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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逆袭,我成王爷心尖宠祁煜云昭昭全局

南山知否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就连叶晚棠都看不下去,出声提醒:“周姑娘,每个人都有不擅长之事,六姑娘没有放弃,就值得称赞。“沈初宜走过去,握了握她的手,轻声安抚:“昭妹妹,没关系,放松,别想输赢,就当玩。”云昭昭调整了一下,开始射第二箭,箭刚要触碰灯笼就掉落,沈初宜鼓励的看着她,她屏住呼吸,调整情绪,开弓射击,箭穿透灯笼,乐言抱着她欢呼雀跃,她整个人都愣住了。“有何可欢喜的?差距这么大,又赢不了。”周苒一脸不屑,旁若无人地与身侧人嘀咕。沈乐言白了她一眼,第一箭射出时,突然起风,一偏,只击中一个,周苒没忍住又笑出声来,她并未理会,后面顺利击中七个。等沈初宜出场时,大家都默认胜负已定,甚至有人开始恭贺,只有云昭昭她们捧场观看,只见她很快射出第一箭,直接穿过三个灯笼时...

主角:祁煜云昭昭   更新:2025-02-08 14: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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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祁煜云昭昭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逆袭,我成王爷心尖宠祁煜云昭昭全局》,由网络作家“南山知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就连叶晚棠都看不下去,出声提醒:“周姑娘,每个人都有不擅长之事,六姑娘没有放弃,就值得称赞。“沈初宜走过去,握了握她的手,轻声安抚:“昭妹妹,没关系,放松,别想输赢,就当玩。”云昭昭调整了一下,开始射第二箭,箭刚要触碰灯笼就掉落,沈初宜鼓励的看着她,她屏住呼吸,调整情绪,开弓射击,箭穿透灯笼,乐言抱着她欢呼雀跃,她整个人都愣住了。“有何可欢喜的?差距这么大,又赢不了。”周苒一脸不屑,旁若无人地与身侧人嘀咕。沈乐言白了她一眼,第一箭射出时,突然起风,一偏,只击中一个,周苒没忍住又笑出声来,她并未理会,后面顺利击中七个。等沈初宜出场时,大家都默认胜负已定,甚至有人开始恭贺,只有云昭昭她们捧场观看,只见她很快射出第一箭,直接穿过三个灯笼时...

《重生逆袭,我成王爷心尖宠祁煜云昭昭全局》精彩片段


就连叶晚棠都看不下去,出声提醒:“周姑娘,每个人都有不擅长之事,六姑娘没有放弃,就值得称赞。“

沈初宜走过去,握了握她的手,轻声安抚:“昭妹妹,没关系,放松,别想输赢,就当玩。”

云昭昭调整了一下,开始射第二箭,箭刚要触碰灯笼就掉落,沈初宜鼓励的看着她,她屏住呼吸,调整情绪,开弓射击,箭穿透灯笼,乐言抱着她欢呼雀跃,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有何可欢喜的?差距这么大,又赢不了。”周苒一脸不屑,旁若无人地与身侧人嘀咕。

沈乐言白了她一眼,第一箭射出时,突然起风,一偏,只击中一个,周苒没忍住又笑出声来,她并未理会,后面顺利击中七个。

等沈初宜出场时,大家都默认胜负已定,甚至有人开始恭贺,只有云昭昭她们捧场观看,只见她很快射出第一箭,直接穿过三个灯笼时,顿时鸦雀无声。

她微调了一下弓箭,很快射出第二箭,连中四个,在众人未反应过来时,已射出第三箭,穿透最后一个灯笼后很远才落下。

沈乐言看着云昭昭,她摇摇头,同样震惊。她这表姐向来内敛安静甚至有些胆怯,不料竟如此深藏不露。

在场的人纷纷鼓掌,就连主家都忍不住赞叹她箭艺超群,不容小觑,并亲自把那盏灯送到她手中。

沈初宜拿着灯,脸微微红,走过来,放到云昭昭手里:“昭妹妹,给你。”

