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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裂开局,重生在绝嗣糙汉的新婚夜 番外

喜惊鹊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周秀生平第一次失眠了,辗转半夜才睡着。周末。随着隔壁鞭炮声的炸响,提醒着家属院的所有人,杨家的喜事正式开锣。哪怕是和张秀娥不对付的高翠兰都第一时间去了隔壁帮忙,同去的还有江菱和赵红英。至于狗蛋和周秀,由周平亲自带着。借着喜事的由头,一向不归家的周海偷偷摸摸的从大门处溜了进来,正在刷牙的周秀掀了掀眼皮,主动招呼:“哥,今儿咋没带帽子出门?”“啥帽子?!我这颜值还需要戴帽子?!笑话——”“绿帽子呗。”周海气得直接追着周秀揍。直到隔壁的宴席开始,两人才结束斗殴。帮忙端菜的高翠兰抽空瞥了眼小儿子嘴角处的青紫,后者默默往周平身后躲,老太太气不过,来到周海那桌,一巴掌直接扇在对方脑袋上。正想喝水的周海被呛住,剧烈的咳嗽后,他泪眼汪汪的看向老母亲...

主角:江菱周炀   更新:2025-04-03 11: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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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菱周炀的女频言情小说《炸裂开局,重生在绝嗣糙汉的新婚夜 番外》,由网络作家“喜惊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秀生平第一次失眠了,辗转半夜才睡着。周末。随着隔壁鞭炮声的炸响,提醒着家属院的所有人,杨家的喜事正式开锣。哪怕是和张秀娥不对付的高翠兰都第一时间去了隔壁帮忙,同去的还有江菱和赵红英。至于狗蛋和周秀,由周平亲自带着。借着喜事的由头,一向不归家的周海偷偷摸摸的从大门处溜了进来,正在刷牙的周秀掀了掀眼皮,主动招呼:“哥,今儿咋没带帽子出门?”“啥帽子?!我这颜值还需要戴帽子?!笑话——”“绿帽子呗。”周海气得直接追着周秀揍。直到隔壁的宴席开始,两人才结束斗殴。帮忙端菜的高翠兰抽空瞥了眼小儿子嘴角处的青紫,后者默默往周平身后躲,老太太气不过,来到周海那桌,一巴掌直接扇在对方脑袋上。正想喝水的周海被呛住,剧烈的咳嗽后,他泪眼汪汪的看向老母亲...

《炸裂开局,重生在绝嗣糙汉的新婚夜 番外》精彩片段


周秀生平第一次失眠了,辗转半夜才睡着。

周末。

随着隔壁鞭炮声的炸响,提醒着家属院的所有人,杨家的喜事正式开锣。

哪怕是和张秀娥不对付的高翠兰都第一时间去了隔壁帮忙,同去的还有江菱和赵红英。

至于狗蛋和周秀,由周平亲自带着。

借着喜事的由头,一向不归家的周海偷偷摸摸的从大门处溜了进来,正在刷牙的周秀掀了掀眼皮,主动招呼:

“哥,今儿咋没带帽子出门?”

“啥帽子?!我这颜值还需要戴帽子?!笑话——”

“绿帽子呗。”

周海气得直接追着周秀揍。

直到隔壁的宴席开始,两人才结束斗殴。

帮忙端菜的高翠兰抽空瞥了眼小儿子嘴角处的青紫,后者默默往周平身后躲,老太太气不过,来到周海那桌,一巴掌直接扇在对方脑袋上。

正想喝水的周海被呛住,剧烈的咳嗽后,他泪眼汪汪的看向老母亲。

高翠兰居高临下,冷声质问:“干啥不把那丢人玩意儿带出来,咋滴?不想用你的颜面擦地?”

周围的街坊邻居一边分碗筷,

一边竖起耳朵看向这对闹翻了的母子。

周海笑容微敛,“她有事,来不了。”

高翠兰翻了个白眼后离开,周海无形的松了口气,他知道以老母亲的性格,情绪上头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好在对方没有给他太多难堪。

如果不是刚才手贱揍了周秀,或许高翠兰根本不会过来多说这一两句话,她理都不想理自己,意识到这个事实,和老周家人分开坐的周海心里分外不是滋味。

他强打精神,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今天的宴席上,在这个缺吃少穿的年代,喜宴是大家最期待的。

