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贺寒川江戚峰的其他类型小说《悔不该对你动情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风吹落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寒川……我不是故意的,寒川,你要相信我。”别墅内,向晚跪在地上,脸色比桌上纯白的瓷瓶还要白上几分。灯没有开,她看不清沙发上男人此刻的表情,只能看到他指缝间夹着的香烟闪着微弱的光,最后一点点消失殆尽。这种感觉,就像是等待着死亡的宣判,让她更加不安。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发愣,那上面还沾着江清然的血,时间过去很久,已经干透了,可此时却是她犯罪的证据。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站起身,高大修长的身影渐渐朝她走近。“向晚,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清然的腿保住了,可却再也不能跳舞了,而你……又凭什么还能活蹦乱跳的呢?”语气阴森森地,激得她心惊肉跳。借着洋洋洒进来的月光,她隐隐看到男人用手掂量了一下高尔夫球杆。“我说过,只要你乖乖的,我可以娶你,...
《悔不该对你动情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寒川……我不是故意的,寒川,你要相信我。”
别墅内,向晚跪在地上,脸色比桌上纯白的瓷瓶还要白上几分。
灯没有开,她看不清沙发上男人此刻的表情,只能看到他指缝间夹着的香烟闪着微弱的光,最后一点点消失殆尽。
这种感觉,就像是等待着死亡的宣判,让她更加不安。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发愣,那上面还沾着江清然的血,时间过去很久,已经干透了,可此时却是她犯罪的证据。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站起身,高大修长的身影渐渐朝她走近。
“向晚,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清然的腿保住了,可却再也不能跳舞了,而你……又凭什么还能活蹦乱跳的呢?”
语气阴森森地,激得她心惊肉跳。
借着洋洋洒进来的月光,她隐隐看到男人用手掂量了一下高尔夫球杆。
“我说过,只要你乖乖的,我可以娶你,可是为什么要找不痛快去招惹清然?嗯?”
男人话音刚落,球杆顺势落下,直直砸在她的胫骨上。
“啊!”
他用了十成力道,她受了百倍的疼。
“寒川……我没有……”
左腿刺骨的疼,她害怕,只能往后一点点挪,可惜受伤的腿只能僵硬地垂着,了无生气。
男人丢开已经弯曲的球杆,冷眼瞧着她苟延残喘的模样,“向晚,这条腿是你赔给清然的,我留着你的命,但你记住,这笔账,没完。”
她紧紧抱着自己,抖如筛糠。
眼前的一切渐渐交叠成黑暗,闭眼前她隐约看到他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告诉向家的人,向晚故意杀人未遂,保她还是保向氏,让他们自己看着办。”
向晚轻轻笑了笑,好累啊,就这样死了,是不是所有人都满意了?
两年后——
三九寒冬,B市终于下了今冬的第一场雪。
东城郊区的看守所大门,一早就打开了。
一名身材消瘦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或许是腿部有些不方便,她走得并不快。
白雪洋洋洒洒的下着,女人抬起头,忽视上面或深或浅的伤痕,可以看的出来那是一张年轻清秀的脸。
这样的天气,公交的班次不多,站在寒风中等了一个多小时,她摸了摸身上的雪纺衬衫,皱了皱眉,连带着眉角的一道月牙似的伤痕也皱了皱。
当年进看守所的时候还是个春天,再出来也没想到过会是冬天。
她站在公交站牌下,茫然地回看着圈禁了她两年的看守所,刷白的墙上写着八个大字:“好好改造,重新做人。”
突然,她忍不住笑了。
从这个地方出来的,还有重新做人的机会吗?
寒冷中,她胡思乱想着,直到巴士从风雪中开来,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揉了揉疼得难受的腿,上了车。
她只有一部过时的旧手机,还有看守所里好心的狱警塞给她的十几块零钱,投了币,便规规矩矩的坐到了后座的位置。
这班车是唯一一班从市中心开往监狱的车,整辆车上只有向晚一位乘客。一路上,她死死扒着窗子,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原来,两年时间,这个城市就变化那么大了。
砰!
