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楚霍绍梃的其他类型小说《她死三年,霍总红眼挖坟撞墓碑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醋花生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做事会留证据吗?”他那么精明,怎么会留下证据呢?但,现在讲这些,还有什么用呢。纤瘦的女人,从藤椅上起身。她双眼无神,头发稍显凌乱,身上只套了一件单薄的睡衣,身子很是瘦弱。没有哭,也没有闹,赤着脚,走到卧室,开始往行李箱里装东西。霍绍梃看得来气。抬脚把行李箱,踢了出去。“苏楚,就算凶手是我,就算苏阳他真的死了,也不过是一命抵一命,你有什么好委屈的。”他大手抓着女人削瘦的肩头,重重地握着,眼中喷出凶狠,“你们苏家人做过什么,不会都忘了吧?嗯?”苏楚苦涩地笑了。他口口声声地跟她讲着,说话得讲证据。他没有证据,却疯狂地报复着她的全家。这个男人,她还那么深爱过。苏楚,你真的傻透了。“霍绍梃,你承了认是吗?你承认我哥现在的境况,都是你一手造...
《她死三年,霍总红眼挖坟撞墓碑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你做事会留证据吗?”
他那么精明,怎么会留下证据呢?
但,现在讲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纤瘦的女人,从藤椅上起身。
她双眼无神,头发稍显凌乱,身上只套了一件单薄的睡衣,身子很是瘦弱。
没有哭,也没有闹,赤着脚,走到卧室,开始往行李箱里装东西。
霍绍梃看得来气。
抬脚把行李箱,踢了出去。
“苏楚,就算凶手是我,就算苏阳他真的死了,也不过是一命抵一命,你有什么好委屈的。”
他大手抓着女人削瘦的肩头,重重地握着,眼中喷出凶狠,“你们苏家人做过什么,不会都忘了吧?嗯?”
苏楚苦涩地笑了。
他口口声声地跟她讲着,说话得讲证据。
他没有证据,却疯狂地报复着她的全家。
这个男人,她还那么深爱过。
苏楚,你真的傻透了。
“霍绍梃,你承了认是吗?你承认我哥现在的境况,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对不对?”她咬着颤抖的双唇,任由眼眶的泪水在脸上肆意,“你赢了霍绍梃。”
她不爱了。
她的爱,并没有为她的父母和哥哥,换来半点的周全。
苏楚伸手把自己的行李箱,拉到自己面前,往里面收拾自己的衣服。
男人咬了咬牙根,扣住她纤瘦的手腕,重重地摔到了大床上。
他的大手握住她的两只手腕,举过头顶,墨色狭长的眸子,透着前所未有的怒气,“苏楚,你们苏家人欠我的,想要跟我离婚,门都没有。”
他的手扣住她的下巴,逼着她对视,语气有些狠地说,“别跟我闹脾气,我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你知道的。”
他低头去吻她的唇。
她躲,躲不过,就咬破了他的唇。
血的咸和腥,很快就在两人的口腔里蔓延。
他再次吻住了她的唇。
她木然绝望地接受着。
半分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她想,就这样死去吧。
从此以后,也不用担惊受怕,也不会被别人笑话。
更不用面对父母,不知道该何宽慰这突如其来的一切。
可他似乎并不满意,她的逆来顺受。
俊美的面容因为情欲和怒气,染上了些许的狠厉。
她像块坏掉的抹布,绝望又安静地由着泪水布满了双眼。
一早,苏楚便把收拾好行李。
离婚协议书,她放到床头柜上了。
清晨的阳光,落到她有些憔悴的小脸上。
她唇角是淡而平静的弧度。
苏楚回到娘家后,先安顿了母亲,而后确认了父亲没事后。
这才给贺知南打去了电话。
“是我。”
贺知南有些错愕,苏楚会找他,顿那么三秒后,才急忙回道,“嗨,楚楚,找我,有事吗?”
“贺医生,我有点事情,想请你帮忙,不知道......”
还没等苏楚说完,贺知南便抢先,“你说。”
“能帮我打听一下,我哥送到哪个医院去了吗?你是医生,我想你应该比较容易查到......”
