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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搅屎棍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时光的长河站着你我,李琦的到来让河流悄然分了茬。\r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北宋。\r亚里士多德说: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起地球。\r李琦说:给我一文铜钱,我能搅动八方风雨。...

主角:   更新:2023-08-08 06: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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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北宋搅屎棍》,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时光的长河站着你我,李琦的到来让河流悄然分了茬。\r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北宋。\r亚里士多德说: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起地球。\r李琦说:给我一文铜钱,我能搅动八方风雨。...

《北宋搅屎棍》精彩片段


二月的汴京已是春暖花开,隔窗的青竹抽出翠绿的叶子,远处的广济河边,人来人往好一番热闹景致。
李琦舔舔干涩的嘴唇,把手机凑到眼前,最后一丝电量彻底耗尽,屏幕忽闪一下陷入了黑暗。
“靠!”他欲哭无泪的朝天比了比手指,“*3370#”再按也没反应,机内隐藏的电量也被榨取干净,早知道会穿越,说什么也要带个太阳能充电器。
满桌的纸张被他画满奇怪的符号,房间里各处都摊着同样鬼画符般的纸张,如果再有个穿越者进来,一定可以认出那毛笔画出的汉语拼音。可惜这是熙宁二年,公元多少年实在算不清,创造汉语拼音的那位祖父的祖父还不知在哪猫着,龙椅上现在是位姓赵名顼的年轻人,能知道这些还要多亏原身体的主人。
李琦对穿越倒没什么不适应,在非洲干了两年多援建项目,稀奇古怪的事没少遇见,最紧张一次被几个部落的黑人举着AK威胁。他早已不去想怎么昏睡了一场就换了身体,唯一庆幸的是被占据的这位也是姓李名琦,多了个表字“承宗”,年龄倒是不大,堪堪二八年华,古代人说虚岁,实际也就刚满十五,足足比原来的他小了一轮还多。
大半夜的莫名醒来,两个李琦的记忆交织着让他分不清真伪,要不是手中还牢牢攥着的手机,他几乎以为自己做了场梦,梦中的大宋被金人入侵,被蒙古灭亡,历史呼噜噜打着滚奔向21世纪,直到他在东非的山洞里举起手机拍摄那奇怪的岩画。
手忙脚乱的收拾墨迹已干的部分纸张,李琦在房间里来回张望,这些可是自己将来在大宋发迹的本钱,一定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藏好。手机里资料太多,都是援建项目的部分技术,虽然是21世纪华夏淘汰的,相对与这个时空还是先进太多。他挑挑拣拣的找的都是技术不复杂的一些,可惜这部大容量的手机也没撑多久,一天多的时间终于耗尽了电量。
“琦哥儿,夫人唤你过去。”
书房外传来呼唤声,李琦找了一圈没找到合适的地点,只得先放下纸张,迅速把已成废物的手机塞到长袖里,打开紧闭的房门。
“娘唤我何事?”李琦冲着门外的伴童道,两个记忆融合不久,汴梁腔调的宋语让他颇不适应。
“宫里来人哩,琦哥儿莫不是还在赌气?”伴童担忧的望望李琦。
李琦揉揉脸,原主人的记忆里似乎有这回事,自己确认穿越后赶在手机没电前一心抄录资料,倒把其余的事都抛之脑后。摇摇头,他瞅瞅房间道,“小乙,书房里有我要紧物事,你且守好,等我回转来再清理。”
“中!”小乙憨憨的一笑,这小子也就十三、四岁,本是管家忠叔的小儿子,懂事后就一直陪着原本的李琦。
犹豫了一下,李琦向后厅的方向走去,匆忙间那些纸张没地方藏,自己太过紧张反而引人怀疑,反正也没人看的懂,原主人的记忆里对小乙倒是很亲近。
李琦走的不快,顺着记忆里熟悉的道路慢慢走着。小乙口中的夫人正是原主人的生母,正经的外命妇,父亲官至从四品的轻车都尉,三年前因病亡故了,丢下独苗的李琦和两个妾生的女儿。李家祖上讳“崇矩”,乃是跟随宋太祖从龙的勋贵,后来到宋太宗兄终弟及,李家便没了旧日的风光。不过赵家皇帝倒没有如其他朝代那般辣手杀戮,李琦的高祖李继昌还做过太宗的驸马,妥妥的吊着勋贵的尾巴混到如今。
进了房间,李琦向正位上的母亲拜了拜道,“娘,召孩儿来何事?”
