男女主角分别是程念影傅翊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嫁:本千金成了京城团宠程念影傅翊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支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去吧,郡王妃身边伺候的人多,倒也不怕缺你。”施嬷嬷再度表态。听得邹妈妈更是斗志盎然。还得快快回来!免得这郡王府的老婆子夺了她的位置!木荷这才松口:“郡王妃的意思,奴婢也不好阻拦,邹妈妈就走这一趟吧。”邹妈妈心道这不是故意拿乔是什么?最后不还是松口。可得替郡王妃盯紧了这人!小心思多得咧!*邹妈妈这一走。程念影就没得针线活儿可学了,好在有了猫。她开始每日去和猫玩儿。宫人看了都大为震惊,私底下悄悄与木荷说。“我瞧她怎像个胸无大志的?”木荷回头责怪了一句:“又议论起主子来了?”她这两日心情倒是尚可。因为主子终于没怎么往幽篁院去了。“木荷姐姐,木荷姐姐。”有小宫女跑进来,皱着鼻子道:“有人说总闻到一股子怪味儿。”“负责洒扫的仆妇怎么说?”“...
《替嫁:本千金成了京城团宠程念影傅翊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去吧,郡王妃身边伺候的人多,倒也不怕缺你。”施嬷嬷再度表态。
听得邹妈妈更是斗志盎然。
还得快快回来!
免得这郡王府的老婆子夺了她的位置!
木荷这才松口:“郡王妃的意思,奴婢也不好阻拦,邹妈妈就走这一趟吧。”
邹妈妈心道这不是故意拿乔是什么?最后不还是松口。可得替郡王妃盯紧了这人!小心思多得咧!
*
邹妈妈这一走。
程念影就没得针线活儿可学了,好在有了猫。她开始每日去和猫玩儿。
宫人看了都大为震惊,私底下悄悄与木荷说。
“我瞧她怎像个胸无大志的?”
木荷回头责怪了一句:“又议论起主子来了?”
她这两日心情倒是尚可。
因为主子终于没怎么往幽篁院去了。
“木荷姐姐,木荷姐姐。”有小宫女跑进来,皱着鼻子道:“有人说总闻到一股子怪味儿。”
“负责洒扫的仆妇怎么说?”
“说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实在不知哪里来的味道,有人便私下里说……”
“说什么?”
“说怕是有什么人私通外院,珠胎暗结,生下来给埋园子里,才有的异味。”
“胡说八道!我去瞧瞧!”木荷皱眉。
不再挂心郡王妃那里,木荷便又恢复了宫廷女官的气度。
直到半个时辰后。
一声尖叫划破了郡王府的上空。
吴巡匆匆来到了傅翊跟前。
“府里人发现那小厮的尸首了!”
“这侯府女的那个相好,手够黑的。传完信就杀。”吴巡皱着脸连连摇头。
他们早就知道那小厮不对劲,一直盯着呢。
也故意放任了小厮传信。
就等着放长线钓大鱼。
谁知道那日和郡王妃见完,人就失踪了……
傅翊神色淡淡:“有些奇怪。就算下手再黑,也没有自断一臂的道理。”
“那好端端的,怎么会死呢?那死状……真是……”吴巡都想吐,“从地月阁的废井里捞出来,人都泡浮囊了。”
傅翊:“死在了地月阁啊。”
“您……您的意思不会是,侯府女杀了他吧?不可能!绝无可能!”
“那日她伐竹。”傅翊不轻不重地提醒。
“是,那一刀是有些奇怪。但,但是她握刀的姿势就不像个习武的!”
“若有心伪装呢?”
吴巡打了个寒颤:“那,……那岂不是太可怕了些。”
傅翊面上并没有多余的神情,他仰面轻叹:“更有意思了。”
吴巡想了又想,还是坚定道:“可为何杀他呢?怕被您发现她与人有首尾?属下觉得这其中许多地方逻辑不通。”
傅翊不慌不忙:“急什么,那就继续往下看。”
……
地月阁死了一个小厮的事,很快也传到了程念影这里来。
有个婆子拍着胸脯:“太可怕了,木荷姑娘都当场被吓昏过去了。”
小宫女委屈:“我们就说那里闹鬼吧。”
施嬷嬷沉下脸:“主子面前胡说八道什么?都下去!”
把人呵斥走以后。
施嬷嬷忙回过头来安抚程念影:“您别怕,晚间老奴就睡在您脚踏边上,您起夜就喊一声……”
程念影看了看她。
施嬷嬷的年纪不小了,眼角的纹路都深了。
程念影想说我不怕。
但前头那婆子才说了,连木荷都吓晕了。
正儿八经的闺阁女儿,都该害怕这样的事是不是?
程念影想来想去:“我去找郡王。”又正好洗脱嫌疑。
哪个杀人凶手自己往上送呢?
