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笙厉西爵的其他类型小说《爱无归期小说全文免费阅读云笙厉西爵》,由网络作家“一个娘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血癌晚期……”后面简樾还说了什么,云笙一句再未听进去。‘血癌晚期’这四个字,当头砸下,砸的人脸色煞白,身形虚晃。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不容置否:“小笙,这个孩子你必须拿掉,你现在的身体根本不可能承担得起一个孩子的重量。”“不!”云笙紧攥着检查单,单薄的身形里蓦地涌上来一股倔强。女人清瘦的小脸紧绷着,红着眼朝简樾勉强一笑。“简樾,你知道的,这个结果我盼了三年,我想给他生个孩子。”“所以你就要和自己的身体作对?你现在必须马上接受化疗,不然你就会死!”口碑向来以温和盛名的简樾医生,此刻也难掩躁怒。“可是这是我唯一能给他留下的,你也说了血癌晚期治愈率几乎为0,反正都是死,我更愿意选择生下这个孩子!”“你真是疯了!他早就不...
《爱无归期小说全文免费阅读云笙厉西爵》精彩片段
“血癌晚期……”
后面简樾还说了什么,云笙一句再未听进去。
‘血癌晚期’这四个字,当头砸下,砸的人脸色煞白,身形虚晃。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不容置否:“小笙,这个孩子你必须拿掉,你现在的身体根本不可能承担得起一个孩子的重量。”
“不!”
云笙紧攥着检查单,单薄的身形里蓦地涌上来一股倔强。
女人清瘦的小脸紧绷着,红着眼朝简樾勉强一笑。
“简樾,你知道的,这个结果我盼了三年,我想给他生个孩子。”
“所以你就要和自己的身体作对?你现在必须马上接受化疗,不然你就会死!”
口碑向来以温和盛名的简樾医生,此刻也难掩躁怒。
“可是这是我唯一能给他留下的,你也说了血癌晚期治愈率几乎为0,反正都是死,我更愿意选择生下这个孩子!”
“你真是疯了!他早就不是以前的厉西爵,他早就移情别恋爱上别的女人,你们之间所有的过往他都忘得一干二净,你的孩子,他想要吗?”
竭力压抑情绪的人,没有注意到他话音落地后,女人面上血色骤褪,惨白的像张纸。
厉西爵当然不想让她生孩子。
事前周密的避孕措施,事后雷打不动的避孕药,无一不在告诉她。
他有多憎厌她,憎恶到如果不是为了完成任务,他连碰她一下都觉得脏透了。
又怎么可能要她的孩子?
肮脏的女人就连生下来的孩子也是肮脏的。
“可是……这也留着他的血脉……如果我死了,他可能就不会嫌弃这个孩子。”
抱着最后一丝希冀,云笙期望的说出口。
哪怕他弃她如敝履,但是她依旧爱他,爱到可以舍弃自己的所有。
更加相信,总有一天,他就会重新记起她。
记起她们曾经的海誓山盟。
“嘶——”
指尖传来的刺痛将思绪拽回。
重新凝起焦距的视线里,入目是切的整齐的配菜,以及鲜血淋漓的食指。
云笙轻拧细眉,凝血功能受损,哪怕是一丁点伤口,也足以血流如注。
打开水龙头,血水慢慢的将洗手池覆盖。云笙自嘲一笑,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
紧贴着口袋的手机冷不丁震动。
为那个人特定的专属铃声响起。
“西爵……”
手忙脚乱的按下接听键,话筒里便溢出一记模糊的暧昧女声。
“夫人,厉总晚上有会议,就不回去了。”
助理公式化的声音入耳,云笙早就麻木了,习以为常的‘嗯’了一声。
余光里,食指的血还在流个不停,被水流卷着一起滚入下水道里,连同她的希冀。
意外的,一向安分守己的女人这次多问了句。
“厉总现在一个人在办公室?”
