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灵玄灵活躲开,朝母亲院子跑去,还不忘一边大声囔囔。
“江时叙中邪了!快去叫道士泼他狗血!”
江昭看着兄妹俩追赶着离开,她心中有些艳羡,随后又化作失落。
从前她也爱玩闹,晏为卿待她如亲弟,极少生气,即便是心中愠怒,到最后都会妥协。
所以才养成了她现在这般蹭鼻子上脸的性子。
江昭垂下眼眸,她想起那天晚上的场景。
她…再也没有哥哥了。
……
江昭这病假一请就是半个月。
她也索性窝在屋里出去,自己本身就是懒散的性子,对读书写字提不起什么兴致,倒是对吃喝玩乐情有独钟。
再加上江母源源不断的往她那送东西,都是千金难求的大补之物,这半月来,除了江时叙和江凌言时不时上门扰她。
江昭觉得自己的小日子过得惬意极了,身上都胖了不少。
江凌言便是在此时找上门来。
院子里春意盎然,桃树上开始生出绿芽。
江昭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直到有人伸手把她头发上沾着得桃叶拿开开,她才睁眼。
夕阳西下,余晖打在江凌言身上,他一成不变的月白锦袍,显得人矜贵出尘。
江凌言垂眸,睫羽在脸上落下阴影,他直起身子,手中是那片绿叶。
江昭又闭上了眼睛,摇了摇手里的折扇,心中倒也奇怪,说好的不喜与人接触呢。
“二哥来这有何贵干?”
江凌言和江时叙直白的性子不同,相比于直接把所有好东西搬到江昭面前供她选择,江凌言倒是内敛许多。
“三日后休沐,我帮你补习近日课业,以便能更好地准备年底秋闱。”
一听到补习,江昭头都大了。
“傻子读什么书啊!”
她语气中甚至带着控诉,十五六岁的少年竟依旧稚气未脱,脸上略微有些圆润,若是别家少年,都已经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
江时叙收回的手放在后背,白净的手指轻轻捻了捻那片叶子,像是在碰别的东西。
真是…不像话。
他垂眸,琉璃般的眼眸看着江昭。
“你不是傻子。”
从前江凌言自认为江昭举止言辞粗鲁无礼,他向来不喜此人,现在只觉她是未曾得到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