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低沉和一点委屈。
他原来束得好好的头发垂下来几根,衣领也皱巴巴的,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模样,看得李饼的心都揪了起来,有点隐痛。
是怎么了?
陈拾低垂着脑袋踏入门来,只给坐在高处的李饼露出一个脑袋顶。
因为他根本没抬头看,所以都没发现李饼,李饼也就故意秉着呼吸没叫他,默默地看他到底怎么了。
李饼撑着脑袋看他,手在自己案卷上一点一点的,借着烛火的光亮打量着陈拾。
他这才发现原来从高处俯视陈拾,陈拾就这么小一点,但却能够给他带来这么多的开心和温暖。
只要陈拾在他身边,他会感觉很安心。
他的存在像一碗什么也没加的平淡的热白粥,或许其他人瞧不起,但那碗白粥带来的,正是被困在飘雪冬日的、孤单的李饼,最想要的东西。
是温暖,是无条件信任,是陪伴和鼓励。
一想到这,李饼眸光闪烁,隐隐地笑了。
每每陈拾望向他时,李饼都能从他剔透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就好像陈拾的世界里只有李饼一人,他全然相信他,跟在他身旁傻乎乎地喊出一声又一声的“饼爷”。
正是因为陈拾如此相信他,所以他才会想保护陈拾。
他不愿把陈拾牵扯到大理寺与朝堂的纷争中,又不愿与陈拾那点想保护自己的意愿作对,所以他只能尽可能地不在陈拾面前露出自己的烦闷和忧愁,以这样的方式隔绝一些对陈拾的影响。
能让陈拾开心,他也会开心。
一想到这,李饼看向陈拾的眼中终于不加掩盖,里面是盛满了的偏袒和保护。
他知道这莫名的保护欲后隐藏的私心杂念是什么,但他从来没有对陈拾说出过。
毕竟有些话,不必明说。
李饼觉得他与陈拾的状态很好,互相保护着,却还不足以成为对方的掣肘。
他身陷囹圄,总是比常人要危险许多的,若是真说破了那层窗户纸,他日后有什么不测,陈拾也不会因为他太过伤心。
这是他自私的想法,可他没预见到一点:他对陈拾的占有欲一直在增长,甚至到不可控的地步。
……真是的,那个坏狸子,也不知道跑慢点!
陈拾头晕得很。
他被一枝花抓在空中飞了半晌,落地的时候都腿软得踩不踏实。
他老不开心了,心里头一会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