电话里助理迟疑了会儿,似在向男人请示,片刻后,机械回:“不是,还有唐小姐。”
她猜到了,可他却连骗骗她都不屑。
云笙无声笑了笑,将已经挂断的手机扔到一边,随手把手指包扎起来,埋头收拾厨房的狼狈。
洗菜,切菜,炒菜,吃饭,洗碗。
在厉西爵不在身边的时间里,她仍旧活的比任何人都要认真。
她得坚持活下去,然后把孩子生下来。
毕竟,这是她拿一切换来的婚姻,哪怕所有人都说她不自量力。
“我不要你去为我讨什么公道,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所以,也别有什么心理压力。”
“你能不对厉西爵低头,是我这辈子最希望看到的事,不想将执照被吊销的事告诉你,也是不想再见到你重蹈覆辙。”
“我没你想的那么伟大,其实最后决定告诉你,是想你一直这样恨着他,千万别再被他牵着情绪走了。”
“我要用掉救你六次的恩情,用这六条命,换你听我这一次。”
“别回头,小笙,向前看。”
这是简樾的原话,每一天都要在云笙的脑子里过上几十遍。
她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要去找厉西爵讨个说法。
其实已经放下了。
以前以为会很难,却也不过一瞬间的事。
云笙记得特别清楚,那天晚上,他站在清冷的月色里,在电话里安慰唐染。
月光很冷,但他的声音比月光还冷。
也就是那一刻,她意识到,面前这个人,早已经不是她的小哥哥了。
那个会亲切的叫她‘小花’,会一寸寸带着绵绵爱意探索着去触摸她五官的小哥哥,早已经在七年前去国外做手术时,死在了路上。
回来的这个人,叫厉西爵。
和她的小哥哥,没有半点关系。
她花了四年去等,又花了三年去认。
现在,终于看清了。
厉西爵是厉西爵,他和小哥哥,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想明白了之后,许多事情都变得无关紧要起来。
唯一值得她在意的,只有顺顺利利的生下这个孩子。
她不是个很有本事的妈妈,也不是个争气省心的女儿。
活了二十三年,还需要用她的孩子,去换取家人的安稳。
她很失败。
但这是她唯一,也是最后可以为她爱的人做的了。
所以在生命剩下的这段日子里,是云笙活的最认真的一段时光。
认真看病,认真吃饭,认真的活下去。
即便是在电视上看到厉西爵为唐染买下了一栋巨额别墅,两人旁若无人的住在别墅里,分秒必争的腻在一起。
从前厉西爵不喜欢出现在各大新闻版块上,现在为了照顾唐染,这些都懒得顾了。
只要狗仔们在拍照片时,不让他发现,影响到两人的好心情,论他拍上千八百张照片,他都不会过问。
云笙坐在客厅里,手里握着张嫂给她削好的苹果,盯着电视屏幕,平静的一口一口咬着果肉。
从厨房里出来的张嫂听到电视里播放的内容,脸一黑,上前一把抢过遥控器,关了电视。
“呸!不害臊!跟一个已经成家的人传这些绯闻,这放在我们那时候,是要被浸猪笼的!小笙你也不管管厉先生,哪怕平时多关注关注他的信息,也不至于被人光明正大的抢了男人去!嫂都替你急!”
张嫂与她相处久了,觉得这位小夫人脾气简直好到没边了。
自家丈夫成天与别的女人腻在一起,绯闻花边传上了天,也不见她皱一下眉头。
放在古代,她这样的是大度宽容的叫大方。
但这都21世纪了,还搞正妻小三一碗水端平这一套,恶心不恶心!
张嫂替云笙感到不值,后者轻轻笑了笑,伸出小手:“这不正在关注他的信息了么,嫂,遥控器。”
“不给!你去给厉先生打个电话,让他今晚回家吃饭,我一会儿做一桌子好菜,你就说是你做的……”
“没用的。”
云笙无奈打断她的话。
他的心不在她身上,再怎么嘘寒问暖,在他眼里,都是别有用心。
三年来,她做贤妻良母已经做的够久了。
这一招要是有用,早见效了。
云笙麻木着,不肯打这个电话。
张嫂急的脱口而出:“那什么叫有用?现在不让他知道你的病情,难道要等你死了,再让他对着你的照片忏悔吗?”
说完,见云笙略白的脸,又不免内疚,心急之下说错了话。
云笙的病情,即便从来没有正式询问过,但张嫂都看在眼里。
一天最少要流两次鼻血,呕三四次血,喝再多的鸡汤,吃再好的药,身体还是日渐消瘦。
要说她是健康的,鬼才信!
“他巴不得我死掉,忏悔?他笑还来不及呢。”
云笙自嘲,张嫂一时无言。
双方沉默之际,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倏地震动。
扫了眼来电显示,云笙怔住,张嫂激动道:“瞧!我就说厉先生不是这么没心没肝的人!”
云笙不语,只盯着那个名字,眉头微蹙。
这是三年来厉西爵破天荒头一回主动给她打电话。
放在三个月前,她会很高兴。
但现在,心里早已经成了一潭死水,乱撞的小鹿的尸体漂在水中央,没了气息。
她学不会心动了,甚至连情绪都很难调动。
如果不是张嫂催促着,云笙能发呆到电话铃声截止。
面无表情的按下接听键,淡声道:“有事?”
