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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和离,我回娘家过的风声水起高志远李晚月结局+番外

慕汐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见赵素英眼里的自责,立刻转移了话题:“娘,小康那孩子小时候身体不好,家里好的先给他没人说什么,可他都这么大了,还是这样,您让大嫂怎么想?让其他孩子怎么想?”当年孙秀芹怀孕七个月的时候摔过一次,差点滑胎,也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导致李康幼年时常头疼脑热的,天气一变,就容易受凉,当时家里这一辈只有这么一个男孩,自然更上心些。“哎。”赵素英叹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身子骨弱,虽说这几年不怎么病了,可瞧着那身子骨也比不上其他几个孩子。你二嫂把他当眼珠子一样,自然怕他身体落下病根,这才什么都紧着他。以往几个孩子也没亏着谁,这不是如今家里情况不比从前了吗?”“可是娘,凡事不患寡而患不均,就是说,不怕穷或者东西少,就怕分配不均,他若是伤了病了,自然...

主角:高志远李晚月   更新:2025-04-22 21: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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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高志远李晚月的其他类型小说《开局和离,我回娘家过的风声水起高志远李晚月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慕汐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见赵素英眼里的自责,立刻转移了话题:“娘,小康那孩子小时候身体不好,家里好的先给他没人说什么,可他都这么大了,还是这样,您让大嫂怎么想?让其他孩子怎么想?”当年孙秀芹怀孕七个月的时候摔过一次,差点滑胎,也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导致李康幼年时常头疼脑热的,天气一变,就容易受凉,当时家里这一辈只有这么一个男孩,自然更上心些。“哎。”赵素英叹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身子骨弱,虽说这几年不怎么病了,可瞧着那身子骨也比不上其他几个孩子。你二嫂把他当眼珠子一样,自然怕他身体落下病根,这才什么都紧着他。以往几个孩子也没亏着谁,这不是如今家里情况不比从前了吗?”“可是娘,凡事不患寡而患不均,就是说,不怕穷或者东西少,就怕分配不均,他若是伤了病了,自然...

《开局和离,我回娘家过的风声水起高志远李晚月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她见赵素英眼里的自责,立刻转移了话题:“娘,小康那孩子小时候身体不好,家里好的先给他没人说什么,可他都这么大了,还是这样,您让大嫂怎么想?让其他孩子怎么想?”
当年孙秀芹怀孕七个月的时候摔过一次,差点滑胎,也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导致李康幼年时常头疼脑热的,天气一变,就容易受凉,当时家里这一辈只有这么一个男孩,自然更上心些。
“哎。”赵素英叹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身子骨弱,虽说这几年不怎么病了,可瞧着那身子骨也比不上其他几个孩子。
你二嫂把他当眼珠子一样,自然怕他身体落下病根,这才什么都紧着他。
以往几个孩子也没亏着谁,这不是如今家里情况不比从前了吗?”
“可是娘,凡事不患寡而患不均,就是说,不怕穷或者东西少,就怕分配不均,他若是伤了病了,自然是要紧着他,总说他身体不好,可有想办法改善?除了吃药,强身健体也是必不可少的,生命在于运动,像二嫂这样,什么都不让他做,那他身体能健康吗?
日子是过的紧,可要吃什么几个孩子都吃,不够的话就都不吃,厚此薄彼,被薄待的就算不说出来,心里也会有怨气,长此以往,要么就是积怨深重,做出极端的事,要么就是麻木,以后遇到欺负也不会反抗,无论是哪种,都不是好现象。
不能因为另外几个孩子懂事不说话,就总忽视他们吧。”
赵素英笑了:“你什么时候说话也这么文绉绉的了?”