苏楚怕给别人添麻烦。
但是,除了贺知南,她不知道,还有谁可以更快地帮到她。
贺知南听出了苏楚的难处,“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我哥他......受了点伤,就是......”苏楚并不想说太多。
贺知南便一口答应下来,“你别急,我马上打电话去问,一会儿给你回电话。”
“谢谢你,贺医生。”
“跟我就别客气了。”
很快,贺知南给苏楚查到了苏阳治病的医院。
苏楚赶过去时,这才发现,苏阳病房的门口,有人在看守的。
看起来,又不太像是警察局的人。
她尝试着要进去,结果被拦了下来,“你不能进。”
“苏楚。”有人叫她。
苏楚忙回头,是霍绍梃的白月光,林漫漫。
“想来看你哥啊?”林漫漫语气傲慢的,把苏楚从头打量到脚,“这些看守的人,都是绍梃派过来的,你来,没有跟绍梃讲吗?”
苏楚不知道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小三,在这里跟她讲什么理所当然。
唇角微凉,刚要动唇怼她两句。
林漫漫又迫不及待地开口,“今天,绍梃过来陪我看病,他就在医生办公室里呢,如果你想见你哥,也可以过去跟他讲一声,不过,我好心提醒你一句,绍梃因为我的病,心情不怎么好,别去撞枪口。”
林漫漫一脸的炫耀。
苏楚嗤笑。
自己的丈夫,除了没有行使对她的丈夫职责。
在别的女人那里,倒是知冷知热的。
“哦,对了苏楚。”林漫漫走到苏楚面前,得意中掺着挑衅,“绍梃说,会把云顶庄园的别墅给我住,想让我住得舒服一些,他呀,真的爱惨了我,你没有意见吧?”
林漫漫极力地向苏楚炫耀,专属于霍绍梃的偏爱。
云顶庄园的别墅,是霍家给霍绍梃和苏楚准备的婚房。
而苏楚从未有过入住的资格。
她哂笑,唇角漫上一抹苦涩......
不重要了。
她现在只想见到苏阳。
她刚要转身,林漫漫又着急开口,“苏楚,其实在你心里,应该很清楚,霍绍梃不爱你,我也是不知道,你老霸占着霍太太的位子,干什么?”
苏楚目光依然冷淡。
唇角噙起的冷笑,越发鄙夷。
“有本事就让霍绍梃娶了你,跟我说这么多干什么?”
林漫漫涨得脸色通红,不甘道,“苏楚,你在骄傲什么?你只不过是寄居在别人屋檐下的蝼蚁而已,霍绍梃想让你活,你才能活,想要你死,你就得死。”
这时。
霍绍梃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林漫漫听到脚步,身子一歪就要倒。
霍绍梃大步来到她身边,紧张地扶住了她。
“没事吧?”
林漫漫扶着额头,整个人倒在霍绍梃的怀里,“可能是刚刚跟苏楚说了几句话......所以......不怪她,都是我关心错了人。”
苏楚:......
霍绍梃扭头看了苏楚一眼,那一眼,似乎要吃人。
她不在乎。
她已经决定不爱他了,他对她做什么,她都不再难过。
“你来这儿干什么?”霍绍梃察觉到了什么,“谁告诉你,你哥住在这间医院的?苏楚,这不是你来的地方,你见不到苏阳的。”
“我只想知道我哥的情况,霍绍梃,请你......别做太绝了。”苏楚红着眼。
男人大概没有意料到,苏楚会跟他讲这种没轻重的话。
旋即,眉心一紧,将林漫漫交给了陈佑,“你先带她去车上。”
“好的,霍总。”
林漫漫还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化成了一句顺从,“绍梃,我去车里等你。”
霍绍梃拾起步子,带着危险的讯息,向苏楚走了过去。
她下意识攥紧包带。
她强迫自己硬气起来。
但脚步还是认命地往后退,再退,直到退到无路可退......
他识破了她的局促。
墨色的眸子,微微眯起,看向她遮掩的地方,“苏楚,你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
她太了解霍绍梃了。
只要她不说,他一定会自己找个答案,还不如自己招了。
“......我,我在擦我的长笛。”
霍绍梃眉心一蹙。
结婚前,他和苏楚并不熟悉。
爷爷不喜欢林漫漫,他这个婚又非结不可。
苏楚长的算是漂亮,性格也软,无论从个头还是身材,和他很般配。
娶归娶。
但他不爱她。
也从未试着去了解过她。
她会吹长笛这事,他还是从爷爷口中听到过一次。
“怎么突然,擦起长笛来了?”
“好久没吹过了,都不知道怎么吹了。”她热爱的事业,早已经不复存在。
眼眸不知不觉地黯淡了下去。
霍绍梃没再说什么,只是看向女人的目光,又深了几分。
苏楚站起身来。
“你......回来,有事吗?”