车子猛然一震,向晚的额头硬生生撞在了窗户玻璃上,有些疼。
发生什么了?
她轻轻揉着头,还未看清外面的情况,就被一股大力拽了起来。
司机骂骂咧咧地,粗鲁地将她拉下了车。
一看见被撞的是宾利,脸更绿了。
“真是晦气,我就说每天接送从监狱里出来的社会渣滓交不了好运,果然就没好事……”
向晚被暴躁的司机推了一把,重重地摔进了雪地里。
周围的人都在好奇的打量,目光大多鄙夷,她脸色一白,垂着头,有羞愧也有疼痛。
直到,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她视线中。
她愣了愣,顺着那笔挺的手工西装裤往上瞧去,结果就看到了那张无数次出现在她梦里的脸……
向晚出生那年,向夫人找人给她算了一卦,那人说她前二十年过得顺风顺水,但后半生却是坎坷异常。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一语成谶。
贺寒川看上去,似乎比两年前更加硬挺俊朗,只是那看着她的厌恶眼神,也和两年前毫无分别。
她呆呆地瞧着他,半响,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有多难看,不由低下了头,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
结果刚动了动,却被他手里的黑伞压住了肩膀。
“两年没见,哑巴了?连招呼都不会打了?”
她的腿疼得厉害,被他这样压着,膝盖处就像是被针扎一样,这样冷的天气,硬生生疼出了一脑门的汗。
咬了咬牙,她颤声开口:“贺……贺先生,好久不见。”
贺寒川居高临下地打量她,刚刚他在车里看得并不清楚,下了车才发现真的是她,他竟然忘记了今天是她出狱的日子。
不得不说向晚的变化实在有些大。
那头细心呵护的长发,已经变成了看守所里统一的齐耳短发,干枯如稻草。一张脸蜡黄,尤其上面还有几处新旧交叠的伤口。
怎么看,都和当年意气风发的向家小公主完全不搭边。
“果然是变了。”
她一愣,抬起头,就见他伸手掏出一支烟来点燃,浓白的烟雾萦绕,映衬着那张颠倒众生的脸,越发得妖冶。
向晚敛了敛眼神:“贺先生,如果您没有其他的事情,是不是可以放我离开了?”
“离开?”他捕捉住这个字眼,抬手用伞尖挑起她的下巴,声音泛着凉意:“向晚,你应该知道,两年的时间去赎罪,真的太短了。”
向晚打了个冷颤,并不是因为这天气,而是因为害怕。
牢狱里那非人的折磨历历在目,她连想想都会浑身发抖。
当初她被送进监狱的时候,向家就自动的将她划为了弃子,两年来,更是没有一个人去探过监。
她知道,那是贺寒川的意思,她于他而言,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冻得僵硬的手指微微收紧,她鼓足了勇气仰头,“当年是我的错,可我也得到应有的惩罚了,贺先生今天就当没看到过我,高抬贵手放我一马,不可以吗?”
他挑了挑眉,薄凉的唇角衔起一个弧度,像是听了一个笑话,“清然的腿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好了,向晚,你自己觉得你这点惩罚够吗?”
她僵住,归根究底还是为了江清然。
可他只知道江清然的腿残废了,却不知道,她的腿当年也被他那挥落的球杆砸得落下了病根,若真的论起来,她欠的债也早就还清了。
但她不敢说,和贺寒川这样的男人讨价还价,毫无意义。
“那你还想怎么样,贺先生?”
风雪越发的大了,他的声音如同地狱撒旦:“向晚,那是法律对你的惩罚,而我还没有。”
贺寒川抬眼示意,在一旁站了许久的小李走了过来。
“先生?”
“把她弄干净,送去梦会所。”
话音一落,向晚顿时变得脸色煞白,梦会所是什么地方,那是京圈富二代的销金窟。
贺寒川把她送到那里,无非就是要磨掉她最后的尊严,提醒她两年前她是那里的座上宾,可两年后……她是众人唾弃的杀人未遂的罪犯。
寒意从骨子里漫出来,她低声恨问,“贺寒川,你一定要做得这么绝吗?”
