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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回档:从国公府私生子开始小说

小小魔森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幽州,国公府,一处静谧的院落,隐于繁华之后。金桂飘香,点点碎金洒落青石小径。雕花窗棂半掩,透出暖融融的光晕。院中,一株古色古香的玉兰树静静伫立,枝叶婆娑,仿佛一位慈祥的长者,守护着这方宁静。树荫下,摆放着一架紫檀木雕琢而成的婴儿车,锦缎车帷轻垂,遮挡着秋日的凉风。一位身着烟霞色绣折枝梅花纹长裙的女子,静静立于车前,裙裾曳地,宛若一朵盛开的牡丹。她轻柔地撩起车帷一角,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目光落在车中婴儿的睡颜上,眼波流转间,尽是温柔与慈爱。婴儿睡得正香,粉嫩的小脸蛋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嘴角微微上扬,似是梦到了什么美好的事物。女子凝视着婴儿,嘴角也随之勾起一抹浅笑,仿佛整个世界,都融化在了这温柔的目光之中。“远儿,记住,你是护国公的...

主角:朝梦玉秦修远   更新:2025-02-16 15: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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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朝梦玉秦修远的其他类型小说《无限回档:从国公府私生子开始小说》,由网络作家“小小魔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幽州,国公府,一处静谧的院落,隐于繁华之后。金桂飘香,点点碎金洒落青石小径。雕花窗棂半掩,透出暖融融的光晕。院中,一株古色古香的玉兰树静静伫立,枝叶婆娑,仿佛一位慈祥的长者,守护着这方宁静。树荫下,摆放着一架紫檀木雕琢而成的婴儿车,锦缎车帷轻垂,遮挡着秋日的凉风。一位身着烟霞色绣折枝梅花纹长裙的女子,静静立于车前,裙裾曳地,宛若一朵盛开的牡丹。她轻柔地撩起车帷一角,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目光落在车中婴儿的睡颜上,眼波流转间,尽是温柔与慈爱。婴儿睡得正香,粉嫩的小脸蛋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嘴角微微上扬,似是梦到了什么美好的事物。女子凝视着婴儿,嘴角也随之勾起一抹浅笑,仿佛整个世界,都融化在了这温柔的目光之中。“远儿,记住,你是护国公的...

《无限回档:从国公府私生子开始小说》精彩片段


幽州,国公府,一处静谧的院落,隐于繁华之后。金桂飘香,点点碎金洒落青石小径。

雕花窗棂半掩,透出暖融融的光晕。

院中,一株古色古香的玉兰树静静伫立,枝叶婆娑,仿佛一位慈祥的长者,守护着这方宁静。

树荫下,摆放着一架紫檀木雕琢而成的婴儿车,锦缎车帷轻垂,遮挡着秋日的凉风。

一位身着烟霞色绣折枝梅花纹长裙的女子,静静立于车前,裙裾曳地,宛若一朵盛开的牡丹。

她轻柔地撩起车帷一角,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目光落在车中婴儿的睡颜上,眼波流转间,尽是温柔与慈爱。

婴儿睡得正香,粉嫩的小脸蛋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嘴角微微上扬,似是梦到了什么美好的事物。

女子凝视着婴儿,嘴角也随之勾起一抹浅笑,仿佛整个世界,都融化在了这温柔的目光之中。

“远儿,记住,你是护国公的儿子。”

神奇的是,婴儿居然听懂了。

他睁开茫然地眼,发现自己被裹在襁褓中,躺在婴儿车里,眼前美女正温柔地对着他笑。

朝梦玉,他的母亲。

而他,是一个刚出生的奶娃娃。

听到女子的话,秦修远脑海中蹦出两个字:穿越!

他愕然地盯着天上,虽然感觉有点玄幻,但三个太阳并排挂在天空,怎么看都不像在地球。

时间一天天流逝。

不管怎么说,新生活似乎不错。

不,何止不错。

雕龙画凤的寝室内,紫檀木家具陈设华贵。侍女们训练有素,环绕服侍,衣着皆是上好的云锦,行动间环佩叮当。

还有,他是护国公的儿子。

王室宗亲啊,妥妥的开局躺赢,就算困得睁不开眼,秦修远心里也乐开了花。

然而,好日子没过几天,麻烦来了!

