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镇北林舒的现代都市小说《世子威武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青木书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舒散学,从书院步行回家。快要到村口的时候,突然有两个身穿官服的差役拦住了他。差役拿出一张纸,上面用毛笔画着一个年轻女子的形象,问道:“见过这个人么?”林舒看了看。虽然画像比较简陋,但看得出来,那画像上之人十分美貌。林舒摇了摇头道:“没见过。”差役道:“这是官府逃犯,若是遇见,马上报官。若是窝藏,与案犯同罪。”林舒好奇地问道:“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犯了什么大事?”“你少管,”差役粗暴地道,“见到之后,马上上报便是。”“这个罪犯叫什么名字?”“韩妙云!”两个差役大摇大摆地走了。姓韩?难道是韩学子的妹妹?林舒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觉得有些可笑。那韩学子的妹妹,不是已经在大火中被烧死了?怎么会成了逃犯?他抛弃这不靠谱的念...
《世子威武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林舒散学,从书院步行回家。
快要到村口的时候,突然有两个身穿官服的差役拦住了他。
差役拿出一张纸,上面用毛笔画着一个年轻女子的形象,问道:“见过这个人么?”
林舒看了看。
虽然画像比较简陋,但看得出来,那画像上之人十分美貌。
林舒摇了摇头道:“没见过。”
差役道:“这是官府逃犯,若是遇见,马上报官。
若是窝藏,与案犯同罪。”
林舒好奇地问道:“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犯了什么大事?”
“你少管,”差役粗暴地道,“见到之后,马上上报便是。”
“这个罪犯叫什么名字?”
“韩妙云!”
两个差役大摇大摆地走了。
姓韩?
难道是韩学子的妹妹?
林舒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但随即又摇了摇头,觉得有些可笑。
那韩学子的妹妹,不是已经在大火中被烧死了?
怎么会成了逃犯?
他抛弃这不靠谱的念头。
回到茅草屋,见到几天不见的老爹,倒也亲切。
林镇北道:“一路跑回来,累了吧。
你娘已经给你烧好了热水,洗个澡,然后吃饭。”
林舒饥肠辘辘道:“饿死了,先吃饭。”
林镇北坚持道:“先去洗澡,要不然没饭吃。”
林舒不知道老爹又抽什么风。
但是看到对方砂锅大的拳头,只能妥协。
娘亲已经烧好了热水,倒进柴房的木桶里。
林舒来到柴房,关好门,脱了衣服。
用水瓢舀水冲洗。
突然,听到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猛地一回头,只见柴门缝里,露出两只眼睛。
“什么人?”
林舒大怒。
自己又不是美女。
哪个变态,竟然偷看自己洗澡。
随着他一声大喊,木门扑通一声,被推倒了。
林镇北萧素素夫妇,尴尬地站在门前。
“爹,娘,你们干什么?”
林舒赶忙拿衣服围在腰间。
林镇北萧素素已经看清楚,儿子右臀上有磕醒目的朱砂痣。
这颗痣,连儿子本人都不知道,只有他们夫妇晓得。
所以,也就排除了其他人冒充的可能。
想想也是可笑。
天底下怎么可能有如此相像之人,连亲生父母都分辨不出来。
林镇北干笑了笑道:“你我是父子,就算同浴又如何,看看怎么了?”
萧素素也没好气地道:“你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
老娘什么没见过,你倒害羞了?”
“你们懂不懂隐私?”
林舒感到无语。
林镇北萧素素一溜烟地跑了。
林舒他这才重新关上门,洗完澡,然后去吃饭。
晚饭是娘亲亲手所做,做得非常可口。
吃完晚饭后,林镇北突然问道:“听战英说,你在书院跟人起了争执?”
