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段毅笙何韵的其他类型小说《人间四月芳菲尽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段毅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轰”一声炸开。他为了乔妙妙,竟可以狠心到这种地步……心脏仿佛裂开一道口子,呼呼往里灌着冷风,我感觉到冷,冷的浑身发颤。“不愿意就算了。”见我不出声,段毅笙果断转身,抬脚就走。我不想挽留他了……这一刻,我忽然意识到,我可能做错了,这个男人,真的值得我如此深爱吗?可我不能让他走。为了救宝宝,无论如何,我都要让他去做配型啊……我低下头,嗫嚅道:“毅笙……我们能不能先做亲子鉴定……你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吗?”嘲讽的声音渐行渐远,我慌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不……别走!我答应!”我可以给乔妙妙眼角膜,也可以让把皮肤给她,只要能救我的孩子,我什么都愿意去做!心口传来不堪重负的跳动,我抖着手,掏出药瓶,慌忙咽下几颗药丸。“...
《人间四月芳菲尽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轰”一声炸开。
他为了乔妙妙,竟可以狠心到这种地步……心脏仿佛裂开一道口子,呼呼往里灌着冷风,我感觉到冷,冷的浑身发颤。
“不愿意就算了。”
见我不出声,段毅笙果断转身,抬脚就走。
我不想挽留他了……这一刻,我忽然意识到,我可能做错了,这个男人,真的值得我如此深爱吗?
可我不能让他走。
为了救宝宝,无论如何,我都要让他去做配型啊……我低下头,嗫嚅道:“毅笙……我们能不能先做亲子鉴定……你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吗?”
嘲讽的声音渐行渐远,我慌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不……别走!
我答应!”
我可以给乔妙妙眼角膜,也可以让把皮肤给她,只要能救我的孩子,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心口传来不堪重负的跳动,我抖着手,掏出药瓶,慌忙咽下几颗药丸。
“呵,作秀!”
嫌恶的视线扫过我,像看见什么脏东西,连忙转开了脸。
下一刻,一叠文件甩在了脸上,我低下头,抬起颤动的手指,一张张翻阅。
离婚协议书,眼角膜活体捐献协议,皮肤捐献协议。
原来,他是有备而来。
原来,他会随身携带这封离婚协议。
每一寸皮肤都像被万千蚂蚁密密啃噬,疼得无处抓挠。
我抓起他准备好的笔,毫不犹豫地签下自己的名字——林菲雅。
每一笔,都像剜在骨血上的刀刃,刮骨疗毒似的,毫不迟疑。
仿佛这样,就能彻底将他从我的血脉和魂灵之中抽离出去。
段毅笙,我不想再爱你了!
我把文件甩回他身上,近乎泣血般低喃,“还有什么,你一并说了吧。”
一个随时可能死掉的人,有什么可惧怕的呢?
只要能救活我的孩子,我可以放弃一切。
嘲讽的笑容凝结在他唇边,眼中似乎划过一抹异样的情绪,他皱了皱眉,冷声道,“现在,立刻去妙妙的手术室,准备手术。”
原以为心死了,就不会再痛,可揪心的疼痛却从未停歇。
我偏过头,痴痴看着保温箱里的孩子,总觉得看一眼,少一眼。
“我想进去抱抱他……妙妙等不了了,你必须立刻去手术室,否则,别想我去做骨髓配型!”
冰冷的话语像闸刀,斩断了我最后的期许。
他怎么能对我这么残忍?
一旦躺上手术台,我或许再也睁不开眼睛了,就算能活过来,也什么都看不见了吧。
我只是想在最后,亲手抱一抱我的孩子……想将他的眉眼,印入心底啊……我甚至,还来不及给他取个名字……心疼到极致,眼泪却再也流不出来,我狠下心收回视线,推动轮椅,转身往手术室的方向行去。
与他错身而过时,我听见自己冷静的声音,“段毅笙,我答应你的会做到,你答应我的,也要兑现。”
手术的门缓缓打开,像一只巨兽张开血盆大口,我却再也感受不到恐惧,毅然决然地“走”了进去。
大门在身后轰然紧闭,落在我背后的复杂视线终于消失。
我知道他在看我,但我没有回头。
将我抬上手术台的医生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怜悯,看,就连陌生人看见我此刻的模样,都会心疼。
偏偏段毅笙无动于衷。
麻醉针推进手臂,我绝望地瞪着眼前的无影灯,这或许是我这一生,看见的最后一个画面了……哀莫大于心死,或许就是我现在的样子。
随着太阳落下,海风变得冷冽起来。
我禁不住打了个哆嗦,紧接着,一件外套披在了身上。
“刘姨说的,你不能着凉,你怎么总是不停她的?”