许是没想到她还会质问自己,贺寒川讽刺般的笑了一声:“向晚,两年了,你还真是没有一点长进。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你还不懂吗?”
向晚低着头,死死咬着唇不吭声。
懂,她太懂了。
她的所有盛气凌人所有骄傲肆意,全都在监狱里被磨得干干净净。
或许是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更让人觉得烦躁,贺寒川皱了皱眉,转身往车上走,“告诉梦兰,好好“照顾”这位小姐,别让我失望。”
很快,黑色的宾利就消失在了茫茫的风雪中,小李犹豫了片刻,还是走过去将向晚扶了起来。
“谢谢,”心里有暖流拂过,向晚忽然想到了什么,哆嗦着问了一句:“江清然现在过得还好吗?”
小李愣了愣,回答得隐晦,“一个舞者失去了登上舞台的机会,能好到哪里去?”
向晚凄惨一笑。
果然啊,但凡江清然过得不好,贺寒川就不会放过她。
……
向晚被小李送到梦会所半个多月,贺寒川再没有出现过,仿佛那天的偶遇不过是一场梦。
可偏偏,她又确确实实站在了梦会所的大堂里。
“您好,欢迎光临梦会所。”
已经记不清这是今天鞠的第几百个躬了,客人进去后,她终于忍不住伸手,锤了锤失去知觉的左腿。
站在一旁的同事周淼瞄了她一眼,神色同情,“经理也真奇怪了,所有人都能换班休息就你不能,要我说,我看她就是故意的,看你长得漂亮难为你呢。”
向晚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没事。”
“为什么?如果我是你,肯定早就辞职了!”
半个月相处下来,她觉得向晚长得不错,脾气也好,这样的人到哪里都是讨喜的。
她不明白,为何前台经理处处针对她,不是不准休息换班,就是让她去处理喝醉客人的呕吐物,几乎没给过她一次好脸。
就这样,向晚却偏偏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一一照单全收。
“我不会辞职,我没钱,这里包吃住。”向晚松开揉腿的手,抬头勉强笑了笑:“而且,我也找不到别的工作。”
话不投机半句多,周淼不了解向晚的想法,干脆也不再说话。
向晚知道自己这副没骨气的样子,任谁都看不起,可她只能选择忍耐。
当年连累向家已是她不孝,如今绝不能再招惹是非。
不远处,两辆限量版的跑车停到了会所前的广场上,下来三男两女,那几个人才有说有笑地朝大堂走来。
向晚收回了手,摆出标准的笑,待那几人走近,赶忙鞠躬,“您好,欢迎光临梦会所……”
一群找乐子的富二代,自然没人把迎宾的小姐放在眼里,嘻嘻哈哈的上了电梯。
走在最后面的女人路过向晚跟前,却突然停了下来,低头拧眉打量了她一番,不确定地低声询问,“向晚?”
向晚愣了愣,下意识抬头。
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是谁。
那女人见她呆呆的样子,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果然是你,刑满出狱了?怎么都不告诉老朋友一声,我好给你接接风啊。”
她的话说完,一旁的周淼惊愕的张大了嘴巴。
向晚早就想到过这种情况,脸上依旧保持着职业假笑:“小姐,我不认识您。”
可那人却不肯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女人双手抱胸,继续讽刺道,“你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了,是不是监狱里的日子不好熬啊?”
向晚抿着唇不说话,甚至仍然保持着微笑。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那女人终于绷不住了,连带着嗓音也开始尖利起来,“梦会所什么时候招工标准这么低了,找一个杀人未遂的女人来迎宾,客人说话都不搭腔,算什么态度?你们经理呢……”
“宋乔,你在做什么?”
一道低沉的声音打断了那女人的话,向晚侧过头,看着那人走近,她的记忆终于清晰了起来。
原来是他……
向晚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江戚峰。
当年在监狱里的时候,唯一一个看望过她的人。
只不过他的看望,估计也是带着恨意的,因为他是江清然的哥哥。
“阿峰,你猜我看到谁了?”
江戚峰自然也看到了向晚,眼中透出一丝令人看不透的神情,走到了她的跟前,话音极轻,“什么时候出来的?”