李晚月嘿嘿一笑:“好歹在高家待了几年,不能一点收获都没有吧。”
赵素英笑着点头:“行,娘以后会注意的,你再歇歇吧。”
话落,起身离开。
李晚月跟着出了门,她要解决下个人问题。
当站在破旧的木板围成的简易露天茅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味道方面还算能忍,可那木板搭的,她都担心会掉下去。
而地上还插着几片竹片,当猜到它们的用意时,一整个崩溃。
闭上眼睛,做着心里建设,最后一脸视死如归的站了上去。
为了生活品质,一定要多赚钱,多多的赚钱。
主屋里,李有山和赵素英数着木盒子里的银子,加上李晚月的九两银子,盒子里共有十两并三百八十二个铜板。
李有山打开一块破布,上面用烧火棍画着各式各样的图案,这是他自己记的‘账本’。
他挨个指着图案念念有词。
眯眼圆脸图样,后面画着三个圆圈:“村长家是三两银子”。
圆眼方脸图样,后面一个圈:“大儿媳娘家一两银子。”
牛头图样,后面画着一个圆圈:“铁牛侄子家是一两银子”。
树杈图样,后面两个圈:“有根家一两银子”。
田地图样,后面五串圆圈:“有田家五百个铜板”。
元宝图样,后面八串圆圈:“有财家八百个铜板。”
......
李有山一边念叨,一边掰着手指,算了下,眼下对外的欠账是十四两七钱银子。
赵素英道:“他爹,算的咋样?”
李有山:“就算把银子都拿出来还了,还差四两多银子。”
赵素英宽慰道:“没事,马上农闲,大川他们三兄弟若是都去做工,镇上一天十五文,县城一天能有二十五文,就算按每人每天二十文工钱,一天就是......六十文,一个月就是......一两八钱银子,三个月就差不多攒够了,就算不是天天都能找着活计,那半年应该也能攒够了,去掉吃喝家用,今年咋也能还完了。
到时候把银子还了,再攒几个月,凑够聘礼银子,就给三栋未来媳妇下聘,这订亲已经一年了,也该下聘了。”
李有山点头:“好在老李家大多数关系都挺好的,愿意借银子给咱家,不然,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恢复到现在这般。
“要不是月月拿回来这九两银子,咱们还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才能还上呢,怕是要卖地才能还上了,咱们自己得留个一两花用,其他的都拿去还了吧,看看先还哪几家。”
李有山点了点头,开始琢磨。
村子中间的老槐树下,稚童嘻闹,妇人边纳着鞋底子,边闲聊:“这李晚月可真没福气,嫁给读书人是多荣耀的事啊,这才三年就被人休回来,换成我,我都没脸活着,李有山家居然还把人给接回来了,啧啧,也不怕影响他家小辈的婚事。”
“谁说不是呢,有山为了治伤,到处借钱,眼下他家三栋定亲一年了还没给人杨家下聘,家里再多一张嘴吃饭,我看啊,就算明年,也攒不到聘礼银子。”
有反对的也有支持的:“人家那不是休妻,是和离,这可不是一个意思,再说了,就算是读书人,品行不好,你愿意让女儿嫁过去受委屈吗?我可听说了,这高志远就没跟有山家的丫头圆房,就这还被婆母骂不下蛋的母鸡,这换成你你能忍?”
“王婶子说的对,谁忍心看自己女儿受这种委屈?当牛做马三年,换来这么个结果,但凡是亲生的,都忍不了,读书人就可以欺负人了?”
“人家高志远也并非无情无意,我可是听说了,人家还赔了她十两银子,另外又给写了五两欠条,已经够仁义了。”
......
李家老宅,二房媳妇刘金花和她大女儿李秀美走进院子。
“爷,奶,我来看你们了。”李秀美笑着打招呼。
李老太笑咪咪的看着她:“哟,大美来了,快坐吧。”
“嗳。”
母女俩坐下后,刘金花立刻道:“爹,娘,你们听说了吗?大哥家那晚月丫头被高家休回来了。”
李老头是李有山的父亲李松,李老太是李有山的继母吴婆子,李有山三岁时生母病逝,两个月后李老头娶了继室,次年生下一子李有富,之后又生了一女李春燕。
“真的?”李老太瞬间瞪大了眼睛。
李老头皱眉:“老二媳妇,你说说咋回事?”