“是,那人叫徐剑南,是咱们北燕刑部尚书徐有道的儿子。”
林舒说完,本来以为老爹会大吃一惊,再把他揍一顿。
毕竟一个平民百姓的儿子,去招惹尚书之子,简直是自己找死。
说不定还给家族带来麻烦。
没想到,老爹听完却很平静,淡淡地道:“有什么事就去找战英。
本......我当年带他走南闯北,像亲儿子一样,让他长了不少见识。
他一定能帮你。”
“好。”林舒点了点头。
趁着天还没黑透,他来到隔壁战英的茅草屋。
战英无父无母,孤身一人。
但是家里收拾得干净整洁,桌凳上一尘不染。
“小舒,快来坐。”战英很热情。
“阿英哥,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有秘密身份?”林舒劈头便问。
战英愣了愣神:“为什么这么问?”
“一个普通农家青年,怎么会内家功夫?”
林舒疑惑道:“而且你那天打了书院护卫,什么事都没有。
连护院执事见了你,都很害怕的样子。”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战英没想到林舒观察得这么仔细,于是神秘兮兮地说道:“你猜得没错,其实,我早已加入北林卫,成为他们的密探。”
“难怪,”林舒道,“看来我爹让我来找你,是找对人了。”
“林大叔让你来的?”
“是啊。”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只要我能做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战英拍着胸脯,正义凛然道。
林舒想了想道:“我跟徐剑南有过节,你已经知道了。
今天他又找山长来刁难我,看来不除掉他是不行了。”
“你想杀了他?”战英道,“他虽然是刑部尚书的儿子,有点棘手,但也不是不行。”
“我是想杀他,但我会用正大光明的手段,绝不会用暗杀。”
“什么正大光明手段?”
“那徐剑南作恶多端,死有余辜,杀他十次都不多,只是我知道的,便有韩家灭门案。”
林舒将自己猜测的韩家灭门之事,详细叙述一遍,然后看着战英道:“你既然是北林卫密探,要是证据坐实,能不能将徐剑南绳之以法?”
“当然能,”战英道,“他老爹就算是刑部尚书,但我们北林卫直属燕王管辖,跟六部无关。
只要有真凭实据,然后报上去,那姓徐的就死定了。
可你说的那些都是猜测,不能作为证据。”
“所以我便来找你嘛,”林舒道,“要想拿到真凭实据,倒也不难。
他做出这等颠倒黑白,草菅人命之事,定然漏洞百出。
只要找到一个漏洞,顺藤摸瓜查下去,就能拿到证据。”
“我怎么没看出来,哪里有漏洞?”
战英是个武将,对探案不怎么擅长。
林舒道:“咱们先去找到燕京府衙的仵作。
这么多人非正常死亡,一定会经过仵作验尸。
先看看从仵作那里,能不能找到线索。
之前我还担心,怎样能让仵作讲出实情。
既然你是北林卫密探,那就好办了,可以直接逼问。”
“审问的事交给我,”战英拍着胸脯道,“我们北林卫最善于刑讯逼供,千刀万剐之下,没有撬不开的嘴。”
“靠谱,”林舒翘起大拇指道,“有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第二天是书院旬假。
林舒便约了战英,一起去见燕京府仵作独孤阳。
他们一路打听,来到一座远离村落的宅院。
整座宅子孤零零立在旷野里。
大门都是黑色的,看起来令人有些头皮发麻。
徐剑南被老爹一顿暴揍,却揍得满头雾水。
不知道老爹抽了什么风。
问也不说。
他只好一瘸一拐地去找六王子告状,商量对策。
毕竟这事,就是因为招揽林舒引起的。
他坐马车,来到城外别院内。
六王子没见到,却见到了王子麾下谋士,邬思远。
此人也是西山书院的山长,面容清瘦,颌下留着山羊胡,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感。
但此人足智多谋,代六王子掌管了许多事。
“徐公子,近日教坊司没有新鲜姑娘补充,日收锐减,六王子很不高兴,你得尽快。”
邬思远说道。
“前几日韩家那小姑娘,不刚刚送入教坊司?”
徐剑南斜着身子坐下道:“为了得那姑娘,我不止打死了他兄长,还烧死他一家五口。
那可是六条人命。
这事可不小,消停几日吧。”
“王子只管要姑娘,不管几条人命。”
邬思远看了徐剑南一眼诧异道:“你这是怎么了?”
