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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剑万里,从落魄杀手开始林言赵宇胜结局+番外小说

七号写手 著

玄幻奇幻连载

“何方小贼!”“胆敢擅闯我山寨。”洪震山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他以为的悄无声息,却早被韩飞度觉察。只是洪震山到底是二流好手。虽然被占了先机。仍临危不乱。他探手握住背后石剑的剑柄,本就粗大的右臂,瞬间隆起犹如花岗岩的肌肉。“喝!”那宽阔门板的巨大石剑被其单手挥动,顿时卷起一阵旋风,呼啸。哗啦啦!迎面袭来的飞石被宽阔的剑身一扫,全都被拍得粉碎。然而,飞石只是迷惑视线,韩飞度随后的铁枪才是真正的杀招。近在咫尺。洪震山勉力将石剑撤至身前,以其宽阔的剑身作盾牌。堪堪挡下龙蛇般的枪影。砰!枪劲以崩山裂石之势倾泻。洪震山铁塔般的身躯,直接被轰得倒飞出去,在地上连滚带翻,拖拽出长长的痕迹。韩飞度长身而立。一杆铁枪斜指地面,向着洪震山缓...

主角:林言赵宇胜   更新:2025-02-23 16: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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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言赵宇胜的玄幻奇幻小说《纵剑万里,从落魄杀手开始林言赵宇胜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七号写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何方小贼!”“胆敢擅闯我山寨。”洪震山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他以为的悄无声息,却早被韩飞度觉察。只是洪震山到底是二流好手。虽然被占了先机。仍临危不乱。他探手握住背后石剑的剑柄,本就粗大的右臂,瞬间隆起犹如花岗岩的肌肉。“喝!”那宽阔门板的巨大石剑被其单手挥动,顿时卷起一阵旋风,呼啸。哗啦啦!迎面袭来的飞石被宽阔的剑身一扫,全都被拍得粉碎。然而,飞石只是迷惑视线,韩飞度随后的铁枪才是真正的杀招。近在咫尺。洪震山勉力将石剑撤至身前,以其宽阔的剑身作盾牌。堪堪挡下龙蛇般的枪影。砰!枪劲以崩山裂石之势倾泻。洪震山铁塔般的身躯,直接被轰得倒飞出去,在地上连滚带翻,拖拽出长长的痕迹。韩飞度长身而立。一杆铁枪斜指地面,向着洪震山缓...

《纵剑万里,从落魄杀手开始林言赵宇胜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何方小贼!”

“胆敢擅闯我山寨。”

洪震山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他以为的悄无声息,却早被韩飞度觉察。

只是洪震山到底是二流好手。

虽然被占了先机。

仍临危不乱。

他探手握住背后石剑的剑柄,本就粗大的右臂,瞬间隆起犹如花岗岩的肌肉。

“喝!”

那宽阔门板的巨大石剑被其单手挥动,顿时卷起一阵旋风,呼啸。

哗啦啦!

迎面袭来的飞石被宽阔的剑身一扫,全都被拍得粉碎。

然而,飞石只是迷惑视线,韩飞度随后的铁枪才是真正的杀招。

近在咫尺。

洪震山勉力将石剑撤至身前,以其宽阔的剑身作盾牌。

堪堪挡下龙蛇般的枪影。

砰!

枪劲以崩山裂石之势倾泻。

洪震山铁塔般的身躯,直接被轰得倒飞出去,在地上连滚带翻,拖拽出长长的痕迹。

韩飞度长身而立。

一杆铁枪斜指地面,向着洪震山缓缓逼近。

周遭无数人影从房中跑出来,大声询问:

“怎么回事?”

“有人闯寨!”

“是什么人?”

忽然,山呼海啸般,两道从房檐上飞纵而来,一者是中年儒生,面容黢黑。

一者身形瘦长,腰配双剑。

方至儒和肖定云一左一右,内劲汹涌,释放强横的气势,方至儒遥遥喊了一句:

“死了没有?”

