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澜夜宋仪的武侠仙侠小说《死遁三年归来,暴君黑化了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煐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澜夜随意道:“好啊,那还不快滚。”宋仪敛眉,与萧婕妤一同道:“嫔妾告退。”两人离开金銮殿之后不久,殿内,江澜夜直接将手中的奏折摔了出去。曹公公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跑过去捡了起来。“陛下,您说您这是何必呢?连奴才都能看出来,陛下既然在意宋采女,又为何非要这么......”话还没说完,江澜夜斜睨着他,不悦道:“谁跟你说,朕在意她了。”曹公公无语凝噎,“是奴才多嘴了,但...萧婕妤她嚣张跋扈,今日不加以严惩,只怕日后还要变本加厉,宋采女与萧婕妤同住,实在是苦了她。”江澜夜冷眼看着他将奏折捡回来放在桌上,忽然开口问:“怎么,你何时这么在意她了?”曹公公连忙解释:“奴才是看宋采女能让陛下高兴,所以不忍看陛下与采女两人闹什么别扭。”江澜夜垂眸...
《死遁三年归来,暴君黑化了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江澜夜随意道:“好啊,那还不快滚。”
宋仪敛眉,与萧婕妤一同道:“嫔妾告退。”
两人离开金銮殿之后不久,殿内,江澜夜直接将手中的奏折摔了出去。
曹公公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跑过去捡了起来。
“陛下,您说您这是何必呢?连奴才都能看出来,陛下既然在意宋采女,又为何非要这么......”
话还没说完,江澜夜斜睨着他,不悦道:“谁跟你说,朕在意她了。”
曹公公无语凝噎,“是奴才多嘴了,但...萧婕妤她嚣张跋扈,今日不加以严惩,只怕日后还要变本加厉,宋采女与萧婕妤同住,实在是苦了她。”
江澜夜冷眼看着他将奏折捡回来放在桌上,忽然开口问:“怎么,你何时这么在意她了?”
曹公公连忙解释:“奴才是看宋采女能让陛下高兴,所以不忍看陛下与采女两人闹什么别扭。”
江澜夜垂眸,低声道:“要走的是她,不需要朕为她做主的也是她。”
“所以,她苦不苦,都是她自找的。”
说罢,他又重新执起笔,翻开奏折。
曹公公见他不想再听自己说话了,无声叹息,默默退了出去。
闲月阁内。
萧婕妤快步走在宋仪前面,刚刚踏进宫门,便忍不住笑出了声。
宋仪懒得理她,径直走到房门口。
“哎呀,某些人还以为陛下多在乎她呢,结果啊,跟着我一起去了金銮殿,陛下也没罚我,她也没捞到任何好处,真是笑死人了。”
宋仪将门推开,里面被冷水泼湿的床褥全都被宫女收拾着拿出去晾晒了,迅速换了一床新的被褥。
她不理会门外萧婕妤叽叽喳喳的声音,呆呆地坐在床榻边,蹙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惜春还以为她是伤心了,忙柔声安慰:“采女别伤心,其实今日陛下也给采女台阶了,这表明陛下还是会心软的。”
只是宋仪没有顺着台阶往下走。
宋仪忽然说:“惜春,我得尽快找出离开的法子。”
惜春一愣,磕磕巴巴地问:“什么...什么离开?采女您要上哪儿去啊。”
宋仪方才说的,指的是离开这个世界。
只是她想的入迷,一时口无遮拦,就这么说给惜春听了。
回过神来,她连忙找补:“我说的是,离开闲月阁的法子,要是一直和萧婕妤住在一宫,只怕她日日都要寻我麻烦。”
惜春赞同地点点头,语重心长道:“不过要是想换宫,还得让陛下开口才行。”
宋仪捏着眉心,无数次地在心中呐喊,可曾经那个徘徊在她脑海中的系统就是不见了。
她突然就慌了。
好像自己真的变成了一个普通人,要彻彻底底地融入这个世界,再也找不到回去的方法,在这里体验生老病死。
她无奈道:“惜春啊,你先出去吧,我想睡会。”
这会萧婕妤也说累了,兴致高昂地回了自己的屋子。
惜春无奈道:“那采女好好歇息。”
惜春出去后,宋仪腾地一下站起来,挪着步子艰难地去翻阅这屋内的寥寥几本书,喃喃道:“这些书,都不可能记载什么奇异怪事。”
寻找半天无果,她只好躺了回去。
晌午时分,门外又有了动静。
萧婕妤身边的贴身宫女刚刚把萧婕妤的贴身衣物洗了出来,刚要挂上去时,看见惜春站在那里挡路,直接走过去狠狠地撞了她一下。
惜春痛呼一声,揉着肩膀。
“你做什么!”