刘金花在一旁的板凳上坐下:“爹,我方才路过大槐树,听他们说那高志远家嫌弃李晚月生不出孩子,要休了她,后来看在夫妻一场的情份上,这才同意和离,可是和离和被休不是差不多嘛,她一个和离妇还敢回家,也不怕影响家里侄女们的婚事,幸好他们这一房已经分出去了,否则咱家小辈也跟着受影响。”

崔婆子怒吼着扑过去:“李晚月,你个不守妇道的小娼妇,我们高家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你却来这里偷人,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浪蹄子。”
李晚月身形一转,崔婆子收不住力,直接摔在地上。
“哎哟,夭寿啦,李晚月这个丧门星竟然想杀婆母哟。”
“娘。”高志远一惊,高家大儿子高志强和大儿媳连忙上前把人扶了起来。
高志强怒道:“弟妹,你平时不敬着娘也就算了,被人撞破偷人就要杀了娘,你也太恶毒了。”
李晚月冷笑一声,一拳打到他眼睛上,原主嫁到高家后,高家的活几乎都是她在干,力气不小。
“眼瞎就去找大夫治,谁先动的手,有眼睛的都能看到,她要打我我还不能躲?是觉得我是傻子吗?”
高志强的媳妇丁红见自家丈夫被打,愤怒起身:“二弟妹,他可是你大哥,你也太无法无天了,我身为大嫂的必须管管你。”
说着抬手就往李晚月脸上招呼。
李晚月飞起一脚把人踹倒在地上。
她收回脚,心里叹了口气,这具身体还是不行,换作上辈子,这一脚怎么也得踹出去三米远。
围观的人都惊呆了,这还是李晚月吗?
平时见她,她都客客气气,温顺乖巧的样子,从来没见她跟谁红过脸,突然间这么强悍了?
这可是她婆母,大哥大嫂。
高志远震惊过后,立刻怒声制止:“住手,李晚月,这可都是你的家人,你怎么能打他们?明明是你做错事,还对家人大打出手,以前的你那么温顺,如今怎么变成这样了?还是说你本来就是这样,以前都是装的?”
李晚月都被气笑了,这不就是经典的渣男语录吗?
明明自己变心了,却不主动提分手,冷暴力,等对方受不了跟他争吵,他又一副失望的样子,说你变了。
不过她绝不能让自己扣上这样的帽子,这个时代,一旦她名声有什么不好,她村子里的姑娘也会受影响。
她冷冷的盯着高志远:“你娘上来,二话不说,就给我扣上不守妇道的屎盆子,你哥造谣诬蔑我,你嫂子要打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阻止?
到底你们是一家人,我是外人,所以只能我被泼脏水,不能反抗,反抗就是我的错?
高志远,你是读书人,我朝律法不会不知吧?造谣诬蔑,中伤他人,杖责三十,造成严重后果的,牢狱五到十年。
倘若我不反抗,被人人喊打,浸猪笼,你娘和你哥嫂,都逃不过牢狱之灾,而你身为他们的家人,还能继续读书吗?”
高志远心下一震,她怎么会懂这些?她明明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村姑,竟然懂律法?
原主自然是不知道的,李晚也不知道这个朝代的律法,她胡绉的,只要是读书人,就没有不在意脸面的,用这个说事,最让他忌惮。
一旁的少女见高志远不说话,直接站出来道:“谁造谣诬蔑你了?真以为没人看见啊,我亲眼看到你和张赖子在这里幽会,还拉拉扯扯,孤男寡女在这,能有什么好事?幸好我赶紧去叫人了,不然,谁会知道你是这么下贱的人。”
李晚月看了对方一眼,少女皮肤黝黑,穿着灰色补丁粗布衣裳,是高志远邻居家的刘翠。
刘翠爱慕高志远,不止一次看到她向高志远献殷勤,只是这姑娘没看到高志远眼里的嫌弃。
李晚月回道:“你看见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还说我来这里洗衣服,刚好看到你和张赖子在这里私会,被你们发现,你们怕我把你们的事说出去,这才想要诬蔑我,把我推下水,好保住你的清白,你们可真是恶毒。”
刘翠顿时炸毛,气急败坏的辩解:“你胡说八道,志远哥别听她的,她是在诬蔑我,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我喜欢的是你,咋会喜欢那又老又丑的张赖子?”
