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绣沈淮的其他类型小说《折绣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独步寻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从园子里回来,林绣便裹着厚厚的被子发了一身汗,药也喝下才觉得没那么冷。只是心里,仍旧忍不住发寒。林绣在内室,悄悄收拾了自己的小包裹。今天亏了她和春茗二人身体还算不错,也幸运,不然非要生场大病,吃些苦头。林绣打算等沈淮之回来,与他好好聊聊。然而眼看着天色已晚,沈淮之还不曾到来,林绣心里烦躁不堪,在屋里翻着本杂记,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戌时,沈淮之才到。他撩开帘子进来,带着股寒气,林绣板着脸不理他。沈淮之从母亲那得到了准话,心情很不错,他笑笑,在林绣身前半蹲,柔声道:“还在与我置气?”“我错了,嫣儿。”林绣不为所动,冷下脸一言不发。沈淮之看到床上包裹,皱了皱眉,但毕竟心底有愧,没敢说什么。靠过去轻声说好话:“好嫣儿,你怎么舍得离开我,咱们...
《折绣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从园子里回来,林绣便裹着厚厚的被子发了一身汗,药也喝下才觉得没那么冷。
只是心里,仍旧忍不住发寒。
林绣在内室,悄悄收拾了自己的小包裹。
今天亏了她和春茗二人身体还算不错,也幸运,不然非要生场大病,吃些苦头。
林绣打算等沈淮之回来,与他好好聊聊。
然而眼看着天色已晚,沈淮之还不曾到来,林绣心里烦躁不堪,在屋里翻着本杂记,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戌时,沈淮之才到。
他撩开帘子进来,带着股寒气,林绣板着脸不理他。
沈淮之从母亲那得到了准话,心情很不错,他笑笑,在林绣身前半蹲,柔声道:“还在与我置气?”
“我错了,嫣儿。”
林绣不为所动,冷下脸一言不发。
沈淮之看到床上包裹,皱了皱眉,但毕竟心底有愧,没敢说什么。
靠过去轻声说好话:“好嫣儿,你怎么舍得离开我,咱们发过誓,要做一辈子夫妻。”
“下午是我不对,不该那样责怪你,嫣儿聪慧机灵,连母亲事后都夸你灵秀。”
“为夫只是太着急才口不择言,”沈淮之压低声音,半晌还是无奈道,“二皇子他......城府极深,与我有些恩怨,我担心他心思不纯。”
温陵遇刺一事,兴许就是二皇子手笔,只是他一直没抓住证据。
再者,母亲和二皇子积怨已久,也就是这几年才体面些。
赵则他看公主府里一只蚊子都不顺眼。
沈淮之真的担心赵则把心思放在林绣身上。
林绣刚想讽刺几句,目光却落在沈淮之的手上,隐隐还渗出血色,惊得她赶紧扔了书。
咬着唇去碰他,掩饰不住的心疼:“怎么受伤了?可是公主为了我的事责罚你?”
沈淮之也不嫌疼,攥住林绣的手指放在唇边亲:“无碍,再说一点儿小伤能换母亲松口,也值得。”
林绣诧异:“松什么口?”
沈淮之温声与她分享喜悦:“嫣儿,母亲愿意给你一个机会,从明日起,你好好学规矩,再不可像今日似的莽撞。”
“主子疼奴才,多赏些恩宠便是,怎么能不分尊卑,陪着奴才一道受罚呢?岂不让外人看了笑话?”
林绣不爱听这种话,春茗和她是什么情分,沈淮之不该不知道,可她刚张嘴,就被沈淮之吻住。
沈淮之起身和她坐到一起,搂着林绣亲了又亲:“母亲松口,你便委屈些,规矩不难学,嫣儿听话好不好?”