马家和杨家都是钢铁厂的职工,今日这顿饭本该十分丰盛,但当所有菜上齐后,周海怔了一秒。

八个菜,只有中间的猪肉炖白菜沾了点荤腥。

挨桌敬酒的新娘马燕瞧见这宴席脸色都隐隐发青,她把办酒席的钱全交给了张秀娥,没想到对方只收钱不办事,居然让她在新婚宴上成为了家属院的笑话。

大家明面上不说,笑容分明冷淡了些,甚至有些嘴快的背后就说起了酸话,那些素日里和她交好的女工们,都在暗暗戳她脊梁骨。

和那些人相比,一直埋头吃饭的江菱就成了异类,她大快朵颐,面对的仿佛是满桌珍馐。

吃完饭后,对方抱着婴儿离开了席面。

马燕的心情复杂,果然,嫁进高家只有表面上的风光,高翠兰明面上对江菱好,实际上把最苦最累的工作给了她,连吃饭都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只为了早点空出时间带娃。

最重要的是,如果周炀心里真有这个媳妇,咋可能不带去随军,说白了就是没把对方当回事,可怜江菱如花似玉,只能在家独守空房,还得面对老周家的一摊子破事……

马燕知道婆婆张秀娥和隔壁的周家一直不对付。

此刻,不知是对张秀娥的逆反心理作祟,还是对江菱的同情攀到了顶峰,敬完酒后,马燕一把拽住杨建国的胳膊,吩咐:

“房间里有两包我表姐从省城寄来的喜糖,你拿一份,帮我送给江菱,她挺可怜的。”

言语间,带了点施舍的意味。

杨建国果断拒绝:“我去送?这不太合适吧……”

“怎么?新婚第一日你就不想听我的话了,我让你去送就去送,妈和老周家的矛盾早该解决的,今儿是个破冰的好时机。


小老太太一瘸一拐的朝着门口走,把手里的猪蹄放在门卫室后,她连忙探头朝着钱枫看去,男人居然是朝着隔壁猫儿巷去的。

高翠兰的唇抿得死紧,严肃得不行。

犹豫一秒钟后,她果断跟了上去。

老太太在心里默默发誓,她就看看,如果真的是误会了陈媚,那以后老二两口子的事情她绝口不提。

如果是真的,那她必须棒打鸳鸯,把对方的脊梁骨都戳断!

肉眼可见的,自行车停在了陈家门前。

高翠兰的后槽牙都咬紧了。

她偷偷望去,

门被拉开一条缝,再次见到钱屠户的陈媚怔在了当场,她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将对方关在门外,而是选择环顾四周后,果断拽着男人的胳膊把人扯了进去。

高翠兰最后瞧见的,

是钱枫急切吻向陈媚的动作……

“……”

眼睛脏了!

两人必有奸情——

高翠兰目瞪口呆,再次对陈媚的无耻有了新的认识,踏进家门的那一瞬间她人都是懵的,直到赵红英惊喜的嗓音响起:

“妈,你居然买了这么多猪蹄,这得吃多久才能完啊,炖着吃烧着吃都不错,对了,菱菱最喜欢猪蹄炖黄豆,晚上弄呗,我给你打下手……”

从和娘家人断亲后,赵红英像变了个人,张口闭口都把江菱挂在嘴边,俨然就是第二个高翠兰。

老太太斜眼看她:“红英啊,你挺像个好人。”

“啊?!”

“妈知道你骨子里是好的,作为大嫂,你愿意帮帮老二吗?不需要你去下苦力,只需要这样……”

高翠兰果断附耳靠近,在瞧见钱枫家里的胖娃娃年画时,或许她心里就有了主意,必定让陈媚那个贱妇和周海分崩离析,竭力让走歪了的儿子再度回到正轨。

赵红英怔了一秒,蜡黄的脸上满是坚定神色。

“妈,你就把心揣回肚子里,我保证完成任务,对了,那到时候我能说菱菱的坏话吗?总得增加点可信度……”

“少说点,菱菱可不是你能随意编排的。”

高翠兰意味深长的瞥她一眼。

……

两刻钟后,赵红英捂着脸上的巴掌印奔去了猫儿巷的陈家,把陈媚家的门砸得哐哐响:

“狗日的周海,你害得嫂子好苦啊,明明就是你犯的错,结果全都成了我的过错,老天爷,还有没有道理的!你出来啊!”

