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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樽酒尽青山暮段淮颂闻蔓结局+番外小说

阿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京圈太子爷段淮颂瘫痪三年终于痊愈,他的一帮兄弟特意在私人会所办了场庆祝宴。闻蔓站在会所门口,手里捧着精心准备的礼物,刚要推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段淮颂和兄弟们的谈话声。“淮颂,闻蔓对你可真是没话说,这三年要不是她,你哪能恢复得这么好?”“是啊,人家一个姑娘,天天给你按摩、陪你复健,连觉都不敢睡熟,就怕你半夜情绪崩溃……这份情,你得记一辈子。”“她的确是个很好的人。”段淮颂的声音低沉温和。闻蔓指尖微微发颤,心底涌起一丝暖意。下一秒,就听见有人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她?”包厢里突然安静得可怕。闻蔓的手悬在半空,心跳不自觉地加快。她屏住呼吸,仿佛在等待一个宣判。良久,段淮颂的声音淡淡响起:“我把她当妹妹。”“妹妹?!”兄弟们的声音陡然拔高,...

主角:段淮颂闻蔓   更新:2025-07-10 22: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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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段淮颂闻蔓的其他类型小说《一樽酒尽青山暮段淮颂闻蔓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阿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京圈太子爷段淮颂瘫痪三年终于痊愈,他的一帮兄弟特意在私人会所办了场庆祝宴。闻蔓站在会所门口,手里捧着精心准备的礼物,刚要推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段淮颂和兄弟们的谈话声。“淮颂,闻蔓对你可真是没话说,这三年要不是她,你哪能恢复得这么好?”“是啊,人家一个姑娘,天天给你按摩、陪你复健,连觉都不敢睡熟,就怕你半夜情绪崩溃……这份情,你得记一辈子。”“她的确是个很好的人。”段淮颂的声音低沉温和。闻蔓指尖微微发颤,心底涌起一丝暖意。下一秒,就听见有人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她?”包厢里突然安静得可怕。闻蔓的手悬在半空,心跳不自觉地加快。她屏住呼吸,仿佛在等待一个宣判。良久,段淮颂的声音淡淡响起:“我把她当妹妹。”“妹妹?!”兄弟们的声音陡然拔高,...

《一樽酒尽青山暮段淮颂闻蔓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京圈太子爷段淮颂瘫痪三年终于痊愈,他的一帮兄弟特意在私人会所办了场庆祝宴。
闻蔓站在会所门口,手里捧着精心准备的礼物,刚要推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段淮颂和兄弟们的谈话声。
“淮颂,闻蔓对你可真是没话说,这三年要不是她,你哪能恢复得这么好?”
“是啊,人家一个姑娘,天天给你按摩、陪你复健,连觉都不敢睡熟,就怕你半夜情绪崩溃……这份情,你得记一辈子。”
“她的确是个很好的人。”段淮颂的声音低沉温和。
闻蔓指尖微微发颤,心底涌起一丝暖意。
下一秒,就听见有人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她?”
包厢里突然安静得可怕。
闻蔓的手悬在半空,心跳不自觉地加快。她屏住呼吸,仿佛在等待一个宣判。
良久,段淮颂的声音淡淡响起:“我把她当妹妹。”
“妹妹?!”兄弟们的声音陡然拔高,“她陪了你三年,你只把她当妹妹?淮颂,你该不会还惦记着宋皎皎吧?当年你出事,她连句关心都没有就直接跑了,现在看你好了又回来,你就算喜欢谁也不能喜欢她啊!”