宫女抬起下巴,趾高气昂地看着她:“你挡什么道啊?真是像你家小主一样讨人嫌,真碍眼,我呸!”
她骂完之后,又是伸手狠狠推了惜春一下,“还不快让开,挡着我的路了。”
惜春不会骂人,被气急了也只憋的一双眼睛发红,瞪着她说不出话来。
宫女将衣物晒好后,白了她一眼,走了回去。
宋仪睡了一觉,已经醒了,推开门走到惜春旁边,轻声道:“日后再遇到这种盛气凌人的人,不要跟她讲道理,直接给她一巴掌,看她还敢不敢嚣张。”
惜春一愣,有些紧张地问:“方才她说的话,采女都听见了?”
宋仪无所谓地点头。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从前那般狡黠的笑意,对惜春悄声道:“你去御膳房,悄悄的拎一桶他们不要的泔水回来。”
惜春瞥了一眼面前刚洗干净的衣物,心下了然。
果然,采女还是那个采女,不肯吃一点亏。
惜春偷笑,连忙小跑着出去了。
晌午时的太阳最烈,贴身衣物轻薄,没一会就晒干了。
惜春回来时,宋仪亲自拎了过去,估摸着这个时辰,萧婕妤没有动静,定是在补觉,便毫不客气地将一桶油污的泔水泼了上去。
昨夜闹了那么久,她今日不困才怪。
这水的味道实在一言难尽,宋仪忍不住咳了两下,连忙把空桶藏了起来,拉着惜春回了屋子。
宋仪若无其事地用午膳。
御膳房的宫人也是个会见风使舵的,从前宋仪一直跟着江澜夜用膳,吃的那叫一个滋润,现如今给她的饭菜,连采女的都不如。
宋仪胃口小,吃了几口刚把筷子搁下,萧婕妤的宫女将门推开,心情颇好,哼着歌准备将衣物收回去,却被臭气熏的睁不开眼睛。
萧婕妤也醒了,刚坐起来就听到了门外宫女的叫声。
她没好气道:“吵什么!有什么好叫的!”
宫女又没了动静。
萧婕妤觉得奇怪,穿了鞋匆匆走出来,一眼就看见了她藕粉色的里衣上混了大块小块的污渍,地上一滩乌黑的水,隐隐几只虫子在围着她的衣裳打转。
风一吹,扑鼻而来的臭气将她熏的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尖声叫道:“这是我的衣裳?!”
那件藕粉色的里衣料子顺滑,穿在身上又轻又凉爽,是她最爱的一件衣裳。
宫女慌了神,解释道:“婕妤,奴婢是为您洗干净了的!晒的时候还好好的......”
不用她多说,萧婕妤后槽牙都快咬碎了,直接冲到宋仪的门前,抬手就要将门推开。
苏美人见状,面色格外难看,将筷子放下。
用过早膳后,苏美人主动退了出去。
她径直去了永福宫。
此时,太后正坐在点着浓香的殿内,闭目养神。
“嫔妾参见太后。”
苏美人小心翼翼地开口。
太后瞥了她一眼,直接问:“侍寝了么?”
没想到太后上来就问的这么直白,苏美人面色苍白一瞬,喃喃道:“嫔妾没用...暂且还没有侍寝。”
太后冷哼一声,瞪着她说:“你可不要告诉哀家,这两日还是那个宋采女一直陪着陛下的。”
苏美人急道:“太后,那个宋采女也只是夜夜在金銮殿暖床罢了,压根没有......”
“够了!”
