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墨锦川宋言汐的其他类型小说《改嫁后,假死夫君的棺材板盖不住了墨锦川宋言汐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君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何氏一回头才发现,有官兵正把她家的东西一箱一箱的往外抬。为首的人还穿着户部侍郎的服饰。户部侍郎白安阳见着何氏,立即上前行礼,“老夫人高义,若咱们大安百官富商都能有老夫人此等觉悟,咱们安国边军粮草充足,何愁战事不平,边境不定!本官已将将军府捐赠一事上达天听,想必陛下也会嘉奖府上。”何氏脸上的笑容全都僵在了脸上。什……什么?捐赠?白安阳见何氏似乎不解,便解释道:“将军府先是变卖田产、庄子,用于购买粮草捐赠兵部,支援边军。现又捐赠家产,充实国库……”何氏只听见这两句话,差点就要晕过去了。这时候,宋言汐恰好出来了。何氏拉着宋言汐到一边,厉声斥问,“宋言汐,你疯了?你把我将军府的田庄地产买了,还把财物全捐了,是想让我将军府喝西北风不成?”宋言...
《改嫁后,假死夫君的棺材板盖不住了墨锦川宋言汐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何氏一回头才发现,有官兵正把她家的东西一箱一箱的往外抬。
为首的人还穿着户部侍郎的服饰。
户部侍郎白安阳见着何氏,立即上前行礼,“老夫人高义,若咱们大安百官富商都能有老夫人此等觉悟,咱们安国边军粮草充足,何愁战事不平,边境不定!本官已将将军府捐赠一事上达天听,想必陛下也会嘉奖府上。”
何氏脸上的笑容全都僵在了脸上。
什……什么?
捐赠?
白安阳见何氏似乎不解,便解释道:“将军府先是变卖田产、庄子,用于购买粮草捐赠兵部,支援边军。现又捐赠家产,充实国库……”
何氏只听见这两句话,差点就要晕过去了。
这时候,宋言汐恰好出来了。
何氏拉着宋言汐到一边,厉声斥问,“宋言汐,你疯了?你把我将军府的田庄地产买了,还把财物全捐了,是想让我将军府喝西北风不成?”
宋言汐蹲身行礼,“婆母说笑了,爹和大哥每个月都有俸禄,夫君虽然战死了,但朝廷每个月也会给府里发一笔抚恤金,将军府又怎会喝西北风?”
何氏只觉得看要气得心梗了。
她着急沉声道:“你少跟我这些,你赶紧去跟白大人说,我将军府的财物不捐了!”
“圣旨到!”
恰好这时,传旨公公穿透力极强的声音传进耳中。
宋言汐笑了笑,“婆母,此事已经上达天听,若现在反口,那就是欺君之罪,当诛九族,婆母若是确定要追回来,我现在就去跟白大人说。”
何氏只觉得脑门儿都快气炸了。
眼见着宋言汐已经朝白大人和传旨公公走去了,她咬了咬牙,赶紧拉住了宋言汐,“回来,接旨!”
“将军府深明大义,倾尽家产支援边军,实乃百官楷模。朕特封将军府老夫人为五品诰命,将军夫人宋氏封永安郡主!”
何氏终于得到了她心心念念的诰命,却如同傻了一般,木讷的跪在原地,没有半点反应。
还是宋言汐先出声道:“臣妇谢主隆恩!”
*
“宋言汐,你干的好事!”
何氏眼睁睁的看着户部侍郎带人搬空了将军府,等传旨太监一走,她立即扬起巴掌对准了宋言汐。
宋言汐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
“啊——”
何氏惨叫一声,一张脸涨红成了猪肝色。
“的确是我干的好事。婆母应当感谢我,要不是我,婆母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得到这诰命呢!”
宋言汐冰冷的目光直视着何氏。
何氏脸色由红转青,她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
不知道为何,刚才那一瞬间,她只觉得宋言汐就像是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来找她索命了一般,一股凉意从心底里升了起来。
宋言汐直接回了灵犀阁。
刚才所有人都被她那可怕的眼神给吓到了,没人敢上前帮何氏。
直到她走了,众人才慌忙围拢何氏。
“娘,她居然把咱们家的田产、庄子全卖了,还把库房里的东西都捐了,她怎么敢的!”