高志远眼里嫌弃,这个蠢货,三两句话就被人带沟里了。
“呵,刀子戳自己身上,知道疼了。”
这时有人疑惑:“都在说张赖子,他人呢?”
张赖子:我谢谢你,我都沉底了,你才想起来。
众人立刻扫向四周,有人眼尖的看到河中心泛起的细密波光,惊呼出声:“有人落水了,快去救人。”
识水性的人,立刻跳下去,没多会儿把人捞上了岸。
张赖子已经昏迷过去,有人去探他的鼻息,感觉不到呼吸,吓的脸都白了。
“张赖子......死了。”
众人倒抽一口气。
崔婆子立马跳起来:“好啊,李晚月,你跟张赖子玩的挺花啊,都玩到水里去了,可惜玩过火,这下张赖子没了,你得尝命,大家伙都看着呢,都是李晚月害的,跟我们高家可没关系。”
“崔大花。”一声怒吼,在崔婆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人影风一般的冲过来,一把薅住她的头发,把人拽倒在地。
那妇人骑在崔婆子身上,两手左右开工,照着她脸上招呼:“死老婆子让你嘴臭,你这狗嘴整日里喜欢吃大粪就算了,还跑出来乱喷粪,让你败坏我女儿的名声,还童生的娘,你们这样的德行,你那鸡崽儿子这辈子都考不中秀才。”
崔婆子惨叫连连,自从两个儿媳妇进门,家里的活她再也没干过,哪比的上李母力气大。
“月月,别怕,爹来了。”后面一位粗旷的中年汉子疾步走来,一脸担忧。
“小妹,你怎么样了?”李二湖也跟上来。
见李晚月身上还湿着,立刻把身上的外衫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姐,谁敢欺负你,先问问我的拳头。”李三栋捏着拳头,恶狠狠的盯着靠山村的人。
李晚月看到来人,心里一热,原主的爹李有山,娘赵素英,二哥和三弟,还有稻花村同村关系好的村民,过来为她撑腰了。
李二湖见高志远人模狗样的站在那,心下火大,趁乱绕到他身后,抬起一脚踹在高志远的腿窝,高志远被踹的双膝跪地,刚好跪在李晚月面前。

不等高家人说话,李晚月接着道:“还有,是谁总把‘不下蛋的母鸡’,“我儿命苦,娶了个没福气的”这种话挂在嘴边呢?将近三年我爹每次打到猎物,都会送过来一些,你都是以高志远读书辛苦,要留给他补身体为由,把肉藏起来,我连口肉汤都没喝过。
高志远读书,一年束脩就要八两银子,再加上笔墨纸砚各项花费,我家补贴了多少银子您心里没数吗?怕是你们自己都想不起来吧。
三年来我恪守本份,操持里外,伺候你们,从无怨言,我以为人都是有良心的,哪怕是石头也该捂热了,哪成想我捂的是竹子,没有芯。
因为我爹受伤,无法再贴补你们,高志远在外面又有了新欢,所以想这么一出,好休了我,再吞掉我的嫁妆,可惜老天有眼,没让你们得逞。
既然你有了喜欢的人,那就和离吧,把我家这几年补贴你的钱还回来,你现在立刻回去写和离书,签字,以后咱们各不相干。”
惨还是要适当卖的,大多数人会同情弱者,果然,在场的人听了这话,都同情的看着李晚月。
是啊,李晚月在高家三年的表现,他们都是有目共睹的。
崔婆子一听,不干了:“李晚月,你少在这唬人,你家补贴我儿读书,不也是存了心思?毕竟我儿中了秀才后,田地可以免去赋税,你们李家也是打的这个主意,说的好像全是我们占便宜似的,再说了,我家逼着你们给钱了吗?那是你们心甘情愿给的,凭什么让我们还。”
李晚月笑了:“你是没有逼我家给钱,可你不停在我面前说家里困难,说你儿子在镇上读书艰难,话里话外让我去跟家里要钱,我若是不答应,就换来你变着花样的磋磨。
我当时一心为高志远着想,不忍他在外受苦,只好去跟家里要钱,我爹娘宁愿苦着自己,也不忍我在婆家难做,一次次给钱。
再说,我家存什么心思了?真是把大家当傻子吗?先不说高志远能不能考上,就算考中秀才,免除田地赋税也是有定额的。
朝廷规定,秀才的免税定额只有二十亩,你们自己有十二亩地,剩下的,连您的娘家亲戚都顾不过来呢,更何况你还答应了村子里不少人,还能有我们家的份?自己喜欢门缝里看人,就用那样的心思看别人。”
高志远没想到,她连这个都知道。
要知道他们安平县大多数人温饱都是问题,读书人更少,整个县城的读书人不足千人,多年来只出过一位举人,百来位秀才,考中童生的几百人,很多人都是为了找个好活计,读两年,认些字就不读了。
他们稻花村也只有村长家的孙子和李家老宅那边的孙子,两个读书人,而这两人还不到学律法的时候,她竟然知道?
