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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农门闺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老天眷顾垂怜,让香芹重生到了五年前。逆天意,改人命,她不会再让那些欺她、辱她、讥她、诽她、害她的人得偿所愿!...

主角:   更新:2023-08-08 06: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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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重生农门闺》,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天眷顾垂怜,让香芹重生到了五年前。逆天意,改人命,她不会再让那些欺她、辱她、讥她、诽她、害她的人得偿所愿!...

《重生农门闺》精彩片段


1987年,这一年的秋天特别凄冷。
豫中平县,万顷良田之中,四通八达的阡陌交通连接着一村一庄的千家万户。
播种完新一季的麦子,段秋萍便迎来了她人生中最为灰暗的一天。
她立在李家村的李老三家门口,望着高门大院里的参天梧桐树,满目的悲怆与踌躇。
粗布旧袄的袖口中,有一张没被捂热的离婚证书,然而在这张离婚证书到手的那一刻,段秋萍却觉得它有着灼痛皮肤的滚烫热度。
在领到这张离婚证书之前,她还是眼前这户人家的女主人。
这个家的女主人……
呵——
段秋萍自嘲地苦笑。
她在这个家里做牛做马了十六年,却还不如养在院里的狗来的重要!
自怨自艾了许久,段秋萍方才鼓足勇气叩响了李老三家漆红的大门。
“谁啊——”
砖砌的院墙内传来朝气蓬勃的声音,紧接着是渐近的脚步声。
开门的是一名年约十二的少年,对方一见是段秋萍,刷地变了脸色,眼神闪烁不停,低声叫了一声,“娘——”
这是段秋萍的儿子李宝裕。打她十月怀胎生下他时,段秋萍就没从他身上体会过血浓于水的母子之情。
“我有话要跟你爹说。”段秋萍有气无力道。
“那你等一会儿。”说完,李宝裕小心翼翼的关上了大门。
被拒之门外的打击,又在段秋萍几乎快要不堪重负的心上又添了一道血淋淋的伤痕。
不大一会儿,李老三家里传来李老三亲爹李春的怒骂声:“那狗‖娘养的丧气货还来干啥!成天啥也不干,叫她伺候个人,还苦着个脸。她一天到晚摆着脸给谁看呢!还不赶紧撵走——”
李春七老八十,日日夜夜无病呻‖吟,不是这痛了就是那酸了,真不知道他骂人的时候哪来的精神。
听风便是雨,左邻右舍被李春的连番怒骂引了出来。
对门家的媳妇是第一个露头看热闹的观众,她早在门缝窥见段秋萍立在李老三家门口,却对秋萍故作惊讶道:“秋萍,你咋还在李家村呢?”
段秋萍尴尬笑笑,连理睬他的机会都没有,李老三家的门又重新对她打开了。
李老三半开了一扇门,从门缝中不难窥见他身后面色不善的李家二老,还有李老三的那位一边看戏一边幸灾乐祸的姘头湖大妮。
段秋萍深信,过不了几年,湖大妮的花容月貌也会变得像她一样人老珠黄,她的双手也会生茧粗糙。
把着门,李老三特意给段秋萍提了个醒,“你不是答应净身出户了吗!”
他心中忐忑,难不成这女人是要反悔?
李老三回头望一眼二老与李家的新媳妇儿,他们同他一样都心怀不安,不愧为一丘之貉。
“我……”在心中演习了无数遍的情形,段秋萍发现自己依旧不能应付自如。她艰涩得开口,“我来带香芹走。”
听她不是图财,李老三对段秋萍的戒备放松了不少,他敞开大门,扬声说:“香芹是我闺女,我自己养,你赶紧走吧!”
“你说你养,她都快病死了,你找大夫给她瞧了吗!”段秋萍大声质问。
李老三不禁愕然,他认识段秋萍二十多年中也与她同床共枕了十多年,还是头一回听她这么大声说话。
在李老三错愕时,他身后的李春不耐烦了,“叫她带那半死不活的病秧子一块走!也省的日后我们给那死丫头办丧事了!”
