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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神

语夜听澜 著

美文同人连载

从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只能成为一个巫师……

主角:   更新:2023-08-08 05: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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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出神》,由网络作家“语夜听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从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只能成为一个巫师……

《出神》精彩片段

    我不是孤儿,但从小就没见过父母,身边的亲人只有师父。

    师父姓徐,叫徐元杰,但从我记事起就没听谁叫过他的名字,他们都尊称他为“徐疯子”。

    开始听到别人这么叫他,我会很生气,但师父却完全不在意,相反的他还觉得很得意。

    “小子,别觉得这诨名难听”,他对我说,“疯子这两字是你师父半辈子挣来的荣誉,这东西可值钱了!不信你可以试试,在外面谁敢得罪你,你就提你师父这名号,不管他五行八作,黑白两道都得给你几分面子!”

    我半信半疑,“真有那么好使?”

    “一试便知”,师父自信的说。

    不久之后我真的试了一次,那时候我正上初中,班里有个副班长,是个小混混。传言他在社会上有几十个把兄弟,又认了一个黑社会头子当干爹,所以在学校里横行无忌,连脾气超大的教导主任都不敢招惹他。

    结果那天,我却把他惹了,理由是他让我去给他买早点,我拒绝了。

    在我们那班上,很多人以为他办事为荣,但更多的人是因为惧怕他的蛮横。我偏是个认理不认人的,跟他交情没到那步,身上也没那么多钱给他买汉堡,凭什么答应他?

    结果这小子火了,冲上来给了我一个嘴巴。我把书包一放,扑上去跟他厮打起来。我那时十五岁,身高才一米六不到,很瘦弱,他自小练武术,又实战经验丰富,很快把我打的起不来了。

    “程小马,你个野种,我操你姐姐!”他拿墩布杆指着我的鼻子,“麻痹的你服不服?”

    “不服!”我恶狠狠的盯着他,“马涛,你他妈才野种,谁怕你你小马爷爷也不怕你!”

    “我操!让你嘴硬!”他一声怒吼。

    我头上重重的挨了一棍子,没觉得疼,但眼前却一片模糊,整个人都被打蒙了。

    一群趋炎附势的凑上来对我拳打脚踢,这些败类就喜欢打便宜手,在他面前好讨喜。我本能的蜷缩成一团,护住了头,小腹等重要部位,咬牙忍着,愣是哼都没哼一声。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旁边传来一声尖叫,是女生的尖叫,“马涛,你要干什么?你们快住手!”

    说话的是我们班花朱虹,她那时几乎是我们班全体男生的梦中情人,所以她一喊话,打我的人都停下了。

    朱虹跑过来从地上扶起我,“小马,你怎么样?要不要紧?”说着她瞪了马涛一眼,“你干什么呀!都是同学,真下的去手!”

    马涛不屑,照着我前胸又是一记闷脚,踹的我差点背过气去。这一脚很重,直接把我踹到了朱虹的怀里,我俩一起倒下了。

    “你!”朱虹气坏了,“你连我都打?”

    “哼,野种”,马涛鄙视的看着我,“靠女孩子来保护,真够爷们儿!告诉你,今儿看朱虹的面子饶了你,明天带一百块钱来,不然的话,我每天揍你一顿!”

    我盯着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上满是冷笑。

    “哎呦我操,还不服呢嘿!……那么牛逼,起来呀!哈哈哈……”几个狗腿子在那起哄。

    “你们太过分了!”朱虹扶起我,“走,咱们去告诉老师。”

    我拦住她,“干嘛告诉老师,老师敢管他?”

    “哈哈哈……怂包,算你他妈识相!”马涛得意的说。

    我看他一眼,“孙子,这笔账我给你记着了,告诉你,我师父是徐疯子,你等着!”

