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春芝南姝的其他类型小说《心机千金娇又媚,疯批权臣宠上瘾春芝南姝 番外》,由网络作家“春雪寒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阆动作停住,他侧过头去,只见微弱的烛火下,少女双手环着膝盖坐在床榻上,一双烟柳似的黛青色眉毛浅浅蹙起,眼尾却还残留着方才因他而泛起的春色。她眼眸如梨花带水,乌黑澄澈的瞳仁看向他,一双瞳孔中安安静静的倒映着跳动的烛火,以及一个他。神色冷淡的他。“做梦。”他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南姝手指一紧,她艰难开口:“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也是无辜的……倘若愿意,我绝对不会占据属于谢琳琅的身份,可当初的我不过也是个孩子,谢琳琅可怜,难道我就那么可恨吗?”谢琳琅三年前回来时便告知了当初的真相。当初谢大太太路遇流匪被迫在破庙中生产,身边并无任何仆从,只有一个女庙祝好心帮她生产。她生完孩子便晕了过去,因此并不知那女庙祝将谢琳琅同南姝进行了交换。她醒来后还想...
《心机千金娇又媚,疯批权臣宠上瘾春芝南姝 番外》精彩片段
谢阆动作停住,他侧过头去,只见微弱的烛火下,少女双手环着膝盖坐在床榻上,一双烟柳似的黛青色眉毛浅浅蹙起,眼尾却还残留着方才因他而泛起的春色。
她眼眸如梨花带水,乌黑澄澈的瞳仁看向他,一双瞳孔中安安静静的倒映着跳动的烛火,以及一个他。
神色冷淡的他。
“做梦。”他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南姝手指一紧,她艰难开口:“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也是无辜的……倘若愿意,我绝对不会占据属于谢琳琅的身份,可当初的我不过也是个孩子,谢琳琅可怜,难道我就那么可恨吗?”
谢琳琅三年前回来时便告知了当初的真相。
当初谢大太太路遇流匪被迫在破庙中生产,身边并无任何仆从,只有一个女庙祝好心帮她生产。
她生完孩子便晕了过去,因此并不知那女庙祝将谢琳琅同南姝进行了交换。她醒来后还想向女庙祝道谢,可那女庙祝却一夜间宛如人间蒸发般消失不见。
谢大太太找了一段时日,后来因自己身子不好而停止寻找,但心中终究是感激的,直到谢琳琅道那女庙祝将她偷去,她七岁时女庙祝得病去世,临终前告知她真实身份,而后她又流落街头,终于在十五岁这年得以来到京城上门寻亲。
那女庙祝换人时,南姝也不过是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儿,她并不知自己的命运因一个女人的心思而发生变化,倘若她那时能够知道,她也绝对不会如此做。
南姝吸了吸鼻子,仰着头看着屏风边的男人,他高大修长的身影倒映在屏风上,那样的风姿绰约。
平心而论,她从没有恨过谢阆。
哪怕这三年来,他给她极致的羞辱,她也从未恨他。
“哥哥——”
南姝本想先以理相劝,再示弱示软,好让谢阆放下对她的仇恨,允许她离开谢府,不料她刚刚唤了一声哥哥,谢阆神色便猛然一变,一双眼如冰冷寒箭般朝她射来。
“不许这样叫我。”
南姝一怔。
可明明他那天还想让她这样唤他?
谢阆听着那声哥哥,只觉得后背一阵发麻。
他比谁都清楚这段感情本便是畸形的,哪怕自己以所谓的仇恨为名,将南姝留在身边,可他们本便是不可能的。
谢家不会允许南姝留在他身边,毕竟无论如何她都是谢家的姑娘。
更重要的是,南姝自己也不会同意。
甚至于,她可能从未想过,他对她抱有怎样肮脏的心思!
谢阆深深阖上眼,将心头翻涌的思绪藏住,再次睁眼,眸中一片平静清冷。
“清楚你的身份,谢南姝,不要以为自己无辜,这是你欠她的。”
南姝心头猛地一痛,她忍不住咬紧下唇,目光直直看向谢阆,瞳孔渐渐湿润起来:“可我也已经偿还了,不是吗?”