李老三也是个会算账的人,养个快死的人还不如养些家畜。家畜快死了还能宰来吃,人快死了还得给她填口棺材。
段秋萍带没用的丫头走,等同于带走了李老三家的麻烦。
李老三心中清算了这笔账,就不再故作姿态,痛痛快快的答应了段秋萍带李香芹离开。
李家村也有好人在,北头的李栓同情段秋萍母女,便赶着驴车将她们送回了段家庄,也就是段秋萍的娘家。
十五岁的李香芹瘦的皮包骨,段秋萍背着面无人色的她一路从村头到了娘家门口,一点也不觉得疲累。
一面墙,两道门。
段秋萍停在小门处,忽觉得脚步如灌了铅一样沉重,再也挪不动。
秋风扫过,吹动小院里的槐树,干枯的槐叶在风中飒飒清响。
一声“吱呀”,旁边稍大的门打开,走出一名绰约多姿的年轻妇人。
妇人拍平绢布桃红花袄的褶皱,抬手扶了扶脑后整洁的发盘,娇俏的媚眼一转,瞟见了落魄的段秋萍与李香芹。
她先是一怔,靠近几步看了仔细后,又退回到原门口,不屑的打量着段秋萍粗鄙的穿着,唇角挂着讥笑却故作意外道:“这不是大姑子吗——秋萍姐,什么风把你给吹回来了?”
段秋萍一向不擅长应付她这个弟媳妇,她将垂着的头稍稍偏向弟媳,问道:“兰花,爹娘在不在里头?”
冯兰花撇嘴嗤笑一声,翻着白眼,说话时神气活现,“你进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段秋萍本就不该过问兰花此事,这问题确实显得有些多余了。
她抬首时,已见冯兰花一摇一摆得走远了。
段秋萍不下定决心,哪怕秋风也抬不动她的脚步,她的脚步可不比落叶,而是山一样的沉重。
许是她与冯兰花方才的说话声惊动了小院里的二老,段秋萍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当小门一经打开,眼前正是父亲饱经风霜的脸庞。
段秋萍顿时热泪盈眶,满腹的辛酸与委屈在这一刻化作一声让人为之颤抖的哽咽,“爹——”
听了这一声动人的呼唤,尚未老眼昏花的段文竟也觉得视线模糊起来。
他忙将段秋萍招呼进来,看到她背上奄奄一息的李香芹,胸口更是一紧,“香芹这是咋了?”
“爹,求您救救香芹吧!”段秋萍不惜忍辱半路折回李老三家,决心带病重的李香芹一起离开的原因之一,正是因为知道她的父亲段文原是一名中医。
屋里的窦氏听到动静,放下针线活去一探究竟,她方才就觉得听到了女儿秋萍的声音,于是差段文去门外瞧瞧。
果不其然,真是女儿到娘家来了!
瞧见女儿如此落魄,外孙女的情况更是不容乐观,窦氏的喜出望外瞬间烟消云散。
段文摸了李香芹的脉,又探了她微弱的鼻息,惊慌中对段秋萍喊道:“快快,快送去南头的诊所!”
段秋萍还未来得及歇口气,在段文的指引下,又背着李香芹去了南头新开的诊所。



白褂医生在李香芹身上用了一堆的西药,她总算是能张眼了,却发现眼前的一切都变了,变得是那么陌生,却又是那么熟悉——
雪白的天花板上映着白炽灯管的亮光,半瓶葡萄糖水悬吊在支架上。
她在做梦,还是被救了?
上一刻,她还在寒冷彻骨的河水中挣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任她怎样浮浮沉沉、如何大声呼救,最后记住的画面只有她表妹那一张极度扭曲的脸和表妹远去后消失在夜色中的冷清背影。
正是那个平时看起来天真无害的女人,残忍得置她于死地,绝情得将她推入了河中!
腥臭的河水灌入她的口腔,流入她的肺部,那种生不如死的窒息感受,至今让她的全身细胞为之颤栗抖动!
与其苟延残喘的活着,还不如在洪河之中溺死了好。
活着……还不是要到李家备受折磨与欺辱!
绝望之中,李香芹望见了段秋萍。
她是死了,还是回到了过去?