这日,在他醒过来没多久,一个英气逼人的中年男子前来探望,但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带着母亲离开院室。

看那架势,应该就是他父亲,护国公秦北顾,大魏国柱石之一,先王弟弟。

可这位护国公看到他,一点高兴的样子都没有。

原来,他母亲只是个平民,而他,是个不被家族承认的私生子。

私生子是指没有经过正式婚姻程序,父母双方不具备合法夫妻身份而生的孩子。

不管是前世古代,还是此世,私生子通常被称为私子、孽子、奸生子、野种等,社会地位非常低,法律上也得不到承认和保护。

更要命的是,这位护国公还有一妻一妾,他有两个哥哥,自己就是个多余的。

母亲不在时,他还看到有侍女对他翻白眼,一脸嫌弃。

他父亲和母亲的关系,也和他印象中的夫妻不太一样,感觉不太妙啊。

‘我高兴得太早了,这哪是躺赢的生活!穿越成护国公的儿子,好歹也让我当个无忧无虑的世家少爷啊,而且,连个系统啥的也没有!’

秦修远努力睁着眼,思考着今后的人生,但还没持续几分钟,便被困意淹没。

他只是个刚出生的婴儿,除了睡觉,还能干啥?

可能是因为皇室宗亲的缘故,他母亲和他有单独的房间。秦修远带着一堆莫名的担忧,喝着奶妈的奶,一天天长大。

直至一天晚上。

他突然惊醒。

月光照进房间,一个侍女站在他婴儿车前不远。

‘哦,是小蝶啊。今夜是她值夜班?’

小蝶是他母亲的侍女之一,负责照顾他。

不对!

秦修远心底一惊。

‘现在凌晨都没过,我怎么醒的?又不饿,也没尿啊……’

秦修远瞪大眼看着小蝶,发现她正一脸阴霾地看着他。

“睡你的不好吗?干嘛要醒!”

小蝶用一种带着歉意的语气小声嘀咕着,悄无声息地走到婴儿车前。

“……”

他惊恐之余刚张嘴,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便被一个大枕头猛地盖在了脸上。

死死按住枕头的,正是小蝶的双手。

在他哭出来之前,枕头已完全捂住了他的嘴和鼻息。

喘不过气了!

“……对不起小少爷,你别怪我。”

他耳边传来断断续续地声音。

‘我去,什么鬼剧情!这也太扯了吧!老子才刚出生几个月就被人暗杀?我啥都还没干呢!’

秦修远在心里疯狂咆哮,但被枕头压住的他发不出任何声音,连哭都哭不出来。

他意识渐渐模糊。

可惜,眼见就要到最后一刻,也没有奇迹发生。

要断气了!

‘我尼玛,这穿越也太坑爹了吧!’

带着满腔憋屈和不甘,秦修远的第二世,就这么潦草地结束了。

虽然比他第一世被老婆搞外遇提出离婚,醉酒后冻死在外面要强些,但总觉得不甘心。

最后,他看到眼前出现了一道刺眼的白光。

天堂?

……

不知过了多久。

唰!

白光驱散了黑暗。

秦修远又睁开了眼。

眼前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女。

“远儿,记住,你是护国公的儿子。”

他每天都能看到的那个女人,用几个月前第一次见面的表情和话语,再次对他说道。

然后,一行字终于出现在他眼前。

您已死亡,将从自动存档点重新开始

看到这行熟悉的汉字,秦修远懵了好久。

他终于接受了现实:他没死,而是回到了刚出生的时候。

穿越之后又来个重生,这操作也太骚了吧!

刚出生几个月就被人弄死已经够离谱了,现在又回到原点,秦修远的心情,简直比坐过山车还要刺激。

而且。

您已死亡,将从自动存档点重新开始。

只要他集中精神,这行字就会出现,这说明重生不只会发生一次。

‘自动存档点……’

这分明是他前世玩单机游戏时经常看到的提示。

不是玩家手动存档,而是在经过特定位置、闯关时自动存档,玩家死后会从存档点复活。

‘自动存档点’指的应该就是时间、剧情,而不是某个特定的地方?