老夫人五十多了,生李琦本就晚,自然宠溺的不行,指指李琦对身侧站立的姨娘笑道,“这孩子,越发拘礼,一家人闹甚的规矩。”
李琦笑笑坐下,心里却紧张的不行,虽说记忆里都是熟悉万分,可这当面见礼,手脚还是有些僵硬,生怕对方察觉换了人。
女使端了杯茶过来,陈姨娘回笑道,“琦哥儿有志做文曲星,该是祖宗庇佑,这三年独自于水榭发奋,眼见得越发有读书人的模样。”
老夫人瞅瞅李琦道,“李家本是将门,吾儿有心科举老身自是欢喜,可这高太后的美意也不好拂逆,琦哥还是且去一趟宫中则个。”
李琦不敢随便搭腔,脑子里还在回忆此事的来龙去脉。
眼看李琦不语,老夫人叹口气继续道,“知吾儿想寻个诗书门庭,可这书香门第又如何肯嫁入将门,眼见的三年孝期已满,李家香火可全着落在吾儿身上。”
陈姨娘看看沉默的李琦,帮腔道,“琦哥儿,我可打听过,此次选了三人,头一位是太皇太后的侄孙儿,姓曹名诗,另一个乃是吴越钱王的后代,其父担任少监,出身不错,叫做钱光玉。传闻此人‘风骨不群,文采富赡’,琦哥这次多半走个过场,未必尚公主。”
二娘的话彻底唤起了李琦的记忆,宋朝重文轻武,原主人一心想走科举的路子,连带娶亲也想找个文臣子女,老夫人自然全力支持,可惜再三选择也未能达成心愿。高太后祖上和李家有旧,这次算是帮衬一把,即便选不上驸马官家自会与些好处,李琦这孝期也满了,按宋制可荫补为官,最差也是个从八品的仁勇校尉,若是官家看顺眼,补个从七品的宣节副尉也有可能。
“驸马啊。”李琦在心里叹了口气,要说这身体的原主人,实在是学习不得法,考来考去还是个蒙生,举人的边都摸不上,现在换了千年后的灵魂,一样抓瞎。李琦有自知自明,当初自己学的理科,这诗词歌赋、经义策论提都不用提,要跟本时空的土著比科考,还是一边画圈圈吧。
“二娘说的在理,吾儿还是且应付着,婚姻的事为娘再托人找寻,寒门的书香人家总不会这般挑剔。”老夫人再三劝说。
“中啊,官家若能赏个好差遣,琦哥儿即便想弃武从文,来年再考便是。”陈姨娘看看李琦的脸色附和道。
宋时的制度很开放,商人、小吏的子孙一样可科考,荫补和举人出身的小官若有心进士,同样可封了职司参与。穿来的李琦早没了进士及第的想法,要不也不会急忙忙的抄录科技,至于“驸马”,有梦想的读书人自不愿当,也怪不得原主人一直赌气。
其实老夫人和陈姨娘并不看好李琦的进士梦,多半指望荫补个好职位,若是真成了驸马更是求之不得。之所以支持李琦弃武从文,一是大宋重文轻武的风气使然,二是担心禁军有上阵的一天,这时日宋辽间平静了百年,可西北的延庆路又起了风波,做为李家唯一传承香火的独苗,平安富贵就是最好。
李琦不知老夫人和姨娘的打算,要说当驸马他不反对,可是盛唐以后的驸马基本就是个摆设,文武都插不上手,让他这个满心豪情的穿越客情何以堪。想想自己进士及第怕得重头苦读十年,走武臣的路子在大宋就是死胡同,他算来算去似乎只有驸马这个职业最适合自己,当猪一样吃喝玩乐就行。
“娘亲不必再说,孩儿答应,这就回去准备。”李琦想通了心事,至于翻云覆雨的梦想,还是先收起来吧,没有举人、进士的牌牌,想当个县宰都不可能。
老夫人和陈姨娘相视一笑,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吾儿能明白就好,明日申时宫里内侍自来接引,你且养好精神。”老夫人叮嘱道。
李琦拜别高堂,匆匆赶往书房。面对老夫人和陈姨娘他总有做贼的感觉,担心言多必失,更何况房间里还摊着许多秘密,虽说有小乙守着可终归不放心。
回到书房遣走小乙,李琦看看干了的墨迹,小心的按编号重新整理了纸张,卷做一起却不知该放哪。他揉揉头,放书架上肯定不行,埋地下又担心受潮,想来想去干脆先塞画轴里,立放在窗边的大瓷瓮内。
收拾好笔墨李琦揉揉头,抄录时光抢着时间,等空闲了该找几本书,细细的编了暗码隐藏起来。他从袖中摸出手机,那个时空唯一的证据,似乎也到了该告别的时刻,不舍的翻看着金属的外壳,要想造出充电设备估计这辈子没希望,犹豫再三他走出门,顺着水榭的廊桥走到池水边,咬咬牙准备把手机扔出去。
摆了很久的架势终归没舍得,李琦呼出口浊气收起手机,虽说回不去了,留个念想也好。
想到驸马一事,他不觉皱起眉头,听二娘话中的意思似乎中选的机会并不大,不知她有意开解还是自己真的只是陪衬。原本的主人一心拒绝,换了灵魂的李琦却上了心,自己文不成武不就的,不做驸马又能做什么?
