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舒玉芝周明宇的其他类型小说《七零年,女儿病倒了,你却在陪白月光舒玉芝周明宇全局》,由网络作家“星星唱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机密工作?周明宇皱着浓眉,一双漆黑的眼冷硬地直直盯着舒玉芝,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毕竟从前舒玉芝顾家,一心想着照顾他,从不会参加些什么莫须有的任务。“什么机密工作,我这个做厂长的不知道。”可舒玉芝对他的目光不闪不避:“我才是学校的人,当然是直接联系我。”周明宇眉头皱得更紧了些,到底不再说话。倒是方莹,听了这话更不高兴了,叉腰瞪眼道:“你说说你,当个老师有什么用,还不如辞掉工作赶紧回来照顾家里。”婆婆说话一向不中听。不过再有一个月她就要走了,也没心思和他们计较什么。舒玉芝面无表情,想转头进屋。方莹却不肯放过她,不依不饶地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哎哟呵,现在连我的话都不想听了?”“你赚的那几个钱能贴补家里还是能怎么样?辞了工作你也好赶紧跟明宇生...
《七零年,女儿病倒了,你却在陪白月光舒玉芝周明宇全局》精彩片段
机密工作?
周明宇皱着浓眉,一双漆黑的眼冷硬地直直盯着舒玉芝,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毕竟从前舒玉芝顾家,一心想着照顾他,从不会参加些什么莫须有的任务。
“什么机密工作,我这个做厂长的不知道。”
可舒玉芝对他的目光不闪不避:“我才是学校的人,当然是直接联系我。”
周明宇眉头皱得更紧了些,到底不再说话。
倒是方莹,听了这话更不高兴了,叉腰瞪眼道:“你说说你,当个老师有什么用,还不如辞掉工作赶紧回来照顾家里。”
婆婆说话一向不中听。
不过再有一个月她就要走了,也没心思和他们计较什么。
舒玉芝面无表情,想转头进屋。
方莹却不肯放过她,不依不饶地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哎哟呵,现在连我的话都不想听了?”
“你赚的那几个钱能贴补家里还是能怎么样?辞了工作你也好赶紧跟明宇生个儿子,只生一个丫头片子有什么用!”
这下两个人都皱眉了。
舒玉芝不喜欢她看轻念念,但......儿子。
她不动声色观察周明宇的反应。
果然,周明宇眉宇间浮现几分不悦:“妈,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们家有念念就够了。”
那声音有些不耐烦。
舒玉芝忍不住笑。
这倒是他们难得统一战线的时候,却显得那样讽刺。
因为从前公婆也提过这事儿,想要个儿子传宗接代,可周明宇次次都拒绝。
或许,那些大婶儿猜得还真没错。
徐建平很有可能真是周明宇的儿子,反正算算时间也是对得上的。
“一个赔钱货能顶什么事。”方莹瞪眼睛,随后苦口婆心道,“还是得趁年轻,赶紧要个儿子。”
“妈!”周明宇一张脸彻底沉下来了。
到底是做了多年的厂长,眉头一皱脸一沉,就自带了股威严,一时让方莹也讪讪。
她嘟囔:“不就是要个儿子吗。”
但到底没再说了。
舒玉芝听到“赔钱货”几个字时脸也冷了下来,不怒反笑:“既然念念是赔钱货,那妈还来找她做什么?”
她刻意强调了“赔钱货”几个字。
可惜,方莹没听懂,冲她翻了个白眼:“果然是娶回来的媳妇儿,一点也不孝,公公受伤了都不知道。”
可笑。
她不孝?
那周明宇就知道这事儿了?
舒玉芝冷着脸没说话,一双杏眼清凌凌地。
周明宇收敛了些怒色,声音低沉:“爸怎么了?”
方莹絮絮说着:“还不是去外面,想着做点木工活儿,结果砸到腿了!”
“我来接念念回去,就是为了让她帮着照顾照顾家里,谁知道你媳妇儿这么不中用,居然把孩子照顾到卫生所去了!”
周明宇耐着性子听了半天,听到最后愣住了:“念念怎么到卫生所去了?她生什么病了?”
