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柴简方秋娘的女频言情小说《穿越大宋,开局被女山贼掳走压寨柴简方秋娘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向阳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如柴简所言,冯家庄一鼓而下。当凤凰山的大旗遥遥在望时,冯家庄的庄主就带着家人和一群心腹弃庄而走,逃之夭夭了。山贼们倒是想追赶,却被柴简拦阻:“无妨,丧家之犬而已,追之无益。”进了冯家庄,山贼们再次惊呆了。如果说,高家庄的百姓将山贼们当亲人,冯家庄的百姓则是将山贼们当做恩人。柴简刚进门,迎面就有数十个衣衫褴褛,形容枯槁的百姓扑上来,拜倒在地上,嚎啕大哭。“你们怎么才来啊!”“你们再不来,我们都要被冯老狗逼死了。”“呜......可怜我爹娘,竟是死于冯老狗之手。”百姓们哭嚎不止,哭诉的内容却让山贼们一头雾水。好不容易等百姓们心情平复了,柴简等人才从百姓们的哭诉中问出了冯家庄这三天所发生的事情。听完冯庄主的所作所为之后,就是最心狠手辣的...
《穿越大宋,开局被女山贼掳走压寨柴简方秋娘完结文》精彩片段
正如柴简所言,冯家庄一鼓而下。
当凤凰山的大旗遥遥在望时,冯家庄的庄主就带着家人和一群心腹弃庄而走,逃之夭夭了。
山贼们倒是想追赶,却被柴简拦阻:“无妨,丧家之犬而已,追之无益。”
进了冯家庄,山贼们再次惊呆了。
如果说,高家庄的百姓将山贼们当亲人,冯家庄的百姓则是将山贼们当做恩人。
柴简刚进门,迎面就有数十个衣衫褴褛,形容枯槁的百姓扑上来,拜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你们怎么才来啊!”
“你们再不来,我们都要被冯老狗逼死了。”
“呜......可怜我爹娘,竟是死于冯老狗之手。”
百姓们哭嚎不止,哭诉的内容却让山贼们一头雾水。
好不容易等百姓们心情平复了,柴简等人才从百姓们的哭诉中问出了冯家庄这三天所发生的事情。
听完冯庄主的所作所为之后,就是最心狠手辣的山贼都气得咬牙切齿、难以忍受。
那一日凤凰山奇袭冯家庄之后,知县高权对凤凰山山贼的围剿就破产了。
为了确保县城安全,高权不得不放弃即将勒索到手的财货,带着官兵匆匆回援。
其余的各庄,也顾不得逼迫高老太爷为他们顶锅,转嫁各自的损失,纷纷带着各自的庄丁亡命回救各自的庄堡。
其中,又以冯庄主最为急迫。
等冯庄主带着庄丁回到冯家庄后,居然发现自家的钱粮都被抢掠一空。
若是都被山贼们掠走也就罢了,偏偏是庄里那些被他视作猪狗一般的百姓将他的粮食瓜分一空。
气急败坏的冯庄主,马上就开始清算庄中百姓。
不仅要将凤凰山分下去的粮食强行索回,还乘机敲诈勒索,抢夺百姓的家财。
稍有反抗,冯庄主立即带着自己的帮凶,将人全家抓来,污蔑此人勾结凤凰山贼匪,狠下辣手。
但凡被冯庄主祸害的百姓,非死即残,十分凄惨。
庄中百姓的惨状,简直让人不忍目睹。
有个老山贼满脸怒色,破口大骂:
“什么冯庄主,分明是老狗一条,畜生不如。”
方秋娘俏脸含煞,同样对柴简心生不满:“这冯老狗穷凶极恶,根本不配称之为人!”
石宝也是气得哇哇大叫,三十八斤的大环刀抖的当啷作响,第一次对柴简怒目而视:“为何要放过冯老狗?”
柴简心里涌起一阵内疚,虽然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但他也没想到冯家庄的百姓会有这样的遭遇。
仅仅是耽误了三天的时间,冯家庄中就有三人被害,其他人几乎人人带伤。
柴简心里也不好受,不过他也发现了一个问题,开口问道:“冯老狗如此凶残,莫不是有什么依仗?”
