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魏瑶沈霄的其他类型小说《宠妾难为:侯爷不太冷全局》,由网络作家“今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抗拒派是这样说的:“传说南宁侯长得凶神恶煞,身高九尺,目如铜铃,血盆大口,面皮发紫,发如钢丝,手如蟹钳……”“听说南宁侯边城一役,屠杀俘虏三千,皆是老弱妇孺皆,可见其心肠之狠辣!”“他不但杀人如麻,还喝人血,最喜欢把人的脑袋割下来当球踢,那玩意儿也很厉害,有倒勾,折腾死过人……“嘤嘤嘤,若不是我父亲想要做那盐官,我也不会被他送到这儿来,我们女子的命怎么就这么苦……”……魏瑶直想哭,一个钟馗模样的老不死的男人举着他的蟹钳追着她要把她和着大葱蘸酱吃……她一个激灵从噩梦中惊醒,瑟瑟的蜷缩在南宁侯府偏院的小床上,暗自给自己打气:小妾就小妾吧!总比在庄子上和那帮刁奴斗智斗勇来的强,至少有吃有喝有个安身之地,不用每晚担惊受怕。而且每个月还有二两...
《宠妾难为:侯爷不太冷全局》精彩片段
抗拒派是这样说的:
“传说南宁侯长得凶神恶煞,身高九尺,目如铜铃,血盆大口,面皮发紫,发如钢丝,手如蟹钳……”
“听说南宁侯边城一役,屠杀俘虏三千,皆是老弱妇孺皆,可见其心肠之狠辣!”
“他不但杀人如麻,还喝人血,最喜欢把人的脑袋割下来当球踢,那玩意儿也很厉害,有倒勾,折腾死过人……
“嘤嘤嘤,若不是我父亲想要做那盐官,我也不会被他送到这儿来,我们女子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
魏瑶直想哭,一个钟馗模样的老不死的男人举着他的蟹钳追着她要把她和着大葱蘸酱吃……
她一个激灵从噩梦中惊醒,瑟瑟的蜷缩在南宁侯府偏院的小床上,暗自给自己打气:小妾就小妾吧!总比在庄子上和那帮刁奴斗智斗勇来的强,至少有吃有喝有个安身之地,不用每晚担惊受怕。
而且每个月还有二两银子月例拿,可比在庄子里身无分文强多了。
她观察了数日,这后院里有十几个姬妾,有的都来了好几年了,连侯爷的面都没见过,日子虽无聊,但是吃穿用度是一点都不愁的。
听说之前还有个性子烈的偷偷跑了,侯爷也没去追究。
她感觉整个世界都亮堂了,等她攒够了钱,她也要跑路!!
到时就是天高任魏瑶飞,海阔凭魏瑶跃。
这处偏院离主院甚远,昨日两个姨娘拌嘴,差点打起来也没人注意到。
可真是一个跑路的好地方!
她正想得出神,院门处铃铛声响,接着便是粗使婆子在饭堂摆饭的声响。
魏瑶赶紧爬起来,快速穿衣洗漱,去晚了就没有肉包子吃了。
她刚来时啃了好几天的白面馒头,人都要噎傻了。
京城地处北方,早餐基本都是面食,中午三菜一汤,一荤两素,主食也是面食,她做梦都在想念米饭的味道。
每逢初一十五,人人都能加个鸡腿,逢年过节也有赏食,每季还分发一套新衣。
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出这院子,好在姨娘们心态不错。
吃完饭有聚在一起打牌聊天的,也有窝在房里做针线活的,还有在院里玩踢毽翻绳的……
嗯,倒是个做米虫的好地方!
今日又是其乐融融的一天,魏瑶跟吴姨娘凑在一起看孙姨娘画花样子。
孙姨娘气质高冷,是淮南知府的庶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喜欢画画,姨娘们刺绣前都喜欢找她画花样,她在这院里地位也高,有才华的人在哪都受欢迎。
吴姨娘则长得明艳动人,是富商之女,很有经商头脑,经商之道层出不穷,唬得魏瑶一愣一愣的。
这院里的姨娘们来自全国各地,个个姿色拔尖,全是美人!
说白了,她们都是是各地权贵精挑细选来巴结南宁侯的礼物,是南宁侯南征北战的战利品。
这半年来陆续送走了两个姨娘,她们都是最先来到侯府的老人,已经在这院里蹉跎了好几年。
年龄大了,心态也不一样了。她们这些年在这院子里也曾期盼过,幻想过,奈何都被现实打脸,连正主的面都没见过,侯爷根本就没想搭理她们。
她们已年满二十,看着后来者们鲜嫩的容颜,窈窕的身段,她们还有什么资格去争?