“哎!一言难尽。”
徐剑南将所经历之事,细说一遍。
邬思远笑道:“这点小事,你也想劳烦六王子?
不过区区一个寒门子弟而已。
老夫明日便将他开除出书院。
也算为你报了仇。”
“差点忘了,你邬先生是书院山长。”
徐剑南一拍脑门,随即摇了摇头道:“只不过,书院还有其他山长。
你能轻易开除学子?”
邬思远老神在在地道:“其他学子,或许不行。
但那林舒,老夫有把握。
当初在院试押题时,他便被吓晕倒。
平常读书,又愚笨至极,朽木不可雕。
这种学子,还留在书院做什么?
只会丢书院的名声,还不如早早赶回家去。”
徐剑南道:“你不是说,那两首诗词,是出自他之手?”
“是有这传言,但回想一下,那么蠢笨之人,怎会做出惊才绝艳之诗词?多半是抄来的。”
邬思远道:“等老夫将他逐出书院,你再派人审问他,从何处抄来的诗词,不就行了?”
“先生高见!”徐剑南眉开眼笑了起来,“桀桀桀桀桀桀......”
......
翌日。
林舒去书院不久,林镇北便回到了茅草房。
见到萧素素之后,他喝一口凉茶,眉飞色舞道:“此次出征,用了小舒之策,果然神效。
宁远城非但毫发无损,而且遇到游牧的匈奴人,砍了几千颗人头回来。
身高在车轮以上的男丁,全都杀了喂英。
还没长成的男童,全都阉割了,做杂役。
那匈奴王幸亏回军及时。
要不然本王定然率军,直捣龙城,把他祭天金人抢回来。”
林镇北轻描淡写地说着。
屠杀几千人,比杀几千头羊还轻松。
萧素素听到丈夫赞赏儿子,也很高兴,笑着道:“先别忙着夸小舒。
你没在这几天,他跟人打架了。”
“儿子打架?”
林镇北丝毫不生气,反而兴奋道:“那可太好了。
本王一直担心小舒太过仁弱,将来无法撑起北燕军。
现在知道打架,说明还有几分血勇。”
“岂止几分血勇,简直太勇了,”萧素素嘴角微翘道:“王爷知道儿子打的是谁么?
打的是刑部尚书徐有道之子。”
林镇北听了更兴奋,攥着拳头道:“好小子,身为一个平民之子,就敢打尚书的儿子。
这包天的胆子,随本王。
不愧是本王的种。
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合我林氏门风。”
萧素素斜了一眼道:“难道林昭林密,不是王爷的种?”
“别提那两个不成器的东西,”林镇北脸色一沉道,“本王没那样的窝囊废儿子。”
萧素素言有所指道:“可是老三老四老六他们,个个英明神武,心思活络,都不窝囊。”
林镇北在迎娶萧素素之前,已经有了六子二女。
其中有两个嫡子,四个庶子。
女儿一嫡一庶。
只不过娶了萧素素,并生下林舒之后,便把全部身心放在培养幼子身上,对其他子女也不怎么关心了。
见妻子言语似乎有怨气,林镇北笑着道:“老三老六他们,再英明神武有什么用?
还不是给小舒做磨刀石?”
“磨刀石?”
萧素素满头雾水。
林镇北微微一笑,解释道:“一把剑胚,要经过千万次磨砺,才能成为锋利的宝剑。
小舒就像一柄剑胚,在将来成长之路上,必须要面对诸多磨刀石磨砺才行。
还有比老三老六他们,更合适做磨刀石之人么?”
萧素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原来为了培养儿子,丈夫比她考虑得更深。
这个时候,突然战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义父,义母,不好了,据安插在书院眼线来报,今日世子一入书院,便受到刁难。
一个姓邬的山长,要将世子逐出书院。”
“邬思远?”林镇北眼睛眯缝成一条线,冷笑道:“老六的人?
