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能寐

男女主角分别是程昭礼池莺的现代都市小说《夜不能寐》，由网络作家“顾一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程昭礼池莺的现代言情《夜不能寐》，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现代言情，作者“顾一晞”所著，主要讲述的是：池莺这辈子做过最大胆的事，是以婚姻为赌注，去换取位高权重的程昭礼的真心。直到那个女人回国，门当户对的两个人频繁被拍深夜暧昧，池莺认清现实，打算好聚好散给自己个体面。离婚冷静期，池莺陪同上司拉存款遇到那个身家千亿的男人，她低声下气的给他敬酒，程昭礼看她的眼神危险又直白……冷静期过后，池莺刚要签字，那男人不紧不慢对办事员开口：“前几天还一起过夜，夫妻感情没有破裂，这婚是不是不能离？”池莺：“……”【老房子着火，年龄差，先婚后爱】...

《夜不能寐》精彩片段

次日，池莺一觉醒来，浑身疼得像是被人拆掉重新组装过一样。
罪魁祸首已经穿得衣冠楚楚，白衬衫黑西裤，衣领挺括，身形挺拔，逆着晨光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她。
池莺起床气很重，尤其还带着很复杂的情绪，她没有给程昭礼一个眼神，沉默着找到自己的行服囫囵穿上。
洗漱完要下楼，程昭礼上前捏住她的手腕，纵欲过后的嗓音倒是神清气爽：“要闹到什么时候？”
池莺这才回眸看他。
在看见程昭礼英俊的侧脸上赫然呈现一道长长的指甲印时，池莺愣了愣。
她都不记得她昨晚是什么时候挠了他。
也不记得昨晚他在最后的时候逼她说了什么。反正不是什么好话，这男人很恶劣，很可恨。
池莺用另一只手拉开他，“我没跟你闹。”
“哦。”
程昭礼收回手，双手闲适的塞进裤兜里，放低了眼帘，姿态相当傲慢，“照你这意思，是必定要离婚了？”
池莺：“不正如你意？”
程昭礼越过她这句话，“你要想清楚了，最后的结果很大概率是净身出户。”
池莺厌恶他这副权势滔天目中无人的嘴脸，和他对视两秒，点头道：“你家一块瓷砖我都不会带走。”
我连你都不要了，其他东西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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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莺下楼，程老夫人已经在客厅等她了。
程老夫人三年如一日对她照顾有加，宠爱有加，池莺做不到她所说的“希望你和昭礼长长久久”，觉得很对不起她。
池莺不想留下和程昭礼一起吃早饭，程老夫人也没勉强她，站在门口关心了她几句，让家中司机开车送她回城上班。
程昭礼下楼时脸色极其难看，也是没有心情吃早饭了。
龚杰早早到了，在外面等他。
出门的时候他被程老太太叫住：“昨天我就想问你，那个女人怎么会到我们家来，你是不是故意给家里找晦气！”
程昭礼叼着烟笑了一下，满嘴没有一句真话，“人家老早准备了厚礼，哪有拒绝的道理。”
“滚蛋！”
“好。”
程昭礼转身上车，脸上笑意收起，车厢里只剩下低气压。
一整个早上，博宇高层都在紧张的气氛中度过。大家都在猜，程董是不是和那位叶小姐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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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等到周一，叶瑾华就见上了荣丰银行行长钟家驹。
程昭礼是荣丰银行的长期合作伙伴，最近和他频繁传绯闻的叶瑾华来谈合作，钟行长自然而然觉得人是他叫来的。
财神爷的人他不敢怠慢，第二天就约了叶瑾华到银行总部。
池莺在茶水间冲咖啡的时候，身边同事都在议论，叶瑾华来找荣丰合作，这是夫唱妇随。
宁筱在一旁翻白眼，用唇语说：“是奸夫淫妇。”
中午，池莺和宁筱在员工餐厅吃饭，意料之外，叶瑾华端了餐盘走过来，“池小姐，这里可以坐吗？”
宁筱看她一脸没安好心的样子，抢着说：“没必要吧。”
叶瑾华笑了笑，“我和池小姐有点事情要说。”
宁筱还是那句话，“没必要。”
池莺放下筷子，对宁筱说，“没关系，你先去周周那边坐。”
宁筱给了她一个“你别吃哑巴亏”的眼神，端着餐盘走了。
“大家误会我和昭礼了。”
叶瑾华一落座，开口就是这句话，“过去我和昭礼确实在一起过，但这次合作是互利互惠，不是大家传的那样。”
池莺说：“我对你们的事没兴趣。”
叶瑾华笑了笑，“你和昭礼看起来，似乎感情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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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语气很随意,似乎只是就事论事在谈这件事,而她脸上沉着冷静的淡淡笑意,却刺痛了池莺。
