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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泱封泽

凤泱封泽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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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年了,他又回了家。凤泱压着激动的情绪,缓步上前:“陛下,你回来,为何在不周山都不跟我说一声?”封泽转身看她,神情有一丝不自然。但随即便下定决心开口:“我确有一事要说。”凤泱望着他,心中莫名不安。

主角:凤泱封泽   更新:2022-09-10 14: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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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凤泱封泽的其他类型小说《凤泱封泽》,由网络作家“凤泱封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十三年了,他又回了家。凤泱压着激动的情绪,缓步上前:“陛下,你回来,为何在不周山都不跟我说一声?”封泽转身看她,神情有一丝不自然。但随即便下定决心开口:“我确有一事要说。”凤泱望着他,心中莫名不安。

《凤泱封泽》精彩片段

九重天,凤栖宫。


天医涂瑜脸色难看的收回诊脉的手。


榻上的凤泱平静地开口:“又恶化了,是吗?”


涂瑜心中难受,单膝行礼:“天后娘娘,您的凤凰元丹缺失,受伤后无法自愈,甚至无法涅槃……”


“你只需说,还有多久?”


涂瑜语气沉重:“至多……三百年。”


“三百年……”凤泱喃喃道,“也足够了。”


涂瑜又说:“娘娘,天元丹如今效力越来越弱,您只怕会越发虚弱。”


凤泱淡淡摇头:“无妨。”


涂瑜退下后,侍女明鸾走进殿中。


看着又望着龙佩出神的凤泱,心中难过不已。


凤泱回过神,见她模样,心中了然。


“他还没回九重天,是吗?”


明鸾缓缓摇头,欲言又止。


凤泱摩挲着手上的龙佩,轻声问道:“你说,他是不是彻底忘了,他还有个妻子在家等着他?”


一片沉默。


但凤泱本也是自问,她心中或许早就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成婚三千年,这些时日,她与封泽连见面都要数着手指过了。


明鸾看着一身红衣,越发单薄的凤泱,心酸不已:“您又是何苦?”


凤泱摇摇头,收好龙佩,起身道:“去拿酒,我去一趟不周山。”


不周山。


当年仙魔大战,她的父王和封泽的母后便是死在此处。


走入那至今仍漫着血雾的战场,一个熟悉的人影却比她还先到。


封泽转身,俊美绝伦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凤泱垂下眼回道。


招呼过后,便无话可说。


这便是两人的现状。


凤泱取出清酒倒在地上祭奠,水声中,她又问:“陛下为何来此?”


封泽瞥她一眼,淡淡开口:“带素婉来此见见我母亲。”


凤泱心一颤:“怎不见她人?”


“她身子弱待不得,我派人送她先回了。”


封泽话语平常,可凤泱却听出了隐藏的温柔。


浅浅的酸涩涌上心头,她强行按捺下去。


收回酒壶,她又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血雾外一道声音传来:“帝君,素婉姑娘突发梦魇……”


话未完,凤泱便见封泽立时转身就走。


擦肩而过的一瞬,她嗅到了梦罗花的香气。


凤泱一时怔住,望向封泽的背影,心底悲怆。


她突然想起,三千年前,他也曾带她远渡万里,去看一片梦罗花开。


曾经,封泽如此在乎的人,是自己。


可悲的是,她竟不知是从何时起,一点点失去了他。


胸口一片生疼,她拿出天元丹咽了下去。


回到九重天。


往日平静的天宫,突然喧闹起来。


远远便见四处明灯亮起,凤泱心中一动,飞身前往太渊宫。


宫门口,仙娥拖着各色奇珍穿梭摆放。


见到凤泱,纷纷下跪行礼:“见过天后娘娘。”


凤泱管不得她们,朝殿内走去。


一个刚刚分别的人影出现在她眼前。


三十三年了,他又回了家。


凤泱压着激动的情绪,缓步上前:“陛下,你回来,为何在不周山都不跟我说一声?”


封泽转身看她,神情有一丝不自然。


但随即便下定决心开口:“我确有一事要说。”


凤泱望着他,心中莫名不安。


便听他言:“我准备娶素婉为妻。”



偌大宫殿一瞬寂静。


凤泱久久看着封泽,他的神色那么平静,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句话有多残忍。


她问:“陛下说的妻,是什么妻?”


封泽平静地开口:“你居凤栖宫,她住太渊宫,两不相干。”


不相干?


凤泱几乎要笑出声来。


她语带讽刺,却更加悲哀:“陛下,拥有同一个丈夫的两个女人,能不相干么?”