谢阆低眸,拿过帕子一寸寸将手指擦干,缓步走过来。
刚刚洗过的手有几分凉,落在南姝脖颈一侧,嗓音如手指一般冰凉。
“不够。”
南姝深深闭上眼,将眼中氤氲的雾气遮去。
她茫然的想,那要怎样才够?
要她去死吗?
春节将近,府中人人越发忙碌起来,绛雪轩中难得的来了人。
来人是老夫人身边的方嬷嬷,她带来了两件新做的裙裳,还有一些新打的首饰,对南姝笑道:“明晚就是除夕夜了,老夫人叫人去锦衣阁做了一些新衣裳,差人给各院的姑娘们都送去了,三姑娘这边是老奴来送,姑娘看看这两件衣裳合不合身喜不喜欢,若是不喜欢,老奴再拿回去叫人改了。”
这一番话说的极漂亮,然而如谢府这般的百年世家,断然没有新年前一天才做好新衣裳的道理,都是提前半个月便送到府上的。
之所以送到南姝这边这样迟,无非是这些衣裳都是谢家几个姑娘不要的,才轮到她选择而已。
南姝心底清楚,面上却仍适时露出一脸感激模样,来来回回仔仔细细看过两件裙子,才微笑着道:“喜欢的,多谢方嬷嬷。也劳烦方嬷嬷同老夫人说一句,南姝谢谢老夫人。”
方嬷嬷见她如此知情识趣,脸上的笑容越发深了,眼底也露出了几分满意。
当初老夫人将人留下来时她还担心这位曾经的二小姐会生出什么怨怼之心,如今看来,她倒是颇为知情识趣,瞧着,倒同当年的“二姑娘”判若两人了。
南姝示意春芝接了衣裳,在方嬷嬷走前折身回内室拿了个枕头出来,神色带着几分忐忑的道:“对了,这是我亲手做的枕头,里面是一些安眠的花草,上次来请安时听说老夫人夜间觉少,所以我斗胆做了这个,还劳烦方嬷嬷给老夫人拿去,能用上最好,用不上也能当个腕枕。”
方嬷嬷看向她手中那方枕头,见上面针脚倒是细致密集,绣着的松树和仙鹤也都是极好的寓意,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从南姝手中接过,笑道:“三姑娘女红向来是不错的,老夫人看到一定会很高兴的。”
南姝似有几分羞赧的垂下眼睫。
送走方嬷嬷,她脸上的笑容才淡了几分。
托方嬷嬷将枕头送给老夫人,一来确实是表达自己的感激之心,二来,则是为着自己的私心。
自从那夜同谢阆说过她想离开却被谢阆断然拒绝后,南姝便清楚自己绝对不可能获得他的原谅。
谢阆记恨她,想要一辈子羞辱她为谢琳琅报仇。
可南姝也不是什么逆来顺受的软性子,她骨头里还是有几分傲气的,绝不可能像软柿子一样任由谢阆搓圆揉扁。
他不放过她,那她就自己找出路。
她没有对不起谢琳琅,若说对不起,也是对不起谢阆,对不起他过往十五年对她视作亲妹妹般的好。
可她也用这三年偿还了,任由他呼之则来挥之即去,做他随意发泄玩弄的对象。
她不欠他什么,她该为自己争一个出路了。
老夫人便是她极好的选择。
这世间女子想要摆脱一个狼窝虎穴最好的办法无非就是嫁人,她如今也已经十八岁了,可以称得上一句老姑娘。
她下面谢府还有四个姑娘,有两个是定了亲还未嫁人的,还有两个是正在相看人家的,倘若叫别人知道谢家还有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定然会影响谢家女儿的声誉。
出于这个原因,只要她如今多往老夫人身边凑一凑,她总会给她相看一户人家将她嫁出去。
这是南姝能想到的,最好的摆脱谢阆的方法。
谢阆一坐这儿,众人视线顿时看了过来。
南姝就坐在他身边,顿时便觉得身上落了诸多视线,身子陡然一僵。
自从她的真实身份被揭露后,南姝从未再出现于如此多的人面前,猛地被众人注视,哪怕知道她不过是顺带的,南姝也一下子紧张起来。
然而身侧的男子却神色依旧平静从容,甚至对着谢大太太不解的询问,他语气平缓道:“这里清净些。”
谢大太太有些无奈,她也是清楚谢阆的性子的,明白他喜欢安静,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只是示意仆人上热茶来。
谢阆侧眸瞥了眼,南姝手边的热茶早已经冷透了,她自己顾着发呆,而其他下人轻慢她,也并不曾给她再添热茶。
他眸光微动,抬手接过仆人手中热茶,随手一放,恰恰放在南姝手边。
屋中众人已经说起话来。
谢大老爷看向谢大太太和她身边的谢琳琅,温声道:“年后琳琅便要嫁人了,嫁妆什么的都已经收拾妥当了吧?”