池莺攥着筷子，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能怎样接她的话。
叶瑾华优雅的吃着饭，像是老朋友在和池莺聊天：“想必是家中长辈安排你们结婚，池小姐背景干净，足够漂亮乖巧，和昭礼倒是很相配。他这样成功的男人，已经不再需要更优秀的女人去为他精彩的人生加持，我很理解他家里的做法。”
她笑着抬了下头，看池莺：“但对于他来说，这样的人生是有遗憾的。”
池莺：“叶小姐到底想说什么？”
叶瑾华直言不讳：“昭礼不爱你，你心里也清楚。”
对方段位太高，三言两语就激得池莺自乱阵脚，她甚至觉得叶瑾华说的这堆话都是事实。
池莺说：“叶小姐来荣丰银行不是来办理业务的。”
叶瑾华笑：“也要办的。毕竟昭礼和钟行长合作这么久了，我信任他，自然也就信任钟行长。”
池莺没什么可说的了。
对方太过淡定，好像不管自己说什么都像是跳梁小丑。
叶瑾华看池莺确实是不想再面对她，神态满意地自觉起身。
走之前没忘了在池莺心口捅刀子：“但凡昭礼对你有一点夫妻情分，你们结婚三年又怎会无人知晓？迟小姐，做人要搞清楚自己的位置。”
叶瑾华走后，宁筱端着餐盘又回来了。
宁筱问：“那女人跟你说了什么？”
池莺一五一十都说了，末了如释重负一般，“她说得对，要搞清楚自己的位置。”
“给她脸了！”
宁筱气得捶桌，“她这样大张旗鼓来荣丰，是程昭礼示意的？”
池莺摇头，“重要吗？”
她现在只需要管好自己，处理好手边的事情就找律师写离婚协议。
下班后，池莺没有回澜庭居，而是去了父母家。
正好池玥没把那辆新提的宝马开出去，池莺也没跟父母打招呼，直接把车开去了4S店。
店长亲自过来处理，态度极好：“池小姐，程先生那边今天上午已经将车子全款付过了。程先生的意思，如果池小姐有意见的话，可以把车子拿去二手市场处理。”
池莺如同吃了闭门羹，并没有为难店长，又将车子开了回去。
程昭礼处理事情一向现实世故，想来他昨晚是尽兴了，才会给她这点蝇头小利。结婚三年，物质方面倒是没亏待池莺。
但池莺明白，这不是夫妻，是银货两讫。在他看来，她就是为这些才嫁给他。
车子停在车库，池莺电话打到程昭礼那里。
这次是他本人接的。
“有事？”
程昭礼声音冷硬，听起来并不乐意接她这通电话。
池莺自然而然想到他脸上被自己抓的那道印子，他不乐意也是应该的。
池莺说：“我去过4S店了，车子既然不能退，我把钱转给你。”
程昭礼说：“从我给你的那500万里转给我？”
“……”
“多此一举。”
程昭礼就要挂电话，池莺赶在那之前说：“我尽快把离婚协议拿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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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莺正要关门，一只白皙修长的男人大手握住了门板。
抬眼对上程昭礼若有深意的沉黑眼睛，池莺很烦躁的松手，转身往屋里走。
门在身后落了锁，咔哒一声，让池莺又很紧张的转回身来，“你干什么……”
话还没说完，人就被握着肩膀抵在了墙上。
程昭礼紧紧摁着她，低头跟她额头抵额头，嗓音低沉磁性：“不是弄疼了？给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我不要你看！”
爸妈和妹妹都在外面，能楚听到他们的交谈声，还有厨房里锅碗瓢盆的声音，池莺心跳如鼓槌，面红耳赤推他。
程昭礼敛眸，“又不是没看过。”
还这样那样过。
虽然在床上他更不正经的话都说过，但现在这种情况说这些，让池莺觉得羞耻，“不需要你假好心！”
程昭礼就跟没听见一样，一只手按着她的后腰，另一只手撩起裙子，“在这儿看，还是去床上看？”
“不要看！”
池莺想骂他，程昭礼没给她思考的时间，一把将她抱到了旁边的斗柜上。
“……”
“……”
程昭礼低头认真观察，目光越来越深，喉结上下滚动。
池莺双手撑在两边，仰头闭着眼睛，心里气得恨不得他去死。
末了程昭礼替她整理好衣物，面不改色的说：“我让小龚送点药来。”
眼看就要打电话，吓得池莺一把按住他的手，“不要！”
池莺羞恼又不敢大声，“我自己知道买！”
程昭礼沉沉盯着她那张绯红的脸，许久，收起了手机：“晚上出去买？”
池莺已经从斗柜上跳下来，不想回答他，程昭礼拉住她的手腕，说：“爸妈不希望我们离婚。”
池莺收回自己的手，“和你结婚的又不是我爸妈。”
正好何丽娜在外面喊吃饭了，池莺赶紧拉开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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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算是盛情款待了，池大州还拿出自己珍藏了多年的茅台。
一边说自家闺女不懂事，一边劝程昭礼不要跟池莺一般见识。
席间池大州跟何丽娜夫妻俩一个劲的给程昭礼敬酒，池玥姐夫姐夫叫得特别甜，池莺就不喜欢他们点头哈腰、自降身份这种姿态。
程昭礼喝了好几杯，池大州安排池莺：“一会儿回去你开车，好好照顾下昭礼。”