终于知道问一句念念了,舒玉芝心底依旧忍不住泛开丝丝缕缕的疼意和愤懑。
她梁琼兰的儿子生病了,周明宇紧赶慢赶着日日留在卫生所照顾。
可他们的念念,日日念着爸爸,每每那双期盼的眼睛抬起来望着她,她作为妈妈,心疼、无奈,不知如何解释。
可周明宇却从不关心。
究根结底,不过“不爱”两个字罢了。
暗自深吸一口气,舒玉芝压下那丝不平,唇角的笑容越发讽刺。
“我还以为你把徐建平当自己亲儿子了,这辈子也不会关心念念了呢。”
熟悉的质问声响起,周明宇终于觉得正常了,眉头皱起。
可下一刻,舒玉芝冷冷地看着他,继续道:“前两天念念生日等了你很久,她是在那天病发的。”
从那天算起,到今天也有小半个月了,念念生病生了这么久了?可他却不知道。
周明宇又愣住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呵。”舒玉芝一双杏眼划过浓浓的讽刺,“告诉你?你不知道吗?念念跟徐建平在一个卫生所治病啊。”
周明宇彻底梗住了,一时间觉得有些艰难说不出话。
舒玉芝也终于得空看向婆婆,声音讥嘲:“还有,什么叫接念念回去照顾家里,你们跟小叔子一家住在一起,有什么是他们帮不了的?想着奴役一个五岁的孩子!”
因为愤怒,她的声音拔得有些高。
可她向来爱屋及乌,因为周明宇敬重婆婆,别说吵架,就连大声也从没大声一句。
方莹吓了一跳,瞬间有种威严被挑衅的感觉,神色扭曲叉着腰跟老母鸡一样怒喝:“五岁又怎么了,想当年我五岁的时候,都知道踩着凳子做饭了!”
舒玉芝不甘示弱,清眸冷冷地看着她:“你是你,念念是念念。”
“只要有我在,念念就绝不会回去帮着你们干活儿!”
“还是说小叔子一家腿脚都断了,连饭也做不了,公公也照顾不了了?”
她这话说得毫不客气,方莹气得七窍生烟,胸口重重起伏冷静不下来。
“你!”
眼见着两个人要吵起来,周明宇眉心重重跳了两下,呵斥道:“舒玉芝,够了。”
舒玉芝哪里会听他的?只冷冷地看着他:“什么够了?没让你回去照顾公公,你就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
攻击人的时候真是无差别攻击。
周明宇没办法,只能转而去拉方莹:“行了妈,你先回去吧,爸那边我会想办法。”
好说歹说了两句,方莹总算放手了,不情不愿地回家去了。
屋子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周明宇不悦地看向舒玉芝:“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妈怎么说也是长辈,就算说得不对你怎么能跟她顶嘴。”
“那生儿子的事你别跟她顶嘴。”舒玉芝面无表情地反驳。
周明宇一梗,无话可说。
过了会,他才揉着眉心道:“念念在哪个病房?我待会去看看。”
提起女儿,舒玉芝沉默了。
纵然她现在再厌恶周明宇,可女儿需要父爱,女儿希望父亲能去看看她。
她深吸了口气,眉目总算温 软下来,道:“你坐一会儿吧,念念想吃鸡蛋羹,我做两个菜了我们就过去。”
1970年,津门教育部。
“领导,国家有需要,我愿意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调岗到北平大学任教。”
舒玉芝一袭白色布拉吉裙子,端正地呈上自己的调岗申请。
今年提了十次让她调岗都被回绝的领导满脸惊喜:“小舒,你终于想通了?一直待在一个小小的钢管厂中学只会埋没你的才能,国家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但说着,他顿了一下,有些犹豫:“不过你想去北平教育部是好事,但你考虑清楚了吗?你家属周明宇知道这事儿吗?”
