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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送葬人无删减+无广告

玖玥xy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三百六十行,五花八门。世间的职业形形色色,有一些广为人知,有一些却极为神秘,并不为世人所熟知。我叫雷宁,今年二十岁,是一名抬棺人。抬棺人,古代称为杠夫,民间也称其为“八大金刚”、“八仙”。这一行在旧时代是绝对的社会底层,过着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的生活。人们都看不起杠夫,认为杠夫抬死人上路,会沾染上死人身上的阴气死气,是不祥之人。因此,杠夫一般都没有后,过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过了今天没明天的潦倒生活。我是爷爷养大的,他当然也不是我的亲爷爷。二十年前的一个晚上,爷爷和同伴抬完棺材回来的路上,遇到一口无名棺堵路。抬棺人的规矩是逢棺不过,爷爷他们在原地等了几个小时,没有看到人来,又让人去附近的村子里问过,也都说没有人家在办丧事。无奈之下...

主角:雷宁热门   更新:2025-03-29 14: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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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雷宁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天命送葬人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玖玥xy”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百六十行,五花八门。世间的职业形形色色,有一些广为人知,有一些却极为神秘,并不为世人所熟知。我叫雷宁,今年二十岁,是一名抬棺人。抬棺人,古代称为杠夫,民间也称其为“八大金刚”、“八仙”。这一行在旧时代是绝对的社会底层,过着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的生活。人们都看不起杠夫,认为杠夫抬死人上路,会沾染上死人身上的阴气死气,是不祥之人。因此,杠夫一般都没有后,过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过了今天没明天的潦倒生活。我是爷爷养大的,他当然也不是我的亲爷爷。二十年前的一个晚上,爷爷和同伴抬完棺材回来的路上,遇到一口无名棺堵路。抬棺人的规矩是逢棺不过,爷爷他们在原地等了几个小时,没有看到人来,又让人去附近的村子里问过,也都说没有人家在办丧事。无奈之下...

《天命送葬人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三百六十行,五花八门。

世间的职业形形色色,有一些广为人知,有一些却极为神秘,并不为世人所熟知。

我叫雷宁,今年二十岁,是一名抬棺人。

抬棺人,古代称为杠夫,民间也称其为“八大金刚”、“八仙”。

这一行在旧时代是绝对的社会底层,过着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的生活。

人们都看不起杠夫,认为杠夫抬死人上路,会沾染上死人身上的阴气死气,是不祥之人。

因此,杠夫一般都没有后,过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过了今天没明天的潦倒生活。

我是爷爷养大的,他当然也不是我的亲爷爷。

二十年前的一个晚上,爷爷和同伴抬完棺材回来的路上,遇到一口无名棺堵路。

抬棺人的规矩是逢棺不过,爷爷他们在原地等了几个小时,没有看到人来,又让人去附近的村子里问过,也都说没有人家在办丧事。

无奈之下,他们只好把棺材抬到乱葬岗,打算把它埋起来。

刚挖好坑,他们便听到棺材里传出了一声婴儿的啼哭,打开棺盖才发现里面是一具女尸,在她身边躺着一个刚出生几天的小孩子,正吸着手指大哭。

不能见死不救,爷爷便把我带回了家,从那以后,不管干什么都把我带在身边。

我喝百妇奶,吃百户饭,穿百家衣,自记事起便出入灵堂墓地,胆子大得出奇。

爷爷说我天生适合做抬棺人,以后可以接替他做杠头。

杠头,也就是杠夫的头头。

但是我却很不情愿,因为我们不想和他们一样孤苦一生,我想谈甜甜的恋爱,娶妻生子,享受天伦之乐。

近几年,爷爷的身体每况愈下,我不放心他,一有时间就跟他一起去抬棺,在旁边照应他。

今年暑假,我放假在家,正好爷爷接到了一个外地的活,我便和他们一起出发了。

这次他们要抬的是一个双人棺,又叫夫妻棺,鸳鸯棺。

那是一对刚结婚一年的小夫妻,在城里打工,骑摩托车回家时在路上出了车祸,一头撞在了一辆渣土车上,二人当场丧命。

横死,再加上是夫妻棺,当地的抬棺人不敢接这个活,事主家辗转打听到爷爷他们什么活都敢接,便找到了他们。

我们一行十人,八个杠夫,再加上爷爷这个杠头和我,坐上胡三歪的面包车便出发了。

我们上午六点出发,赶了一千多里路,下午四点才来到位于中原省洛河市的一个村子。

三个人站在村头的老槐树下翘首以待,看到面包车停下,忙迎了上来。

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自我介绍是村子里的大知宾,他旁边的两个中年人,一个是死者的父亲,一个是死者的二叔。