百姓们面面相觑,人群中马上就响起一个极为不忿的声音:“谁不知道冯老狗与县里的押司老爷交好,亲如兄弟一般。”
站在人群前面的一个白发老伯,满脸苦涩的笑容:“我们这冯家庄靠近县城,历代庄主都是与县里的老爷交好。”
柴简顿时明了,叹息一声:“唉,若是杀了冯老狗,你觉得那些赃官污吏会如何对待庄内百姓?”
石宝与方秋娘愕然,隐约猜到了什么。
那个白发老伯却露出惊恐的神色,后怕的说道:“怕是他们马上就会盯上冯家庄的田地,到时候我们这些庄客能留下几个都不知道。”
这一下,也没人再追究放走冯庄主的事情了。
再次分粮的时候,冯家庄的百姓们却犹豫了。
尽管这一次分的粮食里面,有一部分是他们自家被抢走的粮食,可是却没人敢上前来排队领粮。
谁都知道,凤凰山的山贼不可能常驻在此。
这要是分了粮食,冯老狗一回来,必然会再次将粮食夺走。
不仅如此,冯老狗下次回来,必定会带上县里的公差,到时候,从谁家搜出了粮食,怕不是当场就要被扣一个勾结贼匪的帽子。
按理说,没多少人来领粮食,山贼们带走的粮食更多,山贼们应该高兴才对。
可实际上,回山的路上,大家的情绪并不高。
虽然山贼们落草的原因多种多样,可归根结底,还不就是一个“官逼民反”?
若是能够安居乐业,有谁愿意落草为寇?
几乎每一个山贼,都能从冯家庄百姓的今天里找到自己曾经的痕迹。
柴简的目的达到了,可他的心情也极为沉重。
方秋娘也感受到柴简心情低落,有心出言安慰,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就在此时,身后却传来一阵骚动。
两人都甚为惊讶,这个时候,官兵居然有胆子出城追击么?
可随着后面传来的欢呼声,柴简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冯家庄有几户人家,想要跟着大家回山。
山寨要发展壮大,人口当然是多多益善。
柴简亲自前去查问,才发现这几户人家都是最近这几年,才被迫加入冯家庄的。
其中一户李姓人家,居然还是铁匠。
这可真是意外收获,让山寨众人喜出望外。
柴简也极为高兴,他可是有大量的想法想要实现,奈何没有条件支持的。
其中最缺少的,就是这个时代的技术工人。
一户铁匠的到来,绝对能够解决许多让柴简困扰的问题。
通过询问,柴简得知,李铁匠一家本是附近十里铺富户,家境殷实。
谁想到天降横祸,冯老狗竟然看中他们家祖传的店铺。
为了抢夺李家铁匠铺,冯老狗勾结县里的胥吏,使出手段将李铁匠投入大牢。
为了救人,李家倾尽家财,好不容易才将人从牢里放出来。
李家也从一个小康之家,迅速败落下来。
不仅如此,冯老狗还逼迫李铁匠签下卖身契,沦落为奴,一家人受尽冯老狗的欺凌与压榨。
这一次被害的三人当中,就有李铁匠的老父。
凤凰山山贼去而复返,明明家中已经断粮了,由于畏惧冯老狗的淫威,李铁匠一家却不敢要回属于自己的粮食。
回到家时,家里的两个娃儿饿的哇哇大哭。
李铁匠不忍自己的儿女饿死,干脆一狠心,收拾好简陋的家当,带着妻儿追了上来。
其他几户追上来的庄客,也都大同小异。
柴简了解过情况之后,马上就有了新的想法,可让他没想到的是,石宝却完全不同意。
“不行!一个铁匠何等珍贵,不留着给山寨中打造兵器,去搞什么劳什子的鸡。”
“不行,绝对不行!”
此时李铁匠带着他的两个徒弟,被一群人簇拥在最前面,并且,李铁匠的声音也不再掩饰自己的轻视:“什么狗屁‘水鸡’?俺打了十几二十年的铁,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鸡会打铁的!”
李铁匠的两个徒弟,同样不屑一顾。
“今天是鸡打铁,明天是不是就是犬和豚都会打铁了?”
“这甚么鸟水鸡要是真能打铁,俺直接给他吃下去!”
