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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宫传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既然有天庭,那么神仙之中也有官场。太上老君的烧火童子想入主天宫,自然要从人界学起。仙侠小说,历史风格。本书已肥,请杀。\r...

主角:   更新:2023-08-08 06: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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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天宫传》,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既然有天庭,那么神仙之中也有官场。太上老君的烧火童子想入主天宫,自然要从人界学起。仙侠小说,历史风格。本书已肥,请杀。\r...

《天宫传》精彩片段


九万里之上,金霞万道,瑞气千条,有仙岛林立、浮云直上,在紫薇垣与北斗七星遥遥相对的地方,是琉璃造就、宝玉妆成的南天门一座,入南天门,见一高台,乃天庭辖下明聪所,两员值日天神名为千里眼、顺风耳,日日遥观凡间,为天庭耳目所在。
南天门之后,绵延数百万里,宫阙连绵、星辰灿灿、金碧辉煌、玲珑剔透,金钉攒玉户,彩凤舞朱门,是为天庭。
话说天宫七十二宝殿中,有一汗青殿,为天宫史官办公处所,自有天庭以来,史册不断,皆出自汗青殿。
这一日,正有史官王双日奋笔疾书:“一千七百二十年,六月,勾陈宫乱,数百星降,大如斗,传有逆事,天皇帝出不归。须臾乱定,又传柔公主走失,帝闭门谢客,旋奔八景宫不得入,又避往紫薇宫。不日金蛟剪出世,诸相纷呈……”
忽然,布满防御阵法的金钉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史官急回头时,却见一黑脸虬髯汉子站在门口,手持丈八蛇矛,大喝道:“兀那鸟官,不须写了,吾传勾陈宫令,命你缄口!”声威震天,连雕刻九龙的主梁都为之大动。
史官叹道:“吾缄口,奈何天上人不缄口,天上人缄口,奈何天下人不缄口。帝君之命,既为乱命,切勿通传八方。”
黑脸汉子大步走进来,一把扯过写字的纸张,随手握成纸粉,嘿嘿笑道:“吾不管天上人天下人,只管你这鸟人,你不缄口,便须留下性命在。”
史官道:“我命由天,乱命不由天。”引颈待戮。
黑脸汉子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半晌又缓过神色,大笑道:“既然尔等不惧,杀之无趣,从此汗青殿关闭千年,看还有谁不缄口!”
说完大步离去,那金钉大门竟然随即恢复原状,牢牢关闭,一层黑芒随之布满了整个大殿,只留下史官一人在内。
史官淡淡一笑,复又坐下,展开新的纸张,狼毫笔尖蘸满了浓墨,铁钩银划的写着:
“一千七百二十年,六月,勾陈宫乱,数百星降,大如斗,传有逆事,天皇帝出不归。须臾乱定,又传柔公主走失,帝闭门谢客,旋奔八景宫不得入,又避往紫薇宫。不日金蛟剪出世,诸相纷呈。”
“六日初五,娲皇赴昆仑瑶池圣境,圣母闻报不见,凡十数次,圣母出迎,未几,娲皇离去,娲皇宫中白光四溢,直上诸天人界,圣母大惊,入天外天见鸿钧道人。”
“六月初七,娲皇宫传言,娲皇薨,惟昊天帝不与闻,又传帝病入深……”
不知多少万里之外,凌霄殿内,玉女怜儿轻移莲步,以小云雨诀洒扫飞尘,想起昊天上帝伏在书案上已经多时,思量着还要不要在这里打扰,忽然看见昊天上帝鼻子里有一道血迹已经延伸到书案的奏折上,立刻大惊,飘然出了大殿,回后/宫求见王母娘娘,却听后/宫里面乱成一团,其中似有玉女惊惶的喊着:“大事不好了,娘娘忽然化作一股黑气入轮回,娘娘再也找不着了……快去禀报圣上!”
“圣上……圣上……”怜儿呆呆看着从自己身边飞驰而过的人影,用没人可以听见的声音小声道:“圣上……圣上也不好了……”
一时间,天地之间混乱一片,无数颗斗大的星辰在天空中凄凄惶惶、摇摇欲坠,皆被九州大地上的人们所见,史书中添加了浓墨重彩的很多笔。


雍州武威郡,七月二十日,骄阳似火。
城内居民都被太阳晒的出不了门,长长的街上只有不多几个上命难违的苦命人在晃悠。
小道童木叶却穿的整整齐齐,一路风风火火的跑着,浑然不理路边各色人等的目光,直奔许师父的算命馆。
看见道童跑到近前,肉铺的王老实忽然暴喝道:“小叶子,先停一停!”他一身肥肉在赤膊下十分显眼,随着一声大喊,不禁颤了几颤。
道童停下脚步,看着王老实的一身肥肉,忍住笑,道:“王掌柜有何吩咐?先生不是告诉你,无须还愿的么?”