“半个月前。”
她的坦然,让他有些讶异。
江戚峰低头,触及到她脸上浅浅的伤痕时,不由移开了视线,“挺好的,既然重获自由,就好好生活吧。”
“谢谢。”
宋乔没想到江戚峰这么简单就放过了向晚,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当年向晚风光无限,如今风水轮流转,她可不想轻易就放过她。
挑了挑眉,她伸手挽住江戚峰的胳膊,娇笑撒娇,“阿峰,怎么说,向晚和咱们也算是老朋友,是不是应该叙叙旧啊。”
江戚峰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向晚知道,她今天是逃不掉了,贺寒川把她送到这里来,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她当年得罪的人排起队来能从城南到城北,各个都想着看她的笑话,就算今天没有宋乔,以后也会有李乔,赵乔。
她认命。
上了电梯,很快就到了一间VIP包厢,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房间里的光线阴暗,宋乔却伸手推了向晚一把,“大家看看这是谁?”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了过来,有审度的,有玩味的。
向晚手心冒着汗,脸上却平静得很。
直到有人喊了一声:“卧槽,这不是向家那千金,向晚吗?不是说杀人未遂坐牢去了?是本人吗?”
话音一落,整个包厢就像是炸开了锅,宋乔满意的笑了笑,用手肘撞了撞向晚的肩窝,“快跟大家打个招呼啊,怎么,傻了?”
看着那一双双讥讽的目光,向晚咬了咬唇。
“我是向晚。”
一旁的江戚峰偏头看了她一眼,眉头微微的蹙了起来。
远处的霓虹闪烁,整座城市繁华中透着冷漠。
小李站在办公室里,小心翼翼的朝办公桌的位置看了一眼,“会所那边,梦兰问,要不要出面?”
贺寒川坐在皮质的办公椅上,一身高定的手工灰色西装,映衬的他整个人越发的邪佞。
半响,才沉声开口:“江戚峰也在场?”
“是。”
“叮”的一声,手里的打火机发出一声响,他点燃了一支烟,嘴角扬起,“既然江戚峰在,那就让他们玩一玩。告诉梦兰,别插手。”
想到那个女人逆来顺受的模样,贺寒川闭了闭眼,他还真的不信,只是两年,就可以让她变成另外一个人。
指尖的香烟缓缓的燃烧着,夜色还长着……
向晚已经记不清自己被灌了几杯酒,胃里像是被一把火在烧着。
可她不能求饶,因为这里没有一个人会放过她。
一旁的宋乔挺直了脊背,看着向晚狼狈的样子,笑得像一只得胜的孔雀。
眼瞧着她又掺了一杯烈酒给向晚,江戚峰终于坐不住了,皱了皱眉,身后夺过那杯酒,一饮而尽。
宋乔脸色顿时变得铁青:“阿峰?你干什么,这是给向晚的酒。”
江戚峰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而是起身走到向晚的跟前,一把将她从沙发上拎起来: “你跟我出来。”
向晚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手腕被他攥得生疼。
“江……江戚峰,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没搭理她,只是拖着她一直往外走,直到下了楼走到梦会所的外边,他才松开了手。
向晚本来腿脚不好有些站不稳,被他一丢,整个人登时无力地跌坐在了地上。
“自甘堕落好玩吗?”
闻言,向晚微微一愣。
“阿峰……”
紧随其后的宋乔急匆匆地追了上来,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里一紧。
当年江戚峰也追求向晚,如果不是向晚自己糊涂开车撞了江清然,恐怕江戚峰也不会对她死心。
所以,她怕,怕江戚峰对向晚旧情复燃。
正犹豫着要不要拉走江戚峰,一辆银灰色的法拉利稳稳地停在了门口。
紧接着,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都在这儿做什么?”
向晚回过头,就见贺寒川下了车。
他迈着长腿不急不缓的走到了她的身边,挑了挑眉,“怎么,学习了半个月,连迎宾都不会?”
向晚回了神,咬牙站起身来,规规矩矩地弯腰鞠躬:“贺先生好。”
这样的姿势让她有些想吐,身子也微微的抖。
或许是闻到了她身上的酒气,贺寒川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上班时间,不许喝酒,你不知道?”