难道......老六已经觉察到什么?
若本王出手,必然会暴露身份。
十几年努力,便全部付诸东流。”
萧素素道:“现在培养小舒刚有起色,难道王爷真要眼睁睁看着他被赶出书院?”
林镇北一时难以决断道:“先静观其变再说。”
......
林舒今天刚刚进入书院,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
许多人都在背后看着自己指指点点。
虽然自己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但也不至于所有人都崇拜吧。
直到他路过山长休息的房间。
邬思远站在滴水檐下,捋着胡须义正词严道:“林舒,难道没人通知你,你被开除了,赶紧回去吧。”
林舒听了,不由愣在当场。
原来不是因为自己英俊,而是自己被开除,所以成了焦点。
“邬山长,为什么?”
林舒气愤地道:“我又没违反书院院规,而且按时交束脩,凭什么把我开除?”
邬思远道:“西山书院乃是官学,立院宗旨,是要选拔民间聪慧子弟,将其培养成才,为国所用。
你林舒是聪慧子弟么?
读书十年,连《四书五经》背都背不下来,更毋庸论注解释义。
前次考试,竟然给吓晕了。
像你这等榆木疙瘩脑袋,终你一生,也不会通过院视。
书院培养你做什么?
还不赶紧滚蛋,让出位置,让其他寒门子弟进来?”
邬思远说得有条有理,言之凿凿。
好像开除林舒,乃是天经地义,正义凛然。
但林舒看到徐剑南在人群中不怀好意的嘲笑,心里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他从来没听说过,书院因为成绩不好开除过人。
邬思远今天针对他,多半跟徐剑南有关。
林舒大声道:“谁说我背不过《四书五经》,不知道注解释义?
只不过山长教授的注释,根本就驴唇不对马嘴。
我不屑于背而已。”
天色已经傍晚。
林镇北这才办完府上的事情,回到自己的茅草房。
只见木桌上摆着几个精致小菜,都是萧素素炒的。
“爹,你这一天去了什么地方,这么晚才回来?”
林舒立刻跑到林镇北面前打量了一番。
林镇北指了指道:“你小子,还管上你老子我了?吃饭!”
林舒听话得坐了下来。
萧素素将碗筷摆上。
今天中午的时候林舒便见识到了,母亲萧素素竟然是一位顶级大厨。
在那简陋的灶房里随意鼓捣,就能变出好几道菜。
虽然都是素菜,但真不知道她是如何用有限的调料,做得这么可口。
可面对这一桌子的菜,林舒显然兴趣更在林镇北那边。
“爹,那两首诗卖给那北燕王了吗?”
林镇北端着饭碗,慢悠悠吃了一口饭。
随后从胸口的内兜里掏出了二十两银子。
“喏。”
“不是,爹,你没搞错吧?”
林舒看着桌子上的那两个十两的银元宝,简直出离了愤怒。
他对着林镇北怒道:“爹,我那《游子吟》《破阵子》,就卖了二十两银子?
北燕王当初,不是悬赏千两黄金,还有五万两银子?”
林镇北故意板着脸道:“那两首诗,北燕王说了,虽然不错,但称不上佳作,更不用说绝品了,所以只值二十两银子。”
林舒气的快要吐血,攥着拳头怒道:“黑!太他么的黑了!
这无耻老儿,信口雌黄。
《游子吟》也就罢了。
要是《破阵子》都算不上佳作,这世上还有哪首能算?
定是那老儿心疼千两黄金,想要赖账。
我诅咒那老家伙,生儿子没屁眼。”
“不准胡说八道,”林镇北听儿子张口“老儿”闭口“老儿”,手难免有些痒。
但最后那个诅咒,又让他哭笑不得。
“就你那点本事,人家北燕王能给这十两银子,已经......很好了,吃饭,吃饭!”