“没事,不能回家?”他没好气地走到她面前,大手握住了她的腰,“爷爷又让人送来了补养身体的食材?”
苏楚嗯了一声。
这些东西,价值不菲。
她也没吃过,霍绍梃也没用过。
月月送,在她这儿实在是浪费。
“要不,你带到林漫漫那儿吧,她应该需要。”
苏楚没有想到,就这句,她认为,霍绍梃会很喜欢的话,令他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她怕他发火,刚要再解释些什么。
他便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以前,霍绍梃不爱跟她接吻。
不过。
自从准备跟他离婚。
她已经不愿意再跟他有肉体上的接触。
“霍绍梃,你别......”
“你在拒绝我?”他很不喜欢苏楚写满厌恶的眸子,“你在嫌弃我?”
苏楚确实很嫌弃。
他这张嘴,不知道亲过多少女人。
她不喜欢。
“要离婚的夫妻,实在没必要,接吻。”
“苏楚,你最好收起要离婚的心思,否则......”
他的话未完,苏楚就涩笑着,看向了他,“......否则什么?对我们家赶尽杀绝?霍绍梃,我现在跟家破人亡没有区别。”
她其实不是一个爱哭的人。
或许是不幸的婚姻,折磨的她太久了,她时常觉得委屈。
眼眶动不动就红,鼻头动不动就酸。
“霍绍梃,你又不爱我,何必呢。”她愿意给林漫漫腾地方,“爷爷急着抱重孙子,我们......我们之间不可能有孩子的。”
他从一结婚开始,就没要打算跟她生孩子的。
这些营养品送到林漫漫那儿。
或许,她会很快给他生个大胖小子。
留在这儿,跟扔垃圾筒里没两样。
霍绍梃听得上火。
把苏楚摁到床上,重重地掐着她,“不是把节育环摘了吗?那我倒要试试,我们能不能生出孩子。”
“霍绍梃......”苏楚的小手抵着他的胸口,脸色煞白,“......你别乱来。”
“乱来?”他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怎么,霍太太还没有离婚,就想着为别的男人,守身如玉了?”
“霍绍梃,我跟你不一样。”她紧紧地抓着他胸前的衣襟,眼眸轻颤,“你别往我身上泼脏水。”
他笑得轻蔑。
大手扣住她的手腕,一口咬在她耳后的软肉上,“你哪里跟我不一样?跟屈墨睡过了?嗯?”
“我没有......”她疼得蹙起眉心。
这时。
霍绍梃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单手扣着苏楚的手腕,另一只手将手机接起,“喂?”
他的声音里透着低哑的欲。
这种音色,很容易令人联想到活色生香的画面。
手机那头的女人,明显愣了一下,“绍梃,你......回家了吗?”
“有事?”
女人咳嗽了两声,声音越发的低浅脆弱,“我......心脏有些不舒服,好像呼吸也变得困难了许多,你可不可以......”
霍绍梃的手机离苏楚很近。
近到,她可以清晰地听到手机那头林漫漫的呼吸声。
这林漫漫是霍绍梃的心头肉。
她猜,男人应该会马上离开。
毕竟。
林漫漫那弱柳扶风的身子,是他最紧张的关注。
“我让知南过去看看。”男人意犹未尽,并不想这么快离开。
霍绍梃把手机丢在一旁,吻着苏楚,纠缠起来。
他和苏楚的声音,传到林漫漫的耳朵里,她嫉妒地发疯,“绍梃,我真的好难受,我,我......我感觉我要死了......”
手机里,是林漫漫大口喘息的声音。
苏楚强行推开男人,“你......去忙吧。”
男人迷离的眸子。
情欲还未散去。
“你想我离开?”
她掀起卷翘的睫毛,看向他,“我不想你离开,你就不离开吗?”
苏楚可笑的扯了扯唇。
结婚这三年,那么多日日夜夜,他没在意过她的感受。
问这个不觉得多余。
既然他心里装着别人。
她就成全他。
爱,她已经没有了,人留下来,她还觉得恶心呢。
男人没了兴致,扯过外套,淡然穿上,“我去看看什么情况,你先睡,不用等我。”
车子轰着油门,离开了别墅。
霍绍梃离开后。
苏楚松了口气。
今晚,他应该不会回来了。
苏楚托自己以前的朋友,找了份在酒店吹长笛的工作。
每天工作两个小时。
再加上一份一对一的家教工作,她一天有四个小时可以赚钱。
算下来。
收入还是很可观的。
今天在酒店表演完后,她便带着乐器,坐上公交车,去了负责家教的雇主家里。
工作完后。
雇主特意把她叫到一旁,“苏小姐,我看你每天这样,也蛮辛苦的,是不是生活方面,有什么难处啊?”