“对不起,我……”
看着向晚那副卑微的模样,江戚峰皱了皱眉,身体已经比意识更早一步地上前,微微拦着,“贺先生,你怎么来了?”
“例行巡查而已,没想到在门口,就看见手底下人惹江你不开心,”贺寒川一边说着,他漫不经心地瞥了向晚一眼,“呆了半个月,经理没教给你,应该怎么赔罪吗?”
向晚闭了闭眼,转身走向江戚峰,然后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江先生,希望您能原谅我。”
江戚峰不说话,脸色不佳。
贺寒川松了松自己的袖口,凉声道,“看来你没打算接受她的道歉,也好,那就让她跪在这儿,什么时候你开口说不生气了,再让她起来……”
向晚死死的咬着唇,眼眶微红,扭过头就看到贺寒川那双冰冷的眸子,他就是要把她逼到绝境里。
可是想到向家……
深吸了口气,她又低下了头,然后缓缓的跪了下去。
咚。
这一跪就连宋乔都吓了一跳,贺寒川站在她身后,那双眼睛泛着冷意。
“江先生,希望你原谅我……”
话没说完,一杯烈酒迎面浇了过来,“向晚,两年了,为了个男人你依旧这么下贱。”
向晚一愣,等回过神来堪堪擦干脸上的酒时,江戚峰已经走了。
他也许,对自己很失望吧。
贺寒川对这一幕没有丝毫的动容,走了过来,到她面前停了停:“既然客人还没有原谅你,那就跪着吧。”
说罢,他抬腿离开。
“贺寒川……”身后,向晚喊了他一声,轻声问道:“你就那么喜欢江清然吗?”
喜欢到,比江清然自己的亲哥哥还要恨她。
“你说什么?”他顿足,垂眸看她。
向晚抬起头,脸上的妆已经花了,“贺寒川,我真的后悔了,当初如果知道你喜欢的人是她,我绝对不会对你起任何心思。喜欢你,是我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事。”
“是吗?”片刻,他笑了一声,却比不笑更骇人:“可是怎么办?向晚,偏偏后悔是最没用的。”
……
今年B市的冬天,格外的冷。
向晚穿着迎宾的短旗袍跪在会所的门口,脸色雪白,被酒水打湿的发尾甚至结了冰。
冷,加上腿疼,让她几近昏厥。
接近凌晨,会所的客人也越来越多了,那些人,路过她的身边总讥讽的笑一笑。
可她全然不在意,只是低着头,看着冻得通红的手,让自己不去感受外界的一切,这是她这两年练出来的习惯。
在狱中受欺凌时,开始她还会反抗,但那往往招来更严重的殴打。之后她就再也不反抗了,只是发呆,任凭他们卯足了劲儿打,渐渐地那些人累了,就会放过她。
她只希望,贺寒川也好,江戚峰也罢,都能放过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淼偷偷地拿了一件外套出来,丢给了她,皱眉道:“穿上吧,这都俩钟头了,再冻一会儿命都要没了。”
向晚怔了怔,伸手把外套捡了起来,然后张了张冻得失去血色的唇,声音沙哑:“你别管我了,免得连累你。”
“你还担心我?”周淼不清楚向晚究竟怎么得罪了那些大人物,叹了口气,“早叫你辞职了,非得把命搭进去,你等着,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向晚不想给她惹麻烦,抬了抬手想要拦住她,结果一急,一阵眩晕袭来,她整个人“咚”的一声,倒了下去。
额头重重的磕在了大理石上。
而此时的会所内,贺寒川正沉着脸坐在经理办公室内。
一位身材姣好的女人在一旁沏了一壶茶,有意无意提醒道:“听说今晚的最低气温是零下十二度,只怕前些天买的花,活不成了。”
“花而已,再买就是了。”
“可人呢?”
贺寒川抬眸看向那女人,似笑非笑,“梦会所的梦兰经理,什么时候学的菩萨心肠,还为不相干的人说话?”