池莺埋头吃饭没搭腔，吃完就回自己房里待着了。
程昭礼哪里需要她照顾。
以往他每次有应酬喝多了回来，白阿姨老早就给他准备了醒酒汤。家里的胃药、头疼药也有白阿姨管。
池莺越来越觉得，嫁给他这几年其实自己挺多余。
“莺莺。”
何丽娜推门进来，随手把门关好，她走到池莺面前好言劝道：“刚才你也听见了，昭礼他本人是不想离婚的。”
池莺坐在书桌前翻以前的同学录，跟没听见似的，没有回何丽娜的话。
她这态度何丽娜见着就来气，压低了嗓子说她：“我看你是没完没了了！耍小性子也要有个限度！昭礼是什么条件？我们家是什么条件？程老太太能履行当年跟你奶奶的约定让昭礼娶你，咱们家就该烧高香了！”
池莺这才合上手里的同学录，不紧不慢回道：“我不想烧这根高香，谁爱烧谁烧去。”
起身对上何丽娜恼怒的表情，淡然道：“妈，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属品，我不想像你一样，一辈子活在男人的鄙视里，不管他怎么打击、践踏你的尊严，你永远都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池莺的话让何丽娜攥起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毕竟是自己母亲，池莺也不想再说难听的话刺激她，只道：“我和程昭礼，这几年我尽力了，他不喜欢我，他要的只是一个听话的妻子，稳定的婚姻。但这不是我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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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池莺听了池大州的话，开车送程昭礼回去。
很多事情跟家里说不清楚，一开口又要起冲突，池莺嫌麻烦。
程昭礼也确实喝了酒，送他一下也无妨。
车子平稳行驶在晚上八九点钟的马路上，万家灯火通明，池莺心里却空荡荡的。
程昭礼靠坐在副驾驶上，他酒品还算好，这会儿很安静的在闭目养神。
等红灯的时候，池莺转头看他。
视线落在那张英俊清冷的脸上，一时失了神。
程昭礼确实长得很帅，鼻梁挺拔，唇形精致，下颌线极其优越，洁白衬衫领子下是若隐若现的性感喉结。他的五官明明生得柔和俊秀，眉宇却偏偏锋利，尤其是那双被时间和阅历沉淀过的深邃眼睛，跟人对视时总能让人心生畏惧，仿佛所有的心虚溃败都能在他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你这样一直盯着我，我会起反应。”
程昭礼突然睁眼，吓了池莺一跳。
手一抖，不小心鸣笛，“嘟”一声长响在这安静的长街非常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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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转绿灯了，池莺收回视线认真开车，避开了那一瞬的尴尬。
程昭礼这会儿酒意过去了不少，看不远处有药店，对池莺说：“前面停一下。”
池莺没看他：“做什么？”
“给你买药。”
池莺不打算停车：“送完你回去我自己知道买。”
程昭礼手搭在车窗上：“爸妈还不知道你离家出走。”
“……”
池莺平时挺温和一个人，这段时间很容易被他激怒。
“你打算拿这个威胁我？”
程昭礼唇角微动，转头看她：“别说得这么难听。”
池莺：“程昭礼，你不要拿糖衣炮弹去收买我父母，没用的，离婚这件事任何人阻挠都没用。”
车里气氛一下就到了最低点。
池莺包里的手机响了好几声，是微信消息。
正好又到了红灯，她拿出来看，是沈言吾在找她。
今晚宁筱和沈言吾一帮人约了玩，刚吃完饭准备去玩密室逃脱。宁筱随口提了一句池莺喜欢玩这个，沈言吾就给她发消息来了。
欢，你要来和我们一起玩密室吗？
我们在GIP这里，刚买了票准备进去了。
你要来的话我们玩完这个再等你。
程昭礼侧目扫到那几行字，心头冷嗤。喊得倒是亲热。
池莺很久没玩过了，确实是挺想去的，便回了沈言吾：好，你们先玩着，我大概半个小时后能过来。
“绿灯了。”
耳边传来男人冷硬的提醒，池莺收好手机，踩了油门。
把程昭礼送到澜庭居，池莺停好车连大门都没进，准备走，被程昭礼拽住胳膊：“我实在搞不懂，你为什么非要离婚。”
池莺一怔。
眼前划过断断续续好多画面，那些画面让她一回忆起来就无比痛苦。
她说：“你永远都不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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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昭礼酒后回家，白阿姨照旧去厨房给他煮醒酒汤。
白阿姨在楼下忙活的时候，程昭礼点了根烟站在落地窗前，拨通了祁正阳的电话。
“你找宁筱问清楚，池莺一定要离婚的原因。”
