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阮姜姜沈衡的女频言情小说《闪婚小妻摁墙上,爹系老公他很馋!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启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阮姜姜一抬头,便看到阮明薇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她心里沉了沉,呼出一口气,不卑不亢的目光回视她。她真不知道今天早上吃触了什么霉头,先来一个李老太,又来个阮明薇。但以她对阮明薇的了解,要没什么大事,这位千金怎么可能贵脚踏贱地呢。阮明薇左看看右看看,不时用手挡着口鼻,还真像贵脚踏了贱地,浑身都难受的很。“姜姜姐,结了婚之后……你就住这种房子啊?”“住这种地方还惦记着吃车厘子,”阮明薇嗤笑,“你这生活品质还真是一点儿都不能降低!”阮姜姜无心跟她废话,开门见山问道:“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哦,”阮明薇捋捋头发,“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虽然你婚假结束了,不过先不用急着回阮氏上班。爷爷很快要过八十大寿,家里人要聚一聚,那天姑姑也会从国外回来。”“今天...
《闪婚小妻摁墙上,爹系老公他很馋!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阮姜姜一抬头,便看到阮明薇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她心里沉了沉,呼出一口气,不卑不亢的目光回视她。
她真不知道今天早上吃触了什么霉头,先来一个李老太,又来个阮明薇。
但以她对阮明薇的了解,要没什么大事,这位千金怎么可能贵脚踏贱地呢。
阮明薇左看看右看看,不时用手挡着口鼻,还真像贵脚踏了贱地,浑身都难受的很。
“姜姜姐,结了婚之后……你就住这种房子啊?”
“住这种地方还惦记着吃车厘子,”阮明薇嗤笑,“你这生活品质还真是一点儿都不能降低!”
阮姜姜无心跟她废话,开门见山问道:“你今天来有什么事?”
“哦,”阮明薇捋捋头发,“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虽然你婚假结束了,不过先不用急着回阮氏上班。爷爷很快要过八十大寿,家里人要聚一聚,那天姑姑也会从国外回来。”
“今天我来找你,也是爸爸的意思。”
阮明薇瞥她一眼,“爸爸让咱们几个商量商量,寿宴该怎么办。”
阮姜姜愣了愣。
从小到大,阮家爷爷对她还算可以,当然在他心里,她是比不上那些亲孙子亲孙女的。
不过该上的学,该给她交的学费,该让她有的生活,爷爷还是一样不差的提醒阮鸿义给她。
她自知在这个家里是外人,爷爷也像对待外人一样,始终客客气气,礼貌而有距离感。
在阮姜姜看来,这已经很不错了。
如今他老人家八十大寿,阮姜姜想,她随份礼也是应该的。
再说姑姑也回来,她想当面跟姑姑道谢,感谢那份救她于水火的嫁妆。
只是没想到一贯不喜欢她参与家务事的阮鸿义,竟然能把她喊回去商量爷爷的寿宴?
阮姜姜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我说你还愣着干什么啊!”阮明薇皱皱眉,语气不耐烦,“赶紧跟我走,我车就停外面,你们家这地方路窄的很,别再有贱手贱脚的给我把车划了!”
看着阮姜姜犹豫的样子,沈衡向前迈了一步。
阮姜姜忽然感到一个温暖宽厚的掌心包裹住了她的小手。
她吃了一惊,转头看向身边的沈衡。他还是又冷又硬的样子,然而与她对视时那深邃的眸底,仿佛多了几分暖色。
“我和你一起。”
男人的话简短有力,让阮姜姜悬在上方的心,一点点落了下来。
……
阮明薇这一路上,开车开的郁闷至极。
在沈衡要求跟着一起去的时候她是想强烈反对的,但看到沈衡阴沉着脸向前一步,看到那双能吃人的眼睛,看到他稍微一动就能把人打飞的砂锅大的拳头……
阮明薇所有的反对意见,在绝对实力面前都只能哑火。
坐车的时候沈衡故意没让阮姜姜坐副驾驶,而是直接拉着她坐在后排。
这样看,好像阮明薇是专程来接他们的司机一样。
整整一路阮明薇的脸色都很难看,而沈衡偏偏笑着问了句:“姜姜,你上次回家不是看见一辆新车吗?怎么今天你妹妹没开来?”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每个字清清楚楚落进阮明薇耳朵里。
阮明薇猛一踩急刹车停在红灯前面,阮姜姜猝不及防向前倒去。
可就在她脑袋要撞到前座上时,一只大手抚在她脸庞,另一只大手轻轻按住她肩膀,稳住她的小身子。
下一秒她结结实实撞进沈衡的怀里。
沈衡的胳膊环着她,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四目相对时,阮姜姜心跳明显漏了一拍。
“没事吧?”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抬手把她额前凌乱的头发捋了捋。
这样,小女人精致秀气的面庞看的更清楚了。
阮姜姜小脸微红,略显仓皇的从他怀里挣脱开,轻轻摇了摇头。
沈衡唇边勾起一抹不为人察觉的浅笑。这个小女人哪都好,就是太容易脸红,尤其跟他近距离接触的时候。
而阮明薇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要炸开了。
先是算计了她新车,现在又拿她当司机,还在她车里秀恩爱?!