施嬷嬷愣了下,道:“也好。”
等程念影找过去,傅翊却并不在。
护卫道:“主子去探望木荷姑娘了。”
施嬷嬷闻声,先想也不想就觑了觑程念影的脸色。
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一概捧场得很。除了有时奇怪些,大多时候倒温柔得像话本子里才有的人物。
“还有件事。”程念影再度开口。
“您说。”邹妈妈可不敢再拿大。
“你同你们侯夫人说一声,那些从侯府跟来的下人都退回去吧。”
邹妈妈听得出了一身汗:“退回去?从无退回的说法。那叫撵回了……奴婢不在这两日,他们做了什么错事?”
程念影:“话比我都多,出了门倒嫌拖累。”
邹妈妈噎住:“这帮贱皮子……此事只管交给老奴来。您且瞧着!老奴要是办不好,您再发那话。”
邹妈妈匆匆退下了。
反倒叫程念影有些疑惑:“只是将他们退回去,免了拖我后腿,有这样吓人?”
邹妈妈吓死了。
从郡王府被撵走的奴仆……那真是发卖了都不可惜。侯爷与侯夫人定然是要大发雷霆的。
邹妈妈并不心疼他们。
但坏就坏在,郡王妃的意思只留她一个。她虽然现在也心甘情愿在郡王妃身边伺候,却怕侯夫人多疑。毕竟她的男人,她的女儿儿子,都还捏在侯府手里呢。
此时侯府下人们坐在一处,显得有些懒散。一开口,口气还隐隐抱怨呢:“郡王妃一回来,便也用不着咱们了。咱们连在郡王跟前露脸的机会也没有……”
话没说完,只见一个魁梧人影进了门,朝着那说话的人当先一记窝心脚。
“邹妈妈?邹妈妈你干什么?”
“哎哟哎哟!”
邹妈妈突然想起来上回说替郡王妃教训彩蝶,那时她也有些轻慢,这次嘛……她问:“彩蝶人呢?”
“在、在里面歇着呢。”
邹妈妈气势不减地冲进去,总之是一个也不能落下!
与这厢的乱糟糟不同。
邹妈妈走之后,施嬷嬷捧了个匣子进来。
“府上设道场惊动了不少人,各府上便都遣下人送了些东西来。药材一类,都拿到郡王那里去了。剩下的,老奴拣了些贵重的出来给您过过目。”
程念影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好事。
“那日大婚已送过许多,今日还送这样多。”
施嬷嬷想到武宁侯府早被排挤到权贵边缘,郡王妃没见过这般阵仗也实属正常。
“他们只怕自己备了礼还没机会送进郡王府的门来呢。”
还有怕礼送不出去的?“那康王府也送了东西来?”她问。
施嬷嬷眉眼间的笑意渐渐退去:“那日敬茶,郡王妃这样聪慧,想必也瞧出了一二。康王府上与主子并不亲近。”
“为何?”程念影想不明白,“郡王已是人间佼佼者,他们应当很喜欢郡王才是。”
“郡王妃有所不知,便是亲爹娘,也有与子女不一条心的呢。”
程念影沉默了。
施嬷嬷怕自己说得过多,忙提起笑脸:“郡王如今大婚,有了郡王妃,今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那便是郡王自己的家了。”
程念影更说不出话。
她的“姐姐”不喜欢丹朔郡王。
她还要竭力为之遮掩……
再回想今日,听她在魏家遇了贼,丹朔郡王便好心问她要不要带几个护卫。她应“好”,他还要反过来夸她乖呢。
便是亲爹也未必有这样好呢。
施嬷嬷浑然不知程念影在拿傅翊和想象中的亲爹做对比。
她还待开口,前院儿来了人:“嬷嬷,主子传话来,请郡王妃去前头用膳。”
*
程念影进门,皇帝和傅翊都落座了。
“直接坐,省却那些繁文缛节。”皇帝招呼她。
程念影也就真的直接走到傅翊身边坐下了,然后低头一瞧桌上……尽是素斋。
这个可跑不掉了。
程念影缓步走近:“我看看你抱的是什么?”
小厮满脸笑容,一脸果然朝我走来的表情。
他打开怀中的匣子,凑近给程念影看:“您瞧。”
程念影乍看去,净是些花花绿绿的珠子,她也瞧不出价值。
这时小厮从中拣出一颗交给她。
程念影将珠子在掌心一滚,又摸到了不自然的突起。
程念影淡淡道:“我瞧完了,都收到卧房去吧。”
宫女愕然:“卧房?”
程念影:“……不行吗?”
宫女哪能说不行。现在阖府上下都觉得郡王待郡王妃有几分独特,可不敢当面拂其脸面。
没一会儿,程念影挥退众人,再一次看见了小厮送来的纸条:
未时三刻,至地月阁。
一样将纸条焚烧,而后跟着邹妈妈悄悄学会儿刺绣,学得人头脑昏昏。
然后唤来施嬷嬷,问了地月阁是什么地方。
“您问那里做什么?早废弃了。”
“听下人无意说起,还以为是风景好的地方。”
施嬷嬷失笑:“哪儿呢。肯定是那些小妮子又偷偷讲鬼故事呢。”
“还闹鬼?”
