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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年:太傅大人他风华绝代安崇邺宁绝全文

六月炽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宁绝却是静静看着他,仿佛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存在。两人目光对峙,惹得桌上众人如坐针毡,大伙不敢插嘴,也无法离开,只能低着头降低存在,谁也不去滩这趟浑水。眼看着桌上气氛越来越僵硬,连周围其他人都看了过来,这时,宁文正走了过来,他上前一手搭在张仪肩上,眼睛却是看着宁绝。“表哥,怎么了?”他问。张仪瞪着眼,冷哼一声:“没事。”说是没事,但谁看不出他已经怒火冲天,表情都控制不住了。“既然酒已经敬完了,表哥回去招待两位殿下吧。”宁文正拍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个台阶下。张仪也没有过多停留,他把酒杯往身后小厮托盘里一丢,转身就往正席那边去了。张仪离开后,宁文正再度开口:“父亲让你过去。”这话是看着宁绝说的,所有人都有些意外,尤其是陆亦泽,皱着眉还以为...

主角:安崇邺宁绝   更新:2025-01-22 16: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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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安崇邺宁绝的其他类型小说《慕少年:太傅大人他风华绝代安崇邺宁绝全文》,由网络作家“六月炽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宁绝却是静静看着他,仿佛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存在。两人目光对峙,惹得桌上众人如坐针毡,大伙不敢插嘴,也无法离开,只能低着头降低存在,谁也不去滩这趟浑水。眼看着桌上气氛越来越僵硬,连周围其他人都看了过来,这时,宁文正走了过来,他上前一手搭在张仪肩上,眼睛却是看着宁绝。“表哥,怎么了?”他问。张仪瞪着眼,冷哼一声:“没事。”说是没事,但谁看不出他已经怒火冲天,表情都控制不住了。“既然酒已经敬完了,表哥回去招待两位殿下吧。”宁文正拍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个台阶下。张仪也没有过多停留,他把酒杯往身后小厮托盘里一丢,转身就往正席那边去了。张仪离开后,宁文正再度开口:“父亲让你过去。”这话是看着宁绝说的,所有人都有些意外,尤其是陆亦泽,皱着眉还以为...

《慕少年:太傅大人他风华绝代安崇邺宁绝全文》精彩片段


宁绝却是静静看着他,仿佛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存在。

两人目光对峙,惹得桌上众人如坐针毡,大伙不敢插嘴,也无法离开,只能低着头降低存在,谁也不去滩这趟浑水。

眼看着桌上气氛越来越僵硬,连周围其他人都看了过来,这时,宁文正走了过来,他上前一手搭在张仪肩上,眼睛却是看着宁绝。

“表哥,怎么了?”他问。

张仪瞪着眼,冷哼一声:“没事。”

说是没事,但谁看不出他已经怒火冲天,表情都控制不住了。

“既然酒已经敬完了,表哥回去招待两位殿下吧。”宁文正拍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个台阶下。

张仪也没有过多停留,他把酒杯往身后小厮托盘里一丢,转身就往正席那边去了。

张仪离开后,宁文正再度开口:“父亲让你过去。”

这话是看着宁绝说的,所有人都有些意外,尤其是陆亦泽,皱着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宁绝,他……”

“瑾玉,我又连累你了,抱歉。”

宁绝转头向刚才踏维护自己、却遭张仪言语攻击陆亦泽致歉:“谢谢你屡次替我解围,改日我请你喝……听戏。”

他本想说喝酒,但想到自己的酒量,转而改了主意,换成了听戏。

陆亦泽也明事理,笑着应了个“好”字。

宁绝跟着宁文正走了,从宴席旁穿过去,直接走进大厅里。

厅中一共五张桌子,主桌坐的是两位殿下、太傅、镇国大将军和安国公父子,余下四张桌子,分别坐了四品以内的大臣和一些亲族,宁辽作为安国公府姻亲,自然也在其中。

宁文正和宁绝走到宁辽那桌前,主桌上几位大人物投来目光,尤其是二皇子安崇堰和安国公父子,一个笑着,两个瞪着,简直要把宁绝戳出个洞来了。

“爹,人来了。”桌旁,宁文正小声对宁辽说。

“嗯。”

宁辽笑着,看向宁绝:“小绝,过来,跟诸位大人见个礼。”

这一桌上全是朝中重臣,宁绝没耍性子,双手交叠,半弯下身,老老实实作了一揖:“宁绝见过诸位大人。”

“宁绝?探花郎啊?”

“真是年轻,长得也是一表人才。”

“这是宁大人家哪位亲戚吗?”