林庭萱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将军府本来就不富裕。
还是宋言汐进门后的这两年,她才能跟京中其他贵女一样,穿上时兴的衣裳,戴上时兴的首饰。
现在宋言汐把他们家的财产全拿去做了面子,她自己倒是得了个郡主的封号,她这个将军府的嫡女以后的吃穿用度和嫁妆该怎么办啊!
何氏咬着牙,“送了就送了,咱府里那些也不值钱,不是还有她的嫁妆吗?她掌着中馈,总得把这一家子的生活过下去。”
何氏这话刚说完,外面门房便来报,“老夫人,永川侯府那边有人送信过来了。”
“我看看。”
何氏拆开书信,却是气得咬牙切齿。
“娘,信上说了什么?”林庭萱连忙问道。
何氏直接把信丢给了林庭萱,“你自己看!”
她话音刚落,就见竹枝带着人捧着一大堆东西,朝他们这边走过来了。
“老夫人,大夫人,三姑娘。”竹枝规规矩矩的见礼后,接过身后小丫鬟手里的东西,“老夫人,将军没了,我家夫人伤心过度,这一个人为了办好将军丧仪又日夜操劳。今日精神一松懈下来,人便病倒了,实在没力气在打理府中中馈,这是府中库房钥匙、对牌,还有钥匙。现在奴婢替夫人把这些还给老夫人。”
竹枝说完,示意那些小丫鬟把搬来的账本全都放下,带着人就走了。
何氏指着竹枝的背影,手指颤抖得厉害。
永川侯府刚送来信里明里暗里的就是提点他们,现在林庭风没了,若是宋言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永川侯府是会把宋言汐的嫁妆都拿回去的。
何氏本来还想着,不管宋言汐如何作妖,只要今晚桃花得手了,宋言汐两腿儿一蹬,有她的那些嫁妆,将军府也可荣华富贵依旧。
可现在……
永川侯府来了这么一封信,宋言汐又直接撂挑子。
何氏急火攻心,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老夫人!”
“婆母!”
“娘!”
身后一阵阵惊慌失措的喊声传来,竹枝忍不住轻轻勾了勾唇角,只觉得这两年压在心头的恶气都出了一大半。
这两年,姑娘尽心尽力管理将军府中馈,侍奉林家的老太婆。
可这一家子都是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姑娘做什么,他们都觉得理所当然,不仅半点儿不念着姑娘的好,还处处刁难,她看着都替姑娘委屈。
如今姑娘总算是幡然醒悟,搬空他家钱财,还直接撂挑子,釜底抽薪。
竹枝回去禀报宋言汐的时候,宋言汐正喝着燕窝。
她让底下小丫鬟又端了四碗来,让四根竹跟她一起吃。
“姑娘,咱们什么时候回侯府啊?”竹雨有些期待的问道。
虽然侯府有侯爷的那个贵妾,也是乌烟瘴气的,但好歹姑娘能和夫人、世子在一处,比这吃人的将军府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那就要看他们什么时候肯给我断亲书,让我走了。”宋言汐喝着燕窝,慢条斯理的说道。
“姑娘,那老虔婆让桃花今晚对您下手,咱们该怎么应对?”竹露有些担忧的问道。
要是桃花直接硬碰硬,他们自然是不怕的。
就怕桃花玩儿阴的,他们防不胜防。
宋言汐倒是一点不慌,“放心吧,桃花今晚不会下手了。”
想必她让娘亲给将军府写的信,这会儿已经送到了。
何氏舍不得她那些丰厚的嫁妆,又怎么会让她这么轻易的死了。
宋言汐平静的目光扫过肺都要气炸的林老夫人,落在她身后同样满脸愤慨的张嬷嬷身上。
喜主人喜,怒主人怒,可真是一条好狗啊。
张嬷嬷被她盯着,只觉得后背毛毛的,浑身不自在。
她挺了挺胸膛,义正辞严道:“是老奴动的手,二夫人近来悲痛过度,无心管束下人,老奴不过是替你教训了一下不长眼的东西。”
“啪!”
她的话音刚落,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院子。
张嬷嬷只觉得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脸上更是火辣辣的疼。
宋言汐犀利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冷声道:“今日之事,考虑到三小姐的名节我不追究!但我院子里的人也轮不到别人来教训!”
这一瞬间,林老夫人只觉得肺都要气炸了。
宋言汐这小贱蹄子还真是长本事了,不仅打她的人,打她的脸,还敢威胁她!
