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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烟秦稷全文阅读

宋清烟秦稷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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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侍女眼神里带着鄙夷和不屑,“我也不妨叫你知晓。宋夫人,因思念你这个亡女,抑郁成终,半月前已然入土为安了。不过不用急,你也快和宋夫人相见了,伯爷和夫人,不会留你太久了。”

主角:宋清烟秦稷   更新:2023-08-15 15: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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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清烟秦稷的其他类型小说《宋清烟秦稷全文阅读》,由网络作家“宋清烟秦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侍女眼神里带着鄙夷和不屑,“我也不妨叫你知晓。宋夫人,因思念你这个亡女,抑郁成终,半月前已然入土为安了。不过不用急,你也快和宋夫人相见了,伯爷和夫人,不会留你太久了。”

《宋清烟秦稷全文阅读》精彩片段

长治二十年秋,承化伯迎娶正妻,十里红妆,喜意绵延。

正院宾客尽欢,连小丫鬟们也都领到了新主母给的喜钱,个个欢欣不已。

唯有小荷拉着张脸,极不情愿地提着食盒往西南角的小庑房走。

“真是气死人,大好的日子,别人都在领赏钱,却要我来这地方。晦气!”

她带着怒意,重重推开了小庑房的木门。

木门年久失修,发出沉重而老态的“吱嘎”声,刺耳又难听。

随着木门开启,也露出了里头的陈设来。

说是陈设,其实都抬举了些,此处简陋得很,除了一张床一张破桌外,再无其他。

床上躺着个骨瘦如柴、面容枯槁的女子,目光涣散呆滞,活像是死人一般。

此人不是别人,而是承化伯的原配妻子——宋清烟。

小荷不耐烦地将食盒重重放在桌子上,震起些厚重的尘粒,惹得人小荷连连发呛,脸都憋红了。

“什么破差事!”她气得踢了桌脚两脚,对着床上的人恶声恶气:“饭菜你自己起来吃,我才懒得伺候。”

正院丝竹的吹打声更盛了,喜庆的声音也传到了此处来。

床上的人终于有了些动静,嘴角颤抖着,半晌扯出一个凄厉的笑来。

“他竟这样等不急,我还没死呢,就迎娶新妇。”

原配正妻还在,他就堂而皇之再娶。

“你别笑了,瘆人死了!”小荷皱着蛾眉,正要开骂,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趣事似的,故意道:“什么没死?你还不知道罢?承化伯夫人宋清烟,半年前就身故了。哪里还有什么原配正妻。”

宋清烟却连眸光都没变,仍然笑着,“这种事情,他们做得还少吗?”

见状,小荷不由心底发颤,啐了两句“疯子”,推门离去。

不久,又来了一位青衣侍女。

是宫里的服饰。

新帝登基,承化伯姜深的嫡妹姜芸,如今也要受封后妃了。

“陛下旨意下了,我家娘娘已是姜妃,承化伯府因着娘娘,会走得更高。娘娘托我来告诉你一声,原是你身份不配,却又做了伯爷的妻,这才有这后果,你即便死了,也怨不得旁人。”

那侍女言之凿凿,好似从头到尾都是宋清烟死皮赖脸一般。

可最初,分明是承化伯府先找上的她呀?

她们,全都忘了。

可时至今日,宋清烟已经不悲不喜了。

不过三年的光景,却好似一生。

她在承化伯府挣扎了这么久,怀着满腔的怨恨和憋闷,挣扎了这么久……

她已经不奢望什么尊贵、体面,只求早些解脱。

若真有来世,什么伯府、侯府,都有什么要紧?

她只求能再见父母、兄妹一面,藉以慰藉,了此残生。

“对了,伯爷让我告诉你,你的死讯已经传到了京外去。”

那侍女眼神里带着鄙夷和不屑,“我也不妨叫你知晓。宋夫人,因思念你这个亡女,抑郁成终,半月前已然入土为安了。不过不用急,你也快和宋夫人相见了,伯爷和夫人,不会留你太久了。”

宋清烟瞳孔微缩,突然激烈挣扎坐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用那双森冷又颓然的双眼死死瞪着她。

她冷笑一声,“你说你,一个六品官的女儿,若是你不肖想伯爷,会有如今的下场吗?家破人亡的滋味,不好受罢?”