还不如拿出一大半积蓄,买通管事的关系,让侯爷将她们赏赐给下属,做个顺水人情。
这一入侯门深似海,出去了说不准还能博个好前程,做个正头娘子。
虽说地位和富贵不如侯府,但万一嫁了个争气的夫君呢?靠着军功扶摇直上也不是没有可能。
在侯府这些年积攒的积蓄,虽只剩下一半,但合着她们的嫁妆,哪怕是下嫁个百户也能很好的生活。
当然,其他留下来的都是卯足了劲要做宠妾的,一个个为了维持身材吃饭只吃七分饱,害怕长痘痘按时起按时睡,一日中有大半时间都在臭美,偶尔还和看不顺眼的互呛几句。
日子倒也不是那么难熬!
魏瑶人缘极好,一方面是因为她自小在乡野长大,性子洒脱,不斤斤计较。
另一方面是因为她精通医术,深谙调养之道。
阿娘虽早逝,但她三岁起便跟着阿娘学认草药,她娘是罪臣太医之女,抄家流放后辗转流落至青楼,后来跟了她那空有其表的爹,然后郁郁终生,三年前骤然长逝,留她一人在世,受尽人情冷暖。
阿娘那一身医术她已学了七七八八,时常帮庄户上的人看病,庄子上的刁奴看她在附近小有名气才不敢下死手,不然她恐怕活不到今天。
偏院里生活规律,饭食匀称,魏瑶长高长胖不少,本就好看的容色更是姝丽。
姨娘们为了保持身材不敢吃的鸡腿大多都进了她的肚子,她饭量不小,但并不胖,是那种多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的身材,该有肉的地方都有肉。
她每日早晚都会在屋内练五禽戏锻,锻炼身体的同时也练反应力。
这日,魏瑶正在沙盘里跟着孙姨娘学画画,她舍不得买纸,她要存钱跑路!!
她之前花钱拜托守门嬷嬷帮忙买了些药材和制药的器械,平日里做些养生丸卖给姨娘们,再加上攒下的月例,她已经存了近二十两银子,等她存到一百两,她就跑路。
她才不想又被当做礼物赏赐给那不知道扁的还是圆的军头呢……
她想寻个山清水秀的小村庄,当个悬壶济世的大夫。
下午时分,院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表情严肃,法令纹很深的嬷嬷带领几个大丫鬟闯了进来,用她闪着精光的眼睛扫了一眼大院里姿色各异的美人们,见她们都安分守己,一个个有序的来到院中站好,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等姨娘们都到齐了,她才威严开口:“侯爷有令,今晚召魏姨娘服侍。”
魏瑶大惊,召她??
这院里只有她一人姓魏!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侯爷从未召唤过这里的姨娘,今日怎的会想起了她?
四周鸦雀无声,一道道犹如实质的眼神落在魏瑶身上,有探究的,有羡慕的,更多的是不甘和嫉妒。
本来吧这偏院里大家都身份相当,地位相当,都是一群从未见过侯爷,犹如守活寡的姨娘。
但突然有一天有人打破了这份平衡,犹如在滚油里滴入一滴清水,不炸才怪呢!
魏瑶如芒在刺,小心翼翼,一步一步挪出了队伍。
法令纹嬷嬷瞥了眼强装镇定的她,严厉的吩咐小丫鬟们:“来呀,给她梳洗上妆,亥时准时送入侯爷房里?”
京城近半年来连着失踪了好几名少女,皆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此案至今未破,如今由大理寺少卿周玉棠在负责追查。
沈霄与周玉棠是好友,他曾听周玉棠提起过这案子,说这些少女在失踪前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刚及笄准备说亲,且都去寺庙求过姻缘!
福应领命而去。
福临躬身行礼:“将军,可要通知雷副将他们包围这里?”
沈霄摇头:“不急,还没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万一他们还有其他暗道逃走,我们这次行动就功亏一篑!再则,若那些少女真的在他们手里,万一他们狗急跳墙把人杀了……”
福临犹豫片刻,还是豁出去般道:“将军,既然他们已经盯上了魏姨娘,何不…何不将计就计……”
顶着沈霄沉沉的目光,福临咽了口唾沫,十分艰难才把话说完。
沈霄冷着脸,不悦的看着福临:“此事结束后,自去领十鞭子!她是我的女人,我万不会以她为饵……”
他话还没说完,隔壁院子就传来一声巨响,是瓷器砸碎的声音,沈霄脸色一变,魏瑶出事了!!