看着精美的琉璃灯,又看着那些落空失望的脸,云昭昭笑着转手给了沈策:“策哥哥,你快要大婚了,把这个送给你和黄姐姐,讨个好彩头。“

沈策惊喜地接过灯,笑着说:“谢谢昭昭,谢谢初宜姑娘。”

这时,祁煜回来了,清冷矜贵,自带疏离。他走来,旁边人自动闪开路给他,谪仙一般的,手里竟拿着一支冰糖葫芦。

在众人注视下,他视若无睹,径直走向云昭昭,将糖葫芦递给她,轻声叮嘱:“你方才念叨要吃这个,尝尝即可,别吃太多。“

云昭昭开心地接过,方才的不快顿时消散,眼底都是惊喜的笑意:“谢谢煜哥哥。”长风将手里的两只冰糖葫芦给了沈乐言和沈初宜。

四皇子和林新玥她们,还有周苒,一看见祁煜,都很诧异。齐齐朝这边走,云昭昭见状,拉着他的手,甜甜笑着说:“煜哥哥,咱们走吧。”

沈乐言默契地拉着初宜往外走,沈策他们跟在后面,长庚他们断后,将那群人隔离开。

云昭昭回头,看着林新玥和周苒愤愤不平的神情,眼里的嫉妒快要冒烟,她做了个鬼脸,开心地吃着糖葫芦,心里乐滋滋。

出了长街,一行人去了雀仙湖,刚过戌正,湖边人三三两两,明显少了很多。

他们先去挑选喜欢的祈福灯,再去找合适的位置去放。不约而同,大家极有默契去了较远的地方,给他俩留下单独的空间。

云昭昭指了指前面的柳树,树枝垂下,飘在湖面,决定要去那里放灯。祁煜左手提着灯,右手牵着她,小心护着她,走到湖边。

湖面上,祈福灯晃晃悠悠飘荡着,一盏写满字的孔明灯,烛火暖暖,半空中高高挂着,一点点顺风上升。

祁煜将灯递给她,拿出火折子,点燃灯中的蜡烛。她小心翼翼放在湖面,示意他来推,他略施巧劲,莲花灯顺水而下,渐行渐远。

云昭昭起身,双手合十,闭眼许愿,长长的睫毛,眼尾的痣半隐半现,红唇微动。


二婶娘正笑着的脸,顿时僵住,脸色一沉:“初宜,你这好好的,怎么突然改变主意。这都交换了庚帖,韩家都开始准备提亲了。”

“难不成你有心上人了?若是如此,你应该早提出来,不该耍着我玩。”

“本来我作为舅母,替你操持婚事,就忐忑不安,步步谨慎,唯恐落人口舌。”

“唉,这倒好,临了摆了我一道,弄得我里面不是人。”

一口气憋在心里,郑云舒气的脸色都白了。用手抚着胸口顺气,一脸委屈地看着老太君。

老太君放下手里的庚帖,摆手让下人都出去,让青芙在门后守着,不许人靠近,屋里就她们四个人。

她看了眼云昭昭,示意她扶沈初宜起来。

等她俩都坐好,老太君开门见山问:“初宜,你不是任性的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实说来。”

迎着郑云舒不满的视线,沈初宜正视她,不卑不亢:“二舅母,我知你为婚事操心,初宜很感激,只是,那韩家我宁死不嫁。”

说着,没等她开口,转身,将盒子里的纸张递给老太君。

那里面有详细的韩家秘闻,还有几个重要案件涉及证人,受害者,加害帮手的证词。

老太君气的脸色发青,强忍着怒火,一张张看下去。看完后,头晕脑胀,一口鲜血吐出来。

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坏了她们。郑云舒推开沈初宜,忙给老太君顺气,云昭昭拿出药丸,端水伺候她服下。

沈初宜与云昭昭对看,担忧又懊恼,后悔没有提前与老人家通气。

上次老人家吐血,还是边疆噩耗传来,云家男儿战死沙场,孙长媳万箭穿心而亡。

“这个人渣,畜生,恶鬼。”老太君顺手拿起茶盏,狠狠地摔在地上。

那一桩桩一件件,就像是用刀剜着她的心。她不敢设想,若是初宜嫁过去,天高皇帝远,她会是什么样的处境?