高志远哪里知道,眼下的李晚月不是曾经的李晚月了。
她方才缕记忆的时候,有一幕是高志远提醒崔婆子,不要随口答应别人,因为秀才免赋税的田地只有二十亩。
让她在收好处的时候不要把话说满,换个说法吊着,能收些好处。
到时候就算不让他们把田地挂在自己名下,他们也说不出来什么,毕竟又没答应他们。
这话刚好被李晚月听到了。
高志远不死心:“晚月,我自问这三年对你呵护倍至,你竟是这么想我的吗?就算现下你生不出孩子也没关系,我不怪你,我们还年轻......”
李晚月不耐烦的打断:“高志远,连房都没圆过,哪来的孩子?”
这话一出,现场顿时静的落针可闻。
高志远脸色胀红,他没想到李晚月这么不顾脸面的把这话说出来。
“好啊,高志远,原来你是在骗婚,你自己不行,却非要娶我女儿,让外人都笑话她生不出孩子,你个混账王八蛋。”
赵素英扑过去,巴掌就甩在高志远脸上。
崔婆子和高志强立刻上前拦着。
“李家的疯婆子,你女儿神志不清了,她说的话能信啊。”
李晚月道:“我说的话真不真,随便一个有经验的稳婆都能验出来,你要是不信,那就去官府,让县老爷来审吧。”
“晚月。”高志远暗含警告的看了她一眼:“成亲当时,你说你身体不好,需要调理一段时间,我顾忌你的身体,这才没有同你圆房,你怎能在众人面前诋毁我?”
“事实是什么,你心里清楚,当然,如果你想让我闹到你心爱的姑娘面前,我也可以奉陪的。”李晚月只想让众人知道她没有圆房,管高志远怎么去跟人解释。
高志远狠狠咬牙,这个没脸没皮的贱人,竟然敢威胁他。
刘村长眼皮子跳了跳,这个李家丫头,动不动就报官,那官老爷是说见就能见的?
他也看出来了,李家丫头没说谎,至于高志远是身体不行,还是外面有人,他管不了,只想赶紧把事情解决,他家的地还没耕完呢。
“行啦。”他大吼一声,看向李晚月:“李家丫头,你当真要和高志远和离?”
“是,不光要和离,还要把这几年我爹娘给我的贴补还了,我的嫁妆要带走。
我的嫁妆是二两银子,还有一副银镯子和一些物件,我家这三年送的猎物,还有春耕秋收过来帮着干活的酬劳,就算个亲情价,八两银子好了。
贴补的银子也有十两吧,还有我这三年的付出,我也不多要,零零总总你就给三十两银子就行。”
高志远瞪大眼睛,三十两?她可真敢狮子大开口。
崔老婆子嗷一嗓子跳起来,指着李晚月开骂:“你个小贱蹄子真敢开口,三十两,你也不怕闪了舌头,就几只野鸡野兔的就敢要八两银子?