祁正阳今晚没约到宁筱，正郁闷，说话都带着情绪：“那天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池莺不喜欢你，一直避孕没打算跟你生孩子。”
玻璃倒影里，程昭礼的脸看着就沉了下去。
祁正阳不爽，也不打算让程昭礼好过：“要不是跟你有婚约，她大概率是要跟你弟结婚。”
程昭礼的脸更黑了。
“人家航航年轻朝气又阳光，还帅，小姑娘都喜欢那一型。还有那个大学生，邻家哥哥一样。你说你这种老奸巨猾的资本家……”
老祁还想说点什么来打击程昭礼，好转移自己感情不顺的郁闷，程昭礼直接把电话给他挂了。
又站了一阵，等那支烟快燃尽的时候，程昭礼打了龚杰电话，“查下最近和池莺走得近那个姓沈的大学生。”
十几分钟后龚杰回过来，“程董，很巧，沈言吾是我们前期考察的实验室项目负责人。”
程昭礼重新点了根烟抽着，眼神淡薄傲慢地望着远处。
确实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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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班时间。
池莺坐在电脑前整理客户资料，隔壁办公室的同事周冉过来窜门，和池莺唠嗑，“你听说没有，程昭礼终止了跟我们银行的合作。”
池莺手上一停，转头看周冉。
周冉喝了口咖啡，不解摇头，“不应该啊，他不是才把叶瑾华介绍到我们银行来吗，怎么自己不跟我们合作了？”
池莺没接上话，也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周冉边说边叹气：“早上我去找行长签字，看他焦头烂额的，白头发又多了。现在银行业本来就不好做，失去程昭礼这个大客户，每年我们行至少要少几个亿的流水，搞不好行长乌纱不保啊。”
池莺不清楚程昭礼不继续跟荣丰银行合作是不是与自己有关，又觉得这样想是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她在程昭礼那里还起不到这样的作用。
到了中午，池莺和宁筱一起出去吃饭。
宁筱没提周冉说的那件事，倒是跟池莺说起另外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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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气得满脸通红，发了狠，程昭礼疼得皱眉，一声闷哼打断了屋里刚才渐生的旖旎。
程昭礼还压在池莺身上，脸埋在她脖子间，床垫太过柔软，身上的男人又太重了，池莺陷在里面起不来。
沉默了几分钟，程昭礼起身，坐在床沿一声不吭的点了根烟。
他背对池莺坐着，池莺仰面躺着，谁也没先说一句话。
寂静的房间里飘散着淡淡白烟。
良久，程昭礼将烟头摁熄，出去之前留给池莺一句话：“你考虑好。”
再之后又是一声关门声。
这晚上池莺辗转反侧，后半夜才渐渐睡去。
第二天是周六，池莺去见了宁筱介绍的那位高律师。
其实她和程昭礼之间，既没有财产要分割，也没有孩子要抚养，签署离婚协议，也只是办理离婚走个程序而已。
高律师很快就把协议给她拟好了，池莺还有时间跟宁筱约了吃饭看电影。
打车到商场的时候，巨幕的滚动新闻正好播到博宇集团高层今日正式入驻东阳科创。
程昭礼和叶瑾华手握香槟站在镜头前，和团队一起在接受群访。
他意气风发的样子,她小鸟依人的样子。
想起叶瑾华给自己的忠告，再看画面里如此旗鼓相当的两个人，池莺直面事实，自己和程昭礼始终不是一路人。
宁筱比池莺先到，已经在餐厅点好菜等她了。
“昨晚我陪老祁打牌，你前夫也在。”
宁筱说这话，池莺抬头看她。
宁筱笑了笑，说：“我故意把你让我给你找律师的语音放出来给他听了。”
“……”
“他好像很不爽。”
此刻池莺满脑子都是程昭礼和叶瑾华站在一起相濡以沫的样子，再怎么坚持要离婚，也掩饰不了她的不甘心。
宁筱看出来她情绪不对，“怎么了？舍不得？”
池莺摇头：“没有。我们快点吃完饭去看电影。”
和宁筱约会完离开商场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池莺想早点把离婚协议拿给程昭礼，便给他打了电话。
这个时间程昭礼已经结束东阳那边的活动回了博宇，他让池莺过去找她。
池莺打车去了博宇，顺利过安检进入顶层。
周六加班的人很多，顶层秘书处人来人往，高强度的工作节奏和外面的休息日仿佛两个世界。
池莺走进副董办公室，看见程昭礼的同时，也看见坐在他对面的叶瑾华。
程昭礼起身，对池莺说：“坐一下。”
然后看向叶瑾华，“那边你先去，我稍后过来。”
叶瑾华笑着说好，拿了自己的包，冲池莺点头微笑之后离开。
由始至终叶瑾华什么都没做，可池莺那点自卑，被她和程昭礼在一起的那种氛围感狠狠拿捏了。
叶瑾华走后，程昭礼冷肃的站在池莺跟前，居高临下看她：“协议拟好了？”
池莺点头，立马从包里拿出一式两份的文件递给他：“我的已经签好字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没问题的话……”
“先放着，我抽空看。”