王老实一把揪过道童来,放在地上,教训道:“你这天杀的小白眼狼,许师父不让还愿,那是许师父的意思,老哥我愿意孝敬,你还要阻拦么?”说着在屋里翻翻找找,貌似在找什么好东西。
道童歪头笑看王老实动作,后来又笑道:“王掌柜,说真的,我家老爷在这里坐馆卖卦,为百姓解惑,真的不图什么,而且,你们的些许好东西,他也是真真看不上的……”
王老实却正色道:“小子还用多说?就你主仆二人,每日只卖一卦,卦礼三十文钱,一月九百蚊够干什么的?别的不说,光租那宅子就得五百不止,这大夏天的,一人一身道袍每天都不带换的,饭菜我也问了,每日里青菜豆腐,如何养得人来?我们这些受益的,若再不帮衬些……”
道童垂头丧气道:“我家老爷那是苦修士……”
“呸!”王老实往地上虚“淬”了一口:“什么苦修士,还不是没钱逼得。喏,看这个!二百年的灵芝,你每天做饭掰一块放在菜里,师父也不一定就知道,哼哼,过几天我再去看看,若还是青白的脸色,你小子少不得一顿暴打,知道么?”
道童点头如小鸡啄米:“知道了知道了,过几天我家老爷一定满面红光……”
王老实挥挥手:“去吧去吧,别耽误师父的事儿。”
道童应了一声,出门又复跑了起来,心里嘀咕着:“一人一身道袍,你怎就没看出来我大热天的跑来跑去,都没一滴汗呢?唉,百姓眼睛亮啊,做过些好事,他们都一一记着,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又得建个行宫。回去得告诉老爷,这地方不能再呆了。”
就在这里,天空忽然闪现一道青光,形似一根针,从道童的头上闪电般掠过,直飞前方。道童心动,抬眼看时,竟已经没了半点痕迹。
两个路口之后的算命馆后舍,正在静坐的许旌阳长眉一动,伸手虚夹,指间蓦得出现一支小小飞剑,被许旌阳两指夹住后还在颤抖挣扎不休。
“呵呵。”许旌阳面容清癯,淡然一笑,那飞剑登时老实了,化为一股神念没入他的眉心。
许旌阳闭目,不语,半晌才叹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时道童木叶从外面回来,也不敲门,进来双手把灵芝奉上,道:“老爷,这地方可是又待不成啦,你讲经说‘时运不通,妄求无益’,现在你开个算命的铺子,人人都想从你这知道些逆天改命的法子,特别是那些背运命蹇的人,你又说‘妄取人财,布施无益’,现在人家看你太穷,日子不好过,免房租的免房租,其他人还上赶着给你送东西,想方设法给你好处,你受了这些,又是浪费功德……”
许旌阳笑道:“你这顽童,哪知道什么天理大道?光看字面,断章取义,岂是修道人的本分?不过我辈无点滴福泽与众生,受此供奉确是无益,适才张天师传书来,说事情已经查的明白,你我便收拾收拾,回旌阳宫去吧。”
道童道:“哪有什么可收拾的,身为长物要走便走……”
许旌阳闭目静坐:“还有一客登门,说完了他的因果,再走不迟。”
道童有些惊诧,要知道从来了武威郡城,自家老爷每天只卖一卦,从来不给第二个人算,今日早上已经有人赶早来了,现在时近中午,怎会破例呢?
还未想出个所以然,外面已经有人叩门:“许师父在吗?刺史大人驾临。”
道童瘪瘪嘴,嘟嘟囔囔道:“我说怎么破例,原来来了个大官,老爷就上赶着自己坏规矩。”
许旌阳睁开眼睛,笑骂道:“小兔崽子,哪有贬低自家师长的,还不快去开门,老爷自有分寸。”
道童气哼哼的走去开门,见外面几个衣着光鲜的人,鼓着气道:“里面请,我家老爷说,刺史大人来了,不比寻常百姓,不过我说,你们都是大官,卦礼可不能三十蚊便罢。”
外面一干官员面面相觑,凉州刺史强笑道:“小哥不必多言,我等皆知与许师父规矩不符,自然知道多带谢仪。”
道童道:“知道如此也好。”说完引着众人去正厅,自己去厨房烧水。
却说里面许旌阳已经来到正厅坐定,见了几名官员进来,也不起身,半闭着眼睛,老神在在的道:“来者可是大魏车骑将军元大人?”