五年前,舒玉芝作为海归的高材生,国内各地由她挑选,她却单单选了津门,只因为她的青梅竹马、如今深爱的对象,留在津门。
舒玉芝却道:“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我已经跟婚姻登记处申请了强制离婚,从今往后,我和他互不耽误。”
她利落的眉宇间满是坚定,没有泄露出丝毫疲惫。
没人知道,她已经在学校和医院连轴转了整整三天。
女儿念念生了重病,要住在医院,但昨天是她生日,她想回家跟爸爸一起过。
她带着念念回了家,给念念买了最漂亮精致的蛋糕,又精心做了一大桌子的饭菜,为女儿庆生。
可念念高兴地弯起眉说爸爸答应过她今年陪她过生日,执意要等爸爸回来一起过。
但等啊等、等啊等,一桌的珍馐美味都早已冷了个干净,墙上的挂钟一点一点地走着。
直到挂钟走到零点,女儿终于坚持不住倒在餐桌上,周明宇也没有回来。
她慌得不知所措,手脚冰凉地把女儿送到医院,又各种托人去找周明宇,想让周明宇知道女儿的身体情况。
可她找不到,任她再怎么努力,也找不到周明宇。
绝望之际,她却忽然满头大汗在卫生所病房看见了他。
他和他的白月光梁琼兰坐在一起,笑着逗梁琼兰的儿子开心,却全然不知,他们的女儿危在旦夕。
舒玉芝的心、也跟着一点点坠入冰窟,彻底冷了下来。
而这已经不是第一次。
她们结婚纪念日时,周明宇抛下她去看望被露天恐怖电影吓到的梁琼兰。
她生病发烧缠mian病榻时,周明宇抛下她去照顾被水果刀划破油皮的梁琼兰。
她遭遇劫匪抢包时,周明宇也不会为她停留,看也不看她一眼,毫不犹豫跑到梁琼兰身边,关心爱护。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累积,舒玉芝终于决定放过自己,也放过他。
她要和周明宇申请强制离婚。
她要带女儿去北平看病。
“你考虑清楚就好,流程大概需要一个月,一个月以后,你就可以启程前往北平大学了。”
领导叹了口气。
舒玉芝点头,又道了句谢,才步履稳健地转身出门。
回到家里时,家里空荡荡地,房间的床头柜上都浮着一层浅浅的灰。
周明宇已经三天没有回家了。
舒玉芝却已经习以为常,心中无波无澜,来到挂历前。
泛黄的挂历上写着“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几分大字,她找到今天的日期,往后数了三十天,郑重而妥帖地画了个圈。
“你在家里啊,念念呢?叫她出来吧,我给她带了生日礼物。”
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道低沉沉静的声音。
她回过头,有些惊讶好几天没回家的对象今天居然回家了。
周明宇站在门口等她过来给自己脱外套,可等了等,舒玉芝竟然没有动作。
她放下笔,声音很冷静:“念念在外面。”
周明宇颔首,不再多问,看了她一眼,她还是没有动作的意思。
舒玉芝目光淡漠地看着他,知道他在等什么。
从前,不管发生什么事,纵然是争吵,在周明宇进屋的时候她也会如每个妻子那般小跑到门口,为他脱下外套,拿出拖鞋。
她曾以为这是夫妻恩爱的象征,可现在看来,她分明是一场笑话。
周明宇从头到尾,只把她当做照顾他、照顾家里的保姆罢了。
二人对视了两秒,周明宇似乎也知道她不会过来了,皱了皱眉,自己动手脱了外套挂在门边的衣架子上,换了拖鞋过来坐下。
经过舒玉芝身边时,她却敏锐地闻到了他身上的消毒水味,一时有些错愣:“你去医院了?”
周明宇淡淡“嗯”了声:“嘉禾感冒了,大晚上的,他们孤儿寡母的不安全,我陪着去看看。”
一句话,瞬间打碎了舒玉芝心中那点刚刚升起的丝毫的、可笑的妄念。
明明早就知道答案,她却还是问出了这么愚蠢的问题。
除了梁琼兰母子,周明宇还会为了谁去医院?为了念念吗?已经过去整整三天了,他甚至不知道念念也生病了,在医院住院。
他说梁琼兰孤儿寡母不安全,她们母女就安全了么?
即便心中早已对他失望透顶,可再次听到这种话时,舒玉芝心头还是止不住的刺痛一瞬。
她忍不住讽刺地笑出声:“去看看?一去就去整整三天,知道的知道我是你对象,不知道的以为你们才是一家人呢。”
这声音里的讥诮太重,惹得周明宇蹙起剑眉,凝着几分审视和不悦:“我只是照顾一下他们,琼兰已经够可怜的了,你不要无理取闹。”
她无理取闹?