他夹了一筷子炒竹笋,送到林舒碗里。
“哎。”
林舒垂丧着脸,一副死了爹的模样。
算了,自己一个草民现在还没资格和王爷叫板。
这个仇先记下了。
不过好在还得了二十两银子。
倒也能缓解一下生活条件了。
林舒努力说服自己后,只能先接受现实。
一家三口闷头干饭。
过了一会儿,林舒见老爹不说话,开口道:“爹,你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林镇北深吸一口气道:“最近边境不太平啊,我能不担心么?”
“难道匈奴人又准备生事?”
林镇北道:“今年草原上遭遇旱灾,匈奴人养的牛羊大片饿死,他们入冬之前,一定会抢些粮食回去。”
“他们会来燕京抢劫么?”
“那倒不至于,听人说这次他们盯上了宁远城。”
“既然不来燕京,跟咱们升斗小民有什么关系?”
林舒大咧咧的道:“匈奴人袭击宁远,让北燕王那老儿操心去,跟咱们无关。”
燕京地处燕国腹地,轻易不会受到袭击。
但宁远城在最北方,若匈奴入侵,首当其冲。
林镇北瞪了一眼林舒道:“你小孩子懂什么?
宁远也是我北燕城池,受到匈奴人攻击,燕王岂能不管?
若是开战,就要征兵证农夫,你说跟咱们有没有关系?”
林舒道:“宁远城距离燕京五百多里。
燕京既然收到消息,那说明匈奴人已经开始进军。
等燕王组织军队,前去救援,那宁远城恐怕早就被匈奴人洗劫几遍了。
去不去救又有什么意思?”
林镇北听了之后,不由深吸一口气。
其实林舒所言,正是他所担心的。
宁远城离燕京太远,城防也不怎么坚固,守不了多久。
他收到消息,再率军前去救援,根本已经来不及了。
“我儿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林镇北自言自语道:“难道宁远就这么丢了?”
萧素素接口道:“宁远不止一座城那么简单。
要是北燕丢了这座重镇,燕京以北数百里的土地,将随时暴漏在匈奴人的铁蹄之下。
到时候连燕京也不安全了。”
林镇北点了点头道:“没错,要是没有宁远做牵制,匈奴铁骑便能肆无忌惮的南下,直接攻打到燕京城下。
若是救援不及,只能等匈奴人洗劫之后,再去夺回来。”
“到时候城内积攒十数年的粮食,都要被匈奴人抢走。”
“不知多少青壮会被杀害,也不知多少女子会被掠去做奴隶。”
夫妻二人面对这残酷的现实,陷入沉思之中。
“爹娘,看不出来,您二位还挺关心军事的,”林舒笑道。
萧素素掠了掠鬓角散落下来的头发,笑了笑道:“作为边郡人,随时面对异族入侵,怎能不关心这些?”
林舒道:“其实,宁远也不是不能救。
只不过不能直接救!”
林镇北没好气的道:“你个小孩子懂什么?
难道北燕军队能飞过去?”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林舒郑重的说道,然后在地下摆了三块石头。
他指着其中一块道:“这里是燕京。
这里是宁远,中间相隔五百多里,的确不能直接救援。
但别忘了,这里还有一处所在,距离燕京也不过四百余里,那便是匈奴人祭天的龙城。
那里是匈奴人无比重要之地,堪比咱们汉人的祖坟。
据说他们祭天的金人,也在那里。
假如燕王派一支骑兵,大张旗鼓,直取龙城。
你猜匈奴人会不会害怕?
他们要是害怕龙城丢失,难道不会立即撤军回援?”
说完这些,林舒站了起来,心中一阵吐槽。
这个时代打仗,还停留在欧洲中世纪层次。
只知道两军对砍,根本不讲什么谋略计策,所以连简单的一招围魏救赵都施不出来。
此时林镇北已经愣在原地,嘴唇微微颤抖,瞳孔情不自禁的收缩。
刚才儿子一番言论,已经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用儿子这计策,好像的确能够逼迫匈奴军回援。
到时候宁远城危机将自动解除。
这......这怎么可能?
儿子小小年纪,不止文采出众,竟然指挥打仗,也异于常人。
“爹,娘,你们怎么了?”