“雷老哥,各位兄弟,辛苦了!”

大知宾掏出一包烟来给大家散烟,点头哈腰地道。

爷爷接过烟来夹在耳朵上,点上了自己的旱烟袋。

“老哥,先干活吧,干完活再唠!”

“坟地多远?

看过时辰没有?”

大知宾点了点头,指向村子外面的一个山坡:“坟地就在村外一里多地,不远!”

“风水先生看的时辰,必须在酉时三刻下葬!”

“现在已经四点半了,还有一个半小时,几位辛苦......”爷爷大手一挥:“走,干活去!”

我们跟着大知宾来到事主家,院子里已搭起了灵棚,一口漆黑的大棺停在堂屋中间,院子外面零零星星地围着一些人,院子里却空无一人,既没有吹鼓手,也没有来随礼吊唁的亲友。

见我们扛着龙杠、提着麻绳过来,本来站在墙角的几个人也匆忙离开了。

回头再看,只见大知宾和死者的父亲二叔都躲得远远地,摆手示意我们进院子,却并不靠近。

“叔,这趟活不好干呀!”

胡三歪缩了缩脖子,小声对爷爷道。

爷爷在鞋底上磕了磕冒烟袋,甩在肩上:“不好干也得干!”

他是杠头,只要出门所有杠夫都要听他的,就算是让他们跳坟坑,背死人,他们的眉头也不能皱一下。

这是规矩,也是信任!

众人穿过灵棚,来到堂屋里。

爷爷点头往棺材前一看,不由眉头一皱。

在出殡之前,棺材前要摆一碗插着筷子的倒头饭,点一盏长明灯,放三样供品。

倒头饭必须是夹生的,长明灯一定不能灭,供品必须是新鲜的。

但是眼前的长明灯早就灭了,倒头饭和供品都已发霉,看起来好像已经在这里放了半个月,显然不正常。

爷爷扫了大家一眼,用眼神示意大家小心一些,众人都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他拿着旱烟袋,轻轻在棺材板上敲了一下:“亡人小心,我们上路了!”

随着爷爷的叫声,胡三歪用麻绳将棺材捆上,龙杠也伸进了绳套里。

众人站在龙杠旁,前四后四,双手握杠,只待爷爷一声令下,便将龙杠上肩。

我站在爷爷的身边,随时准备搭上一把手。

这时,一阵阴风平地而生,卷起地上的纸灰,盘旋不已,竟然钻进了我的裤腿。

我顿时感觉全身冰冷,呼吸凝窒,血液也似乎瞬间结冰了!

我不由打了一个冷战,下意识地抖了抖腿。

爷爷瞪了我一眼,示意我不要乱动乱叫,再次举起了旱烟袋。

“嗒嗒嗒!”

三声轻响。

“起!”

八个杠夫同声大叫,双手托住龙杠,就要送到肩头。

这时,我突然看到一道红褐色的液体从棺材缝里渗了出来,眼看就要滴到地上!

“爷爷!

血!

血!”

我大叫一声,猛地抓住爷爷的胳臂,用力摇晃了一下。

“嘭!”

本来已经离地的棺材,重重落回到了木架上。

爷爷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道液体被震得脱离了棺材,眼看就要落到地上。

他急得双眼一瞪:“不好!”

我早有准备,忙伸出手去,接在木架下面。

“噗!”

液体滴在了我的手心里,冰冰凉凉,我不由又打了一个冷战。

爷爷见我接住了那道液体,松了一口气。

“三歪,开棺!”

他指着棺材,冷声对吴三歪道。


“雷爷,我们莫不是撞邪了?”