众人立刻神色一变,凝重起来。凉州刺史上前道:“老神仙好卦象啊,今日驾临的,正是车骑将军元丕元大人。”
元丕也上前施礼,一揖到地,道:“世俗之人,唯恐玷污了老神仙的法眼,元丕在此拜过了。”
许旌阳一挥手中拂尘,指了指左右坐席蒲团,众人忙分左右坐下,许旌阳这才缓缓睁开眼睛,一字一句道:“将军位极人臣,本不该思量前程,今日来此,恕老道无知,未敢请教所为何事啊?”
元丕叹道:“日日殚精竭虑,时感坐卧不宁,愿知大数几何。”
许旌阳笑道:“将军是贵官,既然登门,老道我开一开先例也无妨,不过世间缘分皆有定数,你我只得一面之缘,来问寿元,不嫌浪费么?”
元丕起身道:“人生而有定数,可惜宏图不展,莫为奈何,愿知闭眼之日,生前好做安排。”说完又是一揖。
许旌阳点头道:“不错,不错,人之常情,昔年魏武如此雄才大略,大限临头之时尚且遗书家人自食其力、谨守门风,和何况将军乎?”
此话说的颇为不客气,不过元丕听他并不拒绝,不禁心中一喜。
许旌阳继续道:“人间寿数,虽为天定,但并不妨因时而宜,至于将军的寿算,却要着落在一个人的身上,嘿,说起来此人,亦不在老道算中,可真是脱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你要寻他,都没处可寻,不过蛛丝马迹,还是有的。”
元丕立刻道:“丕诚心请教老神仙,只有本心,再无它意!”
许旌阳一挥拂尘,淡淡道:“你且回去,到那西城门楼上,看看紫气西去,便是那人到了,至于你与他有多大缘分,可能碰得上面,老道却是管不了啦,哈哈。”
众人再询问,许旌阳只是不语,枯坐半天,只好纷纷告退。
出了房舍,众人上马,凉州刺史道:“将军,我们便去上城墙么?”
元丕正待答话,忽然心中一惊,转身回望,却见房舍内白光一闪,两条人影冲天而去,立刻情不自禁的大呼:“真是仙家手段!”
众人再破门进去看时,果然老道士和小道童都没了人影。稍一计议,立刻向西城门奔去。
刚刚上得城门,却听守城的士兵纷纷惊叫:“看!看西边天上,真是异象啊!”
众人回首看去……
遥远的西方,不知何时亮了起来,此时是过了午时,头顶的太阳已经挥洒着无穷的热力,而西方的天上却像是多了一轮日头,而且越来越白,也越来越刺眼,刺眼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忽然转红,再转紫,然后无声的爆发开来,沾染了小半个天际,随后消逝。
众人大张着嘴,足足一刻钟都没回过神来。
西方,天有异象。
北魏史书记载:太和二十三年,五月雍州报极西之地,西天有日一轮,历时一刻钟,化为紫光而散。六月帝薨,庙号孝文。
----------我是万恶的分隔符----------
PS:北魏孝文帝拓跋宏(又名元宏,公元467-499年),在位期间崇尚汉族文化,实行汉化,禁胡服﹑胡语,改变度量衡,推广教育,改变姓氏并禁止鲜卑人回胡地归葬,宠信佛教,力排众议,迁都洛阳。


不说北魏车骑将军元丕命人向西百般寻找应了卦象之人,纷纷扰扰了一年尚未成事,却说一年之后的北魏景明元年,凉州向西向西再向西,出了中华境界再向西的极西之地,有一宝象国,这宝象国都城是林阳城,概因城北有座山名叫大林山。
宝象国方圆之大,不知其东西几万里远、南北几万里远,有大城二十七、小城五十九,人口数亿,乃是中华与天竺之间最大的国家,然则边境被山脉重重围绕,境内也是山脉河流星罗棋布,这几万里方圆的地方被穷山恶水占了大半,不过山见多是平原,物产丰富,也是一处宜居的国度。
昔日那紫光从天而降,却并未生在宝象国内,而是在乌斯藏国境内,落地化为两名小童,自名金童、银童,年约十五六岁,倒是粉嫩可爱。两人法力高强,在山野中遇见猛虎怪兽一点不惧,可惜只要进了城,见了人,却因对世事一概不知,自身来历也是一概不知,无端的受人摆布,只好离城西行,一路上飞飞走走,出了乌斯藏国,过了福陵山、浮屠山、黄风岭、流沙河、万寿山、白虎岭、碗子山,又西行穿过宝象国,此行飞了足有二三个月,才在宝象国西方边境的山里,得一老狐狸精收留,从此在平顶山驻扎下来,寻了个洞府叫莲花洞。
二童子受那狐狸精教导,化身为两名大妖,面目狰狞,额头分别长着金角、银角,在平顶山上炼化妖气,感化草木精怪为妖,不多时便成了势力,远近妖修皆称二人为“金角大王”、“银角大王”。两人并不知自己年纪,只因落地时金童个子比银童略高一些,便当了大哥,银童为二弟,一直如此,倒是兄友弟恭,万事有商有量。
这一日,两妖王在洞府中坐定,对近来事务一一详谈,银童道:“大哥,前日你带小妖出门练兵,我在洞府中时,有一蛤蜊精路过,我留他歇息,他说西北万里之地,天空现有宝气,可惜一闪即没,眼下四处不断有妖王向那处赶去,兄弟心想,区区万里路程,不过是咱平顶山脚下,若是真有宝贝,我等可不能留给外人。”
金童叹道:“这边也有宝贝,那边也有宝贝,这一年之间,听说的宝贝何止七八处,哪次是真弄出什么了?我听说近几年来,天象有些错乱,不时有星辰坠落,引动大地动摇,老母亲也告诫咱们说宝贝够了,多余无用,故此还是不去掺和为好。”
银童道:“倒也是,想咱们身上带的宝贝,也是用不完的,匀给老母亲两件吧,她还不愿意要,咱们自己修炼不及,管它作甚?”