珀西俨然已经成了刘姨的远程小喇叭,我无奈地裹紧了衣裳,十分卑微地道,“帮我找一下鞋……”话未说完,就被拉着走到岸边,珀西稚嫩的声音有点严肃地道,“抬腿。”
我下意识抬起脚,却没想到他在帮我擦脚。
干燥柔软的毛巾仔细的从指缝间擦过,不一会儿双脚干爽地踩进了一双薄棉鞋中。
寒气被挡在了外面,身体一点点回暖。
“你在这等着,我去找,这个收好。”
一直心型的贝壳被塞进了手中,珀西说完就跑了,脚步声渐行渐远。
我蹲在礁石上,冲一边的保镖道:“你们最近跟着他,有见到他的监护人吗?”
保镖立刻回道:“回小姐,没有,珀西的家在贫民区,离这里有一段距离,他的监护人似乎很少回家,家里只有珀西一个人。”
我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打算,如果珀西的监护人再次出现,我将出面去跟他谈珀西监护权的事情。
便在此时,如潮水般的疼痛和窒息堆叠而来,我用力按在心口,保镖立刻扶住我,将一颗药丸塞进我口中。
我干嚼了几下,咽了下去,很快,疼痛就控制住了,但下一刻,我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晕眩袭来。
耳边依稀想起珀西的声音:“菲雅,我找到了一颗很大的爱心……”紧接着,我双腿一软,整个人软到在保镖的身上。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听见熟悉的啜泣声。
我动了动扎着针管的手臂,珀西的哭声立刻停止,他几乎是扑上来的,“菲雅,菲雅阿姨,你好点了吗……呜呜呜……”我皱起眉,嗓音嘶哑地呵斥道:“男孩子哭什么哭,给我把眼泪收回去。”
哭声果然停下了,刘姨说话了:“小姐,你别怪他,这次你在海边晕倒,情况比较严重,保镖为了保护您,从礁石上翻滚下来,砸中了头部,当场昏死过去,如果不是珀西把您背回来,我简直不敢想……”珀西把我背回来的?
他才七岁……怎么有力气把我这个成年人搬回别墅?
我紧张地抓住珀西的双臂,摸索着,确认他无碍后才长舒一口气,“我昏睡多久了?”
刘姨顿了顿:“一天了,小姐饿了吗,医生说可以喝一点热汤,但暂时不能吃其他东西。”
我摇了摇头,什么都不想吃,吩咐道:“刘姨,现在什么时候了,你送珀西回家吧,他是不是一直在这?”
我摸到他身上的衣服,没有换,想必是亲眼看见我发病,不肯离去。
“我不回去,我要在这里陪着你。”
珀西抓着我的手,第一次提出任性的要求。
以往都是我说什么他挺什么,除了在吃药这件事上,他会坚持,其他时间都会听我的。
“听话,你得回家,不然如果你父亲回家没看见你,会担心的。”
他忽然大声道:“我没有父亲,雷格不是我的父亲,他只会揍我,或者给我带一堆过期的面包,从来没有人想你这样对我好,我不要回家,菲雅,我想永远留在你身边。”
尽管最近他来别墅的时间越来越长,我也想过要收养他,但没想到是他先说出来这句话。
我怔住了,明明是个七岁的孩子,竟然有着这么强烈的离家念头,那个名叫雷格的男人,一定是太过分了,才会让珀西这么恐惧愤怒,不愿回家。
我点了点头,“你想以后跟着我,不是不行。”
他似乎屏住了呼吸,却没有说话,像在等我的下文。
“我需要跟你的监护人谈谈,珀西,你还小,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答应你,会想办法让你来我这,但是今天,你必须先回家,好吗?”
良久的静默后,他妥协了,“好,我回家,但现在是中午,我晚上再回去,现在,我想陪着你,有什么是我可以为你做的吗,菲雅?”
“说了,要叫阿姨!”
我提醒了无数次,但他似乎就是不记得。
罢了,随他去吧……珀西虽然是中国血统,但从小生活在国外,这边的人叫自己的父母,也常常是直呼名字的。
想通这些,我也不再坚持,而是挥了挥手道:“我渴了。”
话音刚落,唇边就多了个杯子,温热的液体流进喉咙,温度刚刚好,我喝了几口,推开杯子,困意袭来,便躺回了床上。
“我想休息一下,你能给我讲讲故事吗?”
小时候,何韵总是在我床边讲故事,哄我睡着了才离开。
每当我身体不适或者失眠的时候,总会想听故事。
小珀西似乎受宠若惊,嗓音洪亮地开始“编”故事。
我意识到让一个孤儿院长大,监护人不管的孩子讲故事是个非常错误的决定,打算让他停下,但困意袭来,我一点点沉入了梦境。
我猛然惊醒,下意识伸出手,直到掌心贴上隆起的小腹,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幸好,孩子没事……“小雅,你这是何苦?”