上山之后,李铁匠带着两个徒弟兢兢业业,为山寨赶制出不少兵器,也得到了山寨中人的认可。
在李铁匠师徒三人都开口之后,山贼当中也有不少人附和。
“哈哈哈,李铁匠说的说,俺也没听过这种事。”
“不过是个小白脸哗众取宠而已,李铁匠何必理会他?”
“猪儿兄弟,那水鸡你可以要分俺一口,那什么鸟水鸡打铁肯定不行,填肚子倒是不错。”
“哈哈哈,也分俺一块。”
“都有都有,贼他娘的,十几贯钱打造的水鸡,足够咱们山寨里的弟兄好好吃上一顿了。”
......
从山贼们的语气中,不难听出这些人的不满。
虽说柴简之前有过出谋划策,可对这些山贼来说,动嘴皮子肯定不如动刀子。
在他们看来,柴简这个刚上山的人之所以能领二十贯钱,就是靠着一张小白脸,仗着自己压寨夫人的身份而已。
山贼们表面不说,心里早就积足了怨气了。
在人群后方,方秋娘与石宝也在远远围观。
出现这样的情况,让这两人也都很不高兴。
特别是石宝,更是后悔不已,懊恼的对方秋娘说道:“唉,野怪洒家思虑不周。”
“按说柴大郎的功劳,便是领个二十贯钱的赏格都够了。早知道会出这乱子,洒家还不如直接发赏。”
方秋娘俏脸含霜,不悦地说道:“若要发赏,其他人怎么办?若是全部发下去,库房里的钱粮怎么够?”
石宝顿时挠头,让他冲锋陷阵他绝无二话。
可一谈到山寨庶务,石宝就头大如斗,尴尬非常:“嘿!到底是洒家无能,无力壮大山寨。”
方秋娘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恨恨甩锅:“要怪就怪这小贼,好好的非要发癫,造什么水鸡。”
“这古往今来,何曾听过打铁不靠人靠什么物件的?”
石宝无奈摇头,显然也不相信柴简的“水鸡”能够成功。
周围的人越围越多,山寨里本来就没什么规矩,尤其是山寨里的老贼头,根本不把柴简放在眼里,全都一窝蜂的挤在前面,已经影响到木匠们的施工了。
柴简见状,只能上前招呼:“各位兄弟,这水利锻造机造好之后,山寨里的兵甲打造速度就会得到极大的提升。”
“很快,大家不仅会有新的兵器,还会有新的衣甲。”
“麻烦大家让一让,不要影响我们组装机器。”
柴简不说还好,一说之后,那些老贼直接哄笑出声。
“哈哈哈,你们听说了没?这小白脸要提升山寨里的兵甲打造速度呢。”
“我呸!甲胄是那么好打造的?”
“就是!俺落草十几年了,山寨里总共也就那几领甲胄。”
“了不起哟,压寨夫人说他要给大家配甲呢!”
“哈哈哈......”
更大的笑声响成一片,围观众人的眼中都带着浓浓的嘲讽。
要知道,在古代战争当中,甲胄的作用绝对是要胜过兵器的。
在唐宋时期,百姓持有刀剑枪戟之类的兵器并不违犯,但是藏有甲胄的话,却是类比谋逆的大罪。
而且兵器的打造,也比甲胄的打造简单的多。
人群中的李铁匠更是毫不客气的讥讽道:“呸!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俺跟着俺师父打了十几年的铁,遇到的铁匠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打造刀枪人人都会,有本事打造甲胄的却是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柴简脾气其实不错,可被这些人冷嘲热讽就算了,还影响他做事!
柴简顿时不高兴了,当即冷着脸道:“你不会不代表我不会,你不行不代表我不行。”
“你若是不信,今日咱们就打个赌如何?”
李铁匠哈哈大笑,傲然问道:“你想怎么赌?”
柴简从口袋里掏出剩下的几贯钱,全部丢在脚边:“且看好了!这里约莫还有七贯多钱。”
“我若是打造不出来,这钱都是你的!”
“可要是我打造成功了,你能拿出七贯钱来么?”
李铁匠顿时有些迟疑,他在冯家庄的时候,家财被冯庄主抢光,还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可周围的那些山贼,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起鼓噪出声。
“与他赌了,怕什么?”
“李铁匠莫怕,他定是故意诈唬你的。”
“就是,这赌你赢定了!”
“给你送钱你还不要?”