不然她怎么会见到早在五年前就去世的娘亲……
李香芹以为自己刚才看到了段秋萍,当她转动眼珠想看个仔细的时候,却又见不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难不成是冥冥之中,母亲在天上保佑着她。
她出事以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香芹用力回想,脑海中掠过道道白光,好似有无数刀光剑影在厮砍着她的神经。
撕裂般的剧痛袭上头部,她想按额头,然而浑身的力气如抽空了一般,四肢也麻木得好像不属于自己。
别说抬手,此刻她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喉咙里塞了一块火炭似的,又灼又痛。
李香芹合上双眼,任由两道清泪顺着眼角滑落。
听到连串的脚步声,她忙又张开眼。
段秋萍领着白褂医生到了她的病床前。“大夫,你快给看看!”
熟悉的声音想起,香芹心中骤然一阵悸动,黯然失彩的眸子里重新燃起了微弱的光亮——
母亲担忧的脸庞再次闯入了她的视野。
如果这是梦,她情愿这个梦一直持续下去……
被李香芹忽视的白褂医生将听诊器放入口袋,动手调整了一下输液管,他脸上始终挂着能让人安心的微笑。
他不慌不忙的说道:“醒了就好。这孩子营养不良,外加严重贫血,带回去后,你们可得好好给她调养。”
段秋萍半跪在床头,粗糙的手掌抚上香芹亚麻一样黄的枯发。她禁不住喜极而泣、热泪纵横,颤抖的双唇一张一合,轻轻的重复着白褂医生方才说过的话,“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香芹此刻好想叫一声“娘”,确认眼前的段秋萍是否是有血有肉的真实存在。她尝试了几次,始终发不出半点声音来,好像有一把火烧坏了她的喉咙。
尽管双眼酸涩,香芹始终不肯眨眼,她贪恋得望着母亲满脸沧桑的模样,祈祷着时间能凝固在这一秒。
遵照大夫的医嘱,段秋萍以白开水打湿干净的药棉,用浸润后的药棉轻蘸着香芹干裂的双唇。
香芹心中涌上一股暖流,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如置身天堂。
傍晚时分,夕阳的最后一道余晖淹没在地平线上。四面八方来的夜蝠飞掠过宝蓝色的天空。
不知哪家顽皮孩子的恶作剧,将诊所门前路灯的灯罩打破了。大约是线路受损,也兴许是年久失修,此刻路灯正忽明忽灭得闪烁着昏黄的光芒。
诊所有规定,病号是不能在这里过夜的。
香芹输完水后,必须趁着天色未晚离开诊所。
段文不仅垫支了医药费,还从同村的亲戚家中借来了一辆三轮车。
香芹躺在三轮车上,望着眼前能触及到一切的景物,她是越发的糊涂了。
秋风萧萧,黄叶飒飒。
如井水般清凉的黄昏,倒映在香芹波光荡漾的的双眸之中。她记得……她分明记得此刻应当是1992年白雪皑皑的冬日!
一合眼一张眼,难道已经过了几个春秋吗……
不对不对——
香芹心中矛盾纵横、疑团丛生,她百思不得其解。
秋冬季节变换,又见到了早在五年前就去世的母亲,香芹还记得这家诊所门前的路灯早就换了新。
如果她醒来经历的一切不是在做梦,那合理的解释又是什么呢?