两人计议以定,遂绝口不再提那什么宝光,说了些别的闲话,吃饱喝足,分别睡下。
到了半夜,忽听洞府外有人喊门,金童惊醒,大喝道:“谁家孩子半夜乱跑?不知本大王会吃人的么?左右,开门给我拿了回来!”
外面当值小妖也在睡觉,听了大王喊,只好叹声命苦,提了器械走向洞府大门,口中嘟嘟囔囔的发着牢骚,拼劲全力吭吭哧哧的挪动着堵门石,隔门大骂道:“哪来的腌臜泼才,半夜扰人清梦,须知俺们两大王神功盖世,这几天正合计着跟俺们学吃人理!到时候给你洗剥干净,进了蒸笼,你才晓得厉害!”
门外人笑道:“你们这些小魔崽子,却不知门外是谁么?待开得门来,舅公剥了你们皮。”
这时候二大王银童穿衣走了出来,听门外这么喊,嗤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狐阿七啊,你漏夜到我莲花洞来,是要冒充谁的舅公?小的们开门,我看这老骚狐狸敢剥谁的皮!”说完大马金刀在前厅坐下,就等着狐阿七进来好好收拾一顿。
狐阿七从打开的门缝里挤进来,却是一脸谄笑,不提适才的狠话,挥袖子把两名小妖赶到一边,道:“二外甥,多时不见,你们可好啊?”说着话要往客座上坐。
没等狐阿七落屁股,金童系着扣子从里面出来,随口道:“这谁啊?哪来的臭狐狸精?我看你敢坐下?给我老实站着回话!半夜扰我洞府,若是回不明白,早上有顿狐狸汤喝。”
狐阿七一脸谄笑立马凝固了,正在下落的屁股也一点一点升了回去。在小妖面前他还敢嬉皮笑脸的放狠话,对金角银角两位大王,他可不敢丝毫怠慢。
说起来狐阿七,却并不是正宗得道成精的妖怪,而是收留金银二童的老狐狸精胡夫人的丈夫胡三才年轻时以妖力度化的小妖,后来胡三才遇见了胡夫人,两情相悦,便结成了夫妻,从前的洞府也不要了,入赘在胡夫人的洞里,小妖也都一哄而散。
妖怪洞府树倒猢狲散的事情很多,被遗弃的小妖们也各有各的活路,要么投奔别的洞府,要么自己慢慢修炼图个正途的出身,说不定哪天运气好了,真能找到修炼之法,也能往妖王的方向努努力。可是这狐阿七偏偏不务正业,腰里揣着不少遣散的银子,到人间去混日子,混人间就混人间吧,他还四体不勤,不务正业,整日里偷鸡摸狗,没个正形,最后被人拉去赌博,一赌之下就刹不住输了个精光,少不得又回来找从前的伙伴去借,借来借去也是不还,别人不再搭理他,渐渐的不但百姓烦他,连山里妖怪都不待见他,再去找谁谁谁借钱,统统碰壁。
混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实在是饿的面黄肌瘦,无法可想,只好去胡夫人那里去找胡三才,胡三才不忍心见他饿死,时不时给他几个零碎银子花着,他还打蛇随棍上,看胡夫人也心善,非要认个干姐姐,胡夫人不答应,他是死缠烂打,最后也没个结果。后来胡三才出事,没了,胡夫人见了狐阿七讨厌,不准他再靠近洞府,他也没脸没皮的伺机骚扰。
一直到去年金银二童来了,胡夫人又发现狐阿七悄悄想接近俩孩子,这下算是发了真火,叫人一顿打折了他两条腿,远远的扔出去,并郑重其事的告诫孩子们不准与这破落户来往。
金童银童也听话,在胡夫人那里见狐阿七一次必定打一次,不过后来两人开了洞府,狐阿七再来奉承,谄言谄语说的好,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两人倒没好意思再打他,只是见了损几句,心情不好就撵走,狐阿七也是唾面自干,回头就跟下面小妖吹嘘,自摆身份说是两位大王的干舅舅,小妖里面有脑子不利索的,见他常来,也不怠慢,来来回回的也混了不少吃喝好处。
不过狐阿七千般不好,却有一点好处,他绝不会眼看有霉头还往上凑,修为虽然上不去,但心气儿还是挺活泛的,像这种半夜叫门的事情,他明知必然挨打,是从来不会做的。
这回惊动了两位大王,狐阿七自己心里打鼓,金童银童也很好奇,见他乖乖走回大厅中间站着,金童便问道:“你这老骚狐狸,说吧,什么天大的事情,能给你熊心豹子胆,敢打扰我们睡觉?”
