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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后,被我抛弃的前男友回国了小说全文免费阅读陆逾唐禾

如火如荼 著

女频言情连载

16陆逾仍是没理会他。他冷着脸搀扶起我爸,陆母又叫来医护人员。我爸迅速被送进抢救室,直到确定没有大碍,我才松了一大口气。陆母跟着医护人员一起,将我爸推进了病房。陆逾坐在病房外的座椅上,看向面前雪白的墙面,眸光没有焦点。我这才发现,他瘦了,瘦了很多。哪怕如今一身西服气质冷冽,仍掩盖不住他眉眼间浓重的疲惫。顾承业无视他的嫌恶,有些挑衅地在他身边坐下来:「怎么,回国来接阿禾啊?」他指的,应该是我的骨灰。但陆逾没听懂,很快冷笑了一声:「接她?等她跪到我面前来,或许我会考虑。」这话,是我曾经对他说过的。大概当初是真的伤到了他,才会让他如今,几次三番想要我还回来。顾承业愣了一下,侧目有些诧异地看向陆逾。他看了好半晌,眼神越来越怪异,随即像是发现...

主角:陆逾唐禾   更新:2025-02-24 10: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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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逾唐禾的女频言情小说《七年后,被我抛弃的前男友回国了小说全文免费阅读陆逾唐禾》,由网络作家“如火如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6陆逾仍是没理会他。他冷着脸搀扶起我爸,陆母又叫来医护人员。我爸迅速被送进抢救室,直到确定没有大碍,我才松了一大口气。陆母跟着医护人员一起,将我爸推进了病房。陆逾坐在病房外的座椅上,看向面前雪白的墙面,眸光没有焦点。我这才发现,他瘦了,瘦了很多。哪怕如今一身西服气质冷冽,仍掩盖不住他眉眼间浓重的疲惫。顾承业无视他的嫌恶,有些挑衅地在他身边坐下来:「怎么,回国来接阿禾啊?」他指的,应该是我的骨灰。但陆逾没听懂,很快冷笑了一声:「接她?等她跪到我面前来,或许我会考虑。」这话,是我曾经对他说过的。大概当初是真的伤到了他,才会让他如今,几次三番想要我还回来。顾承业愣了一下,侧目有些诧异地看向陆逾。他看了好半晌,眼神越来越怪异,随即像是发现...

《七年后,被我抛弃的前男友回国了小说全文免费阅读陆逾唐禾》精彩片段


16

陆逾仍是没理会他。

他冷着脸搀扶起我爸,陆母又叫来医护人员。

我爸迅速被送进抢救室,直到确定没有大碍,我才松了一大口气。

陆母跟着医护人员一起,将我爸推进了病房。

陆逾坐在病房外的座椅上,看向面前雪白的墙面,眸光没有焦点。

我这才发现,他瘦了,瘦了很多。

哪怕如今一身西服气质冷冽,仍掩盖不住他眉眼间浓重的疲惫。

顾承业无视他的嫌恶,有些挑衅地在他身边坐下来:

「怎么,回国来接阿禾啊?」

他指的,应该是我的骨灰。

但陆逾没听懂,很快冷笑了一声:

「接她?等她跪到我面前来,或许我会考虑。」

这话,是我曾经对他说过的。

大概当初是真的伤到了他,才会让他如今,几次三番想要我还回来。

顾承业愣了一下,侧目有些诧异地看向陆逾。

他看了好半晌,眼神越来越怪异,随即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你不会是……还不知道吧?!」

陆逾没再理他,仍是盯着墙面,似乎有些走了神。

直到顾承业十分震惊的声音再响起:

「你不会真的还不知道,唐禾五年前就死了吧?」

17

周遭陷入死一般的静寂。

我一颗心,不知怎么一刹那提到了嗓子眼。

我突然想,这个迟到了五年的死讯,终于传到了陆逾的耳朵里。

如今,他会作何感想?

但到底是七年没见过了,大概,爱也好,恨也罢,都淡了吧。

大概,也不会再有多少感觉了吧?