总之,感谢把他带到这个世界的未知存在。

看来他也不是毫无依仗地被扔到这个陌生世界。

但是,就算能重生,也未必是好事。

‘我得想办法活下去。’

就算能无限重生,如果一直死,那也白搭。

秦修远不知自己还能重生几次,就算能无限重生,也可能永远重复着死亡和重生的循环。

那样的话,重生就不是金手指,而是个诅咒。

可是,想活下去,谈何容易?

他死的时候才几个月大,连话都不会说,更别说跑了。

‘开局地狱难度啊……我真是命途多舛。’

但他也不能故意去死。

死亡的恐惧,加上婴儿的无力感,他必须活下去!

还好,他知道是谁干的。


冗长乏味的讲解终于结束,教书先生看向秦修远,眼神如同打量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屁孩。

“有何疑问?”

语气敷衍。

这微妙的态度,再次让秦修远深刻体会到私生子的卑微。

“先生,依您所言,如今大陆世家门阀皆凭血脉传承获得能力。我秦家,亦传承自神使秦景庚,对吗?”

“正是。”先生颔首,脸上浮出一丝“孺子可教”的得意。

“可这传承五百年的能力,如何代代完整延续?即便一代人以三十年计,也已传了三十余代。期间必有联姻,拥有与神使相同能力的概率,岂非万中无一?这也太低了!”

即便双方皆为世家,继承一方能力的概率不过二分之一,这还是理想状态。

还有重复联姻,经过三十代稀释,概率也低至几百、几千分之一,甚至更低。

“况且,兄弟姐妹之间,或同时觉醒,或只继承母系一方能力。如此,能力如何完整传承?这不合常理!”

难道他们一直在近亲婚配?

可这些人看起来也不像憨憨。

教书先生脸色骤变,之前的轻蔑荡然无存,取而代之是一脸尴尬。

“呃……这……这这个……”他擦了擦额头的汗,顾左右而言他:“此……此事,你现在无需知晓,待你觉醒之后,自会有人告知。”

这话说得神神秘秘,可看他那副心虚的模样,秦修远便知,先生定然也不知答案!

纯属忽悠!

看来,这个世界的人还没get到孟德尔的遗传定律。

知识就是力量!

然而,对于即将迎来觉醒日的秦修远来说,这可是关乎生死存亡的大事。

千年前,这个世界与前世古代无异,皆是冷兵器时代。没有稀奇古怪的能力,也没有摧城拔寨的超凡者,科技水平相当落后。

灵官不会灵术,方士皆是招摇撞骗之徒,举世蒙昧。

千年灾变后,一切都变了。

大陆各地出现“降界”现象,即两颗星球因某种因素靠近,黑色传送门开启,异界魔气、灵气如潮水般涌入。

普通动物异变成凶残妖魔,就连异界妖魔也随之而来。

世界濒临毁灭之际,人类中出现了一些拥有特殊能力的超凡者——神使。

他们剑破长空,灵火焚海,动辄拥有毁灭一方之力。

神使拯救了人类,驱逐异界生物,封印传送门,成为人类的救世主。

人类得以幸存,但世界也因此巨变。被称为妖兽的怪物盘踞各地,成为人类的威胁,世人只能依赖世家门阀封地存活。

而神使的能力也传承给后代,形成新的统治阶级——世家门阀。

世家子弟获得神使能力的那一天,被称为“觉醒日”,是他们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

出生后的第六个生日。

也就是两天后。

秦修远的觉醒日,即将到来。

……

下课钟声一响,秦修远在侍女巧儿的陪伴下走出学堂。

国公府规矩森严,即便他只是外室之子,身边也须臾不能离人。

好在巧儿伶俐乖巧,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倒也轻松自在。

巧儿还能帮他挡去不少麻烦。

比如现在。

“哟,杂种……”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从走廊拐角传来。

秦修远抬眼望去,只见秦修明带着几个仆从,大摇大摆地走来,身后跟着沉默寡言的秦修齐。两人皆是国公府嫡子,也是秦修远同父异母的兄长。

秦修明身材矮胖,年仅八岁。秦修齐则身形颀长,面容冷峻,眉宇间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慢。