“……”

众人赞许中带着疑问,能在别人婚礼上特意喊过来攀谈的,必定不是一般关系。

果然,宁辽哈哈大笑两声,直接说道:“不瞒诸位,宁绝乃我膝下第二子,此前一直在鄞州教养,开年时才回到府中。”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毕竟有点年纪的都知道,宁辽与其夫人一直伉俪情深,府中无一姬妾,而现在,居然莫名多出来个儿子,还那么大了。

这岂不是代表,那所谓一心一意一双人的承诺,在十余年前就已经成了笑话?

有人唏嘘,有人沉默,还有一些看热闹。

而此时,安国公走了上来。

“宁绝是吧?”他手里端着酒杯,笑得很是和善:“早听闻你父亲谈起,今日一见,果然少年英才。”

宁绝面无表情行了一礼:“见过安国公。”

“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

安国公手指一招,小厮端来酒杯,他道:“既是妹夫的孩子,那日后就跟文正一样叫我舅舅吧,这一杯酒,算是舅舅的认亲礼。”

谁家认亲礼送酒的啊?

宁绝扫了一眼,端起酒杯,颔首道:“多谢安国公赐酒,此番恩德,宁绝铭感五内,然则,宁绝归府多日,还不曾敬谢父亲不弃之恩,今日,就借着国公府大喜,和这一杯充满恩惠的美酒,望请诸位大人作个见证,宁绝在此,谢父亲不远万里,接回我母,请。”


午门外,大臣们上了马车离开,宁绝走在后面,陆亦泽突然凑了上来:“宁公子暂居何处,在下送你。”

宁绝看了眼不远处的马车:“谢陆公子好意,不必了。”

陆亦泽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四皇子府准备的马车并不奢华,和普通百姓用的差不多。

“好吧,宁公子一路小心。”

很平常的一句话,但宁绝觉得他意有所指,他抬脚欲走,陆亦泽又说了一句:“宁公子,明日酉时,陆某在燕江楼宴请诸位同年,若有空的话,能否赏脸来喝一杯?”

宁绝脚步一顿,倒没有拒绝:“宁某荣幸,却之不恭。”

陆亦泽一笑:“好,陆某扫榻以待,静候君至。”

“告辞。”

宁绝拱手拜别,陆亦泽还礼:“不送。”

两人分别,马车边,车夫放下马凳,宁绝上车,弯腰掀开车帘,蓦然见一身黑衣的安崇邺坐在里面。

“殿下?”

宁绝轻呼,有些惊讶,他以为,早上那些话,已经足够让安崇邺寒心,不会再看他一眼了。

而此刻,安崇邺抬头看他,脸色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进来!”他说。

宁绝走进去,坐在他身侧。

安崇邺在小几上倒了杯茶水递给他,并问道:“今日如何?”

宁绝接过茶,将刚才在殿上发生的事一字不差的说了一遍。

安崇邺认真听着,等他说完,他道:“仁王并非真的仁善,你这样说,只怕日后会招惹不少麻烦。”

“我知道。”

宁绝点头,太和殿上,说出那些话之前,他就料想过后果,但是,他还是说了。

仁王留在京都多年,已经招惹了多方势力窥探,圣上碍于先皇旨意,无法对其过多管束,可是,如果再这样任其发展下去,那后果,必定会是一场大乱。

其实圣上一直有让仁王就藩的想法,但就是没有由头,此番余泗一案,民间谣言四起,正好就给了个由头。

只是,这个由头不能是圣上指出,否则便成了他容不下胞弟,而其他大臣,碍于仁王的势力,一个个闭口不言,宁可中立,也不得罪双方。

今天殿试,参加的贡士来自五湖四海,暂无权势拉拢,就成了最适合提起这个由头的人。

所以圣上最后提出谣言一事,表面在于仁王清誉和百姓言论,而实际上,是在暗示仁王在京的弊端。

只可惜,陆亦泽和苏屿谁都没想到这点,又或者说,他们想到了,但谁都不愿意说出来。

而宁绝呢,他本也可以不说的。

“为臣之躯,当以忠君!”宁绝淡淡开口。

这句话若是别人说的,安崇邺肯定嗤之以鼻,但出自宁绝之口,他就深信不疑。

“可是,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说出来,你怕招惹祸端吗?”

“怕啊!”

宁绝一笑:“但是,如果害怕就不去做的话,那这件事便永远这样了,总要有个开头的人,只要开始了,后面才会有源源不断的勇气和毅力。”

恐惧是人之本性,但勇气也是血液里不可或缺的生命力,只要有人举起旗杆,身后肯定不缺冲锋之士。

看着他熠熠生辉的表情,安崇邺心如鼓擂,文人风骨,半点不比战士的刀钝。

只可惜,这样的阿绝,不属于他。

马车行至四街交界处,宁绝叫停车夫,而后对安崇邺道:“殿下,我不回四皇子府了。”

一个月的收留,他欠他许多,种种情分,日后还报,只是现在,他们该分别了。

安崇邺看着他许久,没有出口挽留,只是从身后取出一个盒子:“我在长乐大街乌马巷给你置办了两间小屋,这是地契,还有些银两,你带去,买两个奴仆,照顾日常起居。”

宁绝并没有接:“殿下,这些东西太贵重……”

“要么拿着它,要么跟我回四皇子府!”安崇邺蹙眉说:“我也不是白送你的,记账,等你有了俸禄,一一还我。”

就算是状元郎,封个六品官,一年的俸禄也不过四十几两。

而这盒子里几百两银票,还他?怎么还?