再说,是我们想要的吗?是你们家腆着脸非要给的,再说那猎物谁能证明我们吃了,你自己吃了还要赖到我们头上,要银子没有,有本事你打死我。”
赵素英道:“我还觉得我女儿要的少了,她这补身体也要耗费不少银子,既然你们不想赔偿,那咱们就去公堂上找县老爷评评理吧,顺便把书院的夫子也请来。”

张赖子顿时低下头,若是说出实情,高志远以后万一做官,肯定要针对自己。
心里顿时有些后悔,本来拿银子办事挺简单的,谁成想,这个平时温顺怯懦的李晚月,竟这么难缠?真要闹到官府,他肯定要挨打坐牢的。
想到这,他一咬牙,一巴掌打自己脸上:“我不是东西,是我见高二家的自己来洗衣服,附近又没人,一时冲动,起了心思。
高二家的就拿棍子打我,我抢她棍子时,不小心把她推水里了,我害怕,就想跑,结果被石头拌倒,也掉水里了,我怕你们骂我,就编了谎话,高二家的,我对不住你,啊......”
张赖子话没说完,被李三栋一脚踹倒,头磕在石头上,瞬间肿起个包,疼的龇牙咧嘴。
“我让你欺负我姐。”
边说边用脚踹,没踹几下,张赖子媳妇跑过来求饶。
李村长的胡子都抖起来了,他压着怒气道:“刘老哥,你们村的村民胡说八道,差点害了我们稻花村所有姑娘的名声,你说这事咋办吧。”
刘村长叹息一声:“做错了事,自然该惩戒,可他自己也没落着好,也算给了他教训,想来以后也不敢做坏事了,不如让张赖子赔高二家的一些钱。”
“行啊”李晚月点头,想着这个年代钱的购买力,道:“那就赔三两银子吧。”
“三两?你咋不去抢?”张赖子一听立刻哭诉:村长,我家可没钱啊。”
张赖子媳妇听到这话,立刻走到李晚月面前,哭着道:“高二媳妇,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一家子老小过的艰难,家里没剩几个铜板,赖子虽有错,可你们打了打了,骂也骂了,他还差点没命,也算受到惩罚了,经这一遭,他再也不敢了,能不能少赔点,或者我去给你们家干活抵债,你看成不成?”
李晚月记忆里,这赖子媳妇不错,家里家外都是她和妯娌在做,算是靠两个女子养整个家,他们家也的确困难。
真让他们拿三两银子,也的确拿不出来。
她道:“这样,那就赔一两银子吧,让张赖子给李家做一年的工抵债吧,春耕秋收,或者修屋整院,只要找他,他都要来干活,不愿意的话,就见官吧。”
张赖子愣了,他自家的活他都没干过,要去给他们家干活?这不是要他老命吗?
张赖子媳妇立刻感激道谢,再怎么也比坐牢强啊。
道谢后,扶着张赖子走了。
等人走了,崔婆子才反应过来,居然因为这事得了一两银子,刚好拿这银子买些肉给远儿补补。
随后高声道:“凭啥给他们老李家干活?你如今是我们高家的人,该给我们高家干活才是。”
刘村长皱眉呵斥:“闭嘴吧你。”
还嫌不够乱。
李晚月看向高志远一家,高志远立刻一副深情的眼神看着她:“晚月,是我误会你了,让你受了委屈,既然事情解决了,就跟我回家吧,你落了水,别着凉。”
“是啊弟妹,都怪那张赖子,既然事情真相大白了,就回家吧,诸位也散了吧。”高志强也跟着附和。
“高志远,你不该读书,该去戏班子唱戏才是,那些名角都没你演的好,我知道你的想法,你设计这么一出,不就是想名正言顺休了我,又能扣下我的嫁妆,自己也不会被人说忘恩负义吗,真是好算计。”
高志远眉心一跳,这个李晚月向来傻乎乎的,跟他说话,总是红着脸低着头,不敢直视他,对他言听计从。
此时眼里没有半分情意,还能看出他的想法,她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要是被书院知道,他的前程就要毁了。
努力稳住心神,他一脸受伤的表情:“晚月,你是不是落水后神志还没恢复啊,怎么会呢?你在我家,我娘视你为亲女,从未苛待,咱们夫妻三年,你还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吗?”
李有山呸的一声,瞪着高志远:“放你娘的狗臭屁,还如同亲女?你家养女儿,把人养成这副样子?
