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开怀大笑,“来看自己爹娘,不计较这个,快过来,你阿娘也想你的紧呢。”
沈嫣觉得越王这话神奇,除了离立阳殿最近的萧逸宸,他是最早到的,反而说自己迟了。
真是讨巧卖乖的一把好手。
越王走到圣上与皇后坐前,紧挨着皇后半跪着,将双手至于皇后双膝,“阿娘,身体可舒爽些?”
不待皇后回答,他又从后招手,示意越王妃上前,“孩儿最近得了一些血燕,特意给您送来。”
众人这才看到越王妃手里拿着一个食盒。
皇后示意上官夫人接过食盒,面目却并不像圣上一样欢喜,语气也稍微平淡:“有心了。”
越王笑意收敛,眉眼低垂:“孩儿不像大哥一样,可以日日守在阿娘的身边,孩儿在越王府每日都思念阿娘,这些东西算得什么,只要阿娘开怀,孩儿上天揽月都可。”
说到最后,已是语气哽咽。
圣上听着红了眼圈。
“尧儿最孝顺了,最近也是我给他的事项太多了,小妹莫怪我。”
皇后微笑,“陛下何出此言?尧儿能为你和宸儿分担一二,是他的福气,所谓父子同心,兄弟齐力,我开心还来不及,怎会责怪?”
沈嫣禁不住为皇后喝彩,越王毕竟也是她的亲生儿,在她面前哭诉思母之情,她不可能不有所触动,可为了两个儿子的长久未来,她能果断地割舍眼前的亲情,站在一国之母的位置上处理家事。
相较于皇后的理性,圣上就感性地多了。
他听了皇后的话,眼圈更红了。
沈嫣觉得要不是当着几位儿媳的面,圣上都要与越王抱头痛哭了。
她看向萧逸宸,但见他低垂着头品茗,对眼前发生的一切视而不见。
这厮更肖似皇后,高贵矜持、文雅贤淑的妻子是男人的挚爱,但同样的儿子却未必能获得父亲的关注。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才是至理名言。
这局面是指望不上萧逸宸了,沈嫣只得亲自出马。
她离萧宇则近,便笑着问道:“长沙王,近来可好?我跟着智觉师傅学了一些棋术,可否有空切磋一二?”
萧宇则偷看一眼萧逸宸,轻声回道:“我最近一直跟着大伯学棋术,他可比智觉师傅厉害得多。”
沈嫣逗他:“你怎么知道他们棋术的高低?”
萧逸宸没有向她说起过学棋的事,看来最近萧逸宸与萧宇则的关系亲近不少。
果然,萧宇则立马开始维护自己的“师父”,“大伯的棋术连祖父都甘拜下风呢。”
他的语气略微激动,声调自然有些高。
众人都听见了,纷纷向他看过来。
沈嫣心底默默对萧宇则致歉。
萧宇则涨红了脸,可他自小受宠,除了严肃的大伯,谁也不怕,近日又与大伯亲近几分,他便理直气壮地道:“祖父连我都赢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