“殿下……”宁绝开口,还是想拒绝。

安崇邺眼神一凛:“你敢拒绝试试。”

墨瞳沉渊,峰眉似剑,凌冽之色一闪而过。

头一次在他面前表露本色,只一瞬间,安崇邺就收敛住了:“你身无分文,不要我的帮助,难不成还想去住黑店?或者,去找那个闹翻的亲戚?”

找宁辽?绝无可能!

就算是露宿街头,宁绝也绝不可能跟宁辽低头,宁府和安崇邺,他宁可选后者。

见他沉默,安崇邺把盒子塞他怀里,叹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就算只是朋友,我也不至于让你连个住处都没有,若是易地而处,你能眼睁睁看我无家可归吗?”

听他说自己不喜欢他,宁绝心里不知其味,低眉看着怀里的檀木盒子:“对不起,知非。”

这一声知非,包含了太多歉意和愧疚。

安崇邺扯了扯嘴角:“道什么歉,你并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

不过是不喜欢他而已,又不是跟他在一起后又抛弃了他,这并不算辜负。

手指在檀木盒上收紧,宁绝有点不好受,他转身出了马车,不知道是不是动作太急,总觉得身体里有根筋被扯得生疼。

宁绝抱着盒子站在马车旁,安崇邺坐在车内,微风撩起小窗帘子,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走吧!”

安崇邺开口,不知道是对宁绝说的,还是对马夫说的。

车轮咕噜噜驶向长宁大街,站在人群里,看着马车逐渐消失,宁绝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受,闷闷的,空落落的。

打开手里的盒子,除了一纸地契、一把钥匙、几张银票和一些散碎的银两,最显眼的,莫过于那枚花瓣形的血色青鱼石玉牌。

宁绝拿起,细腻光滑的触感很舒服,早上走时,他特意将其留在揽月留芳,不曾想,他又送到了自己手里。

安知非,何必?

乌马巷处长乐大街最繁华地段,很容易就找到了,按照地契上写的位置,他看到一处上了锁的宅子,拿着钥匙上前,果然打开了。

推开大门,入眼是一户三间的宅子,地方不小,正前方是三间住房,右边是伙房,左边有条长长的廊亭,小院里种了些许花草,进门不远处的四角凉亭里,茶盏摆放整齐,滴尘未落,俨然是刚打扫过的。

往里走去,房门打开,屋里古色古香,右边的书案上狼毫挂了一排,笔墨纸砚摆放整齐,丈高的书架边,一张软榻铺满了白毛狐毯,长枕一靠,看起来很是舒适。

左边是镂空雕花的梨木床,烟雨色的纱帘挂在两边,云纹屏风后,各种洗漱用品一应俱全,半丈高的衣柜里,整整齐齐叠满了四季衣衫……

从里到外走了一圈,宁绝只觉心中堵塞,他对安崇邺那般无情,可他,却还是这样细致入微,连伙房里需要的柴米油盐都给他准备好了。

完全不需要他操半点心。

这样好的殿下,怎么就喜欢上他了呢?

宁绝躺在床上,手里握着那枚青鱼石玉牌,不知不觉间,他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渐黑,肚子咕噜噜一阵乱叫,宁绝起身,打水洗了把脸。

伙房虽有米面粮油,但他并不会做饭,换了身衣服,走出宅子锁上门。

百味小楼里,宁绝点了两菜一汤,一整天没吃东西,肉片放进嘴里,舌尖全是满足的味道。

青衣拂动,他吃的很快,但一动一静间,举止十分优雅,周围不乏有人投来目光,有人好奇,不知是哪家小少爷跑出门来,连侍从都忘了带。

不多时,水足饭饱,宁绝放下碗筷,取出帕子擦了擦嘴。

唤来小二结了账,起身正要走时,突然,身后响起一声惊呼:“宁贡士?”

