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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太子妃:今天又被太子追着跑全文浏览

朵花花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正在连载中的穿越重生《倾城太子妃:今天又被太子追着跑》,深受读者们的喜欢,主要人物有卫韫叶朝歌,故事精彩剧情为:老夫人在主位坐下后,叶辞柏便带着叶朝歌一起下跪,磕了个头。他们兄妹俩一个自外回来,一个被拐多年刚归位,按照礼数,自是该给老夫人磕头的。“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都是一家人,无需如此多礼,都过来……”待兄妹俩走近后,老夫人伸手一手拽上一个,“歌儿,跟祖母说说,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回祖母,孙女自记事起便在一户姓方的人家家里当童养媳,自我......

主角:卫韫叶朝歌   更新:2024-03-11 01: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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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卫韫叶朝歌的现代都市小说《倾城太子妃:今天又被太子追着跑全文浏览》,由网络作家“朵花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在连载中的穿越重生《倾城太子妃:今天又被太子追着跑》,深受读者们的喜欢,主要人物有卫韫叶朝歌,故事精彩剧情为:老夫人在主位坐下后,叶辞柏便带着叶朝歌一起下跪,磕了个头。他们兄妹俩一个自外回来,一个被拐多年刚归位,按照礼数,自是该给老夫人磕头的。“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都是一家人,无需如此多礼,都过来……”待兄妹俩走近后,老夫人伸手一手拽上一个,“歌儿,跟祖母说说,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回祖母,孙女自记事起便在一户姓方的人家家里当童养媳,自我......

《倾城太子妃:今天又被太子追着跑全文浏览》精彩片段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国公府的大门处却早早的点了灯,照亮了一方天地。

祁氏携一双儿女候在大门口,等待老夫人的马车归来。

不一会,街角处行来两辆马车。

来了!

叶朝歌捏着手帕的手指不自觉的紧了紧,身子有一瞬间的紧绷。

突然,一双温暖的手覆在她发凉的手指上,跟着,耳边传来祁氏温柔的声音,“歌儿,别怕,有为娘在。”

叶朝歌睫毛微颤,缓缓抬眸看过去,正正对上祁氏那双充满了温柔慈爱的眼睛,冰凉的身体逐渐回暖,一颗心也渐渐的归于平静。

浅浅一笑,用力的点点头,“恩!”

这时,叶辞柏也凑了过来,“还有我,兄长也在呢。”

叶朝歌唇角的弧度逐渐放大,是了,她还有母亲,还有兄长!

他们便是她人生中最温暖的存在!

说话间,马车由远及近,视野也越来越清晰。

叶朝歌眯了眯眼,陆恒?

他怎么也在?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陆恒率先下马,“陆恒见过夫人。”

祁氏忙回礼,“见过世子爷。”

“夫人客气了。”说完看向叶辞柏和叶朝歌兄妹二人,“辞柏兄,朝歌妹妹,我们又见面了。”

“陆世子。”

陆恒的出现,不只是叶朝歌意外,祁氏和叶辞柏同样意外,只不过委实不好多问。

谁知,陆恒主动解释道:“今日我陪母亲礼佛,回来途中正巧遇到回京的老夫人……”

剩下的话,众人心中明了。

“原来如此,劳烦世子护送老夫人。”

“夫人客气了。”

叶朝歌看着神色温润的陆恒,心中冷冷一笑,舍去自己的母亲而护送没有关系的老夫人?

这陆恒生怕旁人看不出他的那点小心思啊?

许是她的视线太过热烈,陆恒看了过来,半空中,两人的视线交汇。

叶朝歌不慌不忙的对他淡淡一笑,然后便移开了视线,因为此时,老夫人她们已经下了车。

陆恒则有些怔楞,刚刚那个眼神……

老夫人比前世后期年轻几分,只有两鬓染了霜,一身紫红色锦衣将她映衬的面色红润,精神奕奕,她的旁边立着个乖巧的女子。

素衣素钗,通身气度非凡,雅致的不可方物。

——叶思姝!