程昭礼接过文件袋随手扔在身后的大班桌上，看他表情没太把这件事当回事，池莺提醒他：“你早点签了，周一就可以去民政局了。”
程昭礼盯着她那张漂亮又绝情的脸蛋儿，不知怎么突然就笑了一声。
池莺不知道他笑什么，却听他开口问：“叶瑾华去你单位找你麻烦了？”
池莺一愣，很快便想到可能是昨晚宁筱告诉他的，便说：“银行开门做生意，顾客是上帝，她要来没人能阻止。”
程昭礼垂首点了根烟，抬眸看池莺的表情，见她似乎根本不想提这件事，才说：“看完我再答复你。”
池莺说：“你不需要答复我，签字就行。”
程昭礼眯眼抽了口烟，老谋深算的眼睛睨着她：“做生意还讲你情我愿，我要不愿意，这婚能离？”
他看似平静温和的表象下，是狼一样的野心和霸道，池莺轻而易举被他这强势的、以自我为中心的态度激起怒意，“程昭礼，别拿你做生意那套来应付我，我不吃这套。”
说完就要走，却被程昭礼拉住手腕，“陪我去酒会。”
东阳科创归入博宇旗下，从此更名博宇东阳，集团今晚有庆功宴。
“有人在等你。”
池莺拿开他的手，“都要离婚了，我这个过去的程太太就更不要出现在大家面前了。别让人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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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莺从博宇大厦出来，站在路边等出租车的时候，脑子里还回荡着程昭礼说的那句：我要不愿意，这婚能离？
正走神，一辆保时捷停在她面前。
车窗下滑，里面的女人笑着喊她：“池小姐去哪里，我送你。”
池莺抬头，对上叶瑾华看起来还算友善的目光。
也就是看起来友善。
打过几次照面，明知道池莺的身份，还明目张胆称呼她是池小姐，而不是程太太。
池莺婉拒道：“多谢叶小姐，我们不顺路。”
一辆空车适时的开过来，池莺与叶瑾华道别上车。
看着出租车驶离，叶瑾华笑了一下，旋即拿出手机打给程昭礼：“昭礼，我在楼下等你。”
十几分钟后，程昭礼上了她的车。
看他坐在后排，叶瑾华风情万种的撩了下头发，叹气，“这么生分，坐前面不好么？”
程昭礼没接她的话，歪头点了根烟，抽了两口之后，拿烟的手闲适地搭在车窗上，淡淡开口：“你招惹池莺做什么？”
叶瑾华顿了一下，随后笑道：“看来，你那位太太也只是看起来不争不抢，背地还是要找你告状的。”
她以为程昭礼在说她去荣丰银行那件事。
程昭礼深邃的眼抬起，半点没有温度的朝她看过去。
原本是没打算在今天跟她提这个，他只是在顶层的窗口看池莺的时候，看见她故意把车子开到池莺面前。他不喜欢她找池莺。
既然她提到荣丰银行的事情，他也没打算再给她留面子，点了两下烟灰，说道：“你做得挺难看的。”
叶瑾华转过身来，温情地和他对视：“昭礼，事到如今你还是无法原谅我？是不是不管我怎么做，你对我都不会改观了？”
程昭礼又抽了口烟，唇边挑起老道世故的轻笑：“我从来不是个宽容的人。”
他一生顺遂，遇到这个人之前从未遭过重创，她是他人生当中最大的污点。
不管是从感情层面还是利益层面，叶瑾华在程昭礼这里，都如宣纸上擦不去的墨迹。黑的就是黑的，白不了。
“哪怕我在这次的收购案中义无反顾的帮你，还是不能让你改观吗？”
叶瑾华深吸了口气，“昭礼，当时我也是逼不得已，你从来不肯听我解释，我……”
程昭礼皱了眉，俨然对她这些说辞没什么兴趣，“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如果叶小姐还想继续当好这个合伙人的话。”
用她也只是因为她是东阳创始人家族管理公司的高层，商人最珍贵的就是时间，程昭礼接了她抛过来的橄榄枝，不过是走了捷径。
到这时候，叶瑾华才恍然记起那天程老夫人说的那句话。
“你以为你现在在事业上与他便利，他就会对你回心转意？别傻了，他毕竟是个商人，现实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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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莺回到澜庭居后就开始收拾行李。
以她对父母的了解，他们是断然不会同意她和程昭礼离婚的，所以她暂时只能搬到筱姐那里去住。
“莺莺，你真是打定主意要和昭礼离婚了？”
白阿姨在一旁急得团团转，池莺好言好语的解释：“白阿姨，我和他一开始结婚就是错误的，早点离了对大家都好。”
他去找他的良配，我也要开始我的新生活。
程昭礼从出生开始就是白阿姨在带，他在白阿姨心里就跟亲儿子一样，白阿姨当然不愿看到他好好的一个家庭支离破碎。
可是不管她如何为他说好话，如何挽留池莺，最后池莺还是铁了心拉着行李箱离开了。
程昭礼结束酒会回到家中时，池莺已经走了两个多钟头了。
白阿姨难过，程昭礼安抚了一阵才回的卧室。
深夜空旷寂静的房间，缺了个女人，仿佛哪里都不对了。
程昭礼站在落地窗前点了根烟，玻璃中折射着他单手插兜的清冷身影，英俊的五官里弥漫着旁人猜不透的情绪。
池莺父母那边没动静，说明她没回去。
除了宁筱，平时也没见她和什么人走得特别近。
程昭礼将抽了一半的烟头插进烟灰缸，拿出手机打给祁正阳：“在哪？”