舒玉芝又忍不住笑出声。
是啊,周明宇从不去探究真相,对她永远只有一句话:不要无理取闹。
在他眼中,自己永远是不占理的那一个,无谓地针对着梁琼兰母子的那一个。
周明宇看不见周围的人看着自己讽刺的目光,看不见梁琼兰一次又一次把他抢走以后,对自己嘲讽挑衅的目光,更看不见她的委屈她的愤懑不平。
既然如此,那就跟他的白月光过去吧!
她舒玉芝,不伺候了!
“是,她可怜,你就去照顾他们母子,那我和念念呢?你既然娶了我,有了念念,就应该负起责任来,你却只管对梁琼兰母子负责人,负的是哪门子的责任?到底谁才是你的妻子!”
为了梁琼兰母子,她从前不知道流了多少泪,闹了多少次,逼着周明宇跟她们母子断联,歇斯底里跟个疯子。
可她心疼周明宇,从不会怪到周明宇头上。
今天猝然说到周明宇,他短暂地愣了一下,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但看着她起伏不定的胸脯,跟个疯子一样,他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冷冷道:“你别忘了,我们当初是怎么结的婚。”
舒玉芝冷冷一笑。
她父母早逝,当初海归以后,周家父母作为她爸妈的好友,自认“好心”地把她接来津门。
后来一场意外,她跟周明宇滚到了一张床上,周明宇觉得是她满腹算计,被迫娶了她。
她从来不屑解释。
可现在,舒玉芝只冷冷道:“你自负聪明,活在自己那愚蠢的世界,有时候,也该醒醒了。”
“妈妈,念念真的可以出门吗?”念念眨巴了两下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害怕自己是在做梦。
说起来,念念很久很久没有跟妈妈出去玩儿了。
“妈妈什么时候骗过念念呢?”舒玉芝给孩子换衣服,小心翼翼地绕开她被扎针有些淤青的手背,“来,先换好衣服吃饭。”
吃饭的时候,念念很懂事,没有叫舒玉芝喂,自己在支起来的小桌板上搂着饭碗吃得干干净净。
看念念吃得香,舒玉芝也能放心不少。
只要有食欲,念念的身体就能好。
“念念今天想一想要和那些好朋友玩儿,咱们去了北平就见不到她们了。”舒玉芝尽量让自己说得平和一点儿,不激起孩子的难过。
可是,念念一开口,叫舒玉芝更加难过。
念念小声道:“妈妈,念念没有朋友的。”
孩子的语气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没有带着任何感情,色彩。
那话像是生生地把舒玉芝的心给扭碎了。
“那我们就出去玩儿,妈妈带着念念好好地玩儿两天好不好?”舒玉芝温柔道。
舒玉芝不愿意把念念和她的休息日浪费在家里,休息日没准儿周明宇也在,大好的时光应该属于她们两个人。
提到玩儿,念念还是开心的:“好!”
平时舒玉芝工作忙,念念身体不好,陪着孩子玩儿的时间少之又少。
万一去了北平,工作更忙,只怕陪伴缺席。
还不如借着这个机会弥补一下。
出了卫生所后,念念显得有些雀跃,但也有些小心。
雀跃是因为念念终于不用闻卫生所里铺天盖地的消毒水味儿,小心是以为念念还小,在卫生所待几天,外面的世界又不是很熟悉了。
舒玉芝看出了孩子内心的想法,牵着念念的手稍稍收紧了一些。
念念小小一只,跟在舒玉芝身旁。
有人回头看她们,大的那个温文尔雅的漂亮,小的那个可爱得紧。
第一天,舒玉芝带着念念去了她心心念念的游乐园,除了一些会刺激到念念的设施没有玩儿,其余的舒玉芝带着她玩儿了个遍。
念念玩儿完了套圈,得了一个很精致的发圈儿,兴高采烈地拿着跑过来:“妈妈,你看,我套的!”