    啪的一声脆响,我结结实实的又挨了一个嘴巴。

    “徐疯子?我操你让他来,来了不打得他满地找牙!让你们爷俩一块找牙……等等,徐疯子?哪个徐疯子?”他突然愣住了。

    我捂着早已经没知觉了的脸,冷冷一笑,“你等着吧。”

    那天我没上学,朱虹扶我去了医务室,然后把我送回了家,弄得班里的男同学一个个都羡慕的恨不得自己也去挨马涛一顿揍了。

    回到家里,师父正在跟一个中年人聊天,那人面孔生,态度十分恭敬,应该是来求师父办事的。从小到大,这种事我见得太多了,师父是我们这一代很有名的阴阳先生,几乎每个月都有人来求他办事。只要一有陌生人来,我们的生活就能改善一段时间,所以我一看有客人,赶紧拉着朱虹钻进了自己的屋子。

    朱虹是第一次来我家,经过前厅的时候,看到了神台上红布盖着的神像,觉得很好奇。扶我在床上躺下之后,她往我旁边一坐,“小马,你们家里怎么还供奉神像呢?”

    “那有什么稀奇的”,我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今天谢谢你了,中午别走了,在我家吃饭吧。”

    “我还得回去上课呢。”

    “哎呀没事,你学习那么好,少听一上午没事的”,我坚持。

    她站起来,“那不行,老师说了,学习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可不能随便旷课。现在你也没事了,好好养着吧,我回去了。”

    女孩是好学生,我没强留。

    客人走了之后,师父来到我屋里,一看我脸上肿的跟猪头似的,他笑了,“谁打的?”

    “我们班的马涛”,我说。

    “你打他了么?”他问。

    “打了,打不过。”

    他点点头,“行,你歇着吧。”

    两天后,我伤没大碍了,可以继续上学了。

    这天一早,我刚走到校门口,马涛带着打我的那群人迎了过来,噗通噗通几声,齐刷刷的给我跪下了,啪啪啪的扇自己的大嘴巴,一边扇还一说念叨,“小马,我们错了,再也不敢了,你跟徐爷爷求求情,放过我们吧!”

    我有点懵,没理他们,绕过他们跑进了教室。

    后来我才知道,马涛那天回去之后就被他黑社会的干爹喊去了,用鞭子足足抽了他十多分钟,腿差点给他打折。其他的那几个打便宜手的也被一些来历不明的人截住,带到了县城郊外的一座废旧工厂里。那些人不打他们,让他们自己互相打,如果打的不能让他们满意,这些人就要帮他们打。他们吓坏了,不敢不听,互相打的鼻青脸肿的了,那些人才算放过了他们。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有人知道这些野小子得罪了徐疯子的徒弟,仅此而已。至于我师父他老人家,什么都没做。

    从那时起,我明白这个称号是什么分量了。

    前面说了,师父是个有名的阴阳先生,但在我十六岁之前却从来没教过我任何有关阴阳术的知识。我家客厅里供奉着三尊神像,一尊是太上老君,一尊是释迦牟尼佛,而另外一尊则始终用红布包着,从没让我看过。除了明暗戊日之外,他偶尔会给道祖和佛祖上香,但这种时候不多,因为他在这方面非常的懒。他总说,供奉神像,不能超过三个月不见香火,那样的话神像就不灵了。

    但是对与那尊红布下面的神像,他却每个月都定时参拜三次。每到这样的时候,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改平时的松散,一定要焚香沐浴,步罡掐诀,按照一套复杂的仪轨如法礼敬。我很好奇这红布下面的神像到底是何方神仙,但是师父一直不告诉我,而且每当他参拜之时,总是把我支出门外,不许我偷看。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我十六岁那年。

    师父说过,练武要十四岁以后,修炼要十六岁开始。这是因为太早的话,筋骨稚嫩,经络不固,三魂不稳,习武修炼会伤身伤气。所以我阴历十六岁生日过了之后,他为我举行了一个隆重的仪式,教我用一套复杂的仪轨在红布神像前磕了九九八十一个头,正式将我收入了门下。

    开始的时候,师父并没有教我什么,只是从拜师当晚开始,每晚睡觉前都在我的后背上比划几下。我问他这是做什么,他说是修符。我问有什么用,他神秘的一笑,说过很快你就知道了。

    的确很快就知道了,七天之后,我的眼睛开始有变化了。

    开始是晚上会看到一些若隐若现的影子,嗖的一声从眼角处飞过去。我问师父那是什么,他不让我问,也不让我放在心上。既然师父说让我不要在意,那我就不当回事了。可问题越来越严重,到后来我大白天的也能看到那些,而且越来越多,奇形怪状,什么样的都有,但都是一闪而过,让你能看到,但看不清。

    再后来,我睡觉的时候眼前会有白光团闪来闪去,睁开眼睛之后却什么都没有。睡的时间越来越少,精神先是亢奋,接着就逐渐萎靡了,大约一个多月后,我病倒了。

    师父给我号了脉,满意的点了点头,“行,当初没看错你,四正阴合天下水,此命从来近神灵。小子,难受么?”

