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绽开一个笑容，声音清晰而平静：“祝嫂嫂心想事成，早得麟儿。去送子庙路远，嫂嫂，快上车吧。”
杜如兰脸上的讥讽僵住，似乎没想到我态度转变得这么快。
挑眉道：“但愿弟妹是真心祝我好，可别当面装好人，背地里咒我。”
我的笑容更加真诚：“当然是真心的，嫂嫂为沈家子嗣大事虔诚奔波，沈母说得对，论贤德，我不如嫂嫂。”
杜如兰扶了扶发髻，轻嗤一声：“知道就好。”
说完，她还没上车的意思。
沈母催促道：“怎么还不出发？误了吉时，送子娘娘要怪罪的！”
“沈母别急，我在等张家姐姐。”
“哪个张家？”
“自然是英国公张家，张家姐姐求子心切，我便跟她说送子庙多灵验，邀她跟我一起去。”
沈母满脸喜色：“还得是如兰，能结交国公嫡女这样的贵女，沈家要是能和国公府攀上关系，那是天大的好事啊！”
杜如兰得意道：“张家姐姐说了，如果这次能生下男孩，我们沈家就是国公府的恩人，思牧和思远的仕途就包在国公身上了。”
沈家人互相对视一眼，对杜如兰赞不绝口：“思牧媳妇真是有能耐，能娶到这样的好媳妇，是沈家之福啊！”
“思远媳妇要是能有思牧媳妇一半为沈家着想，思远也不会只当个不上不下的五品官了。”
我不为沈家着想？
他们全然忘了，自己从姜家得到的好处。
沈家子侄能去白鹿书院读书，是我父亲举荐的，沈家短银钱的时候，是我父亲帮沈思远在官场打点。
若没有我，没有姜家，沈思远此刻还在翰林院苦熬着，混不上他们嘴里“不上不下的五品官”呢。
不过短短几年，父亲致仕，沈家就翻脸不认人，恨不得把我轻贱到泥地里去。
这叫什么？
吃水忘了挖井人。
沈家人啊，一个比一个忘本。
长卿扯了扯我的衣角，小声说：“娘，大伯母一定要去庙里吗？”
他飞快地瞟了一眼杜如兰，又迅速低下头：“我听嬷嬷说......那庙里晚上有怪声音，像野狗打架......可吓人了。娘......你别让大伯母去，好不好？”
野狗打架可不能让妇人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