她的手几乎要把方向盘捏碎,狠狠咬了咬牙,绿灯亮起时又是一脚油门轰的冲了出去。
不过这时候她倒是想起了刚才沈衡那个问题,新车呢?怎么今天没开来?
阮明薇一咬嘴唇,扯着嗓子歇斯底里:“什么样的人就配什么样的车!你俩什么身份什么档次,还想坐新车?有车坐就不错了!感恩吧你们!”
后座上的阮姜姜和沈衡同时一愣,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是回答刚才那个问题呢……他俩互相看看,又马上低下了头,莫名有点儿想笑。
到了阮家,阮姜姜看出来这就是一场鸿门宴。
说是让他俩来吃早饭,可桌上根本没有饭,阮鸿义依然没露面,只有阮明轩和阮明淮坐在沙发上。
见了阮姜姜和沈衡,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
阮姜姜早就习惯了他们的冷脸。
然而从小妈妈就教她礼貌待人,所以就算面对冷脸,她还是客客气气打了招呼。
“哟,妹妹和妹夫来了。”阮明轩假笑,“这是妹夫第一次上门吧?呵……你俩结婚结的仓促,妹夫都没上门提亲,我们就把妹妹嫁了!这回,就当是妹夫来认认门,一会儿让管家带你四处转转,别拘束!呵呵呵……”
沈衡眯了眯眼睛。
早就听说阮家大少虚伪,顶着一张伪善的脸,干些见不得光的事。
今天一见,发现这人确实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啊。
阮明淮就直接多了,翘着二郎腿满脸愤恨,咬牙切齿冷笑:“阮姜姜,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阮家管不了你了是吧!”
“不就结了个婚嫁了个人,以为有男人撑腰你就胆子大了,敢跟娘家作对?!”
“你他妈是嫁人了,不是位列仙班了!”
“阮明淮,我招你惹你了?”阮姜姜拉住想要给他出头的沈衡,向前一步挡在沈衡面前,“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白眼狼的意思,你忘恩负义的意思!”
“你……”
“别以为你认识几个大客户就可以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了!”阮明淮指着她鼻子,“还敢找人查老爸的账?你怎么不上天啊!”
沈衡脸色蓦地一变。
本就深邃阴冷的眸底,此刻更多了一抹寒光,浑身的压迫感让人不寒而栗。
阮明薇好像站在悬崖边上一脚踩空的感觉,看着他这张黑脸不由得心慌,往后退了两步。
“你……你跟我凶什么凶?!”
“我有吗?”沈衡冷笑。
“没有你瞪什么眼?”
“我只是想起一个朋友。”
阮明薇愣了愣,沈衡继续说道:“我朋友有个妹妹,年纪轻轻就没了,你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沈衡一字一顿,“舌头太长,说话时候咬住了舌头,把自己咬死了!”
“你……”
阮明薇恼羞成怒,然而沈衡那五大三粗不好惹的样子又让她惧怕。
她一边往停车场跑一边回头挑衅,“姓沈的,你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外头狼多肉少,乔老头还是个有钱有势的老灰狼,到时候你的小兔子被他吃的渣都不剩!”
“哦不,阮姜姜才不是什么兔子,呵,她是狐狸精!跟她妈一样,专会卖惨示弱勾引男人的!”
“你小心你头上的大草原!”