一个尖酸刻薄,一个冷漠疏离,倒是将“塑料兄弟情”演绎得淋漓尽致。

“过几天就是你的觉醒日了吧?就你?也能觉醒?别做梦了!你就是个废物!”秦修明一脸嚣张,指尖噼啪作响,炫耀着继承自母亲的元素系能力。

秦修远也没反驳,对方说的是事实。

与冷眼旁观的秦修齐不同,秦修明继承了母亲——护国公正妻的家族能力,是个灵修苗子。

元素系的能力,在这个世界可是相当吃香。

虽然这让他在继承护国公之位上处于劣势,但却更容易获得护国夫人的支持,将来也能在灵修的道路上走得更远。

而他母亲,只是一个没有能力的平民,虽然出身于还算殷实的商人家庭,但在世家门阀眼中,没有能力就等于一无是处。

根据他在书房查到的资料,赋予传承能力的血脉是隐性血脉,相当稀有。

所以在不考虑那万分之一的基础上,他觉醒的概率只有四分之一,比其他世家子弟低得多。

秦修远猛然想起:‘我死后重生的能力,难道并非金手指,而是一种特殊的觉醒?’

可金手指并非在觉醒日获得……

如果金手指真是觉醒所得,那他觉醒日那天便不会再获得其他能力,会被当成废物赶出国公府。

但……不能觉醒,好像也不错?

他之前死了好几次,每次都死得不明不白。如果没有重生能力,早就化为一抔黄土。

他一直渴望觉醒强大的力量保护自己,但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死亡的威胁?

如果觉醒失败,他就能远离权力斗争的漩涡,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

想到这里,秦修远心中豁然开朗。

“嗯,为了活命,不能觉醒或许更好……至少安全。”他低声自语。

“你说什么?”秦修明一脸懵。

“谢谢你!小哥哥!”秦修远一把抓住秦修明的胖手,激动地说道。

“滋——”

一阵电流传来,秦修远手上一麻。

他不以为意,反而心中一震。

我尼玛……是超能力啊!

“杂种,你干什么!放开我!”秦修明被他搞得直跳脚,涨红的肉脸满是嫌弃,就像摸到了屎尿想要甩开,却不敢真动手。

毕竟这里是国公府。

秦修明和秦修齐都是接受过“良好教育”的世家子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而且,走廊上还有巧儿和其他仆人在看着他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国公的儿子不可能对另一个国公的儿子使用暴力。

这个世界礼乐制度非常严苛。

秦修挥了挥手,转身潇洒离去,留下秦修明气得脸色铁青。

秦修齐则眉头紧锁,眼神疑惑。

总觉得这个弟弟太不正常,不管是行为举止,还是言谈,打出生以来就是如此怪异。

走远后。

“二少爷那样说您,您居然就这么算了?少爷,您真是太宽宏大量了。”身后的巧儿感叹道。

她觉得少爷真不像个孩子。

换做其他孩子早就大喊大叫了。

然而,秦修远才懒得和两个小屁孩计较,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觉醒日的事。

……

觉醒日很快就到了。

当天早上,秦修远穿戴整齐后,母亲紧紧地抱住了他,眼里充满了担忧。

“就算不能觉醒也没关系,不用担心,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儿子。”母亲温柔的声音,让秦修远感到一阵温暖。

身体变小了,心也变得柔软了。

而且,和冷酷无情的国公不同,母亲是真心爱他的。

“嗯,我也爱你。”这是他第一次对朝梦玉说出这句话,朝梦玉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然后,她抱得更紧了。

力道之大,差点把他捂死。

好危险!

差点就又挂了!

母爱真是太可怕了!

片刻之后,秦修远跟着母亲和侍女们走出了房间,一边走,一边继续思考着觉醒日之后的事情。

‘外公家也还算富裕。实在不行,我就带着母亲去外公家讨活,没面子总比流落街头强。’

离开这个危机四伏的国公府,对母亲来说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而且,我对商业和经济也略知一二,应该能帮上忙。’凭借前世的经验,去外公家的商会工作,似乎也不错。

总之,现在说什么都还太早。

等觉醒仪式结束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秦修远整理了一下思绪,跟着母亲前往觉醒仪式的场地——位于国公府后花园的家族墓地。


“他是不是在叫夫人?”