段淮颂没说话。
闻蔓站在门外,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
沉默,本身就是最好的回答。
她以为三年的朝夕相伴能换来真心,却原来他心底始终只装着那个弃他而去的人。
三年前,段淮颂还是那个站在云端的天之骄子。
名校毕业,家族企业继承人,滑雪、马术样样精通,连那张脸都像是上帝精心雕琢过的艺术品。
而闻蔓,只是段家资助的贫困生。
她第一次见他,是在学校的颁奖典礼上。
他站在领奖台上,眉眼清冷,身姿挺拔,像一株不可攀折的雪松。
而她坐在最后一排,攥着助学金的信封,连鼓掌都不敢太用力。
那时候,他身边站着的是宋皎皎,家世相当、容貌出众的校花。
所有人都说,他们般配得像是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
直到那场车祸。
段淮颂脊椎受损,医生宣布他可能一辈子都站不起来。
宋皎皎连病房都没进,只发了一条分手短信,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曾经众星捧月的段家大少爷,一夜之间跌入谷底。
他变得暴躁、阴郁,甚至尝试过自杀。
段父段母以泪洗面,却束手无策。
是闻蔓站了出来。
她蹲在他轮椅前,轻声说:“段淮颂,一切都会好的,我陪你。”
接下来的三年,她学习各种按摩手法,一天只睡两个小时,就怕他半夜想不开。
在他情绪失控用凳子砸自己的腿时,她毫不犹豫地挡在他面前,硬生生挨下那一击。
她陪着他一年又一年,成了他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人。
所有人都说,段淮颂只有看到闻蔓,才能睡得着。
如今他痊愈了,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娶她。
闻蔓也曾这么幻想过。
可事到如今,她哪里还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现在他痊愈了,宋皎皎回来了,而她这个“妹妹”,也该退场了。
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包厢里的谈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看了过来,一群兄弟眼神里带着心虚。
“闻蔓?你……什么时候来的?”有人试探着问。
“刚到。”闻蔓笑了笑,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将礼物递给段淮颂,“恭喜你痊愈。”
段淮颂刚要接过,包厢的门再次被推开——
宋皎皎站在门口,眼眶微红:“淮颂,听说你痊愈了,我来祝贺你。”
包厢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你来干什么?”段淮颂的兄弟们脸色难看,“当初淮颂出事,你跑得比谁都快,现在还有脸回来?”
宋皎皎被说得面红耳赤,红了眼眶,将礼物塞给段淮颂后,转身就要跑。
段淮颂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既然来了,就留下吧。”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约而同地看向闻蔓。
她站在那里,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只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原来这三年的陪伴,终究抵不过宋皎皎的一滴眼泪。
接下来的聚会,气氛诡异得让人窒息。
段淮颂的兄弟们故意冷落宋皎皎,一个劲地起哄闻蔓和段淮颂。
“闻蔓,淮颂复健的时候,你是不是天天给他按摩?”
“那可不,人家手法专业得很,淮颂就认她,别人碰一下都发脾气!”
闻蔓低着头,假装没看见宋皎皎投来的嫉恨目光。
而段淮颂虽然表面上一言不发,但她能感觉到,他的注意力全在宋皎皎身上。
中途有人提议玩游戏,宋皎皎第一个输了,惩罚是找异性要联系方式。
她下意识看向段淮颂,眼里带着求助。
段淮颂却低头摆弄着手机,装作没看见。
宋皎皎咬了咬唇,赌气似的站起来:“我去就是了。”
闻蔓看着她走向隔壁卡座,很快就被几个男人围住。
其中一个醉醺醺地拽住她的手腕:“美女,加微信可以,能不能让我摸摸啊?”
“放开我!”宋皎皎的尖叫声突然响起。
段淮颂猛地抬头,下一秒已经冲了过去,一拳砸在那人脸上:“你他妈找死?”
场面瞬间混乱起来。
“淮颂!别打了!”兄弟们赶紧上前拉架。
闻蔓怕他刚痊愈的身体出什么问题,也冲上去拦他:“淮颂,别……”
她话音未落,段淮颂反手一推:“让开!”
