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流荧关忘文的女频言情小说《我的学兄实在不像一个读书人!李流荧关忘文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一木落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关忘文老远就看到竹林边上那个如雕塑一般的身影。用年不休话来说,让关忘文去劝,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可站在关忘文的立场,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砸都砸了又能怎么办呢?关忘文叹了口气。他走得极慢。一路上都在构思该如何在不打自己脸的情况,劝李流荧停止格竹。可到了这里,他依然没有想好说辞。想到那丫头牙尖嘴利的样子,关忘文都觉得有些绝望。最后一咬牙,他心道,大不了我自己扇自己脸得了!下定了决心,他脚下步子稍稍快了些。那头,李流荧注视着竹子,一动不动,只有表情偶尔会有细微的变化,看得出来她并不是在发呆。离她还有二十步左右远的时候,关忘文深吸了口气,正准备喊一声“学妹”的时候,突然,李流荧大声道:“悟了!我悟了!”关忘文:???“迎风而生,逆风而长...
《我的学兄实在不像一个读书人!李流荧关忘文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关忘文老远就看到竹林边上那个如雕塑一般的身影。
用年不休话来说,让关忘文去劝,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可站在关忘文的立场,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砸都砸了又能怎么办呢?
关忘文叹了口气。
他走得极慢。
一路上都在构思该如何在不打自己脸的情况,劝李流荧停止格竹。
可到了这里,他依然没有想好说辞。
想到那丫头牙尖嘴利的样子,关忘文都觉得有些绝望。
最后一咬牙,他心道,大不了我自己扇自己脸得了!
下定了决心,他脚下步子稍稍快了些。
那头,李流荧注视着竹子,一动不动,只有表情偶尔会有细微的变化,看得出来她并不是在发呆。
离她还有二十步左右远的时候,关忘文深吸了口气,正准备喊一声“学妹”的时候,
突然,李流荧大声道:“悟了!我悟了!”
关忘文:???
“迎风而生,逆风而长,顺风而不折,乃竹之生。”
“固其根,虚其心,坚其表,以求天道,此竹之志!”
“一生一花,一花一生,一生绚烂,俱在一刻,为竹之死愿!”
“还有……”
李流荧以极快的语速说道,每说一句,她胸口便绽出一道浩然正气。
浩然正气迅速凝结成花,又迅速消散!
在一旁的关忘文目瞪口呆。
这,这太特么也太逆天了吧?
儒家第一境,修心。
道家三花聚顶为大乘,而儒道第一境便需要生妙心之花九朵。
李流荧格竹前不过是刚入的修心境,连一朵花都没有开过。
可就在眼下,李流荧竟然连开五朵!
不,不止五朵!
随着李流荧越说越多,心口的花朵越开越多。
整整九朵!
关忘文有些懵。
他还从没见过破境如此之快的儒生……呸,儒女!
要知道儒家修行与道家佛家完全不同。
除了悟性,还需要长时间对心境的磨砺。
特别是修心境,一般没个几年的磨砺,赤子之心是绝难修成的。
若修心有缺,那后续养气时便会有千难万险。
因此很多儒生都会刻意压慢修心境的进程。
这对所有儒生来说,一生只有一次机会。
尽量做到完美,后续才会顺利。
像李流荧这样连破九品,直接到一品修心境巅峰的,两千年来,恐怕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吧?
可更让关忘文惊讶的还在后面。
最后一朵花开完,并没有立即消散。
之前开的八朵竟然重新一一出现!
此时,关忘已经没有任何词汇去可以形容了。
千言万语不如两字。
卧槽!
这丫头竟然要直接破入第二境——养气境!
闹呢?
不带这么玩的啊!
修心入养气,可不是一蹴而就的,至少要闭个关什么的吧?
可这丫头竟然直接在大庭广众下开始破境!
夭寿啊,这万一出了点岔子,哪怕有人在边上发出点奇怪的响声,都有可能出人命的!