吱嘎——

窄小的木门被拉开,陈媚眸底有一闪而过的慌张,春潮未褪,她甚至连衬衣纽扣都扣错了两颗,看向赵红英的眼神满是戒备和敷衍:

“嫂子,这个点周海在饭店,家里没人。”

赵红英顺势挤进屋:“因为你和老二结婚的事,你瞧瞧我这脸,被婆婆揍的,哎哟喂……”

鲜红的巴掌烙印在她脸上,非常显眼。

整个周家能对赵红英动手的只有那恶婆婆了,陈媚顿时有种同病相怜的错觉,但她始终没有忘记第一次上门时,赵红英对她的刁难。

闻言态度稍显冷淡:

“那是你们老周家的事,和我无关。”

“老二他媳妇,说话要讲良心啊,我是为了谁才挨打,户口本是谁给送出来的你们是只字不提啊。”

陈媚心不在焉:“你帮的是周海。”

赵红英的眼神在这个小院子里打转,她刚想往里屋走,就被陈媚拽住了胳膊,后者肉眼可见的紧张:“你到底想要什么?”

“……”

这话说的,仿佛一瞬间看透了赵红英的本性,她原本就是无利不起早的人,闻言顺坡下驴,暗暗拔高了嗓音:


江母打着哈哈:“妈当初就看中他是军人,能给你稳定安逸的生活,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他得对你好,现在就剩你妹妹这桩事了……”

母女俩一唱一和,轻松就将彩礼等东西定了下来。

面对着江菱那张漂亮脸蛋,王斌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近乎是被江家人牵着鼻子走,这顿饭吃到最后,对方已喝得烂醉如泥。

江晓帆红着脸把自家对象搀去了空屋,此刻,暮色四降,伸手不见五指,江菱陪着打一晚上的擂台已非常疲惫,她没想连夜赶回老周家,想的是在家将就一晚上。

推开门,

属于两姐妹的房间已经大变样,靠墙边的木床被移走,取而代之的,是崭新的大衣柜。

瞧见江菱一直站在门口,江父靠近,尴尬解释:“你妹妹说屋子窄了点,就把多余的床挪走了,菱菱,有问题吗?”

“那我今晚睡哪里?”江菱冷了脸。

“你想在家睡,就和你妹挤挤,多大点事儿啊,甩脸给谁看。”正在收拾桌面狼藉的江母怔了一秒,解释:“反正你有车,回婆家也行。”

“妈,如果晓帆嫁了人,难道你也会拆掉她的床?一碗水你们就不能端平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们捡来的娃,这个家既没有我的位置,麻烦你下次就不要叫我回来!”

她皱眉,推起自行车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江父犹豫一秒,冲老妻道:“我都说把床留下,留下,你看,出事了吧,菱菱心里肯定不舒服。”

啪——

江母把碗摔在桌上,眼眶含泪:“不舒服咋了?你瞧瞧她结了婚那模样,脊梁骨硬得很,仗着婆家的宠爱把人老赵家整成啥样了你不是不知道。

赵天富是村里的计分员,每每在上工时给我们使绊子,还不都是臭丫头惹的祸,要我看来,当初就不该把她捡回来,就该让野狼把她叼走,都好过现在戳我的心……”

院内寂静,

直到江晓帆疑惑的嗓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妈,你刚刚说啥?”

惊觉失言的江母匆匆收拾碗筷,敷衍道:“没啥。”

江晓帆快步跟在母亲身后进了灶房,悄悄的问:“姐不是你亲生的啊?”

“嘘,这件事不要和你姐说,你姐夫在部队是大官,将来还有指望他们的时候,有亲情的这层关系在,你姐就甩不开我们。”江母眼神慈爱,笑着同女儿嘱咐:

“妈就是要利用她给你铺路,她一个被丢弃的孩子,也就这点利用价值了。”

“真是捡来的啊?我就说她和我们不一样,哪捡的啊?”江晓帆眼神明明灭灭。

“荒山,死人堆,没人要的女娃娃中,就她最漂亮。”

那就是弃婴,原本对江菱的羡慕烟消云散,只剩下猜疑和利用,江晓帆冷不丁的问:

“最近姐对家里的态度好恶劣,连带着对我都爱搭不理的,妈,你说,她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身世了?”

“不可能——”

江母瞪大了眼,连她死去的婆母都不知道江菱是捡来的娃娃,这个秘密不该有任何人知晓。

迎上小女儿那狐疑的眼神,江母连忙擦干净手上的水渍,匆匆进屋,片刻后返回,将块陈旧的襁褓包被一把扔进了还尚有余热的灶孔中,熊熊燃起的火光映亮了她的脸。

江母松了口气:

“这东西就不该留着,你姐生死都是老江家的人!”