太后忽然沉声打断了她说的话,看着她精致的眉眼,很是失望。
“这几年里,陛下心里唯一装着的女人也就是云贵妃,哀家费尽心思将你变成了她,全后宫没有旁人比你更像她了!”
“哀家就指望着你能入了陛下的心,早日诞下皇嗣,结果你也是个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苏美人磕了个头,有些委屈地辩解:“太后,嫔妾不是没有想过...只是陛下他不近女色,只要嫔妾靠近他一点,他就会生气。”
太后最是了解江澜夜的性子,也正因如此,她设法在他身边塞了这么多女人,全都失败了。
如今太后已经是满头白发,膝下却无一皇孙伴她左右。
太后幽幽叹了口气,说:“看来,这种事是指望不上你了。”
苏美人浑身颤抖了起来,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太后......您这是何意?”
太后哼笑一声,“你不必害怕,哀家是要帮你。”
说罢,她以眼神示意身旁的宫女上前,从袖口里拿出一包药粉。
“这是...”
苏美人接过,打开后,看见里面是粉红色的药末。
太后低声道:“这东西是调情专用,到时候你寻找机会,将其掺入香炉,只要点燃了,不出一炷香的时辰,闻者便会产生幻觉,到时候你这张脸...就是最好的迷药。”
看见苏美人将其收了起来,太后又拿出了一包药粉。
苏美人诧异:“怎么...还有?”
这次的药粉是白色的。
“这是下在茶水里的,无色无味。”
“陛下敏锐,哀家怕,如果只给你迷香,你找不到机会,亦或者被他察觉到异常,所以还是做好两手的准备。”
“这几日,你就把这两小包药粉随身携带,看准时机,一旦你们成了,哀家便会要求陛下将你晋为妃位,如何啊?”
苏美人一听,顿时面露喜意。
妃位......
这是她目前遥不可及的位置。
只要她能侍寝成功,爬上了龙床,陛下定然不会再说什么,待日后她怀有身孕,腹中皇嗣便是江澜夜唯一的孩子!
她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了!
苏美人道:“还是太后疼嫔妾。”
太后淡淡一笑,看着她说:“去吧,别让哀家失望。”
“是。”
入夜。
金銮殿内。
屏风遮挡处,热水的声音不断传出来。
宋仪刚回迎春宫沐浴完,一进来发现江澜夜正在沐浴,此时正冒着腰,躲在屏风后,四处搜寻他褪下的衣袍。
江澜夜将衣袍随手挂在屏风上,热气蒸腾,慢悠悠从屏风上方飘过来。
宋仪踮起脚拨弄了一番他的衣袍,果真看到了那块玉佩,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没有拿过去。
她现在拿了也没用,天气总不是那么凑巧的,她不清楚什么时候才会阴云避日,现在拿走了,江澜夜定然会立马发现他的玉佩不见了。
想到这一点,宋仪只是稍稍确认了他沐浴时衣物会摆放在哪,便准备垫着脚回去老老实实暖龙床。
奈何地上蒙了一层的水汽,实在湿滑。
她总觉得自己是在做坏事,格外心虚,紧张之余,脚尖也有些僵硬,下一步迈出的时候,忽然脚底一滑!
她重重跌在了地上,却还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愣是将闷哼声憋了回去。
只是她摔倒的动静太大,还是将江澜夜惊动了。
“谁?”
他冷声问。
宋仪捂着嘴,觉得屁股摔的都麻木了,疼的坐在地上龇牙咧嘴。
“哗啦”
水声响起,江澜夜站了起来,随手披上龙袍,湿着头发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跌坐在地上的宋仪。
江澜夜:......
“你在做什么?”
宋仪捂着嘴巴,仰起头看着他,因为极度的疼痛,她眼眶都红了。
江澜夜将她强行拽了起来。
宋仪紧紧抿着唇,从牙缝里飘出来一句:“嫔妾不小心摔倒了。”
江澜夜神色古怪,看着她别扭的站姿,明知故问:“摔哪了?”