过了半晌。

洪震山剧烈的咳嗽声传来:

“没死。”

“点子扎手,即便没到一流,也不远了。”

韩飞度站定。

长枪于胸前一横。

这三人不是普通毛贼,而是有备而来。

“尔等!”

“所为何来?”

众人周遭全都围满了手持朴刀的山贼,他们怒视着方至儒等人。

一言不合就要一拥而上。

肖定云环视扫过周遭犹如黑云般的人群,除了韩飞度基本都是不通武道的寻常人。

他哂笑道:

“桃山山匪聚集。”

“领武陵府衙之命,前来剿匪。”

周遭山贼顿时义愤填膺:

“当年大旱的时候,府衙在哪里!当时把我们赶出城的,又是谁?!”

“现在反倒来剿匪!你们好不要脸!”

“我们从来只收过路费,没有伤过任何人,定时给镇抚司交例银,你们凭什么剿我们?”

“兄弟们,我们跟他们拼了,我们这么多人,还弄不了他们三个?”

韩飞度冷声道:

“安静。”

“全部退开!”

“老大!”

众山贼呼喊。

“你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只会妨碍我。”

“退开!”

众山贼无奈。

这才后退,让出一块开阔的空地。

“明智的选择。”

方至儒朗声赞道。

他两袖猎猎,一根判官笔骤然出现在手中,通体以镔铁打造,可断石分金。

韩飞度淡淡道:

“凭你们三个,不是我的对手。”

洪震山从远处的石砾中挣扎站起来,那柄巨大石剑的剑身中间已经出现一道裂痕。

正是被韩飞度一枪扎出来的。

“嘿嘿…”,洪震山活动了一下筋骨,一把将身上破破烂烂的布衣扯下,露出轮廓分明的上半身,拖着重剑,向韩飞度走来。

“我们可没说只来了三个。”

韩飞度面色一凛,大喝一声:

“江河!”

一个孔武有力、面相憨直的青年噔噔跑出来,大声呼喊:“师父!”

“去找凌霜,若是碰上敌人,打倒他们!”

名叫江河的青年迅速回道:

“是!”

青年立刻大跨步离去,奔跑之间,发出一阵轰隆踏地的震动。

方至儒三人皆是心中骇然。

那青年外表平平无奇,又没有内劲波动,竟能造成如此威势。

青年离去,战场铺开。

韩飞度长枪一扫。

勇毅的眼眸依次掠过对面的三人,开口道:


锵!

收剑回鞘。

林言听取一片哇声,小孩们全都目露崇拜的眼光。

唯有梁一,眉头紧锁。

他忽然冷哼一声:

“你这是邪门歪道,我们不要被他骗了!”

“我们走!”

林言哑然。

他倒也没反驳,只是笑道:

“我今天都会在这里练剑。”

梁一带着一众小孩小跑着离去,听到林言的话,更是头也不回,加速跑开。

吵吵嚷嚷的喧闹场景,瞬间变得安静。

林言遥望左丘山。

清河水流淌,闪耀着灿金的粼粼波光,微风习习,传来沁人的花香。

抛开杀人不谈。

这里确是一处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

林言没有等待太久。

远处。

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另一个方向折返回来,而且是一路小跑。

林言望去。

竟然是那个一直躲在人后,看起来唯唯诺诺的小胖子。

小胖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张圆嘟的脸蛋因为剧烈运动而涨的通红。

“大侠!”

“我想学你的剑法!”

林言嘿然一笑,还是小孩子容易拿捏。

他清了清嗓子。

背负双手,故作高深:

“学我的剑法。”

“要拜我为师。”

小胖子扑通一声,说跪就跪:

“师父在上。”

“受徒儿一拜。”

五体投地。

看起来像是演练过很多次。

林言轻声道:

“起来吧。”

小胖子神情激动,兴奋地着小手:

“师父!”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练剑。”

林言正想从小孩儿嘴里套点儿有用信息,忽然耳朵微微一动,神色略微惊讶:

“不急。”

“你有朋友来了。”

说话间。

一个矫健的身影,从远处快步跑来,隔着老远就高声大喊:“李二胖!”