吴三歪和刘柱子满脸惊恐,瑟瑟发抖问。

爷爷吧嗒吧嗒地抽了一口烟,当即立断,“先回埋棺材的地方!”

其他三人虽都害怕,但也都跟着我爷爷走了。

半个小时后,我们一行五人来到埋葬棺材的乱葬岗。

只见原先埋葬棺材的空地,被掘地三尺,另外五人就躺在三米深的大坑里,不知是死了还是活着。

那三具尸体不翼而飞!

刘二强两眼一瞪,大喊一声,“雷爷,诈尸了!”

看到这诡异的一幕,我心里也有些发颤,腿肚子都在发软,这次的阖家棺可比以前碰到过的诡异棺材要邪门多了。

爷爷却不慌不忙,抽了一嗒烟,就往坑里重重吐出一口。

随着白烟的弥漫,周围的冷意也散了很多。

坑底的扛夫陆陆续续苏醒过来,他们迷茫地打量着周围,意识到自己竟就在埋棺材的坑底,都纷纷怪叫起来。

“雷爷,这是咋回事?”

“我们明明还在喝酒,怎么一眨眼回到乱葬坟了?”

“不会真撞邪了吧?”

爷爷脸色沉沉,“先上来再说!”

我忙将麻绳扔给他们,让他们顺着绳子爬上来。

上来之后,爷爷也对他们问了同样的问题,其余四人都说不记得了,唯独有长得瘦弱些的扛夫面露犹豫。

我认得那个扛夫,那是我们村东头的徐五成,平日里沉默寡言,别看长得精瘦,一身都是力。

我爷爷注意到了徐五成的怪异,眉头一皱,“徐五成,你来说!”

徐五成脸色一白,扑通一声就瘫软在地上,大嚎一声,“雷爷,您一定要救救我啊!

我不想死!”

“怎么回事?”

徐五成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这才缓缓道出昨夜之事。

原来,他们八人去了ktv后,因为不胜酒力,徐五成并未喝多少酒,直到凌晨时分,他才熬不住小睡了一会儿,结果醒来就发现其他七人消失不见了。

徐五成察觉不对,追出去后没多久就跟上了他们的脚步,但这七人似乎都失了神志,他又不敢喊醒他们,只能一路跟着他们走到了乱葬坟。

结果这七人扛起锄头就开始挖坟,将埋着那一家三口的棺材扒出来后,又拔了棺钉,吴三歪、刘柱子与刘二强就躺在了棺材里边,另外五人将这具棺材送到了宾馆,才又返回乱葬坟将自己埋在坑里。

这一番操作下来,徐五成吓得够呛,当场就晕了过去,也摔在了坑里。

听完徐五成的话,在场的扛夫脸色各异,面露恐惧,齐刷刷地看向我爷爷。

在这个时候,我爷爷算是他们唯一的主心骨了。

爷爷沉沉吐气,“看来这家人怨气难平,已经寻好了肉身打算附身作恶了!”

扛夫们都愣愣地看着我爷爷,“谁的肉身?”

爷爷拿起烟杆子,随手一指,烟杆子的方向朝的正是吴三歪三人。

刘柱子吓得腿都软了,扑腾一下坐在地上,哭嚎着,“雷爷,雷爷您可要救救我啊!

我上有老下有小......我可还没娶媳妇呢!”

“早知如此,便不接这单子了,这可是要命的......”刘二强喃喃道。

爷爷又抽了一口烟,“七日之后,若不能平复这一家人的怨气,只怕他们便要附身你们三人重返阳间了!”

“为今之计,是先找到他们的尸体再说!”

爷爷扫了一眼其他的扛夫,叹了口气,“先回去休息罢!”

那些没有被选中的扛夫,都松了一口气。

但经历了这么诡异的事,大家都没有心情说话,一路无言。

待回到宾馆内,已经差不多是下半夜了。

我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就睡了过去,一觉便睡到大白天,睁眼一看,爷爷始终坐在床上抽着大烟一言不发,应是一宿未睡。

“爷爷,昨晚......”看爷爷的神色,昨晚的事大概十分严重。

爷爷却并没搭理我,又抽了一口烟,门外才响起敲门声。

“雷爷!