封泽皱起眉,不悦道:“她为凡人,你是凤凰,只要你不去打扰她,自能互不相干。”


凤泱微微睁大眼,心口深处的冰凉一点点蔓延。


见她不说话。


封泽深深看了她一眼,又道:“素婉本不愿上这九重天,是本帝君舍不得与她分离,你为天后,莫要不识大体。”


那话里的警告和爱怜,如刀一般插入凤泱心口。


她还能说什么?


凤泱颤颤移开目光,看着这为了迎接新的女主人被装饰得流光溢彩的太渊殿。


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的存在,是多余的。


退后两步,她转过身,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同样,封泽没有挽留她一句。


走出殿外,一片花瓣打着卷落到凤泱脚下。


原是起风了。


回到凤栖宫,早有一人坐于殿中等待。


来人雪发苍眸,正是司命星君。


凤泱有些惊讶,司命星君掌管星宿命轨,地位超然,无事不出斗星宫。


“星君。”凤泱上前见礼,“不知星君找我何事?”


司命星君受了礼,声音毫无感情:“我看到帝后星即将陨落。”


一句话,砸得凤泱懵了一瞬。


回过神,她露出一个苦笑:“看来我的确无药可救。”


“三千年前我就告诉过你,嫁给封泽是一件错事。”司命星君走近一步,苍眸注视着凤泱。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离开他,尚还有一线生机。”


凤泱心颤了颤,垂下眸没有说话。


计时的沙漏“沙沙”流淌。


司命星君抿紧了唇,已经知道了答案。


“帝后星陨落事关重大,我不能对天帝隐瞒。”


说完,他带着莫名的气愤迈步就要离开。


凤泱急忙拉住了他:“星君,看在一同长大的份上,这件事还请让我亲口去说。”


司命星君紧了紧手,看着她恳求的眸子,心口一顿,终是点头。


司命星君离开后,凤泱久久站在殿中,思绪混乱。


明鸾进殿的声音惊动了她,她转头看向这个从小便一直跟着自己的侍女。


莫名升起一个念头:“明鸾,你说……若他知道我活不久了,是不是就会推迟娶她?”


明鸾一愣,张了张嘴,满眼心疼:“娘娘……”


凤泱猛然回神,想到自己刚刚说得话,一瞬狼狈。


“我胡说的。”


她摇摇头,满眼苦涩。


过了两日,凤泱终于下定决心,准备前往太渊殿告诉封泽帝后星一事。


太渊殿。


没在意仙娥异样神情,凤泱前往后院。


刚到院门口,一道温柔女声让她脚步僵住。


“陛下,若我只能陪你这一世,你会如何?”


凤泱探出头去,看着封泽将一只牡丹插入女子云鬓,声音温柔而坚定。


“我会找到你,生生世世。”



眼看两人就要转身,凤泱下意识往后一躲。


心口猝然悸痛,密密麻麻的疼让凤泱几乎难以呼吸。


她捂着胸口,拿出一颗天元丹囫囵吞下。


好似逃一般,她脚步踉跄地回到凤栖宫。


这一回,便有半月都未再去。


虽未出宫门,凤泱却也知道,太渊宫开始张灯结彩,准备大婚。


与那边的热闹不同,凤栖宫好似跟它的主人一般,一日冷寂过一日。


封泽回了九重天,凤泱还是一个人。


一个人看书,一个人睡觉。


很快,日子到了十月初九。


这一日,是凤泱的生辰。


明鸾从前几日就开始忙活,做了新衣裳,又用竹实学着凡间做了年糕。


凤泱不愿拂了这份好意,扬起笑任她施为。


看着凤泱吃下年糕,侍女明鸾立马笑着道:“吃下年糕,年岁高高。”


有一瞬的心酸叫凤泱酸了眼眶。


她压下情绪,轻声道:“愿如你所言……”


夜渐深,明鸾已然退下。


凤泱坐在桌前,望着殿门,期待一点点变冷。


正当她起身准备歇息时,殿门一动,封泽冷着脸走了进来。


凤泱眼神一亮,忙迎了上去。


“陛下……”


封泽看也不看她,径直坐到桌前。


凤泱心一空,还是上前给他倒茶。


茶递到面前,封泽却没接,看着桌上的年糕皱起了眉:“这是年糕?”


凤泱抿起笑,将盘子推到他面前。


“陛下要尝尝吗?这是凡间的小吃……”


话未说完,便被封泽一声冷笑打断:“你倒是消息灵通。”


凤泱笑容一僵,压下浅浅的不安开口:“怎么了?”