兴许是两人整整三个月没联系,又兴许是她语气里的疏离让厉西爵一时间不适应。
电话那边沉默了将近一分钟,低沉的男声才入耳。
“今晚我回去吃饭。”
“我和张嫂已经吃过了,没留饭。”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云笙便条件反射的回了句。
男人停住了,却没回头。
云笙眨了眨眼,分不清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她嘶哑着声音道。
“所以,能不能请你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帮我最后一次。”
她用尽了全身力气说完这句话。
然后像个等待最终审判的死刑犯人,眼里无光,无亮,就这么静静的等着他的回应。
厉西爵缓缓转身,清冷如玉的面上不是云笙意料中的任何一种表情。
没有伤心,也没有开心。
他薄唇微微勾着,带着一种将她看穿的讽刺。
“夫妻一场?你和我能算夫妻吗?我养一只狗都比你忠心,比你听话。你一个朝三暮四的残花败柳,有什么资格以我妻子的身份自居?”
奇异的,他以为会从她脸上看到些羞愤。
但是没有。
云笙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一言不发的接受了他的羞辱。
不惊不扰的姿态让人烦躁无比。
厉西爵朝她大步走来,冰冷的手指掐着她的下巴,逼迫她与自己对视。
“你说你得了血癌?这么巧,在小染确诊血癌后,你也患上了。”
亏他在拿到血检备份时,看到血癌确诊报告时,还心惊了下。
结果做血检的医生告诉他,这份报告是伪造的。
有个女人找上他,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伪造一份血癌确诊报告。
如果不是他亲自去取报告,那医生怕惹事,如实告知,他便真要被她骗了去!
这就是她云笙的手段不是吗?
小染的东西,她什么都要抢。
婚事要抢,男朋友要抢,就连病,也要抢。
厉西爵残忍的笑出声来,大手一挥,女人便如羽毛般,轻飘飘摔倒在地。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微怔。
异样的情绪很快消失,冷着脸嘲讽。
“不是喜欢装病吗?不演的像一点怎么能行,这是你的强项是吧?那就好好表演给我看,兴许我一个高兴,就同意帮你……”
后面的话在云笙突然捂住口鼻,大股大股的鲜血从指缝里溢出,混合着雨水冲刷到地上时,卡在了喉咙里。
男人几不可闻的蹙眉,看着她如同一尊没有生命的瓷娃娃,机械麻木的擦着脸上的血,心头好似有什么突然间陷了下去。
“啊!”
人群里杂乱的叫喊声拉回思绪。
厉西爵扬首,瞧见唐染面色苍白如纸,捂着心口,似在忍耐着极大的痛楚,一躬身,呕出一大口血。
“小染!”
他惊慌的唤了一声,丢了伞疾步冲过去。
将已经昏迷的唐染打横抱起,步履匆匆的上了车。
经过云笙身边时,片刻未停。
黑色的车子轰的一声扬长而去,带起的冷风吹入心里,将身上最后一点暖意驱散,整个人如坠冰窟。
云笙遥望着转眼便不见了踪影的车影,想笑,却没有一分力气。
雨越下越大,天地仿佛颠倒了一般,分不清方向。
坐在雨里的女人,无声无息的晕倒在地。
偌大的别墅里,人头攒动。
屋内热闹非凡,屋外暴雨倾盆。
睡在雨里的女人,宛若死了一般,无人理会。
是柳眉。
云笙与云萧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惊疑。
是谁通知的柳眉?
没想出个答案来,披头散发的女人便跌跌撞撞闯了进来。
她身上还穿着病号服,素面朝天的脸上生了许多细纹,整个人老态骤生。
看见云萧,顿时红了眼扑过来。
“谁让你去的?啊?你一个学生就管好你自己的学习不就好了!大人的事情谁要你插手了!”
柳眉又心疼又气急,责备与疼爱糅杂,劈头盖脸的一通砸过去。
云萧绷着稚气未脱的脸,僵硬道:“我十八岁,已经是个大人了!”
柳眉惊愕住,忽而想到什么,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不见一点血色。
是啊,她差点忘了,云萧十八岁了。
那、那、打架斗殴是要坐牢的……
“小笙!”
柳眉突然转身抓着云笙的胳膊,力气大到云笙眉头微蹙。
女人神经质的低声道:“小笙,妈求求你,这次你一定要帮帮你弟弟!他才十八岁,还在上学,他一定不能留下案底!”