山贼们七嘴八舌,很快就把李铁匠说动心了。
柴简会打铁吗?
明显一看就知道他不会啊!
既然他不会,那肯定打造不出兵器来的嘛!
那还怕什么?
赌了!
李铁匠一咬牙,大声叫道:“好!这一把俺和你赌了!”
山贼们有热闹可看,还真就没人上前去影响组装了,全都围在后面指指点点,不停的冷嘲热讽,想要看柴简的好戏。
可他们看着看着,很多人的眼神就不对劲了。
所有的工件,都是在柴简的严格要求下,按照机械加工图纸生产出来的标准件。
堆在一起的时候,就是一堆普普通通的木头,什么都看不出来。
等到王木匠指挥着帮工们,将这些配件一个接一个的组装起来的时候,水利锻造机最重要的那一部分,很快就树立在众人面前。
人群当中,一个年老山贼瞠目结舌,难以置信的叫出声来:“这,这不是水车么?”
在这个时代,能打造水车就已经算是相当精湛的手艺了。
当水利传动装置被组装完成之后,包括李铁匠在内,所有的山贼们都傻眼了。
柴简淡淡一笑,轻飘飘的说道:“你要说这是水车也没问题,只要挂上竹筒,再加一条水槽就行了。”
“不过,这东西的真正名字,叫做水利锻造机用水力传动设置。”
山贼们听的一脸懵逼,都不知道什么水鸡什么传动的,到底是什么玩意。
但是,莫名的,大家都觉得这是很了不起,很厉害的东西!
柴简根据原身的记忆,知道如今的皇帝是历史上有名的昏君宋徽宗赵佶,更知道这家伙最后是被金人掳走,最后病死在五国城。
根据高中时期历史课程所讲,赵佶这个昏君和以“六贼”为首的奸臣们胡作非为,搞得天下大乱,天怒人怨。
柴简也是根据这个记忆,判断出阳谷县的官兵战力肯定十分拉胯。
石宝一身是血,满脸笑意,望着柴简的目光更是十分炽热,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柴公子神机妙算,洒家可是从未打过如此顺利的胜仗。”
周围的山贼们也是哄堂大笑,方秋娘看向柴简时,湛蓝色的美眸中更是异彩连连。
唯有柴简自己知道自家事,心中暗自苦笑。
他只不过是根据常理来推断,觉得以逸待劳,在新津桥头埋伏,打官兵们一个措手不及,应该胜算很大。
但柴简怎么也想不到,胜利居然来得如此简单。
由此也可以想见,以大宋官兵如此孱弱的战斗力,日后金兵南下会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也就不足为奇了。
柴简倒是想谦虚几句,可这时候谦虚反倒是像在炫耀,干脆摇头苦笑。
方秋娘却不肯放过柴简,略带着些不满的问道:“现在可以说说理由了吧?为什么你不准我们去攻打县城?”
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日后考虑了!
柴简穿越前毕业于中国农业大学,要说农业技术他倒是极为擅长,甚至可以说在这个时代独步天下。
可对两宋之交的这段历史,柴简却不甚熟悉。
他只知道现在是宣和元年,却不知道距离北宋灭亡的靖康之耻还有多久。
根据记忆,赵佶这老小子已经在位快二十年了,想来北宋末年的乱世距离不远了。
若是守着个小小的山寨,怎么可能抵挡的住金人的铁骑?
被方秋娘强行带着下山劫掠之后,柴简也在思考日后的出路。
可想来想去,都让柴简十分的悲观。
若是不依靠凤凰山的山贼,恐怕他这个既无武勇,又无文识的假书生独自在大宋很难活过一个月。
若是与凤凰山这些山贼绑在一起,柴简思来想去,觉得最好的归宿莫过于一句话:
“要做官?杀人放火受招安!”
柴简隐约记得,拖垮北宋财政的三冗之一“冗兵”,主要的来源就是这些招安而来的厢军。
但是,柴简也不知道凤凰山上山贼们的想法。
特别是他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便宜娘子,似乎对于山贼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有着异乎寻常的执著。
有鉴于此,柴简当然不敢直疏胸意,而是张口就来,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唉!”