关忘文停下了脚步,笼在袖中的双手张开。
这个时候,他只能当苦力,给李流荧护法了。
天字班教室。
书不同正在皱眉看一封书信。
这封信是真正的山长亲笔。
“哎,师父究竟在想什么?”
看到一半,书不同就忍不住道。
下面正在考试的学生偷偷抬眼看向书不同。
今天大师父的脸色好难看!万一考不好可就完蛋了。
学生们的思绪刚飘起来,就听到书不同严肃的声音:
“专心!”
所有人连忙低下头继续奋笔疾书。
书不同看完书信,小心折好收起,刚要放入怀中,脸色猛然一变:“谁在破境!”
下一刻,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教室中。
天字班学生感到书不同的气息不在教室后,才敢抬起头看向了窗外,哪里还能看到书不同的身影?
等到书不同赶到竹林边时,其他三个大师父都已经到了。
书不同一看到在李流荧身边旋转的九朵花,脸色大变,压低声音道:“快,三位师弟,布阵!”
他一声令下,其他三人很有默契同时行动,四个人很快就占据了四个方位,将李流荧围在中间。
书不同看到一旁呆立的关忘文,皱眉道:“你速速离去,否则影响到李流荧破境,你难辞其咎!”
见到四个大师父到来,关忘文在袖中张开的五指就松了下来。
四个大师父布个阵,应该够用了。
他正要离开,却听到年不休道:“学,关忘文,破境之事也难得,你既然碰上,不妨在一旁看看,只是记住不要发出声音。”
关忘文本来想拒绝的,破养气境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破……那什么。
可书不同竟然说道:“也罢,你看看也好,年师弟有心了。”
监院的话,关忘文可不能完全不听,毕竟他还得在书院不知道要混多少年呢。
他便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四人布好阵型,口中开始诵读夫子经典。
在阵中,环绕李流荧身体九朵浩然正气凝成的花朵,已经分别在百会,额头,胸口,丹田等九处位置停下。
随即,九朵花便开始融到李流荧的身体中。
这正是破境的最关键之时。
养气,养气,自然是以身养气。
这九处正是身体养气的九处关窍。
只要融入成功,便开启了养气之所,便算是真正踏入养气之境了。
这时,四人诵读夫子经典的声音也更大,且更快了。
四位大师父都经历过此刻,也知道此时正是最为关键之时,不能出一点差错。
因此四人边诵读,边紧张地看着李流荧。
九朵花融入的速度很快,不一会便消失在了九处关窍。
当九朵花全部消失之时,一股纯净的浩然正气便迅速从李流荧身上爆发,并向四周蔓延开来!
如果此时有道佛两家的修士在,他们立刻会感知到,浩然正气所到之处,天地元力便会向四面八方散开,一点不剩!
散开的浩然正气撞在四人布置的阵上,很快就消融掉了。
书不同惊讶道:“如此沛然之正气,她难道修得了完美无缺的赤子之心?”
华不明眯眼道:“应该没错,师兄啊,咱们书院这么多年,可从未出过这么一个绝世天才!”
章不通言简意赅道:“当饮三杯。”
年不休并没有说话,只是他看向李流荧的眼神已经炽热得不得了。
他带的第一届学生,竟然就有如此天才!
这可是为师者的大幸!
这时,李流荧睁开了双眼,她扫视了一周,直接忽略掉了四个大师父,锁定了不远处的关忘文。
旋即,她就扑向了关忘文。
“学兄,我悟了!我真的悟了!”
在书不同面前,黄字班的小家伙瞬间就老实了。
虽然他们认为书不同比不上自家的大师父,可书不同兼着监院,那可是除了山长以外最大的了。
“尔等身为读书人,却在该读书时嬉闹,我问一句诸位,你们入学院时,向夫子圣像许了什么誓言?”书不同厉声道。
他双手背后,手中的戒尺从背后右侧露出了小半,脸色极其严肃。
监院的问题,黄字班的学生可不敢不回答。
于是,他们齐声道:“为己养浩然之气,为人立道德之范,为天下求长治之安,为苍生谋万世之太平!”