祁正阳在那头打着哈欠：“就要歇了。”
“叫宁筱出来吃宵夜。”
“嗯？”
“放聪明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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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程昭礼回了下头，就看见池莺那不屑的眼神。
他不知道她在不屑什么，抬手握住她手腕一拽就把她拽到前面去和他一起了。
一一和程家众亲友打招呼。
程家亲友常年在程昭礼和他父亲的羽翼下，对他们父子很是敬重，连带着看池莺也都是温和喜爱的目光。
这就是为什么在池莺心里：连他家亲戚对我都比他对我亲热。
大家都知道池莺在银行供职，今天是工作日，所以对她身上的行服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倒是冯玉露，要强惯了，觉得池莺作为程家长媳，来参加这么隆重的家宴穿成这个样子就有失身份。
程昭礼刚被他父亲叫过去和长辈谈事情，冯玉露就把池莺拉到了一边去，“你怎么回事，是没钱买件像样的衣服吗？”
本来在家宴的时候看见叶瑾华，池莺心里已经很逆反了，现在冯玉露来找茬，她一反过去的顺从听话，直言道：“妈妈，地位更高的人我都穿这衣服去见过了，您到底是有什么不满的。”
“……”
冯玉露被她回击得哑口无言。
——程昭礼的注意力从那头转过来，恰好看见母亲在刁难池莺。
以他对冯女士的了解，这次是他看见了，以前没看见的时候，不知道对池莺又是怎样的为难。
不过池莺最近突然这么伶牙俐齿，倒是让他刮目相看。
说到池莺的行服，他眼眸稍动，视线落在她的腰侧。她的腰原本就很细，白色衬衫扎进深黑色半身裙里，那盈盈一握的腰身就更显窈窕，黑白庄重的色系明明几分禁欲，而程昭礼那看似不动声色的眼神，只有他自己才懂的深和暗。
“昭礼。”
叶瑾华的喊声，让程昭礼收回视线。
家中宴请，自然少不了香槟美酒，程昭礼手握高脚杯轻轻一抬，算是跟她打过招呼了。
“那位，是你太太？”叶瑾华问他。
“是。”
程昭礼跟叶瑾华碰了下杯，礼貌道：“你破费了。”
指的是那套送给他爷爷的酸枝八仙桌。
叶瑾华笑，“跟我还这么客气呢。”
程昭礼也笑了下，却没接她的话。
之后程昭礼说了失陪，去招呼其他宾客了，叶瑾华视线一直跟着他挺拔的背影。
她今天虽然登了程家的门，却明显感到自己没有办法融进这个圈子。
尤其，在看到程老夫人袒护池莺的时候。
程老夫人由白阿姨扶着下楼，刚好瞧见她那个儿媳妇在为了一件衣服为难她的孙媳妇。
程老夫人态度嚣张的走过去，将池莺拉到自己身后，说冯玉露：“你这人就是天生阶级歧视，莺莺一身庄重大方，倒是丢你的脸了。”
冯玉露气焰瞬间就灭了，眼中趾高气昂也没了，“妈，我没有。”
程老夫人哼了一声，不想搭理她，转身对池莺说：“行服好看是好看，但是奶奶今天给你定做了旗袍，穿在你身上更好看，咱们楼上换去？”
池莺嫁进程家，什么私人订制都穿过，就是还没穿过旗袍，老夫人这么一说，她点头如捣蒜，“好！”
眼看一老一小上楼去了，冯玉露这个程家当家主母反倒像了局外人，气得她站在原地铁青一张脸。
很快池莺就换上旗袍和老夫人一同下来了。
她搀扶老夫人下楼梯的时候，一楼原本的热闹都有短暂的停顿。
池莺身上的旗袍出自名师之手，恰到好处的展示了她身段的所有优点，青绿色的底色点缀了片片黄叶，叶间开着暗红蔷薇，像一幅水墨画，连带着池莺，也像是从画册中走出来，散发着悠悠古意。
不仅宾客忍不住多看她两眼，程昭礼那深邃的视线更是毫无掩饰直白的胶着在她身上。
此情此景，让叶瑾华觉得自己今天来程家是闹了场笑话。
程老夫人远没有众人看到的那么和蔼可亲，她对叶瑾华，可比对冯玉露尖酸多了。
一个小时前叶瑾华带着重礼刚到程家，程老夫人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对昭礼做过什么狼心狗肺的事。”
“你以为你现在在事业上与他便利，他就会对你回心转意？别傻了，他毕竟是个商人，现实着呢。”
“哦，他老婆你见过没有？昭礼到底是个不能免俗的男人，你觉得她是喜欢人老珠黄的你，还是会喜欢自己年轻漂亮的老婆？”
……
叶瑾华晃着酒杯，垂眼轻笑。
下午她以为程昭礼坐在荣丰银行是为了个人业务，直到看见池莺穿着银行行服出现在程家，她才反应过来，程昭礼是在那等她。
叶瑾华喝完最后一口酒，找理由离开了程家。
池莺看着冯玉露去送，不知道哪儿来的不甘心，冷淡着一张脸对旁边的程昭礼说，“你不亲自送送人家，会不会不太好。”
毕竟人家昨晚整晚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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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昭礼微拧眉朝池莺看过去，池莺表情冷淡：“我去找奶奶了。”
说完转身就走，完全不去理会他是什么反应。
看池莺陪着老太太和那些亲友长辈相谈甚欢，程昭礼许久没有收回目光。指尖烟灰点了点，眯眼将烟头递到唇边。深暗的视线停顿在池莺那截不盈一握的细腰上，旗袍丝滑的面料下有什么，只有他知道。