沈衡攥紧拳头,刚向前迈了一步,阮明薇就拿出逃命的架势一溜烟的跑了。
“沈衡?”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
男人回过头,阮姜姜正蹦蹦跳跳从大楼里出来,一见到他笑的无比开怀。
沈衡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下了班的她,还真是只快乐的小兔子。
“今天怎么来接我了?”阮姜姜心头一暖。
“我下班早,就在这等你一会儿。”
降温了,沈衡握住她有点凉的小手,轻轻放在自己外套里。他还多带了件毛衣,体贴的给阮姜姜披上。
两人准备往家走,然而他总觉得背后不自在,像是……
有什么人在盯着他。
沈衡蓦然警觉,环顾四周,一切如常。这里是写字楼密集区,此时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大家都步履匆匆,在夜幕中往家赶。
加完班的人们都身心疲惫,走路也盯着脚尖,好像没有谁那么无聊盯着他看吧。
沈衡轻舒一口气,依然没有放松紧绷的神经,他宁可是自己神经过敏,过度紧张。
也不愿意因为一时麻痹大意,而给那些人伤害阮姜姜的机会。
就在转身的一瞬间,他猛然觉得有辆车很可疑……
沈衡又转身看过去。
刚刚还温柔的脸,又变得寒风凛冽。
“沈衡?”阮姜姜的小手在他眼前晃晃,“你怎么了?”
男人回过神,冲她微笑,下意识的把她搂在怀中,用身体挡住她。
“没什么,咱们回家吧。”
“嗯!今晚不做饭了好不好?去吃路口那家黄鱼面?”
“好,都听你的。”
阮姜姜笑眼弯弯,那家小面馆地方不大,生意特别火爆,尤其黄鱼面是限量供应的,她今天加班的时候还在想着呢!
一路上她兴高采烈的跟沈衡分享这一天的趣事,沈衡也听的津津有味。
只是在她没注意的时候,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那辆车,默默记下车牌号。
……
路边停着的黑色劳斯莱斯低调而华贵,里面坐着的人若有所思看着窗外,目光回到手中两份文件上。
那是两份档案,一份的名字是沈衡。
另一份的名字,是霍承驷。
男人的手指掠过这两个名字,雪茄燃了大半,他深深吸了一口,一个眼神,旁边的手下便将烟蒂接了过去。
火光在暗处熄灭,男人深沉的眸色微微亮起光泽。
“乔总。”手下低声道,“如此看来,这个沈衡嫌疑很大,他很有可能就是霍……”
乔万峰忽然抬手,制止他说下去。
“乔总!”手下有些着急,“咱们时间紧迫,京州那头怎么交代?依我看,干脆直接把沈衡带去京州,也算咱们完成任务了!”
“带去京州?”乔万峰眉心一动,严厉的看着他,“你以为这事就能结束?万一沈衡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万峰地产还要不要活?!”
“乔总,这……”
“况且从这两份资料来看,沈衡跟霍承驷,根本八竿子打不着!”
手下不出声,默默低下了头。
确实,两人除了照片一模一样之外,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沈家破产之前,沈衡是个浪荡公子,常年生活在国外,换女人像换衣服,挥金如土。唯一的优点或许就是在拳击运动方面,国外几场重量级比赛中,他都一举击败对手夺冠。
而霍承驷的背景,比他高贵太多了。
背靠京州两大家族,从小就按继承人的标准培养,天资聪颖,一路名校,就连毕业难度堪称地狱级别的工程类学科,他都能轻松拿捏。
在霍家人的口中,霍承驷也是个身材高大的猛将,射箭马术样样精通,并且生活方式极其简单,从不近女色。
乔万峰眯了眯眼睛。
不近女色?那他刚才搂着阮姜姜那生怕被人抢了媳妇儿的样子,又该怎么解释?
“乔总。”手下犹豫片刻,还是说出来,“如果沈衡真的是霍四少,您是不是另有打算?”
“你这是什么意思?”
乔万峰挑了挑眉,他这个手下跟了他很多年,他心里想什么,手下也一清二楚。
“霍四少被人下药,结果没死,霍家的人想继续追杀他。”手下轻笑,“但凭四少的能力,他不会再被人害第二次。”
“如果我们站在他这边,将来就可以依靠他啊!”
乔万峰弯弯嘴角,老谋深算的脸上掠过一抹不为人察觉的笑意。
手下自信自己猜对了。“所以乔总您这次是想笼络四少,才故意让阮氏中标?阮氏负责别墅区项目的,正是四少奶奶呢!”