书不同凛声道:“你们入书院已经一段时间,应该知道本院为何会有如此入院誓。”
其他人都没说话,只有李流荧小声道:“知道……”
“知道就好了,当着众人的面好好说一说!”
李流荧很想说她拒绝,可被书不同眼神一横,只好缓缓道:
“三千年前,天柱崩塌,仙凡永隔,天下陷入惊天动乱。
四方妖魔群起,占领我人族世代栖息之地,屠杀生人无数。
释道两门入世修真者具被屠戮,鲜有生还,从此释道两门隐于高山深谷,不再救助天下苍生。
人族与妖魔拼死血战千年,十不剩一。
两千年前,夫子出世,以儒家浩然正气护东海九州之地,战四方妖王,三大魔头,令其重伤无力为祸。
夫子在东海九州筑高墙,加气印,护人族遗脉平安,而夫子却在墙上耗尽最后一口浩然正气,叹息而逝。
从此,高墙便被称作夫子叹息之墙。
此后,天下人族气运皆在儒家。
我等儒生养浩然正气,近则教化邻里四坊,远则斩妖除魔,护九州之太平,苍生之生计。
后又一千年,海妖突起,犯九州之境,大儒屈自清孤身进汨罗江,一路杀入东海,又登上那扶桑弹丸之地,镇压海妖之皇。
归来后,重伤难治,以生命最后十年创立了翠华池书院,此四句入院誓便是先生死前遗言,训诫后世入院之儒生!”
这些东西,李流荧从小就听父亲念叨,早就倒背如流了。
因而,她越讲越快,越讲越大声,越讲越慷慨激昂。
黄字班的学生虽然都知道,但是听李流荧讲,又是另外一番滋味。
一半是心潮澎湃,一半是羞愧难当。
书不同见他们的神色,知道他们已经知道错了,便语重心长道:“没错,两千年来,我们儒家多少先生前赴后继,以身证儒家浩然正道,尔等俱是我儒家后继之人,怎能像关忘文一般,玩物丧志!”
还在边上悠闲地躺着的关忘文听到书不同将自己竖成了反面典型,脑袋从支起的手臂上滑了下来。
他苦脸道:“监院,你教育他们也就算了,拉上我干什么?”
书不同对他怒目而视,两支胡子都快倒飞起来了。
“拉上你怎么了?拉上你,就是为了告诉他们该如何好好读书。你看看你,入院五年了,还在黄字班。”
书不同一说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
萃华池书院千年来不知道出了多少大儒高官,最差的也都能牧守一县,只有关忘文这一人读了五年还是个黄字班的水平。
简直就是翠华池书院之耻!
“入院第一年,你沉迷于园艺,第二年,沉迷于庖厨,前年,你又沉迷于雕塑,去年你不雕塑了,又开始沉迷于冶炼,到了今年,你竟然钓上鱼了!”书不同一拍脑门,“简直是花样百出,你说说看,你这是不是玩物丧志!”
黄字班的学生闻言差点忍不住哄堂大笑。
怪不得这位学兄五年还呆在黄字班。
书不同接着道:“要不是山长出门前交代,随你便可,不然,老夫的戒尺早就将你的狗头打爆了!”
关忘文见这样子,反而开怀笑道:“哈哈,多谢监院手下留情。监院说的还是有些不妥的,比如说,我今年并不是沉迷于钓鱼,而是在研究水生生物的进食偏好与习性,至于钓鱼是验证我研究成果的手段,还有园艺……”
“闭嘴!”书不同忍不住打断了关忘文的话头,“你自己胡闹也就算了,你竟然将黄字班的学生带到萃华池边来,他们不知道萃华池的危险,难道你还不知道么?”
关忘文却反问道:“这里……很危险么?”
书不同脑门青筋暴起,怒吼道:“池中两条千年蛟龙,难道你在书院五年了还不知道?”
话音刚落,黄字班的学生顿时惊呼连连。
“有蛟龙!”
“是千年蛟龙!”
“我的天啊!碰到蛟龙,起码要五品养气境才能逃走!”