狐阿七一脸无奈的道:“我说,大外……嗯,大大王啊,你也别一嘴一个骚狐狸,要知道你那老干娘也是狐狸来着……”
“嗯?”银童不干了,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蹿近身来,不知从哪拽出个半人高的葫芦,一葫芦把狐阿七砸趴下,然后葫芦如雨点般砸下来,狐阿七在地上抱着脑袋,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银童边砸边教训道:“贼个老骚狐狸,还敢和我干娘相提并论,你NN的,你就一精怪,我干娘那是正经的妖,脱了原形就是人,你不是骚狐狸谁是?你屁股后面不是尾巴,难道是你娘的裹脚布啊!”
砸了半天,听着狐阿七哀嚎声都小了,金童摆摆手道:“好了,别管怎么说,是胡太公从前的手下,打死了不当人子,二弟留他一口气,看他有啥话说。”
银童收了葫芦回去坐下,狐阿七在地上哼哼唧唧老半天,要知道金银二童很久没揍过他了,这回他在心里可改了,总算爬起身来,含泪道:“二位大王,是小的嘴上没个把门的瞎说,不过今夜敲门,确是有正经事要上禀的啊。”
金童不耐烦道:“说吧说吧,还想让我兄弟赔你医药费是怎地?”
银童道:“哼,医药费想的他美,赔几个烧埋银子我倒乐意。”
狐阿七听话一个激灵,急忙擦擦泪道:“不是不是,小的没想讹诈,那个,那个,长话短说长话短说。两位大王该是知道的,就在平顶山西北一万一千里处前两天有宝光呈现,各路的妖怪都去找了,今天我听到风声,说是有个蛤蜊精把宝贝起了出来,几帮人有妖修有人修,正在埋宝的地方打来杀去的互相抢,那宝贝,端的神妙啊,蛤蜊精跑了老大一圈甩掉了众人,炼化一下,发现竟然是天庭勾陈上帝的御用物品,能放出一道白光,被那白光照到的莫不立刻断气倒下,身上一点伤痕也无。这下蛤蜊精可厉害了,先前追杀他的一帮人被他放倒了一大片,可是还有人不依不饶的追着抢,蛤蜊精受了暗算,跑不动了,只是仗着宝贝犀利,步步为营,不过也是摇摇欲坠。小的是听几个大妖怪说的,他们想趁着好时机也去蹭点油水,小的也有心要去,不过想想那蛤蜊精已经离两位大王这里千里不到,不来说一声不显好,所以这才冒昧打扰,请两位大王恕罪啊!”
金童嘿然道:“就凭你,一个小小精怪,还想去抢宝贝?你还真有脸说的出来,行啊,信儿你也送到了,我们不爱去,你去抢吧,若是不敢去抢,我亲手把你埋了!”
“啊!”狐阿七惊叫一声,他来这里只不过是想报个信儿,要是奉承的好,希望能弄两个赏钱花花,哪知道金童忽然让他去抢宝贝,这就是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啊。
殊不知金银二童平生最恨一件事,就是被人骗当枪使,当年刚刚落地的时候没少踩圈套,要不是法力高强,多少次连性命都差点丢了,从前狐阿七只是阿谀奉承,倒没利用这俩人闯过什么龙潭虎穴,这次想勾引俩人去拼命夺宝,金童立刻就不乐意了。
狐阿七见金童站起身来朝他走过来,气势汹汹的样子,早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磨磨蹭蹭的向后退去,银童见此状况冷哼一声,起身回去睡觉了。
金童本来是要踹狐阿七几脚把他赶走了事,可是走到狐阿七身前,却忽然“福至心灵”不知闪了个什么念头,一把拎起狐阿七,狞笑道:“你不是要抢宝贝吗?怕是追不上人家吧,大王今天睡一半睡不着了,这就带你去!”