果然,陆逾的反应并不大。

在顾承业的声音落下时,他只是沉默了一会,稍微皱了下眉头。

他的脸上没有半点悲伤,反倒是很快笑了一声:

「哦是吗?那真是个好消息,哪天死的?」

我的心里,像是被针尖狠狠扎了一下。

随即很快想起来,陆逾本就是恨我的啊。

我死了,对他而言本就是个好消息。

我还是感觉有些难受,伸手想摸摸生疼的心口。

摸了个空,才想起来我死了。

死人只有灵魂,没有身体。

可为什么,痛觉却还这么真实地存在着?

顾承业大概实在没料到,陆逾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脸上的笑意没了,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身旁神色冷漠的男人,像是看着一个怪物。

许久后,他才怒道:

「陆逾,唐禾死了,你竟然一点不难过?」

陆逾神色间毫无波澜。

倒是衬得向来无情的顾承业,像是一只深情款款的跳梁小丑。

顾承业似乎实在无法接受,眼前人这样的反应。

他甚至连面目都狰狞扭曲了起来。

「你不难过?陆逾,你凭什么不难过?!

「你怎么能,怎么能不难过?!」

「陆逾,唐禾死了!她死了,五年前出车祸死了!」

18

我倒是实在没想到。

此刻对于我的死,反倒是顾承业会有这样大的反应。

五年前,我们离婚时,早就没了半点感情。

后来在我的灵堂上,他身为前夫,更是没掉半滴眼泪。

可现在,我竟然看到他眼眶通红。

而陆逾,浑然像是一个局外人,在听着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

他冷眼旁观顾承业的濒临崩溃,似乎实在觉得好笑:

「难过?她唐禾哪一点,还值得我难过?」

这话像是一根导火索,顾承业骤然间失控。

他眼底汹涌着怒意和不甘,夹杂着其他种种复杂的让人读不懂的情绪。

他猛地起身逼近陆逾,伸手狠狠拽起了眼前人的衣领。

再是下了十成的力道,一拳凶狠地砸到了陆逾的脸上。


但在他递过去之前,我爸颤声再开了口:「我的小禾,离世了。」

陆逾将手机递过去的动作,倏然间僵在了半空中。

我爸像是丢了魂,喃喃再说了一句:

「五年前,我的小禾跟顾承业离婚第二天,突遭车祸,离开了。」

陆逾的身体,像是被彻底定格在了原地。

陆母顷刻如遭雷劈,面容悲恸错愕。

竟是一时承受不住,面色惨白栽倒到了地上。

陆家跟过来的佣人,立马着急叫来医生,将她搀扶了出去。

我其实知道,陆母本来早就想要回国。

但她肝脏移植手术之后,排异反应严重。

这些年几乎一直住在医院里养着。

身体不适合远途回国,加上陆逾的阻拦,让她试了很多次,也还是直到现在才回来。

陆母出去后,病房里只剩下我爸跟陆逾两个人。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如同失了魂的木偶一般。

我爸神色木讷地看着陆逾,半晌后才轻声开口:

「陆总啊,我听说你恨我家小禾。

「可七年前,跟你母亲适配的肝脏,还是我家小禾求了顾承业,豁出了自己才换来的。

「你为什么……为什么还恨我女儿啊?」

25

这些事情,我爸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前些天在机场,他看陆逾态度实在太冷漠。

才开始忍不住猜测,七年前我跟陆逾分手,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

可他查了一下,却只查到,我当年求了顾承业,帮陆母找到了适配的肝脏。

至于其他的事情,诸如我和顾承业结婚,跟陆逾分开的事情。

其中缘由,他大概是很快猜到了。

因为那晚,我看到他抱着我的骨灰盒,念叨着说:

「你是爸爸打小捧在手心的宝贝。你不是坏孩子,爸爸最清楚啊。」

他说:「小禾,就是委屈了你啊。」

我其实也没有那么伟大到,不顾惜自己的性命。

我只是了解顾承业的性子,他就是占有欲作祟,加上本性风流。

当初答应嫁给他,换陆母顺利接受肝脏移植时。

我就想着,等顾承业很快腻了我,再跟他分开。

到时候我跟陆逾说明一切,大概还能重新开始的。

或许都不需要我解释,陆逾就会明白。

毕竟,他曾那样了解我,那样能读懂我的心事。

可惜,世事哪有那么尽如人意。

后来顾承业跟我再不愉快,也还是耗了近两年才放过我。

而那场车祸又来得太突然,让我都没来得及,跟陆逾好好说几句话。

陆逾还不知道,他母亲换到的肝脏,竟跟我有关。

听到我爸的话,他眸底猛地震动。

整个人一刹那间,如同遭受到了巨大尖锐的打击。

他如同听到了一桩天方夜谭,开始是震惊,无法置信。

再大概是想到了七年前的很多事情,桩桩件件,慢慢牵成丝,连成线,结成面。

于是一切的一切,都迅速有了截然不同的,最合理的真相和解释。

这七年来他从未看透的太多事情,在这一刻,终于开始在他眼前,浮现了真面目。

可七年,这样漫长的一个时间。

七年过去,所谓真相,所谓一切的解释,早已失去了意义。

陆逾眼底的震惊散了。

只剩下一望不见底的绝望,和突如其来的茫然无措。

26

倒是我爸看着眼前这个神色痛苦扭曲的男人,脸上只剩下漠然:

「陆总啊,当初,这七年,你是不是都觉得,我女儿就能是那样的人?」

陆逾满目空洞茫然地看向我爸。


曾在我眼里眉目如画的一张脸,此刻血色尽褪。

他像是失声,再也吐露不出半个字。

他像是突然之间,被人扼住了喉咙。

呼吸明显开始粗沉吃力,但还是濒临窒息一般。

面色逐渐由惨白,转为缺氧一般的青紫。

如同倏然断了呼吸,神色痛苦扭曲。

我爸有些凄然地扯了扯嘴角:

「我的女儿啊,要真是那爱钱爱权势的人。

「当初唐家辉煌盛大,爱慕她的权贵公子哥,随她挑任她选。

「又有你陆总,有你这个曾家境落魄的陆逾,什么事呢?」

陆逾薄唇嗫嚅着,许久许久,他僵站着,眼眶已是通红。

他浑身颤栗,却仍试图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不信这些,唐禾不可能死。

「她是故意躲着我,她到底在哪?」

我爸的眼底,只剩下彻底的失望:

「陆总历经七年努力,如今终于出人头地。

「想必回国急着找我女儿,也是想好好出口气吧?」

毫无疑问,这话戳中了陆逾的心事。

要说他最希望让谁,看到他如今的成就,那自然是让我。

鼎鼎大名的陆总,声名赫赫的陆氏科技总裁。

如今比顾承业顾家还威风的存在。

多么适合拿来在爱慕虚荣的前女友面前,好好出一口恶气?

或许,这也是他这七年来,拼尽全力往上爬的最大动力。

陆逾仍是摇头,神情渐渐开始怪异失常。

「不,唐禾不会死。」

「我去找她,去找她。」

他说着,跌跌撞撞就要往病房外面走。

我爸冷眼看着他,只轻声再开口:

「从前我女儿来探监时,带你来给我看。

「她满心欢喜跟我说,你跟她如何的心心相印。

「如今说来说去归根到底,也就一句话……」

我爸声音微顿,最后一句话,如风般含在一声叹息里。

「是小禾她,是我们唐家,错看了你,高看了你。」

27

我眼底骤然一阵酸涩,闭上了眼睛。

有些事情,这七年来,其实连我自己,也从不愿意去承认,去面对。

我从前满心欢喜心爱着的男人,后来却也能相信,我可以是爱慕虚荣始乱终弃的女人。

这世上,其实哪有什么高超到滴水不漏的演技。

只是我演了一场戏,而我的爱人信了。

整整七年,他从未怀疑过。

我在车祸后的满身鲜血里,落下最后一口气时。

我心心念念的爱人,还在努力筹谋着,如何得到更多的钱权,让我痛苦懊悔。

原来,他也不是那样了解我。

我爸说完这些话,像是终于耗空了所有的心力。

他面色空洞,在陆逾离开前,先走出了病房。

陆逾在原地僵站了很久,很久,脸上早已不剩下半点血色。

直到漫长的时间后,他像是终于从梦里醒过来。

他回身,发疯一般冲了出去,想要追回我爸。

「唐禾去哪了?求您告诉我,她在哪?