舒玉芝称赞,随后将她自己套的这个替换掉了原先那个,念念高兴得不得了。
那晚回去时,舒玉芝以为会碰上周明宇,结果家里还是空无一人。
原本心想可以回家见到爸爸的念念也失落了下来。
不过,她已经决定了要跟在妈妈身边,爸爸在不在也没有关系了。
两个人在家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仍旧出去。
舒玉芝打算好了,上次念念的生日没过成,这次得给孩子补偿回来。
“太好了,妈妈万岁!”念念照着舒玉芝的脸狠狠亲了一口,喜笑颜开。
看着孩子笑,舒玉芝心头那些阴霾一扫而光。
一定会越来越好的,去了北平也是一样。
第二天一早,舒玉芝仍旧带着念念出去玩儿。
玩儿到中午,舒玉芝带着念念去买蛋糕。
“妈妈,我今天可以吃一小块儿草 莓蛋糕吗?”念念蹦蹦跳跳,小脸儿红扑扑的,跟一颗熟透了的苹果似的。
“可以,念念的生日蛋糕可以多吃一些。”
一进蛋糕店,舒玉芝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了。
她如果知道梁琼兰会带着她儿子到这家蛋糕店,说什么都会换一家,哪怕绕远。
视线一转,看见站在柜台前那个高大的身影,不是她的“准前夫”又是谁?
舒玉芝不想引人注意,正准备拉着念念离开,谁知梁琼兰竟从玻璃反光中看见了她们。
她抢先出声:“玉芝?”
舒玉芝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儿,实在不想回应,好死不死地,梁琼兰还加了一句:“是玉芝吧?”
那语气好像在说,我就是故意的,你是怕了,不敢回头?
既然如此,舒玉芝见招拆招就是了。
转过身来,先和周明宇淡漠的眼神撞在一处,她缓缓收回眼神,和梁琼兰对视。
梁琼兰不好意思地笑笑,姿态有些窘迫。
至于那窘迫之中,到底有几分是真的,那舒玉芝不知道。
“今天我儿子出院,我想着买个蛋糕庆祝一下,正好感谢明宇的照顾,没想到会遇见你。”
这话说得,跟舒玉芝捉到了二人的奸情似的。
她讽刺地扯了下嘴角,什么都没有说,却像是打了梁琼兰一巴掌。
梁琼兰继续演下去,连忙摆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可千万不要误会。”
本来好好的心情被梁琼兰和周明宇“一家”生生地给毁掉了,买蛋糕的心思也没了。
“是我考虑不周全,玉芝,我现在正式邀请你和孩子到我家吃顿便饭,你看可以吗?”
梁琼兰说得很真诚,但舒玉芝看得很恶心。
拜她所赐,舒玉芝的婚姻有丈夫好像没丈夫,名存实亡,舒玉芝实在没办法给梁琼兰好脸色。
像是缓解尴尬似的,念念奶声奶气地冲着周明宇喊了一声:“爸爸。”
周明宇停顿在舒玉芝和梁琼兰身上的眼神收了回来,给了女儿一个还算温和的笑容,同时狠狠地瞪了一下舒玉芝。
念念身体不舒服,她不让孩子在卫生所里好好养着,抱出来干什么?
周明宇上前,伸出手想抱抱念念。
令他没想到的是,念念竟然躲开了周明宇的手。
以前,她是多么渴望爸爸能够抱抱她呢?
被拒绝了的周明宇笑容僵硬,随手给了念念一个蓝色的塑料风车。
念念躲在妈妈背后,没有接。
舒玉芝注意到了孩子的抗拒,伸手将孩子护了起来。
周明宇更尴尬,又递了一次:“念念不喜欢爸爸的礼物?”
当然不。
因为她喜欢的不是蓝色风车,而是他背后梁阿姨儿子的彩色生日帽。
那个生日帽上画着漂亮的图案和花纹,比蓝色的风车好看多了。
念念伸出小手,指了一下他的生日帽,抬起希冀的眼,问:“爸爸,我能要那个哥哥那样的帽子吗?”
妈妈说今天是给她补办生日的,她也可以拥有一个生日帽吗?