快醒醒!

出大事了!”

爷爷似乎等的就是这敲门声,起身就去开门。

我也跟着爷爷的脚步,好奇地探出脑袋看。

门外敲门的正是吴三歪,他焦急不安地徘徊着,一见我爷爷,立马喜出望外,迎了上来。

“怎么回事?”

“雷爷,今儿早上王家打电话过来,让我们赶紧过去一趟!

说是出了大事,今天中午前就得过去!”

吴三歪神色不安,“雷爷,你说会不会是昨晚......老吴!”

爷爷厉声低喝一声,沉吟片刻,便道,“收拾东西,现在回去一趟!”

吴三歪点点头,不敢有任何迟疑,忙回房收拾东西去了。

难得看见爷爷有如此严肃的一面,我也开始紧张起来,收拾着我与爷爷的行李。

中午十一点,我们开着车回了村子。

屋外艳阳高照,可一靠近王家大院,我便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冷意。

明明是六月天,这院子里却如入冰窟。

王厚实不安地在院子里徘徊,一见我们过来,忙迎上来,“老哥,麻烦你们再回来一趟,真是对不住!”

“可昨夜,确实是出了大事!”

爷爷摆了摆手,“先带我去看看。”

王厚实忙连连应声,就带着爷爷往王家祠堂走。

剩下的扛夫面面相觑,也只得跟了上去。

我被这冷风吹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也不敢久留,忙跟在我爷爷身后。

跟着王厚实来到王家祠堂,看见眼前的这一幕,我们都惊呆了。

那原本不翼而飞的三具尸体竟出现在王家祠堂的地上,只用一块白布盖着。

王厚实身体发抖,“老哥,今早上我婆娘打算来祠堂清扫一番,就被这尸体吓得够呛,当场就晕了过去!”

“你说,我儿子儿媳明明都下葬了,怎么还能出现在我家?”

爷爷皱着眉,上前两步,将尸体盖着的白布一一掀开。

我也探头过去看,一瞬间,整个后背一凉。

那两具尸体,原本闭上的眼都死死地睁开,眼珠子瞪得老大,看着瘆人极了!

其他扛夫都怪叫一声,连连后退好几步。


听到爷爷要开棺,所有杠夫都愣了。

“叔,这能行吗?”

刘柱子颤声问道。

抬棺人管抬不管埋,不问死因,不沾因果。

从小到大,我跟着爷爷抬了上百口棺材,从来没见他们开过棺。

这次爷爷竟然要开棺,显然是因为棺材里的尸体有什么怪异!

爷爷颤抖双手,又按了一锅烟。

我看到他嘴唇发白,脸色发青,知道爷爷一定在努力保护平静,其实他心里慌得一批。

我忙拿出火柴,“嚓”地划着,就要给爷爷点烟。

火柴刚凑到烟锅前,“噗”地一下,突然灭了!

我又划着了第二根火柴,同样是一靠近烟锅便灭了!

这一下,大家都傻了。

“嘶!

好重的阴气!”

吴三歪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声说了一句。

爷爷把烟锅里的烟末倒出来,叹了口气:“我们被骗了,这棺材里的尸体,绝对不是车祸那么简单!”

“必须开棺,处理完才能让他们上路!”

“否则,只怕这口棺材我们抬不出这个院子!”

“柱子,你们几个开棺,起完棺钉不要掀棺盖。”

“小宁,你跟我来!”

爷爷说完,拔腿就向外面走去。

刘柱子从随身的袋子里拿出起子锤子,八个人站在八个方位,开始起棺钉。

我跟在爷爷的身后,来到了大门口。

大知宾等人凑在门口向里看,看到我和爷爷出来,忙迎了过来。

“老哥,怎么了?”

“时间很紧,我们快点上路吧?”

爷爷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不急,我有几句话,想问问他们!”

爷爷指了指死者的父亲和二叔。

那两人看到爷爷一脸怒容,心虚地连连后退,不敢靠前。

大知宾叹了口气,又递给爷爷一支烟。

“雷老哥,当兄弟的求求你,一定要帮这个忙呀!”