「小禾,我的小禾,她去哪里了?」

走廊上,早已没了我爸的身影。

这七年来,一直手段狠厉打拼事业,如同怎么也无法被摧毁的陆逾。

在这一刻,却像是蓦然间,被人抽走了一根骨头。

走到走廊上时,他身形剧烈一晃。

哪怕立马伸手撑住了旁边的墙面,身体还是绵软到像是成了一滩烂泥,跌坐到了地上。

无数的目光看向他。

看着这个一身名贵西服,清冷矜贵的男人。

此刻却跌坐在地上,颜面尽失,狼狈不堪。

那么多的人,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莫大的笑话。

他却像是丝毫察觉不到,摇摇晃晃又站了起来。


几乎正中鼻骨,一拳下去,陆逾脸上顷刻狼狈见了血。

「砰」地一声,身体砸到地上的声响。

陆逾摔到地上,自始至终都极度平静的脸上,终于浮现了异样的情绪。

不是恼怒,是困惑,不解。

很深的困惑不解。

他顶着满脸的血,甚至都没抬手擦一下。

只是满眼奇怪地,看向顾承业。

他似乎实在没明白,顾承业怎么会动手。

顾承业眸底红血丝遍布,死死盯着栽倒到地上的男人:

「唐禾她死了!当初她为了你……」

「陆逾,是你害死了她!都是因为你,都是你……」

他眼底汹涌着愤怒,怨恨。

随即那情绪,又慢慢被压了下去,转为痛苦,茫然。

他慢慢蹲身下去,身体蜷缩着,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浑身颤栗。

「不是你,是我。」

「是我害死的阿禾,是我,我才是凶手……」

他像是疯了,又像是陷入了梦魇。

来来回回,一直重复着这几句话。

陆逾终于皱了眉头,起身冷眼看向瑟缩呓语的男人。

他声线满含厌恶,却又带了一丝似乎竭力克制的颤音:

「你他妈疯了?这个玩笑,好笑吗?」

19

顾承业许久没再吭声。

他抱住自己头的双手,慢慢下移,双手掌心颤动着,捂住了自己的脸。

我看到,他的双手,肩膀,再是整个身体,都开始发抖。

像是陷入了极大的痛苦里。

说实话,我看着他,只觉得可笑而恶心。

他是我一切噩梦的源头。

如果不是因为他,我绝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一步。

这个世界上,最没资格对我的死感到难过的人,就是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承业终于松开了捂住脸的手。

他慢慢站起来,神色怪异而死寂。

他不再看陆逾,而是失魂落魄如同游魂一般,慢慢走向走廊尽头。

陆逾盯着他离开的背影,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清楚听到顾承业渐渐遥远的声音,像是梦话。

「是啊,是玩笑。」

「这个玩笑不好笑,阿禾没有死。」

「阿禾死了,阿禾没死。阿禾死了,阿禾没死……」

声音越来越远,直到连带着顾承业的背影一起,彻底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陆逾整张脸,已经黑沉到了极点。