“说起来你还不知道今日伯爷娶的是谁罢?”

“是原永清侯府的嫡女沈娇,正是你的表妹呢。虽说永清侯府如今落魄了,可老夫人念在昔日与她母亲的交情在,伯爷又喜欢她,便娶进了门。也是咱们伯爷深情,你死了,娶的是你的表妹,你也该知足了。”

折辱她,囚困她,害他父兄出京,母亲亡逝,又反过来娶她最恨的沈家女,还要叫她知足?

“姜深,真是好啊。”宋清烟痛苦地捂着心口,面色苍白,脸上却挂着凄厉的笑。

这年的秋日,菊华早衰。

承化伯府的昏礼持续到了夜半。

月上穹顶的时候,后院突然燃起了火舌!

正是天干的季节,后院西南角全是堆杂物的庑房,火正是从那个最不起眼的小庑房烧起来的,正逢晚风大作,火势不过片刻便凶猛异常,蔓延到了正院,根本非人力所能减缓。

承化伯府的主仆四处逃窜,姜家最尊贵的几人,都再未从正院走出来。

火光烟尘中,宋清烟跌跌撞撞站了起来,火苗舔舐着她本该青春美丽的脸庞,她的双眸神采焕发,仿佛回到了少年时的模样。

她想起那年,她才及笄,过了秀女初选,人人艳羡。

后来被诱骗着没去终选,稀里糊涂进了承化伯府。

她入伯府的那一日,姜深就齐齐纳了两个贵妾。

一个是他娇养在外的青楼女子,早已替他诞下了长子;一个是姜老夫人的贴身侍女,以贵妾之身掌管中馈。

一个有宠,一个有体面。

她这个正妻,却连个最没名没份的妾都不如。

能进伯府,只是因为她家世低,好拿捏。

可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曾放过她。

姜深袭爵后,她被囚禁折磨,不见天日。

这三年,她都快忘了自己怎么过来的。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如今,她总算可以亲手烧了这个肮脏的地方。

她终于,能够解脱。

深秋的风真凉啊,像极了十五岁那年,春闱放榜的那个晚上。

一家人,爹爹,娘亲,哥哥,还有青影,一家人坐在一起,纳凉听风。

泪光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娘亲和妹妹坐在床边,轻声细语唤她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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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治十七年的春节,墙角寒梅正盛,凛寒刺骨。

京城内外骤雪漫天,长街上车马不驶,行人匆匆。

著作佐郎宋玄携妻儿顶着风雪叩响了永清侯府的大门。

好一会儿才有小厮来开门,惊喜出声:“原来是四姑爷和四姑奶奶来了!早起大姑爷来后,大爷见外头风雪大,料着四姑爷怕是不会来了,才叫小的们关了大门。”

宋玄脸色不好。

他做了沈家多年的女婿了,每年春节拜年,即便冒着雨顶着雪也是要过府拜会的,哪次缺了?

这小厮许久才来开门便罢了,一出来便摆出这样的推脱词句,当真叫人心寒。

小厮也不敢多废话了,连忙请几人往里去。

过了二门,才有正经主人出来相请。

“四妹夫,四妹妹!真是不好意思。适才陪着母亲用早膳,你们久等了,快领着外甥外甥女进来,别冻着了。”沈家大爷是个笑面虎,一见他们就笑起来。

“听阿婉说,清烟也过了秀女初选和经审?”

他边走着,边投眼看向宋玄身侧的小丫头。

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衣裳首饰简单得很,可那张脸,即便未施粉黛,依旧能叫人一眼忘神。

如今便是这样容色出众,等过几年再长开些,只怕搜遍京城都难找这么一个了。

未必不能通过终选,为嫔为妃。

“不过运气好罢了,”宋玄勉强笑着,“大姑娘才是个顶好的,想来必能通过秀女终选。”

宋玄口中的大姑娘,是沈大爷的嫡长女沈婉。

顶着侯府嫡女的名头,她在选秀时自然就是备受瞩目的。

沈大爷朗声,“哈哈,父亲和母亲怕是都等急了,快随我进去罢。”

正堂里,几位妙龄少女正娇笑逗乐簇拥着沈老夫人,底下则坐着沈家几位夫人和姑奶奶,也是同样的陪笑着。

好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倒显得宋家人的到来有些不合时宜了。

“岳母大人,小婿携妻儿来贺,祝岳母大人新岁安康。”

沈老夫人收敛了笑,投眼过来,看了眼宋家带来的那些贺礼,微微蹙眉,浅浅“嗯”了一声。

“可用过了膳食没有?”

