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言赵宇胜的玄幻奇幻小说《纵剑万里,从落魄杀手开始林言赵宇胜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七号写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何方小贼!”“胆敢擅闯我山寨。”洪震山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他以为的悄无声息,却早被韩飞度觉察。只是洪震山到底是二流好手。虽然被占了先机。仍临危不乱。他探手握住背后石剑的剑柄,本就粗大的右臂,瞬间隆起犹如花岗岩的肌肉。“喝!”那宽阔门板的巨大石剑被其单手挥动,顿时卷起一阵旋风,呼啸。哗啦啦!迎面袭来的飞石被宽阔的剑身一扫,全都被拍得粉碎。然而,飞石只是迷惑视线,韩飞度随后的铁枪才是真正的杀招。近在咫尺。洪震山勉力将石剑撤至身前,以其宽阔的剑身作盾牌。堪堪挡下龙蛇般的枪影。砰!枪劲以崩山裂石之势倾泻。洪震山铁塔般的身躯,直接被轰得倒飞出去,在地上连滚带翻,拖拽出长长的痕迹。韩飞度长身而立。一杆铁枪斜指地面,向着洪震山缓...
《纵剑万里,从落魄杀手开始林言赵宇胜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何方小贼!”
“胆敢擅闯我山寨。”
洪震山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他以为的悄无声息,却早被韩飞度觉察。
只是洪震山到底是二流好手。
虽然被占了先机。
仍临危不乱。
他探手握住背后石剑的剑柄,本就粗大的右臂,瞬间隆起犹如花岗岩的肌肉。
“喝!”
那宽阔门板的巨大石剑被其单手挥动,顿时卷起一阵旋风,呼啸。
哗啦啦!
迎面袭来的飞石被宽阔的剑身一扫,全都被拍得粉碎。
然而,飞石只是迷惑视线,韩飞度随后的铁枪才是真正的杀招。
近在咫尺。
洪震山勉力将石剑撤至身前,以其宽阔的剑身作盾牌。
堪堪挡下龙蛇般的枪影。
砰!
枪劲以崩山裂石之势倾泻。
洪震山铁塔般的身躯,直接被轰得倒飞出去,在地上连滚带翻,拖拽出长长的痕迹。
韩飞度长身而立。
一杆铁枪斜指地面,向着洪震山缓缓逼近。
周遭无数人影从房中跑出来,大声询问:
“怎么回事?”
“有人闯寨!”
“是什么人?”
忽然,山呼海啸般,两道从房檐上飞纵而来,一者是中年儒生,面容黢黑。
一者身形瘦长,腰配双剑。
方至儒和肖定云一左一右,内劲汹涌,释放强横的气势,方至儒遥遥喊了一句:
“死了没有?”
过了半晌。
洪震山剧烈的咳嗽声传来:
“没死。”
“点子扎手,即便没到一流,也不远了。”
韩飞度站定。
长枪于胸前一横。
这三人不是普通毛贼,而是有备而来。
“尔等!”
“所为何来?”
众人周遭全都围满了手持朴刀的山贼,他们怒视着方至儒等人。
一言不合就要一拥而上。
肖定云环视扫过周遭犹如黑云般的人群,除了韩飞度基本都是不通武道的寻常人。
他哂笑道:
“桃山山匪聚集。”
“领武陵府衙之命,前来剿匪。”
周遭山贼顿时义愤填膺:
“当年大旱的时候,府衙在哪里!当时把我们赶出城的,又是谁?!”
“现在反倒来剿匪!你们好不要脸!”
“我们从来只收过路费,没有伤过任何人,定时给镇抚司交例银,你们凭什么剿我们?”
“兄弟们,我们跟他们拼了,我们这么多人,还弄不了他们三个?”
韩飞度冷声道:
“安静。”
“全部退开!”
“老大!”
众山贼呼喊。
“你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只会妨碍我。”
“退开!”
众山贼无奈。
这才后退,让出一块开阔的空地。
“明智的选择。”
方至儒朗声赞道。
他两袖猎猎,一根判官笔骤然出现在手中,通体以镔铁打造,可断石分金。
韩飞度淡淡道:
“凭你们三个,不是我的对手。”
洪震山从远处的石砾中挣扎站起来,那柄巨大石剑的剑身中间已经出现一道裂痕。
正是被韩飞度一枪扎出来的。
“嘿嘿…”,洪震山活动了一下筋骨,一把将身上破破烂烂的布衣扯下,露出轮廓分明的上半身,拖着重剑,向韩飞度走来。
“我们可没说只来了三个。”
韩飞度面色一凛,大喝一声:
“江河!”