“你竟敢背着我偷偷溜回来!”

二胖目瞪口呆。

像是被发现做坏事一样,瞬间变得惊恐万分:“梁,梁哥,你听我解释!”

梁一大跨步走来,一把拎起二胖的衣领,扯到眼前,恶狠狠道:

“我要是告诉你爹,你要拜外乡人为师父,他绝对打断你的腿!”

二胖顿时号啕大哭。

双手攥着梁一的肩膀,不住地乞求:“梁哥啊,不要告诉我爹!”

“我不要断腿,我不要断腿!”

梁一重重哼了一声:

“那还不赶快回去!”

二胖此刻已经吓得魂不守舍,连连点头应道:“我这就回去!你别告诉我爹!”

林言瞧着这吵闹的一幕。

顿觉有趣。

“喂喂……”

“小胖子回来,是要学我剑法。”

“那你回来又是为了什么?”

林言伸手指向梁一。

瞬间。

梁一骤然语塞。

二胖这才回过神来,喃喃道:

“对噢,梁哥。”

“你刚跟我们说的各回各家。”

“自己却和我一样,偷偷跑回来,你是不是也想拜我师父为师!”

小胖子虽然胆子小,但是并不傻。

反而脑袋十分灵光。

想通其中关节。

小胖子顿时感到愤愤不平。

梁一支支吾吾。

不知该如何开口。

明明被林言的剑法所震撼,但是又傲娇地不想承认。

林言道:

“你们知道所谓修武练剑。”

“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二胖迅速回应:

“努力!”

梁一则道:

“天赋。”

林言淡淡一笑,摇了摇头:

“练剑。”

“最重要的就是一个诚字。”

“无论是对人,对己,还是对剑,都要做到心智纯净,真诚无垢。”

二胖大声道:

“是!”

林言转向梁一,再度问道:

“现在可以告诉我。”

“你究竟为何而来?”

梁一听了林言的一通忽悠,眼神中出现挣扎之色,终于他下定决心:

“我想学你的剑法!”

二胖一拍梁一的肩膀。

“梁哥,要磕头拜师。”

“我先入门的。”

“我是师兄!”

梁一既然下定决心,立刻毫不犹豫跪下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头皮都磕破渗血了。

林言见两个小孩整得热血沸腾。

自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他原本只想套出点情报,现在则隐隐有一种欺骗小朋友的负罪感。

林言轻咳一声。

在岸边找了块青石坐下,严肃道:

“很好。”

“为师看你们气血浑厚,根基扎实。”

“是不是打过一些基础?”

梁一面色犹豫,他是被叮嘱过的,不许对外人透露任何村子里的事情。

二胖则是心直口快,又或者在他心里,林言成了他的师父,就不算外人。

总之他没犹豫,直接说道:

“有的!”

“李叔教过全村人一套拳法和呼吸诀窍,练完之后感觉浑身暖洋洋的。”

“村子里的小孩,就梁哥练得最好,他也跟李叔关系最亲密。”

林言摩挲着下巴:

“这位李叔。”

“又是哪位?”

梁一艰难开口道:

“李平。”

林言恍然。

李平行走坐卧,都有一股强盛的气血笼罩,明显是将拳练到骨子里了。

他其实早该想到。

林言以一种揣测的语气问道:

“这位李叔。”

“什么时候到你们村子的?”

梁一诧异地望着他,眼底浮现疑惑:

“李叔一直在村子里啊。”

“听我爸妈说,我出生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了,小时候还抱过我。”

林言讶然。

什么?