宁绝闻声看去,只见四个眼生的中年男人站在一处,而他们面前,是穿着褐色便服的宁辽。

眉头下意识皱了皱,碍于人多,他还是揖手行了一礼:“学生宁绝,见过诸位。”

宁辽看着面前的儿子没说话,倒是他左边的短须男人笑吟吟说:“远远看背影芝兰玉树,走近一瞧,果然是宁贡士。”

宁绝颔首无言,此时,宁辽开口了:“这位是太仆寺卿郑大人。”

他指了指最先开口的中年男人,随后又一一介绍了身边其他三个:“这是太常寺卿葛大人,司农寺少卿赵大人,礼部侍郎祝大人。”

全是六部九卿里的人,宁绝规规矩矩行了一礼:“宁绝眼拙,见过诸位大人。”

郑大人笑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宁贡士少年英才,白日在太和殿那一纸策论,可是叫我等叹为观止啊。”

“大人谬赞了!”他拒绝捧杀。

赵大人上下一扫,说道:“宁贡士看着年轻,可过了弱冠?”

宁绝双唇一张,正要开口时,被宁辽领了先:“他刚满十七。”

一句话如平地惊雷,让所有人都看向了宁辽。

“宁大人,认识宁贡士?”

“哎,仔细一想,两位都姓宁,难不成是本家?”

“不看不知,两位面容还有几分相似!”

“宁兄,怎么回事啊?”

……

几双眼睛来回扫量,宁绝蹙眉看着宁辽,也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

面对质疑,宁辽不紧不慢,说:“不瞒诸位,宁绝乃宁某次子。”

“什么?”

众人惊呼,郑大人更是不敢置信:“可我记得,宁兄家中只有一子啊,而且,宁贡士的试卷上明确写着,他是鄞州举人。”

宁辽一叹:“因一些个人原因,犬子自小在鄞州长大,我们父子相见甚少,两个月前,我让人将他接回府里,那段时间他一直在闭门苦读,所以极少有人知晓他的存在。”

“原来如此!”郑大人了然。

赵大人也道:“难怪看着两位容貌相似,原来是亲父子。”

“宁贡士一表人才,颇有宁大人年少之风!”祝大人一脸恭维。

几人各有各的心思,唯独一旁的太常寺卿葛大人鹰眼如炬,看着说说笑笑的众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壶酒莫约四两,以宁绝的酒量,能让他醉死在这琼林苑里。

他这明晃晃的为难,没有一个人敢开口置喙。

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陆亦泽,宁绝轻叹了口气,拂袖一扬,掷了手中白玉杯,转身走到侍卫面前,提起那几乎没倒出多少的酒壶。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他带着醉意,声音清浅。

话音落下,宁绝面对众人,直接对着壶嘴就打算豪饮。

“琼林宴新科,意在畅兴归,古来百余年,可没有强迫别人醉酒的先例。”

一道不大不小的声音传来,低沉而清晰,带着些许不悦,宁绝饮酒的姿势停滞,所有人抬头,顺着声源望去。

只见那回廊处,一蓝一黑两个少年带着侍从并列走来,他们衣着锦缎华服,金冠玉带双环佩,黑底绣金云头靴,身姿绰约谪仙貌,一步一行风华傲。

几乎是瞬间,在看清他们样貌的同时,季临、司徒拓、齐染等人倏然起身,连带着身后其他官员,同时双手交叠,弯腰行礼。

“臣等参见二皇子殿下,四皇子殿下。”

高呼声如雷贯耳,余下七十名进士满面惊惧,有认出来的快速起身,初次得见皇子本人的,也急匆匆跟着旁人站起。

乌泱泱一群人揖手行礼:“吾等参见二皇子殿下,四皇子殿下。”

除仁王安临硕外,在场所有人,只有跪着的陆亦泽和醉醺醺的宁绝没行礼。

安崇邺冷着一张脸,完全无视众人低垂的头颅,既没说免礼,也没让他们入座。

安崇堰一贯乐呵呵的性子,这会儿也安静下来,就跟在自家四弟身边一言不发。

宁绝脸颊酡红,双眼迷离,看着重影的他们走到跟前,他拎着酒壶抬起手,勉强合在一起,正打算行礼时,被安崇堰快步上前扶住,酒壶也被取了下来。

“探花郎醉了,这礼就免了吧。”

他拎着酒壶,含笑开口唤来身后侍从:“来人,扶一下探花郎。”

“是。”

两个侍从上前,一左一右抓着宁绝的手,将他扶到了一旁。

安崇邺的脸黑沉黑沉的,他拿过安崇堰手里的酒壶,一步一步如踏刀山,重重踩到上位那几人心尖上。

看着面前双目阴寒的侄子,那双如鹰一般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安临硕太阳穴猛烈跳动,强压着心里的忐忑,他扯着嘴角笑道:“崇邺今日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

“本是想去王府找王叔喝酒的,可听下人说,王叔参加琼林宴去了,所以,本殿和二皇兄就来此寻王叔了。”

他语气冰冷,面色僵硬,隐约间还带着几分不悦:“只是,侄儿不解,这琼林宴是父皇为新科进士祝贺,所亲赐的宴会,除待宴大臣外,只有今朝入榜学子,王叔非二者之一,又因何在此?”