一个孔武有力、面相憨直的青年噔噔跑出来,大声呼喊:“师父!”
“去找凌霜,若是碰上敌人,打倒他们!”
名叫江河的青年迅速回道:
“是!”
青年立刻大跨步离去,奔跑之间,发出一阵轰隆踏地的震动。
方至儒三人皆是心中骇然。
那青年外表平平无奇,又没有内劲波动,竟能造成如此威势。
青年离去,战场铺开。
韩飞度长枪一扫。
勇毅的眼眸依次掠过对面的三人,开口道:
锵!
收剑回鞘。
林言听取一片哇声,小孩们全都目露崇拜的眼光。
唯有梁一,眉头紧锁。
他忽然冷哼一声:
“你这是邪门歪道,我们不要被他骗了!”
“我们走!”
林言哑然。
他倒也没反驳,只是笑道:
“我今天都会在这里练剑。”
梁一带着一众小孩小跑着离去,听到林言的话,更是头也不回,加速跑开。
吵吵嚷嚷的喧闹场景,瞬间变得安静。
林言遥望左丘山。
清河水流淌,闪耀着灿金的粼粼波光,微风习习,传来沁人的花香。
抛开杀人不谈。
这里确是一处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
林言没有等待太久。
远处。
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另一个方向折返回来,而且是一路小跑。
林言望去。
竟然是那个一直躲在人后,看起来唯唯诺诺的小胖子。
小胖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张圆嘟的脸蛋因为剧烈运动而涨的通红。
“大侠!”
“我想学你的剑法!”
林言嘿然一笑,还是小孩子容易拿捏。
他清了清嗓子。
背负双手,故作高深:
“学我的剑法。”
“要拜我为师。”
小胖子扑通一声,说跪就跪:
“师父在上。”
“受徒儿一拜。”
五体投地。
看起来像是演练过很多次。
林言轻声道:
“起来吧。”
小胖子神情激动,兴奋地着小手:
“师父!”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练剑。”
林言正想从小孩儿嘴里套点儿有用信息,忽然耳朵微微一动,神色略微惊讶:
“不急。”
“你有朋友来了。”
说话间。
一个矫健的身影,从远处快步跑来,隔着老远就高声大喊:“李二胖!”
“你竟敢背着我偷偷溜回来!”
二胖目瞪口呆。
像是被发现做坏事一样,瞬间变得惊恐万分:“梁,梁哥,你听我解释!”
梁一大跨步走来,一把拎起二胖的衣领,扯到眼前,恶狠狠道:
“我要是告诉你爹,你要拜外乡人为师父,他绝对打断你的腿!”
二胖顿时号啕大哭。
双手攥着梁一的肩膀,不住地乞求:“梁哥啊,不要告诉我爹!”
“我不要断腿,我不要断腿!”
梁一重重哼了一声:
“那还不赶快回去!”
二胖此刻已经吓得魂不守舍,连连点头应道:“我这就回去!你别告诉我爹!”
林言瞧着这吵闹的一幕。
顿觉有趣。
“喂喂……”
“小胖子回来,是要学我剑法。”
“那你回来又是为了什么?”
林言伸手指向梁一。
瞬间。
梁一骤然语塞。
二胖这才回过神来,喃喃道:
“对噢,梁哥。”
“你刚跟我们说的各回各家。”
“自己却和我一样,偷偷跑回来,你是不是也想拜我师父为师!”
小胖子虽然胆子小,但是并不傻。
反而脑袋十分灵光。
想通其中关节。
小胖子顿时感到愤愤不平。
梁一支支吾吾。
不知该如何开口。
明明被林言的剑法所震撼,但是又傲娇地不想承认。
林言道:
“你们知道所谓修武练剑。”
“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二胖迅速回应:
“努力!”
梁一则道:
“天赋。”
林言淡淡一笑,摇了摇头:
“练剑。”
“最重要的就是一个诚字。”
“无论是对人,对己,还是对剑,都要做到心智纯净,真诚无垢。”
二胖大声道:
“是!”