说完化作一股狂风,提拉着狐阿七出了洞门,向西北方向飞去,剩下两个小妖面面相觑,已经开了条缝隙的洞门关也不是,不关也不是,只好就地坐下,等大王回来。
金童拎着狐阿七,片刻就飞了几百里,远远望着前面地上不时有光芒闪过,不是法宝就是法术,想必就是那个“夺宝”的地方了,便对狐阿七道:“看见了吧,前面就是你想去的地方,你丫的这就去吧!”抡圆了胳膊就把狐阿七向那个方向扔了过去。
狐阿七拖着一条长长的“啊”字惨叫如流星般撞向了战团正中心,骨头也不知摔断了多少根,好在是精怪,皮糙肉厚,多少还有些法力在身,路上又被树枝挂了几下,总算没有当场摔死,这时候哪还有空想什么怨恨?一摔到地上立刻连滚带爬、龇牙咧嘴的向战团外围爬去。
却说那蛤蜊精得了勾陈上宫天皇大帝的宝贝,只是粗略祭炼一番,就被数股势力追上,一路打打逃逃到了平顶山,终于被人围住走不掉了,四周影影绰绰的足有二三十号人,法力俱都不俗,有妖修有人修,甚至还有剑侠,自知今日讨不了好,也恨自己运气太好,怎么稍微刨了一铲子就被自己刨出来了呢?
正在拼命凝聚功力,有一下没一下的用白光四处扫着,还得留神看不见的地方忽然就飞出一记法术,这当口天上又有个小妖先声夺人的直降而下,登时大怒,吼道:“真是世风日下!想我西牛贺洲千百年来,天材地宝从来都是先到先得,现在可好,你们这帮腌臜货色,都和东土大汉的人学会了,都会抢了。这边打着还不够热闹,还有扔小妖下来拼人口的?行,你们都狡诈,就欺我傻不是?好好好,今日我马蛤蜊得不到,你们也都休想得到!”
说着话,凝聚起妖丹的残余功力,一股脑贯入那法宝之中。
四周人等见此情况,不禁个个惊呼:“小心,他要爆丹!快跑!”
金童高高站在天空中,这距离应该是威胁不到他的,听着下面的话,感叹道:“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蛤蜊精看着不起眼,二弟也没说,竟然是个结丹的高手,真人啊,唉,不过死前拉这么多垫背的,也算他死得其所。”
正感叹见,之间下面白光猛的一暴,周围四五十里全都化作一片白地,蛤蜊精、追杀人等以及扰人清梦的的倒霉蛋狐阿七全都被笼罩在范围之内。
在那一瞬间连高空的金童都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猛聚法力向上提升,才算得免一难,再看下面时,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下面目光可及之处,简直就像是大火烧过又被大水冲过一样,真是鸡犬不留,一片灰飞烟灭。
金童紧张的喘了口气,幸好自己没打算下去,看样子只要下去一点点,就定然跑不掉的,这时忽然眼前一闪,一件不知什么东西从下面飞上来,正砸中了他的额头。
妖王级的反应是何等迅速?金童伸手一抓,便把砸了自己的东西抓在手心里,定睛看去,却是一块玉石的镇纸,样式普普通通,上面刻的还有字,一面写“勾陈”二字,另一面写“轮回”二字,通体透着白光。
金童心中疑惑,难道自己就这么命好,下面人争的死去活来都争不到的宝贝,竟然被自己这个看热闹的捡着了?嘿嘿笑着,正准备揣进怀里拿回去给二弟显摆,忽然感觉额头上刚才被砸中的地方隐隐一痛。
怎么回事?金童用手一摸,没摸到什么异样,现了原形再摸,还是没有异样,疑惑的伸出手掌,掌心法力一运,像面镜子一样反光,金童用手掌照去,立刻大惊:“阿也!这白光到俺头上了!”
只见那白白净净、粉嫩可爱的小道童,浑身晶莹剔透,唯独额头正中有一点忽隐忽现的白光透出。
金童哆哆嗦嗦,冷汗直流,不知这白光会有什么影响,只是时不时的痛彻心扉一下,整个人都乱晃。
忽然那痛觉一下子强了不少,像是要把整个人的魂魄都往白光里面强吸一般,金童在空中“啊啊”大喊,那勾陈上宫天皇大帝的玉镇纸也不知是耗尽了法力,还是他痛的太厉害,竟然被他单掌抓了个粉碎,玉屑洒了满天。
疼,发自内心的疼!