“这你就想错了。”乔万峰笑了笑,“我并没有让阮氏中标。”
“可其他公司都在压力下退出了……”
“我有我自己的衡量。”
乔万峰抿了抿唇,又从盒子里抽出一根雪茄,轻轻点燃。
“我说过了,霍大师的画一会儿就送到,为什么你们不相信?”
阮姜姜看着阮鸿义,一字一顿,“当时是大哥和二哥非要把这事强加给我,我好不容易找到人,能说上话,能解决这件事,可你们又是这种态度,你们到底要我怎么做?”
“哟,你还有理了!”阮明淮嗤笑,“你那点能力我们还不知道?什么一会儿送到?你分明就是拖延时间罢了!”
“我没有……”
“不要再说了!”阮鸿义冷冷看着她,“姜姜,爷爷对你不薄,你没必要在他的寿宴上撒这个谎!你想过没有,今天要不是你哥哥们把周会长请来,这个寿宴要怎么收场啊?”
“呵,有意思。”忽然某人一声轻嗤,声音不大,却像一团低气压笼罩过来,让整个场面安安静静。
所有人都看向沈衡,目光中有疑惑,有嘲讽,有轻蔑。
尤其阮鸿义,盯他能盯出一个洞。
“你笑什么?”阮鸿义端着长辈架子,“没礼貌没教养的东西!这是什么场合,还有你笑的份?”
阮姜姜刚要说话,被沈衡轻轻握住手。
他看她一眼,微微一笑,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他不需要小女人为他出头,反倒是他应该保护她。
“我笑你们家有意思,没有画就不过生日了?”沈衡浑身的压迫感,“没有画,老爷子就不办寿宴,不过八十大寿了?”
“没有画,老爷子还能减一岁不成?”
“你……”
阮鸿义瞪大眼睛,指着沈衡的手在微微发抖。
“阮先生。”沈衡声音清冷,目光迫人,“按理说你是我岳父,第一次见面,我也应该给你准备礼物的。”
“那就助听器吧,怎么样?”
“我看你耳朵不是很好用,我媳妇儿说的明明白白,霍大师的画一会儿就到,你就是听不见!那我现在要是骂你几句,你是不是也听不见啊?”
“你,你……”
“岳父大人。”沈衡勾唇坏笑,“我和姜姜不常在你身边,要是有人骂了你,你又听不见,我们也帮不上忙!正好戴上助听器,听见别人骂你,你就可以骂回去了!”
阮鸿义眼睛瞪的滚圆,脸都憋红了就是憋不出一个字,只能将愤怒发泄给身边最好欺负的人。
“梁辛!”他怒吼,“你看到了?这就是你的好女儿、好女婿!”
“老爷子的寿宴他们也敢这么放肆,以后是不是还想骑到我头上?!”
梁辛脸色苍白,手忙脚乱,生怕阮姜姜吃亏,赶忙拉着阮鸿义好声好气的劝解。
“姜姜和沈衡肯定不是这个意思……他俩只是不会表达。你别误会,姜姜既然说了一会儿有人送来霍大师的画,就一定会送来的!到时候一幅字一幅画给老爷子过寿,不是更好吗?”
阮鸿义几乎要碎了牙。
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他不能表现的没风度,自己老爹过生日,他也不能砸了场子。
不过这个仇他记下了,阮姜姜不在家,梁辛可是每天在他身边的,想折腾她,他有的是方法!
阮鸿义使劲儿压下怒火,扯出一个阴险的笑。
“呵,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跟孩子们计较。”他冷冷瞥了阮姜姜一眼,“宴席要开始了,姜姜,你去给爷爷敬杯酒总应该吧?”
阮姜姜担忧的望向母亲。
梁辛强忍着眼泪,冲她笑着点点头。
阮姜姜的心都要碎了,她看出了母亲的难过和无奈,也能预料到母亲之后在阮家的日子会有多难熬。
她原本还想继续为自己辩解,但在对上梁辛目光的那一瞬间,她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说得越多,错的越多。
既然阮家人都认定她是吹牛、拖延时间,那她干脆也不争辩了,等会儿许不言把画送来,一切都真相大白。
阮姜姜打起精神,带着沈衡走向阮老爷子那桌。
老爷子脸色不怎么好看,虽然客气,但那种拒人于千里的疏离感,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
阮姜姜笑的有些尴尬。
“姜姜,”老爷子看她一眼,“自从你妈妈把你带来阮家,我并没有亏待过你。你的吃穿用都跟你哥哥妹妹一样的,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她低声回答。
“在我心里,你也是我的孙女。”
老爷子拐杖戳着地板,戳的咚咚响。“既然你喊我一声爷爷,那我这个爷爷就不得不多教育你两句……我们阮家,不欢迎满口谎言的人!以后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一言九鼎,驷马难追,才是我们阮氏立足的根本!”