说着说着,豆大的泪珠子又滚落下来,语气转为哀求:“留下案底的话,以后可要怎么办呀……”
“小笙,妈求你了,你让厉夫人再帮帮我们好不好?妈给你磕头!妈什么都愿意做!”
柳眉猛地抹干眼泪,便朝着云笙直挺挺的跪下来。
“妈?!”
云笙没反应过来,便见柳眉重重给她磕了个头。
云萧在一旁震惊不已,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通红的眼底少年的血性被折辱的一塌糊涂。
他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
十八岁的少年,头一次感受到人生的重量到底有多难以承担。
“妈你别这样,我……我去找厉夫人!”
云笙匆忙扶起柳眉,硬着头皮接下话。
柳眉眼里燃起希冀,哭着拉着云笙的手,一遍遍道谢:“妈答应,这次你弟弟的事情过去,妈就是给你当牛做马,也会报答你!”
云笙苦笑,当牛做马有什么用?
她们缺的是钱。
能够将他们一家从深渊里捞出来的,足够多的钱。
给厉夫人打电话,嘴上答应的容易,做起来却十足的艰难。
云笙握着手机,依靠着洗手间的门蹲下,手指摩挲着手机背面,盯着备注的‘厉夫人’三个字,迟迟没法点下拨出键。
关于这通电话的结果,她基本已经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厉家是资本家,不是慈善家。
她肚子里的孩子的面子,已经在上一次帮云家还清所有债务时用完了。
她还要怎么开口?
不远处柳眉声声凄厉的哭骂声绵延不绝,像催死的魔咒,云笙狠狠闭了闭眼,牙一咬,将电话拨出去。
“嘟嘟嘟——”
每响一声,她的心跳便随之所跳一下。
扑通,扑通,渐渐平息成心电图里的一条直线。
云笙垂眸,颓丧的要关闭手机时,忽而,电话被接通。
“有事?”
清清冷冷的女声,带着门阀大家的矜贵。
云笙骤然愣住,一时间竟想不起自己要说什么。
“妈……”
“叫我厉夫人吧。”
女声这样纠正她的称谓,云笙面色一白,眼底一闪而过的羞愧。
“好的厉夫人,您……最近身体怎么样?”
电话里贵妇人嗤笑一声:“有话你就直说吧,连面都没见过几次的人,这种寒暄就没必要了。”
指甲不长,陷进掌心也疼的让人倒抽气。
云笙竭力忽略她话里的轻视,低声道:“是这样的,我弟弟因为打架斗殴被拘留了,厉夫人您看,能不能……”
“云笙。”
她的话被人截断。
云笙喉间一紧,连呼吸都滞住了。
耳边带着讥讽的女声仍旧优雅:“人总得要脸的,更得认清自己的价值。答应给你们云家还清债务,不是因为你云笙,而是看在你怀了厉家子嗣的份儿上,如果因此让你产生什么误会,那我想,我有必要向你澄清一件事,贵重的是你肚子里的孩子,至于你,你的家人的生死,我不在乎,懂了吗?”
“鉴于你这次的表现,我很担心你会做出用肚子里孩子以作威胁的行为,所以提前给你打个招呼,最好不要有这种心思,否则厉氏集团的法务部一定奉陪到底。”
心已经屈辱到没了知觉,尊严和脸面被人踩在脚底,肆意践踏,她都没有力气再维护。
牵强的扯了扯嘴角,哑声回了句:“厉夫人放心,我还没无耻到用孩子威胁您。”
厉夫人漫不经心的讥讽:“事实上,你打这通电话,或多或少都有这个意思。”
她多坏啊。
所以做出这种事在他们眼里才毫不意外。
云笙没了辩解的心思,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无力的将额头埋进膝盖里。
“姐?”
身后云萧犹豫的声音响起,云笙忙打起精神,霍的起身。
兴许是蹲的太久,起的太急,眼前骤然一黑,熟悉的鼻腔里的温热感猝不及防涌来。
双眼一抹黑,她只听到云萧惊慌失措的声音。
“血……姐你怎么了?”
他说罢,丢下失魂落魄的云笙,大步流星的进了电梯。
期间,一个回眸都不曾施舍给她。
楼道里的窗户没有关严实,大把大把的寒风灌进来,吹得人阵阵发冷。
女人麻木着,颤抖着手摸出钥匙。
开门再关门,动作无比机械。
没关系的。
云笙这样安慰自己。
或许等到五个月,等到厉西爵确定她怀的真的是他的孩子,说不定那会儿,他就会改变主意了。
这话是骗人的,云笙深知。
但她没办法了。
这种时候,除了自欺欺人,她已经找不到任何方法继续坚持下去了。
嗡——
帆布包里的手机在震动,适时的将跌进谷底的情绪回拉上来些许。
云笙整理好心情,拿出手机,是一串陌生号码。
“你好,是云笙云女士吗?”