宋仪摇摇头,“没摔哪,已经不痛了。”
江澜夜点头,说:“去暖床。”
“是。”
她艰难地转身。
江澜夜的视线顺着她的脊背向下,一直落在她的臀部。
她一瘸一拐地走,强忍着不用手去捂住屁股。
江澜夜垂眸,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腰间的这块玉佩。
宋仪是趴在床榻上的。
江澜夜绞干头发后,默默地凝视着她,问:“到底摔哪了?”
宋仪嘴硬:“真的没摔哪,嫔妾觉得这样的姿势睡觉舒服。”
江澜夜盯着她看了一会,故意当着她的面将玉佩摘下,随手搁在桌上,道:“进去。”
宋仪往里挪了挪,只是视线时不时会撇过那枚玉佩。
“你喜欢玉佩?朕可以送你。”
宋仪想了想,道:“那陛下可以送嫔妾带有龙纹的吗?”
江澜夜冷笑一声。
龙纹玉佩岂是常人可以随意拿到的。
她就知道没戏。
片刻后,她又问:“陛下,嫔妾这几日心神不宁,夜里会做噩梦,总是会梦到风雨交加的天气,能否请钦天监过来,算算往后几日的天气,是否有什么妖异的征兆?”
江澜夜眼眸微动,审视地看着她。
“你做噩梦?”
宋仪点点头,“真的。”
这几日天气都颇好,没有阴天,更没有下雨。
其实江澜夜不信夜观天象这些东西,只是宋仪显然十分相信......
江澜夜总觉得,她是在暗中密谋什么事情。
她瞳孔骤然缩紧。
宋仪连忙跪在地上,低着头惊恐道:“陛下,您不是不许嫔妾摘下面纱吗?嫔妾这张脸,实在羞见天颜。”
还好,她每日都坚持画脸上的疤痕,且一日比一日精进,画的越来越逼真。
江澜夜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突然扯下她的面纱。
其实仔细一想,只要是不会写字的人,都容易写成这副丑模样。
他抿着唇,表情不悦:“戴上吧。”
宋仪连忙再戴了起来,心中暗暗吐槽。
他捏了捏鼻梁,毫不留情道:“确实算得上玷污了朕的眼睛。”
宋仪:......
“暂且别抄了,这样的字,朕也看不懂。”
“那......”
“从今夜起,你每日都要来金銮殿练字。”
宋仪顿住了,她忽然就明白了江澜夜的意思。
因为她像云贵妃,所以江澜夜也让她练字,这是三年前的云贵妃也做过的事情,果然,替身永远都不可能只是替代了脸。
“嫔妾遵旨。”
“那陛下可有写好的字,让嫔妾好生瞻仰一番。”
她现在说这种话出来是愈发得心应手了。
江澜夜随意丢了张纸过去:“自己看。”
宋仪十分谄媚地双手接过,“谢陛下。”
当天夜里,金銮殿的烛灯一直亮到了后半夜。
两人面对面共用同一张桌子,互不干扰。
宋仪喜欢咬着笔杆,只是她戴着面纱,这样的动作自然做不了,只好千篇一律地在纸上写着一团又一团的黑球。
江澜夜一抬眸,就能看见她纤细浓密如蒲扇的睫毛颤动着,烛灯的照耀下,睫毛的影子落在她的脸上,蝴蝶振翅一般,格外撩人。
他喉结滚动一瞬,忽然道:“拿过来给朕看看。”
宋仪自信地递了过去。
江澜夜的脸瞬间黑了下来,毫不留情地将这张纸揉成一团,道:“重写。”
宋仪无声叹息。
她是上辈子欠这个暴君的么,这辈子才会和他纠缠不清。
江澜夜搁下笔的时候,宋仪瞬间挺直了脊背。
终于可以歇息了。
江澜夜走到龙榻边,本想再让她趴在桌上睡,想到自己的两本书,哽了哽,道:“今夜朕准你睡在矮榻上。”
宋仪眼前一亮。
她终于能躺着睡觉了。
“多谢陛下。”
宋仪先去洗漱了。
江澜夜突然将方才的纸团拿出来,展开后,望着这张皱巴巴的纸,再看看上面熟悉的字迹。
“宋仪,你最好不要被朕抓到......”