林言转向梁一,再度问道:
“现在可以告诉我。”
“你究竟为何而来?”
梁一听了林言的一通忽悠,眼神中出现挣扎之色,终于他下定决心:
“我想学你的剑法!”
二胖一拍梁一的肩膀。
“梁哥,要磕头拜师。”
“我先入门的。”
“我是师兄!”
梁一既然下定决心,立刻毫不犹豫跪下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头皮都磕破渗血了。
林言见两个小孩整得热血沸腾。
自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他原本只想套出点情报,现在则隐隐有一种欺骗小朋友的负罪感。
林言轻咳一声。
在岸边找了块青石坐下,严肃道:
“很好。”
“为师看你们气血浑厚,根基扎实。”
“是不是打过一些基础?”
梁一面色犹豫,他是被叮嘱过的,不许对外人透露任何村子里的事情。
二胖则是心直口快,又或者在他心里,林言成了他的师父,就不算外人。
总之他没犹豫,直接说道:
“有的!”
“李叔教过全村人一套拳法和呼吸诀窍,练完之后感觉浑身暖洋洋的。”
“村子里的小孩,就梁哥练得最好,他也跟李叔关系最亲密。”
林言摩挲着下巴:
“这位李叔。”
“又是哪位?”
梁一艰难开口道:
“李平。”
林言恍然。
李平行走坐卧,都有一股强盛的气血笼罩,明显是将拳练到骨子里了。
他其实早该想到。
林言以一种揣测的语气问道:
“这位李叔。”
“什么时候到你们村子的?”
梁一诧异地望着他,眼底浮现疑惑:
“李叔一直在村子里啊。”
“听我爸妈说,我出生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了,小时候还抱过我。”
林言讶然。
什么?
梁一的神情自然,不像是说谎。
若他说的是真的。
那最为可疑的李平,也排除了嫌疑,不可能是上清派的孽徒,吕似道。
吕似道,另有其人。
林言脑海中忽然闪过一线灵光:
“那你们李叔的拳法,又是从何而来?”
“你们可知?”
李二胖迅速回道:
“李叔是一年前得到山神恩赐……呜呜……”
梁一猛地扑到二胖的身后,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低声喝道:
“这你都敢提?”
“你不要命啦?”
李二胖是典型的后知后觉。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林言甚至看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那是一种极其真实的。
发自心底的恐惧。
虽然二胖的话语戛然而止,但林言却是听得非常清楚,那两个字。
“山神。”
林言心中生出恍然之感。
以玄门秘法装神弄鬼,欺骗无知百姓。
这确是一些山野道士的惯用伎俩。
并且还屡试不爽。
越是闭塞不通,民风淳朴的地方,越容易受到神鬼之说的蒙蔽。
那吕似道,或是以山神之名。
盗取村人之信仰。
供养其身。
林言也瞬间明白,村里人为何对他这个外乡人如此排斥。
定是那吕似道害怕有外人入村暴露他的行踪,故而严令禁止山民泄露山神之名。
想明白个中关窍。
林言顿觉心情舒畅,不由畅快地笑出声来。
然而。
本就一脸惶恐的李二胖和脸色煞白的梁一,此刻的心情却是更加糟糕。
“你们不必紧张。”
“我不会再问。”
“接下来,我便按照承诺,传授你们一套剑法,能领悟多少,就看你们的造化。”
清晨。
赵员外家。
一声刺耳惊叫穿破云霄。
伺候洗漱的丫鬟,在赵宇胜的房间和密室发现了三具冰冷的尸体。
其中。
赵宇胜的尸体更是被砍得体无完肤,面目全非,头颅和脖子连接处血肉模糊。
仅靠着脊骨相连。
赵员外顿时悲愤交加。
整个府院就像炸锅一样,全都忙碌起来。
经过一刻钟的勘察询问。
赵员外很快将目标锁定在青田镇外的李田耕。
据跟随赵宇胜的家丁汇报,那间密室里,本该关着一个被劫掠而来的少女。
如今。
赵宇胜身死。
杨清儿也不知所踪。
而且,赵宇胜尸体上密密麻麻的刀伤,明显是后被劈砍泄愤所致。
此人力量孱弱,且不会用刀,与消失的杨清儿完全能够对的上。
至此。
赵员外已经还原了昨晚的真实情况,一名高手趁着雨夜潜入府院,当场袭杀一名家丁。
又挟持另一名家丁进入密室。
复与赵宇胜发生争斗,最后家丁和赵宇胜双双身死。
“此人剑法很快。”
“即便是小少爷,也被他一剑洞穿咽喉。”
“对方定是三流以上的好手。”
护院总管判断道。
赵员外眉头皱起,此人必然是李田耕找来的好手,他冷声说道:
“带上百两纹银。”
“去请青禾帮出手!”