    “难受……”我吃力的说。

    “起来,师父教你个治病的法子”,他扶起我,在我耳边一字一句的念了一个咒语,“三神合命,空吾心明,九合乾坤,法如阴阳……”念完之后看看我,“记住了么?”

    我自小记性就好,“记住了,师父。”

    “行,从今天起,每晚三百六十六遍,不可多,不可少,念上十五天,你这病就好了。”

    我深信不疑,“嗯,谢谢师父!”

    咒语我记住了,但是一边念咒一边计数却很难,开始的时候,三百六十六遍咒语,每天都要念上足足三四个小时。但是几天之后开始,我不需要计数也不会错了,因而每晚坚持咒,越念越熟练,身上的病也慢慢好起来了。

    第十五天晚上,我念完最后一遍咒语,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师父一早出去办事了,直到我念完咒语也没回来。我起身下床,准备去外面看看,迎迎他。结果刚要出门,他提着一个大红布包回来了。

    “念完了?”他看看我。

    “嗯”,我点点头,“照您的吩咐,都念完了,师父,您提的这是什么呀?”

    他把包往地上一放,“你摸一下试试看。”

    我一怔,“摸一下?”

    “对,摸一下!”师父严肃的说。

    我不敢多说什么,蹲下身子轻轻一摸那红布包,眼前突然了一个身穿黑衣,脸色苍白,眼如黑洞,手似干柴的阴森森的老太婆。我吓的一声大叫,噗通一声坐到了地上。


    “看到什么了?”师父问。

    “鬼鬼……鬼……”我牙齿直打颤。

    “在哪呢?”师父又问。

    我定睛一看,老太婆不见了,只有师父站在那里。

    “师父我刚才真的看见了……难道是眼花?”我纳闷。

    师父一笑,“再摸一下。”

    我壮着胆子又摸了一下,顿时,那个老太婆又出现了,她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咧嘴冲我笑,那一口渗血的黑牙看的我后背直发凉。

    “师……师父……她她她……她……”我舌头又打卷了。

    “不过就是个阴灵而已,有什么可怕的”,师父轻描淡写的说,“你身上有护身灵符,一般的鬼怪根本不敢靠近你的。”

    “那……那她怎么敢?”我哆嗦着问。

    “因为这里根本没什么鬼”,师父轻轻拨开我的手,那老太婆顿时消失了,“现在还有么?”

    我咽了口唾沫,“没……没有了。”

    师父看看那红布包,“这里是两副人骨,今天老庞家迁坟,结果挖开一看是坟摞份,一个穴里挖出了两副遗骨。没办法,我只能连夜带回来,把它们分开,明天再下葬了。”

    “两副?”我这时说话不哆嗦了,“您是说,这包里是两个人的骨头?那怎么会葬到一起?他们是两口子么?”

    “要是两口子的话还用分开么?”师父看我一眼,“庞家老奶奶的坟是葬在他们村里公墓里的,那里老年间就是乱葬岗,不知道埋了多少人。这些年老庞家诸事不顺,就跟这坟下有坟有关。现在趁着老庞爷去世,他家选了一块上好的坟地想迁葬,没想到庞老奶奶的坟下却挖出了两副骨头。”

    “那这怎么分?”我问,“您会鉴定?”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师父看我一眼,“不过现在有你了,这事就好办了,去,洗洗手,给咱们祖师娘娘上柱香。”

    “祖师娘娘?”我不解,“咱们供的那尊红布神像,是女人?”

    “我呸,你个臭小子,什么女人,那是祖师娘娘!”师父眼睛一瞪,“少废话,洗手上香去!”