梁一的神情自然,不像是说谎。

若他说的是真的。

那最为可疑的李平,也排除了嫌疑,不可能是上清派的孽徒,吕似道。

吕似道,另有其人。

林言脑海中忽然闪过一线灵光:

“那你们李叔的拳法,又是从何而来?”

“你们可知?”

李二胖迅速回道:

“李叔是一年前得到山神恩赐……呜呜……”

梁一猛地扑到二胖的身后,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低声喝道:

“这你都敢提?”

“你不要命啦?”

李二胖是典型的后知后觉。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林言甚至看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那是一种极其真实的。

发自心底的恐惧。

虽然二胖的话语戛然而止,但林言却是听得非常清楚,那两个字。

“山神。”

林言心中生出恍然之感。

以玄门秘法装神弄鬼,欺骗无知百姓。

这确是一些山野道士的惯用伎俩。

并且还屡试不爽。

越是闭塞不通,民风淳朴的地方,越容易受到神鬼之说的蒙蔽。

那吕似道,或是以山神之名。

盗取村人之信仰。

供养其身。

林言也瞬间明白,村里人为何对他这个外乡人如此排斥。

定是那吕似道害怕有外人入村暴露他的行踪,故而严令禁止山民泄露山神之名。

想明白个中关窍。

林言顿觉心情舒畅,不由畅快地笑出声来。

然而。

本就一脸惶恐的李二胖和脸色煞白的梁一,此刻的心情却是更加糟糕。

“你们不必紧张。”

“我不会再问。”

“接下来,我便按照承诺,传授你们一套剑法,能领悟多少,就看你们的造化。”


清晨。

赵员外家。

一声刺耳惊叫穿破云霄。

伺候洗漱的丫鬟,在赵宇胜的房间和密室发现了三具冰冷的尸体。

其中。

赵宇胜的尸体更是被砍得体无完肤,面目全非,头颅和脖子连接处血肉模糊。

仅靠着脊骨相连。

赵员外顿时悲愤交加。

整个府院就像炸锅一样,全都忙碌起来。

经过一刻钟的勘察询问。

赵员外很快将目标锁定在青田镇外的李田耕。

据跟随赵宇胜的家丁汇报,那间密室里,本该关着一个被劫掠而来的少女。

如今。

赵宇胜身死。

杨清儿也不知所踪。

而且,赵宇胜尸体上密密麻麻的刀伤,明显是后被劈砍泄愤所致。

此人力量孱弱,且不会用刀,与消失的杨清儿完全能够对的上。

至此。

赵员外已经还原了昨晚的真实情况,一名高手趁着雨夜潜入府院,当场袭杀一名家丁。

又挟持另一名家丁进入密室。

复与赵宇胜发生争斗,最后家丁和赵宇胜双双身死。

“此人剑法很快。”

“即便是小少爷,也被他一剑洞穿咽喉。”

“对方定是三流以上的好手。”

护院总管判断道。

赵员外眉头皱起,此人必然是李田耕找来的好手,他冷声说道:

“带上百两纹银。”

“去请青禾帮出手!”

“不管怎么说,阿胜也是他们的弟子!”

护院总管拱手:

“是。”

护院总管离去,赵员外顿觉后悔。

赵宇胜疏于管教,仗势欺人的荒唐行径,他也知道不少。

甚至赵宇胜前日里在城郊鞭笞一名妇人致死,也是他疏通衙门打点关系。

但他也只是象征性的说教赵宇胜两句。

他总觉得在这小小的青田镇。

赵家就是地头蛇。

赵宇胜现在年纪还小,顽劣就顽劣一些,长大之后会懂事的。

没成想,遇到猛龙过江。

让他断子绝后。

虽然祸事起于赵宇胜的跋扈,但这等杀子血仇,他赵员外一定要报!