“不管怎么说,阿胜也是他们的弟子!”
护院总管拱手:
“是。”
护院总管离去,赵员外顿觉后悔。
赵宇胜疏于管教,仗势欺人的荒唐行径,他也知道不少。
甚至赵宇胜前日里在城郊鞭笞一名妇人致死,也是他疏通衙门打点关系。
但他也只是象征性的说教赵宇胜两句。
他总觉得在这小小的青田镇。
赵家就是地头蛇。
赵宇胜现在年纪还小,顽劣就顽劣一些,长大之后会懂事的。
没成想,遇到猛龙过江。
让他断子绝后。
虽然祸事起于赵宇胜的跋扈,但这等杀子血仇,他赵员外一定要报!
……
两个时辰后。
赵家一众家丁护院,共三十几人,浩浩荡荡穿过青田镇。
来到郊外李田耕的家宅门口。
为首带队的是护院总管,一名身形高壮的中年汉子,拎着一根熟铜棍。
他旁边。
是一名身穿青袍锦缎,上绣青禾图纹的中年男子,鹰钩鼻,两眼狭长阴翳。
腰间配有一柄连鞘长刀。
这是青禾帮在青田镇的堂主,赵宇胜的内功和刀法都是他教的,算是他的弟子。
“就是这里?”
堂主淡淡问道。
眼前是一间破败的土屋。
用树枝打成的篱笆围起,柴门破落。
院子里两株枣树,被昨晚的风雨摧残,此刻耸拉着枝叶,凋零凄惨。
此情此景。
溜门撬锁的路过,都不忍心多看一眼。
带路的家丁,低声道:
“就是这里。”
“杨清儿家在对面,与李田耕家相对。”
护院总管一挥手:
“你们几个去对面那家搜。”
“剩下的。”
“跟我去搜李田耕家。”
三十几个护院分成两波,堂主和总管并肩而行,来到李田耕的土屋前。
总管径直伸手,推门。
嘎吱一声。
两扇老旧的破门发出一道生硬的摩擦响动,缓缓向内荡开。
总管瞳孔骤然收缩。
一道身影坐在堂中央,粗布麻衣,头戴竹篾斗笠。
此人头颅低垂,看不清样貌,胸前却环抱着一柄似剑非剑的竹棍。
“你们来得有点慢。”
嗡的一声轻吟。
那竹棍,竟是一柄剑?
总管感到仿佛有清风拂过耳畔。
听到一阵簌簌的风鸣声。
他似有所觉地低头。
殷红如雾。
原来这是我鲜血喷出的声音。
扑通一声。
总管的身形直挺挺向后倒在地上,两扇木门嘭的一下重新关上。
一旁的堂主骤然大惊。
他刚刚的站位靠后,只是隐约瞥见一道人影坐于大堂之上。
然后,总管就死了。
他没有看到对方出招的过程。
只是总管的脖颈上,有一道细窄的血线,正在徐徐渗出血珠。
这是剑伤。
薄如蝉翼。
伤口,与赵宇胜和家丁身上的如出一辙。
此人定是袭杀他徒儿的凶徒。
堂主久经斗战杀戮,经验丰富,自信实力也远强于赵宇胜和总管。
思绪急转之间。
他猛地抽刀挥出,内力贯通刀锋。
两扇木门直接被强大刀劲,劈得倒飞进去,直接撞向屋堂正中央。
“何方宵小?”
