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离京这么多年，无论大事小情都未曾回去，今日却因着我要和离，二话不说便动身，怎能让我不愧疚。
08
“你且把心放肚子，有外祖母在，没人敢欺负你。”
外祖母似是看出了我的窘迫，拉着我的手，安慰了一路。
快到陆府门口时，就瞧见一群人围在大门前，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薛老夫人差王嬷嬷去瞧，没多久她便带了消息回来。
“老夫人，是要账的人上门了，陆家二房欠了银子，拿不出钱，被人打了一通。”
薛老夫人转头看向我，叹了口气，“你这嫁的究竟是什么腌臜人家。养外室的养外室，欠债的欠债，这两年苦了我的乖囡囡了。”
“外祖母，都过去了，如今我是铁了心要同他和离。”我眼神坚定。
薛老夫人眼神一下就冷了，掀开车帘，同王嬷嬷道：“你让人去同陆将军说，镇国将军夫人薛氏来访，让陆将军出门迎客。”
传话的人去了没多久，陆府的大门就开了，陆萧凌穿过人群，一路小跑到马车跟前，毕恭毕敬地行礼。
我跟在薛老夫人身后下马车，他伸手想扶我，却被我直接忽视。
陆萧凌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很快又恢复如常，笑道：“晚辈有失远迎，还望老夫人恕罪。”
薛老夫人冷哼一声，“你的罪过大了，我可没那么大度量宽恕。”
众人闻言，议论纷纷，伸着脖子往里面瞧。
进了前厅，陆老夫人皮笑肉不笑得迎上前，“哎呦，这不是亲家祖母，还是头回见，您可真是慈眉善目的，一看就是长命百岁的样貌。”
薛老夫人没应声，我扶着她坐在上座，乖巧地站在一侧。
陆老夫人哪里见过这阵仗，抬眼看向陆萧凌，挤眉弄眼地让他开口。
“劳烦外祖母送内人回府——”
薛老夫人打断他的话，“我可受不起大将军的一句外祖母，我此次过来也不是送苏苏羊入虎口，今日来是同将军要一纸和离书，悉数归还苏苏的嫁妆，从此一别两宽，各不相欠。”
一席话，让陆家母子都僵了笑容。
陆萧凌眉头紧锁，沉声道：“老夫人，怕是您有什么误会。苏苏使小性子，我不过是言重了两句，没闹到和离的地步。”
薛老夫人一拍桌子，怒道：“那我怎么听说陆将军要娶妻，本朝可没有平妻一说，不和离，难不成你还想休妻？”
“老夫人言重了。”陆萧凌扯了扯嘴角，“自古男子三妻四妾乃是常事，我不过是想娶一个曾经舍身救我的女子，有何不妥？”
陆萧凌挺直腰背，接着道：“难道我背上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罪名，苏苏就满意了？陆家的颜面还要不要？”
“况且青青的性子我知道，温吞的像只兔子，即便是进门也不会去找苏苏的麻烦。”
一旁的陆老夫人见状，跟着帮腔，“青青怀了我们陆家的孩子，总不能让孩子没名没分，那我们陆家成什么了。”
“这关起门来都是自家的事，何必闹得大街小巷人尽皆知，丢的可不仅是陆家的脸，还有韩家的，还有您的呀，您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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