林绣被他亲得愈发烦乱,又躲不开,想问问公主的看法,却被沈淮之缠绵悱恻的吻堵了个严严实实。
沈淮之不断叫着她的名字,愈发放柔了姿态,隐隐有求她别走的意思。
她哪里真舍得下和沈淮之分开,心中难受又纠结,委屈地哭了会儿,趴在沈淮之胸口默默流泪:“我好好学便是,只要你别娶什么王姑娘李姑娘来伤我的心。”
沈淮之着实松口气,总算哄好了。
他低声答应,不过又想起一事,实难开口,但也瞒不住,思来想去还是说道:“嫣儿,母亲递了台阶给我,为人子不可再惹长辈烦心,但无论是通房还是妾室,我绝不碰她们。”
林绣身子一僵,听懂了,这是公主的条件。
“是谁?”她艰难出声。
沈淮之长叹一声,低低说了琳琅的名字,他也有愧,愈发不敢看林绣那双明眸善睐的杏眸。
他讲明利害,名正言顺之前,都不可以留宿明竹轩,林绣明白,只心里一阵阵发疼。
沈淮之知道林绣心里不舒服,吻掉她脸颊上的泪珠,一点点哄,却越哄,眼泪越多。
他不便在这多待,抱了抱林绣还是狠狠心带着琳琅走了。
林绣眼里的泪扑簌簌往下掉,看着沈淮之和琳琅一前一后的背影,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心慌得厉害。
明明沈淮之承诺不会碰别人,但林绣心底总是有个声音。
今日接纳了琳琅,未来就会有更多的妥协。
在青楼时,林绣常听人说,熄了灯,哪个女人都一样,男人哪有专情的。
林绣心里没底,挣扎矛盾,又想信他,又不敢。
苦苦熬了一晚,清晨时才堪堪入睡,但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突然被人叫醒。
她勉强睁开眼皮,看到个容长脸,双目有神的嬷嬷,正严肃地看着她。
梁如意手中拿着把戒尺,冷冰冰扫了眼林绣:“什么时辰了,姑娘还未起身,将来如何伺候夫君,教养子嗣?”
林绣入府一月,也没人管过她规矩,这会儿有点懵,但很快想起昨晚沈淮之的话,赶紧起身道:“是我身子有些不适才耽搁了。”
“若为人妻者,身有不适便可懈怠,那数九寒冬还要顶风顶雨上值的郎君们,又该如何?”
林绣很想皱眉,难不成天家就不给臣子们放假?
梁如意冷哼:“没错,咱们世子六岁那年入宫伴皇子入学,十六岁入仕,如今弱冠之年,除却身不由己一年,其余时间,从未请过一天假,姑娘将来若要成为一府主母,自该和世子一般,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才是。”
林绣不敢反驳,一派恭敬模样。
“奴婢梁如意,公主恩宠,日后就是这明竹轩的管事妈妈,公主让奴婢来教姑娘些规矩礼数,免得日后出门做客,丢了咱们公主和世子的脸面。”
绿薇也在一旁候着,闻言便凑到林绣身边:“姑娘,梁妈妈是咱们世子的乳娘,您今后就听她的话,准没错。”
“梁妈妈规矩可是出自宫中,公主特意将人接来,可见对您的重视,”绿薇笑道,“姑娘好好学,莫辜负了公主和世子的期望。”
林绣这才有了些实感,公主真的愿意给她一个机会,那自己便不再多想,信任玉郎才是。
梁如意微微一笑:“公主念在您对世子的救命之恩上,愿意给个机会,能不能抓住,就看姑娘的悟性到底有几分。”
林绣赶紧谢过公主,一边听着梁妈妈教导,一边由绿薇伺候着梳洗。
用了早膳,梁如意便拿出几本书来让林绣读。
沈淮之无事来看了几眼。
见梁如意性情柔和又不失严厉,很是仔细又耐心地在教林绣读书。
《闺训》之类,是京中女子都学的课程,沈淮之便放了心。
他鼓励的视线也让林绣心安。
觉得规矩好像也并不难,梁妈妈起初态度强硬,现在好了许多,还一直夸赞她聪慧有悟性。
沈淮之不便一直在这待着,但休息这几日,总会来看看林绣。
临行这一日,见她适应良好,总算能安心出门。
虽然林绣会偷偷抱怨书本难背,没人的时候也像在温陵时,使小性子跟他撒娇,但大面上还是听话乖巧。
沈淮之见院中无人,按捺不下情意,轻轻碰了下她的唇:“嫣儿真乖,我今日便走了,待年底回来,给你带些各地的新鲜玩意儿,可好?”
林绣听他要走,心里不舍,大着胆子靠过去,正想撒个娇,却闻到一股淡淡的清冽香味。
和从前沈淮之惯用的熏香不太一样。
她皱皱眉,绷着小脸:“什么味道呀,你换了香?”
沈淮之随意解释:“从前在宫里惯用这个,琳琅不知道什么时候配的,你不喜欢我便换回去。”
林绣笑容一僵,咬了下唇,不太高兴。
沈淮之瞧她这模样就想笑,偷亲了几口哄人:“好嫣儿,规矩都白学了,还没进门呢,就先醋起夫君身边的丫鬟?”
林绣撇着嘴使性子:“谁爱学这些,听了就烦,怎么不出个《郎君训》或者《公子规》之类,合该是你们男子修身养性,莫要左拥右抱才对!”
沈淮之闷声笑,爱极她这副机灵劲儿,却原来在这装模作样,还以为学成了大家闺秀,结果骨子里还带着股反叛。
不过这话可不许让别人听到。
沈淮之拉着人强硬地吻了口,“嫣儿,乖一点儿,就当是为了我,委屈委屈,梁妈妈若严厉了,你也不许使性子,横竖就是挨几句数落,知道吗?”