倏尔。
堂主的双目圆瞪。
只见一道身影轻飘犹如飞鸿,落在倒飞的门板上,曲腿一蹬,整个人化为一道黑影。
旋飞而出。
粗布麻衣,竹篾斗笠。
抬头。
一张年轻的面庞朝着堂主粲然一笑。
林言人在半空。
长剑已然出鞘。
唰唰。
两道剑光快至无影,犹如清风飞掠,簌簌而鸣。
堂主的眼神,从震惊转为恐惧。
对方的身法如同鬼魅,出手速度让他根本看不清,他的思维仿佛凝滞。
只能下意识挥刀格挡。
两道剑光瞬息而至,一剑挑开格挡的刀锋,一剑,从斜下方撩入,刺入堂主的咽喉。
堂主的实力确实更强。
至少,他挡下了第一剑。
只是可惜,没能挡下致命的第二剑。
“啊啊啊!”
“总管和堂主死了!”
院子里的护院惊悚呐喊。
砰的一声。
堂主的尸体被林言一脚踹飞,轰隆撞在呐喊之人的身上,将其直接震死。
林言淡然一笑:
“省些力气吧。”
“都得死的。”
说罢,林言手持铁剑,一步踏出,化为一道黑影扑入护院人群。
没有惊天动地的轰鸣。
快至无影的剑光好似斜风细雨。
在人群之中飘飞零落。
掠过众人的咽喉,带起道道飞溅的血珠。
好似春日里的飞花落红。
漫天飘洒。
只是护院们的惊恐惨叫,令这一幅写意图景平添几分凄厉和瘆人。
先前冲进杨清儿家搜索的护院们,骤然听到对面响起阵阵惨叫,顿时大惊。
赶忙集结一处,冲向对面支援。
嘭!
一众人撞开柴门,涌进小院。
只见一名头戴斗笠的麻衣剑客正在人群中四处闪现,犹如狼入羊群。
此人身法迅疾,剑影婆娑。
所到之处,鲜血凋零,命丧当场。
一众护院平时看门巡逻而已。
哪见过如此血淋淋的场面。
顿觉两股战战,想要夺门而逃。
怎料那剑客骤然停下,凝望而来,露出一个阴森可怖的笑容:
“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
下一秒。
剑客就向着门口众人扑来。
惨叫声再度响起。
经久不息。
李田耕。
旧历二十三年募兵。
十年从军。
返乡后。
散尽军队补贴,接济战死同乡的家人。
自己有一块地在耕种。
农闲时,也靠着在镇上帮工赚些钱银。
他有个一起募兵的兄弟死在战场。
为了帮助照顾兄弟的妻女,他把家宅安在旁边,两家做了邻居。
平日里。
他除了自己过活。
其他银钱,也多是接济兄弟的妻女。
一日前。
赵宇胜携家丁打猎归来,路过李田耕家宅附近,见到了在田间玩耍的杨清儿。
杨清儿是李田耕兄弟的女儿,唤他叔叔,生得貌美,清丽脱俗。
赵宇胜贪其美貌。
想要将其强抢回家玩乐。
却被其娘亲拼死阻拦,赵宇胜耀武扬威,命家丁抓住对方的两条臂膀。
然后用马鞭将其活生生鞭打致死。
李田耕听闻杨清儿凄厉哭喊,匆忙赶来。
只是他一人,双拳难敌四手。
被打瘸了一条腿,扔在田埂之间。
若不是赵宇胜还有些脑子,知道李田耕有军籍,否则李田耕也是难逃一死。
这件事,在赵员外的运作下,县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派了两个捕快来帮忙收尸。
记录案牍后,然后便束之高阁,悬而不决,直到众人都将其遗忘。
这已经是惯常做法。
也幸得李田耕出过门,当兵见识多,心中也更是有一股狠劲。
求助官府无望之后,他便动了其他心思。
他在茶楼,驿站,酒馆和坊间,暗中打听江湖上杀手的消息。
他要私了,而且是一了百了。
可惜,他没钱。
没有大的杀手组织愿意接他的生意,这才被中年人介绍到林言这里。
对于林言来说。
自然没有什么好犹豫的,这单生意。
林言接了。
……
半个时辰。
林言无声无息地走遍整座庄园大院,然后将目标锁定在东边的一处厢房。
滂沱昏暗的雨夜里。
只有这间房门口站着两个青衣小厮。
两对招子,谨慎地左右扫视。
像是在“放哨”。
什么时候在自家院落里还需要放哨的?