身着白大褂的何韵脸色凝重,担忧地看向我。
我苦笑一声,努力撑着身体坐起身,“表哥,我没事,一定可以挺过去的……没事?
自从有了这个孩子,你的心脏就开始出现各种异常,短短一周你已经昏厥三次了!”
何韵的声音里透着明显的急切,不等我回答,自顾自接道,“你明知道自己心脏衰竭,为什么还要坚持生下孩子?”
我按住一阵一阵抽痛的心口,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18岁那年,被确诊为“原发性心脏衰竭”的那一刻起,我的生命就进入了不规则倒计时。
这个病无法根治,是绝症,但其他绝症至少有个生命期限,我却不一样,医生说,我随时可能死。
随着年龄的增长,心脏会加速衰竭,甚至有可能毫无预兆的,猝死。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我学会把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去珍惜。
这些年,我拼尽全力嫁给自己深爱的男人,尽管知道他不爱我……想起段毅笙,心口的疼痛疯长,我慌忙抚上肚子,幸好,我有了他的孩子!
他就像是一个意外,出现在我一眼能看到尽头的生命中,像是来替我续写随时可能终结的人生……“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听我的,拿掉孩子,我才能想办法治好你的病!”
“你才21岁啊,一定可以治好的,为什么要冒险怀孕……”何韵在病房中焦急地踱步,语气急促,脸上是掩藏不住的疼惜。
我感到胸口一暖,可让我放弃孩子,我做不到,于是哑着嗓子道:“正因为这个病,我才需要尽早生下孩子。”
他刚要开口,我连忙打断,“表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害怕,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离开这个世界,说不定下一秒,我就会……”说到这,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可我不难过,能嫁给心爱的人,并且有了他的孩子,我很幸福,所以想生下他,你会支持我的,对吗?”
他停下踱步,转向我,四目相对,他最终叹了口气,“我怎么可能不帮你,我只是替你不值!”
我轻轻抚摸隆起的肚子,嘴角掀起自嘲的微笑。
我知道何韵想说什么,这五个月,段毅笙从未来看过我,产检、发病、昏厥,都是何韵陪在我身边。
肚子里的“小怪兽”动了动,似乎也在发泄对亲生父亲的不满。
每次胎动,都会带来强烈的心悸和晕眩,我期盼着他给我反应,同时害怕自己承受不住。
我低下头,轻声喃喃:“再坚持一下,等宝宝再长大一些,我就听你的,让他提前出生。”
何韵一脸无可奈何,转身去给我配药。
我无所事事地将脸转向窗外,无意间扫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我顿了顿,紧接着,胸中涌起一阵狂喜。
是段毅笙!
他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他知道我在医院,是特地来找我的?
我猛地起身,匆匆推开房门,飞快朝他奔去。
“老公——”话音戛然而止,在距离他只有几米处,我猛然刹住了脚步。
段毅笙缓缓侧身,在他高大的身影旁,一道娇俏的倩影亦步亦趋。
我的视线落在他们紧紧交握的手上,一股凉意窜上心头。
居然,是乔妙妙……
在寺庙住的这段时间,每天凌晨四点起床,去大殿诵经,日出时吃早斋,然后我会去钟楼撞钟,每一次心生怨怼,或妄念丛生时,都会敲响洪钟,将纷乱的思绪摄受归一。
何韵将我送到寺庙后,第三天就离开了,他找来一位阿姨,照顾我的生活起居。
我不想用盲人拐杖,所以一直是刘姨陪着我。
她将我扶到钟楼,我站在楼顶,寒风猎猎,像刀刃一样刮着面皮,我却不觉得冷。
“小姐,入冬了,我回屋帮你取件外衣。”
我轻声道:“刘姨,我不是什么小姐了,叫我小雅吧。”
她离去的脚步顿了顿,然后叹了口气,“好……”刘姨曾是林家的一个佣人,后来因为小孩重病,不得已辞职回家照顾孩子,许多年未见,不知何韵是怎么找到她的。
我知道,他是希望我身边有一个熟人,我感到自己像被捧在手心里呵护着,心中不由升起一片暖意。
凉风入怀,我收起纷乱的思绪,敲响了钟声。
晨钟暮鼓,昼夜清明。
巨大的钟鸣响彻云霄,脚下的木板微微震颤。
我抚摸着斑驳的钟壁,方丈说,这座钟是在一个大和尚那请来的,据说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了,镌刻的图腾已经被岁月蚕食地迷糊难辨。
我正仔细分辨着上面的字,忽然,有人喊我,“林菲雅!”