“我去叫夫人!”

侍女们惊喜地跑来跑去,一个侍女跑去叫他的母亲。看来她们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很快,母亲就跑进了房间,一脸焦急。

秦修远再次喊道,声音清晰有力。

“饭饭!”

母亲和侍女们脸上都露出惊喜表情,但秦修远还没说完,他要说的可不是这个。

“疼!”

“饭饭疼!”

他一边喊,一边举起小手,指着溅得到处都是的辅食,眼神坚定。

一个牙牙学语的婴儿,指着辅食,说出“饭饭疼”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诡异。

母亲,侍女们,以及听到消息的府里其他人都被他惊呆了,这操作也太秀了吧!

护国公的儿子,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居然不是时常耳濡的“爹爹”、“娘亲”,而是“饭疼”。

这足以成为侍女们新的八卦热点,估计明天整个国公府都会传遍。

但幸运的是,他的母亲,朝梦玉并没有忽视他的话。

她脸色骤变,一把夺过侍女手中剩下的米糊,触手微凉,心中更添一丝寒意。

“去请医师……不,去请方士!”

“方士?”侍女迟疑,欲言又止。

“夫人,为何不去请灵官或医师?城中方士多有……”

她本想说“多有骗徒”,却在触及朝梦玉凌厉的眼神后,将后半句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城中不是有一位吗?”朝梦玉眉间紧蹙,语气焦躁。

“是,是有一位,只是……”

“你们没听到孩子说的话吗!?”朝梦玉猛地打断她,声音尖锐,几近歇斯底里,“快去请!”

众侍女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国公府有严令,方士多是坑蒙拐骗者,禁止府中之人与方士来往,她们实在不敢擅自做主。

然而,朝梦玉只是冷冷地扫了她们一眼,再次重复道:“快去!”

“是……是!”

纵然她出身平民,如今也只是个外室,但朝梦玉是有名分的,“护国公的女人”这几个字,便是她们不敢违抗的命令。

侍女们如蒙大赦,纷纷退了出去。

朝梦玉这才将目光重新投向怀中的孩儿,紧紧握住他小小的手,眼中满是心疼和关切。

只是,她用力过猛,孩子的小手在她掌中泛起青白。

“啊……疼。”稚嫩的童音,秦修远不得不再次说出他学会的第一个词,唤回了朝梦玉的神智。

“对不起对不起……”

她连忙松开手,看着孩子被捏红的小手,心中又是一阵自责。

……

谢天谢地,这个世界的方士可不是想求长生的江湖骗子。

赶来的方士虽磨蹭捣鼓了半天,但最终还是在辅食里验出了毒。

方士立马开启王婆卖瓜模式,吹嘘这是一种极其罕见又难以检测的慢性毒药,要不是他学富五车、技艺高超,根本不可能查出来。

秦修远在心里默默地给他点了个赞。

毕竟,他之前挂掉的那几次,医师和灵官都束手无策,连个毛都没查出来。

‘邪门的事还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啊。’

总之,多亏方士发现了毒药,整个国公府瞬间鸡飞狗跳。

虽然只是个私生子,但有人胆敢谋害护国公家的少爷,这可是妥妥的打脸行为!

所有出入房间的侍女,以及府里所有的仆人都被列为嫌疑对象,人人自危。

就连之前一直玩失踪的护国公,也就是他爹,也终于露面,亲自来了他的房间。

侍女们吓得瑟瑟发抖,一个个恨不得把头塞进裤裆里。

朝梦玉也恭敬地向护国公行礼,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护国公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圈,眼神冰冷。

然后,他对跟在身后的老管家说道:

“凶手抓到了吗?”

“是的,一个厨师招供了。”老管家恭敬地回答。

“把那个厨师杀了,家人全部驱逐出封地,只留一条狗命。还有,负责膳食的厨师长和相关人员,一律严惩。”

“是,我明白了。”老管家领命而去。

冷酷无情的命令,让人脊背发凉。

被驱逐出封地的人,无法在其它封地定居,只能成为四处流浪的乞丐,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身无分文的流民,和等死没什么两样。

但护国公的命令到此为止,没有继续深究的意思,也没有追究朝梦玉擅自请来方士。

他没有下令审问那个厨师,也没有追查幕后主使,显然是不想把事情闹大。

没有人敢提出异议,就连他母亲也不敢抬头看他一眼,生怕触怒了这位高高在上的护国公。

‘唉,摊上这么个爹,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这哪是亲爹啊,分明是仇人!’