“娘子啊,咱们凤凰山总共才这么两三百的人手,打进阳谷县城容易,抢他娘的一波也不难。可问题是,偌大个阳谷县城,咱们进去容易,出来却难啊。”
方秋娘不知道厉害,还有些不服气。
石宝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最后更是猛的一拍手:“照啊!若不是柴公子谨慎,咱们这几百人可就全折在阳谷县城了。”
“圣姑你想想,咱们这些兄弟过惯了苦日子,一进阳谷县城还不被迷花了眼?”
“到时候各自分散,抢了东西带不走不说,还不得被回援的狗官各个击破?”
方秋娘也觉得有理,但心里还是不爽利,又找了借口质问:“就算你说的有理,那方才开战之前,你又为何再三要求不得伤害那个狗官?”
这一点,让石宝也有些疑惑,看向柴简的目光不免带上了些许审视。
柴简当然不会说,若是杀了官,不方便以后招安。
可借口他也早就找好了,立即贼兮兮的问道:“娘子觉得,这阳谷知县是个有胆有识的县官好,还是一个被咱们凤凰山打怕了的昏官好?”
方秋娘眼前一亮,立即明白了柴简的深意。
石宝更是乐得大笑出声,一巴掌差点没把柴简拍到地板上去:“哈哈哈,果然是读书人才最了解读书人,柴公子简直是将那些狗官的心思都算的清清楚楚了。”
柴简捂着肩膀,龇牙咧嘴的,只能无奈的苦笑。
他怕石宝高兴之下,再给他来一巴掌,连忙转移注意力:“石寨主此前问我,连下两庄都没抢到粮食岂不是白来一趟。”
“现在好了,咱们打垮了官兵,携此大胜之势,想去哪个庄子里借不到粮食?”
石宝果然被柴简说服,兴奋的大笑起来:“哈哈,是洒家想得浅了,不知柴公子觉得,咱们该去哪里借粮为好呢?”
柴简尚未开口,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高山却抢先出声:“小人觉得,去高家庄最好。”
柴简也点头认可:“不错,高家庄距咱们凤凰山最近,确实是借粮的最好地点。”
方秋娘却有些不高兴,冷哼一声:“你都把高家庄的粮食分给庄户了,那高老儿哪还有粮可借?”
柴简嘿嘿冷笑:“娘子,敢不敢和我打个赌?我敢肯定,那些发下去的粮食,此时已经差不多全都回到了高老儿家的粮仓!”
方秋娘本就聪慧,闻言顿时一阵懊恼。
如此简单的问题,自己怎么就忽略了呢?
不过打赌是不可能打赌的,认输也不可能认输,方秋娘傲娇的冷哼一声:“哪个要与你赌?”
柴简能怎么办?
他虽然依靠三战三胜,让山贼们对自己的态度大为改观,到现在为止,柴简在凤凰山的身份,依旧是那个让人啼笑皆非的“压寨夫人”。
不过,柴简的话倒是对的。
凤凰山山贼在新津桥头大败官兵!
石寨主阵斩余都头!
石寨主神射,连杀官军九名头领!
种种消息以极快的速度在阳谷县传开。
凤凰山的威名,更是在本县如日中天,威伏四方。
当凤凰山山贼去而复返,杀回高家庄的时候,高老太爷几乎毫无抵抗,就老老实实的打开庄门,如数交出仓内存粮。
那些粮食在庄客们手里转了个圈,被高老太爷强行索回之后,又再次被凤凰山寨主石宝亲手分配,回到了庄客们的手中。
整个高家庄上下,到处都充斥着庄客们的欢声笑语。
除了高老太爷一家唉声叹气之外,柴简分明看出,全庄的百姓都开始在心理上向凤凰山倾斜。
对此,柴简不无得意的向方秋娘炫耀起来:“娘子曾经问我民心又何用。”
“民心他看不见摸不着,却能让我们并不血刃的拿下高家庄。不仅如此,以后这些庄客心向凤凰山,还会给咱们带来源源不断的好处。”
夜色之中,高家庄外。
“这仗能打!”
