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章没有反驳。
片刻后才淡声说:
“我不后悔。”
闻蝉气得一拳捶在他胸膛上。
因为看不见,毫无准备,也避不开,男人没能压抑住闷哼一声。
要来捉她的手,闻蝉却早有准备,在他指尖要触上自己时才堪堪避开。
几次下来,逗猫儿似的作弄他许久。
谢云章似乎也反应过来,薄唇紧抿,无奈曲起指节。
“你现在都看不见,还敢叫我在你身边?”
“为何不敢?”
闻蝉苦笑,当即从淌水的发间摘下一支钗,攥在手中,慢悠悠道:“我都领了暗杀你的罪名,你还跟我这畏罪潜逃的主谋独处一室。”
“就不怕,我把罪名坐实?”
眼下真是太容易了。
她的发钗能轻易刺进人胸膛,他看不见,自己优势尽占,捂住他的嘴让他别喊,不出半柱香就事成了。
谢云章听完也笑,噙着无奈,这回一下就寻到她的皓腕。
顺手掌一路抚到那尖锐的发钗,拉着她,抵到自己身前。
“我可以死,只是……”
“只是什么?”
“孤魂野鬼太寂寞,你与我做对亡命鸳鸯,也算不枉此生。”
闻蝉喉间一哽。
当即使力,将他胸前衣料往里刺几分。
“好啊,那我先杀你,待看着你断了气,我再来随你便是。”
谁都知道这承诺不可信。
前者先走一步,谁知后者会跟上,还是背诺偷生呢?
谢云章却点点头,“好,你刺吧。”
像是笃定了她不敢,她不舍得,生死之事在他口中,如同儿戏。
闻蝉反倒自己先恼了。
“像你这样的人本就该死,人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却毁了我大好的婚事。”
“大好?”谢云章不以为然,“一个只会躲在女人庇护之下的男人,他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