林绣哪里敢得罪这些人,闻言乖巧点头,如今学的规矩,她都应付的来。
沈淮之心生不舍,抱着人亲了又亲,直到林绣红着脸把人推开,他才注意到梁妈妈一脸慈和的笑,就站在院子里,透过窗户看着他们。
“想我就写信给鸿雁。”沈淮之最后嘱咐道。
林绣点头,送了沈淮之出去。
一回身,梁妈妈原本温柔慈和的脸,又恢复成了初见时,冷冰冰的模样。
林绣心里一跳,有些不安。
春茗对沈淮之有几分怨言,这几日不光是姑娘在学规矩,她也一样。
许是那天春茗瞪了梁如意几眼,被她怀恨在心,事后梁如意折腾春茗也不轻。
罚站罚跪都是家常便饭。
所以春茗学乖了不少,进了书房就直接跪下。
只是心里还是难过的,从前在温陵是平起平坐的朋友,现在说个话都得跪着。
沈淮之看她一眼,也顾念着往日情分,没有太过苛责,起身去书房后的暗格拿了个木盒子出来。
里面有房契、地契和银票,还有几个下人的卖身契。
“你毕竟不是府里卖身的丫鬟,不若我让人护送你回了温陵去,这里的东西足够你安稳过一生,若有什么麻烦,也尽可以托人捎信给我,念在嫣儿的面子上,我也不会不帮。”
春茗极为震惊,猛地抬起头来,她其实五官都算清秀,只是半张脸的胎记有些可怖。
沈淮之忆起第一次见春茗,是在被救起后,睁眼就看见她这张脸,当时心下一跳,以为是死后进了地府。
春茗是个实在又善良的姑娘,只是和林绣一样,命都不太好。
沈淮之亲自扶了春茗起来,“不是要赶你,只是你留在这府里,若是做丫鬟,嫣儿定然是不同意的,倒不如回去自在些......”
春茗抬首打断他:“世子,是你想要我走,还是姑娘的意思?”
沈淮之默然,他未曾与林绣商量,也是觉得林绣不一定同意。
想着先斩后奏,劝了春茗点头,林绣就没有反对的理由。
他沉默的工夫,春茗就懂了,再开口就有些怒气:“我不走,这府里没一个真心喜欢我们姑娘的,如果我也走了,谁还会护着她!”
沈淮之拧眉,他自是知晓家里长辈的不满,但总要有个过程,如今他和嫣儿不是正在为之努力?
他耐着性子解释:“我知你心疼嫣儿受罚挨打,但这不过是权宜之计。”
为的是长辈点头允诺婚事,从长远看,付出些代价,吃些苦头,也值得。
春茗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淮之:“我们姑娘都被打成什么样了,从前在翠红苑,也没......”
她话还没说完,沈淮之就板起脸来,“慎言!这里是公主府,岂是什么腌臜地儿都能相提并论的,小心祸从口出!”
怎么就不长记性。
沈淮之不悦道:“你不懂这些事情,我不与你计较,只是春茗,你留在这除了拖累嫣儿,别的半点儿作用都没有。”
“若不是你,我母亲不会知道嫣儿出身青楼的过往,还有这次,你擅作主张写信给我,连累嫣儿替你受罚,你可知针刑有多疼?”
春茗脸上血色瞬间褪了个一干二净,她无言反驳,的确是她把姑娘给牵连了。
可是,可是就这么走了,姑娘该怎么办?