百年之后,到了地下,她要如何跟老国公交代?又如何跟翩翩交代呢?

她把纸扔在郑云舒身上,眼神带有杀意:“老二家的,你好好看看,这韩通人前君子,人后恶魔,这韩家看着家风清正,实则腌臜恶心。”

“以兄妹之名义,行苟且之事。府中无妾室,少婢女,但是贴身伺候的小厮都是女子。”

“外人面前谦和上进,背后冷漠暴躁,凌虐幼女。动手,简直就是恶魔。”

郑云舒惊住了,完全不敢相信,她捡起纸张,哆嗦着快速看了一遍,连连摇头:“母亲,我真的不知道,按理说那孩子看着不像,其中是否有人误会?是否有人陷害?”

“陷害?谁会陷害他?为何陷害他?他有什么值得旁人陷害?”

“母亲,盯着云府的人多的是。万一有人听到他与云府结亲,想破坏,所以捏造这些陷害他?”

说着还看了眼沈初宜,沈初宜脸色煞白,正想上前解释。云昭昭一把拉住她,两人乖巧地站在一边。

只见老太君半晌没说话,冷冷看着她,沉默片刻后,才慢慢说:“是真是假,一查便知。”

“只是老二家的,这韩通的二姐嫁给了你弟妹家的庶侄子,你,还有你娘家,当着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老太君是真的动怒了,让郑云舒派人给老二送信,让他速回府。又好好安抚了沈初宜,让秋杏亲自送她回去,单独留下了云昭昭。

老太君喝了口茶,压了压翻滚的气血,看着云昭昭:“丫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韩通有问题?”

云昭昭捏着手帕,眼神闪躲,神色不自然地解释道:“祖母,我真不是故意不和二婶娘说,是……”


阳光明媚,微风带着丝丝香气笼罩在万春亭,宫人的忙碌打破了昔日的宁静。

言贵妃的千秋宴还未开始,贵女三三两两在聊天。云昭昭一眼就看到林新玥,一身桃红色锦袍,发髻上步摇耀眼夺目。

几个贵女围着她,奉承,讨好,四目相对时,她赤裸裸的挑衅扫过来。

云昭昭懒得理她,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刚坐下不多久,沈乐言快步走过来:“昭昭,你可算来了,我一个人快无聊透了。”

四处看了看,她小声问:“怎么没见云笙笙?”

云昭昭低声解释:“言贵妃召见,半路她去了漪澜殿。”

“啧,未来儿媳,果然待遇不一般。”难怪这一路走来,她也没看见言贵妃亲族。

云昭昭食指放在嘴边,看了看周边无人,才放心:“你别乱说话,小心隔墙有耳。”

如今言贵妃协理六宫,亲兄长安庆侯的世子从军西南,声名鹊起,而沈家驻守岭南,关系微妙,若被人抓到话柄,恐生事端。

沈乐言心一惊,又想起母亲叮嘱,吐了吐舌头:“知道了,待会我少说话。”

闲聊了一会,宫人来寻她们,带她们入席,几个皇子也到了,正在一起说话。

不一会言贵妃就到了,后面跟着安庆侯夫人和世子夫人,云笙笙和霞光县主紧跟其后,浩浩荡荡,好不威风。

大家行礼问安后,言贵妃让大家落座,皇子们在左边,女眷在右边。云府安排在第二排,云笙笙正想过去,被言贵妃叫住,安排靠着她坐下。

很多视线扫过来,云昭昭如老神入定,未受影响。沈乐言一脸担心望着她,她侧头冲她嫣然一笑,示意她无事。

还没寒暄几句,皇后娘娘来了,言贵妃带领着众人行礼,皇后着人送上她准备的贺礼,并解释说皇上在御书房议事,一并送上皇上的赏赐。

皇后坐下后,视线落在云昭昭身上,一脸慈爱:“昭昭,本宫许久未见你了,听闻前段时间生病了?如今身子可是大好了?”