苏楚以为自己做得不够好,生怕被解雇。
忙起身解释,“不好意思,金先生,我今天迟到了十分钟,下次我一定注意。”
金先生摆了摆手,态度温和,“迟到没关系的,我是看你年纪轻轻的,如果是遇到什么难处,我希望可以帮到你。”
苏楚不知道他所谓的帮是什么。
陌生人的好意,她通常只会拒绝。
“不用。”
“你别误会,我不是坏人,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帮你介绍生意。”
金先生请苏楚坐下,“是这样的,有一位华城的富豪,他呢,过两天要给自己心爱的女人庆祝生日,我想着,请你去演出。”
听到演出。
苏楚拎起的心,这才慢慢放下来,“演出是可以的,就是......”
金先生明白她的意思。
“报酬是十万,不过你得演奏完至生日宴会结束,可以吗?”
十万。
对于急需用钱的苏楚来说,这是天降甘霖。
她忙不迭地点头,“可以的。”
“我看苏小姐也是讲信用的人,这样,我先把钱打给你。”金先生很大方的,把款直接转账给了苏楚,“后天,在云顶别墅,到时我会派车来接你。”
苏楚微愣。
云顶别墅?
手机到账的声音响起,苏楚失神的问向金先生,“那边好像是富人区,是什么人过生日啊?”
“我报复你?”屈墨觉得可笑,又替自己委屈,“苏楚,我是那样的人吗?我知道你有苦衷。”
“我没有苦衷。”
她不希望自己乱糟糟的生活中,再加入进其它无关紧要的人。
霍绍梃不是什么宽容大度的人,一旦他生气,遭殃的是自己。
“你和他在一起,根本就不幸福。”屈墨踩了一脚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眸底尽是对苏楚的疼惜,“楚楚,你完全可不必这么委屈自己。”
“我不委屈。”苏楚很烦。
这个突然出现在屈墨,很可能搅乱她的生活,“屈墨,无论我和霍绍梃的关系,将来变成什么样子,这都与外人无关,希望你不要再说了。”
屈墨到了嘴边的话,便咽了下去。
许久,他才动唇,“好,我不说了,我跟我爸的关系闹僵了,会在华城呆些日子,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管跟我讲。”
苏楚没有给他回答。
她想得更多的是霍绍梃。
他的脸色很难看,她怕他会做一些令她始料未及的事情。
她现在还没有胆量与他硬碰硬。
车子行驶在华城的大道上。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沉闷。
“我看你的纸箱里,有很多你过去吹过的长笛,既然婚姻不幸福,何不把自己的专长重新捡起来,那样,你就会快乐很多。”
苏楚眼神茫然。
或许吧。
这是她赖以生存的工具。
她沉默着,一直没有说话。
将她送到家门口的时候,屈墨还想说些什么,苏楚没有给他机会。
下雨了。
苏楚站在阳台上,望着那些长笛发呆。
夜幕下。
水气蒸腾,有一种烟雾缭绕的浪漫感,美的不真实。
手机突然响起。
苏楚吓得心口一攥。
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是霍绍梃打来的。
他不是去云顶别墅了,这个时间,不应该跟林漫漫在一起吗?
犹豫了一会儿。
苏楚接起电话,“喂?”
“在哪儿?”他声音冷得骇人。
“在家。”
他沉声,“在哪个家?”
“有事吗?”她声音浅浅淡淡。
“苏楚,你记得你只有一个家,马上给我回来。”
男人动了气,手机很快挂断。
结婚三年,霍绍梃从未问过她去哪儿,也不关心,她有没有危险,更不会在意,她是活着还是死了。
如今......
苏楚涩笑。
她猜,可能是屈墨的出现,令他在林漫漫面前丢了一些面子,才急不可耐地,要她回去,施展淫威。
她和他之间是婚姻吗?
她更像是一只被囚禁的鸟。
苏楚撑着伞出了门。
风很大,好在,她很快打到了出租车。
但是下车的时候,伞还是让风给吹跑了。
别墅的大门关着。
她用包挡在头顶,急促地摁门铃。
等了差不多十几分钟,才有下人来给她开门。
“太太。”孙妈递了把伞给她,“雨下得这么大,怎么不打把伞啊?”