春茗抬手抹了把眼泪,梗着脖子犯犟。
沈淮之将那盒子搁在桌上,“你好好想想,留下自然是可以,无非我和嫣儿多看顾你些。”
春茗咬紧下唇,盯着那盒子久久未动。
她想起这些年,凡事都有姑娘挡在她前头,替她拿主意,好像是给姑娘添了许多麻烦。
公主府不比十里村自在,春茗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跟问月和绿薇她们比,自己粗鄙又没什么眼力见。
非但帮不上姑娘,还处处给姑娘惹麻烦。
真是个累赘。
春茗难过地低下头去,“我可以走,也不要你的钱,只希望世子答应我一件事。”
沈淮之掩下那一丝不忍,“你说。”
“对姑娘好些,别负了她。”
姑娘自小爹娘就没了,跟着舅舅舅母生活,六岁又给卖进了青楼。
一生颠沛流离,无人依靠。
沈淮之是她全部的寄托,不然依着姑娘性格,哪里能忍受这么多委屈,早寻了法子解脱。
留下来不过是因为爱。
沈淮之自是不会辜负林绣,若他是负心汉,当日就不会带着林绣进京。
只是为人子,孝字当头,只能先委屈林绣忍忍。
春茗得了他的保证,转身就要走。
沈淮之还是将那盒子塞给春茗,“你若不拿着,嫣儿该担心了。”
春茗想了片刻,只拿走了一张银票,至于房契地契和下人的卖身契,她都不要。
“我和姑娘有家,也不习惯人伺候,就拿点儿银子当盘缠吧。”
沈淮之见她坚持,也没再劝,想着到时候寻个妥帖的人把这些都送去温陵。
时候不早,沈淮之让春茗回了明竹轩。
春茗难过了一整晚。
第二天一早,天还黑着,春茗刚要睡上一会儿,就有人来敲门,说是马车都准备好了。
竟这般迫不及待要她走,春茗还想和林绣一起过完年再说。
春茗心里酸涩,但既然答应了沈淮之,那便走吧。
她只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拎了个小包袱,想问问能不能和姑娘说一声。
梁如意肃着脸,居高临下打量她:“世子交代了,他自会跟姑娘解释。”
春茗再三想了,她不能再给姑娘惹麻烦,这样走了也好,省得姑娘难过。
看到姑娘哭,她就走不掉了。
春茗一步三回头,出了明竹轩。
问月常提点春茗,对这实心眼的姑娘有几分心疼,提着个包袱跟出去。
“虽马车上都备好了行囊,但这是姐姐一点儿心意,不过几件衣服,好春茗可一定要收下。”
春茗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多谢问月姐姐,我没什么给你的,回了温陵再写信给你和姑娘。”
问月喉头发紧,“哎”了一声,一直送到角门那才停下。
春茗思来想去,怕姑娘因为此事和沈淮之闹不高兴,还是想托问月带句话给林绣,“问月姐姐,您就帮我告诉姑娘,是我自己想走的,因为院子里的鱼儿想我了,托梦让我回去看看呢!”
问月心里不是滋味儿,一口应下,待春茗走了,她擦擦泪又回了院子。
梁如意守在门口,眼皮都没怎么抬,朝着问月道:“你是这府里的家生子,一家子性命都在公主手里攥着,该说的,不该说的,可有个章程?”
临近除夕,沈淮之又遭遇了几次刺杀,皆是有惊无险。
不过到底受了点儿小伤。
倒也不必沈淮之费心隐瞒胳膊上的伤口,如今大大小小,右臂上都是棉布。
华阳看着儿子身上伤口,心疼地皱起眉头:“可还是温陵伤你那拨人?幕后主使怎的还没查到。”
沈淮之宽慰母亲:“大概有些眉目,母亲不必担心,儿子心里有数。”
他手下的人在蜀地找到盐税贪污一案的涉事官员,只不过困难重重,线索时断时现。
那幕后之人想必也是急了,才想杀他以绝后患。
华阳甚少过问政事,知道儿子不愿多说,也就没有追问。
“后日便是除夕了,你也总算能好好歇歇,”华阳饮了口茶,“府上哪哪都不顺,趁着过节好好热闹热闹,你身边的琳琅,不若提为妾室,也算是件喜事冲一冲。”
沈淮之心下一急,“母亲,儿子还未迎娶林氏,怎好先抬个妾室,不如......”
华阳微笑:“怎么,本宫这做娘的,给儿子安排个妾还不成?莫说林氏尚未过门,就是真有这造化成了本宫的儿媳妇,也没资格管本宫的事。”
沈淮之不敢忤逆,后背都急出了汗。
别看琳琅是个通房丫鬟,林绣勉强能忍下,但若在她进门前,琳琅先一步有了名分,林绣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
沈淮之凤眼满是焦急之色,恳请道:“母亲,您何苦这样逼儿子?”
华阳柳眉一挑,已有怒意,“本宫这是在逼你?谁家的男儿不是三妻四妾,为的是绵延子嗣,使家族兴盛,本宫已为了你忍耐林氏的出身,现在连个妾,你都要拒绝不成?”
沈淮之心道父亲就不敢纳妾,甚至通房都不曾有,身边连个贴身的丫鬟也不敢使唤。
可母亲是长公主,这的确没法子说理。
沈淮之放缓语气:“母亲,儿子不是不愿意纳妾,只是想先娶妻,名声也好听些不是?”
“母亲不是对林氏也放下了成见,考验了这么久,可能准儿子娶她进门?”沈淮之思来想去,还是试探一番。
华阳似笑非笑盯着自己的好儿子,“这才考验到哪儿,眼前这不是就有一关,若林氏愿意你纳琳琅为妾,本宫倒能再考虑一二。”
沈淮之怔在那,利用人妒忌的天性,算什么考验。
若林绣不吃醋不生气,那他才该着急了。
可要是吵闹不愿意,母亲又有现成的把柄。
他无奈道:“母亲,您到底对林氏还有什么不满,她如今不是都听您的话,受再多委屈也没.......”