“哪里闹过,就她们不安分,自己编些故事来讲。”
程念影些许心虚。那今后可能要闹了。
眼见快到时候了,程念影带了邹妈妈出去。
“你就在这里等我。”程念影轻描淡写,“我去替你们姑娘料理件事。”
邹妈妈茫然,又隐隐觉得不安:“什么事啊?”
程念影面嫩,开口却有种令人不敢妄动的味道。
她道:“等着,回来与你说。”
程念影走向了地月阁。
待穿过两道门,她见到了那个小厮。
小厮转过身,却不复先前的笑脸,反而眉眼一抬,拿腔捏调道:“主子问你,昨日怎么回事?过两日魏家姑娘邀你出府去玩,你只管答应,到时候主子要细细与你相叙。”
程念影歪头:“你家主子是谁?”
小厮脸色一变:“你怎的明知故问,你……”
程念影知道是套不出话了,当即也不迟疑,抬手将他喉间一扼,随即往墙上重重一磕。
他后脑先撞墙,紧跟着是舌骨折断。
连一声惊呼都没来得及发出。
他死了。
程念影甩了甩手,一瞧,虎口更红肿了。她暗暗叹了口气。
……
邹妈妈等得分外难耐,正焦躁不安时,终于见到程念影回来了:“这、这样快?”
还好回得快。
程念影领着邹妈妈回去,便在院儿里见到了吴巡。
她一愣:“郡王来了?”
吴巡有气无力地点头:“是。”主子好像喜欢上来这里了。
程念影忙低头嗅了嗅袖子,检查可有血气留下。
吴巡见她动作突兀,不由问:“郡王妃这是作什么?”
“摸小猫了,有味道,担心郡王闻见。”程念影对上他的目光,眼睛都没眨一下。
吴巡反而不自在地别开了脸。
倒怀疑不得了,一怀疑她便用这样的神情看着你,全神贯注。
到底是生得好看呢,叫人抵不住。
“郡王妃回来了?”施嬷嬷从里间走了出来。
她面带忧心之色:“早知还是该让郡王妃多带几个人在身边,侯府来的只怕认不得路,若在府中失了方向,那就叫人揪心了。”
邹妈妈听得尴尬。
这是瞧不上他们侯府下人吧?
那今后还真得争口气才行。
程念影这厢点着头,提着裙摆三两步拾级而上,转眼便跨进了门。行云流水。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到了傅翊跟前。
“你今日好些了么?”程念影主动先开了口。
傅翊掌中托着手炉,一边轻轻摩挲炉耳,一边道:“吃过了你亲手做的竹筒饭,自是好些,因而才来瞧瞧你。”
听他的口吻,他与“姐姐”很是熟稔,熟稔到连丫鬟都知道有他这样一个人。
他又说什么“一会儿丹朔郡王跟来,反害了你”。不能被郡王瞧见吗?
难道是情夫?
但她又实在无法想象侯府下人口中的“姐姐”,能干出这样离经叛道的事来。
程念影缩回手:“我进来就是。”
小丫鬟佝偻着身子,大口喘着气,想是被程念影吓得不轻。其实小丫鬟自己也想不通。
我怕什么呢?明明先前她与我一样也是个丫鬟啊!
“你等等我。”程念影这时轻声说。
门内的男子笑了:“好,我等你。”
程念影转过身,压低声音问身后的婆子:“厨房在哪里?”
没有武器在身边便是这点不好了。
婆子还傻在那里,脸上一片煞白。显然她不知道为何会冒出这么个男人来。但她也知道,此事万万不能在今日声张!那会要了侯府上下的性命!
她艰难地咽着口水:“在,在那边,我,我领路……但咱们……就这么走?”
程念影没说话,稳稳当当地大步走在前。
其余人只得连忙跟了上去,更有人暗暗溜走,赶紧去找楚珍报信儿去了。
男子隔着门缝,将这一幕收入眼中,心下轻嗤,就算告知武宁侯又如何呢?
谁人处置得了今日之事?
怪只怪侯府女自己太过莽撞,今日竟这样不知轻重,捶门要他滚出去……
男子却不知,此时厨房内,婆子忍不住尖叫了一声:“啊!姑娘这是作甚?”
程念影掂了掂手中的菜刀:“此物尚算趁手,回去吧。”
婆子吓坏了,结结巴巴:“你、你要杀了那登徒子?”
程念影垂下眼,那张清纯娇憨的面容从容依旧,她轻声道:“哪里来的登徒子?不过是个小贼。”
婆子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是,是,是小贼,没有登徒子,可,可……不,不行……”
程念影挽了挽袖口,将刀向内藏起。
婆子是真真要吓疯了,扑上去拦她,却又不敢碰她:“这又是作甚啊?这会伤着你自己的!”