叶朝歌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淡粉衣裙,眸中掠过一抹幽光。

抬头时,正好捕捉到叶思姝投过来的视线,不闪不避的对上去,轻扯嘴角,露出一抹羞涩的笑。

叶思姝愣了下,显然是没想到会有这一出,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叶朝歌已然低下头随着祁氏给老夫人行礼。

见状,叶思姝皱了皱眉。

“这就是我们的朝歌吧……”老夫人眼睛微红的看向叶朝歌,“孩子过来,过来让祖母好好看看……”

叶朝歌掩去眼底的诸多情绪,一脸羞涩的走过去,福了福身,“祖母安好,孙女给您请安了。”

“好,好好……”老夫人激动的一把将叶朝歌揽进怀里,“好孩子,可算是盼着你回来了,这么多年了啊,祖母几乎日日梦到你……”

“祖母……”叶朝歌抿着唇硬逼着自己滴了两滴眼泪。

祖孙俩抱着哭了一会,便一同回了府。

老夫人在主位坐下后,叶辞柏便带着叶朝歌一起下跪,磕了个头。

他们兄妹俩一个自外回来,一个被拐多年刚归位,按照礼数,自是该给老夫人磕头的。

“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都是一家人,无需如此多礼,都过来……”待兄妹俩走近后,老夫人伸手一手拽上一个,“歌儿,跟祖母说说,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

“回祖母,孙女自记事起便在一户姓方的人家家里当童养媳,自我五岁起,便开始上山下山的干活,每天睡得比狗晚,早上起的比鸡早,吃的是糠,喝的是米汤,方家婆娘性子泼辣,一有不顺心便动辄打骂……这些年,孙女都是这么过来的。”

随着叶朝歌的话落,老夫人脸上已经是满脸泪水,祁氏则哭得泣不成声。

就连叶辞柏这个大男人亦跟着落了泪,陆恒则侧过头去,仔细看,便能发现他的眼眶通红。

一屋子的丫鬟婆子,小声啜泣,一时间,空气中流淌着淡淡的哀伤。

叶朝歌觉得很好笑,这人怎么说话,还真是至关重要啊。

前世,她不曾说这些,在她看来,自己曾是傻子的童养媳,是件特别丢脸的事,故而,当初老夫人如刚才那般问她的时候,她含糊其辞的糊弄了过去,自然而言的,也就没有现在的这一出。

而今世,她选择了与前世相反的一条路,不但没有将自己的遭遇糊弄过去,且如实详细道出,却没想到获得了这么一大票的同情。

除去祁氏和叶辞柏让她在意之外,其他人的反应,叶朝歌并没有真正的放在心上,她从来不认为,同情会改变一切。

前世也曾有人对她同情过,结果呢,并不能改变什么,在遇到事情的时候,该如何的还是如何,并不会因为对她的同情而少说两句话,或者是少踩她两脚。

所以,面对这一切,她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好孩子,你受苦了,现在好了,你回家了,没有人再能欺负你了,你放心,祖母和你爹你娘会好好补偿你的……”

望着老夫人真诚的目光,叶朝歌幽幽叹了口气,她知道,老夫人现在的确是心疼她怜惜她,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也确实如她所说的给了她不少的补偿。

但是,在发现她一无所能,蠢笨至极,给她丢脸时,一切就都变了,对她越来越挑剔,越来越瞧不上,甚至一度到了,见到她就厌烦的地步。

当初若不是她的外祖,恐怕这老太太早就抄了扫帚将她撵出去了。

压下心头的复杂,叶朝歌轻轻点头。

老夫人对她的反应有些不满,她都如此做出承诺了,怎么着也得说一番感谢的话吧。

当下,对叶朝歌的热烈就淡了许多,叫过叶思姝。

“歌儿,这是你姐姐……”

“姐姐好。”