云昭昭走上前,大方行礼:“见过皇后娘娘,谢娘娘惦念,臣女已无碍。”

皇后看着眼前的少女,模样还有些稚气,却出落得愈发明媚动人,笑容更深了:“你身子弱,待会就别喝酒了,等宴会结束,去长春宫坐坐。”

“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女谨遵教诲。”

云昭昭回去坐下,言贵妃举杯,大家齐说贺词,一会就开始歌舞表演,大家都端正坐着看节目,偶尔打量过来的目光已与方才不同。

云昭昭保持着端正的体态,眼带笑意,神色如常,偶尔察觉到言贵妃的打量,她也佯装不知。

乐言凑过来,悄悄道:“昭昭,看来传闻是真的,宫里是想借言贵妃的千秋宴给皇子们选妃呢?”

云昭昭拽了拽她,嘱咐道:“那咱们低调些,别出风头,一旁看戏。”

乐言悄悄看了看,有些疑惑:“奇怪,言家未出阁的女孩竟然都没来。”

云昭昭看了眼侯夫人,想到一些传闻,意味深长道:“言家女儿或许有其他的打算。”

乐言正想问原因,碰巧歌舞结束,言贵妃轻笑道:“皇后娘娘,宫里的歌舞没什么新意,今日这么多贵女在,不如切磋一下才艺,我们也看个乐呵。”

皇后笑着点头:“今日你是寿星,你说了算。”

大家面面相觑时,四皇子站起来,拱手道:“母妃,不如儿臣先抛砖引玉,愿和云五姑娘合奏一曲,为母妃贺寿。”

云笙笙在言贵妃殷切的目光里起身,从容应道:“臣女乐意至极。”

宫人搬来古琴,在圆形高台上,云笙笙一袭淡粉色长裙,葱葱玉指拨动琴弦,四皇子挺拔而立,手持长笛,轻柔相合。

古琴悠扬,笛声清越,一曲《平落沙雁》悠远动听,引人沉浸,引得大家喝彩赞赏。

而此时,御书房内,皇上与祁煜议完事,正好太子送来请安奏折,太子代君巡视江浙一带,目前平安到达。

聊了会江浙的事,皇上开始苦口婆心劝导他,往日霸气侧漏的帝王,此刻如老父亲一般,正努力用亲情打动他。

说得嗓子冒烟,喝了口茶,皇上又道:“阿煜啊,你和太子年纪相仿,他孩子都有两个了,你还孤独一人,让朕心难安呐。”

祁煜抬眸看了眼,淡淡道:“皇兄还有精力想这些,不如边疆布防和科考改革的事务,臣弟还是给皇兄吧。”

皇帝差点被口中茶呛住,瞪了他一眼:“你你你,成何体统。每次朕与你提成亲的事,你惯会拿这些来要挟朕。”

悄悄靠近,低头打量他腰间香囊:“你这香囊,好生精致,与你昔日佩戴的大不相同。朕都纳闷了好几日,哪家姑娘所赠?”

祁煜低头看了香囊几秒,没有说话,脸色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转瞬即逝。

皇上眼尖,闻到了八卦的气息:“果然有情况,话说回来,你平日脸上挂着冰块,每每有融化迹象,素来可都是因着云家那丫头呢。”

“这回是哪家的姑娘?来,跟皇兄说说。”

祁煜冷冷望着他,起身告退,刚转身就被皇上一把抓住衣袖:“成,朕不问了,你别走。”

祁煜扯开他的手,语气稍显不耐烦:“皇兄,莫要拉拉扯扯。”

“啧啧啧,云家那丫头拉你衣袖时,朕也没见你不耐烦。”

“朕听闻她与苏家那小子来往亲密,她还把凤镯退还你,这丫头长大后,眼光忒差了。”

“这香囊可是很有寓意呀,你跟皇兄说说嘛,到底是哪家姑娘,能入你眼。”

皇上见他皱眉,抬腿要走,慌忙拦住:“好好好,朕不提这茬了。今日是贵妃生辰,邀请了不少贵女进宫,给老三他们选妃,你也去凑凑热闹。”

“凑什么热闹?”