你眼瞎,不代表所有人都眼瞎,我女儿没出嫁前,在家里养的白白胖胖的,这才嫁过来不满三年,你瞧她都憔悴成什么样了,你说这话骗鬼呢?”
高志远皱紧眉头,他不爱跟这些粗俗的泥腿子说话,动不动骂骂咧咧。
若非自己家里不宽裕,无法娶到芸娘,他当时又岂会娶李晚月?
芸娘父亲是秀才,也是他刚去镇上书院的启蒙先生,她也跟着她爹学习,通诗书,知礼仪,两人青梅竹马。
只是当时他们家里要二十两银子的聘礼,他拿不出来,自己读书又不能停,没多久芸娘被家里许了人家,他只能找别人。
李晚月是附近村里模样较好的,家里人又宠她,必定会贴补她,他才能继续读书,这才想着娶她。
虽然她模样不错,但是脸糙的很,一点风韵都没有,顶着一头油腻的头发,跟她讲话,犹如对牛弹琴,诗词曲赋什么都不懂,虽然现在瘦了,但还是比不上芸娘。
在他眼里,李晚月就是个倒贴银子为家里干活的奴仆,等自己中了秀才,遇到更好的,再休了她。
哪成想,后来芸娘竟退了婚,而他已然是有妇之夫,妻无错不得随意休弃,且他当时也没有功名,只能和芸娘保持联系。
如今自己考中童生,芸娘也等不起,娘又不想李晚月把嫁妆带走,这才想了这么一出,哪成想张赖子那么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
崔婆子又跳了出来:“李晚月,你少血口喷人,谁要扣你的嫁妆,你别想往我儿子身上泼脏水,你个不下蛋的母鸡,三年了还生不出孩子,志远将来是要做官老爷的,你想让他绝后啊,就凭这个休了你,别人也不会说我们什么,你倒好,还敢攀咬志远,你个没良心的。”
“休了我?用什么理由休?也就是无子吧,我朝规定,五年无后,才可休妻,眼下不到五年,你休我试试?那我可要去找县老爷和书院的夫子评评理。”
李晚月的话让崔婆子一愣,还有这规定?

赵素英瞪了她一眼:“你闭嘴吧,月月不会回去了。”
李晚月点头:“是啊二嫂,我已经与高志远和离了。”
“和离?”孙秀芹惊讶出声。
她上下打量李晚月,这个小妹以前满心满眼都是高志远,怎么这会儿提起和离这么平静?
这和离了,就得住家里,多一张嘴,其他人就得少吃两口。
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外面还欠着债,哪还有闲钱再养一张嘴。
孙秀芹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小妹你糊涂啊,眼看就要过好日子了,却把位置让出去了,将来高志远做了官,你可就一点福都享不着了。”
李晚月笑了:“二嫂,且不说高志远是不是真有那样的才学,若在一起过的不顺心,便是状元娘子,我也不稀罕,既然和离了,二嫂就别再提那家人了。”
见赵素英沉着脸盯着她,孙秀芹不甘的闭上了嘴。
很快,李二湖把村里的赤脚大夫请来,张大夫把了脉,称身体没有大问题,就是气血有点亏,让李二湖跟着回去拿药。
李晚月这才想起来,好像少了个人,问道:“娘,大哥呢?”
赵素英:“去县城做工了,咱家的地耕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你爹和老二老三做就行,他去县城扛一天货包能有二十五文呢,趁着这两天挣点,过些时候种稻子,往田里挑水,又不能出去了。”
李晚月明白,家里欠着债,一天也不敢浪费。
王桂香从厨房出来,问道:“娘,小妹以前的屋子现在是小安小康两人在住,让他们把屋子挪出来,再让去小妹去休息吧。
我和大川带着小安住,小康就跟老二他们住,这样就够了。”
正中三间房,一间堂屋,相当于客厅,左边住李父李母,右边住着老大两口子,老二两口子住在东厢房第一间,李康李安住第二间,三个女孩子住在第三间,李三栋住在西边第一间,另一间是杂物房,紧接着是厨房。
李家大儿子李大川,有三个儿女,老大李晓兰十岁,老二李晓桃八岁,小儿子李安六岁。
李家二儿子李二湖,有两个儿女,老大李康九岁,老二李晓荷七岁。
小儿子李三栋十七,未婚,本计划今年娶妻,因为李有山受伤欠债,今年没戏了。
这么看,李晚月的名字起的还挺文雅。
她想了想,记忆里,李晚月问过自家娘,谁给她起的这么好听的名字。
赵素英说,当年生她时正好是晚上,那晚月亮特别圆,就起了这么个名字。
嗯,差点就叫李月圆了。
孙秀芹一听不乐意了,他们那床本就不大,小康都九岁了,再跟他们挤,根本没法住。
李三栋道:“大嫂,还是我跟小安小康他们挤挤吧,让姐住我那间,我东西少,不用怎么收拾。”
“你那屋子紧挨着厨房,后面又是猪圈,鸡棚,味道太大了,小妹怎么住的惯?”