熟悉的声音像一道惊雷,炸地耳廓嗡嗡作响。
是段毅笙!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
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结,心口“咚咚”地狂跳起来,我重重喘了口气,努力平复着愈渐疯狂的心跳。
不……一定是幻觉,段毅笙不可能找到这里。
我死死按住心口,忐忑地等待。
四周静默如迷,就在我将要放下心来的那一刻,钟楼的木质台阶上传来脚步声。
破旧的楼阁被踩地“咯吱”作响,就像生生踩在了我的心上。
他的每一步,都应和着我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
、强烈的颤栗从脚趾到头皮,过电一般,我竭尽所能地稳住双脚,摸索着往后退去。
脚步声停在我面前时,我已经贴在了一根柱子上。
后背沁出冷汗,浸湿了衣衫,腊月的风一吹,我猛地打了个寒颤。
便在此时,他开口了,“林菲雅,你让我好找!”
不是幻觉,段毅笙真的找到我了。
他没有死,从他稳健的脚步声中能听出,他并没有受太重的伤。
也对,刚刚做完手术的瞎子,能有什么能耐,杀死一个比自己高十几公分的强壮男人?
我讽刺般勾动嘴角,声音嘶哑:“你想怎么样,报仇吗?”
“砰”一声,拳风擦过我的脸颊,狠狠砸进身后的柱子上,钟楼猛地震动几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
山风呼啸,我却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身上炽烈的怒焰。
“你……”话未说完,就被一声怒喝打断,“段毅笙,你放开小雅!”
仿佛冬夜的一炉炭,给了将死之人最后的温暖,何韵来了!
“哥……哥!”
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把推开身前的男人,扶着栏杆找楼梯。
腿抖得厉害,走路也跌跌撞撞,我急得眼眶泛红,惶然无措地喊:“你在哪?
哥……”段毅笙追了上来,转瞬之间,脚步声已经到了身后。
明明看不见,却知道他正伸手朝我抓来,恐惧在这一刻抵达顶点,我猛地一缩,脚下一空,整个人往后仰倒。
“小雅——!”
再次恢复意识,却没有闻见熟悉的消毒药水味,取而代之的,是丝丝缕缕的花香,在鼻尖久久萦绕。
仿佛和梦中的场景连在了一块。
我做了一个梦,我坐在一片花海中央,手里的花环却怎么都编不好,正想放弃,一只漂亮的花环出现在眼前,我接在手里,仰起脸,何韵正朝我笑地很暖。
“小雅,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何韵握住我的手,下意识搓了搓,我这才发现,自己四肢冰凉。
在这个常年是夏季的国家,我竟然感觉到蚀骨的寒意。
“没事,就是感觉有点……”我不知该不该跟他讲,于是话锋一转,“我怎么昏过去了?”
他顿了顿,握着我的手忽然收紧,半晌才道:“你只是太累了,之前上了身,还没有弯完全好起来,最近要好好休养,知道吗?”
他在撒谎。
何韵同我一起长大,知道我的喜恶,同样的,我也很了解他。
眩晕感再度袭来,我强压着心口的窒痛,装作若无其事,点了点头,“我还有点困,想再睡一会儿。”
他给我掖好被子,摸了摸我的头,才道,“我最近有点事情要办,回家的时间会很少,我把刘姨接来了,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好好休养,我下周就会回来。”
话音刚落,我却倏然伸出手,握住了他手。
不详的预感在体内膨胀、疯长,就快要撑爆胸腔!
我可能……没有多少时间了……一周,我怕我等不了。
何韵,不要走。
我张开嘴,随即死死咬住了嘴唇,。
不能告诉他!
他不在也好,不会亲眼看见我那时候的样子……或许就不会那么难受了吧。
我努力扬起嘴角,轻声道:“注意安全,早点回家!”
我想说“等你”,但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等到。
熟悉的气息凑近,额间一热,两片柔软的嘴唇贴了上来,我大脑一懵。
何韵,在吻我……胸腔里的那颗支离破碎的器官濒死一般跳动起来,就连发病最狠的时候,都没有跳地这样快过。
脸“轰”地一下就红了,我从未有过这样窘迫的体验,我从未和其他人有过这般亲昵的接触啊……好在,他没有停留,嘴唇一触即分。
熟悉的气息一瞬间撤地干干净净,他离开时的脚步声竟有些仓皇。
我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可心跳却变得不稳起来,我撑起身子,在床头翻找着药瓶,倒出一小把,数也不数就倒入口中。
靠在床头,等心脏渐渐趋于平稳的过程中,我下意识地抬起手,按在他吻过的额头上。
那里还留有一部分完好的皮肤,摸起来不像右侧脸那么可怖。
如果是我,面对这样面目全非的自己,也无法做到心无芥蒂的拥抱亲昵,但何韵却丝毫不在意。
他仿佛同我一样成了个瞎子,对着我这张宛若恶鬼的面容,竟能吻地下去。
何韵,何韵,何韵……满脑子都是他,空气里有我喜欢的淡淡栀子花的香气,还有属于他的独特的温柔气息。
“呵。”
段毅笙冷笑道,“你们一对乱伦兄妹,还有脸指责我?”