宋仪梳洗完了,看见江澜夜眉眼间莫名其妙又带了几分郁结之气,当即识趣地放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不知过了多久,江澜夜总算有了动静,宋仪这才斗胆开口:
“陛下,可否给嫔妾一床被子和一个枕头?”
曹公公早就看着宋仪可怜想要给她了,如今江澜夜点了头,他连忙抱了过来,低声道:“采女,您辛苦了。”
这么长时间了,只有宋采女待在江澜夜身边的这寥寥几日,江澜夜才勉强能平静下来。
宋仪含泪道:“曹公公也辛苦。”
两人尚未来得及互相同情,暴君发话了:“把烛灯熄了。”
再一次出乎意料的,江澜夜一觉睡到了第二日清晨,没有受噩梦的侵扰。
这次,江澜夜和曹公公两人,总算品出些不对劲来了。
宋仪仍旧没有被吵醒,她身子娇小,窗边的矮榻地方虽然不大,却足够她睡的,此时像只仓鼠似的蜷缩了起来,脸也埋进了枕头里,只露出了头发。
两人站在宋仪面前,死死盯着她。
江澜夜淡声道:“莫不是因为她?”
曹公公百思不得其解:“可是,这人怎么能比安眠香还有用呢,人只是人啊...”
江澜夜垂眸,显然也想不通。
曹公公犹豫了一瞬,还是说了出来:“昨晚,奴才看见采女的侧脸,那模样,真真是像极了云贵妃娘娘。”
江澜夜低声道:“朕知道,但谁都不是她。”
两人走了出去,宋仪这才睁开了双眼。
早知道一开始,就该在两边的脸颊各画个疤痕了。
而且,江澜夜不做噩梦跟她有什么关系。
宋仪回了闲月阁梳洗打扮,刚洗净了脸,知道白日应当是不会再见到江澜夜了,索性没有再画。
成日里画着东西在脸上,时候久了也会不舒服。
她将面纱戴好,一眼就看见了正躲在树后贪凉打盹的秋蝉。
她说江澜夜脑子有问题的事,表面上看来,只有惜春一人知道。
惜春也绝不可能这么蠢,要是直接把这事说了,不就相当于在说,就是她告的密。
而且,宋仪看人一向很准,谁是真心,谁是假意,都能看得出来。
于是,她直接走到秋蝉面前,沉声道:“你跪下。”
秋蝉突然被惊醒,看着宋仪含着怒火的眼神,因为心虚,老老实实跪下了。
只是她嘴上仍不肯承认:“采女,奴婢做错什么事了吗?”
宋仪嗤笑一声,“你做了什么事,自己最清楚,卖主求荣的人我最看不起,真当我猜不出是你做的吗!”
秋蝉大惊,大声辩解:“采女说什么呢,奴婢真的不懂!要是觉得奴婢做错了事,不妨拿出证据来!”
宋仪直接道:“我是主子你是奴婢,我要罚你,不需要证据。”
说罢,她冷冷道:“你今日就跪在这里,掌箍三十下,跪一整日,日后没有我的允许,再也不许进我的屋子。”
秋蝉死死咬着唇,显然是不甘心。
见她没动作,宋仪当即挽起了衣袖。
“你若是不动手,我可以帮你。”
被别人打和自己打自己还是有区别的,秋蝉只好服软,说:“奴婢自己来......”
宋仪看着她,悠悠道:“下手重一点,有一次不好的,就多打一下。”
秋蝉眼中含着屈辱的泪水,只好用力扇着自己的脸。
宋仪默默数完了,看着她变得红肿的脸,勾唇一笑:“今日你就跪在这里思过,好好想想,自己都当奴婢了,就该有奴婢的样子。”
她可是从前的云贵妃,见风使舵的人见得多了,她对待下人从不会心慈手软。
话刚出口,惜春就差点咬了舌头。
她这句话明显更加可疑了,宋仪行动不便,她身为宫女,更应该进去服侍她。
江澜夜的眼神已经彻底冷了下来,惜春不敢再拦,默默向一旁走开。
她方才在外面这么大声说话,采女应当都听见了。
江澜夜直接把门推开。
椅子上没人。
他的气息陡然沉了下来,往里走了几步,一转头,瞳孔瞬间紧缩。
宋仪坐在梳妆桌前,背对着江澜夜,衣衫半褪,露出了圆润的肩头和白皙光洁的后背。
而腰间独属于肚兜的红绳,细细一根,就这么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衬得她纤腰更加白皙晃眼。
宋仪听见了动静,捂着胸口转身,随后惊呼一声。
“陛下!”