“砰——”
闻蔓猝不及防,脚下一滑,整个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后脑勺重重磕在地上,眼前一阵发黑,温热的血顺着额角流下,染红了她的视线。
她艰难地撑起身子,却看到段淮颂抱着宋皎皎离开的背影。
他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心脏像是被人生生撕开一道口子,疼得她几乎窒息。
她忽然想起从前——
那时他双腿残疾,自暴自弃地用椅子砸自己的腿,她冲过去拦,被他失控的力道砸断三根肋骨。
他红着眼怒吼:“我的腿已经废了!砸了也没事!你是不要命了吗?孰轻孰重你分不清吗?!”
她疼得冷汗涔涔,却还是固执地抱住他的腿,轻声说:“我分得清。”
“正因为你的腿很重要,所以我才要拦着你。”
“因为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重新站起来。”
那一刻,向来骄傲的段淮颂颤抖着将她拥入怀中,声音哽咽:“闻蔓,别离开我……”
所有人都说,段淮颂能重新站起来是个奇迹。
但只有他们知道,哪有什么奇迹?
不过是她拼了命,一点一点把他从深渊里拽出来罢了。
而现在……
他从深渊里走出来了,却不再需要她了。
就在这时,闻蔓的手机突兀地响起。
她颤抖着掏出手机,屏幕上“段夫人”三个字刺得她眼睛生疼。
她太清楚这通电话意味着什么。
果不其然,刚一接通,那边就传来段母委婉的声音。
“闻蔓啊,淮颂现在毕竟是上市集团的总裁,夫人不能是一个没有身份背景、对他毫无助力的人……”
“我很感谢你这三年不离不弃的照顾。但你要明白,当初要不是我们段家资助,你连大学都上不了。这些恩情,就算一笔勾销了,行不行。”
电话那头停顿了片刻,似乎是在等她歇斯底里的质问,或是卑微的乞求。
闻蔓却抬眼望向段淮颂离开的方向,空荡荡的走廊仿佛在嘲笑她这三年的一厢情愿。
“好。”她听见自己平静得可怕的声音,“我会离开,再也不出现在他面前。”


闻蔓挂断电话,径直去了医院。
额头的伤口缝了三针,医生叮嘱她不要碰水。
她麻木地点头,走出诊室时,却在医院门口不远处看到了段淮颂的迈巴赫。
车窗半开,宋皎皎正伏在他肩头哭得梨花带雨。
“淮颂,当初是我对不起你……”她的声音带着哽咽,“我不奢望你原谅我,但我离开你是有苦衷的,我父母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强行把我送出了国,我连手机都被没收了,我不是不想找你……”
段淮颂沉默地坐着,侧脸线条冷硬。
闻蔓站在不远处,脚步像是被钉住。
“那你现在为什么回来?”段淮颂终于开口,声音低沉。
宋皎皎仰起脸,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因为我忘不了你……我知道你现在有闻蔓了,我不求别的,只求你别赶我走……让我远远看着你就好……”
闻蔓站在阴影处,看着段淮颂沉默了很久,最终伸手擦掉宋皎皎的眼泪。
“我不怪你。”他说,“至于闻蔓……我只是把她当妹妹,不是你想的那样。”
宋皎皎眼睛一亮,破涕为笑:“真的?”
段淮颂点了点头。
宋皎皎喜极而泣,再次扑进他怀里。
闻蔓自嘲一笑,转身离开,径直去了移民局。
……
移民局里,工作人员递给她一张表格:“签证两周后能下来。”
闻蔓道了谢,走出大门时,天色已经暗了。
她回到段淮颂的别墅。
这三年,为了方便照顾他,她一直住在这里。
曾经,她天真地把这里当成了家,玄关处还放着她精心挑选的拖鞋,客厅里摆着她养的多肉植物,厨房里贴着她写的“养胃食谱”。
现在,她要亲手抹去这些痕迹。
收拾行李时,她在抽屉最底层发现了一张照片。
那是段淮颂复健成功那天拍的,他难得对着镜头露出笑容,而她站在他身边,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照片边缘已经有些泛黄,被她摩挲过太多次。
闻蔓盯着照片看了很久,最后轻轻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有些梦,早该醒了。?
