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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岁那年,我和队里的一个警察结了婚,又有了个乖巧的女儿。
日子永远平静顺遂。
海市的冬日,也永远温暖。
有一天,我上门去修复一具遗体。
对方是海市有名的富商,为人却礼貌而宽和。
中年男人亲自迎我进去,又给我端了茶。
他眉眼悲痛,却仍是耐心跟我解释:
“死者是我妻子。
“我儿子七岁时走丢,一直没能找到。
“我妻子抑郁数十年,到底还是……”
他话音未落,眼眶只剩通红。
我无端地,觉得他眉眼间,有些眼熟。
想着多半是错觉,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我将遗体入殓,离开时,中年男人给我付了双倍的酬劳。
又邀请我,参观了他儿子的卧室。
儿子走失二十余年,卧室陈列却仍是整洁如新。
得以窥见,夫妇曾对儿子的宠爱。
书桌上,还摆放着小学二年级的课本。
封存良好,仍是泛了黄。
封面上,工整漂亮的楷体字,写着一个名字。
“沈妄。”
我看着那两个字,无端地,走了神。
中年男人神情落寞悲痛,却又不无骄傲地跟我说起:
“他以前,一直都是最乖巧聪明的好孩子。”
离开别墅时,中年男人送我出门。
他认真而恳切地跟我说:
“他左脸靠耳朵的位置,有一块黑色的胎记。
“如果,您见到了这样一个人,请您,一定要告诉我,万分感谢。”
我点头离开。
出前院时,突然眼前阵阵发黑。
脑子里,莫名浮起一道声音。
男孩的,带着笑的。
明明我不曾听过,却似乎,是我记忆里本该有的。
“养父不喜欢我字写得好的。
“他有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