雨丝随着温度的降低,慢慢变成了夹着冰棱的小雪粒,噼里啪啦地敲着伞面,“风太大,吹跑了。”
在苏楚要进屋的那一刻,孙妈伸手拦下了她。
“太太,先生说,让您在外面等一下。”
苏楚微愣。
不解的看向下人,“孙妈,这么冷的天......”
“太太,先生是这样吩咐的,他说是......”孙妈不敢乱言,把霍绍梃说的话,一字一句地还原给苏楚,“......先生说,天气冷,刚好让您的脑子清醒一点。”
苏楚明白了。
她退了两步,果真,他是生气了。
黯然道,“那他说,要我待多久了吗?”
“没,没说。”孙妈看着苏楚可怜,回屋拿了件披肩,递给她,“太太,先生只是心情不好,天气这么冷,他不忍心看您在外面受凉的,您稍微忍耐一下。”
苏楚点头。
她心里比谁都明白。
霍绍梃面对她的时候,心比石头还硬。
裹了裹身上这件还算厚的羊毛大衣,垂眸看了一眼脚下。
雪粒已经变成了雪花,洋洋洒洒地落到脚边。
风像刮骨的刀,比这雪花要冷不少。
二楼书房里,站在窗边的男人,手上握着热气腾腾的咖啡,递到唇边轻轻啜着。
孙妈走进来,小心翼翼地说,“先生,外面下雪了,冷得很,太太她身子弱......您看什么时候让太太进来?”
“孙妈,不该管的少管,去做事吧。”霍绍梃语气微冷。
孙妈便不敢再多言,微微弯了下身,便退了下去。
雪越下越大。
苏楚脚被冻得几近麻木,失去知觉,她频繁地来回跺着脚,想让自己暖和一点。
好冷啊,她感觉自己快要受不住了。
抬头望向二楼的窗户。
隐约看到了霍绍梃站在窗边的身影。
已经两个小时了,他的气还没有消吗?
男人转身从窗口,回到自己的书桌前,抬腕看了眼时间。
咖啡已经冷掉。
可他的脸色,依旧没有半分温暖。
苏楚虚无缥缈地在雪中晃了两下,人就栽了下去。
“太太......”
她耳边只有孙妈焦急的呼喊声。
她想,她可能是要冻死了。
这样就要离开吗?
她感受到有人从雪里抱起了她。
怀抱好温暖,可能是死神来了。
然后......
她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苏楚晕倒了。
等她醒来时,已经隔天的早晨。
她好像发烧了,这一晚,她冷得发抖,又热得发晕,人在死去活来里,折腾了一晚上。
她挣扎着坐起身来。
看向了床头柜上,还冒着热气的退烧冲剂。
没有多想,她便端起来喝了下去。
孙妈端了早餐进来,“太太,饿了吧,先吃点饭。”
苏楚看向她,眼底尽是感激。
“孙妈,谢谢你照顾我,药,我也喝了。”
孙妈神色一顿,视线落到那刚刚被喝空的杯子,她想解释些什么,最终话走到唇边,又给咽了下去。
“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苏楚揉了两下太阳穴,勉强挤了抹笑,“还好,幸亏昨天晚上,你为我退烧,要不然,估计得死掉了,辛苦了孙妈。”
“那您先吃早餐吧。”孙妈尴尬地咧了咧嘴。
苏楚点头。
其实,在这个家里,其余的下人,都只会看霍绍梃的脸色。
只有孙妈还拿她当个人。
她是感激的。
“孙妈,他呢?”苏楚端起牛奶,喝了一口。
孙妈抿了抿唇,“先生,他在客厅里呢。”
苏楚一怔。
他......没走?
这是还等着跟她秋后算账吗?
苏楚顿时没有了食欲。
她把牛奶放下,“哦,知道了。”
苏楚下床,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这才去了客厅。
男人双腿交叠,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没有抽烟,脸色也谈不上多严肃和冷冽。
但,生人勿近的气息明显。
他突然抬眸。
她吓得心口一颤。
苏楚望着男人愠满怒气的眼睛。
他有什么资格生气?
他在她身上打什么算盘,她又不是不知道。
她不说话。
他怒火升级,扣着她的下巴,去吻她的唇。
她很抵触,躲不过,也推不开。
恰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摁了免提,扔在桌上,继续跟她接吻。
“绍梃,今天不是要搬去云顶的别墅吗?你什么时候过来啊?你也知道,我的身体不太好,一个人实在有些吃力......”