……

两个时辰后。

赵家一众家丁护院,共三十几人,浩浩荡荡穿过青田镇。

来到郊外李田耕的家宅门口。

为首带队的是护院总管,一名身形高壮的中年汉子,拎着一根熟铜棍。

他旁边。

是一名身穿青袍锦缎,上绣青禾图纹的中年男子,鹰钩鼻,两眼狭长阴翳。

腰间配有一柄连鞘长刀。

这是青禾帮在青田镇的堂主,赵宇胜的内功和刀法都是他教的,算是他的弟子。

“就是这里?”

堂主淡淡问道。

眼前是一间破败的土屋。

用树枝打成的篱笆围起,柴门破落。

院子里两株枣树,被昨晚的风雨摧残,此刻耸拉着枝叶,凋零凄惨。

此情此景。

溜门撬锁的路过,都不忍心多看一眼。

带路的家丁,低声道:

“就是这里。”

“杨清儿家在对面,与李田耕家相对。”

护院总管一挥手:

“你们几个去对面那家搜。”

“剩下的。”

“跟我去搜李田耕家。”

三十几个护院分成两波,堂主和总管并肩而行,来到李田耕的土屋前。

总管径直伸手,推门。

嘎吱一声。

两扇老旧的破门发出一道生硬的摩擦响动,缓缓向内荡开。

总管瞳孔骤然收缩。

一道身影坐在堂中央,粗布麻衣,头戴竹篾斗笠。

此人头颅低垂,看不清样貌,胸前却环抱着一柄似剑非剑的竹棍。

“你们来得有点慢。”

嗡的一声轻吟。

那竹棍,竟是一柄剑?

总管感到仿佛有清风拂过耳畔。

听到一阵簌簌的风鸣声。

他似有所觉地低头。

殷红如雾。

原来这是我鲜血喷出的声音。

扑通一声。

总管的身形直挺挺向后倒在地上,两扇木门嘭的一下重新关上。

一旁的堂主骤然大惊。

他刚刚的站位靠后,只是隐约瞥见一道人影坐于大堂之上。

然后,总管就死了。

他没有看到对方出招的过程。

只是总管的脖颈上,有一道细窄的血线,正在徐徐渗出血珠。

这是剑伤。

薄如蝉翼。

伤口,与赵宇胜和家丁身上的如出一辙。

此人定是袭杀他徒儿的凶徒。

堂主久经斗战杀戮,经验丰富,自信实力也远强于赵宇胜和总管。

思绪急转之间。

他猛地抽刀挥出,内力贯通刀锋。

两扇木门直接被强大刀劲,劈得倒飞进去,直接撞向屋堂正中央。

“何方宵小?”

倏尔。

堂主的双目圆瞪。

只见一道身影轻飘犹如飞鸿,落在倒飞的门板上,曲腿一蹬,整个人化为一道黑影。

旋飞而出。

粗布麻衣,竹篾斗笠。

抬头。

一张年轻的面庞朝着堂主粲然一笑。

林言人在半空。

长剑已然出鞘。

唰唰。

两道剑光快至无影,犹如清风飞掠,簌簌而鸣。

堂主的眼神,从震惊转为恐惧。

对方的身法如同鬼魅,出手速度让他根本看不清,他的思维仿佛凝滞。

只能下意识挥刀格挡。

两道剑光瞬息而至,一剑挑开格挡的刀锋,一剑,从斜下方撩入,刺入堂主的咽喉。

堂主的实力确实更强。

至少,他挡下了第一剑。

只是可惜,没能挡下致命的第二剑。

“啊啊啊!”

“总管和堂主死了!”

院子里的护院惊悚呐喊。

砰的一声。

堂主的尸体被林言一脚踹飞,轰隆撞在呐喊之人的身上,将其直接震死。

林言淡然一笑:

“省些力气吧。”

“都得死的。”

说罢,林言手持铁剑,一步踏出,化为一道黑影扑入护院人群。

没有惊天动地的轰鸣。

快至无影的剑光好似斜风细雨。

在人群之中飘飞零落。

掠过众人的咽喉,带起道道飞溅的血珠。

好似春日里的飞花落红。

漫天飘洒。

只是护院们的惊恐惨叫,令这一幅写意图景平添几分凄厉和瘆人。

先前冲进杨清儿家搜索的护院们,骤然听到对面响起阵阵惨叫,顿时大惊。

赶忙集结一处,冲向对面支援。

嘭!