“只有你们才能把这口棺材抬出来,否则这家就完了!”

虽然他没有明说,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白,院子里的这口棺材确实不对劲!

爷爷没有接他的烟,冷哼一声:“能帮的,我当然会帮!”

“但是他们连实话都不愿意给我说,让我怎么帮?”

大知宾迟疑了一下,招了招手:“王大哥,过来,给雷老哥磕头!”

“还是把实话说出来吧,除了雷老哥他们,谁也救不了你们王家!”

那二人这才畏畏缩缩地走过来,“扑通”一声跪在了爷爷的面前。

“雷老哥,您一定要救救我们王家呀!”

死者父亲双眼含泪,大声对爷爷道。

爷爷摆了摆手:“磕头就不用了,把实话告诉我就好了!”

死者父亲站起身来,这才讲出实情。

原来,他儿媳在出事的时候,已经怀孕七个月了。

小两口这次回家,就是为了让怀孕的媳妇回来养胎,谁想到半路上出了这件事!

当时他们被渣土车撞倒,本来并没有丧命。

但是正好后面驶来了一辆小轿车,直接从两口子的腹部轧了过去,将他们的身体从中间轧成了两段!

孕妇肚子里的胎儿直接被挤了出来,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处理完事故以后,他们把尸体领回来。

当时死者的母亲看到自己尚未出生的孙子,直接哭晕了过去!

人们都说,他们死得这么惨,怨气极重,一定会化为厉鬼害人,不能火葬,必须土葬才行。

所以他们便花重金打造了这口柏木棺材,希望自己的儿子儿媳和孙子到地下能够安息。

风水先生看的出殡日子本来是昨天,但是本地的抬棺人抬了几次棺材都一动不动!

眼看时辰就要过了,死者父亲开出了五万块钱的高价,那些杠夫决定再试一下。

但是,这一次一个杠夫一声惨叫,竟然口吐鲜血,一头栽倒在地!

这一下,那些杠夫吓得扔下龙杠就跑,说什么也不敢抬这口阖家棺了。

没有办法,他们这才找到了爷爷。

如果连爷爷他们都抬不动这口棺材,他们就只能把棺材留在屋子里,把自己家的宅子砌成大墓了!

这样一来,只怕这个村子的人们都不敢再留在这里了,造成的损失可想而知!

死者的父亲王厚实许诺,只要我们能把棺材抬到坟地去,他可以给我们十万块钱!

“怪不得煞气这么重,原来棺材里还有一个死胎!”

“去找一只黑狗,一只黑猫,一只红公鸡,不能有一根杂毛,半个小时内必须拿来!”

“否则的话,就算你们开再高的价,这口棺材我们也抬不了!”

事到如今,爷爷也顾不得骂王厚实了,吩咐道。

王厚实点了点头,给他二弟王厚中说了一声,王厚中转身走了。

爷爷瞪了王厚实一眼:“看来你们早有准备!

早就知道我会用这些东西对不对?”

“你们先前不把实情告诉我,是怕我不愿意替你儿子抬棺?”

“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你说吧!”

王厚实迟疑了一下,看了大知宾一眼。

大知宾微微点头,他这才开口:“雷老哥,我不敢瞒你,是给我儿子选坟地的那个风水先生让我们这么做的。”

“他说,如果我提前把实情告诉你,你一定不会管这件事的。”

“只要你看到棺材,这口棺材你就必须要抬!”

爷爷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转身进院。

我跟着他回到堂屋里,吴三歪他们已经把棺钉全起出来了。

“叔,好重的阴气呀!”

刘柱子脸色发白,指着棺材轻声道。

离棺材还有几米,我便感觉全身发冷,一股股阴风从棺材缝里吹出来,砭人肌肤。

“叔,问清楚了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三歪问爷爷。

爷爷叹了口气:“这次我们被人算计了!

这口棺材里有一个没睁眼的小孩子!”

“必须安顿好他,才能抬棺!”

“你们先出去吧,一会我叫你们!”

没睁眼的小孩子,就是死胎的委婉说法。

当着棺材不能说出他是死胎来,否则他的怨气会更重!