梦兰挑了挑妩媚的柳叶眉,刚要开口,就听门口传来敲门声。
她怔了怔,将手里的茶盏放下:“菩萨心肠倒不至于,只是那姑娘还算吃苦耐劳,要真的死在我的门口,那就可惜了。”
说完起身摇曳着腰肢去开门。
贺寒川眯眼瞧着她的背影,脑海里却是向晚跪在那说的话,那个女人,确实变化很大。
他抬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微微地苦。
梦兰站在门口和敲门的人说了两句,才转身回了办公室,面对那抹衿贵的背影,她愣了愣,才轻声开口:“人晕过去了。”
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江戚峰呢?”
“听说急了,亲自把人送医院去了。”
贺寒川抿了抿唇,神色难以捉摸,片刻,他道:“叫两个人跟着。”
向晚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里她又回到了那所监狱里,胖胖的监狱老大动手打她,她受不了,放了一场火。
那些欺负她的人全都被困在大火里,也包括她自己。
可当她觉得解脱了,一睁眼,却又被打入了现实。
看着头顶的点滴瓶,她有些失望地皱了皱眉。
“醒了?”一旁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向晚微惊,一转头,刚好看到贺寒川坐在不远的沙发里,两条长腿随意的交叠着。
“向晚,在监狱两年别的没学会,苦肉计倒是学得很好……”他挑起眉梢,凤眸带着讽刺。
向晚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反驳,反正在他眼里,她的不堪早就根深蒂固。
可她的不作答,反倒让他生出一丝怒意来:“不说话?”
向晚抿了抿干涩的唇,偏头看着他:“贺总您心里有自己的答案,我又说什么呢?”
贺寒川拧着眉,这样的向晚看起来听话,但骨子里却是叛逆的,他站起身,朝她走了过去。
向晚没反应过来,他高大的身躯已经将她笼罩。
下一刻,他伸手擒住了她的下巴,冷声道:“向晚,你这副样子真叫人作呕。”
她被掐的生疼,但又不好开口,气氛冷得让人窒息,所幸,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贺寒川不悦地松开手,又坐回了沙发上,冷声道:“进来。”
向晚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以为是护士来查房,结果进来的却是江戚峰。
江戚峰将手里的鸡汤放到桌上,转头看向贺寒川,抬了抬下巴,“你出来,我们谈一谈。”
像是早就料到江戚峰会耐不住,贺寒川脸上露出一丝浅笑,“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可以。”
向晚不知道他们两个要说什么,可眼瞧着江戚峰皱了皱眉,她忍不住插口道:“贺总,既然你们有话说,不然我先出去吧。”
说完准备掀被子下床,结果手指刚碰到身上的棉被,一枚打火机就飞了过来,打到了她的手背上,不重,但生疼。
贺寒川瞧了她一眼,眉头微拧,“我让你动了吗?好好躺着。”
看着向晚被砸的红肿的手背,江戚峰脸色铁青,连带着问话也咄咄逼人起来,“贺寒川,你这样把她留在身边,小然会怎么想?”
听见江清然的名字,向晚胸口一阵生疼。
贺寒川把玩着手里的戒指,抬眸看向他:“那按照江少的意思,我该怎么做?”
“让她离开B市。”
贺寒川狭长的凤眸闪过一丝杀意,但很快又被掩了下去,“她工作态度良好,任劳任怨,按理说,我并没有理由辞退她。”
“梦会所富丽堂皇,什么样的人才找不到,差她一个迎宾小姐?”江戚峰怒火中烧,一抬手,摔了一张椅子,“那这样好了,我向贺总挖了这个员工来,可还行?”
果然沉不住气了。
贺寒川抬手理了理身上的定制西服,神色漫不经心,“按理说你和我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兄弟,你向我要人,我没理由不给你,可怎么办?偏偏她,我还没有玩够。”
“你究竟还要玩什么?她……这样的情况,还有什么值得玩的?”