一众人撞开柴门,涌进小院。

只见一名头戴斗笠的麻衣剑客正在人群中四处闪现,犹如狼入羊群。

此人身法迅疾,剑影婆娑。

所到之处,鲜血凋零,命丧当场。

一众护院平时看门巡逻而已。

哪见过如此血淋淋的场面。

顿觉两股战战,想要夺门而逃。

怎料那剑客骤然停下,凝望而来,露出一个阴森可怖的笑容:

“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

下一秒。

剑客就向着门口众人扑来。

惨叫声再度响起。

经久不息。


李田耕。

旧历二十三年募兵。

十年从军。

返乡后。

散尽军队补贴,接济战死同乡的家人。

自己有一块地在耕种。

农闲时,也靠着在镇上帮工赚些钱银。

他有个一起募兵的兄弟死在战场。

为了帮助照顾兄弟的妻女,他把家宅安在旁边,两家做了邻居。

平日里。

他除了自己过活。

其他银钱,也多是接济兄弟的妻女。

一日前。

赵宇胜携家丁打猎归来,路过李田耕家宅附近,见到了在田间玩耍的杨清儿。

杨清儿是李田耕兄弟的女儿,唤他叔叔,生得貌美,清丽脱俗。

赵宇胜贪其美貌。

想要将其强抢回家玩乐。

却被其娘亲拼死阻拦,赵宇胜耀武扬威,命家丁抓住对方的两条臂膀。

然后用马鞭将其活生生鞭打致死。

李田耕听闻杨清儿凄厉哭喊,匆忙赶来。

只是他一人,双拳难敌四手。

被打瘸了一条腿,扔在田埂之间。

若不是赵宇胜还有些脑子,知道李田耕有军籍,否则李田耕也是难逃一死。

这件事,在赵员外的运作下,县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派了两个捕快来帮忙收尸。

记录案牍后,然后便束之高阁,悬而不决,直到众人都将其遗忘。

这已经是惯常做法。

也幸得李田耕出过门,当兵见识多,心中也更是有一股狠劲。

求助官府无望之后,他便动了其他心思。

他在茶楼,驿站,酒馆和坊间,暗中打听江湖上杀手的消息。

他要私了,而且是一了百了。

可惜,他没钱。

没有大的杀手组织愿意接他的生意,这才被中年人介绍到林言这里。

对于林言来说。

自然没有什么好犹豫的,这单生意。

林言接了。

……

半个时辰。

林言无声无息地走遍整座庄园大院,然后将目标锁定在东边的一处厢房。

滂沱昏暗的雨夜里。

只有这间房门口站着两个青衣小厮。

两对招子,谨慎地左右扫视。

像是在“放哨”。

什么时候在自家院落里还需要放哨的?

那当然是在做见不得人的坏事。

林言沿着走廊的阴影而行。

【如影】的特性。

让他整个人仿佛融入夜色,无声无息。

行至三丈远的距离。

前路无遮挡。

林言已经隐隐能听到两名小厮呼吸声。

身形骤然掠起。

犹如疾风骤临。

嗡的一声轻鸣,铁剑出鞘。

一刺,一划。

犹如蜻蜓点水,好似雨打浮萍。

两名家丁眼眸中,骤然浮现惊恐之色。

扑通一声,一人跌落在地上。

死不瞑目。

另一人,脖颈处架着一柄黯淡的铁片,林言淡淡说道: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若是乱喊。”

“他就是你的下场。”

林言一双眼眸锐利如剑,从斗笠下缓缓露出。

幸存的家丁,心胆俱寒,忙不迭点头。

“这是谁的房间?”