电话甫一接通,便有一记公事公办的男声响起。
云笙轻轻嗯了一声,对方接着道:“您的弟弟因打架斗殴暂被拘留,请您现在来一趟海城拘留所。”
打架斗殴?怎么会!
云笙心中一跳。
在她印象里,今年高三的继弟从来都很省心,学习好,性格也好,怎么会打架斗殴?
“云女士?”
男声试探性的唤,云笙骤然回神,连声应下:“麻烦您了,我马上过去!”
结束电话,片刻不敢耽误,急匆匆往海城拘留所赶。
一路二十分钟,云笙心急如焚,有对继弟的担忧与责怒。
高三的学生了,更应该以学业为重。
还有不到半年就得高考,万一再影响考试发挥……
云笙越想越急,但等赶到时,见到垂着脑袋,丧气的蹲坐在角落里,满脸是血,浑身脏污的少年,所有的火气都化作云烟,消散的无影无踪。
她三步并两步跑过去,蹲在继弟面前,双眸已经红了:“这么多血,伤到哪里了?疼吗?”
少年仰起脸,腥红的双眸里,有血气方刚的血性,眉间桀骜的绷着,不肯说半个字。
拿着文件的警察走过来,闻声回她:“放心,这血都不是他的,小伙子看着文弱,狠起来也像头小狼,一个人单挑五个成年男人,还没让对方讨到半点好,小子前途无量啊。”
警察半是调侃半是讥削的话,落在云笙耳里,宛若指甲挠过黑板般的刺耳。
她紧攥着拳,清瘦的身子板摆的直直的,坚定又饱含信任的替少年解释:“我弟弟不是好斗的小孩,他动手打人,一定有他的理由!”
唰——
几乎是她话音刚落,原本面无表情的少年突然看过去,红透了的眼睛渐渐有了润色。
“姐……”
他哑声唤。
那警察似也没料到云笙会这样维护,随意的摆了摆手,丢下句话走远。
“都一样,从法律上来说,不管是有什么理由,打架的行为本身就是错误的,更何况他还造成了两人重伤,人现在还在医院呢,得等医院伤势程度判定下来了,才能对他做相对应的处罚。”
“处、处罚……”
云笙怔住,她忘了,云萧今年已经十八岁了。
从法律上说,他已经成年。
“姐,是他们先合伙骗妈妈在前!妈妈差点被他们给逼死,如果不是及时送到医院抢救……”说到这里,云萧深吸口气,激动的情绪稍微稳定些,才继续道:“骗人难道就不该受到惩罚吗?凭什么!”
“等等,妈她……”
云笙被这通话里的信息砸的头晕眼花。
什么叫柳眉被骗,差点被逼死?
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萧,家里到底出什么事了?”
云笙抓着少年的胳膊追问。
厉夫人不是已经替他们把债都还清了吗?还发给她的家人安置好了住所,被骗又是怎么一回事?
云萧眼神闪躲,支支吾吾的道明原委。
“妈妈从前的好朋友来找她,说有个项目可以带着她一起做,稳赚不赔的那种,妈妈想为家里分担,就把她的嫁妆都变卖了,拿着钱跟人去了赌博游轮,然后……”
然后就被人下了套,一环扣一环,一张一张高利贷的合同签下来。
短短一晚上,欠下几百万的债务。
几天利息滚下来,金额已经高达一千多万。
柳眉自知无颜再打电话给云笙,又拿不出钱,最后选择吞药自杀。
如果不是父亲发现的及时,现在人已经没了。
云萧假期回家,得知这一切,一时气血上涌,跑到游轮,打听到那群给柳眉下套的,二话不说抄起手里的榔头便冲了过去。
云笙听的眼前一黑,强行稳住心绪,凝重的问云萧:“你去打架的事,爸他们知道吗?”
云萧颓唐的垂下脑袋:“不知道,我不敢说,所以才只通知了姐你。”
“不知道就好,不知道就好。”
云笙松了口气。
爸那么骄傲的一人,又刚刚昏迷醒来,万一再……
然而,一颗心还未彻底放下,拘留所门外便传来带着哭腔的女声:“云萧,云萧?我儿子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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