柴简语气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就在方才方秋娘与石宝争论的时候,柴简仔细盘问了那个年轻的庄客高山。
高山虽是高家庄的佃户,平日里却受尽盘剥,因此对高老太爷一家恨之入骨。
正好凤凰山攻打高家庄,而且还真的信守承诺给庄客们发钱发粮,高山一冲动,马上就将听来的情报告知柴简。
对柴简的询问,高山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有高山提供的情报,柴简分析之后,一个计划在心底快速成形。
此时方秋娘与石宝正陷入两难之中,柴简只用一句话就说服了两人:“娘子担心坠了山寨的威名,石寨主担心折损了山寨中的手足兄弟。”
“我这妙计,却是正好兼而顾之,只不过要多费些脚力。”
“我们可以如此这般......”
方秋娘尚还有些顾虑,石宝听完却大笑出声:“压......柴大郎献的好计谋,山寨里的弟兄那个不是铁脚板,些许脚力算得甚么?”
有了石宝的首肯,方秋娘自知不通军伍,也就没有反对。
倒是高老太爷听说这些山贼不但不伤他性命,还要将他全家放归的时候,反而吓了一跳。
自来山贼下山,就少不得烧杀抢掠。
这群凤凰山的土匪打破山庄之后就抢了高老太爷家的银钱,所得的粮食居然全分给了庄客。
柴简居然把高老太爷一家全给放了!
不仅山贼们颇有微词,高老太爷一家也是心里犯嘀咕,总感觉这个笑眯眯的年轻人不是个好东西,阴险的笑容下肯定蕴藏着什么惊天大阴谋。
然而让高家庄人惊讶的是,山贼们居然真的撤走了。
而且一点粮食都没带,全都依照最开始的诺言,将粮食都分给了庄客们。
唯独带走的,是从高老太爷家中搜刮出来的金银和钱财。
不过,高老太爷已经顾不上这些被夺走的财物了。
山贼们刚离开,高老太爷就开始跳脚,气急败坏的要求庄客们将粮食还回来。
这粮食刚分到手还没捂热呢,庄客们当然不乐意。
眼看着双方就要闹起来,高家庄外却突然变得嘈杂起来,高大的庄门再次被人从外部推开,一个身穿皂衣的黑脸膛大汉骑着马健壮的黄骠马昂然而入。
“高员外何在?还不快来见过县尊!”
其余人不认识,高老太爷却知道这是高知县的心腹,快班的余都头。
随着知县高权率兵到来,高家庄里的争执顿时戛然而止。
只是,此时高老太爷也已经顾不上讨回那些分掉的粮食了,他有更大的麻烦。
除了高知县带来的六百官兵之外,临近各庄被征调的乡民也在陆续抵达。
刚过丑时,高家庄外暗沉沉的官道上就聚满了一群衣衫褴褛、神色各异的乡民。
如今正是收麦时节,他们却被官府征调,前来高家庄协助剿匪。
这要是耽误了收庄稼,乡民们今年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幸赖知县老爷威名远扬,凤凰山贼匪闻风而逃,否则真打起战来,有了死伤的话,对乡民们来说就是天降横祸。
有不少年轻的乡民都不由自主的翘着脚,往高家庄里面张望。
每当看见那些进进出出的衙差身上都背着不少从庄里顺出来的财货,乡民们的眼中都带着浓浓的羡慕。
剿贼对于乡民们来说是无妄之灾,对这些县里的差官们来说,却是发财的良机。
财运最旺的,当属“威名远扬、吓退山贼”的高知县了。
高家庄正堂内,高知县已经没了此前满脸晦气的郁郁模样,变得红光焕发,志得意满。
剿贼,可是军功。
虽说大宋以文御武,重文治而轻武功,可一名进士出身的知县剿贼有功,那可是大大的政绩。
更何况,剿匪的好处可不止这一点。
县衙出兵剿匪,开销可不小。
至于有多少发了下去,又有多少进了知县和其他官吏的腰包,就看高权发财的心思有多急迫了。
不仅如此,大家帮你高家庄赶走了土匪,夺回了田宅钱粮,你高老太爷是不是也要表示表示?
知县高权高居上位,对高老太爷的曲意讨好却表现的不冷不热。
与地位超然的高权不同,席间的其他十几人却有些着急了,纷纷出言发难。
“高员外,听闻贵庄有警,我等都是倾力相救。虽说你我乡邻本该守望相助,可这出兵的费用,总该有个说法。”
“不错,没道理我们出兵救了你,还要我们自己补贴出兵的钱粮吧?”
“便是我等可以吃些亏,可县尊老爷不避艰险,连夜行军二十里前来相救,高家庄总不能当做无事发生吧?”
