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打下去,萧清岩也怒了。
两人每一剑都下了死手。
很快萧清岩右肩出了血花。
赵域左臂同样如此。
二人这一打,便持续了半个多时辰。
观言看的着急,“世子,萧公子快停手啊!等会国公爷,夫人来了!”
萧清岩最先罢手,他轻功跃到房顶,沉着脸:“鹤安,你到底怎么了?”
今日萧清岩前来,本意是来向赵域道谢的。
谢他帮了徐初眠。
多年相识,赵域从来都是稳如泰山,光华内敛,从未有一刻失态。
今日这般,罕见异常。
赵域眼眸极深,冷然如寒冰。
在他改变萧清岩前世命运,改变他大哥早死结局时,萧清岩与徐初眠在一起。
不能细想,一想就是钻心的疼。
愤怒吗?
当然愤怒。
但他开不了口。
萧清岩与徐初眠什么都不知道。
可不该如此。
徐初眠是他的妻!
赵域恍然想到了徐初眠那夜的梦呓。
原来叫的是萧清岩。
……
赵域眼眶通红,他面色紧绷,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观言大叫:“爷!”
萧清岩面容惊颤,“鹤安!”
嵩迟院里的事被压下,有会习医的暗卫,诊治出来只说赵域是气急攻心。
萧清岩:“鹤安最近遇到事了?”
观言抿紧唇不说话。
萧清岩眼眸微眯,沉声:“同我有关?”
兄弟二人关系甚笃,深知对方脾性。
萧清岩仔细回忆了下,他才回京不久,按理说应该不会……
观言:“天色已晚,萧公子还是先回吧,等世子爷醒了……”
兴许还会再打一次架。
观言默默叹了口气。
晴天霹雳!
这都什么事儿啊!
徐姑娘竟然和萧公子在一起了!
月明星稀,更阑人静。
夜半,赵域才转醒,屋内十分静谧,观言在外间候着。
身侧空着,床前一边立着的烛台燃着幽幽烛火,一晃一晃的。
此时如此。
徐初眠走后的数年,亦是如此。
赵域面无表情起身,冷白的面庞仿佛隔着岁月,覆上了一层寒霜。
他推开窗,外面呼啦啦的寒风灌入。
眼见着,又要过冬了。
观言守在外面昏昏欲睡。
听到里面的动静浑身一激灵。
下一瞬就听到世子在叫他。
观言一进屋,见到面前这幕大吃一惊。
“爷,您刚吃完药,还是去歇着吧。”
赵域仿佛没听到,他沉声,“将去岁外藩进贡的狐狸皮毛给夫人打制一张大髦。”
观言一愣,摸了摸头。
夫人?
国公夫人吗?
观言迟疑道:“爷,是前年外藩进贡,但送进府里的是琉璃展柜和许多宝石,没有狐狸毛……”
话音一落,赵域身形未动,但握着窗边的手掌指骨猛地一下泛白。
观言咽了咽口水,小声道:“爷,是不是做梦了……”
赵域没应声。
他照旧盯着院外的梅林,枝上已经冒出了浅黄小朵,再过不久,不止嵩迟院……连和韵院里都会是梅花飘香。
徐初眠爱梅。
香味清冷,独上枝头,她以前说过,待在高门大院里,唯有这方梅林,能让她休憩片刻。
赵域从来住的就是嵩迟院,后来决定成婚,将嵩迟院后方的竹林辟了,两处地方一起合并,最后成了府里最大的院落。
这是前世和韵院的由来。
这处梅林,从来都没有动过。
而嵩迟院原本的书房则改成了一处赏景的茶室,那茶室就连着妻子调香的三间小屋。
从茶室望出去的梅林,别有一番美景。
每到冬日,赵域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抱着徐初眠在茶室里,喝茶赏景。
二人在里面做尽了荒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