程念影:“若不藏起来,他一见便知是要他性命的,还不大喊大叫引来其他人?”
“哎哟我的天,你这是先要了我的命啊!这可怎么好?不成不成!”婆子哀嚎着跟上她。
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喘,只恍恍惚惚地想……她看上去,好像,还有些冷静呢。
“哪里不成呢?可是忧心尸首无法处理,无妨……”她擅。
程念影一边说,一边走在前面穿过了树影,眼见着要回到晚香院外了,一阵脚步声近了。
脚步声多且杂,可见来的不止是一两个人。
婆子心惊胆战地回过头去,只见他们家侯爷走在一侧,俨然是引路的姿态。众人所殷切拥簇着的,是另一个人——
那人斜斜倚坐肩辇之上。
肩辇以金为饰,华贵非常。但都不及那辇上之人光华加身。
婆子根本不敢细看,脑中匆匆划过那句话:肩辇,御物,除陛下外,独一人享之。
“奴婢见过丹朔郡王。”一时间众人皆跪地。
辇上人低头轻咳了一声,才道:“不必多礼,侯府人也算是自家人。”
他说着,身形微微朝前倾去,温声带笑:“娘子,你袖中藏了什么啊?可是我来得不巧?”
一手扶住肩辇的吴巡压不住跃跃之色,如此鬼祟,想必要露馅了吧?
程念影此时缓缓转身,面不改色心不跳,腕子一转,那菜刀便露了出来。
她道:“砍竹子,给娘亲手做一道竹筒饭,聊表心意。”
吴巡:“……?”
武宁侯:??
彩蝶愣了愣:“没有。哎呀,咱们说正事呢!”
程念影:“既没有拿钱雇我,何故对我要求颇多?不是你们央求我解侯府的一时之急?”
彩蝶语塞。
这与她想象中不大相同。
跟前的少女,明明几日前也只不过是个丫鬟,见过的世面还未必有她多!如今侯夫人有吩咐,一切都是为侯府着想,她怎能拿乔起来,这样不分轻重!
彩蝶急道:“你也是侯夫人的女儿,与咱们姑娘是嫡亲的姐妹,怎么还谈起钱来?”
“好,那算是我的姐姐。”程念影不解,“怎么,你与我姐姐也是这样说话吗?”
彩蝶再次卡了壳,背上更渗出些许汗。
当然不是!
若是这样与侯府的嫡姑娘说话,夫人早给她两巴掌了。
但你算吗,你都还没有认回去。
对,还没有正儿八经认回去呢!
彩蝶挺直腰背,咬死了:“奴婢不知道哪里不妥,奴婢都是按侯夫人的吩咐办事。”
程念影只觉得与她说话没劲儿。
于是翻身下床,一把将她推开。
她用的劲儿不大,落在彩蝶身上却不轻。
彩蝶咚一声撞上床边的架子,架子翻倒,她自己也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蹲。
疼得她眼冒金星,哀叫一声,半晌没缓过劲儿。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郡王妃?”
施嬷嬷带着人推开门,疾步来到了程念影的身边。
见她完好无损立在那里,这才松了口气:“吓了老婆子一跳。”
侯府的家生子眼疾手快去将彩蝶扶起,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彩蝶掉了眼泪。她能说什么呢?说郡王妃推了她?
别人听了会怎么想?——主子亲手推你,都算你脸大了!
“我、我……”彩蝶语不成句,满腹委屈。
程念影代她开了口:“打翻了东西。”
施嬷嬷皱眉:“侯府的丫鬟……”有些笨手笨脚啊!
奈何不好当着郡王妃的面说。
“快些收拾了。”施嬷嬷板着脸转身指挥起其他人。
余下的则赶紧上前来伺候程念影洗漱。
程念影虽然不喜欢彩蝶,但她也的确还有话要与侯府的人仔细沟通。
等吃过早膳,她便主动问施嬷嬷:“府里有风景好又安静的地方吗?”
施嬷嬷:“自是有的,奴婢带您过去。”
其实按理说,嫁进来做了新妇,就该立即担起理家之责了。但郡王迟迟不提此事,施嬷嬷也不便多嘴。
这位看着稚嫩,也的确怕担不起事,就先做做富贵闲人,每日里看看风景也好。
*
郡王府中有一处人工开凿出的湖泊,程念影被引着来到岸边,一眼便瞧见了湖心的亭子。
亭子精巧,没有别的路通往,只能划舟前去。
正是风景好又安静的地方。
“我要去那里,嬷嬷你们不用跟着我。”程念影指了指亭子,一点没有要背着人说什么隐秘的心虚。
她看向侯府带来的家生子:“你们跟着我,我有话与你们说。”
侯府的仆妇们对视一眼,万分惊愕。
啊?
能这么光明正大的吗?
