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几千的貂皮大衣就是保暖哈，我这会儿都热了。”
室温得有十几度，穿的跟熊一样能不热吗？
我妈瞥了一眼不接话。
明目张胆的炫耀，打量别人都要捧她的臭脚？
没人接话，她也不觉得尴尬，时不时露个金手镯金项链的，“哎呀，真金就是重，戴久了都累的慌！”
妈妈端菜上桌，家里条件一般，她早就把自己结婚时的金镯子当了。
我见她眼神划过一丝落寞，但很快又笑着招呼大家，“快夹菜，吃好喝好啊。”
晚饭过后，客人一溜烟全散了，我吆喝弟弟一起收拾碗筷。
屋外时不时串出几捧烟花，鞭炮声不间断地跳跃在火光里。
过了元宵就得上班了，又一年又一岁，我看着忙碌的妈妈。
妈妈，元宵喜乐，祝你欢愉常在，百岁无忧。
“我等下要去戏台看戏，你要去吗？”
“要去！
还要吃糖葫芦，妈妈给我买！”
“好。”
戏台上的戏曲演绎人员咿咿呀呀吟唱着喜闻乐见的话本，台下裹着新衣的老老少少，目不转睛盯着台上。
水袖挥舞，灯光璀璨，老旧的的广播器吱吱发着电音，将年味传至村庄的小巷人家。
一曲终了，黑幕落下，没了舞台光线，观众席暗了几度。
“妈妈，把手给我。”
她不明所以，却还是照做。
我很快将镯子套在她手腕上。
借着微弱的路灯，妈妈举起手腕，看清了金镯子的样式。
她很惊喜，黑夜中一束烟花冲天而绽放开，星星点点落入妈妈的瞳孔里，又像是她泛出的泪光。
“你哪来的钱买金镯子……才毕业不久，费这个钱做什么！”
她下意识心疼钱，但我知道，她更心疼我。
“妈，我希望你也为我感到骄傲，更希望你不必羡慕别人，事事如意，心想事成。”
10年后陆陆续续要离乡务工，我也收拾好行囊出门漂泊。
“孩子如果已经长大，就得告别妈妈，四海为家。
牛马有脚，鸟有翅膀……”我坐在去A市的火车上，心中很是感慨。
二年级时朗读过的课本，多年后如同发射的子弹，正中23岁的我的眉心。
曾经羡慕蒲公英妈妈的智慧，羡慕带着降落伞旅行的蒲公英，可以游历山水，见到大好河山。
长大后才惊醒，原来我不是自由的蒲公英，而是被牵引绳栓住的牛马。
也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