第二天清晨,段淮颂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胃药忘带了,你帮我送到公司。”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语气自然得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闻蔓沉默了两秒:“好。”
她到公司时,电梯门一开,正巧遇见宋皎皎拎着精致的食盒走出来。
“这么巧?”宋皎皎笑得明媚,“我给淮颂送午饭,你要一起吗?”
闻蔓没说话,跟着她进了办公室。
段淮颂正在看文件,见她们一起进来,眉头微挑:“怎么一起来了?”
“路上碰见的。”宋皎皎笑着打开食盒,浓郁的麻辣香气瞬间弥漫开来,“我做了你最爱吃的麻辣香锅!”
闻蔓脸色骤变:“他胃不好,吃不了辣。”
段淮颂看了她一眼,拿起筷子:“偶尔吃一次没关系。”
他夹起一块沾满红油的牛肉,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去。
闻蔓攥紧了包里的胃药,指节发白。
没过多久,段淮颂的额头就沁出一层薄汗,握着钢笔的手指微微发抖。
“淮颂?你不舒服吗?”宋皎皎担忧地问。
“没事。”段淮颂强撑着笑了笑,“我还有工作,你们先回去吧。”
闻蔓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默默把药放在桌上,转身离开。
走到楼下,闻蔓还是没忍住:“他胃病很严重,以后送饭可以注意些。”
宋皎皎突然笑了:“闻蔓,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自己的位置?”
“你对淮颂来说,就是个特殊点的护工,所以需要记住这些。但我不一样,他爱我,我就不需要注意这些。”
她凑近一步,红唇微扬:“就算我给他的是毒药,他也会吃下去,明白吗?”
闻蔓指尖发颤,心脏像是被人生生撕开。
她知道宋皎皎没说错。
她用了三年时间,才让段淮颂多看她一眼。
而宋皎皎什么都不用做,他就甘愿为她吞下毒药。


当晚,段淮颂回来时脸色惨白得吓人。
闻蔓正在厨房倒水,听到动静回头,手里的玻璃杯差点滑落。
“你没吃药?”她声音发紧。
“太严重了,去医院洗了胃。”段淮颂虚弱地倒在沙发上,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透。
闻蔓手一抖,滚烫的热水溅在手背上,瞬间红了一片。
他就这么爱宋皎皎吗?爱到哪怕洗胃也要吃她做的菜?
她端了杯温水过去,蹲下来给他揉胃。
段淮颂喝完水,感受着她温柔的安抚,眉头终于舒展了些,迷迷糊糊靠在她肩膀上睡着了。
就像从前无数次那样。
但这一次,闻蔓没有贪恋地看着他的眉眼。
她轻轻把他放倒在沙发上,盖好毯子,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
第二天醒来时,段淮颂已经西装革履地站在客厅里。
“家里东西怎么少了这么多?”他皱眉环顾四周。
闻蔓张了张嘴,刚要解释,他却已经转移了话题:“皎皎今天办画展,邀请我们一起去。”
“我……”
“她刚回国,没什么朋友。”段淮颂打断她,“你就当给她撑撑人气。”
闻蔓攥紧了手指,最终点了点头。
画展现场,宋皎皎一见到段淮颂就迎了上来,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
“淮颂!我最想让你看的就是这幅……”她指着一幅雪山油画,声音轻柔,“这是在瑞士画的,那时候我每天都在想你……”
段淮颂安静地听着,目光落在画上,深邃难辨。
最后,他买下了所有的画。
周围顿时响起窃窃私语——
“听说段总当年特别宠宋小姐,果然是真的……”
“都抛弃过他一次了,还这么捧场,绝对是真爱啊……”
宋皎皎得意地瞥了闻蔓一眼,趁段淮颂去前台付款时,走到她面前:“听到了吗?就算我离开那么久,他心里也只有我。”
她压低声音,红唇几乎贴上闻蔓的耳朵:“要是你还不死心,我不介意让你看得更清楚一点。”
话音刚落,火警警报突然刺耳地响起!