施嬷嬷却不觉意外,点头道:“好,奴婢让人来划船。”
侯府下人毛手毛脚的,这是要单独训话吧。
不多时,到了亭中,划船的小厮很快便自觉退远。
年长的邹妈妈按不住先开了口:“今日姑娘可是与彩蝶起了什么冲突?”
“她说话叫人觉得不快,我不喜这样。”程念影将自己的爱恨先给他们划分清楚了。
众人沉默着,悄悄交换目光。
程念影继续道:“你们侯夫人认了我,说我也是她的女儿……”
木荷的表情险些也绷不住扭曲起来。
她说这番话何意?是还想借故夺钥匙吗?
程念影此时低头从袖中取出一物:“想来想去,只好将这个借给你了。这是庙中求来的,高僧开过光,压惊,极有用。”
木荷表情一凝。
是她……想多了?
但是等等……
小宫女脱口而出:“借?”
从来只有主子赏赐的,哪里有往下借的?
岂不太过小家子气!哪有主子派头呢?
程念影是真为木荷着想,却也是真舍不得:“那高僧于前年坐化,此物已成孤品,极珍贵。”
她花了八两银子。
足足八两。
当时掏空了她身上所有的家当,还典卖了一支地字阁师兄送的钗子。
她曾出借过给人字阁的师妹。
师妹说戴了这东西,杀人都不手抖了。可见其效用!
木荷嘴角抖了抖,不知是气的还是委屈的。她颤声道:“如此贵重之物,奴婢怎当得起?”
傅翊插声:“既是个好东西,怎么不记着给我?”
程念影愕然回头:“郡王也怕?”
傅翊让吴巡将自己推得更近,而后伸手勾走了那只护身符。
程念影一下抓住了他的手。
傅翊失笑:“怎么?一定要给木荷?”
程念影心道,这是自然。
给她能算借。
给了你,还能要回来吗?
但程念影一时间没想好怎么合理地拒绝他,于是只与他四目相对,半晌没开口。
看着倒像没长大的小姑娘。
傅翊目光闪动,终于是松了手:“好,给木荷。”
“郡王妃一番苦心,且收着吧。”傅翊转头分给木荷一点目光。
木荷满腹憋闷和委屈,只能双手接过:“谢郡王,谢郡王妃。”
“你说想给她备些药材,却发现钥匙在她手中。”傅翊紧跟着又开口。
这话一下把木荷的心又吊了起来。
程念影点点头:“我手边也没有别的东西……”
傅翊:“你有私库,里面放着陛下赏赐的东西,也有新婚时各方送来的贺礼,你还有月例。”
月例?
程念影就听见了这个。
前头的不算属于她。
但月例,算给她的吧?杀人有工钱。替人做妻子,也该有工钱!
“怎么?没仔细去瞧瞧?”傅翊问。
程念影点头:“改日瞧瞧。”
傅翊:“何必改日?你不是说怕,那这两日我陪你仔细清点一番,有事做,也就不必怕了。”
程念影定定看着他。
傅翊问:“怎么?”
程念影道:“你真是极好。”
傅翊停顿片刻,露出笑容,而隐去些许古怪之色:“你喜欢便好。”
木荷在床上蜷了蜷身子,几近炸开。
没有被分权,她该高兴的,该高兴的……
“大夫既开了方子,便按方子吃几日,好好歇息吧。”傅翊扭头又对木荷交代了一句,而后便让程念影跟他一块儿走。
屋内转瞬就又安静下来。
小宫女实在是忍得难受,迫不及待地开口:“这郡王妃哪有半点的主母气度?说话总不害臊。”
她一边说,一边去拿那个护身符:“谁稀罕这样的玩意儿?”
木荷按住她:“干什么?放到我枕下去。”
“木荷姐姐?”
“主子厌憎不守规矩和心口不一的人……既然拿了,就要好好拿它作护身符用。”木荷艰难挤出声音。
*
等回了幽篁院,傅翊便带程念影清去了私库。
库房昏暗,施嬷嬷拿了盏气死风灯来。
程念影自己掌着灯,从堆放着的一口又一口大箱子前走过。
傅翊停在后面没有动。
他手勾着钥匙,眼神漠然。
木荷的提心吊胆他看在眼中。后宅女子视野受限,为一把把钥匙牵动心肠。实则给谁又有何分别?
“不在郡王妃身边守着,回来干什么?”楚珍皱眉。
“她遣奴婢回来问,那个与姑娘有私的男子究竟是谁,好早日处置了。”
这话一出,惹得楚珍勃然变色:“哪里轮到她来管这事?你也是糊涂了!这时候跑回来问这话,是生怕外头的人不知道这桩丑事吗?”
“可奴婢看她兴许真有法子料理此事……”
“她有什么法子?你只管盯着她不要出差错,不要闹笑话,不要让郡王府怪罪侯府就是!”