这话问得怪。

哪会有吃了饭才来拜年的。

“小婿出门得早,不曾用过。”

“老大,去叫厨房备些吃的过来罢。”老夫人随意摆了摆手,“你也见过了我,带着青礼去前头拜见你岳父罢。”

宋玄拱手,眸光微闪,领着长子告辞离去。

宋夫人是庶出,本就不是沈老夫人亲生,一进侯府便开始局促起来,丈夫走了更是没有主心骨,呆坐在下头,也不敢多说话,只偶尔陪笑两句,尴尬又僵硬。

惹得六岁大的小女儿也紧张不已,死死拉着宋清烟的衣服袖子。

“姐姐,我们什么时候能走啊?”

宋清烟摸了摸她的头,“青影乖,等用过了晚膳就能回家了。”

六岁的小孩子,叫她没人一起玩,没有说话待到晚膳过,真是折磨极了。

沈老夫人原本不愿理睬,见两姐妹说悄悄话,这才屈尊降贵看向她们,浅浅道了一句,“宋家丫头这些年当真是出落得愈发好了。”

宋清烟少不得就要起身行礼回话,“外祖母谬赞。”

“清烟妹妹这样出色,怕不是要将婉姐姐比下去。”老夫人身边一个少女不怀好意说了一句。

此话一出,沈婉不高兴了,沈老夫人也是眯起眼睛又打量起她来。

一双纯净丹凤眸,像极了她那早逝的亲生外祖母。

“穿着倒是规矩,这眉目却很不像样。”老夫人面色很不好,冷冷道:“若是当真面了圣,只怕要平白遭人话柄,连累侯府。”

宋夫人脸色一白,又难堪又忐忑,“母亲,这……”

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怎可能因为一双眼睛就要遭人嫌,又怎会牵扯到侯府?

心里这样想,她委屈道:“烟儿不过是托我生就一双凤眼,定然不会惹祸的。”这话很苍白无力。

老夫人瞪了她一眼,“如今瞧着是干净,等长开了岂非要狐媚起来了?到时还能有什么好名声?”

“母亲!”宋夫人当真又气又羞,想及自己庶出,险些落下泪来。

“我姐姐才不是那样!你胡说!”宋青影小脸气得涨鼓鼓的。

“住口!”沈婉冷斥,“祖母是长辈,四姑母怎能如此与祖母说话?还有青影,祖母不过随口说了你姐姐一句,长辈训话,小辈受着就是,哪有你说话的份。”

“原来沈大姑娘也知道长幼有序,尊卑之礼,可知我娘亲也是沈大姑娘长辈?”宋清烟冷冷开口。

沈婉蹙眉,面色难看得很。

一个庶出,怎配当她长辈?

“清烟丫头到底是来拜年的还是来吵架的?气了你外祖母还不够,还得跟阿婉吵一吵才甘心吗?”沈大夫人不满出声,“我知晓你自恃容色,可皇家选秀重贤,你以为你过了初选和经审就能过终选吗?你能过前边的选拔,非但不感激侯府的恩情,还在大喜日子来侯府咄咄逼人,怕是不像样罢?”

“大嫂子,你怎能这样说烟儿!”宋夫人含着泪,气愤不已。

每年年节来庆贺,总要听一番奚落。

今年尤甚,如此诋毁人。

“四妹妹,我还没说你呢。”沈大夫人一脸大义凛然,“你庶女出身,依着侯府才嫁给了四妹夫做官宦人家的妻,如今是觉着腰杆子硬了吗?清烟丫头成如今这副模样,还不是你惯出来的。”

这话说得难听,满堂坐了侯府的内外亲戚,不由面面相觑起来,有的皱眉,有的却是幸灾乐祸起来。

“大嫂子,你……”宋夫人脸色惨白又凄苦,心中无限委屈,却如何都开不了口。

她不是没想反抗,可端看在场这么多所谓的亲戚,在这种时候从来没人替她说上一句话。

世态炎凉,不过如此。

宋青影气急想出声,宋清烟一把拉住她,抬眼看向上头那几个享受惯了阿谀谄媚的人。

“我娘亲自嫁入宋府,从来贤德良善,相夫教子,没有不足之处。年关、节庆,即便骤雨大雪也从未断过来侯府问安贺岁,对长辈孝敬有加,外祖母训话,也从来不敢有反叛之言。今日若非大舅母和表姐言辞相逼,奚落至此,母亲也不会如此气愤。”