“你是皇叔,给他们掌掌眼,或者若赠你香囊的姑娘也在,朕也帮你参谋参谋。”

祁煜闭眼克制了涌上来的情绪,再睁眼已经提步往外走,没走两步,背后传来皇上慢悠悠的声音。

“听说云家那小丫头也在,你若不去,万一她被选中成了皇子妃,到时你可别怪朕。”

祁煜顿住,转身,盯着皇上提醒:“皇兄莫忘了曾应承的事,她的婚事任何人不可强求,除非她自己愿意。”

皇上轻轻摇着折扇,无视对方冰冷的视线:“朕自然记得,但若是选了她,她自己同意,那就不算违约喽。”

大太监阿难站在一边紧张得后背冒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此时只能眼睁睁看着皇上玩火,心里不停念叨佛祖保佑,摄政王可千万别翻脸。

上次翻脸,王爷撂挑子三个月,不知踪影,气得皇上派亲卫到处找,御书房的火气旺盛得都能烤全羊了。

祁煜紧握的拳慢慢舒展开,妥协道:“好,臣弟陪皇兄走一遭。”


湖心亭布置得很雅致,四周半垂珠帘,亭中半隐半现,四个角上挂着铃铛,湖边吹过的风,晃动间声音清脆悦耳。

石桌上摆着精巧的高足白玉盘,放着冰好的荔枝、樱桃、西瓜、枇杷,精致的点心,青玉美人尖茶壶旁,放着两只茶盏,雕刻的茉莉花栩栩如生。

她突然看见美人靠上,放着一个小碟子,一脸惊喜地看向祁煜:“煜哥哥,有小鱼干呢。”

话音落,团团突然从她怀里跳出来,小跑几步,跳到美人靠上,低头闻着盘中餐。

“小馋虫,你是不是听得懂我说话呀?”她拿起小鱼干递到它嘴边,它两眼放光,嗅了嗅,就大口吃起来。

祁煜安静站在旁边,低头看她俩的互动,待团团吃完鱼干,躺在美人靠上,眯着眼晒太阳,他才唤她去石桌旁坐下。

云昭昭看着鲜红色的樱桃,大颗闪着光泽,好看的眉头挑起:“煜哥哥,这个季节还有樱桃吗?”

祁煜解释道:“是辽东昨日进贡的,今早皇兄派人送过来的。”

她擦拭手指后,拿起一颗放入口中,果肉鲜嫩多汁,咬下去,甜蜜在口中爆汁。

湖中央,荷花围绕,夏日的热过了水,随着四面吹来的风,人在亭中坐,倒是有几分清凉。

她吃樱桃,祁煜在认真剥荔枝,一会儿白胖胖的荔枝满了,他放在她面前,慢条斯理擦拭手指。

她拿起一个樱桃,起身塞到他嘴里:“你也吃。”

唇碰到她的指腹,一丝温热,他心颤动了一下,耳边泛起红晕。

而同时,大家围在豆蔻身边,事无巨细问询云昭昭喜好,王公公亲自盯在厨房,指挥大家准备午膳,长庚带着人布置花厅。

王府难得这般热闹,所有人脚下生风,积极参与,乐在其中。

等长风去请时,团团在阳光下睡的正香,还有轻微的鼾声,她不忍打扰,祁煜说待会再让人抱它回去。

下船时,祁煜伸手牵她下来,想松开手时,她反握住,踮起脚尖轻声问:“煜哥哥,在咱们王府也要避嫌吗?”