他跟陆母一样,一直是很注重修养的一个人。

言谈举止,几乎从不失控。

但今天却第二次,近乎咬牙切齿爆了粗口:「神经病。」

没人回答他的话。

他显得有些烦躁了起来,从兜里掏出了烟盒和打火机。

嘴上又喃喃自语般骂了一句:「离了婚,就咒人死,神经病。」

已经是深夜。

回应他的,仍是只有走廊上良久的死寂。

陆逾从烟盒里拿了烟,拿打火机点火。

清脆声响后,寂静的火光跳跃。

他试了好几次,极简单的一个动作,却半天没能点燃那根烟。

20

直到有护士刚好过来,要去病房给病人换药。

看到陆逾点烟的动作,小姑娘提醒了一句:「先生,抽烟请去那边。」

陆逾一直重复着点火的动作。

火光在他指间,亮了又灭,灭了又亮。

直到护士的声音突兀响起,他才像是如梦方醒。

手上骤然一抖,打火机连带着烟盒,以及他唇间的一根烟,全部掉落到了地上。

他猛地抬头,看向眼前的护士。

自从回国后,他总是疏冷淡漠的一双眸子。

此刻在这样的深夜里,那眸底再无掩饰。

是彻头彻尾浓如深渊的茫然,和无措。

护士有些被他的反应吓到,好心帮他将东西捡起来递给他,关切了一句:「先生,您没事吧?」


摇晃的身形走向走廊尽头,他的嘴里是再不剩下半点冷静的自言自语:

「你见见我,至少再见见我。

「说好了的,有什么事情,都要坐到一起好好说的。」

28

我说过这样的话吗?

我最近的记性越来越差,不记得这些了。

但陆逾既然这样说,大概七年前,我们就是说过的。

你看他这个人。

说爱我吧,却又不真正了解我。

说不爱我吧,这种七年前说过的话,却又至今还记得。

真是矛盾。

大概是人死后,灵魂的情绪也变得迟钝麻木了些。

此刻看着他这幅模样,我好像也不剩下太多感觉。

陆逾又去找了我爸,但接连好些天,我爸说什么,都不愿再见他一面。

陆母悲痛欲绝,发病昏迷了好几天,又进了一趟抢救室。

身体刚恢复了一点,就直接找去了我家。

她近六十岁的人了,执意跪到我家外面,跟陆逾一起。

求着再见我爸一面,求着看看我的骨灰。

可一抔灰,又能有什么好看的呢?

我爸大概是觉得,那天该说的,跟陆逾也实在都说完了。

可惜说到最后,也不过换来陆逾一句「不相信」。

连句道歉或感谢,也没能替他女儿要到。

所以这一次,他说什么,也没再愿意见陆家母子。

只在几天后的深夜,他看到倾盆大雨里,陆逾还跪在我家外面。

他到底是心肠软,发了条信息:「别来了吧。

「小禾不在了,你们有什么话,她也听不到了。

「我这把老骨头,如今也没什么想听的。」

道歉也好,遗憾也好,愧疚也好,感激也好。

七年漫长的时间都过去了,如今再提,无论是情感上还是事实上,都早已弥补不了半点了。

大雨中的那个人,终于慢慢站起了身。

再如同一缕游魂,回身离开,慢慢消失在了雨幕里。

我爸隔着窗户往外看,直到那身影消失了,他才慢慢蹲坐下去。

他抱着我的骨灰盒,掌心温柔眷恋地在上面抚摸着。

如同我儿时,他宽大温暖的掌心,抚摸着我的头发。

那时他盼望的儿孙绕膝,到最后到底是成了,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将侧脸轻轻贴到我的骨灰盒上,低声像是在跟我说悄悄话:

「我的小禾没说原谅,爸爸又怎能替你原谅呢?」

他老了。

七年时间,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太多岁月的痕迹。

我轻轻吸了口气,喉间已是一阵哽咽。

29

当天晚上,陆逾去找了一趟顾承业。

他大概是伤心了好几天,突然间想起来,还有很多真相,只有顾承业才会知道。

他找过去的时候,顾承业正在夜总会的包厢里,醉醺醺搂着一个姑娘。

包厢里酒气熏天,茶几上的酒瓶歪七竖八。

陆逾一进去时,就听到他一声声唤怀里的姑娘:「阿禾,阿禾,叫老公。」

他怀里的女孩子,格外温顺,立马乖乖叫了他一声。

陆逾听得脸色极其难看,再倏然发现了什么,抬手猛地打开了包厢的大灯。

灯一开,不止陆逾,我都立马一阵头皮发麻。

包厢里有好几个女孩子,都跟我至少有六七分相似。

而最像的一个,正被顾承业搂在怀里。

或许应该说,几乎跟我一模一样。

很不正常,一看就是被多次整容过的。

顾承业喝多了。

对上陆逾狰狞暴怒的面孔,他还不忘拍了拍怀里的女孩解释道:

「这几个都整过,不过就她最成功。」

「看,是不是简直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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