“着火了!快跑!”
人群瞬间混乱,闻蔓被人群撞倒,脚踝狠狠扭了一下,疼得眼前发黑。
她挣扎着想站起来,却看见段淮颂逆着人流冲了进来——
“皎皎!皎皎你在哪?!”
他的声音里是闻蔓从未听过的惊慌。
下一秒,他找到惊慌失措的宋皎皎,一把将她护在怀里,头也不回地往外冲。
闻蔓瘫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浓烟中。
她拼命想站起来,突然“砰”的一声巨响——
一根燃烧的房梁砸了下来!
……
再醒来时,入眼是刺眼的白。
“蔓蔓!你终于醒了!”闺蜜林妍扑到床边,红肿的眼睛里满是心疼,“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差点就死了?!”
闻蔓艰难地动了动脖子,全身的骨头像是被拆散重组过一样疼。
“段淮颂呢?”她哑着嗓子问。
林妍的脸色瞬间难看至极:“他?他正陪着宋皎皎呢!你就断了根肋骨,人家宋小姐可是擦破了皮,可不得好好照顾?”
闻蔓闭上眼睛,胸口疼得呼吸都困难。
“这个段淮颂实在太过分了!当初他瘫痪的时候,是谁衣不解带地照顾他?是谁每天只睡两小时就怕他做傻事?现在你伤得这么重,他却……”
林妍紧紧握住她的手,声音哽咽:“蔓蔓,他现在已经痊愈了,却还没提和你在一起的事,你还要这样委屈自己到什么时候?!”
病房里安静得只剩下监护仪的“滴滴”声。
许久,闻蔓才轻声开口:“我在办签证了。”
“等签证下来……”她望着天花板,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就走。”
话音刚落,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走?”段淮颂站在门口,脸色阴沉,“谁要走?”


“没什么,小妍工作忙,要先走。”闻蔓垂下眼睫,避开段淮颂探究的目光。
林妍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最终没拆穿,只是狠狠瞪了段淮颂一眼:“蔓蔓,有事随时叫我。”
等病房门关上,段淮颂才走到病床边,语气里带着几分歉意:“当时人太多了,我没看到你……”
“没关系。”闻蔓平静地打断他,伸手去够床头的水杯。
她微微起身,病号服的领口滑开了一角,露出锁骨下方一片狰狞的烧伤痕迹。
段淮颂瞳孔猛地一缩:“你怎么伤得这么重?不是说只是轻微呛伤吗?”
闻蔓低头看了一眼,若无其事地拉好衣领:“没什么大碍。”
段淮颂眉头紧锁:“我不知道你伤成这样……我以为你只是被烟呛晕了。”
她扯了扯唇。
他怎么会知道呢?
他的眼里只有宋皎皎,又怎么会注意到她伤得有多重?