一顿,他低声道:“不用。”

他牵着她的手,慢悠悠朝内院走去,心里像是糖水融化,甜蜜蔓延心间,克制不住的嘴角翘起。

走进青梧院,刚走到花厅门口,王公公视线落在落在紧握的手上,一脸欣慰地走过来。

“王爷,午膳备好了,今日以鸡、鱼、虾、当季蔬菜为主调,酒选的您亲自酿制的桃花醉。”

走到云昭昭身边,他笑容很是亲切:“六姑娘,你试试合不合口味,若不喜,咱们再换。”

一进屋,她就感受到阵阵清凉,只见前方左侧放着一台风扇车,前面盆里如小山堆满了的冰块,晶莹剔透,随着摆动,传来清凉。

天水碧的花瓶中,错落插着几枝茉莉花,洁白的花,蕊中淡淡的绿色,在清凉的空气里晕开了清香。

花厅中间的黄梨木圆桌上,满满一桌子菜,色香俱佳,香味诱人。

清蒸鲈鱼,莲房鱼包,姜汁鱼片,拌鸡丝,龙井虾仁,百合莲子,桂花藕,凉拌莴笋,元宝小馄饨,都是素日里她爱吃的。

云昭昭心底淌过一阵暖流,王府如此珍视和用心,更显得她前世像个笑话。

鼻头酸,泪意转,她憋回情绪,笑着谢过王公公:“都是我爱吃的,辛苦王公公了。”

“姑娘这是哪里的话,你的欢喜最重要。”见她喜欢,王公公顿时松了口气。

王公公亲自斟酒,淡粉色酒液缓缓在玉杯中荡漾,一股桃花的香甜。王公公颔首示意:“王爷,姑娘,请慢用,我们就不打扰二位用膳了。”

说完,他带着人离开,霜刃见豆蔻未动,便拉着她出来,花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祁煜拿起筷子,夹了一些鱼肉,挑好刺,端给她:“尝尝看,是不是原来是味道。”

她夹了一块放入嘴里,鱼肉鲜香嫩滑,有一点点清甜,甜中带着丝丝桂花香。

“王大厨的手艺一点都没变,还是熟悉的味道。”

她偏爱王府的清蒸鲈鱼,从与王府疏远,她再也没碰过鲈鱼。前世今生,那味道一直刻在她的心里。

她端起玉杯,笑眼相邀:“煜哥哥,愿我们岁岁年年,都如当下,更胜似当下。”

眸光里流转的情意,昭示了话语的隐喻,他回望她的眼睛,杯子相碰:“好。”

昭昭,只要你想,我必遂你所愿。

一口饮杯中酒,清香口中蔓延,甜到心扉。

看着她吃的津津有味,小腮帮一鼓一鼓的,眼里碎满了星光,像极了儿时那个粉雕玉琢的娃娃。

她夹了一个龙井虾仁,喂给他:“这个好吃,和得月楼一个味道,尝尝。”

果然美味,他不自觉跟随她夹过的食物,细细品尝,胃口都好了许多。

只是他一时没看住,小姑娘一杯一杯酒下去,脸红扑扑的,摇晃着玉杯冲他笑。

美人既醉,朱颜酡些,嬉光眇视,目曾波些。

他苦笑,这次连心经都平复不了翻滚的情绪,快要压不住身体的叫嚣。

“煜哥哥。”她突然晃悠悠走过来,一个不稳坐在他怀里。

仰着小脸,水汪汪的眼睛,眨巴眨巴,笑开了花:“煜哥哥,你长得可真好看呐。”

又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伸手揉揉他的脸:“成日里,面无表情,也不笑,冷冰冰的。”

睫毛垂下,声音哽咽的轻不可闻:“上辈子,就是因为我看不懂你,变得更胆怯不安,才会被人钻了空子。”

红润的唇嘟着,眼神气鼓鼓道:“都怪你,你为何要放开我?就算我任性闹着要走,你也要紧紧抓住我的手才行。”

祁煜虽没听懂控诉缘由,但顺她而言,唇边漾开温柔的笑意,轻声哄她:“好,听昭昭的,以后多笑,定紧紧抓住你不放开。”

小脑袋一歪,抓着他的衣襟,强硬命令道:“不许多笑。”

眼珠一转,拼命摇头:“不对,你只能对我笑,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好,以后我只对昭昭笑。”

“嗯,我是你的,只是你一个人的。”

听到满意的答案,她的欢喜溢于言表,却想到什么,眼神瞬间暗淡。

“岁月漫长,人心多变,诱惑重重,谁能保证真心持久不衰呢?”