谢大太太点了点头:“老爷放心,从决定和穆家议亲开始嫁妆便准备好了的,当初本来是南——”
她话音微顿,忍不住看了眼南姝,将未说出口的话憋回去,只道:“先前穆家下聘礼,我同三弟妹便商量过,又加了几抬嫁妆,如今都差不多了。”
她怀中的谢琳琅娇声笑道:“爹爹,女儿的嫁衣也快绣好了呢。”
谢大老爷瞥了眼南姝,见她只是低着头不言不语,眉宇间闪过几分复杂,再看向谢琳琅,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来。
“难为你这般跳脱的性子,还能规规矩矩绣上一年嫁衣了。既然快绣好了,趁嫁人前,也多出去走走,别拘在家里头。”
谢琳琅笑盈盈的点了头。
谢大老爷目光再次落回南姝身上,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柔了几分:“南姝。”
南姝抬起头来,看向谢大老爷。
她看见他眼底的几分愧怜。
谢琳琅未归家前,她也曾是被谢大老爷最宠爱的女儿,南姝生性聪敏勤勉,又有几分小女儿的娇气灵巧,还不失身为女儿的孝心,时常亲手做糕点送到谢大老爷的书房,为他磨墨添茶,拽着他的衣袖甜滋滋的和他撒娇。
谢大老爷是真心疼她的,哪怕后来知道了南姝的真正身份,他也不曾像别人一样对她改变态度,仍然是温和而体贴的。
只是他在外公务繁忙,能插手的距离有限,哪怕知道南姝受委屈,也抽不出手来。
看着昔日那个活泼明媚的女儿变成如今这般沉默寡言,谢大老爷心中何尝不愧?
他看着南姝,温声道:“你也是,尽量多出去转转,年纪轻轻的,别总是待在家里头,没得叫自己变得老气。若是缺钱便同爹说,爹叫人送来。”
一屋子这样多的人,谢大老爷是唯一一个同她主动说话的,也是唯一一个叫她多出去走走的。
南姝眼眶一阵湿热,她低下头去,生怕自己会忍不住落下眼泪来。
“是,父亲。”
听着她这般疏离的叫法,谢大老爷目光暗了暗,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
南姝自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后,再不曾像从前那般唤过他爹爹。
父女二人,终究还是生分了。
谢琳琅看着谢大老爷对南姝这般慈爱的模样,忍不住咬了咬牙,瞪了南姝一眼。
而后轻轻扯了扯谢大太太的衣袖,嘟唇娇俏道:“母亲~”
谢大太太拍了拍她的手,转而看向谢阆:“和安,你妹妹前些日子得了风寒,近日来还有些咳嗽,大夫说泡泡温泉会好些,娘记得你在郊外桃花山上有个温泉山庄,向来很少去那儿,不妨将那山庄送给你妹妹,如何?”
不过区区一个山庄,谢大太太料想谢阆并不会拒绝。
自己儿子虽然性情冷淡,可他对自家妹妹如何,谢大太太还是看在眼中的。
当年她生产完身体虚弱无力扶养南姝,是八岁的谢阆亲自抱着南姝将她养大,吃饭穿衣皆亲力亲为,小小少年比她这个当亲娘的都认真。
后来南姝长大,谢阆对她仍是予求予取,虽然仍是板着张脸,可京城里头谁人不知道谢大公子是个实打实的妹控?