    我不敢继续多说,仔细的洗了洗手,恭恭敬敬的点上蜡烛,给红布神像上了柱香。

    师父走过来,掐手诀恭恭敬敬的行了三个便礼,然后轻声祷告,“祖师娘娘在上,座下北宗第九十五代弟子徐元杰门下弟子程小马初试三神法教,伏请娘娘垂佑……”念完之后,他让我和他一起磕了九个头。

    磕完头之后,我后背突然热了起来,感觉一股浑厚的热气迅速在身上扩散开来,额头上也冒出了微微细汗。我的心一下子稳了,呼吸也平静绵长了。

    师父打开红布包,里面是满满的一包碎骨。

    我咽了口唾沫,心说师父不会是让我帮着捡骨头吧?

    “你把这些碎骨一块块过手,”师父说,“见到老庞奶奶的就放右边,见到其他人的就放左边,记住,一定要分清楚,千万不能出错!”

    我心虚的看看师父,“用手?”

    “难道用嘴?”师父瞪我,“赶紧的,子时之前必须分出来!”

    我看着那包阴森森的骨头,头皮不由得发麻,那可是死人骨头啊,师父竟然让我用手一块块的给分开……那我以后还敢用手吃饭吗?

    看我犹豫,师父脸一沉,“小马,我的话没听到吗?”

    我犹豫良久,一咬牙,颤颤巍巍的拿起了一块带着泥土的碎骨,就在手接触骨头的瞬间,老庞奶奶又出现了。

    我不敢看她,赶紧把骨头往包右边一放,接着硬着头皮拿起第二块,老庞奶奶不见了,出现了一个干瘦无比的光头老头。我闭上眼睛,可是没用,一样看得到,于是赶紧这块碎骨往左边一放,一离开手,老头就消失了。

    就这样,一大包碎骨,我一块块的给分开了,开始很害怕,渐渐地也就习惯了,也不用不看他们了。人死为鬼,鬼有鬼相,虽然难看,但看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将包里最后一块指骨放到右边之后,我身子一歪,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怕到是不怕了,可是这种恶心是根本遏制不住的。我吐了很长时间,直吐的两眼发黑了,这才平静了下来。

    师父没管我,从自己的包里又取出两块红布将两包骨头分别包好,起身看看我,“没事了吧?吐完了收拾一下,我还得去庞家,你早点睡吧。”

    师父走了之后,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抬头看见了神台上的三个法像,突然莫名的害怕了起来。我下意识的扑倒神台前砰砰砰的磕了十几个响头,嘴里不住的念叨,“祖师娘娘,道祖爷,佛祖爷,保佑我,保佑我……”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一夜没合眼,心里说不出来的怕,怕的我不敢呼吸。我不知道自己怕什么,但就是感觉害怕,我特别希望晚上发生的一切都是场梦,但可惜,那不是梦。

    师父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回来,他回来的时候我正在洗手,拼命地洗手。我觉得我的手碰了死人骨头,上面肯定被死人的气息浸染了,天生就有些心灵洁癖的我无法忍受这个,于是我只好不断地洗手。

    徐疯子静静的看了我一会,“再洗,皮就掉了。”

    “我不敢用这双手拿东西了,也不敢吃饭了”,我自言自语的说,“我必须洗干净,必须洗干净!”

    师父一笑,拉住我的手,冲我手上吹了口气,“行了,现在干净了。”

    我愣愣的看着他,“真的?”

    “当然是真的”,师父把手里的塑料兜递给我,“把这些菜热热,咱们吃饭。”

    我没再多说什么,师父说干净了,那就是干净了吧。

    饭菜是师父在庞家带回来的,有红烧丸子,炖肘子,鱼和小炖肉,全部都是荤的。那鱼和丸子我能凑合着吃,可是肘子和小炖肉我看到就想吐。

    师父看我一眼,“怎么着,平时不是挺爱吃这些的么?尤其这肘子,上次……”

    我放下筷子,一捂嘴,跑到厕所,哇的一声,把吃的全吐出来了。

    从那天开始,整整一年,我没吃肉。

    吐够了,我漱了漱口,胃有点阵痛了。

    师父走过来,“还行么?”