华阳不爱听这话,气得一拍桌子:“如今还没过门,倒哄得你为她说尽好话,本宫这个当娘的难道就不委屈?”
“你可知外面的人都在戳本宫的脊梁骨,说本宫日后的儿媳妇是个满身鱼腥味的农妇!将来要是带她参加个宴会,本宫都怕别人背地里捂着鼻子看笑话!”
华阳出身高贵,眼高于顶,寻常官员家的女儿她还看不上,别说林绣。
“如今不过是看你的面子上给几分机会,你倒先推三阻四起来,本宫不妨告诉你,就算她将来进门,本宫也要给你多纳几房贵妾,若有那好人家的姑娘不嫌弃,娶作平妻又何妨?”
说着,华阳便气得胸膛起伏。
沈淮之担忧母亲,忙上前拍了拍华阳的背。
“儿子不孝,让母亲蒙受世人眼色,”沈淮之心中叹息连连,还是妥协,“儿子纳妾就是,但平妻一事还是算了。”
纳妾还能劝劝林绣,平妻是绝无可能。
华阳没好气道:“若你不是本宫儿子,一并打杀了算了,还敢挑三拣四!”
沈淮之扶着母亲坐好,笑笑:“但谁让母亲只子晏一个儿子,您的委屈为难,儿子都记在心里,日后和林氏定会好好孝敬您。”
华阳略勾了勾唇:“林氏答应了再说罢,这一关都未必过,若是闹得太难看,可别怪本宫没给你们机会。”
“再有,你少阳奉阴违地糊弄本宫,本宫将琳琅给你,可不是让你放在屋里当摆设的。”
沈淮之面色一僵,心思被母亲一眼看穿,他迟疑着没能答应。
林绣在某些方面,异常执拗,兴许与她在青楼见惯了负心薄情汉有关。
她执着于夫君的身心唯一。
沈淮之也没有和其她女人生儿育女的心思,哪怕是纾解欲望都没兴趣。
但母亲这......
华阳嘴角微扬:“琳琅是你外祖母赏的,本宫抬举她,允她在自己院子里摆一桌酒席,热闹过了,晚上你就过去住。”
这便是明摆着非要沈淮之纳了琳琅不可。
沈淮之两下里为难,想再说什么,低头就看到母亲鬓边的白发。
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应下:“儿子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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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明竹轩。
沈淮之到的时候,林绣手腕上正束着几个布袋,里面装着砂石,沉甸甸坠在腕子上,好方便练字。
今日已经抄了三遍《妇则》,林绣手腕酸痛。
见到沈淮之,她就偷偷露出些委屈的神情。
有几日不见他,林绣有些想念。
沈淮之眼神躲闪了下,走过去看她练的字。
进步很快,虽说不上风骨,但瞧着大气很多,沈淮之站在她身后,执她的手一起。
“沧海无垠水连天......”林绣轻声念出来,“怎么写这首诗?”
林绣不通这些文人墨客的诗词,只会些青楼粗鄙不堪的淫词滥调,但这首诗她记得。
沈淮之在失忆的时候,与她在海边立下誓言,就是念的这首诗。
最后一句,此情岂敢与卿绝。
是男子向女子承诺情意的诗,沈淮之曾抱着她,深情地许诺,今生唯她一人。
沈淮之放下毛笔,解了林绣手腕上的束带。
“酸不酸?”他轻轻揉着,怜惜至极。
林绣摇了摇头,“习惯了觉得还好。”
沈淮之心下愈发愧疚,低低叫了声嫣儿。
林绣柔声一笑:“怎么了这是,怪怪的。”
沈淮之从后紧紧抱住林绣,在她颈间流连,声音发闷:“没什么,想你了,嫣儿。”
林绣心里一甜,手放在他右胳膊上,“轻点儿,小心伤口,我在这又不会离开你。”
沈淮之不喜欢“离开”二字,抱得愈发紧,将林绣转过来,抵在桌前亲吻。
犹觉得不够,又与林绣十指交握,唇在她嘴边纠缠,“嫣儿,我爱你,我是爱你的。”
无论他被迫纳谁做妾,沈淮之都只会爱林绣一人。
林绣身子后仰,都快倒在刚刚才写完的字上,想问什么,还未出声就被密如雨点般的亲吻堵住。
沈淮之急切地排解满腔愧疚,动情之际想做什么又意识到这是大白日。
他吻顿在她脖颈,喘着气停下。
坦白的话几次涌上喉头还是被生生咽回去。
沈淮之吻了吻林绣嫣红的唇,“晚上不能来陪你,早点儿休息,嗯?”