他腾的站起身,急着要去救人。
福临和另外四名亲兵对视一眼,四人齐齐上前,一左一右抱住沈霄的双手和双腿。
福临跪下死谏:“将军,属下斗胆请您冷静!此次机会万万不可错过,魏姨娘不会有事的,我们只需悄悄跟在他们身后便是,待找到贼人藏身之所,便立刻救回姨娘……”
沈霄挣脱不开,气的低吼:“你们好大的胆子!!”
另一名副将苦口婆心:“将军,您怎么变得如此儿女情长了?一将功成万骨枯啊将军!!那些失踪的少女也在等着咱们去解救啊!!”
沈霄如被卡住脖子的鸡,不动弹了。
是啊!他怎的变得如此儿女情长了?
用一个魏瑶换几条甚至几百条人命,此为抛砖引玉之计,也可为美人计,都是兵法上上计,用最小的牺牲换最大的成就,这怎么看都是最好的选择!!
他实在想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
只是,他的心很乱!
魏瑶越想越觉得这寺庙不对,越想越觉得不安,眼见天都黑了,侯爷怎么这么久都没回来?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她正担心得不行,突然闻见一股奇异的香味,她连忙用茶水打湿帕子,捂住口鼻。
靠!竟然是迷烟!
还是上等的迷烟!
魏瑶害怕极了,左右看看,发现屋子里连个躲藏的地方都没有!
于是她抄起茶壶,跑到门后站着。
门外的歹人等了一会儿,估摸着迷烟已经起效,便推开门,脸上满是猥琐。
他和兄弟们从这两口子上山时就打好了歪主意,他们从未见过长相如此出众的男女,而且巨有钱,一出手就是一千两银票!
干!必须干票大的!
只是这两人带了六个护卫,那六人都是高手,他们正发愁如何下手呢?谁知瞌睡来临就来了枕头,那六人下午时分竟然都下山了,这机会,可真是失不再来!!
“小美人儿,我来了……”那人猥琐的往床榻走去。
魏瑶瞅紧机会,把茶壶往那人后脑勺狠狠一砸,嘭的一声,那人不可思议的转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软倒在地。
魏瑶刚松了口气,外面同行的另一个大汉听见动静跑了进来,看见屋里的情景后,大怒,他拎小鸡似的把魏瑶拎起来,啪的一耳光抽到魏瑶脸上。
“臭娘们儿,活得不耐烦了你!”
魏瑶被这一巴掌打得头嗡嗡作响,她甩了甩发晕的脑袋,咬住舌尖稳定心神,趁着那大汉不备,一脚踢在他裆部,那人吃痛松开了手。
魏瑶跌跌撞撞往门外跑去,刚跑到门口就被人揪住头发往屋里拖,魏瑶吓得惊声大叫:“啊~~救命!!救命啊!放开我!”
另外两个去沈霄房间抢劫的同伙听见动静也过来了,两人疾声道:“不好,那男人不在屋子里!快,把她带走!”
凌乱的脚步声一连串往后山而去,魏瑶被那大汉扛着,颠得她胃疼欲呕,她的脸很疼,头皮也疼,她咬着自己的舌尖强迫自己冷静。
她不能就这么被带走!她若是被这伙人掳走,只会生不如死!不行,她要自救!
魏瑶一口咬住自己的手腕,用力一撕,手腕被她撕咬出一道大口子,顿时血流如注,她沿路撒血,只希望侯爷回来发现她出了事能顺着这些血迹找到她。
好在刚刚被她开了瓢那人流过血,但是那血已经止住了,其余三人闻虽见了血腥味倒也没在意,只以为是那人身上发出的。
四人害怕沈霄他们突然回来而事情败露,只顾一路小跑,并未发现魏瑶的小动作。
血流着流着就会自己止住,她连着撕咬了伤口三次,痛的浑身颤抖,眼泪直流,感觉自己血都要流干了,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这伙土匪的藏身之地是后山的一处天然山洞,这山洞面对悬崖,背对山头,从山上看就是一处平平无奇的凸出大石,谁能想象得到大石是卡在山体里的,空隙间竟然是一处宽大的洞穴。
四人谨慎的在洞口徘徊了一小会儿,见身后并没有动静才钻进山洞。
山洞幽深,里面静悄悄的,阴风阵阵往魏瑶衣领里灌,冷得她牙齿直打颤,四人扛着她往里走了约摸一刻钟,前面豁然开朗。
沈霄和福临还有另一名亲兵趴在树上,与黑夜融为一体,如果不是被福临拉着,如果不是他身上的责任太多,他早就跳出去把底下这四人砍了,把魏瑶救回来,这个傻女人,对自己真下得去手,他看着都疼!