邹妈妈被骂了一通,耷下脑袋,心下也觉委屈呢。
她道:“那日回门多好,可见她做得很好,又哪里会惹得郡王怪罪侯府呢?”
楚珍阴着脸问:“她与郡王圆房了?丹朔郡王虽是了不得的人物,但也大抵有这世间男子的通病。一旦睡过了女人,自然食髓知味,至少能有一两月的新鲜。但过了一两月,便说不准了。”
本是说姑娘的事,怎么拐到这里来了?
邹妈妈无奈,只能先答主子的话:“奴婢瞧还未圆房呢。”
“还未?”
“大婚日没见落红,后头也没宿在一处。”
“没宿在一处?”楚珍愣住,“那倒是怪了。”
那还亲自到侯府露面来了。
总不能是因为看得起他们武宁侯府吧?
邹妈妈不便直说程念影杀人一事,一则没亲眼见到,二则怕夫人反责怪她没看住人,怎么能在郡王府上干出这样要命的事来……
她期期艾艾道:“夫人,奴婢瞧郡王妃是有些本事的……”
“哦?懂得魅惑丹朔郡王?那日倒没瞧出来。”
“不是这样的本事……哎,总之,以奴婢愚见,夫人不妨真她作亲女儿看,有些事不必瞒着,有她相帮,侯府将来也能更好,姑娘的事也能好好解决了……”
楚珍回头审视起她:“你是我看重的人,因而才派了你去郡王府。才去几日,倒说起胡话了。什么有她相帮,将来侯府会更好……”
“待玉容好起来,人迟早是要换回来的。你若与她一个外人亲近起来,便不像话了。”楚珍语气微冷。
邹妈妈无话可说。
这一趟大事解决不了,那小事总得解决一桩吧。
她说了郡王要求郡王妃绣荷包一事,“奴婢瞧着是绣不出来了,从府上带个现成的回去吧。”
楚珍面色缓和:“嗯,我会命人准备,下去吧。”
邹妈妈福身退下。
走出主院没几步,迎上了往日共事的婆子。
“哟,怎的这就回来了?熬不住啦?”
看吧,都晓得陪嫁去郡王府是去受罪的。在郡王眼皮子底下怕出错,就得战战兢兢、提心吊胆。并非美差!
邹妈妈吐了口气,扬起笑脸:“取个东西罢了。”
楚珍这厢转身,进到了一处暗室。
她冷冷看着女儿秦玉容:“你现在还不肯说那个男人是谁吗?”
秦玉容像是又只剩一口气了,白着脸摇头:“不、不能说……”
“好,既然你不顾父母,不顾侯府上下。那我只当没你这个女儿。如今郡王府里那个,才是我的女儿。从今往后,她才是秦玉容。”
秦玉容抱着头,痛苦地呜咽起来。
“你那心上人,必然也只会将她认成是你……”
秦玉容哀叫一声,从喉咙里挤出艰难的字句:“他……他将来是要做皇帝的……我、我不能说更多了……”
楚珍愣在原地。
而后扑上去一把捂住女儿的嘴:“你说什么?”
接下来楚珍的脸色变幻数次,最终她露出了笑容:“好孩子,娘也不想你受苦,来,你听娘说……”
*
郡王府。
程念影早晨先起了身,宫人们服侍着她洗漱完,总有些欲言又止。
她想了片刻,“算英勇吧。”
侯府下人呆了呆:“是这样么?”
魏嫣华别开目光,低头躬身拜道:“不敢当。”
“哎哟,魏姑娘的脸是怎么……了?”其他人这才留意到她百般遮挡的伤。
魏嫣华嘴角绷紧,轻轻颤动。
她说不出话。
还是程念影接了声:“定是与贼人搏斗的伤。”
侯府下人顿时噤声,再不好怀疑魏嫣华,嚷着治她罪了。
程念影当即转身走在了前面,其余人又大呼小叫地跟上去:“您手上这血真不是您自己的吗?”
怎的这样聒噪?
程念影半路驻足,回首掐住了其中一个小丫鬟的脸,蹭了两下道:“瞧,这不就擦干净了?”
小丫鬟打了个哆嗦,竟被她震慑住了。
程念影一提裙摆,踩着楼梯往下走。
之后再无人出声。
来到楼下。
孟家姑娘正被她家里的丫鬟给架住,脸上阵阵发白,一见程念影便急声问:“究竟出什么事了?我见他们风一阵地跑来跑去,像是抓什么人。”
程念影:“抓贼。”
“那抓着了吗?”
“没有。”
“魏姐姐……”
“她在后头。”
孟家姑娘觑了觑她的脸色,大着胆问:“那她方才,方才不是故意的,是吗?”