叶朝歌神色如常的打招呼。

……


母女俩在这事上倒是十分的默契,老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谁也不曾多言。

这在老夫人的眼睛里,便是乖巧,态度不错。

临走前,老夫人说起了今晚的团圆饭,就设在这福禄苑里。

“歌儿回来有些日子了,咱们一家人也不曾好好的坐在一起吃顿团圆饭,前些时候庭之忙,我身子也有些不爽利,就一直不曾办,歌儿可莫要怨祖母啊。”

叶朝歌浅浅一笑,“孙女不敢,多谢祖母为孙女筹办团圆饭。”

叶朝歌的态度,老夫人还算满意,然后又说了两句,便让她们各自回去了。

从福禄苑出来,祁氏借口庶务在身,在叶思姝开口前,拉着叶朝歌便回了致宁苑。

见叶思姝没有跟过来,祁氏就好似摆脱了什么大麻烦一般,狠狠的松一口气。

随后意识到自己好像太明显了,而且还是当着女儿的面,讪讪一笑,忙转移注意力,“歌儿,刘嬷嬷可与你说了,你外祖即将班师回朝一事?”

叶朝歌点点头。

“这些年,不只是娘想着你,你的外祖亦是如此,当初之所以能找到你,也是你外祖的功劳,待你外祖回来,娘便带你过去给他老人家请安。”

说起自己的父亲,祁氏的脸上萦绕着欢欣的笑容,纯真中透着期盼,分毫看不出她已是两个孩子的娘。

叶朝歌认真听母亲说她的外祖如何如何的英武,又是如何如何的厉害,听着听着,胸腔中不禁涌现出崇高的敬意。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外祖很厉害,厉害到每个人提起时,皆是满满的敬服。

从致宁苑出来时,望着晴朗的天空,不知为何,一股澎湃的豪迈油然而起,好似在一夕之间,她的视野开阔了许多。

她这边情绪激荡,却不知,此时的祁氏却满脸的忧愁。

“夫人可是在为小姐入族谱一事忧心?”陈嬷嬷倒了杯茶给祁氏,轻声问道。

对于自己的奶娘,祁氏向来是不曾瞒过自己的心思,此时经她一问,点了点头,“是啊,老夫人对此事好似遗忘了一般,我同老爷提起,每次也皆被含糊推辞了过去,嬷嬷,我这心里委实不安啊。”

陈嬷嬷叹了口气,老夫人在想什么,她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想来也是记恨那日厅堂一事。

至于老爷为何推辞,恐怕与老夫人脱不了干系。

“我是想不明白的,歌儿明明是我们的女儿,老夫人的亲孙女,缘何一次又一次的推辞?我虽然没什么心眼,但也不傻,自是看得出老夫人不喜歌儿……明明歌儿在外面受了那么多的苦,不想着如何弥补,却还对她不喜,嬷嬷,你说这是为什么啊?”

陈嬷嬷不知如何回答,人跟人是不同的,不然这世上也就不会有好人坏人之分!

可这些话,她不能说,不管怎样,这老夫人是国公府的老太君,而她只是一个下人,有些话,委实不好多说,祸从口出啊!

好在祁氏也并非一定要个答案,她只是想不通,借着这个机会发泄对老夫人和丈夫的不满。

终究还是太和软了,即便是发泄不满,也说不出太重的话。

发泄了一通后,祁氏心里便觉得好受了许多,对陈嬷嬷道:“好在父亲快回来了,届时有父亲在,我便不信还不能让歌儿入了这族谱!”