阮姜姜红了脸,心里委屈的像堵了一团乱麻。
明明是阮明轩他们逼着她去找京州两位大师的字画,可他们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又单独请来了周潮。
这下所有人都认定,是她捅了个篓子,而她的两个哥哥,完美的补上了这个窟窿。
她把眼泪使劲儿憋回去,默默站到一边。
沈衡见她这个样子,快把手机屏戳炸了——
“许不言,限你五分钟内带着叔公的画滚过来!滚不过来你就永远不要出现了!”
而手机那头的许不言也快把油门踩炸了——
不是他不过去,是海城的路太绕了!霍家叔公这幅画是今早刚画的,刚下飞机,墨还没干透呢!
沈衡收了手机,大手轻轻搭在媳妇的肩头。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声音传来。
“爸,别太难为孩子了。您八十大寿,心情好最重要,何必跟小辈这么斤斤计较呢?”
这个声音很好听,像溪水在月色下流淌。
阮姜姜寻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抹轻盈俏丽的身影从人群中走来。
个头高挑,不施粉黛,保养的相当出色,岁月沉淀在她身上的不是沧桑,而是一番别样的韵味。
尤其那一身苏绣旗袍,搭上珍珠项链和耳环,更显的整个人高贵典雅。
女人看了看阮姜姜,便走到老爷子身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她的出现吸引了不少宾客的目光,就连那几个明星都目瞪口呆,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
“这就是阮老爷子的女儿,那个常年在国外不回来的?”
“就这条件,放在娱乐圈都挑不出几个啊!”
“说什么呢,人家在国外玩的是高雅艺术,唱歌剧的,还上过不少国际舞台!”
阮鸿曦神色淡淡的,与这热闹的场合格格不入,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爸,这杯我敬您了,祝您寿比南山。您是福寿之人,因为一幅画就把自己弄的小家子气了反倒不好,您说呢?”
寿宴之后,阮姜姜的生活也重新恢复正常。
她原本挺担心妈妈在阮家的处境,后来听张婶说,这些天梁辛一切安好。
有时候甚至去公园跳跳广场舞,认识不少新朋友,日子也没从前那么压抑了。
而阮鸿义忙着教训两个逆子,没空找她麻烦。
阮老爷子因为寿宴这场闹剧,一气之下带着字画住进养老院,并且不准阮鸿义来探望。
至于阮明轩和阮明淮,在家里打的不可开交,阮明薇不愿意掺合两个哥哥的是非,直接搬去酒店住。
总之,阮家乱成一团。
阮姜姜的心稍微松驰了一些,就在这时忽然手机一震,一笔钱到账,足有五万块。
转账人是梁辛。
接着又来一条消息:这些钱你自己拿着花,别告诉任何人!妈妈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阮姜姜心头一紧,有种酸酸涩涩的味道,一直渗进眼眶。
这么多年梁辛在阮家的处境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外人面前是风光的阮太太,实际上在家里连保姆都不如。
阮鸿义像防贼一样防备她,继子继女对她也毫无尊重。
她还要伺候一大家子老小。
即便自己生了病,也要在阮老爷子跟前替阮鸿义尽孝。
这五万块钱……一定是她从自己在医院的费用里省出来的。
“姜姜,是妈妈拖累了你。如果不是我生这场病,你也用不着嫁给那种人……”
“早知道阮鸿义这样威胁你,我就算病死也不会让你嫁人的!”
“这件事我永远不会原谅他!”
阮姜姜的心很痛,紧紧捏着手机,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这时梁辛又发来一句叮嘱:“那五万块钱千万别让沈衡知道,你留着自己花!”