吴三歪等人闻言,吓得脸色大变,忙不迭地转身就跑。

我也要跟他们出去,爷爷“啪”地拉住了我。

“小宁,你留下来帮我。”

“我老了,只怕对付不了他!”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抬着棺材走出了院子。

但是,我的心里却始终毛毛的,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下面死死地盯着自己。

封棺时听到的那声惨叫,也一直隐隐回荡在我的耳边。

我明知道那块惨叫并不是真的,却又感觉它如此真切,让我心里不舒服。

大知宾和死者的家人看到我们把棺材抬出来,忙迎了过来,连连给爷爷道谢。

爷爷摆了摆手,道:“走吧,快点把他们送到地头!”

“路上的纸钱一定要多撒一些,和沿途的阴神搞好关系!”

大知宾答应一声,叫来了死者的亲友。

由于这一家三口全死了,王家便让他们大儿子家的孙子抱着引魂幡,在棺材前面引路。

没有吹鼓手,也没有人痛哭落泪,所有人都想着快点把这一家人下葬,了了这件事。

大知宾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手里拿着一袋子的纸钱,边走边洒。

说来奇怪,明明没有一丝风,纸钱被抛出去以后,竟然一直在空中盘旋不已,并不落地!

最后,所有的纸钱在空中飞舞,遮住了天空,白皑皑一片,就好像搭起了一座几百米长的灵棚。

在我们走出村子的瞬间,阴风四起,呜咽不已,本来太阳刚落山,天色突然一下便暗了下来。

大家的心头都变得沉甸甸的,爷爷手里的旱烟袋不时在棺材上敲一下,催促杠夫们加快脚步。

向前走不多远,便是一个小山岗。

爷爷打量了那个小山岗一眼,脸色骤变。

“快走!”

爷爷沉声叫道,旱烟袋在棺材上狂敲。

杠夫们也知道事情不妙,忙加快了脚步。

这时,我突然感觉屁股下面一阵震动,传来了“笃笃”几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棺材里面敲击。

我心头一震,以为像刚才听到的惨叫声一样,只是自己的幻听。

但是,下一刻,我便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就在敲击声响起的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投了过来。

“雷宁,别敲了!”

“我心里本来就害怕,你这一敲,我的腿肚子都快转筋了!”

刘二强低声对我道。

其他人显然也都以为是我在敲棺材,特别是死者的家人,更是气愤地瞪着我。

只有我知道,这声音根本就不是我敲出来的,而是来自棺材里面!

我只感觉喉头发紧,心脏狂跳不已,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紧张的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颤抖着举起了自己的双手,向他们示意,我没有敲棺材。

正好这时我屁股下面的棺材再次一震,“笃笃笃”敲个不停。

这一下,所有人都吓傻了。

爷爷眉头紧皱,用力吸了一下烟袋。

浓浓的白烟向四周飘去,这时大家才看到,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起了大雾!

雾气沼沼,将我们这一行人困在了里面。

“啪!”

一声轻响,我屁股下面的棺材突然一沉。

“不好!

快接住棺材!”

爷爷大叫一声,伸手托住了棺材底。

大知宾见状,也忙扔下手里的袋子,过来帮爷爷手托住棺材。

杠夫们大叫一声,双手托着龙杠,不让棺材掉到地上。

但是,下一刻,接连“啪啪”几声,两横三竖五条麻绳竟然全部断掉了!

“嘭”地一声,棺材掉落到了地上,我也被震了下来。

这一下,所有人的都愣在了那里,呆呆地看着地上那口漆黑的棺材。

“棺落生根!”

“看来只能把他们埋在这里了!”

爷爷叹了口气,对王厚实道。

王厚实连连摇头:“老哥,行行好,把棺材抬到坟地里!”

“这里是乱葬岗,我儿子怎么能埋在这里?”

爷爷不用容置疑的语气道:“不行,这个棺材我们绝对不会抬第二次!”

“你儿子儿媳选中了这里,如果强行把棺材埋到别的地方,你们王家也不会消停!”

“如果一根麻绳断了,也许是偶然。”

“现在五根麻绳齐断,说明他们就想在这里安身!”