等人进去了,他们才贴在大石上,又等了几息,听见脚步声远去,才飞身偷偷跟了进去。
豁然开朗处是一处更大的空地,约摸能容纳上百人!这里的墙壁被凿出凹槽,里面嵌着火把,十几支火把照的大洞里面可视度很高,魏瑶看见里面竟然坐着几十个大汉,皆是穷凶极恶的模样。
她心里咯噔一声,完了!!!
这些大汉见他们只带了一人回来,为首那人问:“猴子,那个男人呢?”
魏瑶血流多了,眼神有些发虚,但她还是看清了这人就是给她解签的那个和尚,他果然是假和尚!!!
和尚见她看着自己,嘿嘿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走到她跟前,猥琐道:“怎么,小美人认出我来了?”
“奴婢,奴婢也不懂玉,不过既是侯爷赏的,应该很值钱吧?”
“晓莹,你之前在大厨房当差,可知道府里的情况?侯府有几个主子呀?我这两眼一抹黑的,万一冲撞了贵人可怎么办?就比如刚刚那位翠喜姐姐,我瞧着她不大喜欢我!”
“奴婢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咱们侯爷还未娶亲,老侯爷常年在边关镇守,府里都是由老夫人管着,刚刚那位翠喜姐姐是跟着侯爷最久的大丫鬟。”
晓莹看了看四周,凑到魏瑶耳边小声说:“我听说翠喜姐姐是侯爷的通房丫鬟,她不喜欢你是正常的,她可能觉得你抢走了侯爷!”
魏瑶了然,她就说嘛,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原来是把她当成了情敌,她觉得有些好笑,侯爷那么多姨娘,她恨得过来吗?
只是,侯爷还未娶亲?这倒是有点不可思议了!
魏瑶觉得他莫不是还有什么隐疾?不然以他的身份地位,怎么可能娶不到媳妇?
不过,这也是好事,没有主母,就没有人为难她们这些可怜巴巴的姨娘不是!
存钱,必须尽快存钱跑路!她可是晓得当家主母的厉害的,捏死小妾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她以前在庄子上时,隔壁大户人家的庄子上时不时就会送来姨娘通房什么的,但没多久就死了,不是中毒就是被打得奄奄一息那种,忒可怜了!
过了几日,李嬷嬷又带了群人来给她刷刷洗洗,并告诉她:“侯爷很喜欢你伺候,你今晚再卖点儿力,把我教你的通通都用上!若讨得侯爷欢心,说不定就把你移置在东院了呢!东边有大小十处空院子,院院精致,都有地龙,可比这儿暖和!而且那边顿顿有牛肉吃,十二时辰都有热水用!瞧瞧,侯爷赏你这玉簪成色多好,侯爷好东西多着呢!”
“那边涨月银吗?”
李嬷嬷恨铁不成钢:“那点月银算什么?侯爷院里的小丫鬟每个月的赏银都不止那点!你若是讨得了侯爷的欢心,想要什么好东西没有!”
魏瑶有点动摇了,小心翼翼问:“那边出府方便吗?”
“那肯定比这边方便呀!侯府的主子们都住在那边,那边有两个角门,出门买个零嘴小玩意儿什么的,甭提多近了!”
魏瑶点点头,在心里挣扎权衡!
沈霄风尘仆仆,刚从汝南回来,那边匪患严重,临近年关,路过的行商苦不堪言,皇上想让他把那一带的土匪给一锅端了!
他亲自去查看了地形,易守难攻,是块不好啃的骨头,想要在短时间之内剿灭恐怕得花些功夫!他一回府就召集了幕僚,连晚饭都是在书房吃的。
天已经黑透,沈霄坐在浴桶里舒服的叹了口气,不上战场时他夜夜都要泡澡,总觉得不泡,那身上有股战场留下来的血腥味儿,睡不安稳!!
“爷,方嬷嬷把魏姨娘给您准备好了…”福应尽职尽忠的提醒!
沈霄:……
他母亲这是干什么?是在确定他到底喜不喜欢女人?母亲这般行事,让他很不悦!