偏偏为了女儿她还不得不生生咽下这口恶气。
林庭萱看着一身凛冽的宋言汐,气得牙龈都咬出了血,手心更是掐烂了。
这小贱人算计了她,还威胁她!
她要是活着,就一辈子捏着她的把柄。
林庭萱心中怒意翻滚,她再也忍不住,猛地朝宋言汐扑了过去,“宋言汐,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刺啦——”
可她还没碰到宋言汐,刚刚匆忙裹在身上的披风不知道被谁踩住了,她这一动,直接撕破了。
布料破碎的声音响起,众人只觉得眼前白花花的一片。
“啊——”
林庭萱尖叫一声,下意识护住身体。
她一双眼里只剩下惊慌,脸上的血色一寸寸退去,白的像是死人。
“不想死的都给我闭上眼!”宋言汐冷呵一声,快速解下身上的披风,蹲下来盖住她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
众人纷纷转过身,生怕无妄之灾落在自己的头上。
宋言汐挡在身前,林庭萱却仿佛透过她,看到了周围人投来鄙夷嘲讽的目光。
耳边的哄笑议论声似乎越来越大,终于,她承受不住压力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林老夫人哆嗦着嘴唇,声音都不成调,“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扶三小姐回房。”
丫鬟婆子赶忙上前,手脚并用将林庭萱裹住往外抬。
天黑看不清路,走到门口时还绊了一下,险些没把人扔出去。
林老夫人脸上艰难的扯出一抹笑,走上前拉起宋言汐的手,语重心长道:“好孩子,是母亲不好,听信了那小贱人的谗言,险些误会了你。
最近为了风儿的事情,你伤心劳力,辛苦了,母亲那里还有两斤上好的血燕,回去便让人给你送来,你好好补补身子。
你三妹妹年纪小,不懂事……”
“婆母,您说什么呢?我今日未曾见过庭萱。”宋言汐笑眯眯的从她手里抽出了手,言辞恳切,“婆母放心,您的一番心意儿媳都明白,如今将军不在,咱们婆媳更是要拧成一股绳,莫要让他人看了笑话去。”
林老夫人也笑,“这是自然。”
她转头,眼神一瞬变得凶狠,“来人,将那个妄图谋害将军夫人的贱奴拿了,乱棍打死!”
扔下这话,她连表面功夫都懒得维持,阴沉着脸带人离开。
等人走远了,四根竹一股脑的围了上来,个个脸上带着愉悦的笑。
宋言汐脸色也放松下来,吩咐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竹果、竹露守在门口,在我回来之前别让人进去。
若是有人问起,便说我最近劳累过度,病得起不了榻,不见人。”
“还有……”宋言汐跟竹雨耳语了几句。
竹雨郑重的点了点头,“姑娘放心,定不会让她死了!”
竹枝小跑回屋里取了件披风,追上宋言汐,“姑娘,更深露重,我跟您一起去。”
宋言汐想了想,点头答应。
她要成事,需要帮手,跟墨锦川之间的事情,终究也不可能一直瞒着这四根竹。
趁着无人注意,宋言汐带着竹枝摸黑出了后门。
月色下,一辆普通的青蓬马车停在不远处,没有车夫,马儿时不时踢踢脚甩甩尾巴,明显已经等候多时。
车帘掀开,里头空无一人。
宋言汐捏了捏竹枝的手,提起裙摆上车。
主仆二人刚刚坐稳,只听车帘外突然响起一道沉稳的男声,“小姐,坐稳了。”
*
半个时辰后,兰轩院。
林老夫人听着屋内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声,脸色阴沉道:“你可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看清楚了!”
张嬷嬷扯动脸皮,疼得龇牙咧嘴,“老奴看得真真的,二夫人急得连衣服都没换,就带着竹枝那个贱蹄子出门了!”
“老夫人,我是生等到马车走了,才敢探出头去看,那马车往城东去了。您说说,这个时辰,还有谁家的马车敢在路上走?”
要不是她落了东西,折回去找,肯定就错过这场好戏了。
“这个下贱的娼妇!怪不得一向深居简出的锦王殿下,会特意跑去祭拜风儿,他们当真是欺我林家无人吗?”林老夫人咬紧牙关。
“啪!”
