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什么呆?
赶紧签!”
陆建国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钙片瓶子哗啦作响。
苏晚突然抓起瓷片划向指尖,在声明书上按了个血手印。
周红梅嫌恶地抽出湿巾擦桌子:“晦气死了,滚去把垃圾倒了!”
负一楼的垃圾房弥漫着腐臭味,苏晚蹲在角落翻开垃圾桶——这是她每晚的固定仪式。
陆子轩撕碎的习题、用剩的草稿纸、甚至是外卖小票,都是她偷偷拼凑的知识碎片。
三个月前,她在废纸堆里翻到半本高一数学教材,如获至宝地藏进隔间。
每晚等全家睡熟后,她就着楼道声控灯的微弱光亮,用捡来的铅笔头在报纸空白处演算。
但此刻,她疯狂翻找的手突然僵住了。
那本教材残页不见了。
冷汗瞬间浸透后背,苏晚跌跌撞撞冲回阳台隔间。
床垫被人掀开,她藏在夹层里的所有资料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堆烟头——陆子轩常抽的万宝路。
阁楼木梯传来吱呀声,陆子轩晃着手机探下头,屏幕冷光映得他像只索命的恶鬼:“惊喜吗?
你那些鬼画符,我全烧给灶王爷了。”
他划亮打火机,火苗舔舐着最后半页三角函数公式:“听说你想考成人高考?
要不要我赞助点火葬场优惠券啊?”
苏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那本教材的扉页上,有她抄的裴多菲诗句:“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现在诗句化作灰烬落在她脚边,被陆子轩的AJ碾成碎末。
“瞪我干嘛?”
陆子轩突然揪住她衣领,酒气喷在她脸上:“信不信我把你那些破烂事抖出去?
上个月你偷看对面楼的大学生……”他压低声音狞笑:“人家穿白衬衫做题的样子很帅吧?
可惜啊,你这辈子只配闻他的屁!”
苏晚浑身发抖。
那是个雨夜,她倒垃圾时看见对面出租屋的男生在刷题,暖黄的台灯光晕像沙漠里的海市蜃楼。
她痴痴看了十分钟,却被陆子轩用手机拍下背影。
此刻这些照片成了扎向她心脏的毒刺:“要是让爸妈知道你敢肖想男人……”陆子轩拇指划过她干裂的嘴唇:“你说,他们是打断你的腿,还是拔了你的舌头?”
主卧突然传来周红梅的尖叫:“陆子轩!
你动妈妈梳妆台了?!”
陆子轩脸色骤变,猛地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