就在香芹苦思冥想的时候,她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呼啸——
哐当——哐当——
颠簸之中,她感觉得到自己正在极速下降,随即眼前一暗,一面冰冷水泥顶横在她与墨蓝的天空之间,呼啸声仍不绝于耳。
香芹记得这个涵洞,涵洞之上是铁道,此刻正有火车经过。
三轮车停了片刻,段秋萍与段文同时从三轮车上前来,二人一前一后推着三轮车吃力的爬坡。
过了涵洞,就到了段家庄。
窦氏正做着晚饭,待三人归来。
考虑到香芹的身体状况,窦氏只打算煮一锅红薯稀饭。
小小的院子如狭窄的甬道,东边的一面土泥墙给人一种强烈的违和感,从不平整的墙面上还能看到干枯的麦秸秆。随手一掐几乎快要脱落的秆子,就能带下来一块墙坯下来。
窦氏在不足四十平米的房内进进出出忙碌着,房门口的西侧有一架泥土盘制的蜂窝煤炉子。
早在半刻钟之前,她就将炉子下端的圆口塞子用火钳撬开。
此刻,炉子上正烧着半锅的水。
她用脸大的铁碗打了一碗面糊,之后她端着那碗面糊坐在炉子边的矮板凳上,等着钢锅里的水开。
锅里的水发出轻微的滋滋声,窦氏眼无焦距,又似乎是望着炉子发呆。
段秋萍背着香芹来家的那一幕,她始终挥之不去。女儿嫁到李家村,日子过得怎么样,她跟段文都心照不宣。
刚才段文回家拿钱给香芹付医药费,窦氏就跟他提了一下,这次段秋萍肯定是在李家出了事才带着香芹回来的。
当时段文默不作声,拿着钱就走了。
窦氏忧声苦叹,回过神来才发现锅里的水已经大开了。
她把揭开的锅盖立在了炉子跟前,又将碗里的面糊画圈一样倒入锅中,很快就压下了水的沸腾之势。
窦氏抄着圆勺推匀了一锅白面稀饭,待稀饭又沸腾起来时,她起身进屋将案板上去皮切成块的红薯端来,倒进了锅中。
红薯煮烂后,窦氏起锅,将炉子下端的圆盖重新塞上,又添了一壶水放炉子上慢慢烧。



纵使床足够宽敞,睡下四个人也很勉强。即便打地铺,也没有多余的被褥。
于是吃过晚饭,段文就到南院大儿子家去了。
这一夜,过得还算风平浪静。
窦氏什么也没问,段秋萍便什么也没说,尤其没提她与李老三离婚的事情。
次日清晨,天色朦朦胧胧,好似有一层蓝砂笼罩在天空之中,显得有些阴沉沉、灰蒙蒙,却也不过是起了冥冥薄雾。
窦氏起早做饭,与昨日的晚饭如出一辙,依旧是红薯稀饭。
她起床不久,段秋萍也起来了。
过了一夜,眼前如梦如幻的人与物依旧没消失,这让香芹匪夷所思。
其实她醒的比窦氏和段秋萍都早,当听到第一声鸡鸣,她就张开眼了。
香芹注视着姥姥与母亲忙碌的身影,心思渐渐乱作了一团麻。
她如今香芹半身不遂得躺在床上,别说下床,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吃喝拉撒都需要人照顾,这样跟个废人有什么两样?
两位长辈不嫌弃得床上床下伺候她,香芹总觉得很对不住她们。
日头升高,阳光朗照,驱散了晨雾,带走了清寒。
屋子里头不再灰暗,香芹眼前的一切逐渐变得清晰。
白墙黛瓦的老房里,挂在斑驳凋敝的墙壁上的老日历,长宽都不足一个成人的鞋面,红黑相间的楷体字正正悠悠躺在薄如轻纱的白纸上,没有任何栩栩如生的图片,只有不加任何修饰性的文字。原本三百六十多张薄薄的纸撂成厚厚的一沓,如今却只剩下六七十张的样子。
正是墙上这几十张的日历,引起了香芹的注意。
她刚才看见窦氏立在墙边撕掉了一张日历,又见窦氏貌似随手将那张废弃的日历填进了炉子里。
日历挂在靠近门口的墙上,本来距离香芹也不算远。只是日历挂着东面的墙上,躺在床头的香芹只能看到日历的厚度,却不能清楚的看到今天的日期。
她心里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只要知道了今夕是何年何月何日,她从昨天所经历的一切和她心里的疑问都迎刃可解了。
香芹可以肯定,今时今日绝对不是1992年的寒冬腊月!