……
有一半的黄字班学生腿脚发软,他们没想到如此美丽的萃华池中有千年蛟龙如此可怕的生物!
儒家修行分六境,每境又九品,从九归一,一步一台阶。
正如其中一人所说,只有进入第二境养气境,还需入得五品,才能勉强逃走,而他们这群家伙,大多只是刚刚入第一境修心境的雏。
不要说千年蛟龙,哪怕刚出生的蛟龙宝宝,一口口水都能喷死他们!
众人看向关忘文的眼神就不太友好了。
这他么不是赤裸裸的谋杀么?
只有李流荧双目往上翻起:“蛟龙……?”
好像在哪里见过?
书不同见黄字班知道了自己的良苦用心,便道:“有老夫在,你们不必害怕。”
黄字班的学生这才稍稍安心下来。
他们不知道书不同是什么境界,至少不会比即将踏入第三境的大师父差。
关忘文瘪嘴低声道:“不就是两条泥鳅么……有什么好害怕的……”
这话只落到了书不同的耳中,他愤怒地转过头吼道:“关忘文,你少吹牛,要不是屈先生千年前布置的大阵,你在萃华池边上钓鱼,早就被蛟龙给吞了!”
话音未落,就听到池中传出了哗啦啦的声音。
众人看向池中,只见池中的猛然白浪翻滚,两条蛟龙一青一黄,从水中交错升起!
“啊!!!!”
黄字班的学生发出了一声尖叫,就要四散逃开。
书不同急忙喝道:“别跑,你们散开了,老夫护不住你们!”
如此,才将众人喝止了。
书不同双眼眯起,手中戒尺往空中一指。
以他的能力,镇压一条蛟龙已经勉强,镇压两条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可是,这里不是别的地方,是书院!
作为监院,他有调动书院防护镇压大阵的权力!
他将戒尺往两条蛟龙方向,随意一指,一股浩然正气便从身上升腾而起。
空中一道白光闪过,隐隐可见,书院大阵已然被他调起。
“天地合力,镇!”
书不同怒吼一声!
所有人屏气凝神,想看两条蛟龙如何被镇压。
只是……
良久后,书不同姿势依然帅气,两条蛟龙也依然神气。
嗯?
怎么没反应?
书不同没有感受到大阵与他的呼应,空中隐约的白光竟然消失不见!
“哪个混蛋把大阵给关了!”饶是书不同的养气功夫,此时也忍不住破口大骂。
此时,两条蛟龙硕大的眼珠子,转向了还拿着戒尺指着他们的书不同。
你想干嘛?
次日大早,当年不休与李流荧起身到了马车旁的时候,都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马车中,关忘文和一个小乞丐头脚交错睡着正酣。
那小乞丐正抱着关忘的右脚,嘴中不知道在咬着什么玩意,口中还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年不休和李流荧对视了一眼,都不知道这个陌生的小乞丐从哪里冒出来的。
年不休正准备叫醒关忘文,就听到睡梦中的小乞丐黏黏糊糊道:“好蹄子,好蹄子!”
突然他张开嘴,往关忘文的脚上狠狠来了那么一口。
“啊!!!!!”
惨叫声绕车厢三日,余音不绝。
过了一会。
关忘文捧着自己的脚丫,往上不住的吹气。
另一边,小乞丐李木言不停地往车厢外吐口水。
“呸!呸!馊水味的蹄子,真是恶心死我了!”
关忘文:“你说什么?”
“忘文兄别误会,我说的是梦中那个蹄子。”
“我误会个屁,这么明显的指桑骂槐谁听不懂?”
“啊呀呀,桑树便是桑树,槐树便是槐树,忘文兄的脚便是忘文兄的脚,梦中的蹄子便是梦中的蹄子,都不可以混为一谈滴。”
“少在那废话,你个吃干抹净就不认账的家伙,老子今天要废了你!”