“去给老夫人回话,她老人家若是再插手我房里的事,我就搬去将军府住!”
魏瑶这次来主院总算没那么拘谨了,她好奇的东摸摸,西看看。
这是什么制成的剑?怎么有点像骨头?
这又是什么动物的角?怎么这么长?
哇塞,这是真的老鹰吗?怎么做成的老鹰干?
她看稀奇看得太认真,连沈霄进屋都没发现。
沈霄走到她身后,看她撅着屁股认认真真观察那只老鹰标本,这样的姿势,这什么都遮不住的纱衣,这玲珑有致的身材……
沈霄咳了咳,制造出动静。
魏瑶吓了一跳,忙直起身来,一转身便撞在一堵温热的肉墙上。她慌张抬头,沈霄居高临下睨着她,墨黑的眼里除了探究还有两簇火苗。
魏瑶心下一慌,这人走路怎么都没有声音?莫不是鬼吧?
鬼不鬼的不重要,她现在身体最突出的地方正贴在人家身上,这才是最要命的!
她忙退后一步,想拉开两人的距离,刚一动作,腰间便环上一只有力的手臂。她穿着薄薄的纱衣,很明显的感觉到那只手臂强健,灼热,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饶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她心里仍是咯噔一声,回忆起某些不合时宜的画面,白玉的脸颊臊得绯红。
沈霄本来有些紧张,但看见她如此娇羞,他便不紧张了!强壮的胳膊轻轻往前一带,她再次柔软的贴了上来。
魏瑶很累,嗓子冒烟,骨头散架,好不容易养好的地方又是隐隐作痛,凶器太过雄伟,很是吃不消!
她昨夜被翻来覆去折腾了三次!
从恐惧的咬牙承受,到半推半就,再到默然接受,她觉得这是个奇妙的过程…
令人伤心的是,侯爷天不亮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并没有下达让她搬到东院的命令,也没给她涨月银!
魏瑶沮丧得很!
李嬷嬷骗人,说什么女人只要叫的够妖娆男人准高兴,一高兴就好说话!
她白摇旗呐喊了!
这次天一亮,她便很自觉的起身了,穿衣,喝药,回小院,一气呵成!
不过这趟出来还是很有收获,她在默默记下走过的路,脑海里有了侯府地形的大概轮廓。
晓莹见到她回来很高兴,小心翼翼的扶着魏瑶回房,然后兴冲冲的关上门。
“姨娘,您让我给您买的东西都买齐了,我找东角门送菜的蔡伯帮的忙,只花了一百文辛苦费,您看…”她献宝似的拿出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包袱。
魏瑶毫不吝啬的夸赞,“晓莹真聪明,真能干!你看,跟周围人搞好关系多么的重要,多个朋友多条路!我不能出这院门儿,以后就只能拜托你了!”
晓莹被夸得飘飘然,害羞的绞手指,“姨娘,您不要说什么拜托之类的,你好了我也好……”
“好好好,我们一起努力!来,帮我搭把手,咱们先把药材磨了!”
养生丸没地儿卖了,她这次准备卖冻疮膏!
这冻疮膏是母亲的独门秘方,庄子里农户最多,大伙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即使最冷的冬天也要下地干活。
有些人双手双脚都长满了冻疮,一到夜晚就痒的钻心,还有些开口皲裂的,感染流脓,看着着实可怜。
岭南那边药堂里的冻疮膏一盒要卖两百多文,庄户上的人哪里舍得买来用?娘亲体恤穷苦百姓,特意带着她一起研制了这冻疮膏,用后效果奇好,很受欢迎,价格还比药店便宜一半!
魏瑶让晓莹打听了下,京城的冻疮膏更贵,一盒要卖三百多文。但京城药材也贵,她粗略计算了下,一盒冻疮膏所有原材料的成本大概一百文。
她定价一盒一百六十八文,一路发的意思,图个吉利!嘿嘿!!
她花了两日功夫,先做出来十盒,让晓莹自个儿先用着,然后再现身说法,出去领饭打水时推销。
沈霄见她呼吸渐渐平缓,低低叹了口气!
他何等耳力?自然知道她偷偷哭了,只是他没想到她性子这么要强,不想让他知道她在哭!
他以为用哭来邀宠是女子惯有的手段!就像他父亲的那位陆姨娘,只要在他母亲那里受了委屈就跑到他父亲跟前哭得梨花带雨,哭得他父亲心都化了,连着歇在她院里好几日,气得他母亲大骂狐狸精!