眼下只是北宋,离成吉思汗的铁蹄还很遥远,他本就是到哪里都能安身的性子,汴梁可比东非的部落强出太多。反正二十一世纪也没什么牵挂的,正因为他是孤儿,孑然一身才被总部挑中去了非洲,谈了七年的女朋友也因此分手。他没什么遗憾的,自小养成的独立能力让他很快调整了心态,开始思索怎样当个宋人。



“琦哥儿~”糯糯的童声传来,李琦抬头望去,不远处一大一小两个萝莉正跑向自己。
“云娘,彩娘,你们怎甚会来?”李琦笑笑,俩人是原主人同父异母的妹妹,大的七岁,小的五岁,还是一脸的婴儿肥。
“琦哥儿今日不温书么?”云娘牵着妹妹走近,仰起胖乎乎的小脸道。
李琦捏捏俩人的脸蛋,有家人的感觉真好,他一手拉住一个道,“今日乏了,来这池边散散心,你们可不能往这里耍玩,王婆呢?”
云娘往后指指,李琦望去,老远一位妇人急赶来,喘匀了气福了福道,“小官人,两小娘顽皮,一晃眼失了身影,可吓煞老婆子。”
李琦笑道,“无妨,下次多注意则个。”
彩娘挣脱了手蹦跳着到花圃里揪着花草,王婆待要阻止,李琦摆摆手,拉着云娘也走进花圃,挑着鲜艳的花朵摘了许多,手指翻动间编出个花环,轻轻戴在彩娘头上。
“可好看?”李琦抱起彩娘逗她。
小家伙呵呵的笑起来,云娘可怜巴巴的望向李琦,嘴里不依道,“琦哥~琦哥儿~”
李琦哈哈一笑,放下彩娘重又编了个花环,再给云娘戴上,刮刮她的鼻子道,“怎底会忘了大妹,这番可如意?”