江澜夜难得有些无措,迅速转过身,冷声道:“你在做什么?”
宋仪呼出一口气,连忙将衣裙捞了上去,遮住了身子,“嫔妾在更衣......”
“为何不让外面的宫女帮你?”
宋仪低声道:“因为...嫔妾害羞。”
听到她微微颤抖的声音,江澜夜闭上眼睛,喉结滚动。
方才那一幕,细嫩的皮肉展露无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全是她腰间的那根红绳......
他方才只看了一眼,觉得她的身子也和记忆中的那个人很像。
只是,他没有仔细看。
江澜夜再度开口时,嗓音低哑:“自己能换好吗?”
其实是不能的。
宋仪硬着头皮道:“要不然,还是让惜春进来吧。”
江澜夜短促地嗯了一声,大步走了出去,看着惜春,说:“进去帮她更衣。”
宋仪换好衣裙后,江澜夜这才再次进去。
他忽然道:“一直戴着面纱不难受吗?”
宋仪立即道:“嫔妾已经习惯了,从小就经常佩戴,要是不戴,反而会不自在。”
江澜夜不着痕迹地蹙着眉。
他总觉得宋仪一个人在紫宸殿里不老实,刚好今日奏折不算多,曹公公直接将奏折全部拿了过来。
江澜夜难得有一次坐在紫宸殿里。
好像只要宋仪在他身边,他就可以忽视掉那些旧物,心里也不会觉得难受。
宋仪动弹不得,瞪着眼无聊地把玩着从前她的那些首饰。
她这时才惊觉,当初江澜夜给她的东西,都是极好的。
江澜夜沉闷,一旦开始批阅奏折,就权当旁人都不存在了。
宋仪坐的腰疼,犹豫一瞬,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随后,江澜夜执着笔,刚要准备落笔写字,忽然就听到了几声“咚咚咚”奇怪的声响。
他撩起眼皮,就看见宋仪单脚站立,倔强又艰难地从他的桌前一步一步跳了过去。
江澜夜:“......”
他忍了忍,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你在做什么?!”
宋仪被他这声音吓了一跳,身子晃了晃,即将失去平衡,眼看着就要摔倒了,江澜夜竟直接动作干脆利落地翻过了眼前的桌子,大步走过去,将她抱了起来。
他的脸很黑,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盯着怀中的女人,仿佛在讨要一个解释。
宋仪有些尴尬,但是又怕自己会掉下去,只能用力圈着他的脖颈。
她甚至能感受到江澜夜的呼吸,气息就这么轻轻扫在她的额头处,格外的痒。
“嫔妾,坐着累了,想去榻上躺着。”
江澜夜嗤笑一声:“所以?”
宋仪有些茫然,“所以...嫔妾就想蹦过去。”
“朕有什么用?”
宋仪低声嘟囔:“陛下在批阅奏折,嫔妾不敢贸然打扰陛下。”
回想起方才她单脚跳的滑稽模样,江澜夜呵笑道:“所以你刚才那样就没打扰朕是吗?”
宋仪自知理亏,不说话了。
江澜夜绷着脸,大步走到床榻边,弯腰将她放了下去。
宋仪的手也受着伤,方才画伤疤的时候已经是百般别扭,现在又因为害怕,下意识地先伸手撑着床褥,随后她忽然惊呼一声,整个人就要摔到床榻上。
江澜夜没想到她会突然这样,没做好准备,膝盖处还被她踢了一脚,整个人就这样压了下去。
宋仪发丝乌黑柔长,就这么凌乱地铺散在枕头上。
江澜夜在即将压到她身子的瞬间,抬手撑住了床褥。
两人凑得格外近,近到几乎鼻尖相触,这一瞬,连彼此的心跳仿佛都听得格外清晰。
宋仪眨眨眼,抬手推着江澜夜。
江澜夜感受到自己胸膛前轻微的阻力,他面无表情,忽然伸手抓住了宋仪左手手腕,轻易将其举过了她的头顶。
宋仪:!