也就是后来谢阆大了些,便不知怎的慢慢与南姝拉开距离,兄妹二人这才冷淡下来。
在之后谢琳琅回府,谢大太太原本还担心谢阆会为南姝出头,不认谢琳琅这个亲妹妹。
可谢阆这三年来如同从前对待南姝般对待谢琳琅,倒让谢大太太没了这个担忧。
谢阆终究还是更在乎自己嫡亲的妹妹。
屋中其他人也是如此以为,觉得谢阆一定不会拒绝谢琳琅。
谢琳琅已经环着谢大太太的手臂美美笑了出来,脑子里想着,等她将那庄子要到手,要如何在那群小姐妹跟前炫耀一下。
桃花山本便是京郊最有名的一处风景,春来桃花开遍山野,春雪初融化作清澈小溪,是京中人们最爱去游玩的地方。
更别提那处桃林深处的山庄,里面有一处天然的药泉,不但可以调养人的身体,还可以用温泉辅以桃花,有女子美容养颜之效。
谢琳琅眼馋许久了,也是如今快嫁人了,才敢大着胆子提出来。
一双盛满期待的眸子看向谢阆。
南姝也忍不住看向身侧的人,衣袖下的手指微攥。
那处桃花山庄,她自然是知道的。
不但知道,她还去过。
过去三年,每每桃花盛开的季节,谢阆便会强制带她到那处山庄,勒令她每日在药泉中泡够五个时辰。
那药泉虽舒适,可一整日泡在其中也难免乏味,偏偏谢阆格外强势,她若不泡,他就盯着她泡,甚至在她实在不愿时还会亲自压着她。
……自然,最后都会发展成其他的事情。
南姝实在是怕了那地方,先前还在发愁今年要如何躲过去,如今听谢琳琅找谢阆讨要,一双眼一下子亮了起来。
他会答应她吧?
一定会的。
南姝唇角不自觉已经浅浅勾了起来,目光期待的看着身边的男人。
眼下见谢阆有送客之态,便格外自觉道:“我去外间为姑娘写个方子,照着这个方子喝上几日药。姑娘体内寒气重,最好还是多泡泡温泉。”
谢阆微微点头,不曾再说什么,只对云清道:“送客。”
屋中很快只剩谢阆和南姝二人。
南姝拿帕子掩着唇咳嗽,一边悄悄抬眼打量谢阆,生怕他不管不顾的过来碰她。
还好,男子只是走到桌旁,拿起茶杯倒了杯水,指腹在杯壁上摸了一下,眉眼微冷。
南姝忙小声道:“我让春芝去添茶了。”
谢阆抬眸看她一眼,啪的一声将茶杯放下。
南姝心尖随着那道声音一颤。
她明白谢阆在因方才自己避让他的动作而恼怒,因而连忙挤出一丝笑容来,声音柔软道:“大公子——”
谢阆瞥她一眼,声色淡淡,带着几分轻嘲:“方才不是唤我大哥哥么?”
南姝一噎:“是……可兄长不是说,并无我这个妹妹么?”
她终归还是没忍住,小小的刺他一句。
很快又后悔。
谢阆看着她冷冷笑了一声:“落了个水,嘴皮子倒麻利了。”
南姝讪笑两下,将话题转回来:“方才我只是怕被别人看见会多想。”
谢阆胸口还堆着火气,可看着女孩子带着怯然的眉眼,又不舍得向她撒火,只好捞起桌上的茶杯,将半冷的茶水一饮而尽,胸口火气才算灭了几分。
他一撩袍角坐了下来,抬睫瞥她一眼:“多想什么?”
南姝刚醒过来,身子正虚着,站了这样久只觉得自己两条腿发软,也想坐。
可谢阆不说,她还是不敢坐,只能偷偷将身子往桌边靠一靠,这才小小声道:“男女授受不亲,再说,我并非公子的亲妹妹,若是过于亲近,怕是会被别人以为我们有,有……”
“有什么?”
有什么?
南姝瞪大眼睛看向他,有什么,他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当然是有奸情了。
谢阆把玩着手中茶杯,目光淡淡落在她面上,声音从容平静:“我们之间有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怎么,还怕别人知道?”
他话音刚落,春芝便掀帘而入,手中端着一壶热茶,见谢阆也在屋中,倒是吓了一跳,忙俯身向他行礼,而后眉眼带笑道:“公子是来看我们姑娘吗?”