母亲和陆姨娘斗智斗勇那么多年,最终以他父亲带着陆姨娘去边关收场!
如今到了他这里,他的魏姨娘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福应,去八珍阁买些糕点!多买些……”
罢了,她既不想让自己知道,那他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等她起来吃点东西说不定心情会好点!
魏瑶一向心大,在马车里睡得东倒西歪。
沈霄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把她捞在臂弯里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睡。
她的睡颜软糯娇憨,让人忍不住想啃两口!
长长的睫毛像两排小扇子,又似两根羽毛,在他心里挠啊挠!
她粉嫩的唇微微嘟着,似在无声邀约,他想起来那柔软的触感,心里似有团火在烧!
温香软玉在怀,沈霄心猿意马,他耳根微红,艰难的把目光移到书上。
一个时辰后,终于抵达云恩山山脚,沈霄的手也麻了。
“魏瑶,起来,到了!”沈霄轻轻拍了拍她的脸。
魏瑶睡眼朦胧,半睁开眼,表情有点懵。
她那迷离的眸子似蒙有一层水雾,如漩涡般吸人,脸颊也如染了上好的胭脂,白里透着红,红润的唇微张,娇媚而妖娆。
半撑起来的身子导致衣襟口有些松散,锁骨若隐若现,一股浑然天成的媚态流露而出。
沈霄忍了半天的定力轰的破功,去他妈的礼义廉耻……
魏瑶刚想坐起来,又被沈霄压了下去。
“唔唔唔……”
……
魏瑶捂着红肿的嘴唇,羞恼的瞪着沈霄。
沈霄给她整理了下皱巴巴的衣服,轻咳一声:“谁让你赖床,我叫了你半天你都不起来…”
魏瑶在心里回答:放屁,我明明就没有赖床的习惯!分明是你兽性大发!!
山路狭窄,马车只能行至山脚,想要上山,要么步行,要么骑马。
魏瑶不敢下马车,她要脸!
沈霄摸了摸鼻子,也觉得自己冲动了,现在怪不好意思的!
遂对外面喊道:“牵马过来,你们先上山探路!”
等人都走了,魏瑶才气呼呼指着他:“你…你……佛门禁地,你……”
沈霄诡辩:“还没到呢!”
魏瑶:!!!
让她想想要用什么词形容他此刻的无赖模样才好?
哎!书到用时方恨少!
她现在只想说:我靠!!你们对战神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沈霄被她控诉的眼神看着,自己都觉得自己十分禽兽。
于是赔罪般拿出方才在八珍阁买的糕点,打开盒子摆在她面前,柔声哄道:“好了,我保证没有下次了!这糕点是专门给你买的,尝尝?”
魏瑶偷偷瞄了眼那盒糕点,花瓣状的盒子里摆着八种不同的糕点,五颜六色,十分好看,形状也特别精致,倒像是艺术品,让人舍不得吃。
魏瑶艰难的把眼睛从糕点上挪开,见沈霄正含笑看着她,眼里满是宠溺,她慌乱的别开眼。
“既然你保证了,那我,那我便信你一次!”
说完不客气的拿起糕点慢慢吃了起来,她是真的饿了,糕点也是真的特别好吃!
是她这辈子吃过的最美味的糕点!
“一起吃吧!这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完!”魏瑶看沈霄一直盯着自己,以为他也饿了,很真诚的邀请。
沈霄本来不喜欢吃这些甜腻腻的东西,但看她吃的香甜,便也拿了几块来尝,他每种味道都尝了一遍,觉得很一般,还干得很!
于是便倒了杯茶来喝,喝完又给魏瑶倒了一杯,用的是同一个杯子:“糕点太干,喝点水吧!”
魏瑶也没发觉不妥,很自然的接过,吨吨吨的喝了。
沈霄:……
有点期盼她洒点出来是怎么回事?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
可惜他失望了,魏瑶擦了擦嘴巴,抬起头看着他:“我吃饱了!可以走了!”
沈霄意兴阑珊的点点头,带着她出了马车。
魏瑶一出马车,身子就被冷风吹得一抖,她打了个寒颤,拉紧披风,抖着嗓子道:“怎么这么冷?”
天上虽然挂着太阳,但本就是呵气成霜的天气,更何况这是在山脚,气温比城里低了几度,马车里烧着炭,温度比外面高太多,她这乍一出来,就如春天突然过渡到冬天一般!冷得整个人都僵了!
冷吗?沈霄觉得还好!
他见魏瑶一张小脸被冻的煞白,连鼻头都红了,想到她非习武之人,定是畏寒!