“林菲雅纵火杀人,没有害死妙妙,被我知道了,就想杀我灭口……闭嘴!”
何韵倏然拔高了音调,恶狠狠的道,“段毅笙,敢不敢听听这个?!”
我听见皮包拉链的声音,何韵似乎掏出了什么,然后,“滴”地一响,我沙哑难听的嗓音传了出来,“乔妙妙,你不装瞎了?”
乔妙妙诡异森冷的笑声透过手机传来,显得更加阴森可怖,“林菲雅,是该说你命大呢,还是本事够大?”
“我以为,段毅笙看见那些照片和何医生的身世,一定不会放过你和你肚子里的小畜生……我需要段毅笙的钱,也想坐段太太的位置,谁让你刚好挡了我的道呢?”
“我父亲早逝,母亲好赌,欠了很多钱,如果没有段毅笙,我早就被当成赌债抵押了。”
“爱段毅笙?
笑话,谁不是为了能让自己过的好一点?”
像被一瞬间扯掉所有的遮羞布,大段的对白带出回忆,涌出脑海。
我仿佛看见浑身裹着烈火的乔妙妙正向我扑来,我慌忙捂住眼睛,惨叫出声,“不要过来!
乔妙妙,你才是罪有应得!!!”
与此同时,手机里的我也尖叫起来,“住手,乔妙妙,氧气罐会爆炸的!”
惨叫声和手机里的我如出一辙,我不住摇头,整个人顺着何韵往下滑。
腰间出现了一只手,用力揽住了我。
“小雅,别怕,都过去了,我会证明你的清白。”
这段录音是我在病房里遇见乔妙妙时,下意识录下来的。
,但那天因为发生了爆炸事件,后来亲眼看见段毅笙在我眼前被房梁砸中,一时混乱,便彻底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何韵怎么会知道,我并没有告诉他这件事啊?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手机的?”
他顿了顿,轻声道,“这个我回头跟你细说。”
良久的沉默后,段毅笙忽然大喝一声:“不可能,这是假的,你们怎么能这么陷害妙妙?”
我缓缓勾动嘴角,他还是不信。
乔妙妙是怎么做到让段毅笙这么信任她的?
即便铁证如山,他依然相信,这是我和何韵做的手脚,不得不说,她真的很厉害。
忽然,“哗啦”声,何韵似乎朝段毅笙甩出了一份文件,“你自己看,乔妙妙的父亲早年并不是病逝,而是因为嗜赌成性,欠了巨额高利贷,还不上才跳楼,当年甚至新闻都有报道过,乔妙妙为了和父亲撇清关系,改为跟着母亲姓乔!”
何韵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平复激动的情绪,继续道,“她母亲也不是个好的,跟她爸一丘之貉,赌博、诈骗什么都干过,甚至为了赌钱,差点卖了自己的女儿,乔妙妙只是为了你的钱,才跟你纠缠!”
“当初那次野营,落石砸中你之后,她第一个跑了,我找到当时的消防员,明明是消防官兵把你从落石堆里挖出来,根本没乔妙妙什么事!”
“她装瞎骗你,无非是想让你愧疚,让你觉得欠了她的而已。”
回到家,刘姨说珀西的衣服太脏,带他去洗了个澡,我请来自己的医生,帮他身上的伤口重新换了药。
尽管我看不见他,但从刘姨的描述来看,珀西的眉目清秀,是个很漂亮的小孩,一直叨念着他头发太长,非把他拉到院子里,说要亲自给他理发。
刘姨早年因为孩子生病,辞职回家照顾,最后也还是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她因为太过伤心,之后一直没能怀孕,老公就听从了婆家的意思,和她离婚了,刘姨见了珀西,大概跟我是一样的感觉吧……我特意跟厨房吩咐,从今天开始,以后早餐都做适合孩子吃的东西,话音刚落,衣摆就被人扯了扯,我勾起嘴角转过身,伸出手摸索,立刻摸到了一颗清爽的小脑袋。
“嗯,剪得真不错,刘姨小时候也给我剪过刘海,手艺宝刀未老呀!”
刘姨大笑一声:“那可不,小姐现在想剪,我也可以帮您哈!”
“刘姨,我要吃饭!”
我连忙拒绝,想起小时候那个刘海,捡的确实不怎么样,不过好在我的头发长得快,一周后就看不出来了。
轻轻抚摸着他整齐的刺猬头,凌乱的发丝早已经被刘姨收拾的服服帖帖,柔软的纱布贴在头和眼睛上,摸起来必之前更加乖巧了。
他似乎有些羞涩,低下头道:“嗯,小姐,不用特意做小孩的食物,我吃什么都可以……你叫我什么?”
