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忍吧,你爹前程要紧。”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端着茶走了进来,瞥了我们一眼,冷笑道:“你们就是白大人的家眷?
啧啧,这打扮可真是寒酸得紧。”
娘亲没有理会她,只是低头整理着我的衣裳。
那丫鬟见我们不理她,越发得意起来,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溅出几滴茶水,落在娘亲的衣襟上。
我正要发作,娘亲却拦住了我,轻声说道:“莫要和她一般见识。”
她拿起那杯茶,缓缓地喝了一口,说道:“这茶倒是不错,只是少了些火候。”
丫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涨得通红,转身就跑了出去。
我看着娘亲,心中满是疑惑:“娘,您怎么还夸她?”
娘亲笑了笑,说道:“这世道就是这样,你越软弱,别人就越欺负你。
但你若能在这委屈里找出些道理来,他们反而会忌惮你几分。”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娘亲过上好日子,再也不受这等委屈。
2那一年,爹的官职升得很快,从一个小小的知县变成了州府的同知。
他的官服越来越华丽,家里也添了许多下人。
娘亲却始终保持着她朴素的习惯,她依然穿着那件旧棉袍,每天亲自下厨做饭,尽管家里的厨娘已经来了很久。
爹的变化似乎是从他开始穿官服的那天起的。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和娘亲一起下地干活,也不再和我们一起围坐在院子里聊天。
他总是忙于应酬,深夜才醉醺醺地回来。
每次看到娘亲那双因劳作而变得粗糙的手,他都会皱起眉头,说:“明日让绣娘给你裁副手套吧。”
娘亲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她依然每天早早起床,为我们准备早饭,然后去院子里晒衣服、喂鸡。
她的手虽然粗糙,但依然温暖。
每当我缩在她怀里时,她就会轻声哼起渔歌:“三月鲥鱼四月虾……”那歌声在院子里回荡,仿佛能驱散所有的疲惫。
然而,那夜的江风似乎格外刺骨。
它穿过重重屋宇,卷走了爹当年写在贝壳上的“白首不相离”。
我看到娘亲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她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她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继续哼着那首歌。
自那以后,爹开始穿云锦裁的官服,腰间玉佩叮当作响。
他不再吃娘亲腌的鱼干,说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