云娘扭捏起来,拿下花环看看重又戴头上,嘿嘿一笑拉着妹妹向后院的方向便跑,自去寻娘亲夸耀。王婆忙不迭的跟上,嘴里不停招呼着。
听着两萝莉银铃般的笑声越传越远,李琦不由得笑了,心情更是舒畅,为了一家人的幸福生活,这驸马他还非抢不可。
在水榭用过小乙送来的晚餐,李琦随手拿起本线装书看起来,竖排的繁体字越看越是头晕,连个断句的标点符号也没有,实在让自诩满腹经纶的他苦不堪言。无奈的放下手中的书,凑到油灯前剪了剪灯花,他望着闪动的火苗默默的出神。远处河对岸依旧晃动着人影,汴梁的夜似乎根本不影响人群的兴致,隐隐约约传来数声的叫卖。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清晨的阳光里李琦舒服的伸展着双臂,很久没睡过如此酣畅淋漓的觉,平安中带着温馨,不必考虑今日的工作,不必苦恼工程的进度,不必听着陌生的鸟语,不必面对意外的暴徒。他坐在床上发了会呆,没好意思召唤女使,自顾自的穿上衣衫。幸亏有着原主人的记忆,要不这右衽的长衫真不知怎么摆弄。
检查过画轴内的纸张和藏在书匣中的废手机,李琦推开门,院外小乙正打着一套拳,耍的架子倒是虎虎生风。
开门声响惊动了偏房的女使,对方冒出个头看看,脸色微红道,“大郎起了,缘何未召唤奴家,莫不是嫌弃奴奴。”
李琦讪讪一笑,身份虽说适应了,可这让个年轻女子侍候着总感觉不习惯,“陆小娘子,非是嫌弃,不过些许小事,不愿劳烦则个。”
女使嘻嘻一笑道,“知道大郎体贴,奴把清水、刷牙子与你洗漱。”
李琦点点头,记忆里这时代竟然有牙刷牙粉,刚接收记忆时还让他吃过一惊,宋人可一点不邋遢,沐浴更是经常的事,后世里却形容成了鼻涕宋。
女使端来清水,李琦接过刷牙子仔细瞅了瞅,用手试试应该是马尾毛镶成,与现代的牙刷区别已不大,牙粉却是奇怪,咸咸的带点青苦味还泛着青香,不知什么材料制成。
陆小娘子拿着面巾儿在一旁等着,有些好奇李琦探究的动作,愣了下抿嘴一笑。
李琦不好意思起来,想摆主人的架势也没用,对方可不是什么奴仆、丫环的,宋时都是雇佣,期限一到要么续签要么走人,妾室或者卖身入**的除外,辫子朝时主人一瞪眼奴才跪一片放这时就是妄想,对方不乐意可以辞工。他三下五去二的洗完脸,接过麻布面巾擦擦,朝歇下来的小乙走去。
“小乙打的甚拳?”李琦好奇道,对穿越客来说身体就是本钱,他本有心跑跑步锻炼,就担心自己太过奇怪的举止让旁人起疑。
“太祖长拳。”小乙白了李琦一眼道,“琦哥儿成天念那‘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何时关心拳脚来?”
李琦苦笑了下,这小子,还能上了。小乙的祖上便是李家的亲兵,忠叔再到小乙整整五代都留在李家,算起来早成了一家人。李琦自然不会计较,踢了他一脚道,“我现在想学中不?”
小乙揉揉头道,“不中,夫人说琦哥儿不动刀兵最好。”
李琦叹了口气,算了,不学就不学,看那长拳也不象多厉害的样子。
“大郎,奴奴帮你梳头。”陆小娘子收拾完洗漱用具走来道。
李琦摸摸头发,怪不得头上不爽利,自己胡乱梳的有些都散了。
随着陆小娘进了屋,对方取出梳子仔细梳理起来。束发缠巾,陆小娘整理完移过桌上的铜镜笑道,“大郎可是好皮囊,府中私下传要尚公主,就这模样离中选必不远。”
借着铜镜并不清晰的映照,李琦认真看看这身体的原主人,皮肤不常出外显得分外白皙,瘦俏的脸上一张厚薄均匀的嘴紧抿着,也许是出身将门,朗星剑眉衬的英气勃勃,稍嫌不足的便是身高,和眼前的陆小娘子差不多。
“应该还能长高吧?”李琦在心里默默问了句,算起来不过十五岁,怎么得也该再发育一次。
午时不久宫中的内侍便来了,教着李琦拜见官家的规矩,礼节倒不繁杂,要求最多的是少看少说多听。李家本是勋贵人家,朝堂的礼仪本就不陌生,学这些倒费不了多少心。宋时选驸马也是皇帝头疼的事,进士及第又没婚配的自然年纪不大,这样的人大多心高气傲瞅着相公的位置奋斗,如何肯屈就驸马,大多也只能在勋贵的子弟中找寻,未免干政男方家族还不能势力太强,仁宗朝时无奈下连郡主都有下嫁商贾子弟的。
离着申时还远,内侍便催着动身,换了身簇新的月白长衫,套上鹿皮靴,李琦上下打量了,都说人靠衣裳马靠鞍,这一身穿上风采更是上佳,翩翩美少年一枚,难怪在皇室的暗访中能让自己脱颖而出。