那当然是在做见不得人的坏事。
林言沿着走廊的阴影而行。
【如影】的特性。
让他整个人仿佛融入夜色,无声无息。
行至三丈远的距离。
前路无遮挡。
林言已经隐隐能听到两名小厮呼吸声。
身形骤然掠起。
犹如疾风骤临。
嗡的一声轻鸣,铁剑出鞘。
一刺,一划。
犹如蜻蜓点水,好似雨打浮萍。
两名家丁眼眸中,骤然浮现惊恐之色。
扑通一声,一人跌落在地上。
死不瞑目。
另一人,脖颈处架着一柄黯淡的铁片,林言淡淡说道: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若是乱喊。”
“他就是你的下场。”
林言一双眼眸锐利如剑,从斗笠下缓缓露出。
幸存的家丁,心胆俱寒,忙不迭点头。
“这是谁的房间?”
家丁颤声:
“小少爷。”
“赵宇胜?”
“人呢?”
屋子里虽然亮着灯火,但是没有人影,否则林言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
“在……在密室。”
林言眉头一挑:
“带我去。”
林言一手掐住家丁的喉咙。
一剑探入门缝,将横木小心翼翼地挑落。
吱呀一声。
推门而入。
林言拎起门外的尸体,再度用剑抵着家丁脖颈,微微一摆头。
进去。
屋子里,装修奢华,无论是床榻,还是桌椅板凳,都用的是上好木材。
不像林言。
现在还在山神庙或者清水桥下,铺席子过活,清贫又落魄。
“密室?”
林言将手上的尸体扔掉,出言提醒。
家丁知道密室的开启方法。
他们经常帮赵宇胜送女人进去。
又帮他把伤痕累累的尸体搬出来,扔到乱葬岗掩埋。
书架上的瓷器花瓶。
顺时针拧转三圈,逆时针拧转一圈。
轰隆一声。
书架以及后墙突然向两侧平移,一个人宽的入口出现在墙壁上,黑洞洞的。
好似噬人的兽口。
林言心中已有警觉,刚刚密室的开门声不小,在房间里回荡清晰。
他不知这密室有多深,多大。
只是作为一个刀口舔血的杀手,他向来做最坏的打算。
赵宇胜可能已经知道有人闯入。
“这位侠客,少爷,就,就在里面。”
“能不能,放了我。”
“走。”
林言一手搭在家丁肩头,一手持剑靠在对方脖子上,架着对方探进密室。
放了他?
林言还没有那般菩萨心肠。
石阶向下。
每隔数丈有一盏油灯照明。
只是光线微弱。
依然有大片的黑暗阴影。
沿着石阶走下,一阵似有若无的哭声,幽幽传来,在阴森恐怖的地底显得格外瘆人。
家丁两股战战,已经是不敢往前。
林言不由翻了白眼。
人是你们送进来的,你怕个锤子。
整个地下密室并不大。
林言推着家丁虽然走的缓慢,但也很快来到那尽头的暗室。
暗室里,只有两盏油灯挂在墙上。
隐隐可见一整套刑具。
挂了满墙。
陈列满地。
远处,正中央,一个衣不蔽体的少女,双手被缚,头颅低垂,吊挂在木架上。
原本光滑的背上,布满了一道道血痕。
那幽幽呜咽,正是少女发出。
只是赵宇胜呢?
林言心中警觉。
一柄雪亮的大刀从黑暗的侧面袭来。
劲风呼啸。
林言不慌不忙,将手上的家丁一推,径直往刀锋一送。
噗嗤。
家丁头颅剧痛,意识立刻泯灭。
三流高手,已是练出内力。
赵宇胜的蓄势一击,直接将惊恐的家丁一分为二,鲜血淋漓,犹如大雨泼洒。
便在此时。
一道无声无影的幽暗剑光,从淋漓的血雨里激荡而出。
如风掠过,有簌簌轻吟。
赵宇胜只觉得眼眸仿佛被一道乌光晃了一下,下一秒……
一柄长剑已经抵在他的喉咙。
轻轻一送。
刺穿。
或许那并不能叫做剑。
而只是一块铁片。
赵宇胜曾听青禾帮的师父说起,如果一个人的剑很快,人是意识不到自己死亡的。
他现在虽然感觉浑身冰冷,但是脑袋却异常清醒。
他看到黑暗里的那道身影逐渐走近。
变得清晰。
粗布麻衣,头戴斗笠。
斗笠下,是一张如此年轻的脸。
“你,是,谁?”