娇柔造作的声音,还是吸引了男人的注意力。
他没了接吻的兴致,放开苏楚,关了免提,拿起手机往外走,“我马上过去。”
苏楚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结婚三年,她都不如一个小三,来得被重视。
白月光的杀伤力,是真大啊。
眼眶突然有些泛酸。
她抬手擦掉眼尾不争气的水汽。
不重要了。
一点都不重要了。
反正,她已经决定不再爱他了。
现在的霍绍梃,应该更迫不及待地想跟自己离婚才是。
苏楚拿出手机,给霍绍梃发了条信息,“请把属于我的劳动报酬,及时支付。”
发完信息。
她便收起手机,走出了霍氏集团。
回家的路上。
她给贺知南打了个电话。
“贺医生。”
“不好意思楚楚,你的申请书,刚好被绍梃看到,所以......”贺知南的语气中,有些许的抱歉。
苏楚冷漠地盯着马路上的车水马龙。
刚好被看到?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贺医生,何必自欺欺人呢?”
贺知南不知道该如何道歉,“楚楚,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我的申请还有效吗?”
“如果,你坚持要参与这个项目,我可以把你的申请,递交上去。”贺知南听得出来,苏楚在生气,低声解释,“其实,你和霍绍梃没离婚之前,他作为你的丈夫,是要在这份申请书上签字的。”
苏楚明白贺知南的意思。
他是想表达,即便是申请交上去,最后关头,她也做不了这个实验。
“他不签字,我就无法完成,是这样吗?”
贺知南嗯了一声,理论是这样的。
苏楚有些失望。
明明,刚开始她和贺知南谈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并没有把这事说得这么艰难。
她猜,一定是霍绍梃从中作梗。
算了。
她是不该来求贺知南帮忙的。
他和霍绍梃是发小,他怎么可能会帮她。
“我再想别的办法吧。”苏楚准备挂断电话。
贺知南急忙出声,唤住她,“楚楚,你有难处可以跟我讲,我可以帮你的,如果你需要钱,我可以借你,不着急还地。”
“不用了。”
苏楚冷冷拒绝了贺知南递来的好意,挂断了电话。
她似乎,走进了一条死胡同。
可是,苏阳得救。
再回去求霍绍梃吗?
他不会帮她的,如果他当她是一家人,苏阳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是罪魁祸首。
她怎么可能,让凶手再有行凶的机会呢。
她不会的。
在路边站了一会儿。
她接到了云顶别墅那边下人的电话。
让她去云顶别墅一趟,拿一下属于她的一些东西。
霍绍梃是要腾笼换鸟了。
三年了,他想要给林漫漫一个名分了。
“好。”她声音淡得不像话。
云顶别墅位于华城最顶级的富人区,交通便利,四周被树木环绕,又具有极高的私密性。
当初霍绍梃的爷爷,把婚房选在这儿,就是看中了,它的地理位置。
可惜啊。
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在结婚的第二天,便被通知,她没有资格入住这里。
苏楚不是贪恋这个价值连城的别墅。
就是觉得自己可怜。
回想起来,在霍绍梃母亲出事前,虽然他待她很冷淡,但不至于恨。
恨?
