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嘱我常回来看看,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以后还要仰仗你”的意味。
下一站,二叔家。
车子往二叔家开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车里的气氛又变了。
我妈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许多,带着点紧张和不安。
我爸抽烟的频率更高了,眉头也微微皱着。
我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
当年,我们家最穷的时候,二叔一家是踩得最狠的。
二叔那个人,势利眼,嘴巴又碎,我爸妈没少受他的气。
二婶也不是省油的灯,跟二叔一个鼻孔出气,经常在村里说我们家的闲话。
他们那个儿子,我堂弟王强,比我大两岁,从小就仗着家里条件比我好,没少欺负我。
“浩子,”我妈犹豫了一下,开口道,“等会儿到了你二叔家,要是……要是他们说话不好听,你也别往心里去。
毕竟是亲戚,面子上……妈,我知道。”
我打断她,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但我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面子?
当年他们给我们家留面子了吗?
二叔家住在村子中间,靠近大路,位置比我家好得多。
几年前就翻盖了二层小楼,在村里算是比较气派的。
迈巴赫缓缓停在二叔家门口。
这动静,自然瞒不过左邻右舍。
很快,他家门口也聚拢了一些看热闹的人,比姥姥家那边人还多。
二叔王建国,挺着个小啤酒肚,穿着一件半旧的夹克,正站在门口跟人唾沫横飞地吹牛。
看到迈巴赫停下,他先是一愣,随即认出了从驾驶座下来的我,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跟调色盘似的,震惊、疑惑、难以置信,最后定格在一种极其不自然的、用力过猛的热情上。
“哎哟!
这不是浩子吗?!”
他一个箭步冲上来,声音大得整条街都能听见,“真是浩子!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他上来就要拍我的肩膀,被我一个不着痕迹的侧身躲开了。
我手里拎着给他们家的礼物——同样是茅台、中华,外加一些看起来就很贵的营养品。
分量和给姥姥家的差不多,甚至在烟酒上还更“硬”一些。
“二叔。”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说不清是嘲讽还是客套的笑容。
我爸妈也拘谨地从车上下来。
“建国。”
我爸喊了一声。
“哎呀,哥,嫂子,快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