周明宇愣了一下,他原本以为孩子是不喜欢自己靠近她,原来不是这样啊。
他顿时浅浅笑了一下,点点头:“当然可以。”
听到这句话,舒玉芝也没有丝毫动摇。
因为舒玉芝知道,周明宇这么做,可不是知道今天是给念念补办生日,他不过是觉得念念还算给他面子罢了。
周明宇走到柜台前,跟售货员多要了一份生日帽。
售货员见要帽子的是个小姑娘,于是选了更为艳丽娇嫩的粉色,比建平那个好看一些。
他拿了过来,递给念念。
折成帽子的纸片而已,经由周明宇的手到了念念这里,念念就无比开心。
她好看的眼睛里像是盛满了星辰,抬起小手问:“谢谢爸爸,爸爸可以帮念念戴上帽子吗?”
那天,念念生日,念念的愿望就是要爸爸亲手给自己戴上生日帽。
可是,那天的念念生病了。
别说戴上生日帽,就连生日蛋糕念念都没有吃上。
看着孩子希冀的眼神,周明宇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他走向念念,刚刚躬下身要戴帽子,一声尖利的叫声惹得众人侧目。
随后,梁琼兰的儿子建平快速跑过来,指着念念骂:“喂!你凭什么让明宇叔叔给你戴生日帽,我讨厌你!”
念念吓得瑟缩起来肩膀,舒玉芝眉间瞬间皱起来,狠狠地瞪了一眼建平。
梁琼兰看似严肃,实际上说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建平!不可以没礼貌!”
有了梁琼兰撑腰,建平更加仗势欺人了,他直接走到了念念跟前,用力地搡了一下念念。
他的块头比念念大上许多,念念瞬间被他撞翻在地。
同时,建平还哭喊着:“我就是不喜欢她,你不许靠近明宇叔叔!”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舒玉芝几乎来不及反应,她去接念念的时候,手指只是滑过了念念的指尖。
舒玉芝慌了:“念念!”
念念的脑袋重重得磕在地上,衣服一侧全部蹭灰了。
她跌得懵了,但是知道是妈妈来抱自己,小嘴包得紧紧的。
舒玉芝将孩子抱在怀里,仔细地查看着:“有没有哪里摔疼了?”
周明宇也愣住了,他捏着生日帽想要上前,可是下一刻,舒玉芝抬起眼带着十足的恨意看了他一眼,随后只看孩子了。
于是,他没有再上前一步。
念念感觉到浑身都在痛,看着妈妈那着急的神情,又看看站在原地没有抱过自己一下的爸爸。
她搂住妈妈的脖子摇了摇头:“只有屁股疼,别的没有。”
还好,只有屁股,舒玉芝生怕水泥地太硬,把念念的头给碰坏了。
舒玉芝叫念念站得远一些。
她一步一步走到梁琼兰跟前,梁琼兰像是预料到了什么似的,已经将建平藏在她身后。
建平仍是不服气似的盯着舒玉芝看,跟挑衅似的。
舒玉芝二话不说,也盯回去:“道歉。”
没有别的话,这两个字掷地有声。
梁琼兰下意识地看向周明宇,这一次周明宇并没有出声,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眼前这一幕。
还得自己来。
梁琼兰脸上换上不好意思的神态,道:“玉芝,孩子还小,不是故意的,别往心里去。”
眼下,舒玉芝听不进去任何话。
只要她的孩子道歉。
她的视线从建平身上挪到了梁琼兰这里,眼神冷如寒冰:“我说叫你孩子给念念道歉!”
做错了事情就是要道歉。
何况梁琼兰的儿子就是故意的,梁琼兰颠倒是非黑白,是当她瞎了吗?
舒玉芝的口气实在太硬了,梁琼兰被“吓”到,手无措地捏着儿子的手:“我......”
大概是力气用得大了,建平“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这一下好了,售货员赶紧躲起来了,省得这边人开炮不小心误伤她。
周明宇看不下去了,他上前握住舒玉芝的胳膊:“舒玉芝,小孩子间拌嘴,至于么?”
小孩子拌嘴?
舒玉芝不可置信地看着周明宇。
他认为这是小孩子拌嘴?