她涩笑,他是恨她的。
就如她恨他一样的。
相互带着仇恨的人,真的没有必要再纠缠在一起。
打了个车,苏楚出现在这个,从未属于过自己的婚房。
下人搬着一个纸箱子走过来,还算礼貌,“太太,先生说,让您把自己的东西带走,我粗略地给收拾了一下,您看还有什么没有收拾到的,您可以去二楼的书房再看看。”
箱子放下。
苏楚看到了里面,各种材质的长笛。
她似乎都忘记了,结婚以前,她是一位长笛演奏家。
她有光鲜的事业。
她曾经是那样的骄傲,站在属于自己的那片舞台,光芒四射。
箱子底部,还乱七八糟地扔着她很多获奖的杯和证书。
这些荣耀,现在已经被灰尘覆盖。
苏楚叹息。
如果她不嫁给霍绍梃该多好。
可惜......没有如果。
搬着箱子,苏楚走出云顶别墅。
一辆车子,驶了过来。
她抬眸望过去。
驾驶室的男人走下来,同时望向了她,四目相对,他唤她,“楚楚。”
是屈墨。
她有些错愕,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男人走过来,接走了她抱在胸前的纸箱,“我带你走。”
苏楚刚要动唇说些什么。
话未出口。
另一辆墨色的豪车,急刹在了她的面前。
从副驾驶里下来的是林漫漫。
她抱怀看向苏楚,鄙夷地扯了扯唇,“苏楚,你还真的是大胆,在自家门前,就跟男人约会上了?你让绍梃情何以堪啊。”
霍绍梃从驾驶室走下来。
脸沉如墨,瞥向苏楚的那一眼,带着要死人的杀气。
她心口慌得厉害,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绍梃,你看苏楚,我真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了。”林漫漫斜着眼睛,嘲弄地笑着。
苏楚觉得有必要,跟霍绍梃解释一下,“我是过来取我的东西的。”
霍绍梃自始至终没有说话。
只是眼神凌厉的,令苏楚害怕。
她刚要再多说几句,屈墨走了过来。
“霍总,我只是路过,看到楚楚她搬着箱子很吃力,举手之劳而已,希望你不要误会。”
霍绍梃嗤笑。
他扭过脸来,看向屈墨,眸底透着阴狠,“举手之劳?屈公子的手,伸得够长的。”
“我想霍总,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屈墨与他眼神碰撞,并未惧怕,“我看霍总也挺忙的,我就先带楚楚离开了,不打扰了。”
说着。
屈墨便把苏楚带到了自己的车上。
车子轰着油门离开。
霍绍梃的眸子越压越低,牙根狠狠地动了一下。
“我听说这个屈墨是苏楚的初恋,绍梃,你说,他们之间不会早就暗度陈仓了吧?”林漫漫挽上他的胳膊,话里话外,全是替他委屈。
霍绍梃垂眸,冷睨了林漫漫一眼。
她有些害怕的,松开了男人的胳膊,声音软软的,“你别误会,我只是猜测而已。”
屈墨开着车,载着苏楚,很快离开了云顶别墅。
苏楚脸色很难看,屈墨的突然出现,令她不得不多想,“我知道,上次我利用了我们的关系,帮了霍绍梃,让你和你的父亲起了争执,你想要报复我,也不用着这么着急。”
“这......”陈佑给不了答案。
苏楚就那样赤着脚,一点一点地消失在了陈佑的面前。
他动了动唇,最终,也没有强求。
回到家后的苏楚。
脚已经麻木得没知觉。
她把那些长笛的碎片,一片片地收进了一个小盒子里。
孙妈端了盆热水进来,“太太,先泡一下脚,你脚上的伤,需要处理一下。”
苏楚的脚除了血泡,还有被石子和玻璃割破的伤口。
但她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不用了,孙妈。”
“怎么能不用呢,这伤口不处理,是会感染的。”孙妈握着苏楚冰凉的小脚,轻轻地试探着,一下一下地进到热水里。
这才起身去拿酒精和纱布。
下楼时。
刚好霍绍梃回来了。
孙妈拿着药箱的手,猛地一紧,“先生,您回来了。”
“拿药箱干什么?”他的视线落到孙妈的手上,“谁受伤了?”
“是太太,她脚起了水泡,还有伤口,我想着,给她处理一下。”孙妈如实说。
霍绍梃往楼上看了一眼,冲孙妈伸出手,“给我吧。”
“哦。”
孙妈赶紧把药箱,递给了男人。
霍绍梃拿着药箱,大步上了楼。
苏楚失神地望着窗外发呆。
不知道在想什么。
整个人透着一种死气沉沉。
他沉着脸走到她面前,抬手握住她的脚,看了下情况。
“怎么伤成这样?”
苏楚听到霍绍梃的声音,条件反射般的想把脚收回来,却反被握得更紧,“都受伤了,还不老实一点。”
他打开药箱,拿出血泡针,一个个挑破。
而后用酒精消毒。
在他准备给她上药时,苏楚生气地踢翻了面前的药箱。
“霍绍梃,你别假惺惺了。”她红着眼,像要戳穿他的虚伪。
男人的身上被溅了碘酒。
白色的衬衣,瞬间被染脏,他把手中的纱布重重地摔在地上,“苏楚,你发什么疯?今天,是你有错在先,让你道歉你不道,你还怪上别人了?”