早饭将做好,小院里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段家老幺段二华的媳妇儿冯兰花连门都不敲,就那么大摇大摆的登堂入室。
“娘,秋萍姐,饭都做好啦!”冯兰花的开场白太过假情假意,只怕她早就闻见味儿了,哪怕一家两院间隔了那么一道不和谐的高墙。
窦氏瞟了一眼头顶,总觉得今天日头不是从东边升起来的。他们家这个小媳妇儿哪一天不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今儿一早就来,一定有不对劲儿的地方。
窦氏虽然有所察觉,却并未动声色。说她泰然自若太高尚,说她不闻不问又太过分,总之她就是那么一个安安分分过日子的人。
窦氏尽量让自己忙得没工夫搭理冯兰花,可冯兰花却不请而入,直接走到了屋里的床跟前去。
冯兰花瞅了几眼卧床不能起的香芹,又扒开床边桌柜上的白色塑料袋,自顾自翻看着里头的几盒药,紧接着她嘴里发出一连串奇怪的声音。
“啧啧啧啧——”冯兰花拢了塑料袋子,故意发出很大的动静。随后,她环着双臂,摆着架子,在段秋萍身前身后的绕,“秋萍姐,给香芹看病,还有买的这些药,花了不少钱吧?一共多少钱啊?是你出的钱,还是咱爹给掏的?”
段秋萍被审问得不知所措,支支吾吾答不上。
窦氏就知道冯兰花没揣着好心来,估计这钻进钱眼儿里就出不来的小媳妇儿是打谁那儿听来了风声。
说起来可悲也可笑,段家的二老都还健在呢,这老三媳妇儿就惦记上了他们这对老夫妇手上的那点儿积蓄了。
冯兰花是唯恐两位老人死了之后,给他们这些年轻的少留了家产吧!
对着一切,窦氏可都心知肚明。
窦氏给段秋萍解了围,央她到南院老大儿子家去了一趟,“秋萍,到南院叫你爹回来吃饭。”
“哎!”段秋萍如获大赦,脚步轻快的小跑着去了。
见冯兰花依旧在小院逗留,窦氏脸上不愉快了,“你还不赶紧回家做饭?”
冯兰花的神情有些悻然,故意装作没听出都是下逐客令的意思,依旧在这小院里扯着钱的事儿不放,“娘,给香芹瞧病的钱都是你跟爹掏的吧,你可别着了人家的道儿……”
冯兰花还要继续对窦氏“谆谆教导”,只听窦氏扬声飙了几句,“谁是人家!我问你谁是人家!你说的人家是我女儿跟我外孙女,你一个外姓人在这跟我讨论谁是人家!”
这个家都分了好几年了,这几年里窦氏与段文跟小儿子段二华在一口锅里吃饭的次数寥寥。这会儿曾经扬言到处嚷嚷着要分家的冯兰花跑来当自个儿是自己人了,传出去只会是贻笑大方。
没得到好脸色,冯兰花撕开面具也不装好人了,扯着嗓子尖锐道:“我还不是为了你跟爹好啊!你等着看吧,秋萍带着那半死不活的丫头回来肯定没安好心——”
冯兰花正要脸红脖子粗得跟窦氏急脸时,院墙的东头传来一声,“兰花,赶紧回来!”
原来段二华一直鬼鬼祟祟的在墙那头偷听来着。
窦氏一阵血气上涌,眼前忽然一黑,晕眩得几乎站不住脚。
那句“近墨者黑”,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原来段二华也心怀鬼胎,只怕跟冯兰花一块儿盼着窦氏与段文早早死呢吧!
冯兰花瞪着眼摔门走了,到了院墙东面的大院里,她好像无所顾忌了,特意伸着脖子面对着洗面,对着小院的方向开骂,“不识好歹的老东西,说我是外姓人,那香芹也不姓段啊!舍得往她身上花钱,咋不见给我几个钱啊——”
段二华背着手,听她喊完,才示意性的劝了一句,“你小声点。”
冯兰花拉着段二华的胳膊,直把他往院墙边上带。她指着小院的方向,恶声恶气道:“你来评评理,我说的哪里不对了!”
段二华轻轻挣开冯兰花的手,慌张的看一眼小院方向。他这是做贼心虚了,那小院里头住的,毕竟是他的亲爹亲娘。
“待会儿爹来了,你就高兴了!”段二华搬出段文来,终于是堵住了冯兰花的嘴。
在这个家里,冯兰花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从来不迁就她的公公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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