林舒看着父母都呆愣在当场,不由感到诧异。
林舒伏在地下,当头便写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林镇北看了,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瞪大眼睛,瞳孔情不自禁的收缩。
好词啊!
仅仅这几句,就将一个英武的将军形象立住了。
尤其一句“沙场秋点兵”。
这简直写活了他在校军场上操练军马的画面。
他差点就脱口未出:这就是我......这就是我啊,我就是这样的。
然而这等震惊还没结束。
越往下看,林镇北越来越觉得热血沸腾。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白发生!”
林镇北瞪大眼睛,简直快要疯狂了。
佳作,这绝对是一首佳作。
甚至已经不止于佳作,而是绝品。
恐怕把全天下最好的文人凑集到一起,也写不出这等恢弘大气、慷慨豪迈的诗词。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他摸了摸自己鬓角的白发,这岂不就是他一生真实的写照?
比南楚王重金求的那首,境界不知高出几万倍。
“知音!知音啊!这首词,绝了!”
眼前的林舒要不是他儿子,他早就拉着跪下拜把子了。
林镇北疯狂的摇晃着着儿子的肩膀。
林舒感觉自己快要被摇散架了.
一首拍北燕王马屁的词,老爹瞎兴奋个什么劲儿?
“爹,你搞疼我了。”
林镇北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假咳一声强装镇定。
“儿子,这首诗可有名字?”
“我想想......就叫破阵子•为北燕王赋壮词以寄之吧。”
林舒回忆了一下,随即说道。
“好!好名字啊。”
“这大乾,除了北燕王,我看没人配得上这首词!”
听见词名后,林镇北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肯定道。
“老爹的这个便宜模样,看着估计是北燕王的小迷弟啊。”
林舒心里嘀咕道。
“爹,你看,我真的会作诗,有很多赚钱的办法,根本不用再去学堂了......”
林镇北听见这话,收敛起笑意,转而严肃道。
“好了,打住,爹告诉你,做人要懂得谦虚,虽然你这两首诗......做的还不错,但千万不能骄傲知道吗?
还是要好好学习的,争取早日考到京城,拿下殿试,那才是真正的光宗耀祖!”
“还有一个月是院试,学堂你再休息几日再去吧。”
“你若是能通过院试,爹就再也不逼你了。”
“这几首诗就由我代你转交给北燕王吧。”
“你好好待在家里。”
林镇北说完便转身,匆匆离去。
他要赶紧将这两首诗,派人给岳母皇太后送过去。
“靠,怎么还得去学堂啊。”
看着老爹满意的离开,而且自己还是得去学堂。
林舒一个头两个大。
不过总算松一口气。
他环顾这座四面透风的小破茅草房,心里暗自思忖,还是要尽快搞钱......
......
另一边。
林镇北赶忙赶去燕京城。
这燕京乃是帝国北境第一大城。
城门巍峨雄壮,高耸的城墙,一眼望不到边。
城门口有军士在把守。
身为北燕王自然没费力气,便进到城内。
眼前大路宽阔,皆以青石铺就,来来往往的行人熙熙攘攘,摩肩接踵。
两侧开有各种店铺,叫卖声、吵闹声,不绝于耳。
他无暇闲逛,很快便回到燕王府。
燕王府是城内最大的一栋单体宅院,红砖碧瓦,足足占了燕京三分之一。
林镇北进入书房,随即便将今早儿子林舒作的两首诗写了下来。
正准备找人发往京城。
这时只见一名身穿战甲,一身干练的将领,急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王爷你可回来了,出事了。”
此人正是林镇北得力将领,兼义子,战英。
如今,他亲手在军中提拔了十三个中青年将领,都收为义子,合称“北燕十三太保”。
“慌慌张张地成什么体统。”
林镇北瞥了一眼战英道。
后者立刻冷静下来。
“说吧,什么事。”
林镇北问道。
“王爷,今早边境探子传来密信,说匈奴人最近在不太太平,似乎是要有什么动作。”
“哼,还能干什么,无非是马上入冬,要来抢粮了。”
“这帮贼心不死的家伙,看来当年老子还是没有给他们打服。”
林镇北暴怒道。
其实一早他就猜到,今年匈奴人在边境蠢蠢欲动。
今年草原上遭遇旱灾,匈奴人养的牛羊大片饿死,他们入冬之前定会发动战争,掠夺粮食。
如今边境生乱,一直令他颇为忧心。
他暂时将这些烦心事放下,对战英道:“你来的正好,帮我看看这两首诗词如何。”
“诗词?是王爷千金悬赏的那个吗?”