程念影点头:“嗯,说清楚了。”
孟家姑娘狠狠舒了一口气,露出笑容来:“那便好,那便好了。”
说话间,魏嫣华也终于下了楼。
程念影转头盯着她:“我还有几句话要与你说。”
魏嫣华知道躲不过去,便要其他人都退下。
“万一再出什么事……”侯府下人露出犹豫之色,不过到底不像刚才那样大惊小怪了。
“有魏姑娘呢,她是武官的女儿,很有一手本事。”程念影眨着眼。
“好,好吧,若再遇险,您一定要大喊!”侯府下人交代道。
程念影不解:“我大喊有何用?你们还能替我挡刀不成?”
下人语塞。
要他们给她挡刀,那、那的确是不大肯的。
为免这冒牌的姑娘再追问,他们赶紧心虚地退了。
转瞬这里又只剩三人了。
魏嫣华先开了口:“我观那些下人待郡王妃远不够恭敬。”
程念影迷惑:“你怎么还先关心起我来了?”
魏嫣华哑了哑。
是关心吗?
她心中苦笑。明明是在颜面扫地之时,急急出声先点破对方的困境,这样便能显得自己也没那样难堪了。
孟家姑娘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很有共鸣地道:“我身边的下人也待我不够恭敬,总想着替我拿主意。方才我急着想上楼瞧瞧你们,便被她们架得死死的。”
程念影道:“那定是你力气太小了。”
孟家姑娘怔了怔:“是这样吗?”
魏嫣华也有所触动,道:“是,自身弱小,才会受人挟制。唯有抓住权利,才能真正改善处境。”
孟家姑娘苦着脸:“哪有那样容易呢?闺阁女子,连自己的亲事都做不得主。”
程念影缓缓眨动双眼。
她说的就是字面意义的力气太小了。若能一挣既脱,谁也拦不住呢。
“你先练练力气吧。”程念影插声。
孟家姑娘:“好,我且先试一试。”
程念影还欲多说,但想到此非正事,又生生忍住了将话头转回到魏嫣华身上来。
“你与那个人有私?”
魏嫣华目光闪动:“我先前妒意写在脸上,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
程念影蹙着眉头:“我只是想不通。”
魏嫣华讥笑一声:“想不通什么?想不通我为何要自甘堕落,不清不白,没名没分,来同你争夺?”
“想不通你为何会瞧上这样一个男人?”
魏嫣华愣住。
这样一个男人。
而那老者终于停住了脚步,笑道:“观你二人,恩爱非常,实在天生佳偶啊。”
程念影顿时舒了口气。
原来是个道行不深的,那便不怕了。
傅翊笑道:“陛下何故作此打扮?”
老者捋了捋胡须:“放心不下,微服私访前来瞧一瞧你。见你二人这般,朕心下欣慰得紧。这婚,朕没有赐错!”
陛下?
原来不是和尚,是皇帝。
程念影起身学着其他人的模样,大大方方行了礼:“拜见陛下。”
傅翊收手敛袖。
嗯,这倒是又不紧张了?
在她眼中,原来和尚比皇帝还可怕?
“不必多礼,起身吧。朕既身着僧衣,便该按法号来称呼。唤一声‘慧真’法师即可。”
程念影做惯了杀手,从来只管听命而不问出心中疑惑。因而此时她脸上也没什么异色表露,老实照着唤了:“慧真法师。”
皇帝看着她笑得慈和:“府上的事吓着你没有啊?”
程念影还是老实地答:“有些怕,便出去散了散心。”既不谄媚,也无畏惧。
傅翊跟着接了声:“她方才从外头回来。”
皇帝点点头:“嗯,那便下去好好歇着吧。”
施嬷嬷立即上前,先福了福身,才将程念影扶着往外走去。
“武宁侯的这个女儿小时候到宫中赴过一回宴,那时还有些怕人。武宁侯说她小小年纪已写得一手好字,太后心生喜爱,让她上前说话她都迈不动步子。如今却已是从容大方了。武宁侯府在教养儿女一事上还是有些本领的。”皇帝轻声感慨。
这真是武宁侯府能教得出来的吗?傅翊不着痕迹地轻挑了下眉尾。
人老便总是容易忆起往昔,皇帝感慨了两句,直说:“今日见她还算配得上你几分,我也安心了。”
不等傅翊出声说折煞之类的话,皇帝紧跟着好奇地问:“府上何时养起了狸奴?”
“侯府上带回来的。”
“那便是给秦氏女养的了?”
“是。小姑娘养着玩儿。”
“十五及笄,她而今十七,不小了。也不知平日里可会照顾人?”
傅翊低头咳了咳:“您赐了不少人予我,又何须她来照顾呢?”
皇帝笑笑:“那总是不一样的。”
这厢低低说着话。
那厢程念影回到幽篁院中沐浴更衣,出来时听人说:“邹妈妈回来了。”
程念影便立即将人叫到了跟前。
“如何?”
