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澜也柔声劝道:“阿聿,你听话,把你爸放出来,看在爷爷奶奶的面子上,好不好?”
薄惊聿不再想说,牵起祁遇的手,往楼上走,“三天,三天后我会让李二放他出来,至于他能不能活着,那就看他自己的命。”
这已经是他能做得最大的让步。
薄钧鸿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重重地敲了一下拐杖,神情悲愤,“造孽啊。”
他知道因为儿媳妇的事情,大孙子一直恨儿子,恨薄家每一个人,但是他不知道他竟然恨到这种地步,连自己的亲爹都不放过。
宋文澜想得多一些,“阿聿刚刚只说关三天,没说不让人进去看,我一会让管家把医药箱和饭菜送下去,这三天肯定不会难过。”
薄钧鸿闭了闭眼,苍老的脸上带着苦涩,“老婆子,你说我们薄家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兄弟不合,父子相残,他上辈子是杀了太多生,才有这种报应吗?
宋文澜示意佣人扶住薄钧鸿,叹气道:“还不是宗山闹的,但我们两个也有错。算了算了,别说了,回吧,一会再把你气病了。”
二十多年前,薄宗山将慕晚娶回了家,一开始,两人还好得蜜里调油,但是没过几年,薄宗山风流的毛病就犯了,开始在外面勾三搭四。
慕晚知道后,从一开始的哭闹不休,发展到绝食寻死,但是依旧改变不了宗山爱找女人的臭毛病。
等到后面,慕晚因为忍受不了,患了抑郁症和狂躁症,被薄宗山连带着阿聿一起送到了城郊的宅子住。
再再之后,就是慕晚自杀,阿聿失踪,老头子和她一连找了好些年,都没有找到人,直到五年前,阿聿自己跑了回来。
那也是从那以后,薄家开始变了天。
但是说起来,他们根本没有资格怪阿聿,如果他们当时能劝着宗山一点,能多关心慕晚一些,也许悲剧就不会造成。
这边。
祁遇和薄惊聿回到房间,赶紧冲了个澡,换掉了身上脏兮兮的衣服。
回来的时候,他看到薄惊聿站在窗前,手里夹着一根香烟,猩红的颜色在他指尖闪烁,周身散发着孤冷寒凉的气息。
觉察到动静,薄惊聿将烟按熄,缓缓转过身,“洗好了?”
他说着,目光落到祁遇露在外面,瓷白优美,还带着淡淡水意的锁骨上。
祁遇被薄惊聿暗沉的眸光惊了一下,乖巧地点了点头,走过去,手臂搂住他的劲腰。
“阿聿,你要是心情不好,可以说出来,我可以安慰你。”
薄惊聿垂眸,看着怀中柔软乖巧如小鹿的少年,眉间寒气退了两分。
“没事。”
他放头埋进他的脖颈,努力平息粗重的呼吸。
“乖,不动你,让我抱抱。”
他知道小遇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小遇既然怕,他就不动他。他等他不怕了,愿意心甘情愿的时候。
祁遇忍不住长松了一口气,心底却涌上甜蜜。
虽然从见面到现在,阿聿伤害了他好几次,但是他会尊重他的意见不动他,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他相信,接下来阿聿肯定会越变越好,不会再动不动就使用暴力。
晚上。
祁遇和薄惊聿没有下楼,直接在五楼餐厅用的餐。
薄淮声收到薄宗山和蒋碧薇被关到地下室的消息,一张俊脸顿时阴云密布,跑去找了薄钧鸿和宋文澜。
薄钧鸿和宋文澜对薄淮声很有感情,否则当初也不会同意把他的名字写到家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