“抱歉……”被当物件一样推来推去,向晚心中不是滋味,她深吸了口气,看向江戚峰:“江先生,我暂时没有想跳槽的意思,谢谢您的好意。”
“向晚!”江戚峰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她:“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自然清楚江戚峰是为了她好,可一个江清然已经把她推入了地狱,恩怨也好,恩惠也罢,她都不想再牵扯上江戚峰。
“我很清楚。昨晚是我惹江先生不开心了,所以你还不愿意放过我,这样吧,只要您能消消气,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回去跪着。”
江戚峰冷着脸看着向晚,一口气梗在喉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他不明白,她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向晚,你觉得我不肯放过你?”
向晚低着头不敢去看他。
江戚峰似乎笑了一声,“原来一直都是我多事了,向小姐,你好自为之。”
病房门被狠狠甩上的一刻,莫名的,向晚松了口气。
然而这口气还没松完,头顶就响起了那道冷的彻骨的声音:“旧情复燃的招数都学会了,向晚,这两年你倒是没有白浪费。”
她抬起头有些不明所以,就听他冷笑道:“可他们个个都想着把你剥皮拆骨,你去勾搭江戚峰,那是自寻死路。”
她终于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胸口漫出一股凉意,贯彻全身。
良久,她低声嗫嚅:“贺先生放心,你们的圈子,我不想挤进去了。”
……
向晚在医院住了两天,看了看医药费,向晚还是决定拖着发烧的身体出了院。
梦会所的待遇虽然不低,但除去基本的开销,她的剩余并不多,这些钱她还要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回到员工宿舍,换完了衣服,她还有些头晕,扶着一旁的储物柜缓神。
耳畔却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几秒后,她被狠狠推了一把,接着,天旋地转。
向晚整个人后腰撞到柜子上,疼痛袭来,让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室友林恬恬尖利的声线从身后传来:“向晚,你一个杀人犯,动我的储物柜,是不是想趁我们不在,做什么手脚?”
“我……”向晚有些没反应过来,抬头看了看一脸鄙夷的林恬恬,顿时清楚了,那天的事情闹得那么大,自己坐牢的事情怕是整个会所的人都知道了。
预料之中的难堪袭来,她垂了垂眼睫,低声解释,“我只是有些头晕扶了一下而已,什么也没干,你不用担心”
“鬼晓得,跟你这种杀人犯住一起,我真怕哪天死得不明不白。”
周淼姗姗来迟,见向晚扶着后腰脸都白了,赶紧伸手扶住她:“林恬恬你干嘛?向晚,你没事吧?”
向晚白着脸摇了摇头:“我没事……”
周淼瞧她脸色苍白,还泛着不健康的潮红,不由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呀!这么烫手,你就出院了?怎么不多住几天呢?”
“感冒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呸,装什么装。”林恬恬啐了一口,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储物柜,恶狠狠地摔门离开,“我这就去跟主管说换宿舍,跟这种人住在一起,恶心透了。”
周淼看着她的背影,气得红了眼,“什么人啊,以为自己多高贵,还不是一样在这会所上班!向晚,你别介意啊。”
看着为自己抱不平的周淼,向晚愣了愣,一股暖意从心底蔓延,“谢谢你,周淼。”
谢谢你让我觉得,这世界,没那么糟糕。
没一会儿,门口传来敲门声,周淼过去开门,见到来者,有些讶异。
“啊?梦兰姐,怎么是你?”
梦兰“嗯”了一声,没回答她,目光落到坐在床边的向晚身上,一双杏核眼不觉带了一丝打量。
“你,跟我出来。”
向晚见过梦兰,是在两年前,因为贺寒川的花边新闻牵扯到了这位梦会所的女老板,她才费尽心思弄了一张会员卡,过来一探究竟。
不过那次远远地看了一眼,看得并不真切。
半个月前,她被丢到梦会所来,安排她的是副经理,梦兰从没露过面。
“你的室友去经理室大吵大闹,说要换宿舍。”梦兰扬了扬柳叶弯眉:“瞧你的样子似乎也都知道吧,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是我的原因,我愿意从员工宿舍里搬出去。”
“你倒是挺会担责任,”梦兰看着她,勾了勾红唇,“梦会所里那么多员工,要都像你们似的内讧,那店也不要开了,这样吧,顺便把你的工作调到清洁部,也少一些冲突,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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