我故意揪起他的一边耳朵,轻轻提了起来。
他急的英文都飚出来了,一叠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觉得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对劲,似乎是常年养成的一种自我保护习惯,他会在道歉后用力抱住脑袋,呼吸也变得急促。
我连忙送开手,轻抚他的后背,蹲下身道:“抱歉,我跟你开玩笑的,别紧张。”
他像小狗一样喘息了许久,感觉到他似乎平静袭来,我才揉了揉他的脸道,“别跟刘姨学,以后不准叫我小姐,听到了吗?”
他点了点头,掌心贴着我按在他脸颊上的手背,嗫嚅道:“那我叫你什么?”
我想起自己从未做过自我介绍,有点不好意思,“我叫林菲雅,你可以叫我林阿姨,或者叫我菲雅阿姨也可以,随便啦,只要别叫小姐。”
他似乎愣了一下,忽然抓紧我的手道:“我可以叫你姐姐吗?”
姐姐?
我愣住了,我嗓音粗哑,相貌也看不出年纪,但实实在在比他大了一轮还多,当姐姐实在有点装嫩的嫌疑,于是我果断拒绝,“不行,叫阿姨!”
他似乎很失落,声音蔫蔫儿的,很不情愿地样子,“菲雅……阿姨……”我握紧他的小手,摸索着起身,珀西很懂事,引着我来到餐桌前,还帮我挪开了凳子,待我坐好,便听见比隔壁椅子的响动,“等等……”我下意识出声制止,刘姨迅速接到,“娃儿坐这边,那是我们少爷的座位,呵呵……”珀西果然很懂事地绕道我的另一侧,拉开座椅,贴着我坐下。
我摸了摸他的脑袋,问他:“平常有什么喜欢吃的东西吗?”
话音刚落,他就动作起来,紧接着“啪嗒”几声,筷子掉在了地上。
他似乎不会用筷子?
刘姨给他换了叉子,他用起来顺手,席间一直往我的餐盘里堆食物,大概是觉得我看不见,想帮忙。
我默默吃完盘子里的食物,他吃完后,给我倒了杯茶,小心地送进我的手里,然后趁我喝茶的时候,小心试探道:“我……中午还能留下来吃饭吗……?”
我有点想笑,放下茶杯道:“可以,以后只要你想来我这,都可以来玩,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不是吗?”
他忽然顿住了,半晌才道:“我们……是朋友?”
“嗯?”
我歪了歪头,有些不解,“你吃了我的话梅糖,我收了你的贝壳,那我现在还邀请你来家里吃饭,不是朋友是什么?”
他似乎有点激动,声音也有些哽咽:“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朋友……”他顿了顿,小声道:“我从来没有朋友,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菲雅阿姨,谢谢你!”
“是第一个,但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轻轻笑了笑,尽管不知道能活多久,但此时,我是开心的。
活着真好啊,以前,为什么没有发现呢?
“吵什么呢,你重伤需要静养不知道啊?”
何韵的声音从身后想起,立刻压制住了几乎要从床上蹦起来的珀西。
“你……是何先生?”
珀西这小子还算有点眼力见儿,见一家之主出现,立马消停了,“您好,我叫珀西,多谢您帮助我……”何韵打断他道:“珀西,不用那么生分,叫我何叔就好。”
“何叔!”
“你怎么对他就那么客气啊?”
一听这恭敬的语气,我心里就不平衡了,怎么到何韵这就少爷长少爷短的,称呼都用上“您”了,我很纳闷,“你怎么喊我就菲雅菲雅的直呼名字啊?”
珀西显然哽住了,半晌没了动静。
何韵噗嗤一笑,“好了,你们俩一个病患,一个重伤,就别互相伤害了,小雅,我先送你回房休息。”
他将我抱回了房间,给我掖上被子,坐在我面前,许久不曾言语。
温柔的视线像阳光,始终笼罩着我,我等了等,确定他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只好先开口道:“阿韵,怎么了?”
“小雅。”
他握住了我的手,似乎挣扎了许久,焦虑从他身上透了出来。
我连忙握紧了他的手。
“我找到治疗心脏衰竭的办法了……”我心里一喜,但紧接着,担忧随之而来。
原本是个值得庆祝的事情,但何韵的状态不对。
思索几秒,我立刻发现了其中的隐患,问他:“是不是成功率不高?”
他没作声,那就是默认。
原来,何韵知道我的病情了,否则,他不会明知道风险高,还跟我提出来。
我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原来他早就看出来了……大概也是觉得,如果不手术介入,那么我唯有等死一条路,哪怕手术的成功率不高,也可以搏一搏。
万一,成功了呢?