林言轻笑一声:
“我是一个杀手。”
“有人要你的命。”
咚。
赵宇胜匍在地上,彻底没了生息。
“一字电剑,薛凡。”
林言恍然一怔。
到他了。
有些醉意的眼眸微微眯起,嘴里喊道:
“拜托让一让,让我过去。”
伴随林言的话语,一股酒气冲涌,令周围的江湖客无不侧目。
什么情况?
这人竟然喝得醉醺醺来比武?
其实这也不怪林言。
那桃花酿,初品不觉醉意,但是后劲十足,林言刚才边走边饮,没什么感觉。
但在场边站了一会儿。
劲风一吹,一阵阵酒意倒是翻涌而来。
并且愈发强劲。
让他的思绪时而如倒海翻江,时而又飘飘然,若羽化登仙。
他沿着众人让出的空道。
有些踉跄地走到场中央,站定,身子却依然微微有些摇晃。
“嘿,这是个酒鬼啊。”
“府衙怎么把这人也放进来了。”
“什么快剑啊。”
“我看他练的是醉剑吧!”
“……”
周遭看客议论纷纷之时。
林言的对面,已然走上来一名身姿挺拔,手持长剑的冷峻剑客。
“下去吧。”
“我不会乘人之危。”
林言内力在体内一转。
眼神顿时变得清明澄澈。
他将手上的酒葫芦挂在腰间,一手随意搭在剑柄上,就这么歪歪斜斜地站着。
脸上是挂着开怀的笑容。
“没关系。”
“我醒酒了。”
薛凡眼神很冷,他看着面前松松垮垮的青年,只觉得对方周身都是破绽。
“你练的是快剑?”
“是。”
“有多快。”
“我还没见过比我快的。”
林言话一说出。
周围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不禁相互嘀咕。
此子好生狂妄!
林言接着又补充道:
“当然,我也没见过多少剑客。”
周围沉寂的看客们,顿时又哄堂大笑。
薛凡没有笑,而是皱了皱眉:
“你很幽默。”
林言摊手:
“我说的是实话。”
薛凡淡淡道:
“恰好,我的剑法也是以快著称。”
“不若我们便换个比法。”
林言饶有兴致:
“怎么比?”
“就比快。”
“你我相对,只出一剑。”
“谁先刺中对方。”
“谁胜。”
围观的一名面容黢黑,留着三撮胡子的中年儒生闻言冷笑一声:
“薛凡的一字电剑,本就是速胜的剑法。”
“追求一击致胜。”
“第一剑速度最快,攻势最强,之后则愈发衰减,不能持久。”
“他在这一点上耍心机,上不得台面。”
“以后恐怕难有大进。”
周围人群听罢,不由道:“那这对面的小哥,岂不是掉进薛凡下的套里了?”
儒生眯起眼睛:
“也不尽然。”
“你们看这小哥气定神闲。”
“精气神凝聚,凌厉如剑,哪还有半分醉态,未必不是过江猛龙。”
不仅周围看客讨论热烈。
便是在远处假山上的中年文士也升起了兴趣,淡然一笑道:
“厉统领。”
“这种比法。”
“谁会赢?”
刀客不屑道:
“一字电剑,华而不实。”
“我可三刀斩之。”
中年文士遥望着场中央两名剑客,目光幽深难测:“可他们只比一剑。”
林言环顾四周:
“既然大家兴致这么高。”
“那就依你所言。”
“一剑。”
“决胜负。”
薛凡眼神中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喜色,他朝刚才喊人上台的侍从,淡淡道:
“有劳。”
侍从心领神会。
他站在林言和薛凡的正中间位置,长声说道:“我倒数三声,你们同时出剑。”
薛凡点头。
林言微微一笑,没有异议。
“三!”
周围人全都屏息凝视,望向场中。
薛凡眼神低垂。
单手牢牢地握在剑柄上,脚下呈弓步。
林言却一副好整以暇的悠闲模样。
“二!”
薛凡的眼神牢牢锁定林言,他的注意力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剑刃缓缓出鞘寸许。
发出一道缓慢而悠长的锵声。
只是反观林言。
却仍是嘴角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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