邹妈妈哪里敢说侯夫人大动肝火。这话说出来,像是挑拨人“母女”情谊。
她只道:“府上拷问了一个又一个,也没头绪呢。”
她说完,便悄悄去打量程念影的脸色。却见这位主儿还神色镇静得很。
邹妈妈舔了舔唇,提议道:“此事,咱们干脆别管了,侯府里会想法子的。”
“我这里却是有一些头绪了。”
“什、什么?”邹妈妈瞪大了眼。
这位主儿难道真那么厉害?这么快连这都寻摸清楚了?
邹妈妈深感自己派不上用场,危机感顿生,忙又掏出只精美的荷包来:“老奴还取了这东西来,郡王妃就不必再练那劳什子刺绣了,老奴看着都心疼呢!拿这个充数就是!”
程念影露出笑容,捏在掌中翻来覆去瞧了两眼:“好看。”
不过她想了想,不能今日就给出去。
否则太容易令人想到是让邹妈妈从侯府取回来的了。
程念影赶紧锁好,才又问邹妈妈:“我那姐姐人可活过来了?”
“活着呢活着呢。”
“身子养好些了?可有说何时换回来?”
“没,没,夫人的意思是……再等等。”
程念影也不失望。左右这丹朔郡王对她极好。
“这是做什么?”程念影问。
“这是在设道场。陛下听闻府上出了人命案,特地让金光寺的高僧前来超度亡魂,什么妖邪都不敢再侵害郡王府。”
“府上死人的事,陛下都知道了?”程念影一愣。
“是呀。陛下素来最关照郡王府上的事。”
程念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看来杀人虽易,但还是要小心为上。
听闻郡王妃回来了,施嬷嬷很快就出来相迎了,她扶住程念影的胳膊,问:“晚些时候,主子要不要去道场那里瞧一瞧热闹?”
程念影虽然求了个高僧开光的护身符,但自己是并不敢去见高僧的。
她看话本子里都写,说高僧一见杀过的人,便知那人身上有血光,有孽债。
若被当场点破,可怎么是好?
程念影当即摇了摇头。
她也不想听高僧告诉她,下辈子只能投胎去畜生道。
“我去看狸奴。”她细声道。
施嬷嬷哪有不应的道理?问过她累不累,听她说不累,便陪着一块儿去看猫了。
小猫崽长得很快,独活一胎,自然奶水充沛。
它趴在母猫跟前,眼皮还睁不开。
母猫便替它舔毛。
程念影看着看着,心想,投胎畜生道倒好像也没有不好。做这样的小猫也很好。
“好玩么?”男子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程念影蓦地回头,便见吴巡推着傅翊近了。
“好玩。”程念影答。
“不是问猫,是问那魏家好玩吗?”傅翊兴致盎然。
才刚捅完“姐姐”奸夫的程念影,此时在傅翊面前开口都极有底气:“嗯,魏姑娘很有意思。一同玩了飞花令。”
虽是她们玩给她看的。
“还听了词,唱起来极好听。”
也是她们唱给她听的。
“没别的了?”
程念影沉默了下。
她糊弄别人是很快的,但在丹朔郡王的跟前,总觉得要难许多。
她很快想到了个中原因。
大抵是因,她又不与其他人做夫妻。夫妻是要做很长久的。她要为“姐姐”着想,不能留给她一个烂摊子,这才处处觉难。
“怎么?这就忘了还玩了些什么?”傅翊笑着看她。
“想着要不要同你说的……”
“哦?是想瞒我什么?”傅翊眼底的兴色更浓。
“今日魏家遭了贼。”
“……”
“魏姑娘与那个贼打起来了。”
“…………”
“那个贼被捅伤了。”
施嬷嬷听得惊呼一声:“那郡王妃可有受伤?”
“我自是好好的,不然一早喊痛了。”程念影满面无辜。
“那便好。”施嬷嬷松了口气,又问:“但今日郡王妃又受了一回惊吧?”
“人不可怕,鬼才可怕。因而没有受惊。”
此时傅翊更近,他扣住了程念影的手腕,低头嗅了下,失笑:“因而今日娘子手上又沾了些血气是不是?”
程念影:“有吗?我只是摸了下魏姑娘用来捅人的箭簇。”
傅翊从宫人手中接过帕子,给她擦了擦手,笑意深深:“以后可莫要再去摸了,箭簇锋利,当心伤着。”
“是啊,就连这魏家也不能再去了。”施嬷嬷连连摇头。
程念影方才蹲着看猫。
现在也还蹲着。
她抬脸与傅翊对视起来:“若我还想去玩呢?”
傅翊放轻了声音:“那带几个护卫好不好?”
“好。”
傅翊摸了摸她的发丝:“真乖。”
旁边的宫人不禁暗暗红了脸,纷纷低下头去。
此时听得一阵脚步声近。
程念影转头看去,便见一老者头戴僧帽,身披袈裟缓缓走近。想必就是大家口中的金光寺高僧。
她一下紧张起来。
傅翊明显感知到了她的紧绷,心下微微诧异,同时更有兴致地抓紧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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