闻蔓没说话,只是低头喝了一口水。
“这几天我来照顾你。”段淮颂突然说道。
“不用。”闻蔓摇摇头,“你工作忙,不用管我。”
段淮颂还想说什么,手机却突然响了。
“淮颂……”电话那头,宋皎皎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的手好疼……医生说伤口可能感染了……”
段淮颂的表情瞬间变得犹豫。
闻蔓看着他,嘴角微微扬起:“你去吧。”
“我……”段淮颂握着手机,眉头紧皱,“我也不太会照顾人,我找个护工来照顾你。”
闻蔓点点头:“好。”
段淮颂匆匆离开后,病房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闻蔓望着天花板,突然笑了。
他说要照顾她,可宋皎皎一个电话,他就毫不犹豫地走了。
就像那场大火里,他毫不犹豫地冲向了宋皎皎,却连回头看她一眼都没有。
她缓缓闭上眼睛,胸口疼得几乎窒息。
有些承诺,从一开始就不该当真。
……
出院那天,段淮颂亲自来接她。
“晚上有个拍卖会,你跟我一起去。”他递来一件新买的羊绒大衣。
闻蔓下意识拒绝:“不用了……”
“还在生气?”段淮颂以为她还在赌气,微微皱眉,“我当时真没看见你,后来发现你没出来,立刻让人进去搜救了。”
闻蔓张了张嘴,最终沉默地接过外套。
上车后,闻蔓才发现宋皎皎也在。
“皎皎也想去,就一起带着了。”段淮颂随口解释。
闻蔓没说话,安静地坐在后排。
一路上,宋皎皎都在兴致勃勃地和段淮颂聊天,从他们小时候的趣事,聊到国外留学的见闻。段淮颂虽然话不多,但每一句都接得很自然。
闻蔓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像个局外人一样沉默。
拍卖会现场,但凡宋皎皎多看一眼的拍品,段淮颂全都举牌买下送给她,这般阔绰的手笔很快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那不是段总吗?对女伴可真大方。”
“听说他女朋友照顾了他三年,果然很宠啊。”
“不对,那位好像不是新闻上说的闻小姐,而是之前甩了段总的……”
窃窃私语声中,有人误将宋皎皎认成了闻蔓。
段淮颂听到后愣了一下,这才想起什么似的转向闻蔓:“你想要什么?”
恰巧台上呈上一条蓝宝石项链,在灯光下泛着深海般的幽光。
闻蔓的目光不自觉地多停留了一秒。
段淮颂立刻举牌:“一千万!”
“这条项链可有来头。”宋皎皎突然开口,“是国外一位国王送给王妃的定情信物,寓意忠贞和至死不渝的爱情。”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闻蔓一眼,“送给闻小姐很合适。”
段淮颂的手指顿了顿。
项链拍下送到后,他直接递给了宋皎皎:“这个更适合你。”
“这不好吧?”宋皎皎故作迟疑,“这不是闻小姐看上的吗?”
“我再给她买别的。”段淮颂看向闻蔓,“你想要什么?”
闻蔓垂下眼睛,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寓意忠贞的礼物不能送她,却能送给宋皎皎。
爱与不爱的区别,原来这么明显。
“不用了。”她轻声说。


拍卖会结束后,宾客们三三两两地散去。
趁着段淮颂被人围住寒暄,宋皎皎趁机走到闻蔓身边。
“闻蔓,现在你总该看清楚了吧?”宋皎皎压低声音,红唇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淮颂喜欢的人是我。你再这么死缠烂打,只会让他更厌烦。”
闻蔓静静地看着她,眼底一片平静:“你会如愿的。”
“什么意思?”宋皎皎皱眉。
闻蔓没有回答,转身准备离开。
“啊——”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闻蔓回头,只见宋皎皎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闻蔓!”
段淮颂的怒吼在会场炸开。
他冲过来一把推开闻蔓,力道大得让她踉跄着撞在墙上。
“皎皎哪里惹到你了?你要这样对她?”他厉声质问,眼神冷得可怕,“就算前几次我没保护好你,你有什么冲我来!为什么要伤害她?”