初秋刚过,夜晚已带上了一丝凉意。

因想藏住原生家庭的龌龊,所以她并没有回家,随意找了个理由敷衍过守门的老大爷后,江菱提着沉重步伐进了厂里职工用来午休的临时宿舍。


饭桌上霎时间人仰马翻。

江菱去搀扶高翠兰时,就瞧见陈媚趁乱把螃蟹扔回了周海碗中,她眸色一沉,原本猜测的事此刻多了两分真实性。

陈媚故作镇定的将散落的短发挽到耳后,自以为天衣无缝,结果抬眸就瞧见江菱视线直勾勾的盯着她。

“……”

一瞬间,陈媚眼神有明显慌乱,

她下意识的躲向周海身后。

在这个节骨眼上,江菱根本顾不得去证实对方怀孕的事是真还是假,一群人手忙脚乱的把高翠兰搀去里屋,动作快的周炀已经出去借车,赵红英两口子留在堂屋收拾残局。

留在老太太身边的唯有小儿子周秀和三儿媳妇江菱。

江菱不由得想起上辈子的事,思绪发散时,手蓦地被人给拽住,高翠兰不知何时清醒了过来,双眼发直的瞪着屋顶,嗓音颤巍巍的有点可怜:“她……她是不是怀孕了哇?”

周秀茫然脸:“啥?晕了?”

江菱蹲下身子,低声解释:“我只是怀疑,但没有办法确认,那个孩子是否是二哥的,要不要开门见山的问?”

孩子确实不是周海的。

前世,高翠兰死后不到半年,陈媚就卷走家里钱财,去投奔了据说是孩子亲爹的钱屠户,因没有扯结婚证,上门寻他们的周海无名无分,连带着腿都被打断,最终疯疯癫癫的徘徊在钢铁厂家属院……

江菱不忍对方走歪路,但苦于没有证据。

“哪怕她怀的是老二的种,都不可能进老周家的门,这骚情的贱货,败坏周家门风,骨子里就是烂的——”高翠兰面如死灰,艰难开口:“只要俺活着,她就不可能进老周家的门!”

上辈子,周海同样求过高翠兰让陈媚进门,老太太性格强势,果断拒绝,前途大好的儿子不可能毁在寡妇身上。

她甚至以死相逼,让周海和对方断了联系。

谁知道,陈媚是个不安分的,居然大着肚子找去了周海所在的单位,最终,老二因为作风问题被饭店开除,连家都不敢回,整日龟缩在隔壁街的陈媚家,在对方的挑唆下,他甚至恨上了高翠兰。

就这比赵红英还要恶劣的性格,高翠兰如何能让这种搅家精进门,她虚虚咳嗽了两声,斩钉截铁道:“菱菱,你去把老二叫进来,俺有话同他说。”

周秀下意识的要跟着嫂子出去,人被高翠兰拦下:“你就在这里好生看着,看你哥是如何犯浑的。”

“……”

周秀莫名的有点慌。

……

江菱出门时,瞧见的是正在认真收拾地面狼藉的周平,老实憨厚的大哥用抹布把地上的污渍都擦得很干净,而周海和陈媚,一个双手插兜,一个手搭在男人肩膀,正咬耳朵说着悄悄话。

就周海那混不戾的模样,

别说高翠兰了,江菱都想给他两巴掌。

她站在屋檐口,冷声提醒:“二哥,妈让你进去。”

“来了。”周海正色,还整理了下衣裳。

站在他旁边的陈媚捂嘴笑,整个人花枝乱颤,瞧见她这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江菱忍不住皱眉,平心而论,她不喜欢这样的妯娌。

或许是嫌弃根本藏不住,原本就外向的陈媚扭着腰肢靠近,阴阳怪气的同江菱攀近乎:

“听说今天这桌菜是你特意做的,费心了啊,弟妹。”

“不费心,妈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还有,你没有过门,不必要喊我弟妹的,咱们关系没那么亲近。”江菱认真解释。

噗——

赵红英平日里是极讨厌江菱那张嘴的,

像软刀子扎人。

这两天,在高翠兰的潜移默化下,原本对江菱的厌恶在慢慢减少,在陈媚上门时,两人仿佛统一了战线,都坚决反对和这样的女同志当妯娌。

有婆婆这尊大佛在后面做靠山,赵红英毫不客气的怼向对方:

“菱菱说得对喔,老二一表人才,相看过的女同志可不在少数,总不能见一个就喊一句弟妹吧,那多不合适,能不能过妈那关都难说,我们周家,敞亮清白。”

话里话外都在暗讽,嫁过人的陈媚不清白了。

说到底,就是嫌弃她。

原本想套近乎的陈媚笑容一瞬间凝滞,不知为何,高家人似乎洞悉了她的想法,对其格外戒备,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她干脆冷了脸,退到一旁安心等待着周海。

……

“妈,我是真的想要娶陈媚,这次绝对是认真的,你就帮我张罗婚事吧,将来我们一定好好孝顺你。”

周海刚把门掩上,就果断对着躺在床上的高翠兰跪下,话里话外,都是希望老母亲能够同意他和陈媚的事,言辞恳切,句句肺腑。

如果没有经历过上辈子的事,高翠兰指不定真的会被周海的甜言蜜语给哄住,但现在,提前洞悉了所有结局的她,心像石头那样冷硬。

周海是四个儿子中最不服管教的,高翠兰从没有在他这里听到过啥软话,半辈子了,这不孝子如今居然为了个女人软了膝盖,冲她数次下跪,如果真的让陈媚进了门,这个家还有她高翠兰的位置吗?

只怕是连鸡窝都睡不上。

她深吸一口气,拒绝:“你知道她是个咋样的人么?有人瞧见她和红旗公社的钱屠户有往来——”

“那是误会!”

高翠兰冷脸睨他,气氛凝滞,连周秀都不停的给哥哥使眼色,但周海就像被下了降头般,破罐破摔道:“她和钱屠户有往来,那是因为在黑市的生意。”

“好啊,她居然还在黑市干投机倒把的勾当,是,有交流是正常的,但是老二,那是正经工作吗?

现在街道办在严打这些你不是不知道,要是被逮,情节严重是会吞枪子的,还会连累你,老二啊,俺们老周家容不下这种人,你想让俺见,俺见了,想娶,不可能的。”

陈媚身上处处都是黑料,高翠兰态度很坚决,都还没甩出最终底牌,跪在地上的周海已经慌了。

哪怕被弟弟拉拽,都坚决不起,他咬紧了后槽牙,喉结快速吞咽,说:“陈媚,她,她怀孕了,我必须娶她。”

“……”

这个蠢货!

高翠兰气得抓起床边的搪瓷缸子狠狠砸向对方脑袋,

“你就这么确定那孩子是你的?!”


赵母被女儿指甲掐得生疼,她下意识的点头:

“好,我去请医生。”

小脚太太慌不择路的往外面跑,刚走出院子,就被宋桂兰给拽住了胳膊,后者皮笑肉不笑道:“妈,干啥去?”

“给红英请医生。”

“……”

宋桂兰双手一摊:“妈,看看你说的都是啥话,请医生不要钱啊?谁家媳妇不是自己在炕上生的,哪儿来的娇气鬼,再说了,医生是那么好请的吗?

回头糊得家里一滩血,我都不稀得说,谁家闺女特意回娘家生产的,如果幺妹真想生,行,给钱,我就允许你照顾她,妈,家里实在是不能再多个吃白饭的人了……”

“桂兰,就当我借的钱,我同你借……”

“说瞎话。”宋桂兰没好气道:“都是一个口袋出来的,借啥借,再说了,妈,幺妹有钱,周平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

钱肯定攥在她的手里,刚才说那一大堆的话,是在提防咱们咧,白眼狼,我算是看得透透的了,就这样,你还指望她替小峰挣彩礼,做梦——”

提到心爱的小儿子,赵母心中自有一杆称。

她犹豫了。

砰——

院门被人甩开,赵红英惨白的脸出现在她们面前,对方用手撑着墙,颤抖着嘴皮,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们:“嫂子,你说的那都是什么话?”