“我凭什么道歉?”苏楚哽咽的望着面前的男人,“霍绍梃,你那么在意林漫漫,为什么不跟我离婚?离婚啊,我要跟你离婚。”
苏楚很想把无名指上的婚戒,狠狠地砸在霍绍梃的脸上。
可笑的是。
她根本就没有婚戒。
结婚三年,没有婚礼,没有婚纱,没有婚戒。
只凭她单方面的爱,却做好了跟他过一辈子的打算。
可他呢。
除了在外面花天酒地,就是各种花边新闻满天飞。
现在更好了,还要向那个林漫漫求婚了。
他根本就不配得自己的爱。
这样的婚姻,早该结束了。
男人抬起大手,握住女人的下巴,眼眸喷火,“你再跟我说一遍?”
“我说离婚,你不要跟林漫漫求婚吗?你求去啊,离婚,离......唔......”她愤怒的话,还没发泄完,她的唇就被堵上了。
她挣扎,他禁锢。
她被动地承受着,他排山倒海的气势。
苏楚哭了。
抬手给了霍绍梃一个巴掌。
男人扣住她的小手,举过头顶,语气不善,“苏楚,你胆肥了,敢打我了?”
“霍绍梃,你放过我吧,我们就此别过不行吗?”她脆弱的小脸,因为痛哭变得楚楚可怜,“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男人漫上来的怒气,在她的眼泪中,又缓缓卸下,“好了,别哭了。”
温暖的指腹,擦着冰凉小脸上的泪水。
她偏过头躲他。
他依然很认真地替她擦干净,“苏楚,你以前很乖的,我不希望每天回到家,看到一个抓狂的妻子,明白吗?”
他重新把药箱收拾好,耐心地替她处理了脚上的伤口。
“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林漫漫的生日宴会现场?”
苏楚不语。
他便又继续,“是故意的?你以前可不会争风吃醋。”
苏楚依然不说话。
“苏楚,做霍家的媳妇,不能不懂事。”
她倔强的双眸,被泪水占满,她还要怎么懂事?
人善被人欺的道理,她难道不懂吗?
这三年,就因为自己太懂事了,才会让苏家到了如此凄惨的地步。
她早就后悔了。
“别在我面前装哑巴,我想要收拾你,有的是办法,苏楚,别惹我。”
苏楚掀起湿漉漉的眸子,轻笑,“我敢惹你吗?”
两人似乎总是这样。
根本不可能心平气和地说话。
“明天去医院,跟她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霍绍梃拿着药箱,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苏楚一眼。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离开。
苏楚放声大哭。
她做了一晚的噩梦。
梦里的她,一直被欺负,她站在悬崖边,她想跳下去。
可是下面全是张着大口的猛兽。
她进退无路。
......
一大早,陈佑来接她去医院。
“太太,还是不要跟霍总怄气了,您是知道他的脾气的,多想想苏阳......”
陈佑的话没说完,就被苏楚瞪了回去。
她就知道这事没完。
这口气,霍绍梃是非要替林漫漫出。
“......陈特助,不必威胁我,我去就是了。”
“您请上车。”陈佑打开副后排车门。
去医院的路上,苏楚无言。
她失神地盯着车外的车水马龙,仿佛在一个不真实的世界。
陈佑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
思忖了好一会儿,才出声,“太太,其实霍总他......”
“陈佑,我不想听。”
苏楚不想听关于霍绍梃的任何事情。
她已经快对这个名字,生理性地反胃了。
陈佑只好把后面的话,全部咽了下去。
巧的是。
林漫漫住的这家医院,刚好是苏阳保外就医的医院。
苏楚想去看一眼哥哥,就只能好好跟林漫漫道歉,换得霍绍梃的同意才行。
陈佑轻敲了两下,病房的门,推开,“霍总,太太来了。”
苏楚跟着走了进去。
林漫漫虚弱地躺在病床上。
看到苏楚,条件反射般的,往霍绍梃怀里躲,“绍梃,她不会又是来给我吹笛子吧?我怕,我好怕......”
“别怕,她是来跟你道歉的。”霍绍梃轻轻的拍了拍林漫漫的背,满眼的心疼。
苏楚的心又被刺痛。
她垂下睫毛,往病床前走了一步,“对不起林小姐,我不知道你听不了笛声,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苏楚的声音,温和又酸楚。
她低声下气的模样,林漫漫却并不满意。
“苏楚,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
如果是故意的,她会把林漫漫吹死。
哪里还让她有机会,在这儿表演茶艺。
林漫漫仰起小脸,望向霍绍梃,“绍梃,如果苏楚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我就原谅她,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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