“忘文兄这话说得……嗯,不对,你看我的嘴角,尚有昨日那美味的虾油,我可舍不得抹干净。”
……
两个人在那斗嘴,年不休和李流荧在旁边却尴尬地发现自己插不进嘴。
“咳咳。”年不休用力咳嗽了两声,为自己插话争取了一丝空档,“学兄,你不跟我介绍一下这位仁兄么?”
不等关忘文答话,李木言跳下马车,便到了年不休身前拱手道:“在下李木言,哎呀!”
他瞧了眼李流荧,不禁拍手道:“我竟然没有看到如此佳人在侧,该死该死,木言还与忘文兄粗言相对,在这里和这位美貌的小姐赔礼则个!”
“赔你个大头鬼!”关忘文一声怒吼,一只黑锅从车厢中飞了出来。
“咣!”
正好砸中了李木言的脑袋。
李木言闷哼一声便被一锅砸得扑倒在地,那黑锅应声飞起又落下,正好落在他的脑袋上。
“哎呀!”
这一声后,就再也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传出。
年不休大惊,心道这一锅不会砸出人命来了吧?
他正要俯身去查看,就听到关忘文道:“不用看,这家伙皮贱的很,死不了的。”
仿佛是为了印证关忘文的话,趴在那一动不动的李木言四肢撑地,猛地跳了起来,再次站到了年不休身前。
那口黑锅依旧被他顶在脑门上。
“知我者,忘文兄也!”李木言的脑袋被铁锅盖住,声音在铁锅内竟有嗡嗡的回音。
年不休好不容易阻止了两人继续斗嘴,才从关忘文口中知道了李木言的由来。
“原来也是去夫子祭的。”年不休笑道,“可此处离乐南城还有十日的路程,李小哥你身上没有了盘缠该如何去呢?”
李木言倒十分不客气,眨眨眼道:“和忘文兄一同去啊。”
关忘文在旁反驳道:“滚蛋,我什么时候说要带上你一起去了?”
李木言苦脸道:“忘文兄你擅长做虾,我擅长吃虾,难道我俩不是天造地设一对么?”
黑锅再次飞了出来。
李木言再次趴在了地上,头上盖着黑锅。
年不休忍不住笑道:“学兄,那就带上他吧。他这么小年纪,如果没有盘缠,这一路前往乐南城可不好走。”
关忘文看了眼一脸真诚的年不休,暗叹道,年大师父,你都这么大年龄了,怎么心还这么软呢?
可年不休都发话了,关忘文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
他查看过李木言,可以确认的一点是,他是个人类。
而且还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类。
没有佛道儒三家中任何一家的修为在身。
唯一的特点就是抗击打能力特别好,反正从昨晚开始,他就尝试了几次,这家伙绝对算是普通人当中的小强。
既然没有什么威胁,那带着也便带着吧。
年不休的面子,关忘文还是要给的。
“好吧,那就带着他吧。”
那边刚才还趴在地上跟条死狗一般的李木言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他顶着黑锅道:“忘文兄大气!……啊呀,肚子饿了,忘文兄可否弄点早饭?我就一个要求:不要吃蹄子,其他什么都可以,油焖大虾最好。”
“滚!”
关忘文在穿袜子的时候不着声色地在脚上的齿痕上抹过,泛着血星的伤口便迅速消失。
刚才当着三人的面,他不好动手,生生忍了许久的疼痛。
他下了车看了眼靠在马车边上等着吃饭的李木言,心中暗道:
这家伙肯定是属狗的。
年不休和李流荧都是吃了早饭出来的,因此关忘文便不用给他们准备了。
正当他准备熬一小锅粥应付一下的时候,就听到刚入车厢不久的李流荧发出了一声尖叫!
“啊!我的绝版《淮南子》!”
下一刻,她便拿着还剩下半本的《淮南子》出来了,满脸怒容道:
“我的书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关忘文背后一紧,镇定道:“不是我干的,是他干的。”
这个他是谁,不用我解释了吧?
正在一旁晒太阳的李木言:??
李流荧对关忘文的话不会有半点怀疑,转过脸,满脸阴沉道:“是你干的?”
李木言赶紧摇头道:“我没有!”