护国公说完,转身就要离开,仿佛多待一秒都嫌浪费时间。

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虽然很烦,但他不得不再次使出他的杀手锏——装可爱!

秦修远盯着护国公的背影,深吸一口气,酝酿情绪。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奶声奶气地喊道:

“爹爹!爹爹!”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都惊讶地看向他,包括护国公。

护国公转头,一脸震惊地看着秦修远,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和不解。

‘就是现在!’

为了活命,秦修远眯起眼睛,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甜到齁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可爱值瞬间爆表。

“咯咯咯,爹爹!”

秦修远一边喊,一边为自己感到恶心,一边摆出练习了无数次的可爱表情,萌力十足。

这个笑容,就连侍女和他母亲都夸过可爱,杀伤力巨大。

站在护国公身后的老管家也忍不住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显然被秦修远的可爱融化了。

但是,护国公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戴了一张万年不变的面具。

真是个铁石心肠的男人!

为了活命,他也是拼了!

秦修远继续保持笑容,脸都快僵了,感觉下一秒就要笑到面瘫。

还好,护国公终究还是个父亲,血浓于水。盯着秦修远看了一会儿后,护国公的内心似乎有了一丝触动,终于开口了:

“以后,这个孩子的安全就由你亲自负责。”

“啊,是。”老管家惊讶地回答。

护国公继续说道,“至少在他觉醒之前,我不希望家里再出任何乱子。明白了吗?”

“我会转告所有人的。”老管家恭敬地回答。


萧若岚则双眼放光,一脸崇拜地看着他。

她该不会又想和他切磋吧?

秦修远心中暗自祈祷,千万不要!

他可不想再和她打了。

而秦修齐,则脸色苍白,惊恐地来回扫视地上的尸体和秦修远,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怪物。

“我的天,你……你刚才杀人了?”秦修齐声音颤抖着,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他无法相信,秦修远竟然会杀人,而且,如此冷静,如此果断。

秦修齐的反应,让秦修远有些意外,他也没想到,秦修齐竟然会如此失态,这不像他平时的作风。

“啊……你还没经历过实战吧?没杀过人?”秦修远这才反应过来,秦修齐从来没有杀过人,所以才会对他杀人感到如此震惊和恐惧。

从小就生活在温室里,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生死搏斗,自然无法理解杀人的意义和残酷。

但云舒也杀人了啊,难道是因为当时情况紧急,秦修齐没有注意到?

“我的天,你也是第一次杀人吧!你一直待在家里,怎么可能杀过人!”秦修齐伸长脖子反驳道。

秦修远一愣,好像确实是这样。

他试图为自己辩解,但也知道辩解是多么苍白无力。

虽然他经历过无数次死亡,在生死边缘徘徊,但杀人,却是第一次。

只是看着沾满鲜血的剑,又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心中毫无波澜。

他没有感到任何不适,也没有感到恐惧或恶心,心跳依旧平稳,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看来,第一次杀人的冲击,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或许是因为他经历过太多次死亡,已经对死亡麻木了,所以才没有感觉。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这里不安全!”秦修远语气严肃地说道。

秦修远的话,让众人回过神来,他们不敢再有任何耽搁,立刻朝着营寨外跑去。

云舒跑在最前面,为他们开路。

秦修远断后,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萧若岚和秦修齐则在中间。

他们组成了一个简单的防御阵型,互相掩护,快速前进。

“不可能……他怎么还活着?我明明刺中了他的心脏……我应该杀了他的……我应该……”

秦修齐喃喃自语,从前面传来,语气中充满了懊恼,似乎弟弟如此冷静杀人的事实,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他们终于逃出了营寨口,来到马车停靠的烽火台下方。

一个骑着马的武卫,正朝着他们飞奔而来,盔甲上沾满了鲜血,显然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你们没事吧!诱敌计划成功了!”武卫看到他们,立刻翻身下马,语气急促地说道。

诱敌计划?