战英接过林镇北手中的纸张,有些发蒙。
自己一个耿耿武夫,哪有本事欣赏这些文人玩意。
可仅仅一眼,他就愣住了。
虽然他是武人,但也曾读过几年书,而这纸上的两首恐怕只要识字之人,便能体味到这首词绝妙之处。
“王爷,这第一首诗《游子吟》将母爱写得淋淋尽致,简直是世间少有啊。”
“而这第二首词《破阵子》若是谱上曲子,定能传遍天下。”
“嗯,不错,待这两首诗词将来传到京城,也能让陛下对我北燕有所改观。”
林镇北点了点头,叹息道:“没想到,我儿是个天才。
看以后谁还敢嘲笑我北燕文风不盛。
看谁能跟我儿这首‘醉里挑灯看剑’比比?”
战英神情古怪:“王爷,您是说这两首诗词是世子所作?”
“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信。”
林镇北腰板暗中挺了挺。
当爹的,谁不愿意自己的儿子被别人夸赞。
“世子殿下果然天资聪慧,恭喜王爷。”
“不过王爷,您之前定下的千金悬赏还作数吗,这钱恐怕和您定下的教育有些冲突啊。”
林镇北闻言,顿时有些陷入沉思之中,喃喃自语道:“若仅凭这首词之境界,千两黄金倒也不多。
可孤是要对小舒穷养。
若真给了他千两黄金,他就成富家翁,吃一辈子都够了,那还怎么穷养?”
“看来只能这样了。”
林镇北超战英招了招手,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似乎是在安排什么事情。
战英听完后,惊得瞠目结舌道:“王爷,这样对世子......合适么?”
“老子说合适就合适。”
“老子是他爹,将来他会明白,老子一片良苦用心的。”
“遵命!”
战英只好离开王府书房,回到门房。
林舒这一句话,更像滚油里泼了一瓢凉水。
连锅都炸了。
整个天下所有儒生,从老到少所研读的都是《四书五经》。
有许多儒生一辈子,只研究一部儒家经典,这还研究不透。
林舒却来一句,那些经典都是错的。
这相当于把整个儒家的祖坟给刨了。
宋审言就算养气功夫极深,但也忍不住脸色微变,左手捂住胸口。
“爷爷,您别生气。”
“别跟这狂妄之徒一般见识。”
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儿,赶忙扶住宋审言,往其口中塞了一粒药丸,然后狠狠瞪了林舒一眼。
躲在人群中的徐剑南,见林舒把院长都气成这个样子,当即得意扬扬地煽动道:“这家伙竟然连儒家经典都质疑,果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种人,根本算不上儒门子弟。
还跟他多废话什么?
赶紧把他打出去。”
其他人也都义愤填膺,高声怒骂。
“滚出书院!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
“没想到西山书院教你十年,却教出来个离经叛道的叛徒。”
“让你滚已经是客气,要不然,少不了一顿好打。”
林舒见惹起了大家的众怒,心里不由一阵冷笑。
这个时代的四书五经,的确就是缺章少句,文本不全。
他有心来给大家补全,竟然不被理解。
他索性拿起一块炭笔,在地上写起来。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
他刚开始书写,其他人还要强行制止。
但宋审言摆了摆手,喝退所有人,看看林舒到底要干什么。
随着林舒继续书写下去,学子们不自由自主地读了起来。
《大学》之中,有大量这种连贯的排比句。
读起来朗朗上口,而且前后有极强的逻辑。
在大乾经典通行本中,这些句子有许多缺失之处。
譬如“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正齐心。”
中间的“修身,齐家”便缺失了,读起来难免会突兀,有种跳脱之感。
可是如今林舒将原文写出来,治其国、齐其家、修其身、正其心......一个字也不缺。
如此连贯下去,就算普通学子读来,也觉得通顺了许多。
“这......他所写的是《大学》?为什么多了好多字?”