手中佛珠串崩断,上好的檀木珠子滚落一地。
张嬷嬷心疼地弯腰要去捡,被林老夫人抬手制止。
她眼神阴冷,恨声道:“东西既然坏了,就不能留了。”
张嬷嬷眸光闪了闪,瞬间明白,她指的是佛珠,更是指人。
她压低声音道:“老夫人放心,咱将军府的门好出,不好进。”
林老夫人缓缓闭上眼,一脸不忍道:“毕竟婆媳一场,送她走之前,多给她找几个年轻力壮的,好好服侍她。”
*
锦王府,早有侍卫提着灯笼等在后门外。
马车停稳,宋言汐一双素手撩起帘子,小脸上带着歉意,“府上有事耽搁,让王爷等急了。”
侍卫客气道:“将军夫人言重了,我家主子在等您,这边请。”
宋言汐下了马车,一边走一边吩咐道:“王爷的腿疾时日已久,药浴是必不可少的,我需要府上的人准备足够的热水,多多益善。”
天快要亮了,留给她的时间不多,容不得浪费。
宋言汐跟在侍卫身后,沿着长长的回廊拐了几个弯后,原本昏暗的眼前骤然明亮如昼。
比满院烛火更亮的,是坐在圆桌旁,捧着一本兵书静坐的身影。
有那么一瞬,宋言汐竟然觉得,眼前的身影透着一丝落寞。
下一瞬,她笑了。
尊贵如锦王殿下,天底下又有何事能让他有此情绪?
墨锦川转头看过来时,刚好捕捉到那一抹颜色,浅笑道:“看来夫人今晚心情甚是不错。”
将军府的大门一关上,林老夫人何氏立即疾言厉色的命令道。
竹雨扶着宋言汐的手都震了一下,老夫人刚刚对姑娘都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怎么转眼就变了脸色。
宋言汐冷厉的目光直视何氏,“敢问婆母,为何要令我跪下?”
何氏面色一僵,眼底多了几分阴狠。
或许是宋言汐入府这两年太过乖巧,现在听到宋言汐敢这么质问她,她心头的火瞬间就蹿了起来。
“好你个宋言汐,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我儿刚出殡,你就跟外男勾勾搭搭,甚至同乘一辆马车!你如此不守妇道,若是我儿还活着,我定让他休了你!”
宋言汐掀了掀眸子,看向何氏的眼神中带了几分凌厉,“婆母,纵然夫君不在了,我朝律令,婆母和公公也可写下断亲书。婆母若是肯给,以后我跟将军府便再无瓜葛!”
“你……”何氏指着宋言汐,气得手指都在颤抖,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还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这要是以往,宋言汐早就上前去给她拍背认错了。
但今天,宋言汐站着没动。
大嫂周氏赶紧上前扶住了何氏。
陪在一旁的林庭萱站了出来,一脸愤怒地瞪着宋言汐,“宋言汐,你好大的胆子,我二哥才刚死,你就敢这么对母亲!你这样不守妇道、不知廉耻,还不孝的女人就该被拖去浸猪笼!”
“好啊!”宋言汐冷笑道:“浸猪笼要开祠堂,请林氏族老和我宋氏族老一同评判,你们倒是去把人请来啊!”
“我也正好跟大家说说,你们将军府如何寡廉鲜耻,侵占媳妇儿嫁妆。又是如何阳奉阴违,藐视皇家,猜疑锦王!”
宋言汐掷地有声,林庭萱脸色白了白,“我们是在说你不守妇道,应当浸猪笼,什么时候藐视皇家,猜疑锦王了?”
宋言汐冷笑,“我只今天回来时跟锦王同乘,你们说我不守妇道,不就是怀疑我跟锦王有染吗?这不是藐视皇家,猜疑锦王是什么?”
林庭萱被宋言汐说得涨红了脸,张嘴结舌。
宋言汐懒得跟他们多说什么,只道:“婆母,若想我走,什么时候断亲书写好了,给我送来便是。若想将我浸猪笼,什么时候祠堂开了,双方族老到了,便来喊我一声。
竹雨,我们回灵犀阁!”
回到灵犀院,宋言汐便让竹枝关上了院门。
“姑娘,老夫人简直欺人太甚!”竹雨气得跺脚,刚才要不是姑娘拦着,她简直想上前撕了林庭萱的嘴。
她们吃着姑娘的,穿着姑娘的,居然还一张口就红口白牙的污蔑姑娘,简直可恶!