阮姜姜扯了扯嘴角,有些哭笑不得。
她抬眼看看,某人正在阳台上晒衣服。今天阳光难得的好,沈衡把所有的衣服床单被罩甚至沙发套都洗了一遍。
破旧的老式洗衣机相当于一个摆设,这些东西都是沈衡用手洗的。
等他挂完最后一件,小小的阳台已经没有丝毫缝隙。
阮姜姜无奈的笑笑,视线落到那条床单上时,不由得红了脸……
那条床单,正是他们新婚之夜的那条。
不知不觉他们结婚快一个月了,上次的生理期早就结束,下一次的都快来了……可他们之间,还是没有任何进展。
那件事,两人仿佛心照不宣,谁都没提。
至今还是分房睡。
阮姜姜低下头,脸颊越来越热,心跳也越来越乱。
这种事……是不是该男人主动?
可如果沈衡一辈子不主动,她就要一辈子独守空房?
这男人是怎么回事,难道……都不想吗?
阮姜姜抬眼看向阳台,沈衡高大强壮,通身荷尔蒙的气息,看上去不像清心寡欲的样子……
她狠狠一咬嘴唇,让疼痛遏制自己那些旖旎的念头。
就在想入非非的时候,忽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炸开:“你想什么呢?”
“啊!”
阮姜姜吓了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沈衡从阳台出来了。她从沙发上猛然弹起,慌乱中脑袋刚好撞在他结实的胸膛。
他强有力的心跳像战鼓一样咚咚作响,把她脸颊敲的滚烫。
沈衡低头看着红了脸的小兔子,瞬间有种想把人压在沙发上狠狠欺负的冲动。
可是自己不能那么畜生,那件事她没提过,他哪能先对她下手?
那不成了强暴了?
况且他也不知道她心里对他怎么想的,那个裴望,还算她的白月光吗?
没把白月光彻底打成白斩鸡,他就算以夫妻之名占有了她,心里也不痛快。
沈衡深吸一口气,狠狠把冲动憋回去。
然而小姑娘的香气一个劲儿往他鼻子里钻。
阮姜姜缩在他怀里,不敢乱动,心跳数着每一秒,每一秒都像永恒那么漫长。
沈衡的身体告诉他,再这么下去肯定要出事了。
于是他大手一抬把她扒拉到一边,阮姜姜被这一下弄的措手不及,失去平衡,整个人重重趴在沙发上。
“唔!”
还是脸朝下的姿势。
沈衡在瞥见她翘起来的曼妙身姿时,浑身的血液轰地一声炸开了,直冲头顶。
阮姜姜完全不知道,身后的男人像快要爆发的火山,没爆发全凭道德。
她抬起脸,揉了揉脑袋,慢慢坐正,嗔怪的瞪他一眼。
“你推我干什么啊!”
“我……”
沈衡发愣,只觉得口干舌燥。
“衣服都晾完了?”
“嗯,晾完了。”
“那就把厨房打扫一下,油烟机拆下来洗洗!饭就别做了,留着我做,你做那饭没法吃!”
阮姜姜没好气的一通嚷嚷,瞪了瞪他,转身回房间。
她揉揉脸,沙发是粗布麻料的,刚才磨的脸疼。
再想想这男人扒拉完了她还一脸无辜的样子,更气!
他手劲儿大,自己却不知道,上回差点儿把她手捏到骨折,这次又推她摔个脸朝下……
她竟然还对他想入非非?
简直神经!
那事儿不做也好,万一被他折腾散架了,遭罪的是自己!
阮姜姜跺了跺脚,揉乱了头发,仰天长叹。
……
第二天来到公司,阮姜姜照例先把前一天画的设计图纸检查一遍。
接着就是大大小小的会议,无数的杂事。
这些事都是阮明淮冲着她来的,故意安排给她,让她无法安心画图。
阮姜姜从进阮氏第一天开始就知道,并且习惯这种工作节奏,也有自己的一套工作方法,对付起来还算得心应手。
只是这阵子,杂事特别多,多到她前一秒还在构思图纸,下一秒就被安排去后勤部帮忙。
“阮姜姜!”
在她刚刚坐定准备画图时,那个傲慢又难听的声音再一次从身后传来。
“啪!”一摞文件拍在她桌上,她抬眼,对上阮明淮不怀好意的笑。
“又有什么事?”阮姜姜看着他,“现在是我的工作时间,如果你再拿鸡毛蒜皮的小事来打扰我,这几个项目完不成,你在阮总面前也不好交代!”
“呵!”
阮明淮无所谓的笑笑,“这不就是给你送活儿来了?”
“我手上的项目已经满了,没有多余精力。”
“这是阮总,亲自安排的!”
