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依旧面带笑意,目光扫过殿内众人,最后落在沈昭身上:“沈千户,你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我?”
沈昭握紧拳头,冷冷道:“陆延年,你罪有应得。”
陆延年轻笑一声,语气意味深长:“沈昭,你以为你父亲真是被我害死的?”
沈昭瞳孔一缩,正欲追问,陆延年却已被押出殿外。
翌日,锦衣卫诏狱。
沈昭站在牢房外,看着被铁链锁住的陆延年,心中却无半分快意。
她握紧手中的药典,冷声道:“陆延年,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陆延年抬起头,目光深邃:“沈昭,你以为你父亲真是被我害死的?”
沈昭蹙眉:“你什么意思?”
陆延年轻笑一声,语气低沉:“你父亲沈明远,当年奉命研制军用药典,却无意间发现了陛下的秘密——他暗中与北燕勾结,意图借南疆之战削弱朝中势力。
你父亲不愿同流合污,便被陛下设计陷害,以‘通敌叛国’之罪名处死。”
沈昭瞳孔骤缩,声音颤抖:“你胡说!”
陆延年摇了摇头,语气平静:“沈昭,你若不信,大可去查——当年南疆之战的所有卷宗,都被陛下销毁了。
但你手中的药典,足以证明一切。”
沈昭握紧拳头,指节发白:“你为何现在才告诉我?”
陆延年轻笑一声,语气意味深长:“因为我想看看,你会如何选择——是继续效忠那个害死你父亲的皇帝,还是为自己讨回公道?”
沈昭沉默良久,忽然转身离去。
她走出诏狱,抬头望向阴沉的天际,心中却无半分波澜。
她知道,这场棋局,才刚刚开始。
永昌二十三年的初夏,京城下了一场暴雨。
雨水冲刷着诏狱青石阶上的血迹,却洗不净沈昭心头翻涌的寒意。
她站在锦衣卫衙门的暗室中,指尖摩挲着父亲留下的绣春刀——刀鞘内侧有一道极浅的刻痕,是她幼年顽皮时划下的。
父亲曾说:“刀如人心,裂痕易生,圆满难求。”
而今这刀鞘上的裂痕,仿佛成了沈家二十年冤案的谶言。
“沈千户,北郊乱葬岗有异动。”
一名锦衣卫密探跪在门外,声音裹着雨声传来。
沈昭猛地抬头:“说清楚。”
“陆延年伏法后,有人暗中掘了南疆世子的坟,”密探压低声音,“尸体右手拇指被斩断,像是……在找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