她眼睛睁得格外大,快速道:“陛下,您冷静一点,嫔妾还受着伤着,要让嫔妾侍寝也不是现在。”
江澜夜莫名烦躁,直接起了身,道:“你方才踹了朕。”
宋仪心虚地挪开视线,“有吗?”
江澜夜眯眼,忽然道:“日后,不论朕做什么,都不许推开朕。”
宋仪点点头,故意道:“嫔妾不会推开陛下的,毕竟陛下一心装着从前的贵妃娘娘,对嫔妾肯定一点兴趣都没有。”
江澜夜又看向她,不悦道:“谁跟你说朕一心装着她了?”
宋仪唇角微微抽搐。
“陛下说没有,那就没有。”
江澜夜转身去看奏折,宋仪上了床榻,格外自在,在床榻上滚了两圈,又尝试着把腿缓慢抬起来。
后来她玩够了,连被子都没有裹,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江澜夜处理完奏折后,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她睡得很香,气息平缓。
江澜夜垂下眼眸,心情复杂,就这样坐在一旁,出神地看着她。
宋仪平日里睡觉不会做梦,美梦噩梦都不会做。
但是今日出乎意料的,她做了个噩梦。
且这个噩梦还是和江澜夜有关的。
梦里,她被江澜夜拖拽着,将她狠狠丢进了储存冰块的冰窖里,随后又命人将门关紧,无论她怎么拍打门去呼喊求饶,江澜夜都只淡漠地站在外面,无情地听着她的求饶声。
最后几乎要被冻死了,她蜷缩在角落,牙关都在打哆嗦,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
江澜夜顿住了,垂眸注视着宋仪的睡颜,冷声问:“你说什么?”
他声音不大,宋仪显然没有被吵醒,只是皱了皱眉,又睡着了。
江澜夜呵笑一声,莫名觉得牙根痒痒。
“朕混蛋?”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一无所知的宋仪。
像是察觉到了真正的冷意,宋仪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睁开惺忪的双眼,看见人间阎王正坐在床榻边上,垂眸认真注视着她。
她吓得一个激灵,险些直接弹坐起来,警惕地问:“陛下,你做什么?”
她这副防贼的模样更是气到了江澜夜。
“你觉得朕要做什么?”
宋仪半是认真道:“陛下,色令智昏啊。”
江澜夜上下打量着她,说出来的话都冒着森森冷气。
“依朕看,是你色令智昏,方才在梦里竟敢骂朕混蛋。”
“怎么?朕是在你的梦里强迫你了,还是解你衣裳了?”
宋仪:“......”
她的眼中浮现出一片茫然。
方才的梦再次清晰地出现在了脑海中。
好像,在梦里,她情急之下,的确是骂了江澜夜一句。
江澜夜一错不错地盯着她,“想起来了?”
宋仪浑身打了个激灵,“陛下,您听嫔妾解释。”
江澜夜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果真要等她一个说得通的解释。
“那个......”
宋仪咽了咽唾沫,又是谄媚地笑了出来。
“陛下长得玉树临风,冰姿玉骨,嫔妾日日看着,垂涎不已,又不敢妄自轻薄陛下,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只好在梦里对陛下上下其手。”
她着急起来时,什么话都敢往嘴边蹦。
江澜夜嗤笑:“既然如此,是你上下其手,不该是朕骂你,为何倒成了你骂朕混蛋?”
宋仪呵呵一笑,“陛下,这是床笫之间的乐趣啊,嫔妾不软声软语地骂上两句,未免无趣!”
“咳......”
江澜夜呛了一下,耳根都咳红了。
宋仪无辜地伸手为他抚顺脊背,“陛下没事吧?”
江澜夜看着她,一眼难尽。
“你...垂涎朕?”