她讽刺地笑了,是啊,估计建平也是他儿子,所以在他看来,不过是小孩子拌嘴罢了。
舒玉芝一字一句地问:“梁琼兰的儿子你可以戴生日帽,念念就不行,她儿子推倒你亲生女儿,你向着他们?”
梁琼兰俯下身去安抚哭闹的孩子,眼神却在瞟站在一旁吓得眼神飘忽的念念。
这样子父母不合的场面,在孩子的心中一定会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的!
想着,梁琼兰轻轻牵动了唇角,冲着儿子眨了一下眼睛。
周明宇皱眉:“这还是在外面,你不要无理取闹!”
他的话彻底惹恼了舒玉芝。
梁琼兰的儿子把他们的女儿推倒了,周明宇不光没有为女儿做主,甚至觉得要求合理道歉的她是无理取闹。
那一瞬间,舒玉芝无礼极了,她失望地看着周明宇:“我无理取闹?”
对方一句话都不说了。
罢了。
舒玉芝的心完全冷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反正周明宇对念念也就那样子,和他争辩什么呢?
她回过头,打横抱起念念就走。
见舒玉芝离开了,梁琼兰背对着周明宇跟建平挑了一下眉毛。
儿子真厉害!
建平一下不哭了,摆弄起来属于自己的生日帽。
梁琼兰站起身,赶紧上前:“明宇哥,建平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小孩子心性,太喜欢你了才会这样......”
目送舒玉芝和念念走出去,周明宇都没有要追上去的意图。
他心里的确是动容的。
毕竟念念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可是他觉得舒玉芝的态度过于激进了,回应梁琼兰的语气稍微冷了些:“我知道,我没怪建平。”
在周明宇眼中,不过是孩子们之间的打闹,孩子们自己有自己处理误会的方式。
大人出手,反倒是让孩子们尴尬。
梁琼兰闻言松了一口气,在这个基础上加了一把火:“要不,你先回去看看吧,别让玉芝误会什么了。”
周明宇摇头,将手里的生日帽又还给了售货员。
回来时,风轻云淡地说了句:“没事儿,她最近脾气大得很,叫她自己反省反省去吧。”
对不在意的人、不在意的事儿,舒玉芝没有必要在乎什么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才是待人之道。
“你小儿子的孩子应该还在学校里念书吧?”舒玉芝微微颔首。
她比方莹高一些,挨得近了,用这种语气说话倒真的令方莹有一种汗毛倒竖的感觉。
“你什么意思?”
舒玉芝耸了耸肩:“我只是觉得,如果你这样对我女儿,那我只好把他赶出学校了,反正他学习也不好,学校本来容不下浪费教学资源的孩子。”
话虽然是说来气人的,但也是事实。
方莹那个孙子,根本不是块儿学习的料。
不止一课老师和她说过,那孩子几乎是个二世祖。
提及宝贝孙子,方莹瞬间急了,往前一扑,企图要拽住舒玉芝。
接过舒玉芝比方莹更加灵活,侧身一闪,老太太差点儿摔个狗吃屎。
“妈——”周明宇还算眼疾手快,往前伸手将人接了下来。
待到方莹站稳后,第一句话就是继续辱骂舒玉芝:“舒玉芝,你这女人心眼儿怎么那么毒啊?!”
舒玉芝冷笑,她毒辣?
原来,她勤勤恳恳地伺候这么一大家子人,走到最后,换来了一句毒辣。
“我真没看出来,你竟然是这样的人!”方莹好似失去了力气,非得像贴狗皮膏药似的让周明宇搀扶着才行。
就连周明宇看舒玉芝的眼神也变了,带着这些年她熟悉的冷漠。
“我告诉你,你休想把我孙子赶出去,你别忘了,没有周家,你怎么可能能进学校里教书?”
吵到最后,方莹依旧咬着舒玉芝的工作是拜周家所赐。
如果没有周家,她不会情路如此不顺!