非诏擅入,属大不敬。

若是以前,安临硕不会当一回事,可现在他正处于多事之秋,随便一点小事都能引起烈火灼身。

无奈下,他只能站起身,拍了拍袖子上的褶皱,笑道:“本王也只是偶然路过,进门讨了杯酒喝,并非专门前来。”

他笑得勉强,安崇邺脸色更沉,侧头瞥了眼还跪趴在地上陆亦泽:“若本殿没猜错的话,那位是状元郎吧?”

眉峰一凛,他怒喝一声:“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在今日,让父皇钦点的新科状元屈膝下跪?”


身上热气袭来,宁绝撑着沉重的脑袋说:“知非,殿试过后,我就不能住在皇子府了。”

殿试后,新科进士会授封官职,他有了官身,便不能再住在皇子府,否则同僚一纸奏疏,参他个“上下同谋”,便能将他打入天牢,再无翻身之地。

安崇邺也知道这一点,并没有勉强,他说:“没关系,揽月留芳只有你一个主人,不管多久,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回来住。”

宁绝大约是有点迷糊了,听了这话,他笑意展露,忍不住伸手,手指抚上安崇邺的脸颊:“知非,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这是他第二次问这句话,上次安崇邺说,本殿爱才,而这次,他沉吟许久,感受着手心的温度,却说……

“因为,我喜欢你。”

他这句话说得极其小声,宁绝没听清,歪着头“嗯?”了一声。

少年青涩懵懂的模样勾得人心痒难耐,安崇邺实在忍不住,抬手抓住了覆在脸上的手,微微侧过,柔软的双唇落到手心,呼吸轻叩,惊起一阵酥麻。

吻一触即离,安崇邺握着那只白皙素手,低声问:“明白了吗?”

宁绝哑然,他觉得自己醉昏头了,双眼大睁,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人,连手都忘了抽回来。

怕吓到他,安崇邺没有得寸进尺,他松开宁绝的手,微微笑道:“别害怕,我没有强人所难的爱好,你若无意,只当我是喝醉糊涂了,不小心冒犯了你就好。”

手心温度未消,宁绝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抬手,望着掌纹清晰的地方,手指慢慢收紧,逐渐握成了拳头。

“殿下,我喝醉了。”他喃喃开口,言语间不见醉意,却有几分疏离。

安崇邺知道,这是他的答案。

“阿绝,别疏远我。”

他略带恳求,早猜到会是这种结果,所以一直忍着,若非刚才他伸手摸自己,他也不至于破了道行。

宁绝也不想这样,他好不容易有了个可以交心的朋友。

可他……带着那份心思,还是个皇子。

“殿下,你我……绝无可能。”

他果断抛下狠话,没有结果的事,他不会给对方留半点希望。

心中一疼,安崇邺攥紧五指,脸上却还是很平和:“我知道,我并不强求,但是阿绝,我们还是朋友,所以……不要跟我划清界限。”

只做朋友也行,只要别老死不相往来就好。

宁绝揉着发疼的太阳穴,他真想说点什么,但看到安崇邺那一副受伤的表情,一连串的话堵在喉咙口,怎么也吐不出来。

安崇邺一瞬不瞬看着宁绝,后者眼神躲闪,回想这一个月的相处,宁绝怎么想不通,自己怎么就入了他的眼?

“殿下,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有疑问他就说了。

安崇邺点点头:“你说。”

“你是什么时候……对我有这样的感情的?”

宁绝说都有些说不出口,安崇邺却回答得十自然:“我不知道,也许是给你挂青鱼石的时候,也许在凉亭教你下棋的时候,也许是与你喝酒、看你喝醉的时候,也许是你舍命救我的时候,也许……是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他点点细数,每说一句,便让宁绝震撼一分。

第一次初见,那时他倚靠在他身前,他听到他心跳如雷,却只以为是周身嘈杂,自己听错了。

却不想,那竟是少年欢喜,心动了。

可是,他能信吗?

所谓一见倾心,不过是见色起意,当年他母亲与宁辽,不就是如此?

谁能保证安崇邺是真心实意?

此时的心动,又能维持多久?

若他如宁辽一般,他日遇到其他想要共度一生的良人,那今日之言,谁又成了笑话?

宁绝不敢想,于感情之上,他怯懦胆小,不敢用一生去赌,母亲的前例,是他最好的映照。

“殿下,我累了。”酒醒了大半,但他觉得头脑更沉重了。

安崇邺知道这是逐客令,他点了点头:“好,我让人煮碗醒酒汤,你喝了再休息。”

他说完,起身离开了。

硕大的房间,宁绝一个人坐在桌前。

他此时脑子一团乱,心里有个声音说,安崇邺不是宁辽,他不会做出那些事,而理智又告诉他,天下男人一个德行,就算他此时能做到一心一意,那日后呢?