祁氏想得很美,在她的心里,她的父亲是高大的,是无所不能。


餐至过半,包厢门突然敲响,紧跟着,一道爽利的男声传来,“听掌柜的说辞柏兄携美来此用膳,我便来凑个趣,不知辞柏兄是否欢迎啊。”

话音刚落,声音的主人便迈步而至。

见到来人,叶辞柏立马便笑开了,“我道是谁不请自来,原来是你小子,如此倒也不稀奇了。”

“美人在此,辞柏兄多少给小弟留点颜面啊。”嘴上虽然是在抱怨着,可神态间却不见丝毫的怨念。

叶辞柏知晓自己这位好友的性子,没好气的捶了他一下,“好好说话,这是我妹妹。”

然后招呼叶朝歌,“妹妹,这位是为兄的至交好友江霖,江霖,这是我一母同胞亲妹,朝歌。”

在江霖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叶朝歌便认出来人。

江霖,兄长为数不多的至交好友之一,性格相仿,交情极好。

叶朝歌收起心头的诸多纷杂,屈了屈膝,“江公子。”

江霖尚有些回不过神来,叶辞柏一母同胞的亲妹不是在幼时被拐子拐走了吗?

这是找回来了?

看眼眼前一步之远的少女,瘦瘦小小的样子,与叶辞柏相似度不高,但是,却与国公夫人祁氏几乎一个眉眼。

“行了啊,别看了,再看我可要撵人了啊。”叶辞柏见好友一个劲儿的盯着自己的妹妹看,顿生不满,一把将人拉到自己身后挡了起来。

江霖回神,无奈摇头,“你这人,我看下咱妹妹怎么了,又不会把咱妹看没了,瞧把你紧张的。”

要说这江霖也是个通透的人,三言两语便撇清了自己没有恶意,并声明,叶朝歌是咱妹。

既是咱妹,做兄长看妹妹无错可挑,即便传了出去,也是兄妹相交的关系。

不得不说,尽管此人言语轻浮,行为随意,但却让人讨厌不起来,反而与其相处感觉特别的舒服自在,不必费心神的与其绕弯子。

三人一同落座,叶辞柏便让人又加了几道菜,顺便上了一壶好酒。

“朝歌妹妹,我与你兄长自幼相识,一同长大,若是不介意,你便叫我一声霖哥哥吧。”

江霖一边戏说,一边冲叶朝歌挤眉弄眼。

如此轻佻的神态,由江霖做出来没有任何的违和感,反而别有一番味道。

江霖的相貌与叶辞柏是两个极端,前者偏阴柔,眉眼五官无一不精致小巧,若是换上女装,谁也不会认出本尊是男人。

而叶辞柏更英气一些,五官俊朗英挺,加上本身是习武之人,身上无一不透着独特的英气。

前世之时,对于兄长的这位至交好友江霖,叶朝歌是不太喜的,总觉得男人就该有个男人,长得比女人还好看,且没有半点的男子气概,简直就是个娘炮!

每次他来府,或是在他处遇上,她皆不愿与其过多交往,对他的了解也仅限于这是个娘炮。

可是,就是她觉得娘炮的江霖,却在他们兄妹最为艰难的时候,义无反顾的出手相帮,她死的那一年,兄长在战场上,是他代替兄长去到伯恩侯府讨要说法。

只是那时候伯恩侯府正值如日中天,而江霖无官无爵,结果可想而知。

但是,他对他们兄妹的情意,她永不会忘!

短短一瞬间,叶朝歌便想了这么多,回过神来后正对上江霖狐疑的目光,笑了笑,甜甜叫人:“霖哥哥。”

这一声,不只是江霖愣住了,就连本想着看好友好戏的叶辞柏也愣住了。


叶辞柏!

长她四岁的同胞兄长!

前世,除了生母,便属他待她最好。

只是,凡是待她好的人,最后的结局都不好,生母自是不必再说,过早的离世,而她的兄长,一生孤苦,最后更是战死沙场。

她亲眼目睹了兄长的死亡,一把冷冰冰的刀用力的刺入他的胸膛,滚烫的鲜血穿过灵魂的她溅到地上,满目都是血红。

死后,他的尸首都是外祖的旧部收殓的,她的亲爹亲祖母,连面都未曾露一下!