出了门便见小乙牵了匹驴过来,其实府中有马的,可惜旧时书呆子的李琦不敢,这会儿他也只能继续骑驴,跟在内侍骑着的骒马后向朱雀大街走去。
“高大官,官家可曾安排比试?”李琦示意牵驴的小乙快点,跟上内侍赶紧问了句。陈姨娘说过有三个人,万一来个经义诗赋什么的他岂不是自找没趣。
高内侍自然得了李家的打点,他微微一笑尖着嗓子道,“小官人多虑,又非科举殿试,弄甚的比试。”他压低声音凑过半个身子又道,“太皇太后、太后、圣人连同公主都在屏风后,小官人好自为之。”
“多谢。”李琦拱拱手,有这一番话放了不少心,若真要比文采自己还是趁早回转,就是剽窃后人的也混不过去,一细问就露馅。
过了朱雀大街,走保康门进了内城,官署明显增多,商业和居民区分坊区别开,人群却丝毫没见减少,不愧是百万人口的城市。李琦不是研究历史的,21世纪华夏的超级城市也去过不少,眼前的繁华倒没怎么触动。前后近半个时辰赶到皇城脚下,代脚的驴马自然留在外面,禁卫搜检后李琦跟着高内侍向大内走去。
离着申时还有段时间,李琦被高内侍领着左转右绕的来到景福殿前。召驸马毕竟是皇帝的家事,自不会放在议事的地方。顾不上回味一路偷瞄的皇宫景色,李琦另外的两名对手已经先一步等在了殿外。
“曹诗、钱光玉?”李琦默默念叨了下,眼前的两位也在打量他,眼神中毫不掩饰的闪着一丝敌意。
内侍没给三人介绍的兴趣,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进了殿门。
李琦内心里直吸凉气,侧边这位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神态飘逸,俊目秀眉,书卷香气毫不掩饰的散发着,显得风硫倜傥。另一位年龄略大的,比两人高半个头,脸庞的轮廓更是秀美,双眸如星月,顾盼生辉,悠然自得的模样气度不凡。
“棒子国帅哥怎么跑来了?”李琦在心里沮丧着,没天理啊,原本还带着信心的,这一比自己活脱脱成了陪衬红花的绿叶,这让穿越客怎么活,唯一能胜任的“驸马”一职眼看是没了指望。
李琦在心里纠结着,白跑一趟也没什么,反正那公主长什么样也不知道,可是即便皇帝加恩,自己再运气好也不过弄个高点的武职,回家去还得悬梁苦读。“武人没前途啊。”他在心里飞快算计着,是否有什么捷径或者干脆作弊先混个举子再说。
搜索原主人记忆中赵顼朝的文官大佬,熟悉的基本没有,当朝宰相是富弼,八杆子打不着,忽然一个耳闻能详的名字蹦出脑海,“王介甫王安石”,脑中突然一道闪电,李琦呆滞了,书房中就有王大牛人那篇著名的万言书,想不到原主人还是这位的粉丝。
“原来是神宗朝啊,王安石变法?”李琦长长喘了口气。
“三位官人,且随咱家来。”一个阴柔的声音响起,殿内走出个内侍,没扯着嗓子大声喊宣某某某觐见,反倒和声细气的领着三人进去。



“介甫,且安坐,朕知你识人有方,少不得借你参详。”
“官家谬赞,臣愧不敢当。”
李琦跟在三人后低头走着,刚进殿内便听到说笑声,他稍一抬头,不敢望向正中的位置,偷瞄到旁边端坐着位不修边幅的老者。
“王安石?!!”李琦呆滞了,熙宁元年神宗皇帝诏对方为翰林学士兼侍讲,上下朝都是安步当车,长街上原主人有幸和偶像打过几次照面。难不成这就升了宰相?难不成变法要开始了?
记忆里的形象瞬间重叠,不愧是久负天下盛名之人,仁宗、英宗屡召不起,他写的《上仁皇帝言事书》根据王朝内外交困形势的深入分析,提出了完整的变法主张,原身体的主人正是因此成了王安石忠实的拥护者。王安石去年应召回京可以说是万人期待,对方随后抛出的《本朝百年无事札子》更是引起儒林纷动。
“王安石怎会在内殿中?”原本的粉丝李琦虽然消失,可现在的李琦,同样被眼前的王安石震的发晕,大牛人啊,后世的皇帝也许有人记不清,可提到商鞅和王安石,没有一个学生不知,他刚才还在算计着驸马搞不成就想办法混到这位大牛身边,这念头刚起就见到活生生的人,喜得他一时忘了周遭环境。
“草民钱光玉见过陛下。”
“下臣曹诗见过陛下。”
曹诗和钱光玉叩拜了皇帝,一瞅却见李琦对着旁边的老者双眼冒光。台上的赵顼好奇的看了看,清了下嗓子道“免。”
李琦回过神来,一时间却忘了内侍教的礼仪,慌忙叩拜道,“李琦拜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顼眉头拧了起来,想了想又感觉好笑,没让李琦免礼,直接道,“李琦,何处学来这溜须拍马之言,到朕面前耍弄?”