    “师父,我不吃了”,我气喘吁吁的说,“我真的不能吃了,我看到那肉就想到昨天晚上……我真的不吃了。”

    师父笑了笑,“傻小子,这就受不了了?好吧,不吃就不吃,师父也不吃了,今天天气不错,咱爷俩去外面溜达溜达,走吧。”

    师父有三大爱好,听戏,女人,散步。他一辈子没结婚,但是身边总有姿色不错的女人主动投怀送抱。对于这些乱桃花,他也不是来者不拒,但处理的比较圆滑,谁也不会得罪。

    “宁惹痴儿,莫惹怨妇”,师父如是说。

    我们来到村外的河边,师父很喜欢这里,每天一早一晚都要来这里溜达,有心事或者和人谈特别重要的事时,也喜欢来这里。今天他带我来这,肯定不是为了让我饭后百步走,估计是要和我谈谈昨天晚上的事。

    “小马,知道你爹妈当初为什么把你交给我么?”师父看着潺潺的河水。

    我一愣,“师父,您不是不许我问我爸妈的事么?”

    “现在不是你问,是我问”,他说,“你想知道么?”

    “想,当然想!”我赶紧说。

    师父停下脚步,看看我,“你爹妈是我的至交好友,二十年前,他们救过我的命。你妈妈本来是不能生孩子的,但你爸爸家里六代单传,不能断了香火。为了生你,他们着实费了一番心血,不过好在最后还是怀上了。但是你出生之后,他们发现你命格特殊,属于罕见的四正暗水,天地五合格。这种命格的孩子,体质特殊,极其敏感,性格柔中带刚,聪明多智。”

    “这不是挺好吗?”我忍不住说。

    “那是好的一面”,师父继续说,“不好的一面是,这种命格的孩子,因为灵性太强,注定少年多舛,难以健康成人。即使能过了十六岁,也会因为聪慧异常,灵光难掩而遭鬼神之嫉……说白了吧,这就是出家的命,要是旧社会,一早就把你送庙里当和尚去了。”

    “所以我爸妈让我跟着您了?”我看着他。

    “程家就你这么一棵独苗,当然不能让你出家了”,师父淡淡的说,“但你的命六亲缘薄,不让你出家,对你父母和你都不好。不过呢,万事都有破解之法,你这个命格也不例外。你父母把你送给我,让我收你为徒,师徒非六亲,你跟着我不会犯克。你命犯天刑,有阴阳术天赋,如果不让你学,天刑的自刑自戕之性就会把你毁灭。所以你十六岁生日之后,我开始教你阴阳法术,将你的天赋利用起来,这样一来,就能变不利为有利,非但你这一生会有惊无险,将来也能谋个吃饭的门路,一生衣食无忧。”

    我愣愣的听完,良久没有说话。

    “有什么心思就说出来,今天,师父不归置你”,他说。

    我犹豫了一下,“师父,那我什么时候能回到父母身边?”

    “从现在起,十五年后”,他说,“不过,也要看你修炼的如何,等你能出师了,我自然会让你回去的。”

    “那我怎么样才算出师?”我追问,“学会您所有的本事么?”

    师父摇头,“不,一招鲜,吃遍天,招招鲜,要讨饭。你是我恩人的独生子,我当然不能让你去讨饭了。师父的本事很多,但你,只需学会一种,把它学精了,你就算出师了。”

    “是哪一种?”我激动的问。

    师父微微一笑,“出神!”


    “出神?”我想了想,“什么是出神?”

    “出神是一种神通,一种用术修炼出来的神通”,师父说,“具备这种神通的人,元神灵动异常,能够感知很多神奇的事物。但是这种术对人的命相和体质要求极高,普通人如果修炼,不过三五天就会阴神离体,死于非命。而你不同,你这种人十万个人里也挑不出一个,修炼这种术非常合适。这就是你的机缘,也是你的使命。”

    “您的意思是,我昨天看到老庞奶奶,就是因为修炼了这种术?”我问,“那您教我的咒语是?”

    “你拜师之后,我在你身上连修了七天的符,那是我们教中的叫七鬼奉神术,一般人中了这种术,七天之后就会七窍流血而死”,师父说,“你比较特殊,所以你只是病了,但却没有伤及性命。我教你的咒语是我教的化灵出神真言,我让你每天念三百六十六遍,为的是让这种咒力配合七鬼奉神术,逐步的打开你的元神灵窍。人的身上有一百零八灵窍,分别七十二阴神窍和三十六阳神窍。道家的说法,人体是个小宇宙,这一百零八个灵窍就是人的三十六天罡和七十二地煞。化灵出神真言配合七鬼奉神术,能依次打开你的七十二阴神窍中的六十九窍,到那时候,你的元神就可以感知过去未来,天人鬼怪,出神术也就大功告成了。”

    “为什么只打开六十九窍?”我不解,“剩下那三窍和三十六阳神窍呢?”