阮明淮故意加重语调。
“爸爸让你把手里的项目分给其他组,并且他们完成之后,功劳都记在你头上!”
阮姜姜目光狐疑,不知道阮鸿义又在卖什么药。
“当然……”阮明淮双手环抱胸前,“这一切的前提是,你拿下这个单子!”
“多重要的单子,值得阮总这么……”阮姜姜冷笑一声,翻开文件,顿时变了变脸色。
“万峰地产?”
她一愣。
这种大项目,轮得到她来做?
阮姜姜望着紧闭的卧室门出神,全然不知男人正在里面悄悄拨通了电话。
“大哥,”沈衡声音压得很低,“海城这边的医院,你有熟人吗?”
电话那头微微一顿,然后紧张的问道:“你现在人在海城?哪里受伤了?严重吗?”
“不是我……”
沈衡停顿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跟大哥解释。
家里人都不知道他已经在海城结婚的事,更不知道他躲在沈衡这个壳子里。
结婚结的阴差阳错,不过沈衡这个外壳倒是给了他一层很好的保护色。
“是一个朋友。”他小心措辞,“她的妈妈生病住院,可她手头不是太宽裕,没法付医药费。”
那头的人松了口气,“还当是什么大事,原来是你的朋友?”
“嗯。”
“具体什么病?”
“待会儿我把她妈妈的情况发给你,你查一下。”沈衡一边说着,一边警觉地往门口的方向看,“大哥,我现在不能跟你说太多,总之这件事你帮我个忙,将来我一定还你这人情。”
“咱们兄弟还客气什么!”男人笑起来,“放心,包在我身上。”
沈衡勾唇,“另外还有一件事,帮我查一个叫阮鸿义的人。”
“阮……鸿义?”
“看看他账面上有没有什么漏洞,不用太严重,三十万的漏洞就可以,然后借题发挥,给他施压。”
电话那头沉默半晌,哭笑不得:“老四,你大哥我就是个医生,你以为我手眼通天啊?”
“你又不是个普通的医生。”沈衡早有准备,“找你看病的人,身份可都不一般。”
“这……”
“我知道,海城最大的地产集团,万峰实业的乔董事长之前曾跑到京州找过你,他老婆得的是一种罕见病,要是没有你,他老婆早就不行了!”
那头的男人发出无奈的低笑声。
“他一直想报答你,无奈你两袖清风,什么都不肯收。”沈衡轻笑,“现在,就是他报答你的好时候!”
“我说老四,你……”
他的高明只在医术上,从来不在嘴皮子上。
他是说不过这个弟弟的。
“大哥,人情债是最难还的,也是最让人难受的。”沈衡趁热打铁,“你就给董事长一个机会,让他心里这块石头落地吧!”
……
阮姜姜那一晚翻来覆去,几乎没睡。
有好几次她起身悄悄来到那个小房间的门口,探头探脑的想看看里面什么情况,或者跟沈衡说几句话。
但门缝里没有透出一丝光亮,她的心也像这片黑一样沉寂下去。
想来,婚后这两天沈衡对她算不错了。
床单洗干净了他给她铺上,把唯一的一间卧室给她住,他自己去睡那个杂乱的小房间。
虽然做饭不行,生活经验方面也像少根筋。
但他没让她碰过一滴冷水,零零碎碎的家务活儿也是抢着做。
他应该……是在尽力想跟她好好过日子吧?
阮姜姜心里一紧,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想跟他好好过日子呢?
退掉婚鞋,实在是无奈之举。
等以后条件好了,自己再好好补偿他吧……
阮姜姜这样想着,默默回了房间,勉强睡了一小会儿天就亮了。
她赶忙起身,收拾完毕后拿起那双鞋,轻手轻脚走出家门。
她是第一个来商场的客人,接待她的还是那天的品牌经理。
经理一见了她便迎上来,对她来退鞋一点儿都不感到意外,反而更加热情。
阮姜姜心里感慨,能坐到这个位子上的领导,都是有格局的,不会像邱丽那种人,看人下菜碟……
“这位太太。”
经理的声音让阮姜姜回过神来。一抬眼,却对上经理满带笑意的目光和恭恭敬敬用双手递过来的鞋子。
“怎么了?”阮姜姜一愣,“这鞋不能退吗?”
“是,太太。”经理笑道,“这双鞋有瑕疵,确实不能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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