家丁颤声:

“小少爷。”

“赵宇胜?”

“人呢?”

屋子里虽然亮着灯火,但是没有人影,否则林言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

“在……在密室。”

林言眉头一挑:

“带我去。”

林言一手掐住家丁的喉咙。

一剑探入门缝,将横木小心翼翼地挑落。

吱呀一声。

推门而入。

林言拎起门外的尸体,再度用剑抵着家丁脖颈,微微一摆头。

进去。

屋子里,装修奢华,无论是床榻,还是桌椅板凳,都用的是上好木材。

不像林言。

现在还在山神庙或者清水桥下,铺席子过活,清贫又落魄。

“密室?”

林言将手上的尸体扔掉,出言提醒。

家丁知道密室的开启方法。

他们经常帮赵宇胜送女人进去。

又帮他把伤痕累累的尸体搬出来,扔到乱葬岗掩埋。

书架上的瓷器花瓶。

顺时针拧转三圈,逆时针拧转一圈。

轰隆一声。

书架以及后墙突然向两侧平移,一个人宽的入口出现在墙壁上,黑洞洞的。

好似噬人的兽口。

林言心中已有警觉,刚刚密室的开门声不小,在房间里回荡清晰。

他不知这密室有多深,多大。

只是作为一个刀口舔血的杀手,他向来做最坏的打算。

赵宇胜可能已经知道有人闯入。

“这位侠客,少爷,就,就在里面。”

“能不能,放了我。”

“走。”

林言一手搭在家丁肩头,一手持剑靠在对方脖子上,架着对方探进密室。

放了他?

林言还没有那般菩萨心肠。

石阶向下。

每隔数丈有一盏油灯照明。

只是光线微弱。

依然有大片的黑暗阴影。

沿着石阶走下,一阵似有若无的哭声,幽幽传来,在阴森恐怖的地底显得格外瘆人。

家丁两股战战,已经是不敢往前。

林言不由翻了白眼。

人是你们送进来的,你怕个锤子。

整个地下密室并不大。

林言推着家丁虽然走的缓慢,但也很快来到那尽头的暗室。

暗室里,只有两盏油灯挂在墙上。

隐隐可见一整套刑具。

挂了满墙。

陈列满地。

远处,正中央,一个衣不蔽体的少女,双手被缚,头颅低垂,吊挂在木架上。

原本光滑的背上,布满了一道道血痕。

那幽幽呜咽,正是少女发出。

只是赵宇胜呢?

林言心中警觉。

一柄雪亮的大刀从黑暗的侧面袭来。

劲风呼啸。

林言不慌不忙,将手上的家丁一推,径直往刀锋一送。

噗嗤。

家丁头颅剧痛,意识立刻泯灭。

三流高手,已是练出内力。

赵宇胜的蓄势一击,直接将惊恐的家丁一分为二,鲜血淋漓,犹如大雨泼洒。

便在此时。

一道无声无影的幽暗剑光,从淋漓的血雨里激荡而出。

如风掠过,有簌簌轻吟。

赵宇胜只觉得眼眸仿佛被一道乌光晃了一下,下一秒……

一柄长剑已经抵在他的喉咙。

轻轻一送。

刺穿。

或许那并不能叫做剑。

而只是一块铁片。

赵宇胜曾听青禾帮的师父说起,如果一个人的剑很快,人是意识不到自己死亡的。

他现在虽然感觉浑身冰冷,但是脑袋却异常清醒。

他看到黑暗里的那道身影逐渐走近。

变得清晰。

粗布麻衣,头戴斗笠。

斗笠下,是一张如此年轻的脸。

“你,是,谁?”

林言轻笑一声:

“我是一个杀手。”

“有人要你的命。”

咚。

赵宇胜匍在地上,彻底没了生息。


“一字电剑,薛凡。”

林言恍然一怔。

到他了。

有些醉意的眼眸微微眯起,嘴里喊道:

“拜托让一让,让我过去。”

伴随林言的话语,一股酒气冲涌,令周围的江湖客无不侧目。

什么情况?