她冷着眸子,“母亲虽是侯府出身,如今却已是宋家妇,今日回侯府贺岁,非但不能得礼遇,却还要受这大舅母的训诫。虽说长嫂如母,可如今外祖母还在,竟不知何时侯府是大舅母当家作主了,要劳烦大舅母来训诫晚辈。”

此话一出,果然就见沈老夫人冷了脸。

沈大夫人心里一虚,忙瞪她,“小丫头片子胡说什么呢!”

末了,又急忙要解释,“我不过是看你不成体统……”

“行了!”老夫人不悦地打断她,看向宋清烟,微眯着眼,“小小年纪,倒是伶牙俐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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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通过秀女选拔的人,说话也硬气了。与从前那个心高气傲却说不出什么有用话来的宋清烟,简直判若两人。

这可不是她那懦弱庶女能教出来的。

“女子重才重贤,你这样逞口舌之勇,入宫了规矩多也未见得多合适。多少祸事不是从口出?依我看,你也别去参加秀女终选了。”

她不容置喙道:“承化伯嫡次子才能出众,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好男儿。你嫁过去,虽说是攀附,但有我侯府的面子在,也不算太难看。”

“承化伯嫡子?”宋夫人震惊不已。

这可是世袭的伯爵啊!

虽说只是次子,可他们家的嫡长子久病缠身,是个天生的药罐子,又没有子嗣,这伯爵之位,说不得就要落在次子的头上。

老夫人怎会将这好事给清烟!

“可不是。”沈大夫人不知为何也跟着帮腔,“这样好的亲事,旁人想要还捞不到呢!清烟丫头可别眼高手低了。此次选秀世家贵女众多,我家阿婉都不敢说能封高位,清烟是指定选不上的了,还是另寻出路的好。”

宋夫人有些心动,可心里却还存着疑影,“终选在即,无故缺选,追责下来怕是不好。”

“这有什么。”沈大夫人不屑道:“临到终选之时,你让清烟装个病不就忽悠过去了。”

“这……”她有些踌躇。

这样的大事,自然是要与夫君商量的,可此时夫君不在。也是叫她为难了。

宋清烟开了口,“秀女缺选,若是被发现故意不去,父亲轻则贬官,重则要被赐刑,清烟不能只顾自己姻缘不管父兄安危。”

见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宋夫人忙推了推她,很是不赞同。

闻言,沈老夫人倒是意外。

宋清烟曾经那么想嫁入高门,如今给她这样好的姻缘,她竟还不去?

难道她当真想凭终选飞上枝头当凤凰?

“什么匹配不上,说到底还不是你想入宫。”沈大夫人冷笑,“四妹妹,你可要好好劝劝清烟丫头,别心比天高却命比纸薄。宫里岂是那么好进的?”

“行了,说这么多做什么。”沈老夫人看向宋清烟,“人各有命,你若是如你阿婉姐姐一样是侯府嫡女,我自然也情愿你入宫光耀门楣。可你只是六品官之女,即便侥幸入宫也终生难见圣颜。倒不如嫁入伯爵府做个妻来得顺畅。”

“承化伯府岂是什么没头没脸的人家?知晓你通过了秀女初选,这才看重些。可若你执意参选攀高枝,等落了选回来,人家的亲事只怕也说定了。”

老夫人抬了抬眼皮,“好话我是说尽了,这福气你接不接得住,就看你自己了。”

“外祖母厚爱,清烟不敢承受。清烟还想多在父母身边待几年,不愿早早嫁人。”她仍然坚持。

沈大夫人几乎快跳起来,不满道:“这样好的婚事你都不愿意!清烟丫头,你满京城看看,有几个伯爵府?”

老夫人也冷了声,斥道:“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年纪小,懂得什么?”

她视线转向宋夫人,“四丫头,你回去与你夫君说道说道,过几日给我回话。若是等久了不回话,清烟丫头这婚事便就此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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