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安检,我的腿就已经痛得站不住了。
这些天的加倍训练和演出让我的膝盖损失陡然加重。
穿着高跟鞋更是一步一瘸。
好在大年初二的候机厅十分冷清。
加上又是深夜,没有人注意到狼狈而崩溃的我。
我躲进卫生间,换掉身上的裙子,穿回男装。
对着镜子告诉自己:
苏余,你已经一个人走了这么久,你当然还可以一个人走下去。
十分钟后,我收拾好自己,去排队登机。
在飞机起飞前,我发了生平第一条小某书——
请所有看到的好心人转告H城的一个女孩子。
你那位名叫程涛,在Z市工作的相亲对象,曾经和男生同居了四年。
大概是我的脸色实在难看,空姐小心翼翼的过来讯问,我需不需要帮助。
我谢了她,告诉她我只是腿痛,已经吃过止痛药。
她立刻就注意到我肿到变形的膝盖,给我送来了毯子和热水,让我好好休息。
我裹着毯子再次泪如雨下。
为这份来自三万米高空,曾让我触不可及的关爱。
19.
回到Z市的当天,我拖着半条瘸腿,从那套两室一厅的出租屋里搬了出来。
新租的房子在Z市的另一头。
小小一间,却有一个很大的飘窗。
我每天都睡在飘窗上,晒太阳,看星星。
一边养我的伤腿,一边找工作。
偶尔接点零活维持生计。
三月的一天,艳阳高照。
一大早我竟接到了团头的电话。
“小鱼儿,年过的怎么样啊?”
我哈哈大笑。
“头儿,这都马上端午了,你现在才问,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团头也笑。
“我这不是怕打扰你和家人团聚吗?回家怎么样?挺好的吧?”
我笑不出来了。
“挺好的,谢谢头儿。”
“那就好!别寻思那些有的没的,咱们搞钱要紧!
“我又招了些年轻孩子,能来帮哥带人不?”
我屏住呼吸。
“头儿,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寻思经过这些事,你自己也该想明白日子该怎么过了吧?”
“想明白了,谢谢哥!”
“那你还不赶紧滚来干活?!”
阳光明艳,我却泪流满面。
余生可能独行,但总有暖阳就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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