语气里的忧伤,带着一股疼,痛了他的心。

他捧着她的脸颊,轻声却很坚定告诉她:“旁人我是不知,但是昭昭,我在,你安心。”

她朦胧的眼神里,装满了信任和依赖:“是啊,这辈子有煜哥哥在,我便可以安心。”

他低头凝视她的眼底,宠溺在笑容里:“嗯,昭昭莫要忧心。”

视线相撞,眸光流转,静止了空气,呼吸之间,桃花香催化了甜蜜的情丝。


景瑞八年,京郊别院。

春寒料峭,细雨如丝,云昭昭躺在软榻上,气息微弱,绿竹压住心里的酸涩,眼里带着笑意:“姑娘,饿了吧?要不要用点东西?厨房里一直温着牛乳羹呢?”

云昭昭身子沉得很,她费力地摇摇头:“绿竹,你把窗户打开,我想自个待会。”

“好,姑娘。”绿竹将窗户半打开,又拿了薄毯给她盖上。

云昭昭的目光透过半掩的窗户,只见院中的海棠花正被雨水肆意摧残,粉白的花瓣从枝头飘落,淹没在泥土里。

鼻子泛酸,她心底涌上一股哀伤。海棠花昨日还开得娇艳欲滴,此时在风雨中飘摇破败。

像极了她的命运,从璀璨夺目,到飘零破败,不过三年多光景。

她曾是名扬京城的明珠,护国公长房嫡女,娇艳明媚,绝代风华,在宠爱中长大。如今却脸色惨白,憔悴溃烂,孤零零躲在这别院,等死。

她这一生,当真一场笑话。活该吧,鬼迷心窍,舍弃摄政王,下嫁伯府公子。

误以为是良人,是温暖的归处,未曾想却是被困在后宅三年,生生磋磨了她的身心,掏空了身体。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她握紧手中的和离书,那是她用一多半的嫁妆换来的自由身。

真好,她嘴角弯了弯。往后她只是云家女,死后能陪伴亲人身旁。

兴许大限将至,她近来老是想起祁煜,想起儿时的时光。

周岁宴上,她一把抓住他腰间的玉佩,吓坏了众人,她却闹着要他抱,不肯从他身上下来,命运的线就此纠缠在一起。

小时赖在他怀里,长大像个小尾巴黏着他。不知羞地追在他后面,说长大要嫁给他,时时宣誓主权,更是敢跟皇上抢人。

他那个人呀,生性冷淡,最怕麻烦,除了帝后,无人能分他一分眼光,却独独对她纵容,把她放在掌心宠。

京城人人羡慕她命好,可最后她却舍弃了,在他离京时定亲旁人,负了他。

用力抬起手,看着手腕的凤镯,是他赠送的信物,失而复得,可人生无法重来。

愧恨涌上心头,压得她喘不上气来。

这辈子,她最亏欠的莫过于他了。他本是权势滔天的摄政王,若非她的招惹,应当富贵顺遂一生。

真想再见见他,哪怕一眼。可惜她要死了,这辈子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身体像是蚂蚁四处啃食,钻心的疼,眼皮上压着千斤石,重得她睁不开,眼前黑蒙蒙的,意识涣散。

一阵急切的脚步声穿透雨幕传来。

祁煜扔掉雨披,大步走进来,看着榻上奄奄一息的云昭昭,向来面无表情的他瞬间红了眼睛。

他走上前,手哆嗦着,小心翼翼拥她入怀,声音带着哽咽:“杳杳,别怕,我来带你回家。”

听到熟悉的声音,云昭昭用力睁开眼,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嘴唇微微颤抖,发出微弱的声音:“煜哥哥,对不起,……若有来生,我再也不负你。”