叶朝歌心潮翻涌间,面前出现一只指腹间布满了薄茧的大手,泪眼朦胧的看过去,对上一双闪动着泪光的炯炯黑眸。

耳畔响起少年郎特有的低沉嗓音,“妹妹,我是哥哥。”

泪眸微动,清泪涌落,拢在袖中的手指颤了颤,随即缓缓伸出,递过去,微凉的手瞬间被温暖包裹。

兄长的手很大很暖,坚实有力,无形中好似有源源不断的力量透过指尖传递而来。

叶辞柏手上微微使力,把人接下马车,不待叶朝歌站稳,便将人一把抱入了怀里,嗓音微哽:“妹妹,终于回来了……”

一句话,道出多年的期盼。

叶朝歌哽咽的说不出话来,眼泪不住的往下流,尽数没入叶辞柏的衣裳里,不一会便晕出一小块的水渍。

兄妹重逢,动人心扉。

只是客栈大门口终究非说话之地,刘嬷嬷抹了把脸,鼻音颇重的上前道:“晚上寒凉,两位小主子,咱们先进去吧。”

灯火通明的房间里,时隔数年再聚的兄妹二人相对而坐。

刘嬷嬷以安排膳食为由,带着姜嬷嬷等人出去了,将空间留给久别重逢的兄妹俩。

只是终究分开了十几年,一时间对坐无言。

叶朝歌倒是有千言万语想说,只是对于叶辞柏来说,她现在只是分别了十二年的亲妹妹,而非她那般有着未来几十年的通晓。

最终还是叶辞柏打破了静谧。

“这些年……过得好吗?”

叶朝歌笑笑,轻轻颔首,“挺好的。”

叶辞柏抿了抿唇,他又不瞎,自是看出她没有说实话。

她与叶思姝同年,却看起来比之要瘦小许多,小脸恐怕连他的巴掌大都没有,脸色蜡黄不见分毫润色,身形单薄至极,由此,便不难看出,‘挺好的’不过是宽慰之言!

当年妹妹被拐时他六岁,已然记事,时隔十几年,他依旧记得妹妹两岁时的模样,粉雕玉琢,人见人爱,是家中的小宝贝。

如今却是……

想至此,叶辞柏不忍心再想下去,伸出手握上她的,柔声承诺道:“好妹妹,以后哥哥会待你好,保护你!”

短短的几字承诺,听起来简便无甚诚意,但叶朝歌比谁都清楚,她的兄长就是这般的一个性子,不擅表达,素来是做的比说的要多。

吃饭时,有刘嬷嬷在一旁,气氛倒也不是特别的尴尬,而他们兄妹俩,也在她老人家的调节下,渐渐的亲近了一些,初始的距离感慢慢淡化,言语间也没有那般的僵硬了。

饭后,姜嬷嬷等人进来收拾了桌子,刘嬷嬷倒了两杯茶分别给了兄妹二人。

“大少爷,您不是在祁山军营吗?怎会来云城啊?”

叶辞柏抿了口茶,借以掩饰自己的不自然,模棱两可道:“先前收到母亲的来信知晓找到了妹妹,我便提前过来等着了。”

刘嬷嬷没有多想,笑了笑,“原来是这样。”

见糊弄了过去,叶辞柏几不可察的吁了口气,殊不知,这一幕尽数落入叶朝歌的眼中,眸底掠过一抹深思。

兄长模棱两可的回答她便觉得有些不对劲,此时看他这般作态,更加确信其中另有隐情。

方才见到兄长只顾着激动,忽略了一个问题,此时想起来联系在一起,处处透着说不出来的诡异。

在前世,第一次见到兄长是在回到国公府的一段时间后,可现在,他却说是收到了母亲的来信,特地寻过来的,且,他说的是,提前过来等着了,兄长怎确定她们会来这云城落脚?