他可是皇子,是将来有可能继承大统的一员,就算缘分让他们遇见,世俗也会将他们划得远远的。

在这方面,宁绝没有勇气对抗全世界,所以他选择麻痹自己,逼迫自己忘记今日之事,倒头睡个三天三夜,醒来,诸事皆清。

安崇邺回到天枢院就后悔了,他不该如此冲动,好好的日子被这么一折腾,谁都没了心情。

“殿下。”

侍从进门,将一摞发黄的纸张递上。

安崇邺逐一翻看,纸上写着余泗这些年私铸兵器的数量和种类,账簿不全,大部分都已经被销毁,余下这些零零散散,但也足够定他的罪了。

将证据收好,安崇邺问:“仁王这段时间可有动作?”

“没有。”

侍卫说:“从余泗被抓那日起,仁王除了上朝,就再也没去过任何地方,每日待在王府深居简出,连平日常去的玉春楼都没再光顾了。”

“事出反常必有因。”

若他依旧跟之前一样潇洒恣意,还不足以让人怀疑,可偏偏他躲起来了。

“上次那个黑衣人查到了吗?”

侍卫摇头:“属下无能。”

安崇邺没说什么,那个黑衣人身手不凡,在他手里都能全身而退,更何况是一群侍卫,没丢命已经很好了。

摆摆手让人退下,安崇邺撑着头坐在案几边,余泗已无翻身之地,现在最重要的,是查出背后助他之人。

他造了那么多兵器,连通各方都城运往藩王诸地,这期间若没有人帮着打通关系,他如何能畅通无阻,多年不惹人察觉?

三日后,卯时,揽月留芳里。

宁绝已经在椅子上坐了半个时辰,松露递来一杯清茶,提醒道:“公子,已经卯时了。”

宁绝看了看外面大亮的天色,眼神扫过院子里的桂树:“殿下,上朝去了吗?”

“奴婢不知。”

宁绝静默,他这几日躲在房间里不出门,安崇邺来找过他两次,也被拒之门外,三日前那一吻,如梦魇一般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扰得他的心都乱了。

起身走出房门,宁绝心想,但愿不要遇到他。

然而,刚跨出揽月留芳,一抹玄黑便落入眼睑。

“阿绝。”

安崇邺低声轻唤,宁绝抿着唇快步想离开,不过走了两步便被拉住手腕。

身后的松露立刻退下,瞬间周围又只剩了他们二人。

手上力道禁锢,宁绝挣了挣没挣开。

“你放手。”他低喝。

安崇邺没动,瞥了眼宁绝空荡荡的腰间,他上前两步,将人拉到身边。

“阿绝,别讨厌我。”他说的很轻很柔,好像怕惊了谁。

“我并没有讨厌殿下!”宁绝说:“我只是接受不了这种感情,希望与殿下保持距离,不要将错就错。”

既然做错了,就要及时止损,这样才不会伤及根本。

宁绝是理智的,安崇邺喜欢他的理智,但用在自己身上时,他也讨厌这种理智。

手上的力道松了,安崇邺长吸一口气,道:“我明白你的顾虑,我也不强求,但是,我希望我们还能做朋友,或者同僚也行。”

一个对你抱着爱意的好友,你给不了任何回应,还能心安理得的跟他把酒言欢、亲密无间吗?

宁绝自认为做不到,这对安崇邺也不公平。

披上冷漠的外表,宁绝不冷不热的说了句:“殿下,早朝要迟了。”

不留半分情面。

安崇邺眼中闪过一抹刺痛,后退两步,他哑声道:“是,早朝要迟了,今日殿试,本殿祝宁公子蟾宫折桂,光耀门楣。”

言罢,他转头就走。

看着他的背影,宁绝心里好似堵了口气,满是吐不出咽不下的沉闷感。

四皇子府门口,两辆马车并列,安崇邺上了其中一辆,低声一句“走”,马夫不敢耽搁,立刻驾马前行。

宁绝刚跨出门槛,只见车尾扬沙,人已经远去。

另外一辆马车等在那里,车夫候在一旁,见宁绝站在门前迟迟不动身,他上前提醒:“公子,该动身了。”

宁绝收回目光往马车走去,狠话是自己说出来了,他不能后悔。

午门前,三甲贡士服饰各异,皆候于左,右边是六品以上官员,统一官服,只分了分了绿、绯、紫三色,两方分庭而立,你曾是我,而我将会成为你。

马车停在一里处,宁绝下车往贡士那边走去,殿试要在早朝过后,他们还需要在此等上一两个时辰。

“叮……”

