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打击下,林晚发出绝望的嘶吼。
她踉跄着去拉江临的衣袖,却被他闪身躲开。
“我签!”
林晚抢过自愿器官转让协议书,可手抖得太厉害,笔一次次从手心滑落。
她急得眼泪鼻涕泗流,不停地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
她用左手死死攥住右手手腕,歪歪扭扭地在落款处签上名字。
“江临!签好了!你快叫他们住手!”
江临低笑一声,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凑近她。
“为了惩罚你不乖,你爸需要再挺十分钟。”
父亲微弱而艰难的呼吸声,仿佛穿透了厚厚的墙壁,清晰地在林晚耳边回荡。
巨大的恐惧让她不可抑制地干呕,“江临,你疯了!”
她撑起身体冲向ICU,却被江临一把拉住甩到一旁。
“我说过十分钟,少一秒都不行。”
接下来的时间里,任凭林晚哀求、谩骂,他自始至终只盯着手腕,一个眼神都未曾给过她。
叮!
江临的目光从手腕上那只绿水鬼手表上挪开,“惩罚结束。”
ICU里重新响起“滴滴答答”机器运作的声音,在林晚听来是全世界最美妙的音乐。
她像一只脱了线的木偶,再也支撑不住,膝盖重重地砸在冰冷的地板上。
可她似乎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艰难地站起身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地往外挪。
与她相反方向,冲过来一群医生和护士。
“快抢救!”
林晚猛然回头,正巧ICU的门被打开。
她的目光和父亲的视线交织,他嘴唇青紫地咧开。
林晚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滴落。
江临在手机里柔声地哄着她的金丝雀,“芊芊,你放心吧,她签字了。”
“什么叫抢了别人的?她爸本来就活不久,给他就是浪费!”
他语气急切地大步走向电梯,“你等着我马上就过来,我不许你有事!”
林晚哭着哭着就笑了。
这就是告白时“非你不可”的人,结婚时“此生不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