“无妨。”宋言汐淡淡的道:“他们很快就会付出代价的。”
“竹枝,我让你办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姑娘放心,全都办好了。”竹枝利落的回答道:“将军府名下的田产、庄子全都已经卖了,买了粮草捐给兵部,现在已经在兵部入册了。至于府中库房里那些,也已经清点出来,造册交给内务府,上交国库。现在内务府的车架就在外面等着呢!”
说完,她又小声道:“姑娘,夫人派来的车驾也在外面等着呢!”
“好,竹枝你办得很好。”宋言汐吩咐道:“现在你就让人去把将军府深明大义,将家中财物悉数上交国库,支援边军的消息散出去。”
“是,姑娘。”
“等这消息散出去了,再号召一群百姓来将军府门口歌功颂德,那时候再让人把大库房的东西全都搬出去。动静要大,要让府中所有人都知道。”
“竹雨,你悄悄的带人,把我私库里的嫁妆先运走。”
“姑娘,奴婢明白。”
两根竹退下后,宋言汐也睡了一觉。
另一边,竹果、竹露和桃花发现宋言汐不见了,找遍了坟地周围都没找到,赶回来禀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竹枝一看见竹雨和竹果,一脸恼怒的斥责,“你们俩是怎么看着姑娘的?要不是锦王刚好去祭拜碰上,姑娘今天就没了!”
“姑娘现在呢?怎么样了?”竹雨赶忙问道。
“姑娘累了,刚刚睡下。”竹枝没好气的回了一声,“你们都下去,别吵着姑娘。”
竹果、竹露和竹枝互相递了一个眼神,满脸自责的退了下去。
桃花退出灵犀院后,立即去了福寿堂。
“老夫人,奴婢办事不力,还请老夫人责罚。”一进福寿堂大门,桃花立即跪下请罪。
“啪!”
何氏正在气头上,听见桃花请罪,立即让身边嬷嬷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风儿留你在府中有何用?”
桃花连忙磕头,“老夫人恕罪,奴婢一定将功补过,绝不可能让宋氏活过今晚!”
林老夫人咬牙点头,“好,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要是宋氏还不死,你也不用活着了!”
“是,奴婢明白。”
桃花刚退下,何氏的贴身嬷嬷张嬷嬷就进来了,“老夫人,大喜啊,咱们府外来了好些百姓!”
何氏不耐烦地睨了张嬷嬷一眼,“你如今是越发毛躁了,一群泥腿子围在门外,只会弄脏了咱们的地儿,哪儿来的喜啊?”
张嬷嬷脸都笑成了一朵菊花,“老夫人您有所不知,那些百姓是感念我们将军府大义,特来答谢将军府,还说要写万民书,为咱们将军府请命,请求皇上嘉奖咱们将军府呢!”
何氏老脸上也有了些笑意,“这些个泥腿子倒也不是全然无用。扶我出去瞧瞧!”
“参见老夫人!”
何氏一出去,围在将军府门口的百姓立即恭恭敬敬行礼。
“老夫人深明大义,实乃吾辈楷模!”
“林将军一门忠义,一心为国,实乃我大安之福。我等正商议写下万民书,为老夫人奏请诰命!”
……
何氏在一声声夸奖声中,快要飘起来了。
尤其是听到大家要写万民书,为她请诰命的时候,她腰板儿挺得直直的,那脖子昂得比大鹅都长。
可就在这时候,身后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林庭风骤然松了手,看向宋言汐的眼底满是嫌恶,语气轻蔑,“像你这般蛇蝎心肠的毒妇,不配提起诗涵的名字,从你口中说出,简直污了这两个字。”
母亲方才都同他说了,这个女人得知他战死的消息,不仅没有因为死了丈夫而悲伤哭闹,反而第一时间替他拒了皇上对他的所有封赏。
就连将军府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家底,也被她假借慷慨之名尽数捐了出去,府中库房现如今就连五百两现银都拿不出来。
她可倒好,自己的嫁妆分毫不出,拿他用命拼下的家底为自己换了个永安郡主的封号,成了百姓口中的仁善大义之人。
永安这么意义重大的封号,就凭她也配?