果然,这次出行,另有目的!

到底是什么样的计划,竟然要用郡王的女儿做诱饵?这也太疯狂了吧!

秦修远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武卫看到秦修齐,脸色顿时骤变:“秦修齐公子?您怎么在这里!?”

“看来,你并没有告诉他这件事。”云舒冷冷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她对武卫隐瞒秦修齐的行为,感到很不满。

武卫目光扫过众人,看到了云舒身上沾满鲜血的衣服。

当他看到秦修远剑上的血迹时,他眼神微微一变,似乎有些意外。但他并没有说什么。

“看来,你们已经遇到袭击了。秦修齐公子在这里,计划就无法继续进行了,我们必须改变计划。”


三天后,其他侍女一下班,秦修远立马戏精上身。

“哇啊啊啊啊啊!”

对着脸色惨白的小蝶,他开启了至尊无敌哭闹模式。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哭到她怀疑人生!

只要小蝶值夜班,他就哭得惊天地,泣鬼神。

虽然时间长了,大家的反应越来越佛系,但至少晚上不会再把他一个人丢给小蝶了。

而且,大家看小蝶的眼神也越来越微妙。

“小少爷是不是跟小蝶犯冲啊?”

“可不是嘛,只有小蝶在的时候才这样。”

小蝶不在,其他侍女在院子里唠嗑时就开始八卦起来。

“该不会是小蝶一个人在的时候,虐待小少爷吧?”

“我看就是……”

甚至有人开始怀疑小蝶,怀疑她是不是暗中使坏,什么掐屁股、扎脚板、捏鼻子之类的阴谋论。

其她侍女也满脸狐疑之色。

毕竟,轮到她们值夜班,小少爷乖得让人省心,她们往往一打盹就是天亮,哪有半点哭闹的意思。

不像小蝶似的。

……

“哇啊啊啊啊……”

在秦修远第四次表演哭功之后。

小蝶终于被调走了。

‘世界终于清静了。’

秦修远揉了揉哭哑的嗓子,在心里默默给小蝶送行,并且咒骂了一句:

‘最好死外面,别再回来了。’

这天,新的提示信息出现在他眼前。

危机已解除,新的存档点已设置。

果然!

终于来了!存档点!

看来,死后不一定会回到最初时间。

只要危险解除,就会创建一个新的存档点。

太好了!谢天谢地!

如果每次死后都要从婴儿期重新开始,那简直就是地狱模式,他真的会疯掉。

“咦,小少爷笑了。”

“笑得好开心。”

“看来他是真的讨厌小蝶啊。”

侍女们围在婴儿车旁,看着里面的瓷娃娃,又开始叽叽喳喳。

但秦修远完全没放在心上,现在他终于可以过上平静的婴儿生活,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然而,他高兴得太早了。

……

“大家好,我叫春桃,是新来的侍女。”

小蝶前脚刚走,新来的侍女春桃就趁人不注意,阴恻恻地瞪了他一眼。

秦修远后背一凉,汗毛都炸起来了。

‘老天爷啊,这是要闹哪样?’

虽然可能是错觉,毕竟有些侍女觉得他只是个私生子,偶尔也会露出这副嫌弃表情,但他总觉得这个春桃不简单,一股阴森森的气息扑面而来。

果然,小蝶走了并不代表事情结束。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幕后黑手肯定还有后招。

只要幕后黑手不放弃,刺客就会像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又一茬。

秦修远开始密切关注春桃的一举一动。

然而春桃并没有什么异常举动,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她脸色没有变差,也没有任何奇怪的举动,如果真是心怀不轨,那么演技堪称一流。

第一次值夜班时,她也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装作岁月静好的样子。

‘是我想多了吗?’

秦修远稍微松了口气。

也是,怎么可能每次新来的侍女都是刺客呢?

概率没这么高吧?

他终于可以暂时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了。

‘虽然还是要小心,但也不能一直这么神经兮兮的。小心脏受不了,搞不好还会影响我长个儿。’

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了几天。

……

三天后。

秦修远再次和枕头来了个亲密接触,鼻子也被堵得严严实实。

女人心,海底针啊!