金童只感觉到自己的魂魄被折叠,被压缩,自己呼哧呼哧的喘着气,魂魄却怎么也喘不过气来。
“啊!这是怎么回事!……”金角大王在空中大叫着,手舞足蹈。
然后“咻”的一声,那小小孩童的身影向东飞去,路上还时不时闪回金角妖王的形象,紧随身形的,是一连串的惨叫。
----------我是万恶的分隔符----------
清风拂面,金童从睡梦中醒来,却没急着睁开眼睛,他听着“电视里”潺潺流水的声音,感受着“仿佛”幕天席地般的舒适,忽然有一阵“幻觉”,好像自己躺在一片大自然中,身下是草原,远处有群山,甚至近在咫尺的地方都会有一条小河蜿蜒流过,每一口空气都是如此的清新,温度高低适中。
“今天感觉不错啊。”他轻轻伸了伸懒腰,使劲挤一挤双眼,为早晨睁开做准备:“该死的工作,见鬼去吧,早晚辞职去游XZ……”轻轻翻翻身,继续自言自语道:“醒早了啊醒早了,闹钟都还没响呢,自然醒……”
然后,扑通!
两分钟之后,他浑身水淋淋地从那条他“想象中”蜿蜒流过身边的小河里爬了上来,舌头都累的伸出老长。
“开,开什么玩笑?这,这是哪?”金角大王瞪大了眼睛,自从他变身为妖王之后,眼睛从来没有睁开这么大过。
定了定神,然后苦思冥想……身体忽然向天空飞去,瞬间飞起来十多米,他才反应过来,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抛物线延伸到那条蜿蜒流过的小河里,几秒钟后,落汤鸡再次爬了上来。
在巨大的变化面前,他哆嗦了:“我……我……我……会会会……飞……”
“大哥!”洪亮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他回头看了看那个忽然出现的家伙立刻撒腿就跑:“救命啊!妖妖妖妖妖妖妖妖……妖怪!”
银童错愕:“这是……哪一出啊?”
然而可怜的金童边跑还边在心里回放着“妖怪”的长相:身高八尺……天知道八尺是多高?嗯,大概是两米多点,应该达不到姚明的高度,改成七尺吧。身穿一身软甲……说是软甲可能不确切,反正不是正常穿的衣服,像是厚厚几层兽皮缝成“千层底”那样子,看上去就不软和,颜色不是黄就是黑,也有少许白毛。软甲下面是衣服裤子……青色的,看着倒像是布料。手脚够长且十分粗壮……腿上有裤子,脚上有靴子,手上可没带手套,手背上长满了浓密的短黑毛。要说身材高点,毛发密点倒还没什么,说是人也说的过去,唯独那颗脑袋……一个不成任何形状的大脑袋,脸部是惨白惨白的,一个大鼻子趴在正中间,周围除了横肉就是一张血盆大嘴,上面两条细长的眼睛,基本上全是白的,恩,“黑”眼珠也是白的……天知道他得了白内障还怎么看见东西的,一条眉毛,对,只有一条,两边连在一起了。除了脸部就是那个不规则的大脑袋了,头顶都是短黑毛,黑毛下面盖着几个不规则的大包。
最后,额头上方长着一根银光闪闪的角,约有十公分……
“哇!”仔细回味了一下刚才的惊鸿一瞥,他更是跳着脚漫无目的的逃窜。
“大哥!”身后那怪叫道。
“跑啊,跑啊,再快点,靠,怎么这会又不会飞了?”金童心里嘀咕着。
“不对啊。”银童自言自语:“大哥这是怎么,算了,先带他回去吧。”
“金角大王!”
没人答应。
“金童!”
没有回答,只有继续逃窜的脚步。
“大哥,别跑啊,我是你二弟啊!”
正在逃跑的金童忽然心里一怔:“难道那妖怪在叫我?他不是妖怪?是个人么?屁!就算是人也不会是我弟弟啊,偶是孤儿院长大的……”逃跑的意念更加坚定。
可是,跑步的感觉怎么和从前不一样啊?似乎跑的更快了,耳边的风声可以作证。对了,刚才那个家伙看上去个子很高,可是自己也没感觉到他身高的压力,并且……靠!怎么自己身上也穿着那种软甲?疯狂的甩臂跑步终于让他看见了“自己”的衣着。
终于,他慢了下来,回头向后看了一眼,银角大王跟在他身后约十米处,手里举着个葫芦正在看他。
“大哥!”妖怪喊道。
“是叫我吗?”他边慢跑,边迟疑的回答了一声。
“咻”的一声,天色忽然暗了,伸手不见五指,他感觉身体一轻,进入了一个奇妙的漆黑的空间。
“呼!”银童喘了口气,“收别人倒还好,收起大哥来还真要花费不少力气。”他把手里的葫芦塞好,挂在腰间,然后飞身蹿向天空,踩着云彩向西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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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领略了奇异空间那种不着力的神妙感觉后,金童慌了,“快放我出去!”