李琦喊完就知道坏了,可话已出口还能怎么着,偷偷一瞅王大牛人略显不屑的目光,头上又传来皇帝轻飘飘的质问声,不用说自己的形象彻底玩完,驸马当不成不说,一旦被这两位打上标签,神宗朝八成难混了。
飞速思考着挽回局面,咬咬牙,李琦再拜道,“草民想跟官家提个要求,故而大礼在前,非是故作献媚。”
“哦?”赵顼也就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听了李琦的话反来了兴趣,倒要听他说出何等要求?
“你且说来?”
“谢官家。”李琦尽量平稳着心态道,“尝闻国朝‘驸马升行’,琦不才,窃以为此举乱昭穆之序,废长幼之节,以富贵之故,屈人伦秩序,望陛下开恩。”
李琦其实在赌,上学时似乎记得宋末废了“驸马升行”,就不知出自哪位皇帝。所谓驸马升行,就是公主下嫁后两人辈份升一级,与公婆不用参拜的,李琦的爹爹变成了兄弟,以祖为父。台上的皇帝和王大牛人都是变法派,即便不能接受他的要求也不会为难他,最重要的是可以借此甩脱阿谀小人的帽子。
“既不愿,为甚来此?”赵顼的语气放缓了许多,一旁的王大牛人听了李琦的要求脸色也转为好奇。
“错不在公主,琦若不来,岂不是见害远遁,见不利而不言。”
赵顼故意摇摇头,沉声道,“放肆!祖宗法度,如何能改?”
史书上都说赵家皇帝宽厚,不以言罪人,记忆里仁宗、英宗皇帝也是身体力行,仁宗皇帝还被包黑子喷过一脸,李琦大起胆子,抬头直视皇帝道,“官家,‘驸马升行’未闻与尧舜,即便国朝法度,时移易移,非适者变通,非善者增补,正是天地之道,望吾皇三思。”
赵顼不着痕迹的笑了笑,一旁的王安石明显来了兴趣,盯向李琦道,“汝冶的何经?”
揉揉头李琦心里一阵叫苦,好不容易牛人青眼相加,自己肚里的货却稀松平常,之前那番对答还是搜肠刮肚拼上的,对方要考经义,岂不是一问就现形。他向王大牛人一礼道,“不敢相公见问,草民愚钝,七窍只通其六,实难登大雅之堂。”
李琦老实的自承一窍不通,赵顼和王安石相对莞尔,两人有些遗憾,还以为遇见个才子,想起眼下是选驸马而非殿试,神宗示意李琦起身,转向曹诗和钱光玉问了些问题。
李琦抹抹脑门浸出的细汗,倒不是吓的,完全被前翻四四六六的骈文急的。
简单的问了些问题,堂后屏风里明显有多人的呼吸声,李琦偷眼打探了下,连个衣角都看不见,更别提偷窥公主的样貌。
时间不长,赵顼示意三人退出,李琦纠结着要不要说些后世的经验,可惜词不达意,总不能蹦出来说来自后世,让皇帝和王大牛人老实听着,估计神宗把自己当妖人处理的结果更大。
“吾非相公,小官人着实有趣。”王安石冲欲走的李琦笑了笑,低声说了句。前不久他刚被诏为参政知事,只能算使相,其实李琦的称呼也不能算错。
“介甫,朕观李琦甚是不错。”三人已退出殿外,赵顼想起李琦的对答,心有戚戚道。
王安石揪着胡须思索,三个候选人中,曹诗乃太皇太后的侄孙儿,这点面子要给,钱光玉是儿子王雱推荐的,官家这番话明显照顾自家的面子,看来对李琦上心,其实李琦的文采若是不错,经文策论熟悉的话他都有心把对方引入朝堂。可惜了,做个驸马也不错,有着变法的倾向老太后那也能帮着影响一二。
“官家慧眼如炬。”王安石笑着点点头,选驸马又不是朝堂之事,何况李琦是太后所荐,官家若肯废了“驸马升行”,也算变法的投石问路,为后续工作的展开拉了个引子。
三位候选人等在殿外,自不知殿内君臣二人的打算,李琦还在苦恼,形象好歹扭转了,自己这满肚子的稀松货如何卖与王大牛人。走科考的路子想来艰难,找王大牛人作弊估计会被乱棍打出,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这道理该怎么跟宋朝的君臣说明白呢?