封泽却是手一扫,年糕盘子“啪”一声!摔得稀碎。


‘年岁高高’的年糕滚落一地。


凤泱惊得起身,无辜无措的样子让封泽心生厌烦。


他语调冰冷的质问:“前几日,司命来找你做了什么?”


凤泱攥紧了手,又蓦然松开。


她看着地上的年糕没答,反轻问:“陛下,你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吗?”


见她转移话题,封泽怒气更重。


他负手起身:“凤泱,别忘了你现在是天后,该和司命保持距离。”


声线如冰,一刹那冻结了凤泱浑身的血液。


“……是。”


她听见自己嘶哑的回答。


封泽厌恶的看了她苍白的脸一眼,冷漠的甩袖离去。


‘嘭’一声!


殿门狠狠关上,摔碎了一地的希冀。


冷风灌入,压抑了许久的鲜红溢出唇畔,落在袖间。


她怔了怔,随即自嘲抹去。


一夜未眠,第二日,凤泱穿戴整齐前往太渊宫。


她一个人的事,还是莫要连累了司命。


走到殿前,一队仙娥手捧各式凡间糕点经过。


“等等。”


看到其中一人白玉盘上的年糕,凤泱忍不住出声。


“天后娘娘。”仙娥们立时停下行礼,垂着头你瞧我我瞧你。


凤泱都看到了,却并不苛责,只是问:“这些是什么?”


为首的仙娥迟疑的答:“是陛下今早特意派人从凡间带来的小吃。”


见凤泱还在等待,她只好继续说。


“昨日,素婉姑娘思念凡间下厨做了年糕,陛下以为她要离开天宫,两人闹了脾气,所以……”


仙娥声音越发小,凤泱的脸色也一寸寸苍白下去。


她明白过来。


原来,昨夜封泽是和另一个女人吵了架,才会来见她。


原来,封泽是真的不记得她的生辰了。



凤泱没再问,脚步擦着众人往殿内走去。


沿途的仙花异草美不胜收,与清冷的凤栖宫区别巨大。


凤泱脚步缓停,她突然想起很久以前。


那时候,她和封泽还未成为天帝天后,他们最喜欢做的就是在不周山四处玩。


那时的封泽会给她摘最新鲜的竹实,会给她九天的醴泉。


每当他们说起未来,封泽总是说:“你在我身边的日子,我最快乐。”


“等以后成为天帝,你就是我唯一的天后。”


往日时光如梦如幻,今日时节可笑可怜。


凤泱了然,或许只有她自己还记得那些点滴往事。


走入后殿,却只见那叫素婉的凡人女子坐于殿中,手持罗帕绣花。


暖融融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美好而安静。


凤泱一怔,有些仓皇的转身要走。


身后却传来温柔而急促的挽留声:“天后娘娘,请等等。”


凤泱顿住脚步转身,看着素婉款款走近向她行礼:“娘娘,妾身自来天宫,还未去向您请安,望您见谅。”


凤泱心情复杂的打量她。


原来,封泽爱上的就是这样的女人……


殿内檀香冉冉,熏得凤泱胸口堵塞。


她移开视线,想起一个问题。


“我听说你不愿来天宫,为什么?”


素婉一怔,垂着眼道:“这天宫又冷又寂寞,做仙,在我看来也没什么好。”


这话让凤泱心中微惊。


又见素婉难掩甜蜜和担忧:“还好有陛下陪我……若非陛下说他在这天宫没有一个知心的人,我应当早就回到凡间了。”


没有一个知心的人……


凤泱只觉有什么堵住了喉咙。


想说什么,又说不出。


就是无端端的委屈,心攥紧的难受。


可她还是天后,就算难过,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


凤泱抿紧唇转过身,只留下一句“再会”便迈步离开。


走出殿门,迎面却正好撞上了回来的封泽。


看见凤泱,他当头便是一句质问:“你来做什么?”