关忘文在旁轻声提示道:“上面还有几个齿印。”
李流荧拿起书一看,果然那一页还有半口牙的牙印,显然是被人一口咬住后撕下来的。
结合之前李木言梦中啃脚的行为……
“混蛋!你还我书来!”
李流荧九品养气境猛然爆发,一股骇人的浩然正气从身上升腾而起,便朝李木言扑了过去。
李木言见状大喊一声“妈呀!”撒腿就跑。
李流荧追在他的身后,吼道:“混蛋,你给我站住,我要揍扁你!”
在浩然正气的加持下,她的速度很快,马上离李木言就只有半尺距离。
李木言连解释的功夫都没有,闷头就跑,速度竟然也和李流荧差不了多少。
就这样,两人在马车边上一个跑一个追,好不热闹。
也就李流荧刚刚进入养气境,一些浩然正气的妙用还不懂,否则李木言此时恐怕已经被她踩在了脚底下了。
关忘文则悠哉悠哉地煮着粥。
看来带这家伙一起上路还是不错了,以后可有人背锅了,哈哈!
见死猪终于有了反应,关忘文冷笑道:“终于肯开口说话了?老实交代吧。”
李木言表情转换极快,双眼望天道:“交代什么?我就是一个普通读书人,和什么劳什子的燕王府屁关系没有。”
“一个普通人敢在燕王府前加上劳什子三个字?”关忘文抓住了他的话头,“刚才燕王府人一出现,你就老实得跟只鹌鹑似的,直到离他们远了,你才敢坐起来,难道不是心中发虚?”
李木言面露委屈道:“我趴着不动,还不是因为忘文兄你下手太狠?只不过到这个时候我缓过来了而已。”
关忘文眯起眼睛,盯着李木言,他很想从这个赖皮货脸上找到一点破绽。
可这家伙表情控制得极其到位,关忘文愣是没有看出什么蹊跷。
“既然你不愿意交代,”关忘文故意叹息了一声,“哎……那晚上你就饿肚子吧。”
“别啊,”李木言褶起脸,看上去快要哭出来了,“我是实在不知道要交代什么。我就是一个小镇上出生的普通人,就是想去见识一下夫子祭,才离家出走的。
我一个穷苦孩子上不起学,连个读书种子都种不上,心想着去趟夫子祭,感受下夫子老先生留在人间的正气,说不定就能能有个奇遇啥的,至少混个秀才之类的,让家里少交点赋税,你,你怎么就硬说我和燕王府有关系呢?”
这一通话说下来,端的是语言流畅,情感充沛,中间都不带一点卡的,说着说着,李木言的眼眶中还闪过了一点水光。
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似的。
“哎……学兄,他都说得这么清楚了,你还为难人家干什么?”年不休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响起。
李木言就像遇到了救星似的,挪到门前,一把抱住了年不休,一个劲地往他怀里蹭。
眼泪倒没擦去多少,脸上的污垢倒是擦掉一层。
年不休本来白白净净的衣服上多了一层黑黢黢的不明物体。
关忘文:……
关忘文不好再继续拷问了,便转而问年不休道:“大师父怎么到我这来了?”
年不休来找关忘文自然是为了搞清楚张剑闻为何会突然放他们离开。
对于这事,关忘文心里跟明镜似的,却又不能明说,只好用装模作样的分析了起来。
从山长的威名,到朝廷的律法,从藩王的禁令,到张剑闻自身可能的问题。
反正各种主客观原因一结合,张剑闻便识趣地退了。
和他关忘文没有半毛钱关系。
年不休听完后,却觉得很有道理,点头道:“学兄分析的是,其实也都是摆在明面上的道理,哎……我是真的当局者迷,亏得学兄提醒。”
“好说好说。”关忘文笑眯眯道。
经历这一次小插曲后,他们一路到乐南城倒也畅通无阻。
毕竟过了沧海镇便出了南部行省,离燕王的封藩之地甚远,燕王找儿子也不可能找到南部行省以外去。
“到了,乐南城到了!”