大约小半个时辰,内侍走出宣读了诏令,多少有点原主人的底子,书面语的文言文让李琦听懂了曹诗尚承寿大长公主,加官至洪州刺史,赐爵男勋,延福骑都尉,没等他失望,下一段又来,李琦尚庆寿大长公主,加官庆州刺史,赐爵男勋,景福骑都尉,最重要的是诏令中明确道:“驸马升行”自今日起废除。
李琦惊住了,竟然有两位公主,还是大长公主,“公、侯、伯、子、男”,虽说是最低一级的男爵,自己摇身一变却成了神宗的姑父?这君臣二人真是雷厉风行,为了变法把自己抛出来试路。他想到废除“驸马升行”后朝野的争论,还真把自己放火上烤啊?
李琦心中没多少喜悦,神宗的姑父啊,赵顼二十出头的样子,对方姑姑不知多大,这要是三十好几未嫁的皇姑,自己岂不是要哭?
“恭喜曹都尉,恭喜李都尉,驸马请随咱家入殿。”念完晦涩的诏令,内侍换了笑脸,嘻嘻笑着请两位新鲜出炉的驸马进殿。
李琦还在懊恼中,王大牛人告辞从殿内出来,冲俩驸马一笑,点点头道,“我就不叨扰驸马的家宴,李都尉,闲来家去。”
王安石走到钱光玉身前,低声说了两句,带着落选的那位在内侍的引领下走了,毫不拖泥带水。
李琦张张嘴想说能否换换的,可却找不到理由,总不成实话说担心公主年龄大,长得丑。左右为难间曹诗已起步,他揉揉头,跟在对方身后硬着头皮走入。
屏风已撤去,正位上换了位老太太,另两位霞衣凤帔的妇人站在身侧。
“叩见太皇太后、太后、圣人!”曹诗先一步行了大礼。
李琦反应过来,照着曹诗的样子赶紧见礼。
“都是一家人,不必拘礼。”太皇太后曹氏抬手免了,笑眯眯的看看两位驸马。承寿公主和庆寿公主虽非她亲生,却也疼爱有加,能找如此佳婿自是开怀不已。至于“驸马升行”,官家既然坚持废除,她也不好硬拦着,真要升了驸马辈份,这宫中的太后、圣人也不好做,如今随了男方的辈份也算不错。
李琦偷转着眼珠,除了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宫娥和内侍,不见公主服饰的女子,这搞什么,倒是让自己见上一眼啊?
“诗哥儿来禁中走动过,怕是琦哥儿见生,官家既已定下明年婚期,两位将来还要多看护些大长公主。”皇太后高氏柔柔的张口道。
李琦愣头愣脑的跟着曹诗连称必不敢轻慢公主,换了常服的赵顼自内堂转来,乐呵呵的示意一家人摆宴。
有幸进了次皇宫,李琦却没找到兴奋的感觉,赵家皇帝的大内比起明清的皇宫简直算是寒酸,仁宗时皇宫想扩张,和皇宫北面的居民协商,但是那边的居民都不愿意搬走,于是赵家的皇宫就成了这样,相当于唐末节度使的府第而已。
酒席换了宫殿,李琦心神不属的稍吃了些,曹诗也不敢放肆,倒是赵顼兴致颇高,不时和太皇太后说些逗趣的话。皇帝的态度很平和,少了电视剧中禁宫的森严,一家人和和气气,看的李琦百思不解,这样的皇家教育的女子应该不错吧?他暗暗留了心,若是公主长的不差,性格又温顺,年龄大点自己也认了。可惜直到宴席结束他被送出大内,也无缘一睹公主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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