这人竟然喝得醉醺醺来比武?

其实这也不怪林言。

那桃花酿,初品不觉醉意,但是后劲十足,林言刚才边走边饮,没什么感觉。

但在场边站了一会儿。

劲风一吹,一阵阵酒意倒是翻涌而来。

并且愈发强劲。

让他的思绪时而如倒海翻江,时而又飘飘然,若羽化登仙。

他沿着众人让出的空道。

有些踉跄地走到场中央,站定,身子却依然微微有些摇晃。

“嘿,这是个酒鬼啊。”

“府衙怎么把这人也放进来了。”

“什么快剑啊。”

“我看他练的是醉剑吧!”

“……”

周遭看客议论纷纷之时。

林言的对面,已然走上来一名身姿挺拔,手持长剑的冷峻剑客。

“下去吧。”

“我不会乘人之危。”

林言内力在体内一转。

眼神顿时变得清明澄澈。

他将手上的酒葫芦挂在腰间,一手随意搭在剑柄上,就这么歪歪斜斜地站着。

脸上是挂着开怀的笑容。

“没关系。”

“我醒酒了。”

薛凡眼神很冷,他看着面前松松垮垮的青年,只觉得对方周身都是破绽。

“你练的是快剑?”

“是。”

“有多快。”

“我还没见过比我快的。”

林言话一说出。

周围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不禁相互嘀咕。

此子好生狂妄!

林言接着又补充道:

“当然,我也没见过多少剑客。”

周围沉寂的看客们,顿时又哄堂大笑。

薛凡没有笑,而是皱了皱眉:

“你很幽默。”

林言摊手:

“我说的是实话。”

薛凡淡淡道:

“恰好,我的剑法也是以快著称。”

“不若我们便换个比法。”

林言饶有兴致:

“怎么比?”

“就比快。”

“你我相对,只出一剑。”

“谁先刺中对方。”

“谁胜。”

围观的一名面容黢黑,留着三撮胡子的中年儒生闻言冷笑一声:

“薛凡的一字电剑,本就是速胜的剑法。”

“追求一击致胜。”

“第一剑速度最快,攻势最强,之后则愈发衰减,不能持久。”

“他在这一点上耍心机,上不得台面。”

“以后恐怕难有大进。”

周围人群听罢,不由道:“那这对面的小哥,岂不是掉进薛凡下的套里了?”

儒生眯起眼睛:

“也不尽然。”

“你们看这小哥气定神闲。”

“精气神凝聚,凌厉如剑,哪还有半分醉态,未必不是过江猛龙。”

不仅周围看客讨论热烈。

便是在远处假山上的中年文士也升起了兴趣,淡然一笑道:

“厉统领。”

“这种比法。”

“谁会赢?”

刀客不屑道:

“一字电剑,华而不实。”

“我可三刀斩之。”

中年文士遥望着场中央两名剑客,目光幽深难测:“可他们只比一剑。”

林言环顾四周:

“既然大家兴致这么高。”

“那就依你所言。”

“一剑。”

“决胜负。”

薛凡眼神中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喜色,他朝刚才喊人上台的侍从,淡淡道:

“有劳。”

侍从心领神会。

他站在林言和薛凡的正中间位置,长声说道:“我倒数三声,你们同时出剑。”

薛凡点头。

林言微微一笑,没有异议。

“三!”

周围人全都屏息凝视,望向场中。

薛凡眼神低垂。

单手牢牢地握在剑柄上,脚下呈弓步。

林言却一副好整以暇的悠闲模样。

“二!”

薛凡的眼神牢牢锁定林言,他的注意力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剑刃缓缓出鞘寸许。

发出一道缓慢而悠长的锵声。

只是反观林言。

却仍是嘴角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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