忙伸手把她拉入怀里,又用自己的大氅将她裹在里面,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还冷吗?”沈霄低头专注的看着她,深邃的眉眼里满是关切。
魏瑶被他半抱半裹着,有些害羞的红了脸,他身上十分暖和,就像一个行走的大火炉,她鼻尖嗅到他身上令人安稳的清冽气息,觉得很是温暖。
魏瑶露齿一笑:“好多了!”
两人隔的很近,近到能看清对方脸上的绒毛,魏瑶这明媚的笑脸犹如冬季的暖阳般耀眼,沈霄抱着她的手紧了紧,也露出一个笑。
“走吧!我带你骑马看风景!这两日还只是小雪,若是晚些时日来,这山里白茫茫的一片,很是壮观!等明年我再带你来看雪,看看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是怎样一番景致!”
魏瑶叹了口气,明年啊?
她恐怕等不到了!
福临和几个亲卫在将军刚刚“办事”的时候,就很自觉的躲到远处画圈圈去了!
另外五个兄弟先一步上山了,只剩他一个人苟在这里,单身汉苦哟……
此刻,他终于看到将军下了马车,带着魏姨娘骑马走远了,他这才回去把马车赶到山脚的镇上寄存。
沈霄带着魏瑶走走停停,山里银装素裹,大部分树都光秃秃的,只有小部分还挂着些黄树叶。
魏瑶坐在前面,全身被沈霄的大氅裹着,后背贴着他温暖宽阔的胸膛,倒也不觉得冷,十分新鲜道:“我们那边从来不下雪,只下雨,冬雨阴冷阴冷的,淋了一准生病!”
沈霄倒是知道南方的天气,特别是回南天,最令他印象深刻!
“南方的气候是不一样,那你喜欢下雪吗?”
“喜欢!很美!还可以打雪仗!”刚下雪那日,她新奇坏了,拉着晓莹在小院里打雪仗,她没经验,竟然打不过晓莹,还摔了个狗吃屎,真是够丢人的!
沈霄见她这么好哄,有些意外,岔开话题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学会的爬树?”
“我自小就会啊!你应该知道,我从小在庄子里长大,就是乡下,乡下可好玩儿了……”
魏瑶吧啦吧啦说起小时候的事,根本停不下来,她憋了好久了,终于找到机会吐槽!
她也真的好怀念那时候的时光!虽然不富裕,但很幸福,可惜再也回不去了,阿娘死后,她就没有家了!
沈霄本来奔着某种运动来的,但听说她小日子来了,便歇了心思。
两人躺在榻上,互相说着自己小时候的回忆,沈霄发现他的童年跟魏瑶比一点都不快乐!
简直是一片空白,枯燥得不能再枯燥!
他是:读书,习字,练武,学骑射,学兵法,学规矩,学礼仪……
而魏瑶是:认药材,玩儿,学医术,玩儿,制药,玩儿,各种玩儿……
沈霄感叹,他和魏瑶虽做过最亲密的事,但却互相并不了解,今夜他算重新认识了枕边这个小女人!
魏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沈霄什么时候走的,不过说真的,沈霄躺在身边跟个大火炉似的,暖和得很!
她昨晚说了很多话,早上起来口渴得紧,正在满屋子找水喝,方嬷嬷又端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来了。
魏瑶:!!!
他和侯爷昨晚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她都血流成河了!!
只抱着睡了一晚,被啃了几口!
这都要喝药吗?
方嬷嬷确认过她真的来了月信,便把那碗药倒了,然后眼神暧昧的在她破了皮的嘴唇上扫了扫,露出一个过来人都懂的神情!
魏瑶:……
……
军营里,沈霄坐在主位,他把去云恩寺的想法和下属们说了。
幕僚们觉得可行,立即制定了完整的作战计划和部署。
雷副将指着沙盘提议:“将军,我带人埋伏在后山,他们若想逃跑,一定会选这条小道……”
沈霄看着地形图,点头:“可!”
曾副将道:“将军,我扮作行商与您一起进寺吧!这样即使有危险也多个照应!”
沈霄思虑片刻,摇头:“否!突然去的人多了,易引人怀疑!你带人秘密守在各官道路口,注意留意车轱辘深的商队,若有形迹可疑者,通通抓起来!”
众人又围在沙盘前把种种可能发生的意外演练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才着手准备出发。
他沈霄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老夫人听说儿子要带魏姨娘出去游玩,不悦道:“你公然带着一个妾室出去,名声还要不要了?”