祁煜的怀抱很宽厚,很温暖,身上的雪松香侵入鼻尖,他低声温柔地和她说话,要她睁眼看着他,不要她睡着。

这次,她真的很想听他的话,很想看看他,可是,她太累了,眼皮沉地抬不起来。

一股力气拽着她,动弹不了,最终她还是缓缓闭上了双眼,胳膊垂落,身体渐渐冰凉。

她死在了十八岁这年,死在了祁煜的怀里。

死后,她的灵魂竟然脱离身体,紧跟在祁煜身边。她哪里也去不了,只能待在他身边。

她看着他痛彻心扉,一口鲜血吐在她的前襟,那双桃花眼通红,大颗的泪砸在她脸上。

他颤抖着抱起她,将她带回了摄政王府,亲自为她梳洗,换上华丽精美的嫁衣,让绿竹帮她梳妆。

吩咐下人隆重装扮王府,布置喜房,以摄政王妃之礼将她迎娶入门。

拜堂,撒帐,结发,饮合卺,龙凤花烛,仿若是真的大婚一般。

在喜庆的婚床上,祁煜牵着她的手,侧身而卧,声音里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庆幸:“杳杳,我终于娶到你了。”

他靠近,亲吻她冰凉的嘴唇,在她耳边喃喃自语:“杳杳,你既招惹了我,说长大要嫁给我,为何要半途而废?”

“杳杳,你都舍弃了我,就该幸福才行,不该是如今这个结果。”

“若早知道你不快乐,不幸福,就算拼着你会怨我恨我,我也该把你抢回来。”

“杳杳,我此生别无所愿,唯愿你平安喜乐,竟未能如愿。”

云昭昭蹲在床边,捂着嘴,泪哗哗往下流。听着他对着她的尸体,说从前,说思念,说悔恨,说不甘。

她这辈子从未见过他说这么多话,他的悲痛浓郁,散发着苦涩,苦得她只是待在旁边,嘴里心里都发苦得很。

一夜未眠,阳光洒进来,龙凤红烛还在燃着。

祁煜起身,满头白发,眼里布满血丝。他温柔地抱起她,将她放入冰棺中。

随后,他安排长庚彻查她十一岁之后所有的事,要求事无巨细。

三天的功夫,长庚红着眼将三张纸呈了上来,密密麻麻,他一目十行,边看边浑身颤抖个不停。

纸张飘落,他一口鲜血吐出,眼神骤然冰冷。

他提笔写了一封奏疏后,召集护卫队出王府,拿着名单,以雷霆手段一个个去处置伤害她的人。

不管是谁,不论男女,不问询,不听辩,直接处置。或是死,或入狱,或刑罚,或拘禁,手段果决,毫不留情。

她困在王府里,并不清楚具体的事情,只是每日听王管家在她冰棺旁念叨。

一个月来,京城人人自危,部分大臣纷纷上书弹劾,奏折摆满了御书房的案头,皇上并未理会,连续罢早朝数日。

外面腥风血雨,摄政王府平静如水。祁煜每次大半的时辰都趴在冰棺,望着她。

直到那日,他去了外院的书房,小半个时辰才出来。

银杏树下,他手里拿着一个旧的发白的荷包,里面装的是成亲那日剪下的,结发为夫妻,他与她的青丝。

“杳杳,若有来世,你主动来寻我可好?”一滴泪落下,晕开一片湿糯。

嘴唇又动了动,没听清,微风穿过他的白发,掩盖了眼底落寞的悲凉。他将荷包放入怀里,孤身骑马前往广宁寺。

她的灵魂本困在王府里无法离开,不知为何,在他策马离开时,却被突然扯出王府。

她一路跟随着他来到广宁寺,到山脚下时,她如被施咒一般,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下马,一步步走向广宁寺,背影融于昏黄,悲寂散在风里。

正焦急无措时,一道白光骤然穿过她,灵魂撕裂般痛过后,慢慢消散,化成一道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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