今天是爷爷奶奶结婚纪念日，宾客的注意力都在两位长辈身上，池莺吃了几口饭就背着众人，跑去爷爷的地下酒窖找酒喝。
程家酒窖装潢奢华，不仅私藏了许多价值连城的名贵酒，而且内里陈设考究，酒柜和酒桶都是昂贵实木而制。
头顶有巨大的水晶灯，水晶灯下是小叶紫檀的方形酒桌。
池莺在爷爷这酒窖里偷喝过不少酒了，熟门熟路，驾轻就熟从酒柜里拿了一瓶年份很好的红酒，就靠着旁边的酒桶坐下来，慢慢享用。
不知不觉就喝了一瓶多了，在这期间池莺不断想起过去三年和程昭礼相处的点滴，醉醺醺的时候人容易脆弱，鼻子一酸泪就涌出来了。
那时候，她是真的很喜欢他。
可他看她的眼神，似乎从来都是没有温度的。
池莺不止一次问自己，是不是要得太多了，也许这样的相处也是另一种相濡以沫……
池莺手里攥着酒瓶，垂头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
酒窖大门吱呀一声从外面被人推开了，池莺下意识抬头看过去，便看见一道修长的身影立于门口。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然后对上那人平静却具有攻击性的目光。
他也来了……
盛航身着白T恤，黑色长裤，白皮肤黑头发，依旧是过去干净阳光的样子。可他看池莺，却再也没了当初温柔的眼神。
他走到池莺跟前，抬脚在她身上踢了踢，“在长辈面前粉饰太平，背地借酒浇愁，池莺你挺惨的。”
池莺又垂下眼睛，“哦。”
看她这疏离的态度，盛航原本控制好的情绪起了微末变化，他抿了抿唇，再次开口讽刺：“据说那个女人一来就入了我舅妈的眼，可你嫁给程昭礼三年了，她也没给过你好脸色。”
池莺听着，缓慢的眨了下眼睛。
是啊。
拿起酒瓶仰头咕咚咕咚又喝了两口，抬手擦了擦残留在嘴角的酒液，似是自言自语：“报应。”
她声音不大，再加上喝醉了有点大舌头，盛航没听清：“什么？”
池莺撇了下嘴，声音仍旧是含糊：“报应……”
盛航还是没听清，缓缓蹲下去靠近她，手握住她单薄的肩膀：“莺莺你说什么？”
.
程昭礼来的时候，恰好看见盛航侧脸贴在池莺唇边，动作温柔，像捧着掌中月。
门口光线突然被挡住，盛航条件反射转过头去，便看见程昭礼双手插兜站那儿。
男人眼底平静无波，看不出什么情绪。倒是盛航，他脸上局促，松了手，从池莺身边站起来。
程昭礼看一眼地上醉醺醺还抓着酒瓶子的女人，朝盛航微抬下巴，“喝了多少？”
盛航指着旁边两个空瓶。
程昭礼极轻的笑了一声，“长本事了。”
他上前蹲下，将池莺抱起。
转身时，盛航喊他：“表哥。”
程昭礼脚步稍顿，在盛航再次出声之前强势打断：“注意你的身份，我不想再次提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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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昭礼去池莺那边之后，宁筱趁此机会赶紧问祁正阳：“他怎么回事？怎么会一起来？”
祁正阳无奈，“昭礼叫我约的你。”
“……”
“昭礼大概是不想跟池莺离婚。”
闻言宁筱冷笑，“他不想就不离吗？家里有一个，外面再养一个？把人家池莺当什么了！”
祁正阳说：“那个叶瑾华，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宁筱白眼：“不是他前女友吗？”
祁正阳：“……是。”
宁筱又说：“没被狗仔拍到深夜进出酒店吗？”
祁正阳：“……”
都是事实。
哥几个也不好问他，问也白问，程昭礼不喜欢别人过问自己私事。
沉默了一会儿，祁正阳问宁筱：“池莺对昭礼到底什么心思？”
宁筱紧紧抿着唇。
其实之前池莺很喜欢程昭礼，宁筱老早就知道了。那个时间线，甚至早于他们结婚。
但是宁筱一想起这三年程昭礼对池莺不冷不热的态度，又想起叶瑾华去银行侮辱池莺，为池莺感到不值。
桌子底下攥着拳，她对祁正阳说：“反正不是喜欢他的心思。”
“不应该啊。”
祁正阳皱眉分析，昭礼这条件已经是很顶级的了，不管是外表还是家庭条件，甚至是社会地位，有几个男人能比？结婚三年池莺也没喜欢上？
祁正阳在那琢磨的时候，宁筱又想起沈言吾。
沈言吾是计算机系高材生，搞人工智能的，潜力股，手里的项目已经有投资人在考察了，人品好家世好，池莺离了嫁他肯定衣食无忧。
“怎么不应该？”
宁筱扯谎张嘴就来，“池莺要是喜欢他，就不会长期避孕不给他生孩子了。”
“？”
祁正阳震惊，难怪两人结婚三年到现在还没怀孕。
宁筱看他信了，装模作样一脸严肃：“你别告诉程董哦，他那身份，估计接受不了这种事。”
站在云端的男人，竟然有这种不识好歹的女人不愿意给他生孩子，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言下之意是池莺瞧不上他。
祁正阳若有所思点着头，宁筱在一旁憋笑。
另一边，池莺挑好了菜要走，被程昭礼高大身躯挡住，男人指节修长的大手扶着她的侧腰。
池莺有点火气在身上：“程昭礼，别以为我不知道，今晚这局是你让祁先生组的。”
知道她没回父母家一定是和宁筱在一起，知道吃宵夜宁筱一定叫上她，心机这么深，处处算计，池莺讨厌死他了。