闻蔓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声音轻却坚定:“我没有推她。”
“淮颂……”宋皎皎虚弱地抓住段淮颂的衣袖,“是我自己不小心……不关闻小姐的事……”
“你不用替她说话!”段淮颂冷冷地看了闻蔓一眼,弯腰将宋皎皎打横抱起,“我不会管你,你自己回去。”
闻蔓站在原地,看着段淮颂抱着宋皎皎匆匆离去的背影。
他的西装外套还披在宋皎皎身上,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捧着什么珍宝。
他永远这样。
只要宋皎皎一哭,错的就一定是她。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机票,一周后飞往伦敦的航班,将带走她所有的爱和痛。
他不用觉得她是累赘了。
因为很快,她这个累赘就会永远消失在他的世界。
拍卖会场离别墅很远,又地处偏僻,闻蔓根本打不到车,只能自己徒步走回去。
雨开始下的时候,她刚走到半路。
冰冷的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鞋子里灌满了水,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等终于回到家时,她的脚底已经磨出了血泡,整个人也开始发烫。
她强撑着找了药,简单处理了伤口,然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她被楼下的动静吵醒。
刚一下楼,就发现客厅堆满了宋皎皎的行李。
段淮颂的声音从客厅传来,“皎皎父母出国了,一个人住不安全,这几天就先住在这里,你注意一下,别再耍那些小心思。”
闻蔓扶着楼梯扶手,脸色苍白地走下楼:“我不会。”
她不会再耍小心思。
也不会再喜欢他了。


宋皎皎住进来的这段时间,闻蔓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段淮颂。
他会记得宋皎皎不吃香菜,会在她皱眉时主动换掉她讨厌的菜;
雷雨夜,他会第一时间去安抚受惊的宋皎皎;
从前从不允许闻蔓进入的书房,如今宋皎皎可以随意进出。
闻蔓终于明白,原来段淮颂爱一个人时是这样的。
她想起过去几年,自己曾因为他燥郁发作时会因她在场而克制自残的行为而窃喜,以为那是他开始喜欢她的证据,多么可笑啊。
这天,闻蔓经过书房时,余光瞥见宋皎皎正拿着什么东西在把玩。
她停下脚步,透过半开的门缝看去——
宋皎皎手里拿着的,赫然是段淮颂奶奶留下的那枚羊脂玉佩!
玉佩在她指尖摇摇欲坠,几次差点脱手。
闻蔓看得心惊肉跳,冲进去一把夺过玉佩。
“你干什么?这是段淮颂奶奶的遗物,你怎么能随便……”
“关你什么事?”宋皎皎不耐烦地抢了回去,见她这么紧张,突然恶劣地勾起嘴角,“你这么在意啊?那……”
她故意松开手。
“啪——”
玉佩重重摔在地上,碎成两半。
闻蔓的心脏几乎停跳。
那是段淮颂最珍视的东西,是他奶奶临终前亲手交给他的传家宝!
“怎么回事?”
段淮颂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闻蔓抬头,看到他阴沉着脸盯着地上的碎片。
“是闻小姐摔的。”宋皎皎抢先开口,声音里带着委屈,“我只是拿起来看看,她就冲过来抢……”
段淮颂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闻蔓,你怎么敢……”
“书房有监控。”闻蔓轻声打断他,声音有些发抖,“你可以看看,事情真相到底是怎样。”
空气瞬间凝固。
宋皎皎脸色变了变,立马不情不愿地改了口:“对不起淮颂,这是我……不小心打碎的……它对你很重要吗,我赔你一个一模一样的吧。”
令人意外的是,段淮颂的怒气瞬间消散。
他快步走到宋皎皎身边,握住她的手:“有没有伤到?”
闻蔓站在原地,看着段淮颂仔细检查宋皎皎的手指,心脏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一块。
没人比她更清楚这枚玉佩对段淮颂的意义。
三年前,段母不小心弄丢这枚玉佩时,段淮颂刚做完腿部手术。
他拖着病体在雪夜里找了三个小时,回来后和母亲大吵一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砸东西。
是闻蔓冒着大雪,在院子里一寸寸翻找,她冻得手指失去知觉,终于在黎明时分找到了玉佩。
而现在,玉佩被宋皎皎故意摔碎,他关心的却是她有没有受伤。
闻蔓自嘲地笑了。
原来他竟爱宋皎皎爱到如此地步。
偏偏她还如此天真,竟以为段淮颂痊愈后会娶她。
多少个日夜,她守在他病床前,看着他痛苦复健的模样,暗暗在心里许诺要陪他一辈子。
甚至在他最颓废的时候,她还在日记本里写下“等他站起来就嫁给他”这样可笑的愿望。
如今看来,自己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好在,她终于清醒了。
那些不被珍惜的真心,她再也不会为之付出了。


那天之后,闻蔓几乎一直待在房间里。
直到这天晚餐时,宋皎皎突然捂着肚子喊疼,脸色煞白地倒在段淮颂怀里。
“怎么回事?”段淮颂慌了神,立刻叫来私人医生。
检查过后,医生面色凝重:“是中毒。”
整个别墅顿时乱作一团。
佣人们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管家已经开始盘问晚餐的准备过程。
“我、我看见……”一个年轻女佣怯生生地开口,“看见闻小姐往汤里加了什么东西……”
段淮颂的眼神瞬间结冰。
他大步走到闻蔓面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就因为那块玉佩,你就要害死皎皎?闻蔓,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闻蔓抬头看他,声音很轻:“我没有。”
“还敢狡辩?”段淮颂眸色冷厉,转头对佣人说,“把剩下的汤端来。”
闻蔓瞳孔一缩:“你要干什么?”