“高老儿,你可不能忘恩负义!”
......
也不怪这些乡邻村寨的人着急,实在是这个时候出兵,对他们来说损失可不小。
不仅耽误了农时,影响了收成。
而且刚接到出兵的命令,就被公差们勒索了一番,孝敬的钱粮足够让他们肉疼难忍。
偏偏他们还不敢不给,因为大家都知道,这笔开拔的钱粮,高知县肯定要分最大一块的。
如今赶走了贼匪,这笔损失当然要转嫁高家庄。
高老太爷也知道,这一回定是要大出血的了。
这些乡邻倒是好打发,毕竟大家同气连枝,总是要讲究一点体面和吃相。
唯独知县高权,可是出了名的天高三尺,高老太爷想想就心悸,不知道该如何满足他的胃口。
甚至,高老太爷还在心里有个荒谬的想法。
“也不知道这次付出的代价,与凤凰山贼匪造成的损失相比,到底孰高孰低?”
以高知县的贪婪,怕是真有可能比贼匪还凶残。
若是早知道凤凰山的贼匪不会杀人,还把高家上下尽数放归,还真不如就让他们抢上一波。
就在高老太爷自嘲之时,县里的余都头却突然闯进门来,满脸焦急的对着上首的高知县喊道:“县尊,大事不好,冯家庄遇袭。”
就在方才,这厅堂里的人还像一群豺狼一样,恨不能将高家庄分肥而食。
可听到余都头的报告之后,整个厅堂顿时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惊恐目光,都集中在脸色惨白的高知县身上。
此时的高知县早就没了发财的想法,脑子里轰轰作响,只剩下一个念头:“冯家庄?怎会是冯家庄?”
于此同时,与高家庄一山之隔的冯家庄一片混乱。
尽管寨门紧闭,寨墙上乌泱泱的尽是本地庄客,可这些人乱糟糟的,几乎毫无抵抗之心。
此时冯家庄内无人主事,不仅庄主不在庄内,还把庄中精锐青壮都带到高家庄去,帮忙剿匪去了。
庄客们群龙无首,望着庄外凤凰山贼匪的大旗,有种极其荒谬的愤怒与恐慌。
剿匪剿匪!匪没剿到,自家老巢却要被匪给一锅端了!
庄客当中无人读书,当然不知道凤凰山的大旗上面,写着斗大的四个大字:
“替天行道!”
大旗之下,柴简手里捏着几根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鹅毛,指着冯家庄得意洋洋的笑道:“娘子,我这声东击西之计如何?”
这厮还穿着往日的书生长衫,可惜既无羽扇也无纶巾,手里的鹅毛看上去古里古怪不说,头上匆匆扎就的巾带也有些不伦不类。
方秋娘心中钦佩,可一看柴简的打扮,还是忍不住莞尔,嘴上却是倔倔的:“不怎么样!”
“哈哈哈,压寨夫人果然好计。”
石宝打着圆场,他心悦诚服,豪气干云的笑道:“仅凭这些落胆鼠辈,洒家一次冲阵就能将此庄攻下。”
“且慢!”柴简急忙喊住石宝,信心十足地说道:“石寨主可还记得,我们是如何攻下高家庄的么?”
“既然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此地,又何必让寨中兄弟枉送性命呢?”
石宝顿时明了,哈哈大笑道:“没想到压寨夫人竟是如此爱惜寨中兄弟,洒家在此谢过了。”
“圣姑在此稍后,洒家这就去取了这鸟庄。”
有了上回柴简在高家庄的成功经验,石宝带着属下如法炮制,很快就让士气全无的冯家庄主动投降。
眼看着庄门大开,柴简却不急着入庄,而是笑吟吟的问道:“娘子,如今连下两庄,你还担心坠了咱们凤凰山的威风么?”
方秋娘也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打下了冯家庄。
此前她还对柴简主动放弃高家庄不满,更对连夜奔袭二十里的计划持怀疑态度。
若不是石宝对属下的实力信心十足,极力说服了方秋娘,柴简的“声东击西”之计只会胎死腹中。
只是,方秋娘还是放不下脸面,故意装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
柴简看得心中痒痒,这美人就是不一样,便是蛾眉倒蹙,凤眼圆睁时也是如此动人。
美人如玉,柴简更是卖弄起来:“比起高家庄,这冯家庄的位置更为要害。”
“此地毗邻县城,被我等所占之后,对知县老爷来说就是危及腹心。”
“娘子,你觉得此时高知县最想做什么?”