林绣眼睛亮亮的,微喘气说好。
快除夕了,她还准备了新年礼物,差最后一点儿就可以完工。
沈淮之心里一波波的酸涩涌动,最后还是默默叹息,离开了明竹轩。
出院门时,沈淮之还是嘱咐问月道:“看紧了院子里的人,暂且先瞒着。”
过完年,他再好好与林绣商量,省得大过节,再生出是非,惹了母亲不快。
沈淮之无奈:“我是和春茗商量了让她回温陵,但没想让她今日就走。”
码头风大,沈淮之替林绣戴上兜帽,低声说好话:“春茗随了你的性子,好大的气性,早知道这样,我怎么敢跟她提这事。”
“嫣儿,我错了成吗?”
林绣知道沈淮之不是这种心狠手辣的人,但他不喜春茗,要把人赶走是不争的事实。
她怨怼道:“春茗碍了你什么事,世子干脆把我一起赶走,省得我们姐妹两个成日里让你为难。”
沈淮之心下有愧,俯身去捧她的脸,一摸有泪,触手冰冰凉,心疼地把人往怀里抱,“这是哪儿的话,听我解释完再生气好不好?”
林绣烦他,把人推开,提着裙子就要上马车。
沈淮之也顾不上在下人面前,打横抱起林绣把人放上去,不由分说和林绣挤在一起。
他撂下帘子关了门就贴着林绣不放,“我保证春茗回去是过好日子去了,日后她生活无忧,凡事不愁,不比在府里自在?”
林绣冷声:“你也知道我们姐妹二人在你们家里不自在,都为了你受多少委屈,到头来连个年也不让人过完,冰天雪地的赶路,你怎么这般狠心。”
“还有,为何不与我商量?又凭什么替我做主?春茗走不走,跟你有什么关系?”
林绣已经带上哭腔,她心里难道不知道春茗留在这过得不快乐,可真要和好姐妹分开,又十分不舍。
长这么大,都和春茗日日在一处,林绣早把春茗当作世上唯一的亲人。
温陵离着京城几千里地,再见谈何容易。
哪怕说一声,好好道个别,林绣觉得自己也不会这么难过。
她捂着脸哭出来,“我对不起春茗,她一定是生我的气了!”
沈淮之万万没有这种心思,但事情到这一步,除了道歉,多说无用。
他攥着林绣的手把人往怀里拉,不住道歉:“是我的错,春茗与你感情好,怎么会生你的气,我回去后就写信给她赔不是,再让人亲自送去温陵,好不好?”
林绣哭得抽噎,不愿意理他。
沈淮之低声哄:“再不敢了,嫣儿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一次?嗯?”
但林绣情绪低落,任沈淮之怎么哄,都提不起什么兴致。
沈淮之也无奈,摸了摸她的头。
进了京城,时辰不早,沈淮之想着回来后便忙,未能带林绣出来走走,干脆喊停马车,打算与林绣在外面用饭。
沈淮之柔声道:“一品居的饭食还算不错,各地的口味都有,今日我们吃温陵的菜系怎么样?”
林绣没什么心情,被沈淮之半强硬扶下马车,她也不想回公主府,便没再拒绝。
两人到了二楼包厢,沈淮之点了些林绣爱吃的饭菜,殷勤周到地在一旁伺候。
林绣碗里堆满了菜,烦道:“你自己吃罢,别管我。”
沈淮之笑笑,很久没和林绣这般自在独处,他凝着林绣娇美的侧脸,正欲低头亲吻,就听到敲门声。
小二来上菜,沈淮之只好放人进来。
不是刚刚的店小二,换了个矮个子男人,沈淮之瞧了他一眼,眉毛微蹙。
林绣不察,刚要夹起一块姜母鸭,就被沈淮之拽着胳膊往旁边一拉。
她低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又被推开。
林绣慌乱地扶着屏风站好,就看到沈淮之和那个“店小二”缠斗在一起。
她都没看清这人从哪里抽出来的一把匕首,在手里快速翻飞,晃得她眼睛一阵花。
林绣的心提起来,生怕这刀会落在沈淮之身上。
这刺客武艺高强,身形鬼魅,一看便知是受过训练的杀手,纵是沈淮之身手不凡,应付起来也有些吃力。
更何况还要看顾林绣。
那刺客看准他的弱点,时不时就换了身形,将匕首对准林绣,林绣慌慌张张闪躲,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沈淮之分神的工夫,还是被刺了一刀,血迹从他右胳膊处的伤口飞溅而出。
刺客乘胜追击,朝着他左胸刺去,林绣惊叫沈淮之的名字,吓得血色全无。
沈淮之紧紧拽着林绣,将她护在身后,生受这一击。
想象中的血迹并没有喷出,沈淮之低头冷笑,抬脚正中“店小二”心口,人也追上去,钳住了他的脖子。
沈淮之沉着脸:“谁派你来的?”