“多了这些字,好像更容易懂了些,难道这才是《大学》本来的原文?”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若这是原文,那咱们数百年来薪火传承的,又是什么?”
邬思远低声对宋审言道:“院长,此子恶意篡改儒家经典,其心可诛。
应立即将此子抓起来,扭送官府。”
“抓起来?他犯了何罪?”
宋审言此时已经站到林舒身后,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内容。
他眼睛已经被这些字迹吸引,再也拔不出来。
作为一个熟读儒家经典的大儒,他不是不知道所学典籍中的突兀之处。
他也曾经怀疑过,是否在中间传承过程中,内容有所缺失。
导致现在读起来,语句不通顺连贯。
可是又有几百年前那位先贤的手稿传世,让他不得不坚信,《大学》就是这个样子。
如今林舒所重新书写的《大学》,似乎在一面黑洞洞的墙上,突然打开了一扇窗。
有种拨云见日,茅塞顿开的感觉。
他不解地自言自语道:“格物、致知,为何会出现?
哪里来的正心、诚意?”
林舒写了几百字,感觉有些累了,站起来活动一下酸疼的腰,顺便解释道:“明德、新民、止于至善,乃是儒家所谓‘三纲’。
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乃是‘八目’。
总揽《四书五经》,儒家的全部学说,都是循着这三纲八目而展开。
抓住这三纲八目,就等于抓住了一把打开儒学大门的钥匙。”
宋审言像是痴呆了一样,抬头看着天空半晌,重重点头道:“老夫读书六十余载,今日方知,原来所读,都是有疏漏的。
融合‘三纲八目’,才能成为完整的《四书五经》。
不知小友,师从何人?”
听了宋审言这句话,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林舒只是书院一个吊车尾的学子,连考试都会被吓晕。
而宋审言却是院长,前国子监祭酒,北燕数一数二的大儒。
可如今对林舒竟然以小友相称。
这简直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邬思远急道:“院长,您不能受这小子妖言蛊惑,乱了方寸。
他所书写内容,与数百年来传承大相径庭,不可相信。”
宋审言却是冷笑了一下道:“数百年来传承,难道就一定是对的?
此子若能将《四书五经》重新编译,完全可以开辟新儒学。
到时新旧儒学可以争论一下,到底谁才是正宗儒学。”
“院长......”
“不要再说了,有生之年,能看到不一样的四书五经,余愿足矣。”
宋审言不再搭理邬思远,反而谦卑的对林舒的道:“小友可愿,将心中所记之经典默写出来,借老夫一观?”
“当然可以,”林舒笑道:“不知我要是写出来,能不能通过院试,成为秀才。”
宋审言正色道:“以小友之才,可开宗立派,为新儒学开山之祖。
那区区童子试,又算得了什么?”
林舒没想到宋院长对自己评价这么高,谦虚道:“我有自知之明,做不做开山之祖不重要。
还是先通过童子试再说。
我把那些经典默写出来,院长可要包我考过。”
这个时代的科举,也跟蓝星古代相同。
分为院试、乡试、会试和殿试四个等级。
其中最初等的院试,合格后取得生员资格,称为秀才,由北燕学正(官职名),深入各县,亲自选拔。
林舒想要踏入仕途,改善贫穷现状,通过学正选拔,走科举之路是不二之选。
宋审言拍着胸脯道:“小友放心,咱们燕国学正,九成以上都是老夫学生。
一个月之后的院试,包在老夫身上便是。”
林舒闻言大喜,有了宋夫子的保证,秀才就有着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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