江澜夜的确长得俊朗非凡、气质出尘,若不是暴君,当真是宋仪喜欢的模样。
宋仪眼神真挚,“天底下没有人不垂涎陛下。”
江澜夜难得沉默了,被她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宋仪见他说不出话来,更加得寸进尺。
“所以陛下平日里要小心嫔妾啊,这次是让嫔妾上了您的龙床,下次可就不一定上......唔!”
江澜夜忍无可忍,直接伸手盖住了她的嘴巴。
“住...嘴。”
宋仪摆摆手,示意自己不会再说话了。
江澜夜猛地站了起来,冷冷地睨着她:“你若是不困了,就找点事做。”
宋仪求之不得,在这里格外无趣,当即问:“那嫔妾可以做什么?”
他动了动嘴唇,半晌吐出两个字来:“练字!”
宋仪顿时幽怨地看着他。
她的字进步了许多,虽称不得小巧秀丽,却也勉强有了“字样”。
她直接躺了回去,懒懒道:“陛下——嫔妾躺在榻上,没法练字。”
江澜夜二话不说,将她从床褥上捞了起来,大步走向桌前,将她按在椅子上,重复:“练字。”
宋仪面无表情地晃了晃被白布紧紧缠绕的右手。
江澜夜眸光沉沉,又说:“那就研墨。”
这种事同样无趣。
她不敢抗命,只好用左手拿起了墨条,生无可恋地一圈圈画着圆。
江澜夜很快便能精心,只是还没写几个字,身边人的怨气太大,还是将他影响了。
江澜夜捏了捏眉心,说:“停,不用了。”
宋仪立马放下。
他随意丢了本书给她,说:“既然无聊,那就念书,大声念出来,给朕听。”
她的手指刚刚攥了墨条,现在指腹发黑,知道江澜夜宝贝他的那些书,一时间生怕染污了,并不敢动。
江澜夜迟疑了一瞬,忽然低声道:“把手拿来。”
他从怀中拿出干净的帕子,攥着她细窄的手腕,仔仔细细地为她擦拭手指。
他的睫毛很细,就这样静静地垂下去,看着很漂亮。
宋仪一时看得愣住了,江澜夜把帕子收回去了都没回过神。
江澜夜盯着她,淡声说:“读。”
她连忙应了一声。
宋仪轻轻嗓子,她每次说话都需改变嗓音,说得久了嗓子会累,奈何江澜夜要求她读书,她也只能听从。
江澜夜身边的书没一本有趣的,触目都是晦涩难懂的语句,偶尔掺杂几个格外复杂、不知该如何读的字。
宋仪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江澜夜不喜人打扰,这是全后宫人尽皆知的事情。
可今夜不知怎的,宋仪在他耳边念书,他并不觉得烦躁,也没有觉得自己被打扰到了,随之而来的反倒是格外的安宁。
她读了许久,中间时不时卡顿,见江澜夜没任何反应,她便直接跳了过去,继续读下一句。
读了许久,一直到她口干舌燥了,江澜夜这才喊停。
她扫视着桌子,只看见了供江澜夜喝茶水用的茶杯。
她只能舔着发干的嘴唇,有些遗憾地收回了视线。
江澜夜忽然伸手拿过她的书,道:“这个字读眵,这个字读賿......”
宋仪一愣,难以置信地问:“陛下,您都知道嫔妾哪个字不会读?”
江澜夜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早就发现了,只要是字形复杂的,你都不会读。”
他嗓音很轻,在安静的殿内响起,如冰石落地。
他就这样一遍一遍地教着宋仪念,一直到宋仪全部会念了,这才作罢。
......
宋仪本以为江澜夜最终会回到金銮殿安寝的,毕竟这里没有供她歇息的地方。
可是江澜夜却道:“朕要你过来,就是为了不做噩梦。”
宋仪撇撇嘴,果然,若不是她对他有益,江澜夜怎会这样待她。
今夜他的耐心比往常多得多。
“那...嫔妾想先沐浴。”
“你的膝盖和手都伤着,怎么沐浴?”
宋仪也犯了难。
但如果不沐浴就睡下,她会坐立不安。
江澜夜眼眸深沉,忽然道:“或者,朕帮你。”
宋仪立即改口:“算了,嫔妾就这么睡吧,陛下不嫌弃嫔妾就好。”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