叶朝歌一颗心沉了沉,好像自从绕过宜州之后,后续的发展便偏离了她预知的前世轨道,先是在岭南遇到一场从未发生过的惊心动魄,如今又提前一段时间在这云城与兄长相见。

莫名的,有一种事情的发展脱离了她的掌控之中。

也不知,是仅此一桩,还是从她离开宜州开始就都不同了。

或者说,这样的转变,于她而言,是好还是……

抱着诸多种种疑惑,叶朝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翌日起来时,叶辞柏已经在客栈的后院打完了一套拳,回房洗漱了一番便来找叶朝歌吃早饭。

经过了一个晚上的彼此适应,兄妹俩再度相处起来自在了些,说起话来也随意了几分。

按照原来的计划,今日是要启程回京的,只是叶辞柏觉得机会难得,便提出多留一日,陪叶朝歌在云城逛逛,明日再动身。

吃过早饭,换了身外出的衣裳,兄妹俩便出门去了。

叶辞柏自小跟在祁老将军的身边,接触的大多是直来直去的从军之人,故而,他也养成了直接的性子。

他想对妹妹好,这方法自是十分的直接,这不,一路逛下来,凡是他觉得好的,都会买下来送给叶朝歌,一圈下来,他身边的随从长风手上抱着的东西都快比他的人高了。

在长风将东西送到马车上的空档,叶辞柏带着叶朝歌进了一家茶馆,馆内有说书唱曲的,叫了一壶茶并几样点心,兄妹俩相对而坐,一边听曲说书,一边吃喝,时不时的交流上两句,好不自在。

午饭是在就近的酒楼用的,之后又逛了一会,方才打道回客栈。

马车停在客栈前,叶朝歌就着叶辞柏的手下了车,兄妹俩刚要进去,便听马蹄阵阵。

下意识的抬头看过去,这一眼,叶朝歌就变了脸。

只见夕阳余晖下,俊俏少年郎端坐于白马之上,一身华服玉冠,贵气斐然。

……


“咱们大小姐是个好的,老夫人没有白养啊。”

“可不是,老夫人生病大小姐比谁都着急,这亲孙女恐怕也不过如此吧。”

“是啊是啊……”

几个小丫鬟的窃窃私语,齐嬷嬷听了个一清二楚,意味不明的扯了扯嘴角。

好的?

不过是怕老夫人倒了她也完了罢了!

可,是真心是假意,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她已经年纪大了,没那个精力折腾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能安稳度过这最后的日子。

老夫人病了,叶朝歌是在第二天早上听说的。

当下就笑了,不过被她怼了一句话就病了,还真是让人无言以对啊!

不管心里怎么想,她这个当孙女的,势必要去探望的。

去了致宁苑同祁氏一起去到福禄苑。

老夫人这一宿热度一直反复,折腾的几个近身伺候的丫鬟婆子很是够呛,一个个的脸色颇为难看,憔悴得厉害。

也不知是熬了夜火气大的缘故,见到祁氏母女,其中一个丫鬟竟然开口撵人回去。

“夫人小姐还是请回吧,老夫人情况刚刚稳定,若是再被气着,那就不好了。”

此话一出,现场针落可闻。

啪!

“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跟夫人和小姐说话,来人,掌嘴!”

陈嬷嬷冷着脸大喝,竹清和竹韵配合默契的迅速上前,一左一右的架住那丫鬟,竹兰力气最大,她负责掌嘴。

啪啪啪啪——

掌掴声不绝于耳,福禄苑的其他下人见此,脸色都变了,纷纷跪在地上,心下暗恨,这死丫头就算不满也不能说出来啊,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吗,这下好了,老夫人还在病着,大小姐又不会为了一个丫鬟跟夫人对上,况且,本身便是丫鬟的错。

……

祁氏和叶朝歌两人皆不曾开口,有陈嬷嬷在前,无需她们做什么。

外面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屋里的齐嬷嬷就算是耳朵再背也听到了,一声高过一声的哭嚎,逼得她不想出去也得出去。

长长的叹了口气,她不过就是想安稳度过几年平静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呢。

“老奴见过夫人,见过小姐,给夫人小姐请安。”