“哦,是吗?”舒玉芝四两拔千斤地笑笑。
留给他们一个讥诮的笑容后,舒玉芝直接转过身回到卧室,不给面子地关上了门。
这几日,她都是住在女儿卧室,倒不必担心晚上去看周明宇的脸色。
方莹被气得不轻,捂着心口呼哧呼哧地大喘气。
“妈,您别生气,我先送您回去,今晚叫我跟她说说。”周明宇蹲下身去安慰方莹。
方莹立马来了劲儿:“儿啊,妈跟你说,女人是得敲打的,可不能这么惯下去了!”
房子隔音不好,方莹的话一字不落地进了舒玉芝耳朵。
周明宇有惯过她吗?
结婚这几年,婚内的温情几乎没有吧。
舒玉芝心中一片悲凉,闭上眼后,一行情泪顺着留下来沾湿枕套。
搀扶着方莹离开家后,周明宇压根儿没返回来睡,也许是以这种方式企图来拿捏舒玉芝。
谁会再一次上当呢?
没有周明宇在家,舒玉芝反倒是睡得十分舒坦。
第二天一早,舒玉芝依旧去学校教书,决定不把周明宇放在心上后,她真的轻松了不少。
讲完课后,舒玉芝回自己的办公室,办公室门口站着一大一小两个人。
大的那个是低年级的班主任,小的那个舒玉芝也认识。
是昨晚方莹一直护着,当成金疙瘩的小孙子——周琦。
舒玉芝见班主任脸色铁青地站在那里,愣了一下。
在学校里,班主任这种脸色大多是因为孩子闯了大祸。
见舒玉芝走过来,班主任就跟看见救星了似的,三两步迎上去:“舒老师,您可回来了,我有事儿找您。”
舒玉芝先看看周琦,那孩子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吊儿郎当地靠在墙上,下巴扬得高高的。
收回视线,舒玉芝开办公室的门:“进去再说吧。”
给班主任一连倒了三杯清火的茶,班主任的怒火仍旧是看见周琦就会被点燃,基本没有什么用处。
“舒老师,您说怎么办吧,我是真教不了这孩子了。”
说这话时,班主任的眼睛都红了。
一个见惯了各种各样学生的老师,能被一个孩子气成这样,也算周琦有本事了。
“教不了是你没本事吧?”周琦翻了个白眼儿,坐在椅子上抖腿,根本没有这个年纪孩子应该有的天真。
周琦也是仗着他认识舒玉芝,所以觉得谁都拿他没有办法,态度更加嚣张。
舒玉芝看他这样,心里有想法教育教育,但转念想这孩子以后和自己也没有关系了。
想到这里,舒玉芝转头去安慰那位班主任了。
“你别生气,我来处理这件事情。”
说完,舒玉芝看都没有看周琦一眼,叫来了学校保卫科的老师。
她回到桌子前,签署了一份遣退回家几天的通知书,一份递给周琦,一份递给保卫科的老师:“辛苦您一趟,给周琦送家去,把这通知书给他爸妈,叫他回去反省。”
闻言,周琦震惊得瞪大了眼,一把甩开了通知书。
“你有病吧?你敢把我赶回家去?”
办公室里几个老师都被这孩子的无礼给弄得极其无语,班主任尤其甚,她指着周琦:“你还有没有教养了?!”
骂老师有病,是一个学生该有的素质吗?
舒玉芝不愿意班主任被卷进来,她只是暗自给了保卫科老师一个眼神,周琦便被压着送走了。
舒玉芝按住班主任,叫她坐下缓缓:“好了好了,没关系的。”
反正周家一家人对她的冷嘲热讽也不算少了。
如今,再多一个孩子,也无所谓。
其实她也挺无奈的。
自己什么时候具有言出法随的本事了?
昨天刚跟方莹扬言她再对念念不好,她就把她的孙子赶走,结果今天这就应验了。
快得叫舒玉芝措不及防。
“舒老师,今天谢谢你,要不是你帮忙,我真不知道这件事情该如何收场了。”那位班主任拉着舒玉芝,说话都带着些哭腔了。
哪怕是老师,那也是人,不是被随意蹂,躏的对象。
舒玉芝很能够体谅年轻老师的苦楚,她拍拍她后背:“管教这些被宠坏了的孩子本就难,是苦了你了。”
送走班主任,舒玉芝依旧埋头于工作,没有想到她的一个正义举动竟会惹来许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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