关忘文正在车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到李流荧兴奋的喊声。
随即马车停了下来,门帘被掀开。
李流荧兴奋的小脑袋钻了进来,跟只喜鹊似的报道:“关学兄,我们到乐南城了!”
关忘文升了个懒腰,朝在旁边,脸上盖着铁锅呼呼大睡的李木言狠狠踹了一脚。
李木言瞬间笔直地坐了起来,掀开脑袋上的铁锅道:“可以吃饭了?”
关忘文懒得再理这个只知道吃,睡的家伙,钻出了马车。
为这,东北部行省巡抚衙门甚至明令百姓不许再做这道东北名菜。
“几个不入品学院的不入流的儒生,竟敢诋毁稷下学宫,你们若是下车去我教谕师父跟前乖乖认个错也就罢了,否则的话……”商步器眯起了他一双三角眼。
“否则又怎么样呢?”年不休还真不怕这种威胁,反问道。
“我便上报朝廷,将尔等学院从我离天除名!”
关忘文闻言忍不住失笑:“我去,好大的口气,李木言,你闻闻看,比你的脚还臭。”
他本来不想搭话的,可听到商步器威胁说要把他最爱的书院除名,这可是犯了他的忌讳。
他关忘文可是要在书院里混一辈子的!
哪怕他知道商步器根本做不到,也控制不了自己嘲讽一句。
李木言哈哈道:“这家伙脑子估计是被炖糊了,说什么话都拎不清了。”
两人阴阳怪气的对话落到商步器的耳中就是赤裸裸挑衅了。
“好啊!你们竟然还敢再说!”商步器手中的折扇展开,轻轻一扇,体内的浩然正气便喷薄而出。
“三品养气境也敢在这里如同丧家之犬狺狺狂吠!”年不休冷哼一声,话音未落,商步器便感到胸口一阵烦闷,浩然正气尚未展开,便已经被对方压回体内。
他瞪大了眼睛:“蕴体境?九品书院的山长也不可能有此境界!说,你是何人?为何假装九品书院,暗算于我?”
年不休真的不想和这家伙废口舌了,无力反问道:“我何时说过本院是九品书院?何来假装一说,又何来暗算于你?”
商步器一想还真是如此,从头至尾,年不休就没有承认过自己是九品书院的人。
“那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商步器咬牙道。
关忘文接过话头道:“你想知道啊?”
“废话。”
“让你教谕师父来咯。就你,还有没这个资格!”
商步器三角眼都要瞪成圆形了。
有生以来,他还从未受过如此屈辱!
“士可杀不可辱,你,你竟敢辱我!我定要杀了你!”
关忘文:??
刚才年不休骂你是丧家之犬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反应这么激烈?
换成是我说一句没资格?你就要杀人了?
这不摆明了欺负老实人么?
不过有年不休在,哪里需要他说什么?
年不休冷脸道:“稷下学宫好大的威风,竟敢大庭广众之下要取人性命?你当离天律是摆设么?”
话音未落,他轻轻拂袖,商步器手中的折扇蓦然间寸裂而断。
商步器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手中只握着空气了。
“我的扇子!”商步器惊呼一声,俯下身去捡掉在地上的扇子碎片。
他手里捧着碎片,哭丧脸仰天吼道:“这可是山长亲手为我题字的扇子啊!你,你,你欺人太甚!”
商步器对着年不休怒目而视,可又知道自己打不过,只能又放声哭嚎道:“山长,我对不起您老人家啊!”
如此凄厉的哭嚎,怎么可能不吸引他人的注意?
关忘文暗道一声:“来了!”
年不休眼前一花,便见到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儒出现在了商步器身边。
“步器,你这般模样成何体统!”
老儒刚到,也没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先骂商步器道。
商步器立刻止住了哭嚎,抽泣着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对老儒拱手行礼道:“教谕师父。”
随后,他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事情原委全部说了一遍。
关忘文在车中听得仔细,那个伤不起的家伙竟然没有往里面添油加醋,老老实实原原本本地将事情还原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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