刚才那五分钱是宋桂兰出的,她心中不爽极了:

“大实话。”

“可周平真的没有给我钱,我能发誓,能帮小峰的,我这个当姐姐的肯定帮,但死男人这次就是不给我钱,妈,妈啊,你等我把孩子生下来。

回头我肯定找周平闹,到时候别说小峰的彩礼,就连给女方的家具都能包圆了,你先帮我……”

“别开玩笑了,幺妹,我不了解你,还能不了解周平吗?能给你的他肯定给你,如果不能给你,只能说明老周家是不想要你了,你看你那张牙舞爪的样子,妈,咱们老赵家可不能白替别人养媳妇。

还有,你想在娘家生孩子的事,想都不要想,自古以来就没有这个规矩,建设他们车队很忌讳这个,不吉利的……”宋桂兰一脸的嫌弃。

提到大儿子,赵母的眼神变了。

“红英,要不你回周家吧。”

“……”

高翠兰说过的话在耳边炸响,赵红英做梦都没有想到,她娘家的亲情居然比纸还要薄,“妈……”

赵母不看她。

赵红英气得吐血:“就因为我没拿出五十块你们就这种态度,难道在你们心中钱是最重要的吗?”

“幺妹,不是钱重要,是你不该骗人。”一想到连周平都放弃了赵红英,宋桂兰就懒得装,她可没多余的闲钱去养小姑子,此刻,话说得要多狠就有多狠,想彻底绝了对方缩在娘家的路:

“做人还是要本分些,否则,你以为你婆婆为何偏爱江菱,那都是有原因的……”

婆婆偏爱江菱就算了,现在连娘家人都这样,赵红英被气得失去理智,上前狠狠抽了宋桂兰一巴掌。

就像火星窜到了硝石上,一发不可收拾。

宋桂兰隔着赵母都想抡赵红英两拳,赵母急得连忙抱住她,劝:“不能打,不能打,她是孕妇!”

“那就给我滚出去——”

宋桂兰直接把赵红英推出家门,院门‘砰’得一声被甩上,伴随着她骂骂嘞嘞的声响。

赵红英猝不及防,被嫂子推倒在地,原本就疼痛的肚子此刻一缩一缩的痛,她用手撑着地,想站起来,最终以失败告终,腿间濡湿,她伸手,指尖上竟全都是血。

刚才还一脸愤怒的赵红英此刻只剩恐慌,她失声叫道:“妈——”

“妈——”

院子里的人恨不得塞上耳朵。

赵红英是爬着去拍门的:

“妈,嫂子!我要生了,我真的要生了——”

隔着院墙的赵母左右为难:“桂兰,她……”

“吓唬谁呢?一哭二闹三上吊,就不能有点新意?就周平会被她哄住,我可不吃这一套……”宋桂兰双手叉腰,拔高嗓音回答:

“有本事你就生个看看。”

“……”

赵红英嗓音喊劈叉了,牙都要咬碎了,可老赵家的这扇门就是不开,两股战战的撑着墙站起来,她最后绝望的看一眼紧闭的院门:

“人在做天在看,宋桂兰,邓繁星,你们不是人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将来,有你们求我的时候——”

她字字泣血,扭头就走。

赵家偏僻,走到村里还需要一段距离,赵红英此刻才明白,穷,是有原因的。

眼瞅着院外没了动静,在儿媳妇的默许下,赵母终于颤巍巍的拉开院门,映入眼帘的,是那鲜红的血手印,老太太吓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宋桂兰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看着蜿蜒一地的血,狠拍大腿道:“完了,真出事了——”

她伸手掐向老太太人中,等对方清醒后,

两人拔腿就朝着外面追。

……

周秀很后悔自己当初跟着三哥学了驾驭牛车,郁闷的是,母亲不让三哥出门,倒会使唤他。

牛车在漆黑的乡村小路上疾驰着。

睡前,经江菱的提醒,高翠兰忽然想起来大儿媳妇就是这两晚发动的,好歹是周家的第一个大孙子,马虎不得,至于周炀他们,喝了加料的汤水,不可能跟着她出来。

老二是个不靠谱的,今晚根本没归家,所以,高翠兰第一时间就让小儿子周秀去巷子口租了熟人的牛车,对外只说去接大儿媳妇,周平还以为母亲是心疼自己,一时间,感动得差点落泪。

母亲果然是爱他的。

高翠兰嘴里不断的催促:“快些,再快些……”

“妈,这是牛,不是铁轱辘,飞不起来……”周秀刚吐槽完,就被前方的黑影硬生生吓出冷汗:“妈呀!前面有鬼——”

周平下意识的伸出脑袋,想保护弟弟。

下一秒,

他瞳孔骤缩,整个人直接从疾驰的牛车上摔了下来,手忙脚乱的落地就开跑:“红英,红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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