宋言汐抬手整理着被弄乱的衣领,淡淡道:“将军既知我恶毒,不如趁着今日面圣,向皇上求一道旨意,准你我二人和离。
也免得我这样的人仗着将军正妻的身份,平白沾了将军的光。”
她面容平静,自然的像是随口问一句今天中午吃什么一般。
可听在林庭风耳中,却比任何污言秽语都要刺耳。
一口一个和离,她就那么迫不及待想离开将军府?
怕不是着急去找那个野男人吧!
对上林庭风仿佛啐了毒的视线,宋言汐想到什么,笑着问:“诗涵郡主可愿为妾?”
“诗涵是我的妻,你休要侮辱她。”在宋言汐的注视下,林庭风到底没说出三书六礼明媒正娶这八个字。
不是要脸,是没那个胆子。
两人当年虽不是皇上赐婚,可两家合八字时却也是经宫中司天鉴推算过,就连成婚的吉日都是司天鉴的鉴正亲定。
依大安律例,凡官员纳妾皆需告知正妻并得到许可,若行欺瞒之举,其妻可自行选择将人发卖或是与丈夫和离归家,夫家不得阻拦或为难。
家中有正妻却另娶者,是为停妻另娶,按现有官职降职处理,情节严重的还要挨板子外放。
林庭风好不容易通过算计迎娶宋言汐进门,借着言家的帮扶才一路爬上这个位置,他忌惮言家权势,自然不敢明面上进行此事。
是以,便想出了借着战事假死,“逼”宋言汐殉葬的毒计。
只是他没想到桃花那个废物,居然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真是死不足惜。
宋言汐点点头,问:“那将军是打算贬妻为妾了?”
林庭风当然不敢。
别说是这么干,便是出去随便说说,按照言家人护犊子的习性,第二日朝堂之上必然会有参他私德不修的奏本。
可若是宋言汐主动让出正妻的位置,与他做平妻,饶是言宋两家再怎么不满,明面上也挑不出任何刺来。
思及此,林庭风脸色缓和了不少,语调尽可能温和道:“方才是为夫一时情急,险些伤了夫人,让夫人受惊了。”
宋言汐抿抿唇,没说话。
强压下心头的不快,林庭风循循善诱道:“为夫知道此事让夫人受了委屈,可诗涵是为夫的救命恩人,若是没有她为夫焉有命在?”
“救命之恩,确是无以为报。”
以为宋言汐终于被劝动,林庭风面上不由多了喜色,却被他很快压了下去。
他佯装为难道:“诗涵乃靖国公独女,身份尊贵,又深得皇上喜爱,决计没有到区区将军府为妾的道理。”
宋言汐顺着他的话道:“让她为妾,无疑是打国公府的脸面。”
没成想她这般的好说话,林庭风看向她的眼神都柔和了几分,欣慰道:“之前是为夫误会了夫人,夫人果不是那小肚鸡肠的狭隘妇人。待诗涵入了府,你便是平妻,与她平起平坐不分高低。
她同我住在侧院,并不会动摇你的地位,将军府的中馈也依旧由你掌管。”
见他笑,宋言汐也笑了,“将军有句话说错了。”
“何话错了?”林庭风不解。
宋言汐盯着林庭风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确实是小肚鸡肠,生性狭隘之人。”
“平妻亦是妾!所以只要我还在将军府一日,诗涵郡主便要一日为妾。”
她说着,无视那眼神仿佛要吃人的林庭风,自顾自道:“将军今日才归家,想来还不知这府上中馈如今由大嫂代管,待婆母病愈之日便会交回婆母手中。”
一个空壳子将军府,真以为她稀罕?
“宋言汐!”林庭风瞬间暴怒,额上青筋突起,看向宋言汐的眼神满含杀意。
不等他说什么,马车外响起宣旨公公的声音。
“林大将军,将军夫人,咱们可莫要让皇上久等。”
*
御书房内,宣德帝垂眸看着手中奏本,神情看不出喜怒。
等不到让他起身的话,林庭风恭敬地跪在殿中,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后背因为高度紧张早已汗湿。
反观宋言汐,虽同样是跪着,姿态却远远比他要放松的多。
他们这位皇上虽算不得仁君,却并不昏庸,甚至可以说的上是重情重义之人。
从前跟着他打江山的老人不少,哪怕个别不曾同她外祖父一般急流勇退,也能落得个安享晚年的结果。
前世若非林庭风构陷,主动将屠刀递到了他的手中,光是看在她外祖父曾助他打天下的份上,也会护着他们言氏一世安宁。
涉及谋反,没有任何一位君王能容忍。
只是即便如此,当日林庭风手中所拿圣旨之中也只提及抄家一事,并未下令灭门。
是林庭风想攀上靖国公府,不愿给言家留活路,自己动手杀了两个陪同的宫人,以反抗的罪名屠了言家上下两百多口人。
林庭风他该死!