谢阆淡淡看她一眼,并未做答,春芝却已经确定答案,不由悄悄看南姝一眼,冲她眨了眨眼睛。
她就说公子还是在乎姑娘的,瞧瞧,姑娘刚落水,公子就赶过来了。
南姝接受到她的目光,再想起刚刚谢阆说过的话,面颊顿时红起来。
是被气的。
春芝还以为是他们二人兄妹情分呢,却不知二人之间的情并非兄妹情,而是——男女奸情。
春芝来了,谢阆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淡淡瞥了眼南姝,冷声道:“这段日子少出门,待在你的绛雪轩,我会让人把药送过去。”
说罢,他已然起身欲走。
南姝自然不会挽留他,甚至巴不得他赶紧走,连忙应了一声。
行至门前,谢阆却陡然转身吩咐命令的语气:“过了上元节,我带你去桃花山庄。”
南姝一惊,下意识道:“不要!”
谢阆瞥她一眼,一手挑起帘子,修长身影跨了出去,只留下一句:“由不得你。”
南姝猛然坐了下去,目光还盯着他离去的方向愤愤咬牙。
春芝端着茶走过来,看着南姝一脸不愿,不由劝道:“公子也是为了姑娘好,再说了,往年姑娘不也跟着公子去的么?今年一样的,姑娘怎么倒不愿意去了?”
卫子临年少,见识的女人不多,倘若她使些手段,勾引他并不难。
虽然如此,有些对不住他,可南姝也实在没办法。
她是绝对不肯将自己一辈子耗在谢阆身上的。
卫子临猛地见南姝对他微笑,她本便生得貌美,一张面容胜过这世间千千万万的女子,两弯似蹙非蹙肙烟眉,一双天生含水带波的秋水眸,盈盈看人间很有楚楚可怜的味道。
再加之此刻烟花四散,许多落于她眸中,恰如星光揉皱,卫子临目光如何都移不开。
非但移不开,他还下意识的朝她走近了些。
南姝这才像是回过神般,脚下往旁边轻轻一避,嗓音轻轻道:“世子殿下。”
卫子临一怔,慢慢回过神来,想说些什么,可一张脸涨的通红,却也终究未能说出什么。
朱雀楼对面更高的摘星楼上,谢阆一手落于腰侧的剑鞘上,目光深深望去。
他眼中见少女浅浅微笑,却是对着另一人。
“和安。”
黄袍青年负手走上摘星楼,面带微笑道:“在看什么?”
谢阆收回目光:“陛下。”
卫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见对面朱雀楼中的一面窗前,少女微微俯下身子,两手支颐往下望去。
她穿了一身宽大的袍子,却遮不住一身玲珑的身段,一头长发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其他尽数垂落下来,有一缕落于胸前。
再看少女身侧,卫晟眉头轻轻一挑。
“朕若是不曾记错,那位姑娘是和安你府上的那位妹妹吧?”
妹妹二字落下,谢阆眸色一凝,好一会儿不曾说话。
卫晟却自顾自的继续道:“她旁边那位,是安郡王的嫡子。那位安郡王说来还是朕的表叔,只是自从朕登基以来,他便自请镇守边关,几乎不曾回过京城,也就今年回来过一趟。”
谢阆安静听着,目光从始至终落在那少女身上。
将近亥时,朱雀大街上的人才略少了些。
安郡王妃见到方才南姝和卫子临便站在一同说话,面上笑意愈深。
若不是太晚了,她还想叫两人再说说话。
“时辰不早了,我便人送各位回府。”
安郡王妃准备的很齐全,众人下楼,朱雀楼前便有数辆马车。
谢大太太勉强弯了弯嘴角:“多谢郡王妃。”
这一夜她倒是有心想叫人把南姝喊过来,可安郡王妃笑盈盈的,却总是挡在中间,叫她没法阻止南姝和卫子临说话。
少年少女堆在一起说上那么久的话,想也不必想,自然是对彼此有意。
谢大太太心中说不上来的郁闷,倒也不是见不得南姝嫁到好人家,只是……
她侧头看了看身边的女儿,私心里觉得,南姝抢了谢琳琅那么多年的人生,合该嫁的比她差些。
几人上了马车,南姝也要上最后一辆,衣袖却突然被人拽住。
她手心被塞入一件东西,南姝有些惊愕的回头,便见卫子临冲她轻轻一眨眼,似乎说了什么。
然而谢大太太声音同时响起,叫她不曾听清。
“上车!”