王厚实也知道爷爷说得有道理,看向大知宾。

大知宾长叹一声:“听老哥的吧!”

王家找来了几个壮小伙,很快就在路上挖了一个坟坑。

在坟坑挖好的同时,漫天飞舞的纸钱纷纷落了下来,如同一只只白蝴蝶,全部落进了坟坑里!

看到这一幕,王厚实才相信爷爷的话,他儿子一家真的想葬在这里!

爷爷拿过引魂幡,扔进坟坑里。

“噗”的一声,引魂嶓竟然直直地落下去,插在了土里!

“老哥,这是怎么回事?”

爷爷回头看了一眼棺材:“竖着埋吧!”

把引魂幡扔进坟坑,是为了确定棺材的朝向。

一般来说,引魂幡落下,都会朝向村子的方向。

但是现在它竟然插在地上,棺材就只能竖着埋起来,也就是竖棺葬。

竖棺葬有很多说法,其中一个就是死者怨气浓重,聚而不散。

很显然,爷爷虽然用香烟喂饱了那个胎死腹中的小孩子,又在他眼上封了一张黄符,却并没有化解掉他身上的怨气!

王家的人草草把棺材竖着埋了起来,我们也顺利拿到了十万块钱的报酬。

王家本来准备好了饭菜招待我们,但是大家都不愿意在这里多待,便匆忙离开了。

我们开出去二百多里路,才在路边的一家饭店里吃了晚饭。

“雷宁,你说实话!

是不是你敲的棺材?”

“憋犊子,吓死我了!要不是你弄出那个死动静,麻绳说不定也不会断!”

一瓶啤酒下肚,刘二强瞪着眼睛问我。

我伸出手让他摸了一下:“靠,我坐在棺材上都快吓死了,手脚发麻,哪里有心情吓唬你们?”

“我听得清清楚楚,那声音是从棺材里传出来的。”

听到我的话,那八个杠夫都吓得脸色大变。

“宁子,你说的是真的吗?”

“靠,是不是诈尸了?”

“诈尸?

怎么诈?

你没听说吗?

那两口子都被轧成肉泥了,不存在的!”

“会不会是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

死婴可是大凶之物!”

他们几个议论了起来。

爷爷拿烟袋敲了敲桌子:“都别胡说八道了!

快点吃饭,吃完回家!”


我一听,被吓了一大跳,忙领着他们回去找我爷爷。

一到住的屋子,大知宾与中年男人率先上前轻敲了几声门,没过多久,屋内就传来脚步声。

爷爷睡眼惺忪,怕是才刚睡没多久,就被吵醒了,见着大知宾后上下打量着他,“你咋来了?

王家那边又有事?”

大知宾忙介绍着身边的中年男人,说是这里的村长王兴国,听说我爷爷给王厚实横死的一家三口抬了棺,才央着大知宾过来见我爷爷一面。

“雷叔,实不相瞒,村子里确实是出了大问题......”大知宾给我爷爷送上了包烟,点头哈腰道。

我爷爷眉头一皱,“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王兴国忙上前一步,“叔,我们村口那口井死人了!”

“这死的,还是你们昨天来抬棺的一个小兄弟,死相可惨了!”

我爷爷一听,脸色就瞬间变了。

“在哪儿?

快带我去!”

爷爷匆忙披上大衣,拿起旱烟袋,就往外走去。

大知宾与王兴国跟在他身后,我则紧紧地跟在爷爷身边。

一路上,大知宾都在给爷爷介绍着这口井。

村头的这口井,是全村的唯一能提水的地方,连通几十里地之外的河渠。

村里每天都会有村民提着水桶过来提水。

今天,村东头的王二柱一大清早过来提水时,老半天都抽不上水,才喊几个村民一起下井看看,到了井底才发现井内的水都空了,井底躺着一个人。

将那人拉上来后,才发现已经死去多时了。

这人死时是被吊水桶的绳子给缠死的,脸色铁青,舌头长伸,眼珠子瞪大,似乎临死前看见了恐怖之物。

周围的村民都吓得够呛,不过一个早上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这口水井,是村内重要之地,水井被污染了,这可是大事。

若不是如此,王兴国也不会着急忙慌来找爷爷。

我们四人到村头的水井前时,周围已经围了不少村民。

村民们一见王兴国来了,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开口。

“村长,您快想想办法吧!