他又双叒叕死了。

秦修远心里憋屈,算是对宫斗剧有了一个小小认知,这都还不是王室后宫,要真是后宫那也不用挣扎了。

您已死亡,将从自动存档点重新开始。

这已经是第二次回档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次重生回来的时间点不一样。

“小蝶从今天开始调到其他地方去了。”

院子里,秦修远看着和大家道别的小蝶,内心毫无波澜。

死亡的痛苦并没有因为次数增加而减轻,依旧让人窒息。即使是感觉迟钝的婴儿,即使只是窒息而死,那种濒临死亡的绝望和恐惧,依旧挥之不去。

他不想再经历那种痛苦了。

但是。

‘该死!我就不信我玩不过你!’

死一次,至少能知道凶手是谁。

只要知道凶手是谁,至少可以避免下一次被同样的方式干掉。

第二天,秦修远毫不示弱地回瞪了偷偷瞪他的春桃,眼神里充满了挑衅。

“哎呀,小少爷好可爱啊,一直盯着春桃看呢。”

春桃瞪大的眼睛瞬间变得更加圆润,都有些不知所措,侍女们也开始八卦起来。

“看来小少爷很喜欢春桃啊,要不要抱抱他?”

侍女长的话音刚落,长得还算俏丽的春桃就走到婴儿车边,一脸“慈爱”地伸出了双手。

不要!我拒绝!

看着春桃把他抱起来,秦修远不得不使出他的终极武器——哭!

“哇啊啊啊!”

“哎?怎么办?”

“哎呀,看来他还不太习惯啊,给我吧。”

侍女长把他接过去,秦修远立刻停止了哭泣,演技堪比奥斯卡影帝,看得侍女长和几个侍女一愣一愣的。

总感觉,春桃又要面临小蝶的局面,

还好的是时间一天天过去,什么也没发生。

春桃依旧伪装得很好,没有露出任何破绽,看来因为被秦修远瞪过,以及一些流言蜚语,她不得不耐心点,延迟了动手。

三天后。

春桃再次独自值夜班。

反正结果都一样,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秦修远再次放声大哭。

“哇啊啊啊!”

每隔三天就要上演一次的哭闹大戏,他已经驾轻就熟。

最终,春桃也被调走了。

之后,又换了一个侍女。

府里开始流传一些诡异的传闻。

“你知道吗?之前被调走的侍女,都辞退了。”

“听说她们辞退之后,都人间蒸发了。”

“人间蒸发?”

“有的全家都搬走了,有的干脆就联系不上了。”

“该不会是……”

一个侍女脸色苍白地小声说道,另一个侍女连忙打断了她,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怎么可能?她们肯定是因为其他原因才离开的吧。”

“可是,她们都是从这里离开之后才……”

窃窃私语的侍女们偷偷看了一眼躺在婴儿车的秦修远,眼神复杂。

人间蒸发?

难道是被人灭口了?

细思极恐!

有这种权势的人,在这个国公府里可不多……

秦修远脑海里浮现出几个人的身影,但这些人,现在,或者说将来,都不是他这个小小的私生子能够招惹的。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

国公府层层叠叠的庭院,绕过雕梁画栋的主屋,某处富丽堂皇的院落厢房,粉墙黛瓦,窗棂上糊着素雅的窗纸。

厢房门口挂着各色绣花门帘,艳丽夺目。

一名女子斜倚在雕花罗汉床上,慵懒地品着一盏雨前龙井,她纤纤玉指轻拈着青瓷茶杯,轻启朱唇:“这次又失败了?”

“是的,和春桃一样,因为婴儿的哭闹,她被赶走了。”

女子喃喃一句:“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黑袍男子声音透着急切:“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是婴儿察觉到了她们身上的杀气。”

“或者,有其他的原因。比如,他觉醒了某种能力。”

女子微微朝他斜睨,提醒道:“距离觉醒日还有很长时间。”

男子点头:“只是猜测而已。”

女子若有所思。

她当然清楚对方之意,有些孩子不用进行觉醒仪式,也能提前觉醒,只是较为罕见罢了。但作为护国公的子嗣,即使是和贱民所生,也不排除此种可能。

他小心试探问道:“那……还要继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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