一道嘹亮而亢长的钟声响起,侍卫推开两扇朱红大门,几十名官员,以职位高低排列前行。

贡士们伸长脖子看着那群人淹没进高墙深宫里,有人踌躇满志,也有人忐忑不安,苦读数十载,终见结果,是非好歹,就看今日了。


明日就是春闱,在宁府待了近一个月,宁绝就出过两次门,宁辽也是真说到做到,在会试结果没出来之前,宁府所有人都只当他是个借住在府里的客人,平日吃喝不愁,却也仅限于此。

宁府的下人恭恭敬敬喊他公子,但除了阿七,没有一人在他院子里待超过半个时辰,就连李管事来的几次,也是匆匆来,匆匆走。

更遑论宁府主子,宁夫人和宁小姐长什么样他都不知道,宁文正自上次与他拌了两句嘴后,没再搭理他,而宁辽,除了第一日与他草草见过一面外,此后月余都只当没他这个人。

“公子,这斗篷能带着去贡院吗?”

阿七在收拾东西,他手里拿着宁绝的白色绒毛斗篷问。

宁绝将一副笔墨放到木箱里,以防舞弊,会试能带的东西不多,除了笔墨和御寒的衣物外,纸张、吃食都由贡院提供,当然,毕竟一场就要考三天,学子们也能自备一些食物,只是,如果不怕被捣成泥的话,也是能带进去的。

“带着吧,天气还冷,得了风寒就不值了。”

宁绝说着,阿七立马将斗篷叠好,又挑了两件厚重的衣服一同包好放进箱子里。

“公子要带吃食吗?”阿七问。

听说贡院的食物并不好吃,许多世家大族的学子都会自带一些果脯糕点加餐。

“不必了。”

宁绝摇头,三日而已,再难吃的东西,只要干净没毒,他都能咽下去。

听他这样讲,阿七也没再说什么,他收拾好衣物,又将一旁的书案整理干净。

“扣扣扣。”

敲门声响起,主仆二人向外看去,见李管事领着两个小厮进了门。

“小公子,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李管事看了眼放在桌上的小木箱。

“嗯。”

宁绝点了点头,李管事招手,身后两个小厮端着托盘上前:“明日会试,贡院简陋,老爷吩咐我等为公子送来棉靴、护膝、手暖各一套,以此祝愿小公子旗开得胜,金榜题名。”

托盘里,摆放着一双黑底云纹填绒长靴,一套褐色护膝和一个灰白的兽毛手暖,看样式,价格不低。

宁绝一扫而过,脸色很平静:“放着吧。”

李管事招招手,小厮将东西放到桌面上。

他们放下东西并没有立马离开,宁绝看了眼矗立不动的李管事:“还有其他事吗?”

李管事被问得一愣:“明日就是会试,小公子,没有什么话要老奴带给老爷吗?”

他以为,宁绝会有很多话要说,比如,他此行的目的?

“没有。”

出乎他的意料,宁绝没有半点犹豫,直接说道:“宁大人第一日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并非纠缠之人,如果我会试落榜,不需宁大人开口,我会自行离去,绝不会死乞白赖的留在贵府。”

“小公子言重了。”

李管事皱着眉说:“老爷并非绝情之人,若您能好好与他说说,留在京都,也不是什么难事。”

“呵。”

这话说的太多次了,宁绝嗤笑:“这是他的意思,还是你自己想说的?”

李管事怔住,以宁辽十七年不见一面的绝情,他怎么可能说得出这种话?

“既不是主家的意思,这些话李管事还是少说为妙。”

知道他没有太多恶意,宁绝也不想咄咄逼人,他放缓了语气:“去回禀宁大人吧,说东西我收了,多谢他的好意,我自不会辜负他的一片“真心”。”

李管事带着一脸沉思离开了院子。

第二日,天还没大亮,阿七就把宁绝喊了起来:“公子,公子,快醒醒,卯时二刻,该出门了。”

宁绝揉着惺忪的双眼,迷迷糊糊被拉起来,换上早早备好的衣衫,又被阿七拖着到了洗漱架前。

温水打在脸上,终于清醒了几分。

“趁着时间足,公子快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他刚洗漱好,阿七又将他拖到桌边,面前两个热腾腾的包子和一碗鲜肉粥飘着香气。

宁绝喝完一碗粥,又吃了半个包子。

阿七见他放下碗筷,忍不住又劝了两句:“公子,再吃点吧,还来得及。”

“太早,吃不下。”

宁绝起身净手,又漱了漱口,看了眼阿七抱在怀里的箱子,问:“可检查过了?”

“检查了,昨日准备的东西都在。”

宁绝点头:“走吧。”

打开房门,屋外寂寥一片,阿七在前面带路,他们没有走正门,依旧是后院那条小道,昏暗的晨光下,他们无声无息,无人看见。

后门处,阿七抱着箱子站在后面,宁绝取下门栓,推开木制小门时,却见外面停着一辆马车。

李管事站在马车旁,见到宁绝,他噙着笑上前抱拳行礼:“小公子。”

“李管事,这么早就起了?”