凤泱顿住步伐,她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清男人面上戒备和厌烦。


唇颤了颤,她艰涩开口:“天医说,我的身体可能……”


“我不感兴趣!”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那句‘我活不长了’硬生生卡在喉间。


凤泱看着封泽,一阵悲凉从心口涌出。


不知从何时起,他连好好听她说句话都已不愿……


封泽往前一步,带着浓浓警告开口:“别想再做什么,下月初一,我就会娶她。”


凤泱脸色骤然苍白,眼中浮出深切痛楚。


封泽看着这样的她,有一瞬烦躁,但随即抛之脑后。


他大步离开,独留凤泱孤零零站在原地。


风扬起她的裙摆,默默无语。


十一月初一,封泽正式迎娶素婉。


天宫正门,他将穿着大红霞帔的素婉从八抬大轿中牵出,这是素婉坚持的凡人成亲的步骤。


走过三生石,封泽突然看到了他和凤泱曾刻下的名字。


皱了皱眉,他有些烦躁的想:之后得叫人挪走。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


在一声声祝祷中,谁也没发现,太渊殿门口,凤泱正一动不动的站着。


她看着仙官高喊:“一拜天地!”


看着封泽牵着素婉的手,跪下朝东方磕头。


“二拜高堂!”


又看着两人再起,向北方下跪。


视线一点点模糊,凤泱只觉心也被一点点掏空了。


“夫妻对拜!”


最后一声,凤泱缓缓转头离去。


却仍能听到身后司仪高喊:夫妻,礼成!


礼成一句落下!


天空蓦地一声响雷,万里晴空转瞬黑沉。



乌云重累,在太渊殿上空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凤泱惊恐回身,‘天罚’一词猛地浮现脑中。

下一刻,“轰”一声,圆柱粗的紫雷连续朝太渊殿劈下。

凤泱想也没想便往回赶。

殿中,只见正中央的封泽正撑起一片结界挡在素婉身前,嘴边溢出一丝血迹,苦苦支撑。

九九八十一道天雷,第八十道劈散结界,劈中封泽。

最后一道,直冲着素婉而去。

凤泱便见封泽不顾自身,以身牢牢护住素婉。

心口猛揪,她想也没想,化作凤凰真身,上前拼尽全力挡住那道刺眼到看不清的天雷!

‘轰一声’,太渊殿直接倒塌。

天雷平息,封泽下意识查看身下之人:“素婉,你怎么样?”

“陛下!”完好无损的素婉惊魂未定的流着泪抱紧了封泽。

他们身前,一只半身焦黑的凤凰奄奄一息地躺在那儿。

劫后重生的两人紧紧相拥,竟没人想起看一眼身受重伤的凤泱。

只有司命随后冲进殿内,目眦欲裂。

……

凤栖宫。

天医正在殿内为凤泱疗伤。

殿外,司命目光冰寒的看着封泽和躲在他身后的素婉。

“封泽,天罚降下,天道不容,你准备怎么交代?”

封泽没答。

素婉一颤,拉着封泽的袖子哀声道:“陛下,还是让我回凡间吧……”

封泽这才回神,他收回盯着殿门的视线,满心烦躁的开口:“天罚已过,何须交代。”

“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司命再崩不住脸色,咬牙切齿道。

“悔?”封泽目光幽暗,“我看后悔的是你吧?”

“毕竟,当初只差一点,你就能成为她的天帝了不是?”

冰冷带刺的讥讽,让司命脸色突变。

这时,殿门一响。

天医灵兰垂下头才能掩饰住自己哀愤的神色:“陛下,娘娘醒了,但目前不能打扰她养伤。”

封泽眉一皱,最终道:“我之后再来看她。”

凤泱虚弱的靠在床沿,本来如瀑的黑发被烧焦到只剩半截。

她的目光似乎能穿透殿门,只余一片哀凉。

灵兰那句“您如今的身体根本不能受伤,如此一遭,只怕性命堪忧。”荡在耳边。

浑身都疼的凤泱无暇再想,苦涩的闭上了眼。

半月后。

凤泱在灵兰的治疗下,愈合了皮外伤。

她正坐在院中吸取月华,一个熟悉的脚步响起。

她睁开眼,看到了捧着一壶帝流浆的封泽。

封泽将帝流浆放在她面前,这是月亮精华的凝结,但十分难以收集。

凤泱一怔,还未开口,便听到他淡淡开口:“多谢你挡下那一击,否则我也无法完全护素婉周全。”

“……不用。”说完这句再无言以对。

只有心尖汩汩流着血。

凤泱突然明白了凡间的一句诗: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像极了那含义:你虽近在我眼前,却原来我们的心早已远隔天涯。

凤泱垂下眸,压抑着上涌的泪意问。

“封泽,娶我这三千年,你爱过我哪怕一点吗?”

封泽一怔,心中那股烦躁又冒了出来。

他转过身看向太渊殿方向:“我曾以为我喜欢你,但是……遇见素婉后才知道什么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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