方秋娘也在想这个问题,可她一看柴简骚包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就是有气,横了一眼柴简怼道:“在想如何砍了你这压寨夫人的贼脑壳。”
柴简不以为忤,反而笑道:“若是能与娘子同年同月同日死,做一对同命鸳鸯的贼公贼婆,这贼脑壳送于他又何妨?”
方秋娘闻言心中一颤,只觉内心深处生出一股不知是甜是酸,是喜是怨的复杂心思来。
她再大胆,也是个二八年华的少女,什么时候听过如此大胆而露骨的情话?
偏偏这个时候,柴简却突然笑嘻嘻的问道:“娘子,如今已经是连下两庄了,想不想再下一城?”
对于凤凰山众人来说,山贼是一份很有前途的职业。
可在从前的时候,即便他们的寨主石宝有万夫不当之勇,攻城拔寨的时候也难免折损人手。
有时候运气不好,还会死伤惨重。
如今日这般,兵不血刃连下两庄的情况,尚属首次。
若是刚到高家庄时,柴简的话只会被山贼们嗤笑,把他当成一个大言不惭的酸丁。
可是连下两庄却基本没损失的战绩,却让柴简在山贼中的威望大增。
而方秋娘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潜意识中对柴简有了初步的信任,这才会耐心得听柴简出谋划策,甚至还带上了些许期待:“你,你又有什么奸计?”
“什么叫奸计?”柴简有些不满:“明明是妙计好不好。”
不过,一看方秋娘的小拳头,再看看如今这弱不禁风的小身板......
确认过眼神,是如今打不过的人!
柴简果断认怂,露出讨好的笑容,献宝一样拿出自己准备的地图:“娘子请看!”
方秋娘美眸园睁,性感丰润的嘴唇都下意识的张开:“你,你会绘图?”
乘着山贼们搜刮冯家庄财物、给庄客们分粮食的间隙,柴简不止给自己做了“形象设计”,还根据一路打探来的消息,画了一副简要的形势图。
即便柴简的地图极其简陋,依旧让一众山贼不明觉厉,高山仰止。
要知道,即便是在识字率冠绝古代的宋朝,会识图画图的人都是凤毛麟角的精英。
方秋娘下意识的与石宝对视一眼,两人都难掩心中震惊。
对柴简来说,区区一副草图真不算什么。
他重生之前,不仅下乡支过教,还当过几年的村官。
也就是那段时间,柴简为了了解当地的情况,曾经走遍过那个村子的角角落落,几乎每天都要对着村里的地形图研究扶贫计划。
眼见地图镇住了众人,柴简就越发得意,指着地图意气风发、挥斥方遒:“娘子,石寨主请看!”
“咱们现在在冯家庄,距离县城不过十里,而此时县里守备空虚,兵力都被高知县带去高家庄了。”
“高家庄在这里,距离县城近二十里,虽然距离冯家庄更近,只要翻过几座山就到了。”
“但是,两位觉得高知县收到冯家庄被攻破的消息之后,会不会直接率兵来追呢?”
方秋娘紧蹙娥眉,疑惑的反问:“这狗官不是急着剿灭咱们么,而且距离还近,难道不应该是全力追击?”
石宝却嘿嘿冷笑:“圣姑,你不懂这些官儿。对他们而言,什么都没有自己那顶乌纱帽重要。”
柴简笑着附和道:“不错!此时在高知县眼中,最重要的已经不是如何剿贼立功,而是保住自己的官位。”
“现在阳谷县兵力空虚,一旦被咱们打破,就算咱们大宋的官家厚待读书人,高知县也少不得丢官去职。”
方秋娘已经被柴简说服,可嘴巴依然倔强:“所以呢?”
柴简信心十足,往地图上重重的一敲:“所以,我认定高知县会急于回防县城,就算恨极了咱们,也必然不会派出大队人马来冯家庄。”
“再加上那些庄主们亲眼见过高家庄的模样与冯家庄的下场,想必也无人会像先前那么积极了。”
“而这,就是咱们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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