“店小二”不知道沈淮之身上穿了什么,削铁如泥的匕首竟然没有刺透。
任务失败,他就要咬破毒囊自尽,但就在这时,窗外正对面的茶楼里,“嗖”地飞过来一根银针。
闪着光,方向却是林绣眉心。
沈淮之心惊不已,松了刺客,揽着林绣扑倒在地,再抬眼看去,刺客已经跳窗逃走。
这时楼下的人总算听到动静赶来,鸿雁立即就跟着去追,但也知道没了希望。
问月吓白了脸,不知所措。
沈淮之扶着林绣起来,不顾胳膊上的伤口,安抚道:“我没事,别哭了。”
林绣紧紧搂着他的腰,竟不知道沈淮之在外面危险至此。
她担心伤口,赶紧让问月去找店家拿药。
林绣摸了摸沈淮之的左胸:“这里怎么没事?刚刚太危险了,你挡我做什么,他就是在故意引你过来而已!”
沈淮之低头吻她发顶:“无妨,上次在温陵遇刺,回来后圣上便赏了我一件金鳞甲,寻常匕首伤不到我。”
若林绣有事,沈淮之才是生不如死。
林绣摸着是有些不一般的触感,又软又硬的,她没见过,想必是沈淮之怕她担心,回到府里换了便衣。
“你是不是常遇到刺杀?为何不告诉我。”林绣脸贴上去,后怕极了。
在温陵的时候也是,怎么皇亲国戚还这样危险。
沈淮之见她这模样,心里熨帖,厚着脸皮把人亲了亲:“担心我?不生气了?”
林绣气极,“什么时候,还与我说这些。”
“好了,我替皇上办事,有危险是正常的,这些政事不便告诉你,免得你担忧。”
光是沈淮之南下查盐税一案,就得罪了不少人,平时身边有母亲给的亲卫队,倒没遇见过刺杀。
今日也算是头一遭了。
更像试探。
正好问月端了药进来,林绣没有再问,小心给沈淮之包扎,沈淮之看了问月一眼,问月便明白了主子的意思。
她不会多嘴,只要公主不问,她就不说。
发生了这档子事,林绣也没了心情吃饭,对沈淮之的怨气也暂时压下。
沈淮之在外顶了许多压力,回到府里还要操心她和春茗,林绣不想再让他为难。
等春茗到了家,她再写信过去问问,日子还那么长,林绣不信就没有再见的时候。
她朝沈淮之柔声道:“日后你多带些人在身边,可千万要保护好自己,别让我担心。”
沈淮之心里一软,低声说好。
包扎完了胳膊,沈淮之系上大氅,掩盖住了伤口,牵着林绣的手上了马车。
二人刚离去,对面茶楼另一侧的窗户处闪出一个人影。
二皇子赵则眉目阴沉,盯着离去的马车。
没想到沈淮之,竟如此在意这个渔女。
倒是有几分意思。
赵则侧头看向近侍刘福:“去查查,沈淮之出城做了什么。”
温陵一年时光,不仅是林绣与沈淮之朝夕相处,春茗自然也在。
甚至这两人平日也是熟稔的。
春茗性情耿直,常被沈淮之戏称呆头呆脑,若还在十里村,他们也能算得上朋友。
可如今身份骤然转变,沈淮之不再是平易近人的玉郎公子,而是贵不可言的世子爷。
春茗险些脱口而出的顶撞,硬生生压了回去,学着规矩跪下:“请世子恕罪。”
林绣脸色煞白,从床边站起,去扶春茗时眼里已经含了泪,春茗不肯起,林绣又急又觉难堪。
“春茗你别跪,咱们回温陵去,跪天跪地不必看这劳什子贵人的脸色!”
说出口的话已然是赌气之语,沈淮之本就心底烦躁,这下更是苦闷,捏了下眉心,还是挥挥手让春茗起来。
“在我跟前也就罢了,出了这院子,你们主仆二人莫要任性,我总有顾之不及的时候。”
惹了母亲不开心,当场打杀,悔也来不及。
沈淮之侧目看向身后束手静立的问月:“带春茗下去,若再让我听到院子里有任何挑唆之言,我只拿你问罪。”
问月心里一紧,这几日世子不回,底下人松散了些,在林姑娘面前说过几句闲言碎语,到底是被世子猜到了。
她赶紧应下,领着春茗退出去。
沈淮之近前去,高大的身影罩着林绣,低声无奈哄她:“也是为了春茗好,这样莽撞的性子,早晚惹了祸事,是脸面重要,还是命重要?”