齐嬷嬷是老夫人身边的老人,资历比陈嬷嬷都要老,就算是祁氏,也要给她几分薄面。

“嬷嬷不必多礼,快快起来吧。”

齐嬷嬷起身后,佯装不知情的看向被打得爹妈都认不出的丫鬟,疑惑道:“夫人,这……”

祁氏看向陈嬷嬷,后者领悟,朗声将方才那丫鬟的话重复了一遍。

齐嬷嬷脸色一僵,本以为只是丫鬟不守规矩得罪了夫人或是小姐,可没想到,这死丫头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的说出这种话。

现在好了,怕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了。

稳了稳神,连忙道:“夫人息怒,是老奴管理不力,还请夫人降罪,老奴甘愿领罚。”

叶朝歌一点也不意外齐嬷嬷会如此痛快的认罚,在前世,这位齐嬷嬷可是最会装疯卖傻的,谁也不得罪,但却能依旧安然无恙的位居老夫人身边第一人的位置。

不得不说,这就是本事。

祁氏自然不可能罚齐嬷嬷,三言两语便将其管教不利的罪名抹消了去,而那位被打得爹妈认不出口出狂言的丫鬟则半死不活的被竹兰拖了下去。

结局如何,在场人皆是心知肚明。

老夫人尚在沉睡着,祁氏和叶朝歌进去看了眼,便出来了,叶思姝一脸憔悴的跟在后面,身上的衣裳还是昨日穿的那件。


“辞柏兄?”

“陆世子?”

叶辞柏上前两步,微讶道:“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你,世子爷这是……”

马上之人翻身而下,走上前回礼道:“在外游历数月,正欲回京途经此地,却不曾想会遇到辞柏兄,你们这是……”

“我是来接家妹的。”

“思姝妹妹也在?不知在何处?”音量明显扬高,透出惊喜之意。

叶辞柏笑意淡了淡,“世子说笑了,在下的家妹自是同胞亲妹。”说完反身走到叶朝歌身边,“世子,这是家妹,妹妹,伯恩侯府陆世子。”

叶朝歌神色淡淡的瞥了眼满脸透着失望之情的陆恒,心下冷笑一声,敷衍的福了福身,“世子。”

陆恒!

终究还是遇上了。

早在今日听闻兄长决定在云城多留一日时,她便有所感,当初绕过宜州直接去到岭南,路程上比他快了一些。

本以为会先他一步回到上京,前世的初遇就此避开,兄长的出现让她始料未及。

看来,这都是注定啊!

既是注定,那就不避了,况且,从始至终,她都不曾亏欠过他什么,反倒是他欠她良多!

叶朝歌思绪百转之际,陆恒收起了失望,疑惑的看看叶朝歌,又看看叶辞柏,“这是……”

“我的同胞亲妹。”叶辞柏郑重认真道。

闻言,陆恒脸色微变,叶家十二年前被拐的千金,找到了?!

那这么说,思姝她……

陆恒的脸色变了几变。

叶朝歌看在眼里,自是猜得出他在想什么,无非是担心叶思姝。

叶国公府与伯恩侯府素来交好,两家夫人亦是出嫁前的好友,叶思姝是国公府的养女,与陆恒自是青梅竹马。

陆恒对叶思姝这个小青梅可是爱惨了的!

想至此,叶朝歌忍不住冷笑一声,可惜了,一个区区世子夫人满足不了她!

毕竟是侯府世子,心里纵使百转千回,面上礼数仍是周到无可挑剔,当下便邀了叶辞柏和叶朝歌用膳。

叶朝歌毫不留情面的拒了,理由很简单也很敷衍,逛了一天累了。

虽相遇是注定,她也接受了这般孽缘的注定,但让她与陆恒同桌吃饭,她怕自己会食不下咽!

前世嫁给他十余载,他多年如一日的漠视于她,甚至连同桌吃饭都是不屑至极,如今却是主动相邀,可惜,现在是她不稀罕了!

