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死了,这些年,我每天起早贪黑,照顾你妈,劳工费,你是不是要跟我结一下。”
“我妈死了,怎么死的?”赵凌不可置信,“为什么你不早点跟我说?”
“我发过电报给你,可是你没回。”
赵凌微微一愣,像是想起了什么,在自己随身带的包里掏了半天,才掏出一份字迹都模糊得快看不清的电报。
“我办不起丧礼,还是问场长借的钱,这是借条,麻烦你自己还下。”
“妈走前,希望落叶归根,所以没在场里下葬。按照她的意思,一把火烧了。但这一次来,我没带上。”
“她的骨灰我放堂屋了,等你回去,自己埋一下吧。”
正说着话,有人推开门,我抬头一看,是沈思绵。
“赵凌,你们这是怎么了?”
“绵绵,我妈去世了,我没有妈妈了,我只有你了,呜呜呜……”
赵凌红着眼,朝着沈思绵靠过去。
“赵凌,没事的,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放心。”
沈思绵抱着赵凌,不断地出声安抚。
我沉默地移开视线,看向贝贝,她吃着糖,看着墙壁上的画报,时不时还转头看过来,天真的眼里带着几丝不解和害怕。
泪水在这时,突然决堤。
泪眼迷蒙间,他们夫妻恩爱的样子,显得那么的刺眼,我心里盘算了很久的话,终于脱口而出:
“赵凌你欠我1万,我照顾婶子6年,劳工费按一个月20块算,6年我算你1200。”
“还有婶子这些年断断续续看病的医疗费全部都是我出的,当年你到省城来也是我出的钱,我虽然我是你表姐,但还是要明算账。”
“我今天来,除了参加你们婚礼,就是来要帐的。”
我本不想这样,可心里太疼了,疼到我只能靠反复算着这笔账,才能缓解过来。
我看着赵凌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心里觉得有一些顺畅。
赵凌这人,在省城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