我们都太了解对方,太过为着对方着想……“上周,你出去,不是去解决工作吧,是去帮我找治疗方法,对吗?”
如果那时候,他明知道我时间不多了,还决定离开,那一定是去找解决的办法。
“嗯,你听我说。”
他忽然伸出手,贴在我的脸颊上,“英国那边正在研究一种新型的心脏搭桥手术,正是为了帮助你这种,先天性心脏萎缩的患者,目前已经救活了两名患者,只是,做这个手术的人有十个。”
也就是说,只有百分之二十的生还几率……听到这里,顿时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喜悦,在胸腔中来回震荡。
我以为自己再也不可能活下来了,但是上天又给了我一丝机会,或许,我可以活下去,和何韵,和珀西,还有刘姨。
我可以将父母接到澳洲,就这么长长久久地生活下去。
我第一次感觉到光芒落在了肩上,未来两个字在脑海中,退去了原本的灰色,呈现出耀眼的色彩。
喜悦过后,一阵强烈的不安又席卷了全身。
如果答应手术,我很有可能,连手术台都下不了……“如果只是保守治疗……我还有多久?”
我几乎止不住颤抖的嗓音,眼圈倏地红了。
何韵的声音也像被我传染了帕金森,抖得很明显,“我会尽可能延长……告诉我,多久?”
我反握住他的手,不容置疑地再度发问。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静默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起来,良久,他才轻声道,“最多,不到三个月……”
我是一个将死的人,我不能这么自私,把这么好的何韵,一辈子拴在我这个活死人的身上。
我想抽回手,但他却死死握住我的掌心,一分都不松懈。
窗外,“咚咚”的声音响彻天际,我仿佛能幻想出烟花直冲云霄,在夜空中绽放开来的美景。
我偷偷将手心里的戒指推回了他的掌心,无视他僵硬而颤抖的手指,轻轻笑了一下,在震天的烟花巨响中,我抽回了手。
多想答应他啊,多想在最后的时间,能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爱情。
如果我再自私一点,再糊涂一点,喜欢何韵再少那么一点点,就会答应他了。
可是,何韵太好了,好到我心疼,他对我的每一点每一滴,我都记在了心里,有了这些回忆,我再也不用担心一个人走的时候,会觉得孤单,或者冷。
他默默收回了戒指,珀西大概察觉出何韵心情沉重,于是不敢出声,刘姨端着几碗水饺走了过来,大嗓门嚷嚷开来:“都抱在一起干什么,快倒计时了,还不快吃年夜饭?”
珀西松开我,扑到了餐桌旁,何韵默默起身,搀扶着我坐下,接过我正要拿起的碗筷。
“我能自己吃呀……”叹了口气,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何韵对我的照顾越发密实起来,吃穿住行,一样都不肯落下。
他固执地将水饺吹凉,然后送到我嘴边,动作一丝不苟,出奇的温柔。
我小口小口地吃着,有猪肉馅儿的,然后是荠菜、水芹、牛肉……似乎每一颗都是不同的味道。
细细咀嚼,似乎能发现外观也不尽相同,吃着吃着,忽然咬到一块硬物,硌地后槽牙生疼,连忙吐了出来,“这是什么啊?”
“是硬币,妈妈,你吃到硬币了!”
珀西高兴地跑过来,一脸羡慕地道,“我们那天包了一整天,只放了这一枚下去,还送出去一大半,何叔说吃到硬币的人今天一整年都会交好运,我还担心会送出去了呢,没想到被你吃到了!”
今年一整年都会交好运……一刻不停的窒痛近乎穿透我的胸膛,仿佛死神敲门,一下一下,坚定而沉重。
我勾起嘴角,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等过完年,就让你何叔给你办入学手续,找个离家进点的学校,好不好?”
珀西似乎对学校有点抵触,一说到这个话题他总是沉默,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抓着我的手一口答应,“好!”
难道是因为长大了一岁,就变得懂事了起来吗?
我在心里默默腹诽,正要夸奖他几句,猛烈的钝痛像一记重锤,狠狠朝我的胸口砸来。
猝不及防地咳出一口温热的液体,血腥味瞬间在口中弥漫开来。
珀西惊恐的喊了一声,何韵扔下碗筷,连忙从厨房跑了过来,一边给我做急救,一边往我嘴里塞入药丸。
不一会儿我就被抱进了急诊室,泰勒按住我的颈动脉,贴着我的耳朵轻声道:“林,挺过去,你现在很危险,千万别睡,千万不能睡!”