陆恒出身好,长得好,在上京是有名的翩翩佳公子,上辈子在宜州初次见到他时,刚从山沟沟里出来的她惊为天人,几乎不敢相信这世间竟会有如此好看之人,一颗芳心就此遗落在他身上。

但她有自知之明,从未奢望过什么,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老夫人会将她许配给他,犹记得在老夫人告知她这门婚事时自己的激动和欢喜。

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嫁给陆恒,是她另一个噩梦的开始。

新婚之夜,他将她独留新婚,连盖头也不曾掀开,即便过后面对各种嘲讽之言,她也不曾生过丝毫的埋怨,甚至于主动为他寻找借口。

哪怕后来得知他早在年少时便钟情于叶思姝时,也不曾放弃,天真的想着,只要她待他好,早晚有一日他会感受到的。

结果她的坚守等来的只有他的漠视,这般过了几年,他的冷暴力以及外界给予的压力,让她一度崩溃,再也撑不住质问他,既如此的不喜厌恶她,为何还要娶她互相折磨?

至今她都记得他的回答。

他说:因为我要让你痛苦!你让她痛苦,我便让你痛苦百倍千倍!叶朝歌,你就不该回来的,因为你,她难堪,她痛苦,她如履薄冰,小心翼翼,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回来造成的!

当时她听后就笑了,一颗心也死了,连辩解都觉得多余,第二日便自请去了佛堂,到死都没有再见过他!

这人啊,唯有死过,才知自己是何其可悲可怜可恨,眼巴巴的捧了一颗心给人家,结果人家根本就不稀罕!

在他们看来,她就活该被拐,活该在山沟沟里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陆恒说叶思姝活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简直就是本末倒置,真正活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人是她,真正痛苦一生,凄惨一世的也是她!

结果倒好,罪魁祸首竟成了最大的受害者,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叶朝歌闭了闭眼睛,缓了缓翻涌的心潮,良久,吐出一口浊气。

上辈子的结局她已无法改变,但是这辈子,她不会再嫁给陆恒,他也休想再欺她辱她半分!

……

叶朝歌拒了陆恒的邀约,叶辞柏亦拒了。

兄妹将将重逢,哪有放着妹妹一个人,而去与外人吃饭的道理。

晚饭间,叶辞柏想到方才在门口,她的妹妹先是以敷衍的理由拒了陆恒的邀约,又是在陆恒以两家关系为由,让妹妹唤他一声世兄时,以一句‘世子’狠狠打脸陆恒,而且还当着他的一干随从的面。

感觉妹妹对陆恒有些抵触不喜。

这般想着,便问了出来。

叶朝歌顿了顿,别有深意道:“并没有兄长想的这般复杂,自小我虽长于山野,但也知道男女有别,如今出门在外,长辈皆不在,过于亲近委实不妥,虽有兄长在,但终究是于理不合,若日后传扬出去于我名声也是有损的,还是稍加避嫌的好。”

闻言,叶辞柏恍然大悟,汗颜道:“还是妹妹想的周到,是为兄考虑不周了。”

晚间睡前,在叶朝歌的等待中,刘嬷嬷敲门进来。

“小姐神机妙算,陆世子果然提出与我们明日同行回京来着。”

叶朝歌眸光微闪,她这么神机妙算,不过是比他们多活了一世罢了。

前世之时,在宜州陆恒也提出同行,却在回到上京后,她被人诟病品行,什么难听的字眼都往她身上堆。

“兄长是如何回的?”

“少爷自是拒了的。”有小姐的避嫌一说,少爷又怎会答应。如此想着,刘嬷嬷又道:“小姐,有少爷在,别人也挑不出大毛病,您……”

知晓她要说什么,叶朝歌淡淡道:“嬷嬷,人言可畏啊。”

她当然也知道自己小题大做,而且现在的她不惧那些流言蜚语,可让她和陆恒同行?

万万不可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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