林绣自是知晓这里不比温陵自在,她扭头不语,纤细的脖颈弯出倔强的弧度,一不高兴,就是这样梗着。
沈淮之抵着她在床架上,捉住林绣的腕子别在身后,霸道地吻下来。
林绣不肯,但从来拗不过沈淮之,无论是失忆还是现在,这人都强势的不得了。
若在从前,这会儿早就压着林绣在床榻上胡来,管他白日还是夜里,只有沈淮之想的份儿,没有别人管的道理。
但现在是晚膳时间,沈淮之只吻了吻林绣,又拭干她眼角的泪。
“莫哭了,嫣儿要适应这种生活,从今往后你是主子,不再是十里村那个捕鱼为生的渔女,明白么?”
“回温陵的话,记得别再提。”
林绣吸了吸鼻子,心里装的都是未知惶恐,从温陵到京城两个多月的水路,她一遍遍问过沈淮之,今后该怎么办。
沈淮之只有一句话,让她安心等着。
林绣将脸埋进沈淮之胸口,掩住那一丝倦:“吃饭吧,我饿了。”
沈淮之淡笑,揽着她去外间坐好,问月已经提点好了院子里负责各项事宜的管事嬷嬷和丫鬟,这会儿看到主子落座,立即让人把饭菜端上来。
两个人吃饭,就摆了满满一桌,林绣看这菜色,比沈淮之不在的时候,好了岂止一点半点儿。
她从今往后在这长公主府,也许都要靠着沈淮之的恩宠过活。
沈淮之夹了菜给林绣:“京城的口味你可还适应?若吃不惯,就让下人寻个福建那边的厨子给你。”
林绣不挑食,吃不惯适应几天就好,穷苦人家出身的孩子,挑什么挑。
不过想到刚认识沈淮之那会儿,他就吃不惯福建这边的口味,一吃东西就皱眉头,吃相又极其文雅,吐东西都不显得粗俗。
林绣是极爱看沈淮之吃饭的。
这会儿却没心思,小口吃着菜,心思却飘远。
不知道家中如何了,二牛哥有没有替她看看院子里的菜畦,缸里那尾鱼都忘了放回大海。
走得太匆忙了,她的剑伤刚养好,沈淮之就迫不及待要回京,还不让她收拾,说是京城什么都有。
林绣兀自胡思乱想着,都没听到沈淮之唤她的声音。
沈淮之声音大了些:“嫣儿,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林绣才像回神了似的,脱口而出:“在想二牛哥......”
说完便意识到不对,林绣赶紧改口:“还有隔壁的于婶子他们,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
沈淮之眯了眯眼,这几个名字提起,让他有些恍如隔世之感。
像蒙了层纱罩,恍恍惚惚的不真实。
沈淮之攥住林绣的手,摸到上面细细的茧子,并不光滑柔嫩,他语气冷淡:“日后也见不到了,想他们作甚,难不成嫣儿还惦记着......二牛?”
这是个觊觎林绣美色的呆头鹅,傻兮兮只知道冲着林绣笑。
林绣知道沈淮之这人骨子里霸道至极,一次二牛哥来送些小吃食,沈淮之还生了好长时间的气。
成日里绷着脸不说话,说话便是阴阳怪气讽刺她和二牛哥。
林绣想起这些,心情好了不少,嗔了沈淮之一眼:“原来京城的菜也这般酸啊。”
这一眼,脉脉含情,眼波流转,端的是妩媚风流。
沈淮之捏着她手,眼底暗色翻涌,笑意挂在嘴角,直勾勾盯着她,林绣不陌生这种眼神,脸微热,甩开他默默用饭。
用罢了饭,沈淮之便去前院处理些政事,林绣寻了春茗,问她是否愿意回温陵去。
春茗摇头:“姑娘,你在哪,我就在哪,入京以来,我心里总是不踏实,就算回去,也夜夜睡不着觉担心你,还不如陪着呢。”
林绣心中一暖,握紧春茗的手:“那咱们就在一处,走一步看一步,姑娘我肯定不会丢下你的!”
春茗傻笑,重重点了下头。
林绣跟她说了好一会儿话,就回了正屋,问月迎上来:“姑娘,奴婢着人伺候您梳洗,世子留了话,今晚留宿您的院子。”
明竹轩并不是沈淮之自己的院子,林绣的好心情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又消了个七七八八。
她点了点头,进净室梳洗,外面天寒地冻,屋里烧了地龙,温暖如春。
林绣泡在浴桶,花露味道很淡,她也不知晓是哪种花,总之很好闻便是了。
她脑子有些发沉,晕晕乎乎犯困,伺候的两个小丫鬟何时走的都不知道。
直到唇上落下一个堪称是啃噬的深吻,她才猛地惊醒。
一睁眼就被沈淮之从水里捞起。
“嫣儿,想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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