水井一被污染,我们王家村可就真完蛋了啊!”

“王家村这些年也算是平静,该不会是王厚实那家子在地下不安分,才跑出来作乱啊?

这一死就死在我们村头的井内,这可如何是好......说来也怪,这水井可深着哩,这人难不成是半夜喝酒一头栽进里头淹死的?

可也不对啊,这水井里的水又去哪里了?

总不能都被这人给喝了吧?”

听着这些话,我心里头忍不住发颤。

便问旁边的人,“叔,尸体在哪儿呢?

让我们看看。”

那村民伸手一指,指向了水井对面的茅草屋,“走进去就看见了。”

村民面上带着畏惧之色,对这死人不愿多谈。

我才刚从人群中挤出去,就见爷爷正站在茅草屋门口,吧嗒吧嗒地抽着烟,面色沉重。

我心中咯噔一跳,“爷爷,这里面的人......”爷爷抽了一口烟,旱烟杆指了指门内,“你自己进去看看。”

虽然害怕,但我还是被吊足了胃口,壮了壮胆子,抬脚就往茅草屋里去。

茅草屋里用白布盖着个人,我壮着胆子轻掀那盖在脸上的白布,看到那人狰狞的死相,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人眼珠子凸起,面色铁青,舌头长长吐出,脖子上缠绕着好几圈勒痕,可见死前十分痛苦。

可越看他的脸,我就觉得越眼熟。

再细细一看,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惊恐地瞪大双眼。

扭头就出了茅草屋,颤抖着声音,指着茅草屋里道:“爷爷,死的人是前天跟我们一起抬棺材的,是那个徐五成!”

爷爷抽了一口烟,脸色有些沉重,便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先回去歇着,便进了茅草屋。

村长王兴国也好不容易摆脱了村民们,跟着爷爷走了进去。

水井边的村民已经陆陆续续散了不少,也不知王兴国同他们说了什么,便都不闹了。

我下意识就抬脚往井边走去,探头一看,井底深不可测,目测应当有几十多米深。

这么深的井,徐五成是如何掉下去的呢?

望着这井底,我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只觉得背后冷飕飕的,不敢再看了,拔腿就往王厚实家去。

回到住的屋子,吴三歪几人都在院子里焦急徘徊着,想来是来找我爷爷的。

“宁子,听说村头死了人,我们来找雷爷过去看看,怎么不见他人?”

“对啊雷宁,叔这是去哪了?

左等右等也等不着人影。”

刘强子搓了搓手道。

我面露难色,咽了一口唾沫,“我才刚从村头回来,我爷爷就在那里。”

刘柱子一愣,问我,“死的是何人啊?”

“......也是跟我们一起抬棺材的,是徐五成!”

这话一出,将其他三人都震在原地。

吴三歪两眼一瞪,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急忙问,“你可没认错?

确定那人就是老五?”

我忙不迭点头,肯定道:“我绝对没看错!

就是徐五成!”

刘柱子和刘二强都傻眼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六神无主。

刘二强喃喃道:“完了,一定是因为我们碰了那凶棺,惹怒了那一家人,他们要报复我们!”

“现在老五因为那凶棺出了事,接下来是不是就轮到我们了?

我还不想死啊......”吴三歪两眼一瞪,低喝一声,“你们两小子说什么呢!

一切等雷爷回来再说,他肯定有办法救我们!”

“别瞎闹腾!”

被吴三歪这么一凶,刘柱子和刘二强都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了。

一听这话,我心中有些发瘆,不由得想起昨天晚上碰到的那对母女。

都说冤有头债有主,他们的怨气无处可泄,会不会都怪在我们身上?

昨晚的事,只是个开始。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明明是炎炎夏日,我却莫名感觉到了一丝阴冷的气息,让我不由得浑身一颤。

吴三歪三人心里装着事,也没注意到我的不对劲,时不时望向门外,盼着爷爷快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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