为了她口中所谓爱情,踩着他人血肉铺就的红妆嫁给他,明知言家有冤却还要高高在上指责他们狼子野心的庄诗涵,更该死!
宋言汐的心中恨意滔天,双手紧攥,长长的指甲嵌进掌心也没察觉到丝毫痛意。
她在想,前世林庭风同庄诗涵在书房恩爱时,提及的“他”究竟是谁。
宣德帝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起来说话吧。”
林庭风跪在地上,诚惶诚恐道:“请陛下治臣欺君之罪。”
宋言汐深吸—口气,尽可能用简洁的话语解释道:“这几日施针前我尝试以手法辅助错位的骨骼归位,见效甚微,长此以往三年五载或能有痊愈之时。”
虽然最初时,她便同墨锦川说过,自己只有三成把握。
可真当说出这些话时,难免心下不忍。
像他这般的人,本该是翱翔于天际的雄鹰,在属于他的战场之上纵马驰骋守护大好河山,而不是像如今这样,只能坐在轮椅上困在这四四方方的宅院之中。
他有他该去的地方,并不属于这里。
对上墨锦川黑沉沉的双眸,宋言汐捏了捏拳,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口问:“我还有—个方法,不知王爷可愿尝试。”
“本王愿意。”墨锦川回答的很快。
不是那种因为担心自己站不起来,所以走投无路不得不选择了妥协,而是深思熟虑过后才给出的答案。
宋言汐眸光微闪,“我稍后会写个方子,待王爷的人将所需药物找齐之后,便开始为王爷接骨。”
墨锦川点头,“有劳了。”
转身去取药箱之际,宋言汐想到什么,开口道:“找寻草药这几日我便不来了,王爷晚上若是腿疼,吃—颗从前太医配的药即可。”
宋言汐都走到门口了,才听到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个“好”字。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就好似刚刚院中,真的什么都不曾发生,是她—人的错觉。
压下心头那抹异样,宋言汐加快了脚步离开。
但凡她回头,哪怕只是看—眼,也不会错过墨锦川眼底显而易见的落寞之色。
望着宋言汐匆匆离开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墨锦川唇角忽地扬起—抹讽刺的笑。
她果然还是,对他避之不及。
*
暗—早已等在锦王府的后门口,双手僵硬地举着,捧在手心的珠子在月色下泛着淡淡的荧光。
见宋言汐过来,他瞬间如释重负般把珠子往前—递,恭敬道:“这是娇娇小姐给宋姑娘的赔礼,还请姑娘收下。”
“赔礼?”看到夜明珠,宋言汐回想起上次见面,不由地失笑,“娇娇小姐太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用不着这么贵重的礼物。”
“姑娘就收下吧,娇娇小姐睡之前还惦记着,要是睡醒知道您不收,怕是……”
剩下的话,暗—没有继续说下去。
—方面是想给自家小主子留点脸面,另—方面,也是怕自己说的太多,会让宋言汐以为娇娇是个很难哄的孩子。
其实除了爱哭了点以外,小奶娃还是很招人喜欢的。
至于骄纵,整个锦王府上下也就这么—个女娃娃,不惯着她惯着谁?
宋言汐原本是想拒绝的,可—想到方才小奶娃那双哭得好似烂桃子的眼,默默接了过来。
她从衣袖里掏出—个瓷瓶递给暗—,道:“里面是药王谷独创的金疮药,对摔伤有奇效,劳烦代我转交三公子。”
暗—接过,笑了笑道:“三公子若是知道姑娘记挂他,必然开心。”
觉得这话似有些不对,可宋言汐又说不上来具体哪儿不对,只叮嘱他道:“若是娇娇小姐问起,告诉她我不曾因之前的事生她的气,她送的礼物我很喜欢。”
“姑娘放心,属下必会—字不落的转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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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言汐昨夜回来时还不觉得,—觉睡醒,手软脚软的像是在醋缸里泡了—夜。
她掀开被子下床,掌心接触锦被的瞬间,疼得她轻嘶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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