    “三十六阳神窍如果打开,那你就成仙了,七十二阴神窍全打开的话,你就做鬼了”,师父说,“我让你修炼出神术,不是让你送死!”

    “那我现在开了几窍了?”我好奇。

    师父凝神看看我,“开了十几个窍了,现在可以感受到阴灵了,但其他的还不行。六十九窍全开之后,你拿到一个老物件,放到手心里,就能通过它的气息感知到很多过去的事情。若一个人身上有鬼怪,你握住他的手,就能和鬼怪直接对话。另外比如你将来谈恋爱的话,抓住女孩的手,就能知道她心里有没有你……反正功用无穷,足够你用一辈子的了。”

    我兴奋地不得了,“那不成了特异功能了?”

    “在世俗人的眼中,那就是特异功能”,师父强调,“你要记住,从现在起,跟你身边的任何朋友都不许提起这个事。将来会有他们发现的时候,到时候,你这不是神通,更不是巫术,就是特异功能,明白吗?”

    “巫术……”我一怔,“您说这是巫术?”

    “对,我们是三神教弟子,修炼的是三神教巫术”,师父顿了顿,“可你要记住,日后除非是面对同门,不然决不许提三神教的名号。”

    “我今天才知道三神教这个名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又怎么敢出去乱说?”我有点茫然的看着师父,“只是我不明白,巫术怎么了?神通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只说,偏说是什么特异功能?”

    师父笑了,“因为俗人,认科学,不认神通巫术。所有神异的事物,只要冠以科学之名,那就会被大众接受,不然的话,终会被主流社会排斥。前几天我一个朋友从欧洲回来,跟我聊了半天什么星座……那不过就是西方的命理,可是这个东西将来必然大行其道。人们会觉得老祖宗的术数是迷信,而西方的迷信——星座,那是一种科学。凡人看事情,总是执著名相,既然如此,那你就给他们一个愿意接受的名相,这样你长大之后的路才能越走越宽哪!”

    “我明白了师父”,我点点头,“您今天给我讲了这么多,我都有点意外了,平时您可是什么都不愿意多说的。”

    “因为这些话我只能讲一次,所以必须一次讲完”,师父从地上拿起一块土,交到我手里,“记住,世间万物皆有其灵,灵不在外,而在观察者的内心之中。好了,别的不必说了,咱们回去吧。”

    我看看手里的土,没再说什么,也不必再说什么了。就这样,短短几分钟内,师父把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举重若轻的教给了我,虽然很多东西我还不是很懂,但却在懵懂之中,不知不觉的接过了师父的衣钵。

    从那天开始,我白天上学,晚上修炼,身体越来越好,学习也跟着有了很大的长进。经过捡人骨事件后,师父也吸取了教训,半年之后,再有人请他去看坟,他就把我带着。到了坟地之后,他让我闭上眼睛摸一摸坟边土,这下面葬了多少人我大概也就摸清楚了。当然了,那时的我已经完全不怕鬼了,你不怕它了,它也就不敢吓唬你了。

    出神术的修炼很缓慢,但是效果很明显。师父说到做到,在我十八岁之前,其它的术基本没让我碰过,只让我专心修炼这一种,于是我扎扎实实的打开了一个又一个的灵窍,到高考之前,六十九窍已经成功的打开了四十一窍。

    窍,就是桥。六十九窍全打开之后,出神术也就大功告成了。

    高中分班的时候,我和朱虹又分到了一个班,我们班主任是个唯成绩论的人,因为我成绩好了,所以后来跟朱虹坐在了一起。接触的时间长了,不知不觉的我们的同学之情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一次体育课后,我踢球踢了一身大汗,回到教室后,朱虹从包里拿出了一瓶饮料递给我,我接过来之后,下意识的握住了她的手。

    瞬间,我感觉到了一股触电感,这是初恋特有的那种兴奋,忐忑,和幸福的感觉。但是随着这感觉一起来的,是我突然看到了她的另一幅面孔。这副面孔比她本人还要青春,还要漂亮,我能感受到她内心里有一个人,而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程小马。

    “朱虹……”我有些动情,“你喜欢我对吗?”

