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的,你……”“好啦好啦,娘子,薛府人少钱多,娘子若觉得无聊我便陪娘子去巡巡自家铺子吧。”
……巡铺子的时候,才知薛正如今真的是圣眷正浓。
朱雀街到永兴坊挤满了薛家的商号,拐过永兴坊石牌楼,迎面就是薛氏布庄的七重朱漆门楼。
檐下御赐琉璃宫灯亮得能照出人影,门廊金箔屏风上嵌着南海珍珠,连门槛包边都錾着半寸厚的错金云纹。
当年我和阿娘把布庄做到南阳第一,也算见过世面,可还是被这阵仗惊到。
那时候平民经商本就艰难,更遑论无依无靠的女子。
自打出名号那日起,明里暗里使绊子的人便多了起来,甚至常有京城来的纨绔公子闹事。
柜台后头杵着个熊似的汉子是这布庄的掌柜,拿出账本后便在一旁傻笑。
我翻开账本细查,万万没想到,靠着薛家的滔天权势,这生意竟亏多赚少,十有八九的月份账上都是赤字。
面前五大三粗的汉子羞涩地说:“夫人见谅,战前俺是杀猪的,嘿嘿。
“如今废了……侯爷仁厚。”
我这才发现他独臂袖管空荡荡晃着,剩的那只手拼命挠后脑勺。
“打仗和做生意原就不是一码事。”
我冲他微微一笑:“侯爷既信得过各位兄弟能守好铺子,账本的事便归我。”
话音未落,雕花木门突然被撞得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