他甚至用力拍了拍我的脸颊,我能感觉到道一只手在拍我,却一丝痛感都感觉不到。
四肢像被冻住一般,僵硬感从指间蔓延而上,逐渐朝心脏汇聚。
我用力张嘴,但舌头却不听使唤,我想说话,想告诉泰勒,我可能抗不过去了。
这不是第一次体会濒死的感觉,眼前骤然出现了白光,我没有天真的以为眼睛好了,一阵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口。
紧接着,黑暗再度降临。
很奇怪,我并不觉得痛,只是冰冷的感觉逐渐在消弭,四肢渐渐回暖,仿佛春回大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意识,还未睁开眼睛,就听见耳边有细微的啜泣声。
在心底里叹了口气,大概又是珀西,可这个念头才刚刚升起,珀西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何叔,您吃点东西吧……”何韵?
他为什么会哭?
难道,我已经死了?
“妙妙,小心脚下!”
段毅笙的声音温柔地可以拧出水来,他动作轻柔地揽着乔妙妙的腰,牵着她一步步往前走。
千般小心,万般呵护,是我从未体会过的温柔深情……心口传来蚀骨的寒意,顺着血管流遍全身。
我急急喘息几下,从兜里拿出药瓶,吞下一把速效救心丸,干嚼几下,抑制那股心脏的抽痛。
大步朝他走去,抬高了音调,喊道:“毅笙。”
段毅笙明显楞了一下,见到我的刹那,下意识挡在了乔妙妙身前,嫌恶地一皱眉头道,“怎么是你?”
看,他对乔妙妙有多温柔,对我就有多厌恶!
多讽刺……我闭了闭眼,心中溢满了酸涩苦楚,轻声道:“你为什么要带她来第一医院,你难道不知道,这里都是我的同事?”
我曾经是这里的一名医生,嫁给段毅笙后,段母不喜欢儿媳在外抛头露脸,我便主动辞去了工作。
他和乔妙妙旁若无人地出双入对,将我置于何地?
“第一医院有最好的眼科医师,我答应过妙妙,一定要把她的眼睛治好。”
他说这句话的同时,乔妙妙的视线落在我的肚子上,原本得意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错愕。
我掀起嘴角,故意抚摸着小腹,冲段毅笙道:“是吗?
她真的瞎了吗?”
“林菲雅!
你说话注意点。”
段毅笙像是瞬间被点燃怒火,他朝我逼近一步,咄咄逼人道,“妙妙为了救我,挡下落石,导致视力受损,你当时也在场,怎么能说出这么恶心的话?”
我恶心?
我对上他近在咫尺的怒颜,浑身像被烈火灼烧一般,疼。
当初那次野营我确实在场,只是段毅笙被落石砸中后,乔妙妙连滚带爬,头也不回地第一个跑了。
之后段毅笙醒来,认定乔妙妙失明是因为救他,对我的态度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改变。
我咬紧牙关,一字一句道:“究竟是我恶心,还是她说谎?
你知不知道……闭嘴!”
段毅笙爆喝一声,打断了我的话,“林菲雅,别挑战我的底线,识相就赶紧滚,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这还是他第一次叫我滚。
心口一阵悸痛,我喘了口气,声音像要碎在空气里,“毅笙,是不是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
段毅笙刚要开口,一道甜美的嗓音抢在了前头,“学姐,你不要为难毅笙哥了,如果不相信我真的瞎了,可以看看这个。”
她从包里摸出一叠文件,假装茫然地往前递。
段毅笙握住了她的手,轻声细语地哄着她,“妙妙,她就是个疯子,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我们走!”
说完,他看也不看我一眼,打算从另一侧离开。
擦身而过时,乔妙妙的视线精准地落在我身上,她动了动嘴唇,无声地道:他不会信你的。
遍体生寒。
“毅笙,她是骗你的,她根本没有瞎!!!”
我猛地朝那女人扑去,五指成勾,剜向她的眼睛。
乔妙妙悚然一惊,正要后退,段毅笙反应极快,倾身挡在她身前。
“林菲雅!
你要是真疯了,我不介意把你关进精神病院!”
他爆喝一声,挡开我的手,用力将我一推。
我踉跄着后退,撞翻一侧的垃圾桶,重心不稳,狼狈地跌坐在一堆散发着异味的垃圾中。
腹中陡然传来一阵绞痛,我慌忙捂住肚子:“好疼……孩子……别装了。”
段毅笙轻蔑地道,“你要真的在乎你的孩子,就不会扑过来打妙妙!”
我的孩子?
我茫然地仰起脸,明明是我们的孩子啊……段毅笙冷哼一声,转过身哄乔妙妙时,温柔的语气像针一样,一寸寸扎进我的心口。
我亲眼看见,躲在他身后的乔妙妙偷偷舒了一口气。
泪水在这一刻决堤,为什么?
他宁可相信这样拙劣的演技,都不肯听我说一句……“毅笙,我肚子好疼……”回应我的只有一个冷漠的背影,心像被撕成碎片,模糊的视线里,段毅笙揽着那个女人,双双离去。
他们看起来才像一对夫妻,而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外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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