    朱虹瞥我一眼,抽回自己的手,“别胡说,谁喜欢你了,庸俗!”

    我心里笑开了花,女孩子嘛就是嘴硬,不过再硬也没用,她的心内我已经都看到了。

    放学后,我乐呵呵的骑着车子赶回村里,把这个事情跟师父说了,我的本意是想说,我能用出神术感应到朱虹的内心了。可没想到,话没说完,就被师父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跟你说什么来着?显摆什么?”师父很生气,“你现在还没炼成,这么心浮气躁很容易走火入魔,我平时的话你都忘了吗?”

    “师父我不是那意思……我……”我一肚子委屈,“没想显摆,就是不经意间发现了,这不是想让您也高兴高兴么……”

    “高兴?我高兴什么?”师父冷笑,“那个叫朱虹的丫头不是你的,你就别惦记了,你俩没那份缘分。大学毕业之前你不许谈恋爱,不然你这命随时会保不住!你将来的女友我知道是谁,论各方面都比这个叫朱虹的孩子好,你着什么急?”

    “好我也不要,我就是喜欢她”,我不服气的嘟囔。

    “你再说一遍?”师父火了。

    “不是师父,您能看见,他我又看不见”,我辩解,“再说感情这种事……又不是买菜,看哪个新鲜买哪个……”

    “这我不管,反正你不许跟这个姑娘好”,师父冷冷的说,“不然的话,我就给你转学!”

    “师父您……”我噌的一声站起来。

    啪的一声脆响,师父把我抽了一个趔趄,我傻了,捂着脸呆呆的看着他,“师父,您……您打我?”

    从小到大,师父虽然经常训我,可是连我一个手指头都没动过。今天竟然为了这么点小事,动手把我给打了。

    我那时候正是叛逆期,一赌气转身走了,身后的师父始终没有再说一句话。

    回到学校之后,我又伤心又生气,一下午没心听课,晚饭也没吃。晚自习后,朱虹把我拉到操场,从书包里拿出一个面包,一根火腿肠,一瓶可乐,“你吃点吧。”

    我接过来,低下头慢慢的吃着,不想说话。

    朱虹一直静静的在身边陪着我,直到我吃完,她才拉住我的手,“怎么了?为什么心情这么不好?”

    “没什么,跟你没关系,反正你又不喜欢我”,我赌气的说。

    朱虹一愣,“是因为我白天那句话?”

    我不置可否,拧开可乐,一口气喝了半瓶。

    朱虹叹了口气,看着远处的宿舍楼里的灯火,“小马,你可真够傻的。我是女孩子,你让我怎么跟你说……”

    “直说”,我甩出一句。

    她低下头,犹豫良久,站起来,“我走了。”

    我一把拉住她,“朱虹!”没想到这一下拉劲大了,直接把她拉进怀里来了。

    朱虹一惊,赶紧挣扎。我本来没想抱她,想松手,可她这么一挣扎,我身上一股野性被激发出来,干脆把她抱紧了。

    “小马……你别这样……”她慌了。

    我心想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师父不许我俩在一起,珍惜一会算一会了!想到这里,我一咬牙,毫不犹豫的吻住了她的嘴唇。

    朱虹彻底懵了,甚至忘了抵抗。

    我俩的初吻,就这么发生了。

    我们瞪着眼睛看着彼此,都没经验,紧张的不得了。最后僵持了一会,我主动松开了她,“对不起,我……我……”

    朱虹没说话,拿起书包,转身跑了。

    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苦笑着叹了口气,“师父说你不是我的,可我的心已经给你了,怎么办啊……”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宿舍,洗漱也懒得去了,脱掉鞋子,和衣而卧。在心里的无比矛盾,郁闷之中,不知不觉的意识开始迷糊了。突然,周围的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走廊里却传来了清晰的高跟鞋脚步声。

    “男生宿舍……走廊……高跟鞋……”,我猛然惊坐起来,“你们别睡了,快起来,有鬼,有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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