“让你长长记性。”段淮颂捏住她的下巴,声音冰冷,“以后就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佣人端来剩下的汤,在段淮颂的示意下,强行灌进了闻蔓嘴里。
闻蔓拼命挣扎,却被两个保镖死死按住。
温热的汤汁被强行灌进喉咙,她呛得直咳嗽。
药效发作得极快。
闻蔓疼得跪倒在地,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她蜷缩成一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还是固执地重复:“我没有下毒……”
段淮颂看都没看她一眼,全程守在宋皎皎床边,小心翼翼地喂她喝水,用湿毛巾轻擦她额头的汗,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淮颂……”宋皎皎虚弱地抓住他的手,“闻小姐她……”
“别替她说话。”段淮颂轻声哄道,“你好好休息。”
闻蔓的意识开始模糊,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最后只记得自己被人粗暴地抬上了救护车。
她在医院躺了一整夜,没有一个人来看她。
第二天回到别墅时,整个房子空荡荡的。
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宋皎皎发来的照片——
碧海蓝天下,段淮颂搂着宋皎皎的腰,两人对着镜头笑得灿烂。
照片配文:某人带我来海边散心,说我受了惊吓需要放松~
闻蔓安静地锁上屏幕,开始收拾行李。
当她拉上行李箱拉链时,突然发现,这个住了三年的地方,属于她的东西居然这么少。
一个24寸的行李箱,就装完了她所有的痕迹。
原来她从未真正属于这里。
就像她从未真正走进过他的心。
“知错了没有?”
段淮颂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闻蔓转身,看到他西装笔挺地站在门口,眉头微蹙,目光审视着她。
“知错了。”她轻声说。
错在不该喜欢你。
错在不该一意孤行守着你这么多年。
段淮颂的脸色稍霁:“知错就好。换衣服,去聚会。”
“聚会?”闻蔓微微一怔。
“你不记得今天是我生日?”段淮颂眉头皱得更紧,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仿佛她忘记这件事是多么不可理喻。
闻蔓这才恍惚想起,是啊,今天是他的生日。
往年这个时候,她早该准备好蛋糕,精心挑选礼物,甚至亲手布置好一切。
她会记得他喜欢的口味,记得他讨厌的装饰,记得他每一年的生日愿望。
可现在,她竟然忘了。
“你先去吧。”她轻声说,声音淡得几乎听不见,“我换好衣服,准备好礼物就过去。”
“淮颂!”宋皎皎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带着撒娇的意味,“大家都等着你呢!”
段淮颂点点头,最后看了闻蔓一眼:“快点过来。”
说完,便转身离开,脚步声渐渐远去。
闻蔓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嘴角轻轻扬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段淮颂,这一次,
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就是从此消失在你的世界。
成全你和宋皎皎,也放过我自己。
她拎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最后环顾了一圈这个住了三年的地方,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机场人来人往,闻蔓站在登机口前,拿出手机,给段淮颂发了最后一条消息:
段淮颂,我走了,祝你和宋皎皎,情深不渝,白首同心。
随后,她关掉手机,走向登机口。
三年痴心,一朝梦醒。
从此山高水长,再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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