李管事微微颔首:“贡院路远,老奴给小公子备了车马。”

贡院在长安大街那边,从梅花巷过去,快步也要半个时辰。

会试搜检在卯时末,若是步行,他怕是要快一些才能赶上,不过,若是换做马车,他就不需太着急了。

“多谢李管事。”

思及此,宁绝也不矫情,抱拳致谢后,对身后的阿七吩咐:“阿七,上车。”

“是,公子。”阿七先一步抱着箱子上了马车。

驾马的车夫是个老手,宁绝上车坐稳后,他一扬鞭,便策马出了巷子口。

今年参加会试的人有数百余名,除了京都本地的学子,还有各州各城的举人,年龄包含十五到五十岁以内,有第一次参加的,也有落榜后一考再考的。

宁绝到贡院门口时,已经有不少人进去了,外面排着长长队形,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后面还有不少人赶来。

车夫送他到门口就走了,阿七抱着箱子陪着他排队。

守在贡院门口的官吏仔细检查着每一个进入贡院的学子,小到笔管纸砚,大到备用衣物,一样样被摆出来展开,由七八个官吏轮流查验。

轮到宁绝时,阿七递上木箱,两个清瘦小吏将其打开,一件件取出里面的物品。

他带的东西不多,斗篷披在身上,箱子里除了一套备用衣物,便只有两支用惯的毛笔,一锭徽墨,一方巴掌大的砚台,和一卷普通宣纸。

相较于别人,连喝水的杯子都自带着,他真的算是两手空空了。

不过,饶是如此,小吏也是查得十分仔细,就差撕开衣服看里面有没有小抄了。

半刻钟后,检查好了,东西被归置原位,宁绝登记好自己的身份后,便被小吏领进了门。

阿七是不能跟着他进贡院的,踏进这扇门,余下几天他都只能一个人度过。

哦,也不是他一个人,还有几百来个同期邻友,虽然不能说话,但至少也是住在一个地方,不算孤独了。

贡院里,宁绝跟着一群人被带进一处大殿,他们的东西被小吏拿着,小吏手里的东西搜查过了,但他们身上的衣物还没查。

所以,他们会被分作十人一组,接连进入验房,脱下全身衣服,由房中官吏查验,确定无误后,才会被允许带入考场。

查验期间,他们不能说话,不能交头接耳,每个人都隔着半丈距离,几名穿着红色官服的考官审视着他们的一言一行,但凡有人逾矩,立马就会被赶出贡院,失去本次科考资格。

考试的房间是单独的,一间一间隔开,地方不大,莫约只有半丈宽,但内里够长,足足两丈距离,分做前后两段,前面是考试的地方,摆放着案台,试者白天坐在案台边答题,身后隔间是休息的地方,放着床铺和桌椅。

这三天里,除了如厕,他们不能离开这个小房间,外面看守都官吏五步一哨、日夜轮换!

考试时,也会有监考的官员来回巡查,学生答完题将卷子放于桌面,时间到时,会有监考一同收卷。

会试分三场,一场三日,分别考经义、论判、策问。

对宁绝来说,这些都不难,他对文章见解一向独特高深,夫子曾说,书中百般道理,他自有千番理解,且条条有序。

三天两夜,牢狱般的生活让别人苦不堪言,唯有宁绝一切如常,踏出贡院大门时,阿七驾着马车来接。

之前在院里没瞧见,原来宁文正也参加了这次会试,只是与宁绝不在同一处考场。

许是这三日遭了罪,宁文正被小厮扶着,脸色有些苍白,明明双眼已经很疲惫了,看到宁绝时,他还是强撑着站直了身体,像个高傲的孔雀一样,于他身边路过时,冷冷哼了一声。

“大公子他……”

阿七欲言又止,宁绝看了他一眼:“无妨。”

跳梁小丑而已,不值得在意。

回到宁府客房,宁绝草草吃了点东西就睡了,他要好好休息一番,养足精神,以便应付余下两场考试。

翌日,如之前一般,卯时一刻,阿七准时把人叫起来,二人乘着马车去往贡院,搜检过后,便有人带着宁绝去了考场。

每场考试的房间都不相同,宁绝第一试在三号场,今日换到了一号场。

……

一连九日过去,会试落幕,众学子怀着期待和忐忑的心情回到住所,所有试卷由礼部官员批审,择最佳者奉于殿前。

往年出榜,最少也要半月以上。

宁绝刚回到府里,还来不及换身衣裳,李管事便来传话,说宁辽要见他。

嵩间院书房里,宁辽一身便服低头写着折子。

“老爷,小公子到了。”

二人一前一后进门,李管事上前开口,宁辽却头也没抬,只是语气淡淡的应“嗯”了一声。

他们有事要谈,李管事弓着腰默默退下,走时还不忘将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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