“大哥,”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今儿是怎么啦?自家的宝贝都不认识了,莫不是得了什么急病?别嚷嚷啦,就快到家了,就快到家了。”
再喊,外面没人回答了,估计外面的银童设置了静音。金童又嚷嚷了半天,终于累了,在虚空中坐下,心里七上八下地想自己的问题。
会飞了不假,可是刚才就飞了那么一下,现在在这个空间里好好理顺一下思路,似乎是真的能飞了,可是飞来飞去也一样的处境,不知是不是真的飞动了啊。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和妖怪一样,自己的身高似乎也和妖怪差不多……妖怪叫自己大哥,怎么回事?
伸手摸了摸头部,好吧,自己也长了根角,嗯,是独角。头顶也是硬硬的毛发,手上倒没什么毛发啊,不像那个妖怪,否则早注意到自己的变化了。头上的几个包,摸上去是软的,不是头骨的形状,使劲按按也不疼,像是有填充物一样。
银童在天上踩着云奔走的时候,浑然不知自己的大哥已经接受了“一梦为妖”的事实,还在奔命似的往家赶。
开玩笑,这葫芦装人的危险性是很大的,虽然没贴上“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奉敕”的帖子,寻常人进入一刻钟也得化成水了,自己大哥法力高深,能撑一两个时辰,可是也得尽量少在里面呆一会为好。银童思来想去,大哥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回了洞府也不一定就能好了,得去城里找个好大夫看看才成,可是放了他他还不一定就老实看病,没见刚才那疯疯癫癫的样子么?嗯,还是把幌金绳取来,捆着他才好。
银童如此这般想了一想,没回平顶山,云头一转去了压龙山,却说压龙山上有一处乌林子,林子里有个压龙洞,里面乃是一只九尾狐,正是收留了金银二童的胡夫人。
银童把云头按落到乌林子傍边,举步进去,却有小妖问道:“何人来访?”
银童道:“平顶山莲花洞银角大王来见老母亲,事急,速速通禀。”
小妖转身进洞,片刻便有小女妖出来道:“奶奶有请大王。”
银童进了洞,却见胡夫人坐在大厅正中,容貌有诗为证:雪鬓蓬松,星光晃亮。脸皮红润皱文多,牙齿稀疏神气壮。貌似菊残霜里色,形如松老雨余颜。头缠白练攒丝帕,耳坠黄金嵌宝环。一看就是个慈祥的老妇人。
胡夫人正与几个小女妖丫头下棋调笑,见银童进来便道:“银童我儿来了,别多虚礼,快快坐下,为娘好生看看你。前天差人送去你洞府的玫瑰糕却还中吃么?”
银童急道:“老母亲在上……哪有什么中吃不中吃,昨晚那讨打的狐阿七半夜敲门,说什么西北有宝贝,想赚我兄弟去抢,可巧昨天我们商议过此事,也是听了老母亲的话,决议不多惹是非的,就教训他一顿赶他走了……”
胡夫人点头道:“不惹是非,安心修炼,乃是正理,狐阿七此人奸猾,可莫要再准他去你们洞府了。”
银童道:“这是自然,可是昨晚打发了狐阿七,今早起床却发现我大哥不见了,一问小妖,才知道大哥把狐阿七亲自带出去教训,可是一夜不归,儿子心中自然着急,急忙出去寻找,这才寻回来,却像是发了癔症,儿子好说歹说他却像是不认识一般,拔腿就跑,看似一丝儿本事全无了,不得已,用葫芦拿了他回来。儿子寻思着,总得找个大夫好好看看,装在葫芦里不是个去处,老母亲的幌金绳速速给我,我把他放出来捆上,却是万全。”
胡夫人一听也慌了神儿,急忙令身边小丫头进内拿了捆金色绳子出来,急切问道:“癔症却是闲事,可别有其他事体,大夫须好好寻找,不知我儿心中可有去处?”
银角大王哭丧着脸道:“五内俱焚,急切之中哪有法子?”
胡夫人却是年老成精的妖怪,见银角大王没辙,稍想了想,便说出了一番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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