程昭礼不置可否，拿烟的手停在半空：“为什么迫切要离婚？是想跟那个男大学生交往，还是想回到盛航身边？”
池莺双手死死扣着不锈钢餐盘，又气，又委屈。
她都不想去否认什么了，双目通红的看着他，“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只要你签字就好。”
程昭礼深深望进池莺眼里，他突然发现，他其实一直没把她看明白过。
“坦白讲我没想过离婚。”
程昭礼说，“结婚的时候你就该有心理准备，我需要稳定的婚姻，安稳的家庭。家庭变故会造成集团的动荡，你是搞金融的，不可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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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莺沉了沉气，说：“稳定的婚姻，是在彼此忠诚的前提下。”
程昭礼垂眼，对上她绯红的眼眶：“如果因为叶瑾华的存在冒犯了你，这种事以后不会再有。”
“你不用跟我保证什么。”
池莺说，“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身份不对等的婚姻，到最后都会是一样的结果。”
话已至此，就是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看她态度决绝，程昭礼也不打算在这个地方继续和她谈下去，“离婚我会考虑。”
池莺抬头对上他的眼睛，郑重道：“这不是在跟你商量，你也不需要考虑。”
程昭礼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踩在油腻腻的地上，“下周六盛嫣生日，姑姑家里聚会，聚会完再答复你。”
池莺不知道他又在耍什么花样：“我不想等那么久。”
上次是爷爷奶奶结婚纪念日，这次是盛嫣生日，不定下次还有什么。
程昭礼抬起下巴傲慢的睨她：“是不想，还是不敢？”
“……”
盛嫣是盛航的妹妹，盛家聚会，他这话明里暗里就是在讽刺池莺不敢去见盛航。
池莺并没有在他这咄咄逼人的气势里败下阵来，“我为什么不敢？程昭礼你最好言而有信，最多拖到再下周一。”
和他谈完，池莺也没什么心情吃宵夜了，过去跟宁筱和祁正阳说了抱歉，先走了。
宁筱不放心她大晚上的一个人回去，祁正阳让她跟着。
“刚老祁跟我打听你。”
坐上出租车，宁筱脸上还荡着得逞的坏笑。
池莺：“什么？”
“他问我，你对程昭礼什么心思，我说你不喜欢他。”
池莺看着车窗外，没吭声。
宁筱嘿嘿的又说：“我还告诉他，你一直避孕，就是不想给程昭礼生孩子。”
“……”
“回头程昭礼知道了一定气死哈哈哈哈！”
“你好无聊！”
在宁筱家里度过了一个无比轻松的周末，周一池莺已经整理好情绪回到单位。
下午，沈言吾又来银行找池莺。
不过这次他带了家里长辈过来，是他的姑妈。
姑妈来买理财，倒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了。全程笑眯眯地盯着池莺那张漂亮白皙的脸蛋儿打量，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估计池莺给她讲产品她也没认真听。
姑妈之前在同盛银行买的100万理财到期了，沈言吾带她到池莺这里来，不到一个小时就办理好了业务。
已经快五点了，姑妈热情的拉着池莺：“小池，快下班了吧？姑妈请你吃饭呀。”
池莺有些尴尬的看向沈言吾，沈言吾笑着耸耸肩，姑妈就是这么热情，他也没办法。
盛情难却，池莺只好说，“行，那你们稍等我一会儿。”
陪客户吃个饭而已，也不是第一次了。
池莺上楼回办公室了，姑妈抿着笑蹭他侄子：“言吾眼光好，这个小池知书达理，还漂亮，银行工作又体面，姑妈喜欢哈哈！”
说得沈言吾挠了挠后脑勺，脸都红了。
下班后，池莺上了沈言吾姑妈的车，和二人一同去市中心吃饭。
刚在餐厅坐下，池莺就看见大门那边的宁筱和祁正阳。
也太巧了。
宁筱也看见了池莺和沈言吾，还看见那桌上坐着一位长辈，轻轻动下脑筋就知道这是什么状况。
她不想让祁正阳看见池莺在和沈言吾的家人见面，可还没来得及挡住他视线，祁正阳已经看见了，“那不是池莺吗？那个是那天晚上你介绍的研究生？”
“你不要……”
正想让他别告诉程昭礼，那人动作很快的已经拿出了手机。
宁筱看他在程昭礼的对话框打了一行字：“你老婆在餐厅跟男大学生约会。”
宁筱：妈的！
祁正阳大概觉得没说清楚，又补了一句：“好像在见家长。”
宁筱扶额：我谢谢你。
.
半个小时后，热菜已经上齐了。
姑妈对池莺很满意，相处几个小时下来觉得这小姑娘温柔周到，长得也好看，和他们家言吾是郎才女貌。
聊到兴致处，桌前突然走过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喊池莺：“太太。”
池莺心里一咯噔，转头就看见了龚杰。
龚杰恭恭敬敬喊她：“程董在楼上包厢，让我来接您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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