“母亲,我这是公事,掩人耳目而已!”
老夫人闭了嘴,她很清楚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但还是有些不赞成:“至今为止,你只给她一人开了脸,你这样可不好!后院那么多姨娘,千娇百媚,各有千秋,你就看都不看一眼?儿呀!你可不能对一个姨娘动了心思,你要守住自己的心,免得做出宠妾灭妻的事……”
沈霄转身就走,从前他没有女人的时候,母亲觉得只要是女的,活的,就行!
现在他有了女人,母亲又不满意了,连他喜欢谁不喜欢谁都要安排!她总是这般,似乎总不满足,他从小到大一直追着她的要求在跑,活的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
他突然很羡慕魏瑶,她的母亲从不逼她,所以她才能有那样一颗赤子之心!
出发这日,沈霄身着一袭白色锦袍,白衣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温和不少,名贵的料子勾勒出他伟岸挺拔的身姿,华贵的衣摆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远远看去,犹如天神降临。
他头戴玉冠,身披褐色大氅,那大氅不知是什么动物的毛做的,看上去油光水亮,毛茸茸的十分暖和!
本就出色的容颜,稍微打扮一下更让人移不开眼睛!
真正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直接把魏瑶给看呆了,谁来掐她一下,这是人还是仙?
魏瑶平日见到的沈霄都是一袭黑衣,看上去深沉又冷酷,他今日这打扮隐去了那股肃杀之气,只余矜贵清冷。
沈霄转过身,见魏瑶穿了件浅粉罩纱裙裾,外罩桃色披风,一头青丝只简单用玉簪挽起,她本就肤白,着红装更衬得她面若桃花。
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专注的看着你时,仿佛全世界只余你一人可入她的眼。
沈霄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
魏瑶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可口的糕点,美丽的衣裳,还有眼前这如玉的郎君!
“侯爷今日真好看!”
魏瑶走上前,笑眯眯的夸赞,好话又不要钱,她为何要吝啬?而且她说的也是实话嘛,这人是真的长得很好看!
沈霄耳根微红,这个女人,真是,这么多人在呢!
要夸也要关起门来夸嘛!
福应等亲兵眼观鼻,鼻观心,他们是绝对不会出去说:将军被魏姨娘调戏了!!
绝对不会!!
除非给他们一个比魏姨娘还美的娘子!!
马车很宽敞,里面的物件应有尽有。
马车中央放着一张梨花木小几,小几上放有炭炉,炭炉里烧着上好的银丝碳,车厢底部铺着厚毯,坐在里面倒是一点也不冷!
魏瑶坐在马车里像只快乐的小鸟,京城的街道可真繁华!
商铺林立,人山人海,这是阿娘从小生活的地方呢!
可惜她娘至死也没能回故乡!
“怎么了?”沈霄发现她的情绪突然变低,不由蹙眉。
“想起我娘了!”魏瑶垂下眼睛,带着浓浓的鼻音。
沈霄调查过她的底细,自然也知道她娘的事,只是那事牵扯皇室,他不便深究。
他握住魏瑶微凉的手,安慰:“逝者已逝,生者如斯,你娘在天之灵,一定希望你平安无忧!”
魏瑶点了点头,背对着沈霄躺下,声音有些闷:“我今日起的早了,先补一下眠,到了烦请侯爷叫我。”
她用袖子捂住眼睛,眼泪无声的流,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她的生活怎么就变得这样一塌糊涂?
她娘死了,她成了权贵的小妾,小妾是什么,就是一个毫无尊严的玩意儿!若主母不高兴,随时可以打杀!
小妾生的孩子是庶子,天生低人一等!不论男女,生来就是给嫡子嫡女铺路的!
她娘宁死都不进魏府的门,就是不甘为妾,不愿她的孩子仰人鼻息。
如今她的女儿却成了她最不愿成为的那类人!
阿娘要是在天之灵知道了,不知该有多么伤心!
她越哭越伤心,她恨死魏家,恨死她那个无情无义的爹了!
她也恨沈霄,明明就不喜欢她,还睡她,害的她以后逃出侯府都不能嫁人了……
算了算了,事情已经这样了,想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不嫁就不嫁呗,一个人乐得自在!嫁人又要伺候相公,又要伺候公婆,还要生孩子!
生孩子身材就要走样,还很危险,万一一尸两命怎么办?
嗯,不嫁人挺好的!挺好的!
她乱七八糟的想着,竟然真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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