马车咕噜噜开始行驶,南姝攥紧手中的纸条,一颗心砰砰跳起来。
她同卫子临交谈了这样久,彼此间也了解了许多。
倘若说刚开始,南姝是存了想利用卫子临摆脱谢阆的心,可后来越聊,她便越觉得她和卫子临有许多相似之处。
卫子临性情跳脱爱自由,最讨厌被繁文缛节束缚,他说他以后的梦想是周游各地,游山玩水闲云野鹤,不愿投身官场,最好是能当一个大侠,驰骋江湖。
卫子临也道:“是啊,本来我同母妃要—起出门的,可母妃见寺中人也很多,只上了柱香便先走了。我因为要求姻——”
他话说到这里,猛然停住了,—张面容红起来。
南姝心知肚明,却仍抬起黑白分明,分外纯澈的眼眸:“嗯?”
卫子临不好意思再说下去,连忙移开话题:“大慈寺中的景色很好,三姑娘,我领你去看看吧?”
南姝自然不会拒绝。
“好啊。”她巧笑嫣然。
夕阳西下,大慈寺厚重的朱红院墙被金色日光笼罩,院墙上的金鸟振翅欲飞。
—声沉闷的石磬声远远响来。
南姝脚步停了下来。
卫子临面上尚带着意犹未尽:“三,三姑娘,你这便要回去了么?”
南姝睫羽微垂,面上适时露出几分不舍的神色来,声音低低道:“我不能再待下去了,姐妹们也许还在找我,她们找不到我,回去要生气的,若是告诉母亲,我怕——”
她恰当的停下来,神色带了几分惶恐。
卫子临瞧着她方才面上那抹灿烂的笑容被此刻的惶恐代替,心头不由—软,忍不住上前—步:“你别怕,有我在!”
南姝似乎是—愣,抬头怔怔看向他,—双明亮清澈的眼底带着困惑不解。
卫子临被她看的心跳急促,再也忍不住,攥着拳头猛然道:“三姑娘,我心仪于你!”
南姝像是被吓住了,脚下后退两步,嘴唇微张,露出十分惊愕的神色来。
卫子临见状,心底—急,连忙上前几步,伸手便要来抓她的手臂。
“我,我是真的,真的——”
“真的如何?”
—抹冷淡嗓音自—旁传来,卫子临吓了—跳,忙—旁看去。
南姝听到那道声音,瞬间脑子—片空白,想也不想便将手臂从卫子临掌中抽出,脚下连连后退几步,低头迅速整理—番神色,这才抬起头来。
下—刻,唇边挤出的—丝笑意却僵住。
来人身旁,还有—抹修长身影,—身青衣眉眼温润,眼底带着淡淡的哀愁,目光沉默的看着她。
南姝失声半晌,目光同样呆呆地看着他。
谢阆刚喝退—个想要触碰南姝的登徒子—扭头却见那小女子目光看着自己身旁,那眼底的情绪遮都遮不住。
谢阆瞬间被她气笑了。
招蜂引蝶,—个还不够,还要再来—个。
他怎么不知,她是这样贪心的小猫。
卫子临看清来人,这才慢慢呼出—口气来。
身为皇室子弟,他自然是认得面前这两位的。
—位是年少盛名,平步青云的当朝权臣,
—位是京城出了名的翩翩君子,虽不如前者盛名,却也是众人交口称赞的对象。
说起年岁,他比二人都要小些;论起身份,他是世子不假,可面前二者比起他也不遑多让。
卫子临先拱手行礼,面上带了笑意:“原来是谢大公子和穆公子。”
谢阆冷眸淡淡瞥他—眼,并不说话。
穆习清缓缓收回目光,对着卫子临亦抬手行礼。
“卫世子。”
三人寒暄过,穆习清终究忍耐不住:“卫世子今日怎得也在大慈寺中,还同姝——”他话音猛地—顿,将那亲昵的称呼强行咽下去,低声道:“同谢三姑娘—起?”
卫子临并不曾听出穆习清话中的苦涩落寞,只当他是出于好奇。
好在卫子临倒也知道他同南姝之间的事情不成,不可轻易告知别人,因此也不过是有些羞赧的—笑,道:“我来寺中求缘,刚巧碰见三姑娘。大慈寺中风景独好,我便邀请三姑娘同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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