李晚月见家人为她着想,心里感动,这年代,外人眼里和离和被休没区别,都是弃妇。
多数人的想法就是妇人不好,才会被婆家嫌弃,赶回娘家。
再回到娘家,也会影响娘家侄女将来的婚嫁。
所以大部分妇人在婆家是能忍则忍,碰到吵架,周围人也是劝和不劝分。
而李家却不在意这些,没有劝她忍让,支持她和离,接她回家。
想到这,李晚月道:“娘,就按小弟说的办吧。”
“好,我这就去给姐收拾出来。”
李三栋应声,把从高家拿回来的衣柜搬进了屋子,接着收拾他自己的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把替换的衣衫和草鞋拿出来就是了。
赵素英走进厨房拿了个碗,又进了主屋,打开锁着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纸包,又拿出个布袋子,从里面抓了两把米,晃了晃碗,又抓了一把米。
庄户人家里条件不好,没几个人舍得买白米,白面,都是糙米,黑面,粗面混着吃。
这点白米,还是去年李有山受伤时买的,给他补身体的。
只是李有山吃了几天,就没再吃了,家里这么多人,只有他吃米粥,他吃不下去。
大多数老人会把所有粮食锁在自己屋子。
赵素英只是把大米锁起来,糙米粗面这些,都是放在厨房。
她走出院子,把碗递给王桂香,道:“桂香,你把这些米熬成粥,熬的浓浓的,再煮个鸡蛋,月月身子弱,得补补。”
“嗳。”王桂香应了一声,接过碗就去了厨房。
赵素英又去厨房,打开有些破的小纸包,里面还是过年时,人家送她的一点红糖。
她倒了一些在碗里,剩下的,够女儿再喝几天。
端着红糖水走到院子,道:“月月,快趁热喝,暖暖身子,在水里泡过,别落了病根。”
李晚月接过粗陶碗,闻着里面红糖的甜香,眼眶有些酸涩。
她自己的妈妈也是个温柔的人,对她非常好,一个人辛苦抚养她长大,她的梦想就是以后工作了好好孝敬妈妈,可惜妈妈在她大学刚毕业就病逝了,她再没机会尽孝。
记忆里,李父摔伤之前,高家除了让她多干活,倒也没敢在吃方面亏待,毕竟原主嫁到高家时胖乎乎的,吃的好不好能看出来。
摔伤后,可能觉得没有利用价值了,高家就没让她吃饱过,连浓稠的糙米粥都吃不上,更别提红糖水了,也因此迅速瘦了下去,偏原主觉得有情饮水饱。
而她李晚,向来不亏待自己的胃,即使再忙,也会吃点东西垫肚子。
现在,她第一次体会到了饿肚子的感觉。
可面对这么精贵的东西,她也不好意思自己喝。
李晚月道:“娘,我喝不了这么多,您再拿个碗,咱俩一人一半。”
“娘可不喝,我不喜欢甜的,你快喝吧,一会儿凉了。”
李晚月心里清楚,哪里是不喜欢喝,不过是这时候的红糖精贵,舍不得罢了。
不再说话,捧着碗把糖水喝完了,这年代,受了风寒容易搭上小命。
孙秀芹暗暗瞪着李晚月,果然,婆母偏心这个女儿,连自己的亲孙子都喝不上糖水,李晚月一来,就给她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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